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皇上真是一片忠心!”陆乐弯身行礼,“那侄儿就此告退!”
北宫啸向他摆摆手。
“恩,去前面帐房上领一百两金子带着,也好供皇上消遣!”
“多谢王爷!”
陆乐高兴地不能自持。
他自然知道,这金子说是供皇上消遣,其实却是给他的跑腿费。
看陆乐离开,北宫啸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消失殆尽,目光迅速地冰冷了起来。
本公子舍不得把你输了的!
暮色中。
一辆轻便马车悄悄地驶出了皇宫。
马车上,北宫寒一身白袍,披着白色狐皮的大氅,赫然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
陆乐和欧朗音分坐左右。
陆乐是一幅意气风发,满心期待的模样。
欧朗音却是微挑着眉尖,目光不时地向北宫寒身上看上一眼。
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午踢马救主的一等侍卫洛星魄。
按照陆乐的指点,马车很快便拐上了一条繁华的大街。
“皇上,您看咱们是先去哪条街呢!”
陆乐笑着问道。
北宫寒斜他一眼。
“现在是在宫外,怎么还唤朕皇上,你们只管叫我寒公子便是!”
她皱眉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就先去地安街吧!你和本公子说说,哪家赌坊最有趣!”
这一下,陆乐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要说这地安街上,最大最有名最特别的赌坊,那当然要属如意赌坊!”
“特别在何处?!”
北宫寒随口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一般赌坊赌得不过是些金银钱物,这如意赌坊却是无所不赌,小到金银、大到庄园土地,只要你肯拿出来赌的,他们无所不收,甚至赌人赌命都可以!”
“哦!”
北宫寒眼底也有了些隐约的兴致。
“咱们就去这如意赌坊看看,这人怎么个赌法?!”
“公子,朗音觉得,吉祥戏馆里的皮影戏最是一绝,您不如去看看!”
北宫寒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家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吗!
侧目对上他的目光,她轻扬着唇角说道。
“朗音放心,本公子舍不得把你输了的,就算是输,我也只输陆乐!”
对上她眸中看似不羁却是认真的目光,欧朗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能被公子输出去,是陆乐的福气!”
陆乐不失时机地表着忠心。
“哈…”
北寒宫朗笑出声。
目光却是始终停在欧朗音的脸上。
以他的聪慧,一定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了吧!
又见那绝色少年!
如意赌坊,灯火通明。
门外的空地上各种华丽的马车挤得满满的。
足见这如意赌坊的人气非凡。
坊外的丈高木桩上,大红灯笼迎风飘摇。
“赌金赌银赌天下!”
七个大字,显得格外地耀眼。
还未进门,就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的人声。
“公子,咱们直接到三楼!”
陆乐显然是此地常客,轻车熟路便带着北宫寒三人绕过喧闹的大厅,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仍是一个大厅。
和一楼二楼大厅不同的是,这三楼十分安静。
偌大的厅堂中,只中间的玉石锦桌边,背对着楼梯坐了一名赌客。
因为是背对着楼梯,无法看到他的模样。
只能看到身着紫袍,背腰挺直的一个背影。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背影。
却已经是透着凌人的气势,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就要在他身上停驻。
注意他头顶上那束发的金环,北宫寒的心不直在缩紧。
那…是她的金环!
庄家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骰盒。
“公子,请下注!”
“公子,这叫一骰定乾坤!不猜大小,只猜单双!”
陆乐在北宫寒耳边小声介绍着。
“单!”
赌客缓缓向写着单字的方框里丢进两只紫色的圆币。
陆乐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二十万两!好大的手笔!公子,这是如意赌坊最贵的赌币!”
北宫寒立刻就明白过来,这赌币就在她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筹码一样。
黑衣庄家的眉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缓缓移过双手,捏住了骰盒。
注意到他的左手在锦桌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北宫寒轻蔑地扬起了唇角。
看那庄家就要移开骰盒。
顺手扯出一方白帕来遮住脸面,她冷冷地喝道。
“慢!”
