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妃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容易支撑过来,说了没两句话就晕倒了。这一向,头晕的毛病也持续了好几天了。”
大夫诊了脉,有点犹豫:“王妃自幼体弱,近来用的是什么菜?”
按理说,堂堂的临川王府,不至于用不得荤腥吧?这症状,怎么像是体弱不禁之症呢?
碧柳急忙回道:“只几个家常的菜,昨儿用的是青菜、豆府和杞芽。因在家时…一时吃不惯,晚饭便没大用。”
大夫问:“往常用的呢?”
“也只这几样。”
“胡闹!王妃有先天不足之症,怎能只用素菜?每常该用燕窝调理,不能断了荤腥!”大夫看来是个耿直不过的人物,一下子就激动了。继而醒悟地来,看着瘦小的身子,又嘀咕了几句,到底没敢大声说出来,连方子都没开,就抽身走了。
太妃闻言大怒,把碧柳叫过去厉声喝问:“你家王妃这几天就吃这个?明明有六个份例菜,若是吃不习惯,不能让厨房单做么?就是你主子不吃,你也得在一旁劝她多用。”
碧柳跪地大哭:“太妃,王妃在家时,也是细心调理着的。奴婢跟厨房争了两回,菜色反倒越减越少。又听说…要王妃吃斋,替王爷求福。王妃心诚,也就依了表小姐…”
“红鸾!”太妃不赞同地看向齐红鸾,“你小嫂子本就体弱不禁,本该关照厨房好好地替她调理,怎么反倒弄得只吃青菜豆腐?若是传了出去,王府的名声,还剩下什么!若是你小嫂子有个…什么,就连我也要落个不是!”
齐红鸾委屈道:“姨姨,红鸾只想着让表哥快快好起来,才想着吃斋念佛,总是只有好的,没成想小嫂子这样体弱…是我的不对,明儿就关照厨房。”
严真真“醒来”后,挣扎着给太妃面前见礼:“母妃…”
太妃看她一张小脸,似乎比嫁进来时更尖了,不由觉得理亏。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严侍郎家的嫡长女,心里就算不喜,也不能这样的错待。更何况,长此相处下来,她倒觉得是个安心的,又见她并无埋怨之意,不由得去了几分厌恶,添上两分怜悯,语气也温和了下来:“你这孩子,就算想着王爷好,也不在这上头。你自个儿体子不好,还是得好好地养养。有什么要吃的,尽管差了丫头子们去厨房里要。就是天天参汤燕窝,难道王府里便调养不起么?”
正文 第5章 神奇戒指
这话说得实在太漂亮了,严真真也配合地作感激涕零状:“母妃关爱,真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唯有好好地服侍王爷,才能报母妃之万一。”
“王爷是你的丈夫,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太妃淡淡地说着,不经意地瞟了齐红鸾一眼,“就是每日晨昏定省晚了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是,谢母妃。”严真真满脸孺慕之情地仰首,没错过齐红鸾一闪而过的怨毒。心里不由得沉吟,就算王府无后,似乎也轮不上齐红鸾吧?难道她想要被过继到太妃的膝下?除非太妃老糊涂了(人家还不老呢!)否则只会在本宗本家里,抱养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还指望着孟子惆能醒过来。可是,昏迷了这么久,还能够醒过来么?严真真可不抱什么希望,她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孟子惆这么一直昏迷下去,直到她找到落跑的动力和办法。
“去吧,好生歇着。王爷那里虽要尽心,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那些丫头婆子们,本就已经照顾惯了的。”太妃怜悯地看着她一脸的“惨白”,又说了两句。
严真真一副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样子去了,太妃才沉着脸对着齐红鸾斥道:“我原以为把王府交给你打理,自己能躲个轻闲。平时看你还算能干的,怎么对你小嫂子这样的苛刻?你可别弄拧了,她可是堂堂的侍郎嫡女,就算闺誉不怎么样,也一样容不得咱们轻慢了去!”
齐红鸾心下暗恨,只怨自己下手急了些,强自辩白:“小姨,我真是为了表哥好,兴许吃上几天素,表哥就醒了呢?这喜冲的,一点用都没有!”
