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白衣男子忙着拉住小童的胳膊,“这里危险,咱们马上回村去!”
“您不是也说了,李大娘的眼睛再不治可能就会变成瞎子,要是她瞎了青儿姐姐可怎么办?!”小童不甘心地转过脸,“爹爹真的不管他们?!”
白衣男子只是抓着他的小手不放,“这次,不行!”
“爹爹!”小童反抓住他的手掌,可怜巴巴地看向他的脸,“赐儿从小没娘,爹爹拉扯我长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道,您愿意让青儿姐姐也变成没娘的孩子吗?!”
他抽抽噎噎地说着,一对大眼睛里很快就蒙上水色。
皱眉看着他的眼睛,白衣男子沉默片刻,终还是长叹一声,向他缴械投降,“好了,别演了,我去把钱包捡回来就是!”
“我就知道,爹爹是好人,不会见死不救!”小童听了,立刻破啼为笑,抬袖抹去眼角泪水,脸上早无半点悲色,看那样子,明显刚才一切不过就是伪装。
“你爹我如果是好人的话,那这全天下就没有坏人了!”白衣男子抬手轻点他脑门,轻嗔道,“你这个小东西,哪是什么天赐祥童,分明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我哪会折磨爹爹的,我这都是为了您好!”小童赖笑着凑过来,用男子的衣襟擦着眼角的泪,“李大娘说了,要是她这眼睛能好,一定上镇上给爹介绍个好媳妇,省得爹一人当爹又当娘,带个孩子不好过!”
“臭小子!”白衣男子探手捏起他的下巴,轻手轻脚地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李大娘也真是,眼睛都快瞎了,还操心这等闲事,你爹我怎么能娶媳妇!”
霸道之吻!(2)
012酸腐美男,霸道表白!(2)
“说的也是,爹爹本是女扮男装,应该是嫁给别人当媳妇才对!”小童嘻嘻一笑,“您觉得村上的林先生怎么样,我已经对比过了,咱们这李家村里,长得最帅的男子就是林先生!”
“成天只知道吟诗作对,酸腐难耐,我可看不上他!”白衣男子说到一半,突然目光凌厉地盯住小童的眼睛,“赐儿,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娘的秘密告诉他了?!”
小童忙着摇头,讨好地笑道,“赐儿就是随口说说,那林先生哪配得上娘,像娘这样的女人,只有天下最帅最温柔最厉害最有钱最霸道最非凡的男子才有资格给娘暖床!”
“哼!”白衣男子淡淡冷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好好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钱袋拿回来!”
将手中望远镜塞到小童手中,白衣男子转身钻入灌木林,小心翼翼地摸到谷中路边,仔细观察许久确定没有活人,“他”这才溜出林来,弯身从地捡起之前玄衣人随手丢下的钱袋,几只小瓷瓶也被“他”尽数收在手中。
做完一切,“他”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仔细地查看过黑衣人和车夫的身体,又将几乎被面具男折成碎片的马车仔细检查一遍,和面具男一样,“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视线划过那此被面具男杀死的土匪,“他”唇角向上扬起,大步走过去将手伸过没了脑袋的大黑熊怀里,毫不客气地摸出钱袋。
反正这些人的钱也不是好来的,丢在这里实在浪费。
面对着如此狰狞的一片血腥之地,“他”的脸上自始至终未现出半点惧色,懒洋洋将打扫着土匪们身上的银子,信步闲庭如在自家菜园里摘黄瓜。
自然,收获颇丰。
等到“他”重回山腰上时,两只袖子里沉甸甸的全是银子。
向小童晃着沉甸甸的袖子,“他”满目地宠溺,“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小童早用望远镜将“他”所做一切看在眼中,雀跃道,“太好了,这些银子足够李大娘治眼睛了!”
