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122颗。”我跟陈默说,然后耸了耸肩。“她当这是机关枪呢?”
陈默抽着烟,然后将子弹上膛,摸索着扣上保险,最后将枪插进了自己的裤子里。而且陈默插枪的位置十分不专业,这样万一走火,基本陈默就可以和自己的2个球形体说永别了。
兰是第二天早晨醒来的。她没有责问我们昨天是为什么,而是安静的给我们做了早饭。我和陈默本打算接受一番疯狂的怒吼,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全然不同。
“我这几天是不是疯了……”她坐在我们身边,回复了往日的神色。
陈默使劲的点头。
而我觉得,这几天是一个人被伤害后最正常的表现。
“枪呢?”兰继续问。
陈默看了我一眼,于是我说:“我收起来了。怕你出事。”
然后我等着兰理直气壮的向我要求物归原主,我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和这个女人耍赖怎么样不断的拒绝这个无理的要求怎么样一直撒谎…
但是兰只是说:“收起来好。我觉得我不能这样。”
然后兰注视着不知所措的我俩,尤其是陈默的裤裆,哪里有一个奇怪形状的突起,让人想起了打手枪这个典故。
“只要我下定决心时还给我就好了。”兰最后说。
9.五年前·群架
要知道兰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别说让她去接客了,只要她别天天闹腾着杀人就可以。我真害怕有嫖客上门然后被兰不小心弄个残废。
这段时间持续了将近2个礼拜,期间我和陈默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每一天我和陈默都是无所事事的过一天,偶尔去网吧消遣一下,顺便找个中学生寻求点赞助来维持日常开销。大家都对于陈默的裤裆感到很害怕,尤其是那些小男生,还以为陈默是同性恋看到男人兴奋,所以吓得有多少钱给多少钱。
改变我们命运的是一个雨天。
那天我和陈默躲在楼道里逃避恐怖的瓢泼大雨,恰巧遇到了当初一起被关在拘留所的一个胡子男。“哎呀好久不见了,你们也放出来了?”胡子男一边给我们递烟一边寒暄着。我们拿过烟点上,然后开始一起说起这段时间的日子。
“混的够…够那啥的。”胡子男听了我们的经历之后由衷的感叹。然后他表现的很热心,问我们要不要接个私活。我和陈默当时身上一共有24块钱,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带来收入的机会。
“这样,明天你们打这个号码。”胡子男拿出了一张名片给我们,顺便擦了擦名片上的尘土。“我们要几个人过去壮壮声势,有个饭馆的保护费他们不给。我们这边吧缺点人手,一人给200站15分钟就可以,你们看怎么样?”
“200?”我惊讶的问,觉得一下子拿200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
胡子男听了我的感慨,咬咬牙说:“那500一个人总行了吧??”
这次是陈默惊呼:“500?”
最终我俩的工资一共1500。我们假装很随意的接过名片转身离去,其实立刻将号码背的滚瓜烂熟防止名片丢失的意外发生。
第二天我和陈默挑出干净的劣质西装穿上,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个黑社会而不是混场面的人走出了家门。今天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了,我俩心中不免得激动。
饭馆不大,但是靠近车站生意极好。所以当我们看到两面站着将近100人时没有太意外,只是找胡子男究竟是属于哪边。胡子男看到我们后开心的招手,让我们赶紧加入队伍。
人越多越打不起来,我们坚信这一点。所以我和陈默挤在后面,时不时的谈论着今天晚上带着兰吃点什么好东西去。由于我们过于专注,竟然没有注意到站在我们前面的人纷纷逃开。
七八个人拎着菜刀砍了过来;确实比较狠,地上已经倒了不少人。到现在我们才知道,不是一个饭馆不交保护费,而是这一条街的饭馆都没有交过保护费。现在二十几家餐馆团结一致对抗我们这些临时演员,当然我们溃不成军。厨师们砍人绝对不带手软的,而且说不定还有以前杀猪出身的厨子胆子大的出奇。
陈默和我反映的不是太慢,但是我转身就跑没有事,而陈默转身的一瞬间突然痛苦的蹲下流眼泪——我知道他的要害被自己卡住了…按照我刚才目测的陈默转身的力度,很有可能陈默现在已经是陈公公。
