潇潇脸上一热,连忙缩回脑袋,总觉得男子这话像是在说自己。
“国际商贸系系花——祁雨菲,出了名的高岭之花,这是你拒绝的第几个追求者呢?”男子微微倾身靠近她,呼吸几乎触到她晶莹的耳垂,“瞧瞧刚才的小男生,眼眶都红了,你当真一点都不感动吗?”
祁雨菲一把推开离她过近的无礼男子,冷淡的声音终于掺了几分薄怒:“陆子昊,你再不让路,我就喊人了。”
说着,她一把推开拦路的男子,大步朝系教学楼走去。
还没有迈出两步,却忽然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手腕,一把拖回去。她“啊——”地惊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已经跌进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中。
“混蛋,放手——!”
“你让我放我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了,如此调戏良家妇女的场面,被调戏的还是她姐姐,潇潇终于忍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出假山。在陆子昊和祁雨菲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抓住陆子昊手腕,拇指在腕脉上重重一扣,另一手握拳毫不留情地击在他右部腰侧。
陆子昊闷哼一声,连退三步,终于松开祁雨菲的手,靠在假山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潇潇问道:“姐,你没事吧?”
祁雨菲摇摇头,看着陆子昊的眼中充满了愤怒:“替我揍到他以后都不敢再来骚扰我!”
看来姐姐真的被惹火了,这人如此调戏姐姐,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潇潇吐了吐舌头,朗声应道:“是!”
随后,她笑着缓步朝那已经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的陆子昊走去,双拳捏的咯咯响。
“小姑娘,我刚刚只是跟你姐姐开个玩笑。”陆子昊尽力扯出英俊潇洒的笑容道。
潇潇一边漫不经心地捏着拳头,一边问道:“姐姐让你保证以后都别骚扰她,你能做到吗?”
陆子昊脸色变了变,眼中浮起几分恼怒:“小姑娘,刚刚是我不备,才会被你偷袭成功,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教训我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国际商贸系综合分第一名,学生会副主席,代表学校参加过柔道表演赛的——陆子昊。”潇潇笑眯眯地道,“学长你名号那么大,又爱自我宣传,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陆子昊脸色大变,一旁一直绷着脸的祁雨菲却差点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潇潇忽然脚步一错,猛地冲到陆子昊面前,对方震惊失措地抬起手,正要抵挡,却被再一次扣住腕脉,紧接着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越过少女的背重重摔在坚硬的青石板上。
潇潇拍了拍手,转身一脸友好地拉陆子昊起身:“以后别骚扰姐姐,记住了吗?”
陆子昊眼中狠厉之色一现,猛地抬腿冲她腹部踢去。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男不与女斗了,他只想令这个让他出丑的女人好好尝点教训。
可是,使劲了吃奶的力气踢出去的一脚,却没有踹中柔软腹部的感觉,反而随着碰的一声,就如踢中了石板一般,震得他半身发麻,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潇潇收回踹出去的腿,依旧笑眯眯地问:“学长,以后请别骚扰我姐姐可以吗?”
陆子昊脸色青白相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潇潇狞笑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像刚才那么调戏我姐姐,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然后把你被揍的样子拍下来,发到校园网上,让人看看柔道表演赛上大出异彩的陆子昊打输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陆子昊神色一阵变换,终于唾了一口,无奈道:“算我怕了你们了!”
随即转身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显得极为潇洒,却也有几分落寞。
“姐,我觉得,他说不定是真的喜欢你。”潇潇忍不住喃喃道。糟糕了,自己不会一时手辣,把姐姐的一段好姻缘打跑了吧。
“他喜不喜欢,与我无关。”祁雨菲冷冷道,“爱情是这世间最无聊的东西。你有事?”
潇潇吐了吐舌头,转身极为心虚地走回刚才藏身的假山后,将书拿出来:“周六借你的参考书,忘记还了,我怕你有用。”
祁雨菲看了看假山,转头瞪了她一眼,接过书:“晚上我们系有晚会,我不回去吃饭了。”
潇潇点点头,正要问需不需要给她留点夜宵,口袋里的电话却响起来。
潇潇刚接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大叔——Shawn. Miller(肖恩.米勒)愤怒的暴吼声:“祁雨潇,给我滚到诊所来!”