太妃叹道:“这冲喜之说,原就只是个说法。你交待厨房,王妃那里的份例菜一个都不能少,每天给我实打实地送过去!我那里有半枝山参,你取出来交待人送去。”
“那支山参,还是宫里赐下来的呢!上回姨姨也只舍得用了一半,给她…那也未免太瞧得起她了。”齐红鸾满心不愿。那支山参,她可是看中很久了。可自临川王昏迷,王府里的好东西,就很难得一见了。
“你也不想想,如今她这一昏迷,不送出点好东西,还不是让人说道么?”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当我真愿意把好东西给她啊?还不是被你这一出整的!一个小女孩子罢了,也值得花这许多心思。况且,你表哥还没醒来呢,就是要争什么,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齐红鸾纵然万般不愿,这时候也不敢反对,只得恨恨地去了。
除了山参外,太妃又添了些燕窝、雪片糖之类的东西。原要趁机发作了秀娘和碧柳,严真真死死地拉着两人的手求情,太妃也只得罢了。
严真真喜孜孜地回到自己的小院,碧柳也一脸的兴高采烈。只有秀娘担忧:“这位表小姐如今帮着太妃管家,咱们这回得罪了她,怕是小姐往后的日子不好过。王爷又是这样…小姐作不得主。”
“先管了咱们的肚子再说,总不能天天清汤寡水的吧?就是我自己不在乎,也不能把你们都给亏了。”严真真不以为然,“再说,就算想和齐红鸾修好,恐怕也不容易。这梁子,可不是因为这个结下的,从我嫁给临川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好不了。奇了,既然她喜欢王爷,怎么冲喜的时候倒不肯进来了?”
“听说表小姐与临川王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碧柳也打听了不少消息,“她是庶出之女,原先倒还想借着冲喜进来的,可身份上…哼,不配!”
原来如此!严真真暗暗苦笑,没想到孟子惆七死八活成这样,还桃**夭。若多上几口气,这王妃还未必就轮得上自己呢!没看人就算八成是没了指望,还是个香饽饽啊!
她瞄了一眼床-上的睡王子,一本正经地吩咐小丫头好生伺候,自己则又蹭到了紫藤架下。昨天就是在这里进入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明显精神大好,至少今天跑那么一个来回,再加上折腾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额头上一点汗星子都不见。若不然的话,她涂上去的白~粉,可就彻底露馅儿了。
“碧柳,你去给我沏一壶茶来,要我们带过来的那个铁观音。”她把人支开,自己拿了本书装模作样——线装书,她其实对这类书没有什么好感。她又不是学中文的,之乎者也只看个半懂。
碧柳答应着去了,严真真窃喜,铁观音泡起来费功夫,她可以独个儿躲在紫藤架下研究她的“订婚戒指”。
还是那只钻石戒指,而且钻石也不大,只有一克拉,所以她穿越来以后也没被人发现。这年头不知道有没有钻石,兴许人家还以为是水晶呢。
严真真举起戒指,对着光线拨弄来拨弄去,也没找出什么机关。要说呢,戒指就这么大一个东西,那机关似乎就更小了。也许,她应该去找个放大镜过来,也许能研究出个什么来吧?
她眯起眼睛,把戒指在手心里打了个转,正要放弃,忽然就觉得整个人迷迷瞪瞪了起来。她心里大喜,睁开眼睛,果然又现身在明黄色的土地上。
这一次,她没像上次那样惊诧失色,而是蹲在地上仔细地看了起来。天空是雾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浅紫色的烟雾,幸好光线不受什么影响,也就和一般的阴天差不多。
“咦,这是…”她抠起了一捧土,这不是纯粹的泥土,那些金光闪闪的,似乎…看起来…有点像金子?
“这不可能!”她摇了摇头,就算是金粉,按照这样的密度,四五十平米下来也不少了。再加上…她激动之下,也顾不得保护自己的纤纤玉手,拼命地往下挖。幸好土质松软,她一直挖到整条手臂深,眼睛亮得可以当小太阳用了。她发现越往下,金粉的密度似乎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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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摸索新的功能
严真真跌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如果把这些金粉提炼出来,那她就可以在天旻王朝做个大富婆了?不对,她现在年纪还小,只能是“小”富婆。
发大财了!
