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本来要出门了听到不由蹙眉,疑惑地问:“真的?可是小舅舅挺爱吃的啊?”

那你这个小舅舅的口味还真是特别呗。沫沫眨眨眼:“你小舅舅是均枚说的那辆捷豹?”

“嗯,怎么了?”暖暖等着她的回答。

以前就知道她和她外婆一起住,大半年前她外婆过世以后听她说周末去一个亲戚那里,沫沫神秘地笑笑:“原来如此!”

“…”暖暖瞪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她,没明白。

沫沫“哎呀”一声:“每个周末,四点不到你就开始准备,每次都跑那么快,今天好像已经很晚了吧!”沫沫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人影一晃,暖暖就像个小兔子似的跑了。沫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下周均枚生日那天,我们约好的活动,你记得请到假哦!”

跑得再快,她也知道他一定已经等她很久了。他家离学校其实没有多远,走路半个小时,坐公车也就几站地,她曾经扳着手指头在他面前算给他听,妄图说服他不用次次接她,他静静听着,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有规律的“嗯”着,等到她说完了,满怀期盼地等他回复时,他眼都没抬就扔了两个字给她“不行。”她愣了半晌,最后唯唯诺诺地“哦”了一声就灰溜溜地挪走了。

他的辈分虽然摆在那里,但到底也没有大暖暖多少,七八岁的差距,最多算个大哥哥。而且从暖暖十几岁认识他以来,他待她一向亲厚,暖暖后来躲在自己房间里面耗着头发想,我怎么就这么怕他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强健的理由,初见他时,他就有可以让她不由自主红下脸去的本事,最初的印象里是他身上的贵气雅然,自若的气度,自然的让你心生亲近。之后这些年里,他对着她时,从来都是清雅的笑,从不会端一点点的架子,哪怕在最初帮她补习英文的时候,她那时候的程度,常常让他揉着眉心,簌簌的吸气,窘的她不行,至此开始苦读英文。

暖暖还记得,他刚开始辅导她英文时,流利的口语,标准的美式发音,那么的流畅那么的动听,好像一首歌,虽然她一个词也没有听懂,在他停下来看着她时,她涨红着小脸,眼睛一眨一眨,满溢着崇拜和钦佩,她还记得,虽然她啥也没明白,不过她那幅梦幻的表情还是让贺皓然很满意,摸摸她脑袋对她说:“不急,语言嘛,花时间就会进步的。”

耗了半天头发的暖暖觉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让她上的第一个台阶就是崇拜,一路上到他成为外婆最后指定的“监护人”。就这样,他真的成为了她的家长,一个她不敢造次,言听计从的家长。


作者有话要说:俺也知道,你们啥求分贴没见过啊,俺就是胸口碎大石,你们也不带含糊的。
疯狂的点击是文章的精彩,强大的留言是作者的魅力。
俺没有魅力啊,俺想想看,俺是COS漫漫还是山寨妖大?能忽悠你们不?

 


第 4 章

由于是下午,星巴克里面的人并不多。暖气开得足,让人一瞬有种春季降临的错觉,咖啡的香气溢满整个大厅,清婉的音乐低低回旋。在大厅的一角,贺皓然坐在临街的一个位置上,身旁落地玻璃由上至下,在午后这个时间里,阳光好的时候,万千的光束会泼天洒地的泻进来。每个周末,他都是坐在这个位置上,闲适地喝上一杯咖啡等她。有阳光的时候,心情会很好,没有的时候,也很好。于是,他有时会对着自己苦笑,你这是真上心啦。

这种感觉最初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惶恐了好一阵儿,对自己这种不常见的情感,从根上说,他是陌生的。他爸爸是个慈父,没有一般父亲的严厉。他年幼时私底下认为那是因为他从小失去母亲的缘故,使他爸不忍心对他过于严苛。父母两边都没有什么亲戚,唯一的姑姑在国外,他曾有个异常冷清的童年,对爱的记忆,除了繁忙的父亲就是一直带大他的欢姨。