胡子男由于站的靠前,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刀。而陈默也被人围住了,一瞬间我的耳朵里响起了剁肉馅的声音。
我正准备转身去拉陈默,但是发现几个围着陈默的人已经停手,然后缓缓退后。陈默浑身是血,眼神里是不理智的愤怒,而手里拿着那把手枪。
只有我知道,陈默不是因为被砍生气;他是因为自己的XX被这把该死的手枪隔住后而愤怒。
其中一个厨子说,哥们,小事,犯不着玩命。这句话说完,对面拎着菜刀的人都停住了,看着一语不发的陈默。倒在地上的胡子男也抬起头,寻摸着是什么救了自己。
陈默当时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枪响了。带头的人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所有人在一瞬间陷入了恐惧,四散而逃。只有陈默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酷的不行。
但是警察马上就来了,你再酷也不能现在酷啊!于是我拉着陈默就跑。跑,跑,跑…一直跑到了我都不知道是哪里才停下。
陈默此时有点牛逼的看着我。我等着牛逼的陈默对我的训话。
“走火了,**。”陈默说。
10.五年前·问题
我扶着陈默回家,然手商量着是不是要把这把枪闯的祸嫁祸给在家里给我们做饭的兰。你看,这件事起因是因为兰,枪也是兰买的,而且兰吧很有可能不久于人世,所以在死之前替我们抗下一条人命的话我们是觉得很感动的,最重要的是没有负罪感,而且说不定子弹可以免除兰晚期HIV的痛苦,感谢政府提供了这么人性化的刑罚,枪毙还是一种很好的终点。
不过和陈默吃着鸡汤时,我突然觉得这样做不好。
“为什么不好?”陈默小声问我。
“枪上没有兰的指纹。”我小声回答。
枪现在扔在楼下的废砖底下,埋的乱七八糟;反正这里的小区环境也就是一个垃圾场,这样草率的处理恰好不会有人怀疑。陈默现在因为丹田以下间歇性残废了,所以把枪拿回来成了我的任务。
问题在于,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那帮厨子是不是跟踪着我们,我也不知道我一旦下了楼会不会有十几个胖子抡着菜刀从黑暗中冲过来然后把我做猪肉馅馄饨…我答应过父母要完尸的,这是不孝。我不能冒着不孝的罪名去干这件事。
我和陈默说了我的原因,陈默抽了口烟,然后说,害怕就害怕,孝你妈孝。
我点头,承认。
钱没有拿到手。而我们也不敢和兰说我们的情况,尤其是拿着她的枪去干掉了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挂了,但是不是小事了。兰问我们最近还要不要做生意换钱,我们就推脱说陈默的**不行了,需要静养。
其实我们是害怕树大招风。万一有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们…二八一十六我俩会被人切碎吧,我觉得。尤其是那个被陈默击中的家伙估计现在正在医院磨刀并且希望警察叔叔破案极为不效,等到他出院带着大批人马前来报仇吧。
目前唯一的机会是联系到罪魁罪魁祸首,那个胡子男。毕竟是他带我们去的,事情出了我们也只能问问他打算怎么处理;万一他准备把我们交出去换取和平,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那么###。
胡子男一直不打电话慰问我们,最后我们鼓起勇气,用楼下小卖部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陈默很明智的选择了蒙面去小卖部打电话,这样美名其曰是要隐藏自己的踪迹,就算对方找到了小卖部也不能找到我们真人。
意外的是,胡子男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看来他还健在,还活着,并且没有打算跑路。电影里的情节让我们错误的估计犯了大事的人都会去大陆避难;后来才明白,我们这里就是大陆。
“喂?你他妈谁啊?”对面问。
“我,陈默。”陈默犹豫了一下说。
“陈哥??”胡子男的语气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某个意义上说确实是陈默曾经在危急时刻救了他一命。
“嗯,看你好久不联系我了,我打算…喂?喂?”陈默焦急的喊。
小卖部的大叔说,欠费了。
我们正说改如何继续联系时,电话响了:胡子男打过来了!
