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说,好啊,好啊,你回来我们就给你接风。我也很想你…

北小武他…他的思维直接欢跃到了别处,没等我张嘴,他直接又是一通——哎,姜生啊,我说过我一定要把凉生带回你身边,可是大半年了,我却没有任何线索唉。你不会怪我吧!我没找到小九也没找到凉生,我挺没脸回来见你的…

其实,关于凉生安全回来的消息,我曾经短信给北小武几次,只是这货的手机一直处于停机状态,大概并未收到。想想也是,若他知道,即使万水千山也会第一时间飞奔回来的。

我清了清嗓子,想,这个事情,我总该说得出口了吧。于是,我说,那个,凉生…

北小武直接一句:医生来了,我回头电话你!妈的倒霉!上个月跑峨眉山上看猴子,结果被猴子推下山去了,摔得老子粉碎性骨折啊,真TMD的想索赔啊!幸亏命大!否则,哪里还能给你打电话!挂了!…

——啪…

北小武挂电话时候还不忘扯了一通,话筒处无声的沉寂,让人想抓狂。

武哥,你姜妹我只是想说句话啊!

太坑爹了!

我在床上又发了一会儿愣,我想起昨天陆文隽应诺我的,他说,今天凉生就可以出院了。

走下床,看着偌大的房子,还有床头柜前,这所房子的钥匙,我想,我大概应该找个时间把房子退还给天恩。

这是天佑的房子啊,这里的一橱一柜,一条毛巾,一个皂盒,哪怕一个极小的物件…都散发着他留下的影子。

而今时今日的我,再也配不起他给的这些好。

眼泪涌出眼眶的前一刻,我狠狠的将自己的脸推到洗手池前,狠狠的搓。

原来,冷水作用很妙,可以抑制住人的眼泪啊。

我去医院之前,给花店里的助手薇安打了一通电话,说是这两天有事,让她和店里的人多照看。出门之前,我给北小武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犹豫再三。

思忖了很久,只拼出四个字:凉生安好。

想了又想,又在后面补充上:其实,我以前转告给你过凉生回来的消息,但是你手机总是停机。我们都很想你。早些回来吧。另外,你的伤势重不重,需要钱的话,跟我说。

我发出这条短信后,就将手机扔在床上。

因为要去医院,要去见陆文隽,要去看凉生…我现在的心情比较凌乱,我担心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北小武会跟火烧了屁股的峨嵋山猴子,将电话拨打回来,而我此刻,根本无力应付。

嗯,短信里,我没有告诉北小武,因为凉生一场子虚乌有的大病,让我得知了我和凉生居然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子,或许,对我们彼此都好。

在一个既定的结局面前。

 

【6、你现在不狠心分手,将来会红杏出墙的!】

这段日子,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去面对任何事情。

前番因陆文隽而起的天塌地陷,只有我自己知道,北小武在外地,金陵因为家事请了长假去了美国探望父母。

没有朋友在身边的时候,一切只能自己独力承受。因为有安慰,因为有依靠,所以可以放任自己沉溺悲伤,自怨自艾,人也矜贵。

可如果朋友不在,没有安慰,无可依靠,也只能大爪子一挥擦掉眼泪说一句“其实老娘我很强”自我安慰自我修复并狠狠的自强不息。

我发现自己最近心得颇多,心理研究方面硕果累累啊。

从公寓走出,经过花店我并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向医院走去,倒是路过那个必经的书报亭时,我不自觉的停住了步子。

城市中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那些明星富豪的坊间传闻,所以天佑同学总是能隔三差五的上上小报的头条,甚至连他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都不能幸免。

似乎今天的报头有些诡异,居然用的不是他的花边新闻,只是我看不很清,也不敢去看,昨晚的噩梦中的场景和此时此刻多么相像。

秋天的街道,飘零凋落的桐叶。

车水马龙的街道,匆匆忙忙面无表情的行人,没有人肯停下脚步——这些无不让我内心惶恐,生怕下一秒,梦中的剧情在现实中上演。

我慌忙的转身,从报亭前走了开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他说,啊呀,真没想到啊,姜生,你也有今天哪!想知道天佑的消息,居然只能依靠这路边不着调的报纸。

他上辈子一定是冰神,所以今生所到之处无不透出一股渗人的冰冷。我不必转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已经够我重感冒俩月的。

我镇定了一下,回头。

程天恩端坐在轮椅上,据我的距离不远不近,满脸笑容,明朗动人,黝黑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隐约着秋天里的长风,随随便便一舞,便是碧波摇曳。

作为一个不算标准的颜控,我其实很爱这张天使一般的脸啊!