手背上忽然一凉,她反射性地抹了抹嘴角,果然已经馋得流口水。幸好这儿没人,要不这脸可就丢大了。
她眉开眼笑,从这头走到那头,确保自己用脚把每一平方厘米都丈量过了,才觉得心满意足。这可是她的私产,而且随身携带,不怕被偷。
紫雾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像香水百合,也有点像夜来香,真要仔细嗅吧,又没了。
“啊,不好!”她猛地回过神来。她居然被金子给迷住了,竟忘了让碧柳去泡功夫茶来着,这会儿早泡了不知多少杯了,要发现自己坐着发呆怎么办?不对,自己原地失踪,她们恐怕是要到处找人给找疯了!
可是…
看着密闭的空间,她有点傻眼了。这里没有门,没有窗,她怎么出去?上次是碧柳的声音把她惊出去的,难道她每次都得等外力?
严真真欲哭无泪,站得脚发酸,也没听到碧柳的声音。奇了怪了,难道碧柳忘了给自己倒茶吗?在地上又坐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碧柳的声音。她干脆坐下,坐到腰酸。然后躺下,不管地上脏不脏…想到躺在一堆金子上,就觉得热血沸腾到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甚至有点没弄清自己的处境。直看到紫蒙蒙的雾气,才想起自己居然还在戒指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没人叫,她就只能留在这个空间里了吗?就算地上全铺满了金子,她也没地儿花呀!
她欲哭无泪,再顾不上发财梦,继续在土地上绕圈子,想找出个机关什么的。按照书上的理论,机关一般会放在墙上,比如某幅画的后面…
可是游目四顾,严真真从希望到失望,再由失望经历到绝望。这里的空间根本没有墙壁,虽然她想走出土地的范围,一步都跨不出去…但确实看不到墙,所以也不可能挂幅画什么的…
“我要出去!”严真真万般无奈,举起小拳头对着天空狂呼一声。结果…
咦,她真的出来了?
严真真傻眼,抬头看看天空,太阳似乎还挂在东边。她记得在戒指里,走了好几圈,发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睡了一大觉…难道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她急忙喊:“碧柳?”
“来了!”碧柳匆匆忙忙地走出来,“小姐可是渴了?奴婢先泡杯绿茶吧,水还没有烧开呢!”
严真真呆了:“这么久还没烧开水?”
碧柳看上去比她还呆:“这不才刚把壶洗净灌上水么?小姐若是渴了…”
“不渴不渴,我刚刚有点瞌睡,还以为自己睡着了呢!”严真真忙摇头,“你去烧水吧…”
碧柳担忧地看着她:“小姐莫不是病了吗?现下儿虽然热了,可还是有些风,可不能在这里睡着。”
严真真送出一个特真诚的微笑:“我不睡,看书呢!”
碧柳叫小丫头泡了一杯绿茶出来,才回身继续去烧水。
严真真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书卷,然后抬头,再低头。那个光斑,似乎还在原来的地方。也就是说,她虽然在戒指里呆了这么久,其实现实里的时间只过去了很微妙的一点点?
那就是…如果她真要学些什么,比如武功,比如别的什么琴棋书画之类,哪怕她从现在开始学,也不嫌晚呀!人学一个时辰,她兴许可以学十个二十个时辰啊!
她就算是只笨鸟,飞得也比别人早太多了。十几二十比一,这是什么概念!简直耸人听闻了。
顿时,从小到大没当过几年好学生的严真真,终于爆发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超级热情,掰着指头就在计划自己要学的内容,琴得学,光坐在那儿摆个姿势也特有范儿。棋嘛…她似乎缺乏天份,不过反正时间多多,多记几张棋谱就是了。书,得好好练,这时代可没有电脑打印体,一手字儿简直是太重要了。画,难度似乎大了点儿,但以前看画展的时候,她很羡慕,能学就学着吧。
至于其他绣花缝衣之类的技能,如果有时间,也可以学得精益求精。因为时代不同,人家就讲究这个。
其后几天,严真真热衷于进出戒指,一天非要来来回回地跑上好几遍。她终于摸出了门道,其实根本不用那么愤世嫉俗地仰天大喊,只要在心里默念两遍“我要出去”就OK了。而进去也很简单,看着戒指想着进去就成了,根本连声儿都不用出。
至于为什么要两遍,她觉得可能是怕误操作吧?