这样一个宽松的生长环境,一样生成他坚毅的性格。整个青少年时期,他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一路走过。一流的大学,成功的事业,虽然他的人生道路实在不能算荆棘满布,但是每一个脚印,都是他自己踩出来的。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有缺失,只能是自己。他轻嘬一口咖啡,凝目沉思。他不用看别人,光是他父亲,就是极受教的一课。所以,他一直不把什么女人放进议事进程。

他目光一移,透过玻璃,看到她一路小跑的样子,细微的笑容浮上来,目光也不由柔和,这就是他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等她的原因吧,看着她总是急切地朝着他的方向奔来。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他放进来的,是她自己就这样横冲直撞,撞进来的,一个迷路的小兔子般的孩子。

大冬天里面,她一路跑过来,额角都渗出细小的汗珠,脸蛋也洇出淡淡的红。远远看到他一人坐在那里,她超他疾步走去:“小舅舅,等很久了吧?”

他看了她一眼,“有男生追你吗?”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啊?”暖暖呆掉,上个礼拜不是都解释过了嘛,怎么他也学她那些闺蜜,挪揄她还当家常了。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算有吧…大家都是同学,男生里面也有走的比较亲近的而已。”

他嘴角微微上扬,放下咖啡杯,一手曲着放至唇边,似要掩饰那蔓延开来的坏笑:“我是说,没有人追,你跑什么?”

呃!暖暖不自然的瞪着他,半拉话都噎在嗓子眼。他站起来,牵着她往停车场去。她想了一下还是小声补充道:“人家是怕你等太久才跑的…”

“知道了。”他稍作停顿,“张阿姨已经做好饭了,我特意叫她做了你爱吃的菜,再不回去都凉了。”

“哦,”暖暖乖巧地问,“那你想吃什么甜品吗?我来做!”

他僵了一下:“今天菜多,吃完再说。

吃完饭他照例是上书房去了,暖暖照例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他那间大的夸张的书房里放着一张几乎和乒乓球桌那么大的书桌,一般晚餐后,他在那里看看简报,喝喝咖啡要呆上几个小时,而那也是她的学习时间,大书桌的一角归她。

暖暖慢慢腾腾的收拾好,不甘不愿的走进去。算起来他们这样的周末相处已经持续了几年了,这样严肃的安静的学习环境,让你想开小差都不能,他时不时的眼睛瞟过来,但凡发现她目光呆滞,一定会温柔的提醒她“暖暖…”

这样艰苦的学习环境帮她考上了大学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但如果暖暖早知道她要四年如一日的过这样的日子,估计关于重点大学的向往会减少很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认真的学英语,连带把托福都考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放过她,每个周末,她都鼓励自己爆发一次吧,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不学了!

自从她外婆过世,她每个周末都窝在他家里,大半年的时间里,她都是蔫蔫的,好些同学间的活动,能不去就不去了,贺皓然好像习惯了她这样的作息,因此近来但凡听到她要去哪里哪里,总是没听一半就开始蹙眉。她见不得他不高兴,每次最后外出活动都是不了了之,才有了上一次她骗他复习却跑去同学聚会,被他撞上的惨痛经历。

扑在书桌一角的她偷偷瞄了他几次,都开不了口。正郁闷着,听到他醇厚朗然的声线:“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对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想补习了?”

他放下手中的简报,站起来走了几步,拉住她坐着的转椅一推,暖暖轻呼一声,椅子已经滑到了他的转椅旁边。

“以前你都是在我身旁看书的,趁我不注意,越挪越远,现在跑到对角线去了。”他在她面前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书桌上,随意地倚靠着椅背,举手投足间却蕴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力道。

暖暖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似的说:“小舅舅,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等等。”

她奔去又奔来,手上多了一个塑料小本本样的东西,往他面前一递说:“我和沫沫逛街买的,很实用的,卡包,专门用来装卡的。”她笑得纯洁,像个天使,可是小恶魔在她身后挠着墙笑道:是你和沫沫一人买了一个,刚好赶上人家买二送一吧!

贺皓然接过来研究,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泻出:“这么厚一本,要装多少卡啊?”