“你看,陈哥,这几天想找你没找到,您也别生气。哎,都认识这么久了,何必难为我呢?”胡子男很客气的说。陈默心想,我哪里为难你了,明明是你为难我。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陈哥高抬贵手救我一命;后来我一直找你们也找不到,哈哈,得见一面啊!这样吧,明天没事的话给小弟个面子,让小弟摆桌酒不成敬意一下,要是方便的话…”胡子男客套了半天,陈默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行我们去。”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不得不去。
因为我们几乎走投无路了。
11.五年前·意外
陈默晚上和我去了路边摊,想了想还是把兰也叫了出来。毕竟我们这一去不知道结果如何,万一真是有去无回,那就更应该和身边的人好好的生离死别一下。人么,都是有感情的。
“兰,别总想着报仇了。”陈默一边给兰夹菜一边说。兰没说话,点了点头,胸前的胸器也跟着晃了晃。兰是个漂亮女孩,可是她却被毁了,而且毁的很不甘心。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吃我的饭,听陈默的谎话。
“总之我俩明天这一去还不知道事情怎么处理。”陈默的第一句实话。“但是我们有信心。”这是谎话,我能听出他的肝颤,因为我也不知道胡子男究竟是真要犒劳我们还是埋伏着人要办了我俩。双拳难敌四手四手难敌20人,我和陈默形单影只,只能互相依靠着,假装我们什么都不怕。
“枪我们扔了。”谎话,枪就在楼下。“你以后啊,啊,啊不如回老家吧?啊,对啊,哪里会有一个真爱你的男人等你呢!”陈默的话越来越不靠谱。相信这么说下去就是社会稳定大团结一类的话了。
兰一直安静的吃饭。陈默觉得不对劲,兰这丫头平时挺能说话啊,怎么今天这么老实啊。不管怎么说,我们各自心怀鬼胎,谁也别想看透谁。
“我没带钱,你呢?”陈默吃饱喝足后看着我。这是陈默的第二句实话,我很感慨的看了看我的裤兜,嗯,再次确认了我也没有钱。于是我俩看着兰,眼睛里闪烁着暗示性的泪光。
兰站起来去结账,然后对我们说:“明天不管怎么样你们也别回来了,我觉得我是在连累你们。”
我一愣,陈默更是把刚叼上的烟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问,觉得事情好复杂。
“我听说了,你们开枪打了大猛子的人。”兰说。我和陈默惊讶的张大了嘴:“你说什么?”兰不为所动,看着我们的同时开始流下感动的泪水。“别看我不出去,小姐妹们消息灵通的很。我错了,我不该小看你们。但是,我知道我们斗不过大猛子的,你们走吧,别去了,你们会很惨很惨的…说不定手脚就没了…说不定…”
陈默没有再听下去,只是立刻把我拉到了墙角:“咱打的是大猛子的人?”
我立刻义正言辞的否定:“不是咱,是你。”
我俩几乎瘫坐在街边。我们唯一的感觉就是完了,扯淡了,我们要死无全尸了。
“胡子男究竟是哪边的?是设套让我们进去,还是跟大猛子对立的?”陈默问我。明天去不去是个大问题了。问题是,我他妈哪里知道去还是不去!!
兰还在街角等我们过去,突然一个身影冲过来抢了她的包!兰吓了一跳,楞了一下才喊出声。陈默没有含糊立刻追了出去,而我也立刻跟了出去。
小毛贼…如同当年的我俩一样。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对一个毛贼崧了吧?于是我们紧追不舍。毛贼明显感到了后面有人追,他很奇怪的回头,发现我们是2个人。
脚步停下了,毛贼看看已经进了胡同,“噌”的亮出了匕首。“别多管闲事!”
陈默也停住了脚步,脸上开始出现汗珠,然后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转头。我看了看,也去找了一块拿在手里。
“不要命了是吗?不要命了我就…”对方比划着匕首,同时脑袋挨上了转头。陈默上前我紧随其后,玩命的用转头拍那小子。
不一小会对方就没了动静。我拿起了兰的手包,跟陈默说,走吧,回去。
然后陈默跌坐在我背后。
我吓坏了,赶紧拉他起来:“怎么了?挨刀子了?哪里??”
