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电梯,看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将裙子向上提了提,露出略带性感却又隐藏的诱惑。不是常说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最惹人遐想吗?
来到“魅力”,这会儿天还没有黑,人并不多。可这一行的人大多已经几个几个聚在一起,聊着无伤大雅的八卦。黎婳在这里话并不多,扮演着听众的身份,听着他们讲述一些这个圈子的内幕。而啤酒妹们则是打扮得性感妖冶,不时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哎,今天有什么重要的饭局?”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吗?急什么急?”
“不是想知道有哪些金主吗?”
“也是,这些人都跟镀金似的,
随便被谁看上都赚大发了。”
“哈哈,你以为人人都能有那么好的命吗?”

黎婳不是没有发现有人向自己看来,在别人眼中,她是真的好命,能被卓翼庭看上。大概这一行做久了,连自己也觉得卑微了,哪怕和别人提及的时候老用一些“只陪酒”,都是工作不分贵贱,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不入流吧,即使不愿意承认。
别人那么以为,也并没有什么恶意,这里的不少人都喜欢走这样的捷径,她也能说出好几个被大款包养。黎婳觉得自己这样想,显得自己又那么的虚伪,总想要证明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难道真高贵几分不成,想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夜幕降临,她们也要开始工作了。
“魅力”是本城这些老板最愿意选择赴饭局的地方,这里有三美,人美,物美,酒美。这里的三美都有不同的档次,价位也自然不同。黎婳便是人美中价格最贵的那一款,早年的时候什么饭局都去,现在也有了选择,既能拿高价,又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劳累,何乐而不为,哪怕是将自己当成商品在估价,也比饿死好。
兰姐是这里的负责人,看到了黎婳,扭着腰走过来,“亲爱的,你终于舍得来了,不少客人点名要你去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
兰姐递过来一张包厢的卡,“这个,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好好伺候着,小费肯定不少。”
黎婳接过卡,“多谢兰姐的关照。”
兰姐拍拍黎婳的肩,“知道就好,快去吧。”
黎婳刚走了几步,就有人拉着兰姐吼着不公平什么的,兰姐只好好好的安抚。
推开包厢的门,不少都是熟人,至少都能认识。她曾逼着自己熟悉本城所有喜欢来此出席饭局的所谓上流人士,就算不熟,也能够叫得出名字。
“方总,百忙之中终于来‘魅力’散心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里忘干净。”她含笑走过去,随意找了个空位便坐下来。
“这不是来了吗?忘记了谁也不能忘记了大名鼎鼎的黎小姐。”方总也含着笑,对黎婳眼神交流了一阵。
黎婳自然清楚,方总是这次做东的人,一定是对别人有所求了。
她的工作便也来了,虽然事情的成败与她无关,可事情成功了,老板给钱也给得爽快点,何乐而不为。
很早之前就有人曾形容过黎婳,一旦出席在饭局中,身上就自带着一股儿说不尽的妖娆,眉眼中都是妩媚。她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夹起一杯酒,略带笑意的看着对方的人,“李总,初次见面,以酒代表昕言的欢迎之意。”
被叫李总的人立即端起一杯酒,
额头上带点汗,他今天可不是正主,受不起这样的礼遇,端着酒就直接喝。
男人之间的拼酒没有什么,但一个女人都随意的喝了,再不喝就显得有那么点失去男子气了。
喝了几杯,黎婳看了一眼方总,方总耸耸眉,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方总立即迎上去,“能让二少大驾光临,方某真是荣幸之至。”
路少珩笑笑,“方总严重了。”也不说出方总让人连环夺命Call的事实,既然来了,便也不再过问缘由,这便是路少珩的作风。
路少珩随性的还有三两个人,回国没有多久,对国内的酒文化,他是真痛恨,又不能表现,只好委屈他人了。
“哪里,二少定然担当得起。”方总将路少珩送上座位,这才笑着坐向另一边。
黎婳这下就相当于一个花瓶,现在正主儿来了,自然该谈正事。
路少珩目光带着笑意,和方总随意交谈,自然半分目光都不曾在黎婳身上。
说了不少没有用的废话,方总这才提及,“早听闻二少能力非凡,一直没有机会见识,这次有一个合作的机会,不知道二少能不能赏脸?”