果然是个好东西,低调、奢华。
于是,她两天共计进出戒指二十八次,可最终还是没能研究出把金粉提炼出来的办法。如果不能提炼出来,那金粉永远还是金粉,不能当金子用啊!而且,最后一次,她尝试着带一小撮掺了金粉的泥土出来,可结果想了十七八次“我要出去”,却还是连人带泥都没能出得去。
最终她只能放弃了金粉,果然顺利地出来,可这个结果很让她懊丧。看来,里面的金粉她是不能想了。
托着腮帮子,桌子上的线装书,还是翻开在昨天和前天的那一页。里面的东西不能带出来…居然不能带出来!
她差点要捶头。
外面的东西能带到里面去吗?她福灵心至,低头在脚边拔了一棵杂草,就把自己冥想了进去。站在一片淡淡的紫雾里,低头看着手里不知名的小草,欣喜万分:“可以把外面的东西带进来!”
她想了想,干脆把小草种到了泥土里。忽然,她瞪大了眼睛,这小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蹭”地往上长,很快就长得枝繁叶茂。
卖糕的,这还是草吗?这分明是参天大树了!严真真瞪圆了眼睛,看着原本只有几厘米的小草,足足长到了两米以上,才总算摇曳生姿地停止了生长的速度。如果眼珠子可以脱眶的话,她相信自己的眼珠绝对会掉到地上。
这是神马情况?
正文 第7章 发财致富之路
她有点慌,想也没想就默念了两声“我要出去”。微风吹着,夕阳照着,她才想起来,怎么没试着把小草带出来——不,是带两片叶子出来呢?
左右看了看,没人。反正进去出来不过刹那时间,于是又一头钻了进去。摘了两片比较细长的叶子拽在手心里,果然连人带草一起出来了。
接着,她又尝试着把书带进去,把茶杯带进去,把水袋带进去,把…反正能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带了一份进去。最后得出结论,只要是从外界带进戒指的东西,都能顺利地再带出来。
她顿时兴奋了,这不就等于是个超大的储物间吗?而且还能随身携带,不怕偷不怕抢。可是很快就郁闷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财产。嫁妆虽然抬了好几箱,但因为大家都同意小办,里面的东西也只是些衣物钗环,就是以严真真半专业的眼光,也看出来值不了什么钱。可见自己的这位继母,是个守财奴。
如果不是严氏祖父去世,她的处境还不至于这么糟糕。严侍郎把后院全都交给了荣夫人,自己不管不问。再说,枕头风吹得多了,也未免对女儿有了些冷落。
她幽怨地看了眼房间,再如果一下,要不是这位昏迷不醒,自己跟着进宫去参加个什么宴会谢个什么恩之类的,还能得点赏赐,以充自己的私房。唉…
不过,她很快就兴奋了起来,戒指里有这么神奇的土地,她可以拿人参灵芝之类的珍贵稀有药材放进去培育,等长成一千一万的年份,再拿出来卖不就行了?按照小草的速度,她估计就算一枝万年人参,应该也费不了多少时候。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自己的戒指,这可是她的聚宝盆啊!以后的发财大计,可就全靠它了。心里却像针尖般地疼痛了一下,当初他送戒指的时候,是巧合还是有意?以前可没发现有这样的妙用,也许是对她失恋的补偿?
订婚了三年,还是抵不过那个只见了几个月的女人,她做人还真是失败啊…她叹息着,手指抚摸过钻石的轮廓。
“小姐,今天的份例菜还是没少。”碧柳眉开眼笑地提着食盒进了院门。
严真真失笑,原来自己主仆几人的要求,就低到满足口腹之欲了。只要有得吃,就心满意足。
倒是秀娘还有隐忧:“按理说,王妃进了门,这王府的管家大权,就该交到王妃的手上才是啊!”