暖暖摸出自己的,给他演示:“可以装下很多的啊 ,你看我的。”她打开自己的卡包,开始认真指给他看:“有借书卡啊,饭卡啊,阿呀呀打折卡,还有珍珠奶茶积点卡。”

“什么是积点卡?”他瞄了一眼,颇有兴味。

“喝一杯盖一个小章,集到8个小章可以换一杯。”她看着那张卡,脸上露出了憧憬,“现在这张卡还差一个章子,就可以换一杯奶茶了。”

他嗤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吧,你送我这个,我很开心,嗯,也的确很实用的。接下来,你要说的重点是…”

暖暖被他的笑得有点不自在:“下个星期,我好朋友过生日,我打算去…”

她在他面前微微曲着身子,拽着他座椅的扶手,眼神期盼热切,期期艾艾的神情那么惹人怜爱。他一瞬失神,心跳倏然停止片刻,仿佛被击中般一阵窒息。

他一手支眉,慢慢呼了一口气:“嗯,那好吧。”

小丫头的眸光闪烁,似水晶般折射万千光芒,晃眼的晕:“两天一晚,那下个礼拜我就不回来了。”

她兴奋地捧起书本不再理他,好像开始专心研读。他却在听到她的“两天一晚”后,愣了片刻,轻抚额头,略一沉思,一种被算计的苦笑悄悄的爬上他的唇角。他看了看她送的那个礼物——卡包。顿时了悟,这个小丫头,现在居然懂得曲线救国的道理了。

有点精神支持的学习果然很有动力,两个小时以后,暖暖收好书,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咖啡杯,平常一定已经一杯见底了,今天反常的还有一大半,她拿过杯子问:“小舅舅,我再帮你煮一杯咖啡吧?”

他注意到那杯没怎么动过的咖啡,忽然好像没了心情:“不用了,你休息吧。”

一个晚上他好像已经轻揉了数次额角,暖暖试探的问:“小舅舅,不舒服吗?”

他舒展眉眼:“没有,就是有点头疼。”

暖暖极小声的提示:“头疼是不能喝咖啡的。”

“所以,我不是没喝嘛。没事的。”他答的好像还在理了。

暖暖出来的时候特意缓缓的关门不发出声响。晚饭以后读两个小时书,也并不是很晚,暖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转了一遍电视发现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再看看时间,离超市关门好像还有一段时间,外婆以前说过头疼的话,用天麻熬些水就好,现在去买应该还来的急。

要赶在超市关门前就得赶紧出门,越着急还越找不着钥匙,暖暖记得明明是她开的门,随手就放在客厅的什么地方了吧?东摸摸西蹲蹲,趴在地上脸沙发底下也看了个清楚,哪儿有啊。她气急败坏地刚想站起来,就听到他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暖暖一抬头,他满含笑意的脸就在她的上方,微微浮动的笑意如轻风,暗暗流动。她站起来,带着几分气恼:“我的钥匙不见了。”

“不见了就去配一把,趴在地上不凉嘛?”

她一时语塞,憋了一会儿嘀咕:“我的翠儿还在上面呢,是沫沫送给我的礼物!”

他露出理解的表情:“那我来帮你找,什么样的东西?”

翠儿啊!就是翠儿啊!她暗叹一声。

他一本正经的等她形容,她于是勉强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黄黄的,毛茸茸的。

“啊!”他发出一声恍悟的声音,“我记得了,那只小鸡!”

哦,翠儿是她的最爱,它怎么可能悲催地沦落为一只鸡呢,她咬着牙纠正他:“它不是鸡!”

他又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那,就是鸟?”

暖暖很是泄气:“它也不是鸟。”再看他很是疑惑的眼神,只能补充道:“好吧,其实,它是一只叫翠儿的鸟。它叫翠儿!”

翠儿,鸡,和鸟,显然已经把他弄得很是混乱了,他很快说出解决方案:“钥匙再配一把,翠儿我再给你买一个,这样可以了?”

可以什么啊?我找翠儿是为了找钥匙,找钥匙是为了去超市,去超市是为了给你买天麻!