霸道之吻!(3)
013酸腐美男,霸道表白!(3)
小童一脸兴奋地走在前面,白衣男子向山谷中的修罗场淡淡扫视一眼,一对眸子却是目光深沉。
这对“父子”不是别人,正是六年前大雪夜曾经被人追杀过的冷宁和她雪夜生下的孩子冷天赐。
六年来,她带着儿子,辗转数地,本想远去塞外,路过李家村附近时巧遇小丫头青儿被毒蛇咬了,冷宁随手救她一命。
为了方便行事掩人耳目,她一直以男装示人,对外只称自己与天赐是父子,又说天赐母亲早逝老家遇灾,自己带着孩子流浪至此。
李家村民风纯朴,并不怀疑她们,还盛情邀请他们留下来,冷宁母子就这样留在这李家村中,好在天赐天资联慧,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
一年多来,与世无争,母子俩平日里打柴狩猎,倒也逍遥自在。
刚才隔着自制的望远镜冷宁看得真切,杀人的面具男脸上面具与大雪夜救她之人脸上面具十分相似,这些年故意远离繁华之地,就是不想招来祸事,秧及天赐,突然看到这熟悉的面具,她的心情自然是无法轻松。
“娘是想我爹了吗?!”
注意到冷宁目光有异,冷天赐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和每个孩子一样,冷天赐固然聪慧,到底还是孩子,看人家都有爹有娘,懂事了自然也会问起自己的爹,冷宁只随口说他父亲已逝,这孩子也就当了真。
他的爹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她都不清楚,又何来思念一说?!
目光捕捉到远处林间闪过的野鸡,冷宁立刻竖起手指,示意天赐不要出声,顺手取下身上自制的牛角弓,搭弓上弦连射两箭。
扑棱,扑棱!
两只野鸡一先一后被她的箭矢刺穿,徒劳地抖两下翅膀,落在草地上。
“今晚上,咱们吃烤野鸡!”冷宁笑着收回弓箭,天赐立刻雀跃着跑过去。
看着他的小小身影,冷宁却是心中一紧,人家孩子都是有爹有娘,这么一个聪慧的小人儿,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想想怎不让她心疼。
霸道之吻!(4)
014酸腐美男,霸道表白!(4)
“娘,快走啊!”前面天赐提着野鸡高声唤她,冷宁忙着收拾心情,笑着向他追过去,“这几日你只知顽皮,怕是把娘教你的功夫都荒废了,来,咱们比一比,看谁先到村外,先到得人可以多吃一只鸡腿!”
“好!”天赐笑着答应,不等她说开始,人已经小兽一般冲出去。
二人追追闹闹来到村外山坡,已经是日暮时分,远远就见村中炊烟袅袅,映着远处山色,仿佛大师水墨,分外恬静。
远远地还未走到村口,在溪边打水的青儿就已经看到他们,立刻向他们扬手打招呼,又唤天赐过去她家取东西,天赐立刻笑着跑过去,冷宁叮嘱他一句,自己就拐进了通向家中的小路。
因为念及她的救命之人,青儿的娘李氏特意将自家靠近山坡的旧房子借与二人居住,这院子与主村之间隔了一片不大的杨林,倚山靠水十分清静,冷宁也是十分满意。
原本破旧的房子早已经让她修缮一新,闲得无聊时又植了许多花花草草,如今这些花草正开得烂漫,不及行进木门,已有暗香扑鼻,青山绿水,野屋花香,倒有几分世外桃园的意思。
一路走来,想着今晚有野鸡下酒,冷宁心情稍好,不自觉地哼起小曲,待到看到坐在她家木门外,眺望着远处的青衣男子,她眼中立刻闪过不悦。
虽然那家伙背对着她,她却仍是一眼认出他便是村里两个月前请来的教书先生林枫。
自从天赐将她一次酒后不小心吟出《将进酒》抄给林枫看之后,这家伙就不时借着讨论诗文的借口来她家蹭吃蹭喝,冷宁不胜其烦,偏他又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天赐求学还要倚仗,她也不好给他脸色。
这家伙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知道她今晚要烤肉吃,来得到快!
心中暗忖,冷宁脸上倒也不好表现出来,反装出惊喜道,“林先生,真是稀客!”
听到她的声音,青衣男子立刻转过身来,蜡黄脸上露出笑意,“冷大哥您回来啦,可让我好等!”
霸道之吻!(5)
015酸腐美男,霸道表白!(5)
。。。。。。。
夕阳在他身后,夜风将他的长发拂得微微飘摆,这个瘦削的男子,少有的现有几分飘逸之态,思及之前天赐说过的话,从不曾正眼看他的冷宁也不禁向他多看两眼。
心中暗道这林枫如果不是脸黄得像大病将死,眼睛整天眯着好像快要睡着,也能勉强称得上是美男子。
冷宁见多识广,眼界何其之高。
她哪里知道,能被她认定为美男子的人物,在这世上已经是非凡的瓷容。
似乎是被她看得有些羞怯,林枫微微垂下脸,“冷兄弟看什么?!”