“是吗?”严真真挟了一筷虾仁,昨天她说了一声好吃,碧柳就去厨房交代了,今天果然还有这一道菜
总算没有白饿了两天,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至于管家,她才不想劳心又劳力呢!如果能捞几个银子零花倒也罢了,可现在她另有生财之道,才不乐意把自己放到风口浪尖上。。不管齐红鸾和太妃打什么主意,至少现在她吃得好睡得好,人生也没有太多需求。
“但凡稍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家都该由着夫人来管的。如今名义上是太妃管着,可实际上却交给了表小姐。”秀娘愁眉紧锁,“虽说小姐年纪尚幼,太妃就是再管上两年也说得过去。”
严真真明白了:“但就是不应该交给表小姐,对不对?”
秀娘和碧柳都郑重地点了点头,严真真有些头疼,她一点儿都不想去争这管家的权利。人多事杂,吃力不讨好。她现在刚摸索出一套赚钱的法门,也不把那点月例银子看在眼里,齐红鸾若是想克扣,那就扣呗。
“算了,反正名义上还是太妃管着,我若是开口,那就成了跟她夺权,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等日后咱们在王府里站稳了脚根,再徐徐图之。况且,也不知道王爷…”
她说着叹了口气,秀娘立刻默然无语。看着严真真秀丽的五官,愤愤不平:好好儿的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到了…也不算是牛粪,但也好不了多少!
“太医来了。”碧柳眼尖,看到花墙外太医的身影。
“我进房间去看看。”严真真站起来就走,这位太医来得真是时候。要不然,她就得在秀娘哀怨的目光下,再挺至少半个时辰。无非又要忆苦思甜,说起自己的生母,严侍郎的原配妻子,是如何的贤惠,如何的贞德。
她虽然很乐意从八卦中了解这个时代的一切,可秀娘不知道是记性太好,还是实在不是个说故事的高手,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个七八遍,还毫无新意。
唉,她的耳朵足可以起出一层厚茧子了,有时候真想找个说书的高手,来给秀娘当师父。至少说些俏皮话,也搏她一笑不是?
“王妃。”王太医行了一礼,严真真急忙还礼,然后亲手撩开了帐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觉得卧床的孟子惆,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渐次消瘦下去。如果有一天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那…是不是离死亡不会太远了?
就算是个陌生人,生了这样莫名其妙的病,也够值得上人同情的了。更何况,他们假假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时间,也算得上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不是吗?
太医摇了摇头:“王爷的情况不太好,可能…老夫也不能确定,还能够有多长的时间。”
严真真心里一紧,孟子惆虽然像个活死人,但对于她来说,却是身份的保证。如果没有了他,依附于他的自己,又算什么呢?虽然她尽量乖巧,可太妃还是那种淡淡的模样。算不上好,倒也没有亏待。但如果孟子惆不在,恐怕就得另说了。
她想了想,想到在前世的时候,母亲病重入院,似乎有少医生同时会诊的,而且还跨了科室。不过,在古代,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沉吟了一会儿,严真真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王太医,我知道您医术高超,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时穷尽。为什么不能另请几位太医一起会诊呢?”
正文 第8章 发财致富的萌芽
王太医怒了:“为什么要会诊?如果王妃不满意老夫,就另请高明吧!”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严真真急忙拦住火冒三丈的太医,“我只是觉得三个臭皮匠,都能顶得一个诸葛亮,人多虽然未必就力量大,但总没有什么坏处,是不是?我当然信得过王太医的医术,不过是想人力有穷尽,天力无穷尽,旁人医术自然太不上您,但兴许有时候说出的话,能对王太医您有所启发呢?有的人别的都不懂,只钻一样,自然会在这一样上有过人的见识。王太医,您和说对不对?”
她言辞恳切,又把自己的姿放态到最低,很难让人生出恶感来。
王太医抚了抚自话己的一把美髯,没有说话。
严真真看他意动,又主动后退了一步:“当然,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您的后辈,谁更擅长哪一方面,没有人比您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