陈默痛苦的皱紧眉头,指了指自己:“肚子…”
我焦急的掀开了他的衣服,然后怒视着陈默:“扯淡,好好的!!根本没流血!!”
“肚子…里面疼…吃错东西了难道…”陈默喘息着,再次蹲了下去。
12.五年前·钱啊钱
陈默被我扔进了医院,陈默的枪被我拿出来藏在了枕头下面。当然,枕头是陈默自己的。我能想象着我扶着陈默一步一步上台阶时的尴尬。陈默说,一会我要是走不了,你也要自己去见胡子男。我说好。陈默又说,万一我能去的话,咱俩一起去。我说好。陈默又说,万一他能去但是状态不好,就还是我一个人去,省的被对方小看以为我们被吓住了导致肚子不听使唤。我说好。陈默又想说什么,我说,哥,你要是没事还是写下来吧,遗嘱口头说没用。
陈默想笑,但是疼的厉害。我扶他坐下,然后去挂号。
很顺利,一套检查后得出了阑尾炎的结果。陈默躺在床上和我笑笑,说看来只能你一个人…哎哟…一个人去了。
我点点头,然后出门去办住院手续。
好,问题来了。我钱不够;或者说,够了刚才挂号检查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钱付手术费和住院费和这费那费了。于是我拿出刚才的化验单,惊讶的发现里面的项目还包括AIDS和癌症的化验,以及B超和不孕不育的单项检查。
我不得不恭喜陈默,在和一个AIDS携带者亲密接触以及长时间营养不良后竟然依旧如此健康。我可不想让陈默经历了AIDS癌症以及脑瘤或者不孕不育的考验后死于阑尾炎,这听着也太那啥了。
“哪个是大夫?”我问挂号的护士。“你们先把人送过去,我有钱,我现在就去。”
几个护士将陈默弄到了床车上。而我直接去了4楼的办公室。
“张大夫在吗?”我推门就问。一个跟野猪一样的胖子抬头看着我。
“您好,我朋友现在急性阑尾炎,特急,您赶紧去看看…”我说。
“费用手续都办好了?”张大夫一边起身一边问了很专业的问题。“都好了,这不是着急吗,赶紧上来叫您了。见谅,见谅…”我说着迎着他出去。现在只能这样瞒天过海了。祈祷在手术完毕之前不要拆穿我的谎言…
张大夫看到护士们押送这陈默在手术室门口,顺理成章的认定我是交费完后来的;而那些护士既然没人问也就没人会说我还没有交钱。我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麻药呢?”张大夫突然问。
“麻药?”我一愣。、
“对啊,你交了钱他应该把麻药什么的批过来了啊,怎么没有?”张大夫皱着眉,然后自言自语说什么药房的小年轻就是不行,不把患者摆在第一重要的位置上。
“去催催。”张大夫说着,一个小护士接口说:“还没交钱呢,肯定没发药啊。”
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我。
张大夫没有浪费时间,毕竟现在救人是和时间赛跑;只见他看着满脸汗珠的陈默没有再多废话,径直向来的路走去。
“大夫,您帮帮忙,帮帮忙…”我跑过去,脸上是谎言被拆穿后的羞愧。
“想骗人?我倒是头次见。”他的鼻子哼了哼,甩手继续回去。
“您先弄着,我这就去凑钱,很快的!家里有!”我跟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掏烟,点火,递过去。他用手一挡,“不会。”
我这一路好话说尽。但是…
“你他妈的要害死我兄弟是不是!!!”在他迈入办公室的一瞬间我终于爆发了。我开始后悔没有带着枪来。
“我得按照规定办不是,而且我现在很忙。”张大夫拿起了报纸,然后抿了一口茶。
“你妈的长的跟个野猪似的也没有生人的心肺是不是!!”我口不择词的骂了出来。
他的脸变得酱红,显然是气憋的。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偷笑;显然张大夫这个形象化的外号不止我一个人认可。他的手气的发抖,而我后悔得罪了可以救陈默的人。
“大夫,您看…”我冷静了下来,然后继续讪笑。
他拿起了电话。“喂?是我,老张。那个阑尾炎的交钱没?没有?”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大声的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那他为什么还在病床上?”