“我只是觉得先生脸色不大好!”冷宁随口掩饰一句,推开自家木门,“刚才先生说等我,可是有事?!”
林枫变戏法似地从草地里提出一只半旧的大酒葫芦,“我是来特地来向冷兄弟和天赐告辞的!”
虽然一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些天冷宁也听天赐说了不少林枫的事情,知道这个瘦公子胸中文墨不少,突然听说他来和她们告辞,不免也有些意外,“先生要走?!”
“是啊!”林枫随着她走进院子,“前日进城去遇到旧友,说是家母病重,日日念我,我已经禀明村长和周先生,明日一早便要走了,这村子我只觉最投缘的就是冷兄弟和天赐,所以特意买了酒来想要和冷兄弟把酒言欢,诉诉衷肠!”
最投缘,那是你自己的错觉吧?!
冷宁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到底还是看在他马上要走和手中提着的酒葫芦上没有计较,“进孝乃是天经地义,听说先生要走,冷宁也觉得有些不舍,刚好今天猎来两只野鸡,就全当是给先生践行,先生先在院中坐坐,我去处理这两只野鸡!”
从身上取出匕首,割喉放血,剖出内脏,将两只野鸡就着溪水清洗干净,取出烤架架好,取柴搭架用火石引燃,冷宁的动作利落迅捷。
林枫坐在院中竹椅上,看着她纤瘦侧影,平日总是眯成缝的眼睛早已经尽数张开,一对黑眸目光潋艳。
霸道之吻!(6)
016酸腐美男,霸道表白!(6)
感觉到身侧灼热目光,冷宁疑惑地侧目,却见林枫眯着眼睛,正在专注地注视着西边山顶上桔红的落日,“你看,今天的夕阳真美!”
“是啊!”冷宁扫一眼夕阳,“只是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冷大哥果然出口成章,‘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林枫幽幽一声长叹,目光带着黯然看向冷宁侧脸,“美好时光总是短暂,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以后不知道何时有缘再见冷兄弟父子,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只当他又犯了文人的酸腐病,冷宁也懒得理会,站起身来去取盐巴和调料。
侧目注视着她清瘦的背景,林枫的眸子再次张开,黑眸斜映着暮光尽现深邃,待到冷宁取了调料等物出来,他已经重新看向落日的方向,将一对眸子眯成缝去。
烤架上野鸡咝咝作响,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也消失在西边山际,冷天赐蹦蹦跳跳地跑进院来,手里还提着一只装着满满的菜篮子。
看到坐在院中的林枫,他并没有太多意外,“林先生,又来和我爹讨论诗词?!”
不等林枫回答,他已经凑到冷宁身侧,将手中篮子放到竹桌上,夸张地吸着鼻子,“爹爹的手艺又见长,好香啊,可能吃了?!”
冷宁抬手拍开他拥着她脖颈的手臂,“去,先洗手!”
冷天赐转身去溪边洗手,冷宁则揭开篮子上的布巾,只见里面除了洗好的野山菇之外,还有两块腊肉,一盘家渍的嫩笋,都是她喜欢吃的下酒菜。
因为雪中生产,冷宁身上也落下了毛病,每到阴雨时节,总会腰背酸疼,她常喝些酒来暖身,这几年来倒养成这好酒的习惯,每次晚餐总是无酒不欢,青儿一家自然知道,时不常就会送她些山菌小菜。
看到这些下酒菜,冷宁立刻双目放光,让天赐去取盘子,她则用刀将肉和笋切成薄片装盘,又将准备好的调料小心地洒到烤好的野鸡上。
瞬间,满院飘香。。。。。
霸道之吻!(7)
017酸腐美男,霸道表白!(7)
这几年来,为了天赐能吃到一口合口的热饭,原本只会用刀杀人的她厨艺早已经与日精进。
三人围桌而坐,侧旁篝火跳跃,头顶星空明月,身侧花香虫鸣。
林枫亲自将葫芦内的酒水倒满他和冷宁的粗瓷碗,“今日一别,不知重逢何时,冷兄弟,咱们干一杯!”