“合作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路少珩顿了顿,“只不过我总要对我的顾客负责,确保东西全都达标,在选择上自然严格几分。”
“这是当然。”方总立即推了推黎婳。
黎婳抬头,手中倒酒的动作却很平稳,站起身想将酒杯放到路少珩桌子前,“方总的公司和不少大公司都有着合作,有这方面的经验,同时在外有着很好的声誉…相信方总定不会让二少失望。”
路少珩目光一抬,按住黎婳准备放下的酒,“美人酒,不是谁都可以消受。”
黎婳抽出手,“不试试怎么知道?”
路少珩双手抱胸,“对于认准一种牌子酒喝的人,对别的还真提不起兴致,恐怕要让方总失望了,还是找会欣赏这种酒的人来品比较好。”
方总脸色已经不太好,不过还是挤出笑意,“那是方某人的错,没有事先准备好二少喜欢的牌子。”
“没关系。”
说得还真煞有其事。
一旁的李总原本还想着帮方总说点话,毕竟刚才受到了热情的招待,此刻见路少珩的态度,什么都说不了了。
黎婳看了看方总,又看了看路少珩,走上前端起之前路少珩不肯喝的那杯酒,笑着喝下去,“既然二少不肯欣赏这酒的美味,就让黎婳占便宜了,毕竟每一种酒总归有懂欣赏的人。”
方总赞赏的看了黎婳一眼,总觉得她这一句话让他自己面子上过得去了,哪怕没有能说服路少珩什么,至少
不会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明明是自欺欺人,对方看不上一下子变成别人不懂欣赏,立即就觉得自己高贵起来。
路少珩瞧了黎婳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黎小姐既然对这酒如此钟爱,不妨和小张切磋切磋,他似乎也挺喜欢这种酒。”
被点到名的小张立即上前,看着黎婳。
方总立即喜笑颜开推了推黎婳,“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不过在此大家只是切磋一下,没有什么所谓,也就没有了不起。黎婳,去试试,我也好奇你的酒量。”
黎婳点点头,“这酒刚好是我喜欢的牌子。”
她并不看旁人,只盯着桌子上那一杯又一杯的酒,刚才路少珩并未有多余的眼神,或许是她自己的敏感中伤了自己,总觉得别人眼中含着一股说不清的轻蔑。
她也记不清是怎么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原本以为很好解决的人,没有想到酒量会那么好。她晃眼一看,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为这些人表演着让他们感到愉悦的游戏。可她已经表演了那么久,不介意今天这一次。
喝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路少珩开口,“将小张扶下去。黎小姐,看来你真的是很喜欢这种酒。”
“总要有人懂欣赏,不是吗?”黎婳佩服自己,头脑还能这么的清醒。
黎婳忘记了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是方总特别高兴,也不知道在高兴着什么。
路少珩没有什么表情的带着人走了,她接过方总手中的支票,被方总拍着肩膀,“昕言,想不到你的酒量如此之后。”
她退后两步,“方总高兴就好。”
走出包厢,直接向洗手间冲过去,随便走进一间,便对着马桶狂吐。真怕,自己忍不住,还好不至于让自己太丢人。一直吐了很久,感觉刚才圆圆的肚子已经煸下去,感觉全身都脱水般没有力气。撑着身子站起来,将马桶冲洗干净,上了厕所后,才走出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好,这下离苍白得和鬼更像了。
对自己笑了下,打开水龙头,将水捧在水中浇在脸上,反复的冲了好几次,才感觉精神了一点。
没有谁,只有自己,只有靠自己。
不会有谁,来可怜自己。
也并不需要。

 

☆、第六川

她用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迅速的在脸上抹了点东西,看上去好了点,不至于病态。哪怕她已经无力得透彻,也不愿意让人看到那么没用的她。即使不那么逞强,也不会失去什么。习惯了,不是要让别人以为自己活得很好,只是想让自己可以对自己说,过得还不错,不至于邋遢,不至于生活糟糕得无可救药,就是这么可笑的理由在支撑着她。
走出洗手间,外面的空气似乎没有那么沉闷,她用手掐掐自己的手臂,疼痛让自己显得更有精神。
胃部,却像有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冷热交替的顿顿疼。
假装不疼,脚步依然平稳,只是做给自己看。
走到热闹的场所,和几个熟识的人打过招呼。
“还是你的日子比较好过,就随便陪陪酒,就能得到那么多小费。”小利感叹着摇摇头,“听说方总对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还多给了百分之十?”
