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烟落见状,出声阻止道:“我有庆元侯的书信。”说着便从衣兜中取出那信封,眼下这状况,不知行不行的通,也唯有一试了。
哪知这小厮一听“庆元侯”三字,也不看书信一眼,瞬间便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尖声道:“姑娘原来是庆元侯的贵客,我已经在这里恭候您大驾多时了。”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顿了下,那小厮又道:“不过,姑娘,今日是万灯节。按惯例这上船的规矩不能改,里面等着姑娘的那位爷交代了,姑娘必须挑一个灯谜作答,答对了方能入内。”言罢,他便指了指身后满挂的灯笼。
“好。就那个吧。”烟落随意一指,挑了个粉色莲花灯。
小厮一见,拾起一边的杆子便将花灯引下,道:“姑娘可要慎重了,我们这画舫的规矩,答对才能上船,而且只能作答一次,如若答不对便只能请回了。”
“没问题!”烟落自信一笑,猜灯谜一向是她拿手的。伸手捞起一缕不经意间垂落的秀发,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让那小厮是愣了又愣。
此时周边已不断地涌上了围观的人群,个个翘首等待。以往年年这最大的画舫之上都是悬挂的最难的灯谜,所以那些个看客们早就群聚于此,就等着看拔筹之人的精彩作答了。
“好,那我念了:飞燕不言牡丹掩面。请姑娘现作一句七言诗。”小厮挑起花灯,高声朗读道。
“呦,作诗的灯谜,少见呢,难…”议论声不断传来。
烟落只是淡然一笑,旋即答道:“鸟自无情花自羞。”
清脆的声音如风如絮般划过人们的心田,静寂的仿佛喧闹在瞬间远离,维有清晰的呼吸之声此起彼伏。少刻,终于有人出声打断了这凝滞。
“好,好,好,真是绝句。”
围观之人中顿时又沸腾了起来,喝彩声一片,赞赏的目光纷纷投来。
“姑娘,请上座!”小厮见她应答如流,忙侧身让开一条道,单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姑娘,您要找的人已经在三楼‘顺’字雅间等候您多时了。”
“嗯。”烟落略一颔首,面带微笑,撩起裙摆,抬步跨上隔板,小碎步来到船中。无心欣赏画舫中的奢华摆设,她满心的期待着能早些见到她的傲哥哥。几缕红霞早已飞上了腮边,一颗心簌簌直跳着。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不远处人群之中一双漆黑清冷的眸子之中。
“宋祺,去查查她是谁?”低沉的嗓音极富磁性。
“遵命,二殿下。”黑影一闪,迅速没入人群之中,无影无踪。
拂过红木扶手,烟落随着满铺大红色柔软厚密绒毯的楼梯缓步来到了三楼的“顺”字号雅间。不过看起来,这三楼似乎只有一间房而已,八扇齐崭的雕花紫檀木门有着说不出的华贵与气派。虚掩的门透出一室绮丽的光亮。
有些急切地推开。
“傲…”那一声傲哥哥的呼唤,却被她生生地咽回了喉口,菱唇微颤,一双似水美眸中写满了惊讶与困惑。
两扇通天落地的雪白鲛纱帷帐以流苏金钩挽起。房中青烟缭绕,香气逼人。迷蒙间唯见一男子正坐于雅间内独自饮酒,一袭海水绿耀眼的织锦便服,头戴熠熠生辉的赤金冠,怎么会是他??