怎么可以有一个人长着一张这样的天使面容啊,美的像是神话中的水仙少年,带着一份恬美,却又有一种凛冽。嘴角勾着坏,眼睛里闪着无辜的光。

可是当这张天使一般的脸标注上“程天恩”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想踩到脚底下,狠狠的踹三脚,左脚三脚,右脚三脚!再吐他口水!

天恩见我沉默,嘴角就勾起一丝笑,说,姜生小嫂嫂,我哥只是离开了,又不是死了。你干嘛一脸丧夫的表情啊?

嫂你姐夫啊!丧你姐夫啊!我心里暗骂,却也迅速计算了一下我和程天恩的距离,然后又迅速扫了他身边的助手一眼,眼睛的余光极速的扫了扫周围。

真是!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唰——我拦下一辆的士,吱溜——我用冲刺的速度逃离魔鬼天恩的视线、冲进了的士车厢——师傅,去清藤医院!

的士一溜烟的离开,只剩下惊愕在大街上的程天恩和他的助手。

秋风那个长街,黄叶那个飘零。

我在车厢内长舒了一口气。

我又不是受虐狂受气包,有腿有胳膊会逃跑干嘛非要原地站好被他奚落!这段日子重压的敲打锻造,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他用小手指戳戳,就会戳到倒地痛哭的女孩了。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打的时代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打得过就死命打,打不过就飞速跑。

正当我在车厢内自鸣得意事,司机突然开口了,他说,姑娘,跟你男朋友闹别扭了?

我说,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我刚才偷瞧了,你一上车,你男朋友差点从轮椅上扑下来!那表情痛苦的哟…

我摇摇头。

司机说,不过,姑娘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媒。可我要跟你说,我觉得你还是分手吧!你说你嫁一残疾,将来的性生活都不和谐的!你现在年轻,不晓得其中的利害!等你年龄大了就知道这性生活的重要了…

性…生活?

性生活!

@¥%#¥…¥

我石化在出租车上了,直等下一秒羽化成仙了。

一大清早我满心悲伤路过这秋天的长街昨夜的噩梦处,去看今天更噩梦的陆文隽,然后一司机大叔很关切的跟我不谈人生不谈理想不谈油价不谈中石化跟我谈X生活!

一大清早啊!

满城尽是怪蜀黍啊!

奥特曼不要打小怪兽了!快组团去打怪蜀黍啊!

司机大概从后视镜里看出来我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所以也就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下车付钱。

我下车关车门,司机师傅极其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你现在不狠心分手,将来会红杏出墙的!

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

玛丽的邻居啊夸父的妻,一大清早,我招谁惹谁了!

“性生活”和“红杏出墙”到底跟我这一脸忧伤书卷气的单身低龄女青年能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但是下一刻,我就知道了,原来,性生活和我真是有关系的。


【7、为你活在这人世间一秒钟的微笑,我拿一辈子去换都愿意。】

我是极不情愿的来到陆文隽的办公室前。

他的女秘书一见我出现,立刻武装出一脸微笑,起身迎了上来,身体微微向前,甜甜蜜蜜的一句:姜小姐,陆总这次真的不在!不过,他吩咐我,请您在他办公室里等他。

我说不用了,我就站在外面等他就是。

其实我心里暗自盘算,要不要背着陆文隽偷偷潜入住院部去看凉生。如果他康复了的话,那我就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拽着离开这龙潭虎穴。