她此言一出,那庄家不由地侧目向她看了过来。
那身着紫衣的赌客也是好奇地转过了脸。
仿佛出自神手天工一般的精致面容,不是端木耀阳是谁呢!
赌场老板好…诱人!
北宫寒只是目光斜视,努力不去看端木耀阳的眼睛。
看到北宫寒的时候,端木耀阳的眼中闪过一道亮色。
不过,很快,那亮色便消退了下去。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了脸。
知道他没有认出自己,北宫寒轻轻地松了口气。
迈开大步走到锦桌边,她探出小手按在那个双字上。
“我压双,一百万两!”
“公子!”
庄家眼光闪烁了一下。
“我们如意赌坊从不接受这等空口押注!”
“大胆!”
陆乐大声对那守庄的伙计冷喝道。
“你以为我家公子拿不出一百万两吗?我告诉你,别说是一百万两,就是千万,我家公子也绝不眨一下眼睛!”
“陆乐!”
北宫寒沉声喝住他继续再说下去,侧目看向欧朗音。
“朗音,以你的名义写一张一百万的欠条!”
“是!”
欧朗音答应一声,缓步行到厅角记帐的桌前。
取了纸条,几笔就写就了一张欠条,恭敬地送到北宫寒手中。
北宫寒将那字条递到掌庄的黑衣人面前。
“这位是欧恒欧丞相的公子,这欠条可做数?!”
端木耀阳的眼中闪过冷色。
如此琚傲,如此不羁。
身边随着丞相之子。
随随便便开口便是百万的赌注,却不敢以真面示人。
这个少年。
一定就是他在这里等的人吧!
“公子,这不合我们这的规矩!”
守庄的伙计面有难色。
吱呀一声轻响,从厅角的方向传来。
北宫寒转过脸。
只见一位黑袍男子,缓缓地从一扇木门后行了出来。
他的五官远不及端木耀阳和欧朗音的精致,组合在一处却是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尤其那双狭长的凤眼,眼波流转,却似能一眼便看到人心里去。
“这位就是如意赌坊的老板,风行!”
陆乐轻声向北宫寒介绍道。
二位还是赌人吧!
风行的目光淡淡掠过北宫寒的脸。
“小安子,开骰!”
“是,老板!”
守庄的伙计缓缓拿开了骰盒。
骰盒的阴影缓缓移开,一只晶莹的玉骰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赫然是一个二点。
“公子,您赢了,您赢了!”
陆乐兴奋地叫起来。
守庄的伙计面不改色地将端木耀阳的赌币划到了北宫寒这边。
北宫寒捏了一枚赌币在手中把玩着,目光淡淡地转过端木耀阳脸上。
“公子,还赌吗?!”
端木耀阳淡淡地扬起了唇角。
“甘愿奉陪!”
“二位这么好的兴致,今儿我也破回例!”
风行缓缓行到那守庄的伙计身侧。
那伙计立刻就恭敬地退到一边,让出了庄家的位置。
风行白晳纤长的手指便探出来,捏了那骰盒。
缓缓用黑色的玉质骰盒罩住桌上的骰子。
风行轻轻地晃了两下手中的骰盒,便移开了手掌。
说来也是奇妙,他看似随意地晃了这两下。
直到他的手掌离开骰盒,里面清脆的玉石相击之音仍是久久不停。
北宫寒淡淡扬起了唇角。
探手将手中刚赢来的两枚紫色赌币丢到双字圈内。
“我还是押双!”
“既然小公子押双,在下便还是买单吧!”
端木耀阳随手向单字圈内丢出二枚紫色赌币,语气和她一样随意。
二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陆乐却是暗中咋舌。
北宫寒大手笔他还犹可接受,这紫衣少年也这般疯狂。
他是什么来头?!
“买定离手!”
风行轻吐四个字,探指捏住了骰盒。
骰盒之内的玉石相击之音,嘎然而止。
骰盒拿去,露出来的仍是一个两点。
“二位既然都不是看中钱的人,不如就换点新鲜的赌一赌!我如意赌坊好久没有赌过人了,不如今天二位便让我尽兴一回!”