她怎能忘记,那一双隐透着些许暴戾与邪气的眼睛,此时正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目光深邃得仿佛要将她吸入无边的黑洞一般。
强作镇定,烟落启唇,道:“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走错房间了。”声音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名男子不知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想到这,背后竟是泌出了冷汗。船外的湖面之上腾地吹过一阵冷冽的风,直灌入她的脖颈间,又惹来一阵瑟缩。
调转身,她急欲逃离。
“昔日廊坊行,佳人今不见。”身后的男子却不疾不徐地念道。
心中一惊,烟落慌忙回头,脱口而出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说呢?”风离御勾唇一笑,却并不急着回答。猎物已在囊中,他自是不着急,今晚将有一场好戏在这里上演。
轻轻地拨弄着眼前的青铜鼎香炉,里面正娉娉袅袅地散发出阵阵怪异的紫烟,一缕一缕地萦绕盘旋,在凝冻的空气中慢慢变淡,直至消失殆尽。
“难道,那封信是你…”烟落微咬下唇,又问道:“可明明有‘安邑’的印鉴…”
“我以为你很聪明!‘鸟自无情花自羞’确实是好句。只是,难道你不觉得如果是你的情郎给你写的信,印鉴之上不应是‘庆元’二字么?”此时铜鼎之内的紫烟已然散尽,风离御轻轻打开了铜鼎的盖子,执起底座凑至冷硬的薄唇边,只一吹,炉内的残香便灰飞散尽,不见踪影。
一抹邪笑挂在唇边,他挑眉,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差不多了,以她刚才所站立的位置,这香她应该吸入了不少。
“什么…”烟落一惊,她确实没有想到过这点。如果是傲哥哥给她的信,印鉴用的的确应该是他自己的封号“庆元”二字才是,这么大的疏漏,而她竟然没有发觉。
再次对入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他眸中无边的冷意浸润了她的全身。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落入面前这名邪气男子的圈套之中。上次他无端扯碎了她的婚嫁之物,这次不知他又意欲为何,烟落心中暗叫不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她很想逃离这艘临仙画舫。
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一种莫名的燥热感瞬间游走全身,勾起她心底深处的渴望。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自己究竟要什么,瞬间干涩的喉咙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沉重的双腿再也无法迈开步子,只一秒她便落入他硬朗的怀抱,鼻息间满满的都充斥着纯男性的气息,昭示着危险即将来临,而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绵软无力,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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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强占
“碰”地一声,风离御动作粗暴的将烟落甩到了雪白鲛纱帷帐之后的床上,随即欺身压上,柔软的褥子凹陷了下去,光滑的锦衾立即皱褶了起来,印痕无边的延伸着…
随着他大掌一挥,内力一震,先前打开的门瞬间合上,没有了冷风的注入,偌大的雅间内突然变得特别的沉闷与燥热。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面前这俊美无双的男子,烟落屏住了呼吸,惊恐如万千蚁虫侵蚀着大脑,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全身迸发而出的冷意,如腊月刺骨的冰水一般注入她的骨髓之中般,全身克制不已的颤抖着。她害怕,是的,她在害怕,心中隐隐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却无法阻止。
可是她不明白,他们只是匆匆见过一次而已,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人。难道今晚真的就要这样失身了么?不,她绝对不愿意,再过十多日她便要嫁给傲哥哥了,怎么可以?她不能!她绝对不能!
而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此时正在解开她的衣襟。动作轻佻慢捻,以一种放肆羞辱的姿态,在她的全身游走,更是一掌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无情地揉捏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强烈的屈辱感直冲脑门,理智驱使着她大声地喊叫道,使出最后的力气挥舞着双臂,可她的声音却因为药物的缘故,带着一丝酥软与沙哑,更像是对男人的邀请。
风离御停下了动作,拧了俊眉,突然一手擒住她挥舞的双手,死死地扣在她的头顶之上,另一手则用力掐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眯起一双眸子,寒声道:“叫楼烟落,是么?”心中不禁有些微讶,想不到吸入了足量的“暖情香”,她竟然还能反抗,还残存着理智,看来他有些小看了她的意志力了,若换了其他女子,只怕早就攀附求欢了。
