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太子不可思议地重复这个惊世骇俗的名字……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爹娘没文化对孩子的影响还是很深远的……怨气化作一丝同情在不自觉间咽下了几分……

“春药?”八阿哥窒了窒,转头看了看对此名字已经习惯了的老九和老十四抽动着嘴角,再转头看着堂下那个跪在中央,悔不当初把自己的名字傻傻报上来的春耀,“好名字……”好实用的名字……

“……”她猛地抬起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谦和依旧的八阿哥……十四阿哥……她决定暂时不去他家纵火了,因为应该被彻底千刀万剐的人正式出现了,从小到大笑过她名字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敢夸她的名字是好名字的……开天辟地目前只有这个遇人三分笑的八阿哥胤祀……

“哈哈!哈哈哈!笑死爷了!你爹娘怎么给你取了个这样的名啊?”十阿哥摸干净了嘴,瞪大了眼睛开始八卦了起来,“可真是那个药字?”

“回十爷的话……是光宗耀祖的耀……”她咬着牙,咬得一个个字都咔嚓咔嚓地跳出来,怪不得你们要被四四欺负……你看人家未来的雍正皇帝,那才叫处世不惊,照样喝他的茶,扮他的悠闲……

九阿哥对她光宗耀祖的解释嗤之以鼻,这辈子,她算是彻底取错名字了……

“十哥……”十四摇着扇子,非常随性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想知道她姓什么吗?”话是对着十阿哥说,视线却朝刚举起茶杯压惊的太子瞟去……

“什么?”

“夏。”

“扑哧!”

“哐当!”

……天可怜见,她终于知道绣花枕头一把草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人有必要这样吗?好好的一个帅哥会审,最后变成了她的名字鉴赏会加大家来喷茶活动……瞥了一眼太子,一瞬间没端稳的茶杯一股脑儿全洒在了明黄贵袍上……像尿了床似的……她发誓,她看见了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得逞的阴笑……

恶寒加颤抖……

“下春药……”八阿哥继续划动着杯盖,“好名字……”好危险的名字……

一个人不要找死两次,浑蛋……她在心里窝囊地叫骂,脸上却堆起了窝囊又没骨气的笑……

“罢了,罢了,这等怪人,我奉劝九弟还是打发她快些离去比较好,哼!找了一身晦气……回宫!”太子猛地站起身子,一扫身上湿袍,摸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拂袖离去……

经过春耀身边时,还不忘顿了顿:“爷劝你最好把名给改了,免得在这贻害他人,真是!”

“……”他怎么就知道她不想改名了,要是她有一个和康熙一样的华丽老爹,尽给儿女取些一听就知道是帅哥美女的名字,她也很乐意啊,这有得选吗?

“哈哈哈……笑死我了……九哥,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十阿哥开始把眼前的春耀当玩具打量,“不过,我说,我们都笑成这样,四哥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十三瞥了一眼还正襟危坐的四阿哥,“四哥喝醉了……估计我们在这儿嘀咕了半天,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还以为,终于找到了这辈子不嫌弃她名字的好人了呢,竟然……靠……坐着也能睡着……还真是能忍天下之不能忍呀……不愧是华丽的雍正皇帝……不过一个人的酒品怎么能好成这样呢……鄙视……鄙视啊……

话说,在十三阿哥这个乖弟弟担起了护送酒品好得让人无语的四阿哥回府的艰巨任务,也算保护住了自己华丽的阿哥形象。完整地退场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几个还把心心相印当游戏玩的阿哥们……

眼见着“外人”都走光了,剩下来都是自家人,十阿哥立马坐姿一改,跷起了二郎腿,拿起茶杯豪饮了一口。九阿哥拉了拉领口,也没多言语,一把抽过十四手里的扇子一个劲地猛扇。十四倒是不介意地任由他抽走自己手里的扇子,手指对着还跪在堂下的夏春耀点了点……

“九哥,这丫头送了你这么份大礼,你不打赏打赏吗?”说着,十四眼眉飞扬,惹得堂下的某人打了一个寒战。

九阿哥轻笑一声,扬了扬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直坐在旁边却没怎么言语的八阿哥给拦下了嘴……

“九弟,下次别玩得太过火了。”不算重的声音从他的唇角淡出,微笑的脸孔没有变,就连坐姿也纹丝不动。但是,就连在堂下的春耀也能听出其中警告的含义……

“只不过同太子开个玩笑而已,八哥,不用那么在意吧?”九阿哥不以为意,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九哥说得是,而且索额图都已经被逮进去了,他还以为他这个太子还能嚣张多久!”十阿哥一下子从座位上扑腾而起,别的事情他可以大而化之,唯有这个老是把自己架在高位低头看人的家伙,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哐当……”