试探着的语气,黎婳也只是笑笑,“你要知道,即使是真的,也是我用胃逐渐变坏换来的。”
凡事,总会付出代价,哪里有那么轻松的事。
“黎婳,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强打着精神,“怎么了?”
“有人找你,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她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可即使假装也表现不出高兴,在她身体状况极度不好的时刻,还有人偏偏阻拦她立即回家的时间,这感觉,糟糕透了。
对方约定的竟然也是一个包厢,而且还属于“贵宾”级别,这里的包厢分为三种档次,低等中等高等,价位上自然也有所区分,看来约她的人身份不简单。她的大脑有些混沌,暂时不想去思考到底谁想约她,又是为了什么事。
推开包厢,她站在原地,怀疑自己走错了屋子,看了看包厢的门号,没有错。
是一对老人,她即使大脑不太清醒,也知道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请问,是你们找我?”她带着试探走进去,心里隐隐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
一对老人,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反复的转着。
“黎小姐,请坐。”老夫人开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看起来极具探究意味。
黎婳感觉空气有些窒息,想要挤出一个笑,却怎么都不行。也不想太过虚伪
,笑不出来。如果不是今天,不是现在,不是这一刻,她的表现都不会这么的差,此刻胃在翻搅着。果然她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差,连对方找上门来也遇到她这样的时刻。
“我们是卓翼庭的父母。”卓老先生这个时候才开口,脸色不见得比卓老先生强多少。
“伯父伯母,你们好。”她机械的开口。
卓母看着黎婳,将她抓着肚子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过并没有同情心。这样的女人见得多了,入了这一行,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一边抱怨被人看不起,一边打着借口说什么家庭条件差。不过就是不想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贪生怕死,好逸恶劳,再多的借口也洗不掉那颗肮脏的心。
“身体不舒服?”卓母蹙了一下眉,下巴抬着,颇有轻蔑的色彩,“看来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过这是你的工作,想必你也已经习惯
了。”别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同情,现在的年轻女孩心计是越发多了,难怪她儿子会一时迷惑。
“伯母说得对,这确实是我的工作。”她放下自己的手,哪怕窒息感加剧,抿着嘴唇,“不知道伯父伯母来此是为何?”