不经意的目光,扫到了她头上佩戴的白玉梅花簪。他原本冷冽的脸顿时更阴沉了几分,极是难看。想不到,慕容傲竟然连这支簪子都送给了她,那他就更不能放过她了!为什么?慕容傲究竟有什么好?他究竟哪点比不上他?楼烟落,不要怪我,要怨就怨天,谁让你是慕容傲看上的女人。
心烦意乱,他伸手便拔去她头上的簪子,甩至一边。此刻的他,一心只想羞辱她,羞辱慕容傲,他只想毁了他们那对情深的鸳鸯,一如那袭枕巾般。
洁白无暇的白玉梅花簪静静地躺在角落之中,默默无声,似在昭告着隐隐的痛…
“不…”烟落哽咽了,她好想去将它拾回来,那是傲哥哥送给她的,只是也许她将不配再拥有它。可是她的意识驱使不了自己的动作,动不了分毫。莫名的燥热,让她无比难堪。全身上下被他拂过之处,都是那么舒畅,仿佛得到解脱一般,身上的男人越是靠近,她越是想要。她讨厌,她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这种无论怎么挣扎却不能自主意识,讨厌这种似在云中飘渺的快感。
“放…”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颤抖的红唇,已然因为身体的饥渴而干裂,有如期待着雨露的润泽一般。
妖娆的诱惑,足以使男人理智崩溃。风离御兀然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狠狠地啃咬,将她剩下的话音全部吞噬,眼中阴鸷又冷酷。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冲动,当他意识到的时候,灵巧的舌头已然卷住她的,疯狂地吸吮着她的甜蜜,掠夺着她的呼吸。
件件衣物落地,直至她全身上下仅着一件兜衣,雪白的料子,上面绣了一朵盛开的莲花。可惜过了今晚,她将不再是傲世独放的清莲。
潮红的脸蛋,身下的女人终于抵不过“暖情香”的药力,眼神已然开始迷离涣散,媚眼如丝,散乱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泄在枕头上,那万千风情使得风离御一阵脑热。他的眼中添了几许暗红的情欲,幽深的眼底翻滚着阵阵情潮,使整个人益发得邪魅起来。
暗自懊恼,他,竟然险些失控了。
不,这不可能。他一向自持力甚好,尤其是对女人。一定是“暖情香”,设下这个圈套,为了不让她起疑,他其实吸入了远远比她多的“暖情香”。只不过,原本以为自己完全可以靠内力来控制药效。要知道,“暖情香”在禁宫之中不过是催情药物而已,药性温和,并不同于春药。
勾起薄唇,伸手解开自己衣服的盘扣,甩至一边。粗暴的吻如狂风暴雨般,沿着她的锁骨而下,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片凌虐后的青紫,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之中,是那么的惹眼。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想要便要。从来都只有女人自己送上门,面前这女子也不会例外。所以,他不用忍。想到这,风离御突然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猛然挺身,彻底的占有了她。
“痛…”
身体有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种痛刻骨铭心,直入骨髓。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在感官边缘的徘徊,所有的理智,全在身体被异物侵占的那一刻,在剧痛的那一刻,彻底的回复。
“不…”区区“暖情香”再也无法左右她的意识,她清醒了,撕碎般的疼痛清醒的提醒着她,连同自己的心也一并被这男子无情的撕碎,碎成一片又一片。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宝贵的清白…
“不要…”烟落哑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无奈却撼动不了半分。悲哀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一点一点的浸透,心的疼痛早已覆盖了全部。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一任面前的男子凌辱。恨自己,没有早些回复神智。恨自己,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失去了清白。
“别动!”风离御低吼道,占有她,强烈的快感一阵阵的袭遍全身,她的美好,她的挣扎使他再次失控。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意料,想不到仅仅是破身的疼痛,她便能抗衡过来,这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力。而眼前的她,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目前,似乎控制不了情欲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
此刻,他想要她,不知是因为计划,还是因为“暖情香”,总之,他想要她,想要纾解自己这高涨的情欲…
“碰!”地一声,房门陡然打开,湖面之上清爽的习习凉风吹散了弥漫一室的情欲之味。
“侯爷,请您在这间房稍作等候,王大人马上就到。”是画舫小厮的声音。
“啊,天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竟然搞错了房间!”