捏着银勾将端木耀阳的赌币划到北宫寒面前,风行笑着提议道。
端木耀阳要她的人做什么?!
“赌人?在下倒是头回听说,不知道是怎么个赌法!”
端木耀阳眼中露出了兴致。
“自然是和钱财一样,输了的,人便是对方的!”
风行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好!够刺激,在下便来赌上一赌!”
端木耀阳转脸看向北宫寒。
“小公子,可敢跟注!”
“公子,不可!”
不等北宫寒和端木耀阳开口,欧锦音第一个就出言反对。
“是啊,公子,你小赌两把过过瘾便好,这赌人可是万万赌不得!”
陆乐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赶忙附和着劝道。
“这次,我还是押单!”
探手掌压在那个单字上,端木耀阳眸子中满是挑衅之色。
“公子!”
陆乐只急得脸都白了,上前一步附到北宫寒的耳边。
“这风行是有名的赌术高手,您的输赢尽在他的掌握!”
不用他提醒,北宫寒早已经猜到了。
一个赌场的老板,如果不是高级老千那才奇怪呢!
早在刚才,她已经感觉到这次的赌局有些不对劲。
凭着她敏感的直觉,她能感觉到端木耀阳与这风行之间。
看似淡漠,却似乎是有某种联系。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两个人应该是在合作。
北宫寒本以为风行上手之后,会帮着端木耀阳翻盘,可是他没有。
之前北宫寒还在奇怪。
待到风行说出赌人之后,北宫寒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二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是冲着她的人来的!
对此,北宫寒一点也不奇怪。
她故意放出话来,为得便是引蛇出洞。
现在,蛇来了,她这只饵鼠哪有退缩的道理!
她倒想看看,这端木耀阳要她的人做什么?!
“好,那我就照旧买双好了!”
不理会陆乐的提醒,北宫寒探出小手压在了双字上。
“痛快!”
风行兴奋地吐出两个字,探手在桌上一拍。
盆中的玉骰立刻就飞跳而起。
他手掌翻动,在空中将那颗骰子尽数接在骰盒内。
扬手便将那骰盒抛了出去。
那骰盒在空中盘旋许久,最后却是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翻手将骰盒倒扣在盆子上。
风行唇瓣张开。
“两位,我可要开骰了!”
美男主动送上门?!
“慢着!”
欧朗音猛地上前一步,探右手放在了北宫寒的小手上。
“公子,如果您一定要赌,朗音愿望做注!”
北宫寒在面巾下扬起了唇角。
转脸看向欧朗音,她轻轻地摇头。
“朗音,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推开欧朗音的手,她转向了风行。
“开骰吧!”
这三个人,疯了!
这是陆乐此时唯一的念头。
骰盒被风行纤长的手指缓缓揭起。
陆乐和欧朗音紧张地看向了下面的骰子。
晶莹的净白玉面上,两颗红色点迹在灯光下闪亮。
陆乐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有余悸。
片刻才欢声高呼。
“公子好彩头,好彩头!”
欧朗音虽然脸上还算镇静,手心里也满是汗。
看到北宫寒赢了,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北宫寒脸上虽是波澜不惊,心中却是隐约也有些吃惊。
“小公子运气真好!”
风行轻声感叹着,一对眼睛却是淡淡向着端木耀阳脸上飘了过去。
直至此时,北宫寒才算是彻底明白!
端木耀阳,他是故意要将自己输给她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北宫寒心中充满了好奇。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查收自己的专属物。
“公子!”
她缓缓收回按住那个双字的小手,
“现在你就是我的人?!”
端木耀阳自嘲地扬了扬唇角。
“愿赌服输,现在,我端木耀阳就是小公子您的人了,您要怎么处置我呢?!”
北宫寒滑下椅子,顺手将手中抓着的赌币丢到陆乐手中。
看陆乐忙不迭地拿了赌币到楼下换银票。
北宫寒这才目光亮亮地看向了端木耀阳。
“如果你真的听我的,就去把今年的武状元给我拿下!”