卓父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开口,此刻也暗自打量着黎婳,让其夫人出马,这种事情还是女人开口比较好。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卓母嘴唇轻启,显出一丝傲慢。
黎婳的嘴角终于溢出一丝笑,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局面,灰姑娘总是会遭遇到一个恶婆婆,拿着一大笔钱来交到灰姑娘手中,然后喊着“你不就是为了钱才和我儿子在一起的吗,拿着钱给我滚蛋”。以前看着那画面就觉得好笑,现在自己也沦为那好笑画面的一员。
“我太笨了,想不到。”她露出一个讪笑。
卓母因这个笑,蹙紧了眉头。
“离开我儿子。”卓母语气僵硬,“你配不上他。”
黎婳看着卓母,“伯母,你真找错人了,这话,你真的该对着你儿子说,说他眼光不好,找了我这样的女人。”
“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好女孩会整天待在这样的场所?而且现在你们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了,还要待在这样的地方,这是好女孩会做的事吗?人都有自尊心,如果连这个都没有…”卓母沉默了一下,“人不能走错路,你选择什么样的路自然不会有人来过问,可现在涉及到了我儿子。他不仅
要和你在一起,还要逼我们接纳你。无论你使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引诱我儿子。我都要说,我们这一关,你是过不了。如果你真对我儿子有几分真心,就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去耽误他。如果你是为了钱…”
卓母顿了下,看着黎婳的脸色。
黎婳笑着,比刚才的笑意扩大了,“我当然比较喜欢钱。”
坦白点,如果卓翼庭没有这样的家世,她的确是看不上眼,多么真的现实,原本她就是一个现实的人。
卓母冷哼了一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卓父的脸色也沉了沉。那样子就是恨不得将那孽子抓到眼前来,让他看看自己喜欢上什么样的货色,还被迷成那个样子,眼睛都不知道长到哪里了。
卓父迅速拿出一张支票,只想快速的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只要黎婳收下钱,就代表她答应离开他们的儿子,人货两清,哪怕她反悔不肯,自己儿子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恐怕也不会再继续沉迷下去。
一张支票,就这样被扔到她的脚下。
她沉默了片刻,身体因疼痛而显得有些僵硬。
真好,什么倒霉事都碰到了一起。
捡起支票,只睨了一眼,她看着卓父卓母,“在伯父伯母眼中,你们的儿子就值这个价?”她轻笑一声,用着刚才他们的轻蔑表情将支票撕掉,她比较爱护环境,扔在垃圾桶里,带着笑意,“就这样就想打发我?”
她挑着眉,一定比那些傲娇的女人表现得更好。
“做人别贪得无厌。”卓母脸色变了变,“你要多少?”
黎婳却有几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错觉,现在由她坐地涨价了吗?
她翘着腿,姿态更为的盛气凌人,“让我想想。”
“你…”卓母抿紧嘴,一对眼睛直盯在黎婳身上,活像她就是一个怪物。
卓父还算挺有教养,坐在一旁并未开口。
黎婳学着他们刚才打量自己那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的眼神围绕着他们看,让二老越发的不自在。
她微微皱着眉头,活像在算计着什么。反正她已经很不舒服,一点也不介意让更多的人陪着自己不舒服,“如果没有意外,卓翼庭会继承卓氏吧?”她有点像在问,又有点自言自语,“要不,伯父伯母就把卓氏送给我吧?”
很胸有成
竹的看到一对老人脸色阴沉,卓父忍不住开口,“别口出狂言。”
“给不出吗?”她轻睨一眼,“那请伯父伯母下次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行为,以为随便提出什么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卓母气得发抖,“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先应该问问你儿子喜欢我什么。你这样骂我,不过是在骂你儿子的眼光而已,我一点也不介意。”
卓母已经站起身了,卓父摇着头,拉着自己的妻子,瞪了黎婳一眼,“和这种无赖,没有必要多说。”
黎婳还是坐在原地,姿态悠闲的点燃一支烟,“走好,我也怕你们突然气生病了怪罪到我头上,毕竟现在外面这种故意摔伤什么的特别多。我这样的小市民,还真负担不起费用。放心好了,包厢的费用,我出,毕竟我是小辈。”
一直到卓父卓母走出门口,她才丢开手中的烟,狠狠的咳嗽起来。
站起身,差点摔倒,撑在椅子上,又迅速的检查着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还好,好像并没有弄上什么痕迹。
走几步,□清晰的液体下流感觉袭上心头,连同胃部翻搅的感觉混合在一起,上天还真不打算让她好过。