太复杂了,一定和他解释不通的,他一定不让她去的,暖暖说:“我要去去超市,你要是在家,我就不带钥匙了。”

他看了看窗外,夜色深沉:“要买什么明天和张阿姨说,她每天都去,让她给你带回来。”

他有时候比她老爸还烦,暖暖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告诉他,她是一个成年人了,虽然她默认了他的监护权,但是她又不是三两岁的女娃娃,这样的管理太严格了。暖暖酝酿片刻:“我有一定要今晚买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去。”

他怔了一下,马上表现出极度配合的状态说:“你等等,我陪你去。”

天啊!暖暖在心里默哀,你不是从来不去超市的吗?

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就出门了,她也不敢和他说其实我也就是想到了就激激你的,到超市的时候也不是很晚,人还是很多。收银处毫无例外的排着队,暖暖注意他眼睛一扫,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好像知道她要买什么似的,她左看右看的同时,牵着她的人也在左看右看,还比她先发现,轻声说了一句:“在那边。”

暖暖疑惑地想,在那边,什么在那边?你知道我要买天麻,不会这么神吧。等到他把她领到整排的卫生巾货架前,暖暖才明白了他的在那边指的是什么。顿时窘着说:“我不买这个啊。”

他有点不理解了,不是你说不能等到明天,一定要今天买的东西吗,有什么东西这么不能等?他无语。暖暖拉着他就走,小声解释:“我要买天麻给你煎水,可以治头痛的。走了啦,不在这里。”

他哑然失笑,不过她一定一定要买的东西是用来关怀他的,他甚满意啊。

超市人多,他将她拥在身侧,时不时的用手替她挡在身前,防止有人撞上她,两人轻声交谈,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疼爱,这样的画面很难不让人误会,至少某品牌奶粉的促销员是这样认定的,这一对有钱又新婚,一定是可待开发的潜在客户,于是,这人捧着奶粉和赠品就冲上去了,亲切诚恳地开始推销:“两位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啊,登记一下有赠品哦。”

贺皓然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她手上捧着的婴儿奶粉,神态自若,暖暖仿佛觉得他还露出了一点点表示兴趣的笑容,这人的涵养实在深不可测啊!暖暖可受不了这样的天雷,整个把她炸飞了!她拉着贺皓然转身就走,回去的路上还在忿忿不平:“哪有这样的人嘛,你说是不是?看见一男一女就可以推销奶粉吗?难道不知道不是所有的狗都叫史努比,不是所有的猫都叫HELLO KITTY,她明不明白?”

他顺着她的话答:“我明白,不是所有的鸟都叫翠儿,不是所有的小女生都叫小暖暖,是吧?”果真是高智商,一点就通透了,领悟力这么好,暖暖也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落看着留言和收藏惆怅:小舅舅,俺没魅力?你咋也没有呢?算了,咱俩一起犁地去吧......
贺皓然云淡风轻:这是一部即将浮出晋江水面的传奇,你要坚守它凄凉惨淡的时光。
落激动:真的?你知道吗?你没骗俺?
贺皓然笑:不骗你骗谁?
落怒(╰_╯)#:靠,骗MM们留言收藏啊!骗俺有个毛用啊!
贺皓然温柔地说:可是,你比较好骗。
落泪奔:......

 


第 5 章

暖暖的闺蜜就是两个,沫沫和均枚。所以均枚鼓着眼睛,又是威胁又装可怜的要求暖暖,要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时,暖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事后才知道均枚准备带着大家去一个新开发的景点两天一夜短途游。

没请到假的那几天她很是忧郁,不知道如何去开口。沫沫和均枚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周一返校,她答复均枚说没问题啦。沫沫和均枚把她夸上了天,说她终于成长了。她才很汗地寻思,二十来岁的人了,离家几天而已,居然被好友这样赞叹,看来她和贺皓然的相处模式有问题,她应该考虑改变一下。

周五的下午,快出发之前,忽然收到他的短信,问她知不知道,家里的抗生素放在什么地方?暖暖回复说在餐厅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

之后她想了想,觉得不对,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吗?怎么会在家里找抗生素呢?难不成是病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打了家里的电话,果然他接了起来,真的在家!