眉头一抬,眼睛微眯,八阿哥淡淡松开了提着茶杯盖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上好的瓷器直接在地上砸开了花。没去管身边四座的人微微地惊了一下,径自将少了配盖的茶杯送到嘴边,淡淡呷了一口,没有一句解释,却也让粗神经的十阿哥瞬间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八……八哥……”

“八哥,这也不能怪老十这么说。”九阿哥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杯盖,“前几个月你陪皇阿玛去塞外巡幸,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八哥不在,皇阿玛不在,太子那家伙可没少给他们兄弟小鞋穿。

“哦?”八阿哥晃了晃茶杯,对着春耀扬了扬杯,“我去塞外这几个月,除了老九家里多了个稀罕物,还有什么我不知道?”

活宝应声抬了头,视线对上一双倾满笑意却觉得少些温度的瞳孔,嘟哝了一声,立马又低下了脑袋,继续着认命地听着老天爷特意把她安插进来亲身体验的政治历史课……

“八哥,说绕肠子的话也得看对象是谁不是,你的话到这丫头耳朵里都成了鸭子听雷——轰隆隆了。”十四撩了撩身上的袍子,踢了踢自己脚边的茶杯碎片,对着那个还不明白八哥逐客令的傻瓜提了个醒,“还傻跪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出去给八爷换个杯子。”

隔着手里的茶雾,八阿哥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十四阿哥,没有接话。那个听到逐放令就从地上“噌”地窜了起来的家伙,那表情上竟带着几分下学堂后的神采飞扬,踮着脚丫子就往外跑……

“站住!”九阿哥低低命令了一句,“去通知汀兰,晚上一起用膳吧。”说罢,看了听见此话立刻眼眉带笑的十阿哥一眼,再转向悠闲地摩挲着自己手里玉扳指儿的八哥,“八哥,难得来了,又碰上小弟的寿日,索性用完晚膳再回府好了,权当我们兄弟几个帮你洗尘。我去吩咐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好。”他淡笑着应下声来。

几声欠揍的笑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夏春耀愤愤地在门口磨了磨牙,正要转身却迎面碰上一个急得团团转的小丫鬟。

“你终于出来了!”小丫鬟低着声音说道,“汀兰姑娘听到你撞上了八爷,还有放猪撞太子的事,差点儿没晕过去。你快点跟我来!快!”

晕过去?她比她还想要晕过去……最好一晕过去,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万恶的旧社会了……

小丫鬟拖着她一阵狂奔,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了一个淑女的香闺,让她一身的污秽立马成了罪过。一阵幽香从香熏炉里飘出来,仿佛几缕清烟浪漫地扶摇直上青天。不过她一向认为,扶摇而上不如走旁门左道来得华丽……

“阿门……”她喘着粗气,伸着舌头帮助散热,没时间去管一屋子的琴棋书画,“好想喝雪碧……”

“啪!”一本书带着几缕清香从头上砸了下来,一阵细柔软语从她的身后飘来,“都同你说了,别说这些让人胡思乱想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身着一身淡雅的旗装,一根雅钗缀着繁星点点没入乌云间。双手腕上配着一对翠白的玉镯,衬得如雪的肌肤更加娇嫩。大眼带着浓深的双眼皮,薄唇轻点微红,腮处淡粉,犹带笑颜,这就是郭洛罗汀兰,九阿哥的表妹,待选秀女,活脱脱的古装美人……

每当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夏春耀就会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你不觉得这老天爷有那么点残忍吗?”

“嗯?此话怎讲?表哥罚你了?”汀兰把书往桌上一抛,随意地一笑……

“大家都是不小心被PIA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来的,为啥这差别这么大捏?”她不客气地接过汀兰送来的水杯,豪饮一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哈哈声……

汀兰皱了皱眉头,只是垂眉不语……

她顿时有些没趣地站在原地,非常狗腿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任务:“那什么……九爷刚刚说晚上叫你过去什么摇什么扇……”

“扑哧……”她掩口低笑了一声,“同你说了多少遍了,是晚膳……这边的说法我也教了你好些了,你也该习惯了吧?”