想到这里,我不仅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

恐怕还没冲到凉生眼前,未央也会在门前就直接将我碎尸掉的。

我之前不是没有求过她,告诉过她事情的真相,我说,凉生没病,一切都是陆文隽在陷害他。

而她却高傲的仰着下巴,用她漂亮的像寒冰一眼的眼眸斜睨着我,那么骄傲的表情,对我说,姜生,你听好了!凉生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其实,她的心倒未必真的是如此决绝。

只不过,她不信任我所说的话,在她看来,我的任何举动,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已知晓和凉生再无血缘牵扯的我,想从她的身边抢走这个让她从少女时代就喜欢,而且辛苦喜欢了七年的男子。

其实,我很在意这句话——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怎么可以有人拿着你的性命做赌注呢?这世界上,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活着,无论怎样,都要好好的活着。

替着我们早早离去的父母,替着那个从四岁起就像跟屁虫一样流着鼻涕跟在你身后的姜生。

你可知道,这世界,为你活在人世间一秒钟的微笑,我拿一辈子去换都愿意。

拿命交换的时候,我可能会哭泣,可能会害怕,可能很想像小时候那样躲向你身后,可是这依然挡不住我说我愿意!

我说,我愿意。

你知道吗?

而且,自从我那次找过未央,未央大概去找过陆文隽,表明过疑惑。陆文隽自然是温文尔雅的为自己洗白了,但是他便悄然在病房门口的安排重重防备。

此后的日子,那里总是矗立着几个壮得如同大山一样的保镖,他们虽未戴墨镜,但日夜交替潜伏在那里,装作无所事事,看报纸聊天,扮作病人家属。

可是,每次我一出现在病房通道前,他们就全体起立表示默默“欢送”,我再也无法接近凉生的病房。

最后,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去闯他的办公室。最终,接受他的条件、他的左右。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看了看依然对着我满脸堆笑的女秘书,改变了主意,说,那好吧,我还是进去等他。

说完,我就走进了陆文隽的办公室。

其实,到现在,我的心仍然一直在揪着,虽然我和陆文隽之间达成了协议,可是没有亲眼看到凉生康复,我心里的石头还是无法落地。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住院部,那里有个和我生命关联了十七年的男子,生死难卜。

除了哀求过未央,我也曾滂沱大雨之夜,几次三番去往凉生祖父程方正在郊外的别墅,可是大门之前的警卫人员告诉我老爷子不在。

我不肯相信,只能在冷冷的大雨夜里无望的哭。那种秋风秋雨愁煞人的凄凉感觉,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最后有个老人,不知是花匠还是工人,于心不忍,撑着伞从哨岗走出来,告诉我,老爷子确实不在,去往香港休养身体了,暂不在国内。

那个大雨的夜晚,我几乎绝望。

那一刻,我才懂了,为什么陆文隽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他和凉生的父亲周慕暂居国外,不通音讯;而凉生的外祖父程方正也去了香港,更难以知晓——不得不说,这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唉。

那是一段我不敢想象的绝望的日子——几场大雨浇身之后引发了高烧,高烧之下,引起肺炎。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无人安慰,无可诉求。

在未央对我说“凉生就是死也要死在她面前”那一刻,极度绝望之下,我甚至去求过程天恩。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有时候,明明是自我作贱,你却因为某个人奋不顾身。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目光从住院部收回。

久等陆文隽不来,我想起了他办公室里那个隐蔽在帷幕后,监视病房中凉生的监视器,不禁悄悄地走了过去。

突然,办公室附设的洗手间里传来“扑通”一声,外加轻轻一声娇喘般的“哎呀”声,吓了我一跳。

难道有贼?

 

【8、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走向洗手间。

一推门,只见柯小柔这货爬在地上娇弱的揉他的小蛮腰——他居然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他要干吗?要对陆文隽欲行不轨吗?