走出包厢,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脸色会多么的难看。
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走出“魅力”,她得快点回家,在自己情绪崩溃之前。
这糟糕的状态,让她自我厌恶。
肚子疼得厉害,她忍不住靠在一棵树下就直接大吐特吐,吐得肚子都空空的,嘴巴里全是苦水水。
拿着纸巾擦着纸,眼前原本的空地上多了一道阴影。
她迅速的转过头,看到路少珩淡漠着的脸。
“你很有本事。”他赞赏的夸她一句,“我从未见到他们如此生气,等了这么久,你送给他们如此大的见面礼,想必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他睨她一眼,转身走向助手从车库里开过来的车。
黎婳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手捏得紧紧的。
他是知道卓父卓母在这里,却还是让她喝那么多酒,不过只是为了让他们看到她这不堪的样子。
有钱人的游戏,都希望成竹在胸的看着别人如同棋子一般按着自己的设定在走。
>她不小心的成全了他一次。
嘴里越发的苦了。

 

☆、第七川

孤独的灵魂是可耻的,一边想着摄取着他人温暖,一边想着永远都不要付出。
黎婳晚上睡得很不好,脑袋浑浊不堪,尤其是在大姨妈也到访的时刻,捂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只想直接昏迷成第二天。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从父母离婚那里开始,纠纠结结曲曲折折,或真实或虚假的画面全都在脑海里放映一面。然后出现的是她欣赏的某个主持人很自责的一个画面,主持人很懊恼在一期节目中情绪有一点失控,她认为她作为主持人播放的内容应该是将事实完全展现在公众面前,让公众自己去判断,而不是她自己在节目中带着情绪的色彩。黎婳的头脑一直处于糊状,支离破碎的画面变成碎片后又重新开始拼凑。那些过往再次像安装在大脑里的放映机,反复的播放着,有些她熟悉,有些她不愿意提及。那一幕幕画面,展现在她的面前。很多人会很厌恶画面中的她吧,也许也有不少人赞同她的做法。可那些画面除了代表真实出现过,展现一个事实,什么都不存在。可偏偏更多人愿意去给这些画面添加上观点。你可以说它不好,可以说它不好。可如果你觉得它好,再认为竟然有人觉得它不好,这一定就是你的过失。
偏偏只有非一般的人才可以没有什么情绪的看待那些,更多的人带上自己的观点,冷哼的用愚蠢的目光看着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
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
她只是凡人,带着自己的观点。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存在着因果循环。她真的很相信,总觉得只要做过的事,哪怕再隐蔽,总会被人发现。所以她一直不做别人不允许的“坏事”。这么多年下来,原来她早已经改变,再不像单纯的小时候,绝对不做超出身份之外的事。曾以为抽烟喝酒都不应该是女孩子做的事,她现在还不是大行其道。
想象和现实,永远都不是一回事。
身体再不适,也得起床,做饭,洗衣。
小时候,每当这种时候,外婆都不准她碰冷水。自从外婆去世后,再也没有人提醒她还有这些禁忌了。
她僵硬的听着洗衣机机械运作的声音,总以为自己失去了某些东西,想不起,却在某个瞬间突然被提及。
她觉得心口又顿顿的疼。
一个人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想收拾着自己。
也并没有做饭的自觉,在苏絮将她的方便面丢了无数次后,她竟然也不记得再去买,索性也就做点饭
将就着过日子。也不知道苏絮现在好不好,她和苏絮相处的方式有点特别,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怎么联系,她也并不想接到苏絮的电话,每一次一定代表着江知语出事,她并不希望。
在手机响了第四声时,她才将手上的勺子放下,看了看手机。
卓翼庭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随着宽屏幕的手机黑色的背景,好像独立的占据在夜空,形成无法忽视的存在。
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接下电话。
“你在哪里?”卓翼庭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家里。”
“下来。”
她还没有想好以什么样的借口拒绝,对方已经干脆的挂掉电话。
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将碗拿到厨房,菜端进冰箱里放着,这才一步一步的下楼。
站在电梯里,看着墙上自己的倒影上,她就告诉自己:黎婳,你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再是小孩了,不要去追逐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