冷宁只轻轻吸吸鼻子,便知这酒是他从城里带来的好酒,心中馋虫早动,当下也不客气地端起碗来,“林先生文采非凡,将来必是成大事的人,到时候自不会再感怀我们这些山村村夫!”
冷天赐亦已经知道林枫是来与二人告辞,也凑过碗来,“我也要与先生喝一杯!”
“好,好!”林枫豪爽一笑,取了葫芦向他的碗里倒上浅浅一底,“我们三个人干!”
冷宁一向对冷天赐十分宽容,平日里喝酒无人作陪,也让他喝些,自然不会阻止。
三人重新碰了碗,各自收碗喝酒,冷宁慢慢品着酒香,果然觉得这酒香浓醇厚,不似凡品,正要感叹好酒,对面的林枫突然幽幽开口,“冷兄弟武功非凡,心怀锦绣,难道就没有想到要到山外走走?!”
“林先生说笑,像我这样的人,也就是打个猎,射个鸟,哪谈得上什么武功非凡心怀锦绣,这辈子也就是老死在这山里了!”冷宁抓起酒葫芦里不客气地再倒一碗,这家伙天天来她这里蹭吃蹭吃,今天再不喝他些酒,以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上一世,她快意恩仇,杀过的人比这辈子认识的人都要多,惊险刺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早已经够了,现在她只想看着天赐快快乐乐地长大,过些平静安和的日子。
目光掠过她映着火光的眼睛,林枫提过酒葫芒,也给自己倒满,“冷兄弟心怀林枫羡慕,他日平定家中之事,一定再回这李家村与兄弟把酒吟诗!”
“只怕以后先生名扬天下,早忘了这李家村和我们冷家父子!”冷宁放下空了的酒碗,信手去抓酒葫芦。。。。
霸道之吻!(8)
018酸腐美男,霸道表白!(8)
好巧林枫也伸过手去,手掌压住她握在葫芦上的手掌,她下意识地抽手,他反而握得更紧,她不自觉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一对眸子亮亮地看着她,却似是要将她看穿。
“不会的,林枫便是得了这天下,也不会忘了这李家村,忘了这李家村有一个冷宁!”
他的掌心热得烫人,一对目光却比掌心还烫。
想起之前天赐说过的话,冷宁越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当下用力抽出手掌,一对眸子斜向身侧锦儿,哪想目光及处却见那小东西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赐儿睡着了,我去抱他回房!”
起身抱起喝得小脸红红的天赐,冷宁大步走进房中,将他放到床上,悄悄走到窗边,借着窗上破洞看向院中,只见林枫痴痴地望着窗子的方向,大口地灌着酒。
冷宁拉过毯子盖住床上锦儿,终于还是走出门来,看她出来,林枫亦晃晃悠悠离开椅子,吟起天赐抄给他的诗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月光下。
他一手持碗,高吟着那些铿锵诗名,平日里文弱一气瞬间一扫而空,清瘦的身形仿佛一下子高大起来,整个人都笼上一层霸道的气势,目光咄咄地看着走近的冷宁,他声音低沉,“冷宁,你这首诗当真是写到我的心里了!”
“林先生误会了!”冷宁弯身从地上捡起被他碰倒的酒葫芦,冷冷道,“这诗并非冷宁做作,不过是以前听来,酒后发疯信口吟出而已!”
“我不信!”趔趄着走到她的面前,林枫抬手扶住她的左臂,“冷宁,跟我走吧,以你的心智留在这里完全是浪废光阴!”
“先生醉了!”冷宁抬起右臂想要移开他的手掌,哪想林枫突然用力将她拖到怀里,收紧胳膊将她抱在怀中,脸贴着她的青丝动情道,
霸道之吻!(9)
019酸腐美男,霸道表白!(9)
“宁儿,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这一走,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你就跟我走吧,到时候,你也不用再每日操劳,天赐也不用再过得如此清苦,我虽大事未成,却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们母子锦衣玉食…”
天赐你这臭小子,竟然真的出场了你娘,看我明天和你算帐!
心中低骂着儿子,冷宁脸上却依旧冷淡,“冷宁和天赐是父子,不是母子,先生醉了冷宁还是送你回书斋去吧!”