一见柯小柔,我不仅惊讶的“啊”了一声。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陆文隽缓缓走了进来,女秘书热情的跟在他身后,甜蜜的喊了一声——陆总——那个…

女秘书大概是要向他汇报我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可这时陆文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示意女秘书先出去,他接起了电话。

柯小柔生怕陆文隽撞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一把将我拖进了洗手间,捂住嘴巴,他将食指搁在嘴巴上,冲我吹眉毛瞪眼睛,示意不让我出声——洗手间的门轻掩着,不敢关闭,唯恐声响。

我挣扎起来,低声说,干嘛?

柯小柔低低的将娇声压在嗓子里,闭嘴!你要出去也行,不准跟他说我在这房间里!我就看着你俩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好事!人家当你姐妹淘,你却勾搭人家男人!还敢说自己委屈,你今天不是投怀送抱上门了!

我被柯小柔的混蛋逻辑搞无语了,虽然恨却只能小声说,你神经病!

我和柯小柔的对话还没结束,陆文隽的手机通话已经结完了。

他看了看办公室,又看了看窗外,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按下电话,召进秘书来。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女秘书倒没进来,只见一妖艳漂亮的女人冲了进来,似乎是用了狠劲将女秘书撞开,纤细的胳膊一挥,将女秘书推出门去——你出去!我和陆总有事要谈!

啪——

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而且熟练的反锁了起来——

利落间却带着暧昧的气息。

门外的女秘书尚未回过神来,已经被突然而来的漂亮妖女给一把挡出办公室门外去了,只能在门外跳脚。

陆文隽微微一惊,然后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莞尔一笑,表情恢复了轻松,慢慢悠悠地坐在办公椅上,缓缓躺身下去,只是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漂亮女人摇摇晃晃地走向陆文隽,那一步一摆中,身段玲珑,风情万种。她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陆总。”

洗手间里,作为一个女人,我的骨头都酥了。柯小柔在我身后,嫉妒怨愤娇嗔了一句:“敢情狐狸精进来丰收甩卖啊!”

我一听柯小柔的哀怨声,突然不自觉地站到了他那条线上去了,我居然会觉得,对!柯小柔和陆文隽这对官配,要遭遇狐狸精了。

漂亮女人背对着我们,但那似熟悉的声音让我脑子发毛。

陆文隽将手合在胸前,说:“那阵风将我们的大明星送上门了?报纸不是说你去海外散心了吗?”

漂亮女人咯咯直笑,说:“哟,陆总好关心人家啦!”

柯小柔在洗手间里狠狠地啐道:“啦你个屁!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从柯小柔手里挣扎出来,定睛一看这女人的背影,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

陆文隽笑了笑,不紧不慢,说:“苏小姐移驾我这里,有何贵干?”

漂亮女人就咯咯笑个不停,我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以这么乐的。班上,她抖了抖手帕,说:“哎呦,陆总你太坏了,什么贵‘干’贱‘干’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啊,果然,是苏曼?!

她一多大的明星啊,五湖星捧着,粉丝们簇拥着,片约不断,广告多多,她怎么… 印象中的苏曼,那么高傲刻薄,从她是一个小明星的时候,一直到她成为娱乐圈内有分量的一线红星,她一直是有多少怀揣着明星梦少女心中的标榜。

虽然现实之中那几次交际不快,让我对她极其不喜欢;虽然我也懂,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比如我,表面上,我是花店里那个端坐着略显孤单的端庄女子,可实际上,我有着不能告人的伤痕和惨痛的经历。可是当堵满将她背后赤裸地呈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惊愕了。

柯小柔怨恨了,捻着兰花指揉着自己的腰,轻声抱怨嘀咕:“这娱乐圈里的根子烂,老娘当年做化妆师的时候,就没看到几个底子干净的!八宝这山货还想进娱乐圈,瞧瞧这大明星们的德行啊!”