顺手捏起桌上欧朗音写的欠条,北宫寒转身走向楼梯,
“星魄、朗音,咱们走吧!”
我觉得这个小皇帝,不简单!
风行轻轻抬起手掌,侍立在他身后的伙计立刻就知趣地退下。
待伙计退下他这才向端木耀阳开了口。
“耀阳,你不是真的要去考什么武状元吧!”
端木耀阳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楼梯的方向。
“我想,他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将我留在身边,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风行捏起那颗玉骰子在手中把玩着。
“我觉得这个小皇帝,不简单!”
端木耀阳转过脸,“我让你查的那个人可有消息了?!”
“那村镇方圆百里之内,绝没有你说的那等人物!”
风行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膀。
“我怀疑,你是不是遇到妖了!”
“他不是妖!”
端木耀阳很确定这一点。
懒洋洋地放下手中的骰子,风行展臂打了个哈欠。
“说来也是,如果是妖的话,你现在恐怕早已经被他掠到洞府里做压洞夫君了!”
马车内,北宫寒轻轻扯下了脸上蒙的帕巾。
陆乐立刻就将手中捧着的一沓银票恭敬地向她送过来。
“皇上,这是您赢的钱!”
北宫寒接过银票,随手抽了几张送到陆乐的手里。
转手便将剩下的银票连同之前的欠条一共送到欧朗音手上。
“皇上,这是您赢的!”
欧朗音并不伸手。
北宫寒探手抓住他的手掌,将银票拍在他的手里。
“本钱是你的,赢来的钱自然也是你的,如何支配,权力在你的手里!”
那绵若无骨的手掌,传来的是温润细腻的触感。
手掌被她握住,欧朗音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悸动。
他不由地片刻失神。
待他回过神来,北宫寒早已经靠到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一边假寐,她一边暗暗思索着端木耀阳的身份。
后背突然莫名地冒出寒意,北宫寒猛地睁开了眼睛。
嘭!
一只指粗的弩剑突然冲破了车厢后壁。
绝色的死神
“星魄小心!”
北宫寒猛地弯下腰身,顺手将欧朗音扯下座椅。
弩箭贴着她的大氅滑过,直接将陆乐盯在了车厢壁上。
北宫寒华贵的白狐皮大氅立刻就多了一条尺长的裂缝。
顾不上理会这些,北宫寒双足一顿,人已经弹射而起。
直接就拉着欧朗音冲破车厢掠到了车外。
已在明,敌在暗,留在车上只是当活靶子。
“皇上!”
洛星魄也从车辕上掠下来,护在了北宫寒面前。
一片银光闪过,数条黑影便从屋脊和树冠上向着北宫寒的方向扑了过来。
洛星魄大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北宫寒迅速打量一眼周围的环境。
立刻就拉着欧朗音退到了一处墙角。
这功夫,洛星魄已经被几个黑影围住。
另外的几个黑衣刺客便向着北宫寒的方向冲了过来。
右腕轻翻,藏在腕中针囊里的银针已经到了北宫寒的手中。
随着她的手腕翻动,闪闪银光便向着攻向她的刺客电射而去。
北宫寒竟然有这等身手,这是一众刺客们没有想到的。
虽然及时反应,仍有两个被北宫寒刺中要害,痛苦地跌落在地。
与此同时,北宫寒双臂一垂。
借着褪下身上狐皮大氅的时机,顺势从靴中拔出了她改良过的军刺。
雪亮的精钢军刺,带着寒光向着侥幸逃出银针的刺客袭了过去。
精钢军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影。
看似简单的出手,每一次都是选择了最佳的攻击路径。
小小的白色身影,赫然如死神的镰刀,肆意地收割着生命。
很快,三个刺客便化成路上死骨。
北宫寒没有片刻犹豫,闪身掠起,已经来到洛星魄身边。
原本围攻洛星魄的五个刺客现在只剩下三个。
眼看着其中一人想要从后面偷袭,北宫寒的眼光寒光一闪。
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一个侧踢,北宫寒的脚正中那个刺客的膝关节。
让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响起,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刺客吃疼躲闪,北宫寒右手一吐,手中军刺直接刺穿了那人的心脏。
与此同时。
洛星魄也挥掌击飞了正面攻击他的二位刺客中的一个。
仅剩的那刺客看情况不妙,虚晃一招,转身便逃。
北宫寒哪会让他逃走,顺手拔出军刺,直取那人后心。
那人身在空中,跟本无法躲闪,直接被刺中,在喷射的鲜血中沉重落了地。
“皇上,您没事吧!”