“怎么了?”潇潇奇道,“你不是让我两天后再去领人吗?”
“两天?!”肖恩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几乎冲破潇潇耳膜,“你他妈的没跟我说这是个脑电波外溢的暴力狂人,镇定剂休眠瓦斯统统失效,两天后——我的诊所都被他拆了,你来给我收尸吗?!!”
小佚
2010-10-14 10:52

第5章 脑电波外溢

脑电波外溢,对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可是潇潇却对这个病理特异现象,有着深刻到骨子里的了解。以至于一挂断电话,她连假都来不及请,就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肖恩.米勒的诊所。
刚刚下车,她就听到不远处的小诊所中传来“噼里啪啦”的恐怖撞击声,甚至重物碎裂声。计程车司机感受着轮胎底下若有若无的震动,耳边充斥着刺耳的古怪声音,吓得脸色苍白,一待潇潇刷完计费卡,便迅速关上车门,飞一般逃窜远去。
潇潇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脑电波外溢的暴力狂人意味着什么,单手握上微颤的门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有心想退缩,可是只要一想起大叔歇斯底里地尖叫声,想到惹上麻烦的源头是自己,她就心虚没胆了。
硬着头皮在脑中给自己做了一番强烈的心里暗示,潇潇终于缓缓推门进去。
“Shit!!”肖恩从诊疗室中狼狈地窜出来,顶着一头鸟窝似的金发,衣衫褴褛,手腕上有至少三道抓痕,赤脚光腿,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尖声怒吼。
潇潇一下子呆愣在门口,背脊上冷汗狂冒,直觉地便想关上门,有多远逃多远。
肖恩却在此时看见了她,眼中露出既愤怒又惊喜,既如释重负又幸灾乐祸的神光,扯着嗓子大声叫道:“臭丫头,他被我关在隔离室了,你赶快给我进去搞定他,立刻、马上,听到没有?!”
潇潇脚步往后退了退,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欲逃又不敢逃:“大叔,你要我怎么搞定他啊?”脑电波外溢的特异功能者,特异方向还是狂暴的力气,她又不是超人,哪能说搞定就搞定?
“老子管你怎么搞定!”肖恩一把抓住退向门口的潇潇,毫不留情地拖着她奋力塞进诊疗室,“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解决。老子丑话先说在前头,这王八蛋损坏的所有东西,你统统得按原价八折赔偿给我,漏了一样,老子就给你扎一枚甲基苯丙胺,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潇潇脚步踉跄地被推进诊疗室的隔离病房,身后利索地传来“砰砰——”两声,诊疗室隔离房的门统统被关的严严实实,唯一的退路也被封死了。
“混蛋大叔,要不要那么狠啊!”
潇潇在心里把那个猥琐恶毒大叔咒了个百八十遍,只得无奈转身面对,却猛地撞上一双暗褐色的眼睛——又是那样一双如野兽般狰狞残暴,桀骜孤寂的眼睛。
视线微微下移,潇潇浑身猛地僵住了。
继那双暗褐色瞳眸后映入她眼睛的,竟是一个高大男子的luo/体!!
好吧,不算全/luo!可是只穿了一条白色棉质三角内裤,浑身上下还被水浇透的男子,跟全/luo有什么区别啊。
他笔直地站立在病床前,左手上戴着一个银色的传统钥匙手铐,手铐的另一头铐在床的精钢制防护栏上。
男子有着一张刀削斧凿般深刻的精致五官和肌肉匀称、伤痕累累的身体,黑发散乱,薄唇紧抿,暗褐色布满血丝的瞳孔突地一阵收缩,爆发出慑人的精光,恶狠狠地瞪着她。
忽然,他被手铐铐住的手猛地挣动了一下,只听“乒乓——”一声剧烈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紧接着坚固的病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
潇潇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你…你冷静点,再拉床就被你拆了…”拆了可是我赔啊,你不知道这床很贵吗?