霹雳巴拉,传来那小厮自个煽自个耳光的声音。
“小的该死,竟然打扰了七爷的雅兴,小的该死。侯爷,对不起,您的房间应该在二楼‘广’字号雅间。”
“滚出去!”风离御吼道,双眼布满了血丝。
是的,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而他的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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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曲夜萧话断肠(一)
随着“顺”字号房间的门陡然被打开。烛火在花灯之中摇曳,一室的迤逦春色,被丢弃满地狼藉的衣物使慕容傲皱了皱俊眉,面露霁色,想不到会在这临仙画舫之上遇见风离御,还撞上他正在寻欢。
不想与自己不想见之人过多交涉,慕容傲出手制止了正在拼命自帼,两腮已是红肿不堪,不停自责的小厮。语调平淡道:“无妨,不过是换间房。本侯不会计较。离开便是,莫要打扰了这位爷的雅兴。”此时他只想装作没有看清楚房中之人。
转身欲离去之际,却瞥见一支洁白如玉的梅花簪静静地躺落在地,它枕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忧伤而又静谧。
熟悉的簪子,眼熟的衣裙,他的烟儿…
他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床榻,熟悉的身影,精致绝伦的脸袋,妩媚的风情却不是为自己展现。真的是她,他还有十多天便要娶过门的妻子,如今却躺在了风离御的身下承欢。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气息微喘,面色潮红的女子竟是他的烟儿。是那个温柔羞怯的烟儿,是那个仅仅看着他一眼都会红透了脸的烟儿,是那个他们彼此牵着手,说好了要共度一生的烟儿。
他震愣在了原地,英俊的面容一寸一寸的变得惨白,再也没有血色。无边暗沉的夜色勾画出他英挺侧影的线条,渐渐的在寒风中僵硬。
风离御早在那小厮推门而入之时便抽身退出,径自坐起,随手扯过身边的外衣披上。伸手插入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发丝之中,慢条斯理的揉顺,一派优雅之状。心中却不免有些懊恼,虽然这个圈套是他精心谋划的,但此时备受欲火煎熬的却是他自己。运起内力,气沉丹田,他将身体之中四处乱窜的真气强行压下。
“怎么,庆元侯你何时多了这种癖好,喜欢窥视他人欢好?”风离御勾起冷酷的唇角,语带讥讽道。微喘的声音泄露出他方才有多么投入,为他的计划更添了几分真实感。
“风离御!你!”愤怒瞬间溢满胸腔,仿佛随时都要爆裂一般,慕容傲一指直指向风离御,怒吼道,一向清润的眸子中已然变得暗哑深沉。
“庆元侯,怎么,你的修养,你的礼数呢?都到哪里去了?”风离御向他投去一个嘲弄的眼神,修长的手指拂过领口,开始不疾不徐地扣起盘扣来。语气平淡,仿佛先前的激情,先前的残忍未曾发生过一般,阴鸷的眼神让人猜不透他作何之想。
顿了顿,风离御正色道:“于礼,你都应该叫我一声七殿下,或者是七皇子。”锐利如鹰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女子,只见她正瑟缩躲于锦衾之后,目光涣散无神,只是在听到“七皇子”三个字之时,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了一下。他就知道,没有女人在听到他的身份时不为所动的,她也不会例外。临幸她,是对她的恩宠,如果不是慕容傲看上她,以她低贱的出身,是绝无可能入他的眼的。
此时的烟落,已然屈身坐起,攥紧了手中被子,神情呆滞着,不敢妄动分毫,她想遮住全部的自己,遮住衣不蔽体的自己,遮住满是青紫吻痕的自己,遮住不再纯洁的自己…
可她什么也遮不住…
她无能为力…
其实,从傲哥哥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便听出了他的声音。心仪之人,她又岂能认不出?