摇头摇头,使劲摇头……她对于舌头的灵活性从来就非常质疑:“你要是去选秀女了,估计我也差不多就要被推出午门斩首了……阿门……”

“你啊,就这条记得最牢,”她眨了眨眼眸,“要不是你这副德行,我还以为,这世界应只有我一人如此呢……”

“我也希望只有你一人如此就够了,反正你也够古色古香了……我们在现代又素不相识,干吗跑到大清朝来搞敖包相会啊……而且落差如此之大……呜哇哇……”

为什么人家华丽穿越就是金枝玉叶的待选秀女,而她一穿越回来就得先上演卖身葬父的戏码啊……还好她找到了扮演她爹的“临时演员”,演了一场仙人跳……用这个方法找到了现在这个饭碗……

是哪个浑蛋告诉她,小聪明不能拿来当饭吃的,哼哼……

“再过些日子我就要进宫了……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路要怎么走,你好自为之吧。”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旗装,露出一丝淡笑……

“哎……随便啦……在哪儿活不是活……我本来也是十四那家伙一时兴起买下来的,等你前脚闪了,我后脚就跟着闪……你那什么表哥的管家绝对是变态来的……今天叫我看猪圈,明天叫我扫茅房,早知道我还宁可卖身妓院葬自己去……”

“都和你说了,入境随俗,不要再用现代词语了……”

“我没那个语言功能,退化能力不够强,那个十四阿哥,唧唧歪歪的,那个太子,乱小心眼没度量的。对了,对了,还有那个八阿哥,语言转化功能比你还强,那叫一个不知所云……”

“你见着的太子如何?可是和历史上那般?”

“历史上?哪般?我不是早和你说了,我历史次次挂红灯嘛……再说清朝又不是重点考试对象,我顶多知道能当皇帝的不是他们几个就够了……唔唔唔……”后面的话在汀兰的手中自动消音……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汀兰眯着的眼睛,竟然透出一丝寒意……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汀兰现在的身体年龄也就十四五岁吧,竟然露出这么拽的表情,“我来这里一年有余,就连梦话我也叮嘱自己小心翼翼,你最好别让我全盘破功。”

“唔……唔……”她快要窒息地狂点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汀兰给自己一点赖以生存的氧气……

不放心地松开了春耀的嘴巴,汀兰继续回身举起她手里的书:“你别怪我对你苛刻,毕竟,要在这里生存,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你我这样知道历史的人,更是得如履薄冰。”

“我又不会滑冰……所以,逮着机会,我还是闪吧……”春耀看着这半古不新的人类,内心挣扎不已。环境啊,真是会把人逼疯的东西……虽然这里帅哥资源多到让她有点舍不得,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小命排第一。

“闪什么?”十阿哥的嗓门从门外传了出来,不请自来地推门而入,“中午的寿宴上,怎么没看见你露个脸?我还以为九哥找来的那些嬷嬷用规矩把你给折腾死了呢。”

“给十爷请安。”汀兰大方地福了个身,斜视了一眼身边那被十阿哥一声“闪什么”而差点闪着腰的某人……

“免了免了,起吧起吧。”他看了看摊了一屋子的书,皱了皱眉,“又在这儿瞎研究什么?再过些时日就该大选了,你还有心情顾及这些玩意儿?九哥的额娘可没少给他提醒,让你在他这儿多用点心备选呢。”

“我这不是忙里偷个闲就被十爷给逮了个正着,看来今日诸事不宜。”

“你说九哥的寿日诸事不宜?这不太好吧?汀兰?”十四站在门外,扬着笑,却硬是不进门,“丫头,不是要你斟茶吗?怎么敢跑到这里来偷懒?嗯?”

“九哥和我都是皇阿玛说的混世魔王,搞不好出生那天还真是诸事不宜。”十阿哥拐着弯帮人说完话,却又怕做得太过明显,立刻转移话题对着在门口一脸调笑的十四,“十四弟,你杵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就十哥胆子大,姑娘家的香闺也敢随便往里头冲,汀兰那是给你面子,没把你往外轰。你还招呼我进去?”十四阿哥故意眨了眨眼,对着一边云里雾里的春耀扬了扬手,“丫头,出来。”话音刚落,明显看见那个身影从头到脚抖了一下,他心满意足地一笑,故意板起了脸,加重了声调,“还不出来!把爷的话当耳边风吗?”

“……”挪啊挪……挪啊挪啊挪……身子刚挪到门口,脑后的辫子就给门口的十四一把拽住了,“干……干……干吗……”

“我记得你当初求我买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想起一个月前,和汀兰出门瞎逛,竟然逛出这么个一边烤红薯一边卖身葬父的活宝。后来想想,估计是上当了,那躺在边上的尸体绝对是个活物,买了她的钱估计就被他们五五分成,塞进腰包了。不过这种事只道听途说过,偶尔亲自经历一下,果然感受非比寻常,既是骗了他的钱,他当然要恪守原则地好好地利用她了……怎么说也要捞回本来。

虽说眼下自己现在还没有开衙建府,等到他有了自己的府邸的时候……哼哼!

“此……此一时,彼……彼一时……”她现在的BOSS又不是他,充其量他现在也就是个老板的亲戚而已,嚣张什么……

“你要是没胆子顶嘴,就索性不要顶嘴,结结巴巴的,听着爷耳朵都难受!”