当我被保安架出了办公室后,陈默被人塞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陈默的脸已经抽搐的扭曲了。
我的脸也扭曲了。
“陈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陈默却很理解我,没有为难我,自顾自的晕了过去。
我愣了愣。
然后大步流星的出门打车。
我知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就算我来不及回去拿枪防身,我也必须去见胡子男。一会究竟是带着钱来救陈默,还是被人也送到医院走廊,看造化了。
13.五年前·胡子男
胡子男在饭店的门口迎接着我的到来,见到我的时候很警觉的盯着我的裆部仔细瞅了瞅,当然眼神里流露出的是警惕而不是色情。我估计自从他上次看到陈默从裤裆里大变火枪后已经觉得人类无极限了。无所谓,只要他不认为陈默是大便火枪就行…
“陈哥没来啊?”胡子男问我,然后给我让座。
“没来,他今天有点事。”我耍大牌…总不能说陈默的阑尾炎犯了吧?吓得,绝对是吓得。我敢肯定医生给陈默开刀的时候会感慨为什么陈默会大小便失禁。总之现在我俩的未来就在我的手里了,我必须得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起码要得到一些钱。
“你看,上次找你们帮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牛刀用到了杀鸡上,哎呀,这是我的疏忽,疏忽…”胡子男给我点烟,然后给了服务员一个眼色——好酒好菜赶紧上!没看到对面的客人饿的不行了?
说实话我确实很饿,因为钱已经花的差不多,而我们又不敢让兰现在就去接客做生意。钱,钱,钱…我想到了那个医生的嘴脸,于是我张开了嘴。
“钱。”我简明扼要的说。
胡子男一愣,然后立刻又笑脸如花:“您看,您这就见外了。”然后他拿出了一个报纸包,递给了我。我琢磨这这不是烟吧,于是打开了看一眼…钱。2、3万?
“这是我私人谢谢你和陈哥的…要不是你们我估计就变成8块了。”胡子男很感慨的说,然后将白酒饮尽,眼神里表达了自己的真诚。我没有来得及看他真诚的眼神,而是很不给面子的数钱,当着给我钱的人的面。恩,5万。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一笔钱,琢磨着现在就走是不是太不给对方面子,可是陈默在等我救命;或者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是在等我手里的钱救命。钱,草钱的母亲!(钱的母亲…难道是国家银行?)
胡子男开始吃菜,而我也开始心急火燎的吃。“陈哥和你…以前翻过船才来的这里吧?”胡子男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吐沫星子乱飞,很恶心,尤其是从来不刷的牙一股恶臭。但是我只能装逼的笑笑,说是的,哥几个来这里想讨条路走,没想到刚一到就进了拘留所。然后我俩互相感慨世事无常。
“我也就是一个杂货事的,爬不上去,爬不上去啊…胆子没到那里,上不去。”胡子男说着举起了酒杯。“但是我有路子,我认识人多。我能把你们捧上去!真的,这要是合作的话,我们一定可以在这个城市立足,然后飞黄腾达…”胡子男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服务员再来一瓶”。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混子,满身纹身,胡子邋遢,看上去很怕人,他是一个混子,应该是过一天算一天,但是我从他的话语里竟然听出了理想二字…他的理想是不甘心就这么被这个城市踩死,他希望能够真的在这个城市生存。
遗憾的是,他找错人了。他找的应该是大猛子那样的人才,而我们只是恰巧在一个时间点遇到了他,让他误以为我们很牛逼。我不想害他,甚至我知道我拿走的钱几乎等于诈骗。但是我需要这一笔钱,因为陈默正在被这个城市踩,狠狠的踩。
我拍了拍胡子男的肩膀,说了句哥们都知道,别说了。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再说下去说不定你想仰仗的陈默就挂了。
胡子男握了握我的手,说失态失态,下次见面一定会怎么样怎么样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