陆文隽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看了看晚上的手表,眼皮都不抬,说:“苏小姐,如果你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手头还有工作,我们改日再聊。”

苏曼一见自己的挑逗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大概也微微一惊。但是,她又瞬间推起了风情,幽怨地说:“陆总,怎么是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啊。”

说着,她摇摆这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纤腿一摆,整个人坐上陆文隽的办公桌,然后俯身下来,像一条美女蛇一样,青丝如云,笑眼如花,白嫩的食指上涂染者蛊惑人的艳红,像一团温柔热情的火,撩拨着送向陆文隽的胸前,她极度暧昧,却无不哀怨地抛送秋波,说:“陆总,你抬头瞧瞧人家,是不是比你的那些工作要有趣啊。”

我当下在洗手间里就不淡定了,这算什么?我居然一大清早沦落到和柯小柔一起看现场三级片秀啊! 柯小柔直接疯了,打算冲出去的那一瞬间,我果断拉住他,捂住他的嘴。我说:“你别这样,搞出去咱都不好看!”

这点我懂,当你看到一个人不愿意给你看的那一面,他们说不定用什么方法还给你呢!尤其是苏曼和陆文隽这种人。

但是下一刻,我就后悔了。

如果我没拉住柯小柔的话,那我看到的只是一场三级片;可是我拉住了柯小柔,我一大清早我就看了一场H片啊!

还是现场的啊!

真人秀啊!

明星真人秀啊!!

有人说,姜生,你又在假正经了,你其实巴不得看到呢,

巴不得个屁啊!

让你去跟柯小柔这样的祸害一起看,你乐意啊!你乐意啊,你乐意啊!

苏满整个人横在陆文隽的桌前玩制服诱惑,她穿了一件杏色的巴宝莉经典款风衣,虽然宽大,但是剪裁极好,曲线毕露。

陆文隽推开她的手,斜了她一眼,嘴角扯起意思很不屑的笑,眼神中是一种自矜的冰冷,这种表情让苏曼很受伤。

但是,她依然堆着笑,索性,将衣服轻轻扯开——

陆文隽的眼睛抬都没抬,喝了一口咖啡。我以为他要喷出来,结果他依旧不咸不淡轻轻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半晌,他才抬头,看着在他眼前搔首弄姿的苏曼,慢吞吞地说:“我知道我父亲避难在海外,你想找个新靠山。不过,你怎么不去尝试一下你头顶的主子程天佑啊?”

苏曼笑了:“陆总你就说笑吧!程老板离开这座成了,五星湖改制为五湖星空了,箱子湾的拆迁重建,集团的两大工程,都被他直接撂挑子了!至于他为什么离开,程家老太也不知道,陆少爷您不会不知道吧!

苏曼的话让我的心疼了一下,柯小柔在一旁白我了一眼,撇嘴,说:“你要是真嫁给陆文隽,程少爷铁定回来抢婚!他肯定输给的人只有凉生。真想不通,陆文隽这死鬼给自己找这么大个麻烦想干吗?”

苏曼大概觉得刚才的话,威胁味道太重,她虽然从天恩那里知晓陆文隽曾经对我、凉生、天佑做过什么,但是大概实在想攀上陆文隽这棵大树,所以语气又不得不变得暧昧黏人。

浴室,她咯咯地笑了笑,抱怨道:“再说程天佑那整日里面冷手狠的,怎么能像陆大少你这么风流儒雅,善解人‘衣’…呃…人意呢…”

陆文隽头也不抬,冷笑了一声,说:“怕你是解不了他的衣吧…你何不考虑一下程家二公子呢?”

苏曼就皱眉,说:“人家一心想着念着你,你这个狠心的却总是将人家往外人那里推!那程天恩压根就不近色女,我都怀疑他不是腿上有伤,而是根本就不行!再说二公子更是毒辣的主儿,哪有陆少爷您温柔多情啊。”

陆文隽依旧没抬头,冷下了一声,说:“有没有人说你人尽可夫啊?”

苏曼一愣,但这种交易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了,所以她并不泄气,直接赤裸裸的攀附在陆文隽的耳朵前,极尽挑逗,也似带着怨气,说:“我听问人家说,我们家的陆大公子,最爱的就是碰自己老子碰过的女人,不知道我这个被你父亲碰过无数次的女人,你是和否感兴趣?!”

我在洗手间虽然听不真切,但是这番话从苏曼口中说出的那一刻,我还是深深震撼了!我目瞪口呆的望着柯小柔,试图寻找苏曼口中话背后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