只听“砰——磅——”一声巨响,床发出一阵可怜的呻吟后,摇晃着轰然坍塌。
潇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子鲜血淋漓的左手戴着手铐,手铐下拖着被强行拆卸下来的精钢防护栏,缓慢地朝她走过来。
防护栏足有一米来长,一截拖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左手上的鲜血,顺着防护栏缓缓地流淌下去,逐渐将地板染得殷红。
男子神色已不再狰狞,眼中却满布狂暴之色,偶尔夹杂着极度的痛苦,薄唇微启,吐出短短的冰寒四射的词句:“杀!杀了你们!!”
到了这种时候,潇潇却反而冷静下来。
脑波失控,神智混乱,杀气弥漫,精神却亢奋,对这样的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而且这样具备S级杀伤力的精神病人,也绝不能放任他出去残害无辜,否则,从今以后,她就永远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所以,如今只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乘着他只有战斗本能没有战术意识的时候,击垮打晕他,然后…然后交给大叔处理,冷冻也好,分尸也罢,谁再管他死活,谁就是白痴!
潇潇双手握拳,双脚前后踏出微小的碎步,突然右脚蹬地一个发力,身体猛地腾空,向男子冲去。潇潇跃的很高,身在半空,她却犹有余力翻转身体,左脚借着惯性划出一个半圆,如流星般朝着男子的脸面砸去。
男子暗褐色的瞳仁一阵收缩,看着迎面而来的进击却一动不动,直到那凌厉地一腿扫到他面前,潇潇的脚尖几乎触到他鼻子,他却突然向后一仰,没有任何束缚的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修长有力的五指精准狠辣地抓住潇潇的脚踝,猛地一个旋动。
脚踝处发出卡啦一声响,潇潇只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统统被转化为剧烈的痛楚,施加在自己被迫扭曲的左脚上。她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仍在半空中的身体无以为继,眼看就要头朝地坠落下去。
可就在这样毫无取胜希望的时刻,潇潇却不知哪来的力量,早已力尽的腰腹猛地一挺,竟硬生生将下坠的身体滞留在空中。
潇潇冲神志不清的男人笑,笑容中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凶狠和执着。
随即,她那已然落地的右腿抬了起来,借着被男子握住的脱臼的让她痛不欲生左腿为支撑,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男子的下巴横扫过去。
“砰————!!”
潇潇只觉的自己扫出去的右腿犹如踢到了一块铁板,震得她半条腿都麻木酸痛,可是这点痛比起左腿脚踝被生生扭脱臼却还继续作为支撑点用力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左脚踝终于被松开来,潇潇全身毫无重心,狼狈地向后跌倒,却在倒地的前一刻,左手手腕突然被一双铁钳抓住,身体如木偶般被对方狠狠扯回去。
左脚踝自受伤后第一次落地,痛的潇潇再也忍耐不住哀号出声。她的身体猛地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男子赤/luo濡湿的身体如高烧般滚烫灼热,那只钳制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扯过来,又带着一股狂暴的怒气要将她如破布般甩出去。
潇潇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王八蛋,我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救——”
潇潇的声音噶然而止,男子丢甩她的动作也是突然一滞。潇潇靠在赤/luo男子的怀中,细瘦白皙的手腕被他握在手里,男子暗褐色的瞳眸波涛汹涌色泽逐渐加深,直到变为夜幕般漆黑。两人诡异地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安静着,就像两个亲密依偎难舍难分的情侣一般。
可潇潇的心底却生不出哪怕半分旖旎的心思,只因她的心像是忽然被人生生扯出一条大裂缝般,嘈杂癫狂混乱凄厉痛苦的声音伴随着疯狂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地灌入她脑中。
[瞧见没有,那个人浑身染血的时候,是多么美丽!]
[别忘了,你是他的儿子,你的身体里留着他的血液。你觉得他像神,你就是神之子;你觉得他像魔鬼,那么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魔鬼!哈哈哈哈…]
[小家伙,你的叔叔死了,你心目中的神——也终于抛弃你了。你是多么可怜啊!呵呵呵…没有人需要你,没有人爱你,所有人都巴不得你死。你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你为什么要活着,世界上要是没有你这个人该有多好!魔鬼,丑陋地怪物!滚开!滚开!]