不是生病了,他怎么会在家找抗生素?她的语气不免焦急:“小舅舅,你在家?你找抗生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听他的声音倒不是很蔫。

“啊?”暖暖不知道说什么了,直接就被他否定了。还没想好说什么,他的声音又传来:“你好好玩,不要担心我,我一个大男人,就是感感冒,发发烧也死不了的,对了,我今天想吃清淡的,你上次做的百合粥不错,百合和米放在哪里?”

他一定是生病了,暖暖心想,不生病谁吃抗生素啊,又不是巧克力,她还问他,摆明了明知故问,一阵羞愧。所以他才说没有让她安心地去玩吧?

她举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说:“张阿姨知道放哪里的,你叫她做吧,你不舒服的话多休息啊。”

他顿了一下:“张阿姨有事请假,这几天不来。”

“哦。”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坏,留下个病号,还是一个连自家米缸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病号。

贺皓然紧接着说:“你每个星期回来都给毛毛浇水吧?这两天你不回来,我帮你浇吧,大约多少?水杯的话,一杯还是半杯?”

毛毛是她的爱宠植物,是拆迁前她在老宅院里面挖出来的一捧草,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草,毛茸茸乱糟糟的一堆,就起了个名叫毛毛。她的心开始泛酸,连毛毛都有人照顾,何况是他。

她轻轻地说:“小舅舅,你先量个体温,多喝点水,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回去。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我本来也要告诉你的,是他们临时改期了。”

他嘴角荡起一个她看不见的笑意说:“那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他们有车,顺路就把我放下来了,你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到。”暖暖没等他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再一想,她果然是个不会骗人的主儿啊,啥叫改期?生日能改期的吗?

和均枚说的时候,大家都集体质疑,深深地给予了她鄙视。她灰溜溜地遁走时,自己也觉得真的太巧了,不过不能因为巧就把生病的他留下来,他是她的小舅舅啊!

暖暖赶到家的时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白开水和抗生素。平常他是除了咖啡什么都不喝的,看见他真的只喝白开水,暖暖觉得他真是难得的听话,悄悄瞅了他一眼,他露出了很是惬意的笑容,暖暖想生病的人真是脆弱,多希望有人照顾有人陪啊,刚刚嘴上说让我出去玩,他一个人没关系的,可是我回来,看把他高兴的。

她接着拿起抗生素看了看,没有过期,安心的放了下来。他看见她回来,默不出声,不说话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伸出手去,想端起那杯白水。暖暖比他更快,手一触立刻说道:“都凉了,别喝,我去帮你换一杯温的,冷水伤胃,你不是胃不好吗?”

暖暖倒好一杯温水递在他手上:“多喝点水吧。”说完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摸摸了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没什么感觉,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是外面太冷了,把她的手都冻麻了?她不确定的搓搓手,想想这么摸摸也还是不靠谱:“小舅舅,好事量量体温吧,如果烧的高,我陪你去挂水。“说完就去找体温计。

贺皓然看见她去找体温计有点坐不住了,脑子里总司令叉着腰在指挥,快啊快啊,找点其它事分分她的心,不然,体温一量,你就剩痊愈的份了。贺皓然赶紧开口:“暖暖,我刚刚量过了,高了一两度而已。不是很严重,应该不用去挂水,按时吃药喝水应该就可以的。嗯,暖暖,我有点饿,你帮我,炖点百合粥,行吗?”

“你量过了?”

“嗯。”

她走回他身边看见茶几上面还铺开几份资料,手一拢都给收了:“头疼还看这些,闭着眼晴养养神,不想睡的话,看会儿电视。我去煮粥。”

他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眸光一闪,写遍得意。

很久之后,他的好兄弟远渡重洋的来追逃妻,不知道用什么计的时候,抓狂地说:“干脆我装病得了,感冒不理就肺炎,肺炎不理就肺癌,病到她和我冰释前嫌为止。”贺皓然摇摇头阻止:“不要乱装病,病是不能装的,会装出乱子的。”

当时他是经验之谈,而在那之前,他是亲身经历,才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