“……”他这是在鼓励她努力学习顶嘴技巧吗……好,她一定不负众望,好好练习……什么时候能练习到他家八哥那水平,那时候,就算她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他也听不出来了……看来有必要好好观察八爷说话……

这边她正在挤眉弄眼,那边十阿哥却公然向汀兰亮出了“绿牌”:“放心吧,秀女的事,有惠妃和宜妃帮你应承着,惠妃那有八哥,宜妃那有九哥,肯定没事的。”这后门一通,万事无忧啊……

还来不及对皇家的后门行为给予深刻的鄙视,她的小辫子就被十四阿哥拽在了手里,一路拖行。

“十四爷。”她一边被拖着,一边回头看着只是轻笑的汀兰。

“何事?”

“选秀女是不是就是给你爹……呃……皇……阿玛……找媳妇?”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竟是难得的哭笑不得,“你这问题,问得真有水准啊?”

“我怎么觉得好像你是在骂我?”

“我根本就是在骂你,你到底是从哪个古墓里爬出来的,选秀女也不知道?”

“不是选媳妇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那到底是选媳妇,还是不是选媳妇?”她突然和他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就只要说YES或NO就好了……

“是不是选老婆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奇怪,你家哥哥干吗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往老爸怀里塞而已……”看了一眼十阿哥,她纳闷地说道。

“……”他怔了怔,沉默了半晌,随即会心地笑了笑,“八哥曾经同我说过一句话,送进宫的女人……就不算是女人了……”棋子和要学会钩心斗角的女人的性别总是很模糊……

她完全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十四,她目前还没有能力理解八爷的高难度的话语啦……他们的意思就是,不把汀兰当女人咯……

什么叫女人不是女人,意思就是女人也要被阉的吗?奇怪,难道历史书上有错误?她的历史书里可只写着宫里有太监,没想到……

“这些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懂这些。”他一展舒眉,露出贼笑,“你只要告诉你十四爷,红薯到底怎么烤?为什么爷每次都烤不熟呢?”

“……”她是不是该告诉这个皇阿哥,不要对什么都这么感兴趣,红薯吃多了,容易放臭屁……

话说,一个月前十四阿哥和汀兰初遇某人的那一天,绝对是一个大凶且极其不宜出门的日子……虽然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秋高气爽,但事后,十四阿哥非常马后炮地说自己那天右眼狂跳,凶兆啊凶兆……

言归正传……

话说,当自诩被全世界抛弃的夏春耀花光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文钱,才意识到大清朝的银两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币的兑换概念:一个铜板能买两个包子,两个铜板能买三个干粮。而她这个把一两当一块的白痴,在三天前,用一两钱买两个包子啃,还直嚷着华丽的便宜……

所以说,武侠剧不能看太多……那种一顿饭吃完就甩下一锭银的人,应该被集体推出午门斩首。罪名是,浪费国家财产,还教给小朋友错误的价值观……

对着包子摊流着口水,她发誓用上了这辈子最楚楚可怜的表情——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老板……我要两个包子……”

“没钱就滚一边去,不要影响大爷做生意!”老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咬了咬牙,TNND,就是这个浑蛋,几天前告诉她,一两银子只能买两个包子,现在居然敢和她叫嚣!咽下一肚子的火,她继续捏着声音献媚:“就不能用几天前,我给你的一两再分我几个包子吗?”

一两啊!她买一筐包子,吃到自己变包子都有多,TNND,竟然告诉他只能换两个,他以为他的包子包了龙肉啊!

“几天前?几天前的事情谁记得,你谁啊?”老板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长相一般,穿着普通,除了那张好像抽风似的表情有点欠扁,对这样完全没有特征的人,他是从来不记的。他只认得豆沙包、肉包、菜包、三鲜包……

“……”一阵长长的沉默,她猛地收紧了拳头,牙齿在嘴巴里上下磨动,发出一阵老鼠磨牙的声音,“你……你难道不记得……几……几天前……有个用一两银子买了你两个包子的家伙了……”

“哦!你说那个用一两银子买了两个包子的白痴啊?”老板这才仿佛有了那么点印象,“对对对,是有这么个傻帽儿来着……这北京城的包子都一个价,那个傻帽儿竟然还问我包子多少钱,我说一两钱你给不给,那傻帽儿还真丢了锭银两给我,二两多银子,还问我够不够呢……”

“……”拳头捏啊捏……有点想打人……

“你说她傻不傻,明明看起来不像有钱人,穿得也够破破烂烂的,跑到爷这儿来装大方,哈哈,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傻帽儿,你说这钱我该拿不该拿!啊哈哈哈!”

“……”拳头捏了又捏……实在有点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