[你只是我需要的一颗棋子,是我让你站在这里,享受本不属于你的权利和荣耀。你有什么资格反抗我?]
[这世间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死活,没有人会来救我们,所以我们只能自我救赎,听到了吗?]
[从此以后,那些肮脏的,卑鄙的事统统由我来做。从此以后,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我们如何将那些人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奉还回去,奉还回去,奉还回去…]

潇潇右手捧着嗡嗡作响的脑袋,被抓住的左手拼命挣扎,失控地叫道:“别吵了!别吵了!快放开我!”头快要炸裂了!
男子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松开,甚至伸出另一只染满鲜血,挂着防护栏的手揽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整个身体圈进怀里,哑声道:“别动!”
小佚
2010-10-14 23:46

第6章 人体镇定剂

“血压稳定,心律齐整,脑部扫描…完全正常?!”
肖恩.米勒看着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神色无比震惊。
“都说了现在垂死挣扎的是我啊!”潇潇躺在沙发上,头靠在男子怀中,惨白的脸冲着肖恩,有气无力道,“大叔,我的脚再不治可就废了。”
肖恩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胡子拉渣的猥琐老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你们华夏州有句古话,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得就是你!”
笑归笑,肖恩还是迅速戴上医用手套,首先检查了一下她肿的老高的脚踝,又做了简单的冷冻止痛处理:“脱臼了,同时伴有韧带撕裂状况。我这儿可没有辅助韧带修复的仪器,去大医院吧,手术后顶多三天就能好。”
“手术…要多少钱?”
“大概三万贝利吧。”
潇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在这儿治疗,要多少时间才能康复?”
肖恩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上回用三维拟真系统演示接骨韧带修复手术,推断康复时间好像是两个月。用在活人身上,谁知道呢?”
潇潇恶狠狠地瞪着他,冷不防却被一只包裹着纱布的有力大手拖过去,紧紧抱在怀中。
“啊——!痛!”受伤的脚踝被牵动,潇潇哀叫了一声,重重一掌拍在男子坚硬如铁的手臂上,“我是伤员不是破麻袋!!放开我!”
男子低下头看着她,不知何时褪去野兽般狰狞的眼眸,如黑曜石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微哑的声音缓慢地,一字一字道:“头…疼。”
肖恩摸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难道说,丫头你的rou/体能抑制他的脑电波外溢?这是什么原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肉体?!潇潇强忍住翻白眼掀桌的冲动,咬牙切齿道:“研究个P!研究了一天也没见你把他治好,连诊所都差点被拆了!有本事你现在就给他开有效镇定剂,没本事就乖乖当你的拟真接骨庸医,还不快给我治疗!”
“臭丫头!”肖恩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道,“敢说老子是庸医,你知不知道当年在萨威尔市,有多少研究院求着老子给他们做指导?”没仪器没资金老子有什么办法?
潇潇哈哈哈大笑三声,满脸都是不屑和嘲讽:“是啊!是啊!能指导萨维尔市所有研究院教授的名医,却连岩叔随手写下的一个微分子式都看不懂,真是好本事好名声啊!”
肖恩没有反驳,斜睨了她一眼,从乱成一团的医疗箱中翻出手术用具,朝床垫皱成一团,上面还沾有油腻的手术台指了指:“把她抱到那里。”
男子黑嗔嗔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上抱着潇潇,不动也不说话。
肖恩的手继续指着手术台:“听不懂我说话吗?难道是个傻子?”最后一句,肖恩是用自言自语的方式念叨出来的。
男子瞪大的黑眼睛忽然半眯起来,眼角微微上挑,如此一看竟是双漂亮到极点的丹凤眼,内双眼皮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配上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整个人突然焕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然而这种焕发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短到肖恩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男子缓缓地问,声音沙哑,语速缓慢,还带着几分艰涩,就如牙牙学语的幼童一般。
肖恩看向潇潇:“他叫什么名字?”