洛星魄转脸看向身侧的北宫寒。
“取回我的武器!”
北宫寒吩咐他一句,这才迈步走向了仍站在原地,以一种奇怪眼神看着她的欧朗音。
“怎么,很奇怪我有这样的身手?!”
欧朗音轻轻摇头。
虽然他看到北宫寒出手的时候确实是惊讶了一下。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这件事有多么突兀。
仿佛,她这厉害的身手是天经地义一样。
他只是觉得,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应该有这样浓郁的杀气。
“皇上不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吗?!”
北宫寒轻挑起沾着血的眉尖。
“朗音,你要知道,我若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了我!
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欧朗音没有出声。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可是他,就是不能接受她刚才杀人时眼睛都一眨一下的样子。
北宫寒并没有生气。
曾经,她也对杀戮有过怀疑!
第一次出任务时,就因为这样的犹豫差点害得队长丢掉了性命。
自那之后,她便发誓绝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北宫寒缓缓走近之前被她刺中银针,尚有气息的那个刺客前。
军刺一挑已经抵住他的咽喉。
“说出指使者,你会死的痛快一点!”
皇上便是输了又如何!
远处传来京城守卫巡夜队的马蹄声,北宫寒探手刺穿了他的咽喉。
将军刺在那刺客身上擦掉血迹,北宫寒利落地将军刺收回靴子。
“今天的事情,我想二位会替我保密!”
洛星魄取回军刺递还给到北宫寒手中的时候,目光中满是崇敬之色。
这样的武器,他从未见过。
北宫寒的身手,也与他所知道的各路武功不同。
她的出手看似无章可循,每一次却都是简洁而又直奔要害。
洛星魄知道,他的小皇帝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和欧朗音不同,对于北宫寒的表现,洛星魄并不觉得过分。
只在真正面对敌人,才能明白死亡的阴影其实一直就伴随在你的左右。
巡夜队赶到的时候,北宫寒的脸上阴戾之气早已经褪去。
假意藏在洛星魄身后,她紧皱着眉头一幅余悸未消的模样。
被洛星魄扶上马,吩咐巡夜队将欧朗音回到欧府。
北宫寒这才被一众人簇拥着返回了皇宫。
进了宫门,便只剩下洛星魄和北宫寒两个人。
挺直腰背,北宫寒轻声问道。
“星魄,我下注的时候,他们两个都阻止我,你为什么不开口,难道你就不担心朕把自己输了!”
洛星魄顿住步子,语气激昂。
“普天之下,莫过王土,皇上便是输了又如何!”
这一点,就连北宫寒都没有想到!
淡淡扬起唇角,北宫寒心中也涌上了豪情。
回到天福宫时,夜色已深。
候在宫门外的小太监张德看着北宫寒身上的血迹,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
“皇上,您…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去准备洗澡水,朕要好好地清洗清洗!”
“是!”
张德恭敬地转身进去吩咐。
北宫寒这才转脸看向了洛星魄。
“星魄,今夜辛苦了!”
洛星魄恭敬抱起双拳。
“能够与皇上并肩而战,是星魄的荣耀!”
洗澡,这是个小问题!
北宫寒知道,洛星魄现在对她已经是彻底折服了。
就像当年她被魔鬼教官队长折服一样。
这个人,以后会是她的得力助力!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把你的行李收拾好,等我下旨召你入正阳宫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