那一刻,她好希望,他不会留意到自己,不会留意到如此不堪的自己,不会留意到如此肮脏的自己。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切的一切,应当都是眼前这名邪魅男子的圈套。
而从她在尚书府中接到那一封信的那刻起,就一步一步的走入了他的陷阱之中,如今,已然万劫不复。
她不知道,他毁去她的清白,在这表象之后,真的是这么简单么?还是说有着更深层的阴谋抑或是下一个圈套,她真的不知道。
想不到他竟然是皇室中人,还是赫赫有名的七皇子。民间谁人不知,当今皇子之中,论出身尊贵,首当便是七皇子风离御,他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原来就是他!竟然是他!第一次见他之时,她便觉得他衣着华丽,贵气逼人,想不到他竟然是七皇子。
“烟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他强迫你?”慕容傲脸色铁青,也不看风离御一眼,直接合上了房门,将之前的小厮隔绝于门外,大步上前来到烟落跟前,痛心的问道。眼中满满的都是伤痛与难以置信。
烟落下意识得更加攥紧了被子,不敢呼吸,亦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心上人一眼,因为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受伤,心痛得无以复加,如万针直刺,滴滴都流淌着鲜血。这一刻,她选择了沉默…
“怎么,庆元侯认识本皇子的新欢?”不适时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凝滞。
“新!欢!”慕容傲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凝眉直视着风离御,冷道:“本侯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会是你的新欢?一定是你!是你强迫她的,混蛋!”
上前一步,慕容傲一把揪住风离御的衣领,暴戾的火花一时间在两人之间四溢。
“哼!”风离御用力甩开他,嘲道:“强迫?庆元侯,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自己送上我的床的。我有哪里强迫她了?我有撕裂她的衣服?还是将她捆绑于床上?还是对她用了媚药?我堂堂七皇子,想要一个女人,还需要强迫么?这太可笑了!”对于慕容傲的质问,他早有准备,要知道“暖情香”点燃之后呈紫色的烟雾,用过无痕,无影无踪,无论是空气中还是脉息之中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那也一定是你威胁了她!”情绪失控的慕容傲再次迫上前一步,凌厉的掌风眼看着就要朝着风离御劈下。
凤眸微眯,风离御冷冷一笑,想向他动手?!太好了,他正等着,求之不得呢,因为想要抓住庆元侯的把柄真的是太难了。庆元侯的失控,真是难得一见呵。
然而…
“等等,傲哥哥,我是自愿的…”
清灵的声音,宛若黄鹂在月夜歌唱,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再度震惊的人,又何止是慕容傲,亦有风离御。
偌大的雅间之内,陷入一片无声的死寂…
汗,这人气也太少了吧。呜呜
第十章 一曲夜萧话断肠(二)
如果说,眼下的场景更适合寂静。那么她真的希望时光可以不要前行,不要让彼此的心痛再无情的加深。听着傲哥哥的呼吸之声,慢慢的急促,在那个无情凄冷的夜晚渐渐清晰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将深深的在她心上烙上磨灭不去的印痕…
对不起!她在心中默念。
残花败柳,她已经再也配不上本就远在天边的他了。或许,原本这就是她的奢望,她不该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如今,上天终于将给予她的恩赐收走。
良久…
慕容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眼前那气质若兰的女子,赛雪的肌肤之上那一道道青紫的吻痕狠狠的刺痛了双目,眼神陡然痛苦绝望,带着几分暗哑道:“为什么?”
“对不起。”烟落轻轻启唇,神态已然恢复平静。
“该死的,谁要你说对不起!”慕容傲突然咆哮道,如一头受伤的野兽般。一下拉过烟落如玉的藕臂,用力拽自身边,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胸口。不愿放手,就好像她此时脆弱如同一张薄纸般,只消一阵轻风便会吹散。
然而,他的目光却怔怔的定格在了那雪白的被褥之上。愤怒,悲伤,绝望的感觉一起涌上来。虽然心中已经了然,可是还有什么比亲眼见到,更加的残忍?
顺着他的目光,烟落注意到了那雪白的褥子之上,露出了朵朵鲜红耀眼的梅花,刺目的红,绚烂的红,潮湿的红,直扎的她眼睛生生的疼痛,那是她清白纯洁的象征,强忍住鼻尖不断涌上来的酸涩,她轻咬下唇。
“对不起…”脸色益发的苍白,她的眼中溢满了浓浓的伤痛。轻轻拉开他搂住她腰间的大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挪开,直至完全松手,在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了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傲哥哥,你,请回!”决绝的话语,久久回荡在了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