潇潇摇摇头。
“哪里人?几岁了?为什么半死不活被你拖回来?”
潇潇继续摇头。
肖恩的上下牙齿间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他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这里滚蛋。并且双倍赔偿我这里的一切物质加精神损失?”
潇潇表情僵硬地再度摇头,总觉得自己刚刚处理过的受伤的脚踝有伤势恶化的趋向。
“什么都没问?啊?!”肖恩抱着医疗用具跳脚大骂,“那你们TMD在老子隔离室里呆了整整三个小时是在孵蛋吗?”
眼看米勒大叔已经进入终极暴走模式,谁知道现在得罪他待会会不会报复在她脚上。潇潇有再多的委屈也只得往肚里咽,赔笑道:“我现在问,现在问还不行吗?”忍着脚痛手痛脚麻手麻被抱着站在原地三个小时,他以为她愿意啊?
潇潇侧过身,左手撑在破了块大洞的沙发边沿上,努力想坐起来。还没撑起半个身体,环在她腰间的手却一紧,她手掌一滑,身体无力跌下,又被重新带回了男子怀中。
男子低头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别动。”
潇潇无语地靠在一个陌生男子怀中“仰望”着他,只觉脑袋滋啦啦的发疼:“我说,这位先生。我们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好几个小时了,你是病人没错,可我也是病人啊!”
男子低头看着她,眉心慢慢蹙紧,脸上露出半是茫然半是执拗的表情:“放开,头疼。”
潇潇怔了怔,仔细观察了他半晌,放轻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怔怔地看着她,拧着眉似是努力想了一会,忽地眼中闪过痛苦之色,他抱住潇潇的手猛地一紧,口中吐出一句沙哑的呻吟:“疼。”
潇潇主动握住他的手,脑中立时涌进一些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统统听不真切,却吵得她头疼。
潇潇连忙甩手想松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
“靠!松手,你想把我的手捏碎吗?”潇潇痛得脸色发白,龇牙咧嘴地吸着气,“你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什么?”男子问,他把潇潇的手整个握进掌心,手上的力道却轻了一点。
“比如你是从哪来的?你的ID码是多少?我们要怎么联系你的家人把你送回去?”潇潇期盼地看着他,“这些能想起来吗?”
男子闭上眼睛,神色安静地想了一会,忽地他眉峰一皱,潇潇“啊——”地痛呼出声,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手骨被一节节捏挤在一起碰撞的声音。
“好了,别问了!”肖恩突然出声道,“很显然,他是头部重创导致脑电波外溢,脑电波外溢又引起他脑神经抽搐,淤血积压和记忆短暂缺失。你再问也没用,他越想只会越头疼越狂暴,等他想起来,你估计都被他勒成两截了。”
潇潇想到自己被他用非人的力量勒死在怀抱里的场景就冷汗直冒背脊发麻,连忙拍着他的手臂安抚道:“别想了别想了!”不就是失忆吗?电视电影常演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男子的脸色有些发白,额上覆着细密的汗珠,低头看着她,鼻子微微皱了皱:“想了,会…疼。”
男子的眼中还映着鲜明的痛楚,双唇微微发白,潇潇忽然有些歉疚,她低声道:“那就别想了,回头我去四维网上登失物招领启示,你的家人肯定会来联系你的。”
“这样也好。”肖恩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在没人来认领他的这几天,为了无辜群众的生命安全和他的精神肉体健康,你就先充当他的人体镇定剂吧!”
“人体镇定剂?”潇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让我…和他,维持这个姿势几天?!”
一想到未来几天的场景,她就觉得头皮发麻,眼角发黑,前路渺茫。一天就够她死无葬身之地了,还几天?!
“我可是个庸医,又开不出有效的镇定剂。”肖恩笑得异常开心,异常幸灾乐祸地摊手,耸肩:“Anyway,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小佚
2010-10-16 10:30

第7章 身份证明——陆泽

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套用在如今的潇潇身上,真是再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