她拼力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哪想林枫双臂紧收着,她竟然挣脱不开,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书生,力道竟然大的吓人,隔着薄衣她分明感觉到他胸肌的硬度,那绝不是一个平日里只知道念书的文弱书生可能有的胸膛。
他说什么大事未成,又说什么锦衣玉食,难道说这个林枫并不只是个穷书呆子?!
“宁儿!”执拗地抱着她,林枫的声音越发温柔起来,“那天晚上,你在后山洗澡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带上天赐和我走吧,天赐那孩子我也是真的喜欢,一定会对他视若已出…”
酒气扑面而来,冷宁只觉眼前光线一暗,林枫的唇已经吻到她的唇上。
这家伙竟敢侵犯她,心中瞬间升起怒意,冷宁猛地别开脸去躲过他的吻,右膝抬起毫不客气地磕在林枫的双腿之间。
林枫吃疼地弯下身去,冷宁借机跳到一边,寒声道,“先生自重,不要逼冷宁对你出手!”
许久,林枫才直起身子,小心地向冷宁走近两步,感觉到她的戒备,他终于还是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他的酒意似乎也已经醒了大半,平日里总是眯着眼睛,此刻已经完全睁开,深邃清亮地注视着冷宁的脸,“宁儿,等到我办完事情,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深深地注视冷宁片刻,他轻叹一声,转身走向院门,行到一半突然又停下来,从袖中取出一物送到冷宁面前。
霸道之吻!(10)
020酸腐美男,霸道表白!(10)
“这个东西你收好,如果他日里有什么困难,就到凤凰城的兰亭,只要你拿出这块玉牌,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见我的!”
他的手中,赫然躺着一块青色的方形牌子,似金非金,似银非银,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幽青芒,牌面上九尾鲤鱼环绕着一朵九瓣莲,雕工非凡,乍一看,似乎那鱼儿还在游动。冷宁没有接那牌子,只是正色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拉过她的胳膊,将那块牌子放在她的掌心,林枫眼中的笑意有些狡黠,“待你到了兰亭,自然知道,明天记得替我向村长和周先生,就说林枫不想众人相送,提前走了!”
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林枫后退两步,突然双足一顿,人便化成一道青色流光,没入夜色之中。
果然,这家伙也是高手!
看着林枫消失的方向,冷宁的目光也慢慢深沉,轻轻婆娑着手中玉牌,思考片刻,她到底还是将那玉牌收到身上。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这是冷宁之前做杀手时的信条,如今虽然洗手不干,却也不会随便丢弃这样的机会。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和天赐都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若是哪天真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这个林枫还能帮上什么忙。
收拾完院中吃剩下的肉和菜,提着还有剩余的酒葫芦回到房中,坐到安慰睡着的天赐身侧,对着酒葫芦一口一口地慢慢饮着,她的眼前却不自觉地晃过林枫的脸。
他的教书先生身份是假,离开原因是假,那么林枫这个名字,或者连他那张看上去永远病怏怏的脸也都是假的吧?
想到此,冷宁不自觉地抬起手指摸向自己的脸,揭下脸上伪装用的面具。
桌上铜镜中模模糊糊地映出一张容颜,眉若远黛,目若灿星,鼻梁高挑,唇如嫩樱,面色因少见日光略显苍白,却平添几分惹人生怜之色,当真是倾城倾城,却并非冷宁钟意的类型,正是冷宁这个身体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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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偷袭!(1)
021误惹暗宫,夜半偷袭!(1)
轻抚着这张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脸,冷宁的思绪瞬间飘回六年之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那日在静心庵中,冷宁仔细思考之后仍是决定自己来掌握她和天赐的命运,所以她并没有在静心庵等待那留下字条的人来接她,而是简单地休养一天,从小尼嘴里打探好附近的地形之后,立刻带上包裹悄悄离开。
担心追兵发难,她在附近的村镇买了男子的衣饰,又利用穿越前做杀手的易容术将自己打扮成丑陋村姑,租了一辆马车远远逃离。
哪想,那马车夫原是人贩子,想要抢夺她的孩子,冷宁虽然身手尽失,凭着冷静头脑和心智,却仍是将那个家伙变成死人,本想搜些对方的银两转为己用,没想在对方身上竟然意外地发现了这张做工精致的面具,每日里易容实在麻烦,她干脆便将这面具戴在脸上,掩起这个身体的精致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