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少男少女,不少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有几个少女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
折腾了大半夜,他们这群接近四十个的少年们被粗重的铁链子锁起来,拉着向前走。十六七个大汉挥着大刀、鞭子赶着他们前行。
先前被打个半死的少年每走一步都异常吃力艰辛,终于在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不小心被绊倒。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他惊讶地回头,只见另一个明朗的少女扶起他,又很快放手,甚至是立刻转了身继续向前走。使他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
“想要活着,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少女清冷的声音传入耳,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继续吃力地往前走。
?

古松老道

?云玦混在这群被抓的少年堆里,被赶着往前走了十多日终于停了下来。
最终他们这群不明真相的少年被关进了一处不起眼的破落宅院里,一日三顿饭食都有人送来,只是若有人哭闹或逃跑就会遭到一顿毒打,他们吃了几次亏竟都是不敢再动逃跑的心思。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总要化被动为主动,想些逃脱的法子!”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滔滔不绝的少年名蒋子潇,正是那一日逃跑被抓被吊起来毒打一顿的那一个少年,毒打并没有让他害怕,这不,身上的伤刚刚好了,他就又开始拉拢大家一起商量着逃跑的计划。他大概是寻思着自己的力量太弱小,要联合众人一起造反。
“那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能怎么主动?”这声音有些不耐烦,也有些焦急的味道。这人名叫宋子千,正是当日喊着自己的老子是谁谁谁的那个狂傲小少爷。只不过如今他的那份儿狂傲劲儿不得不收敛了些。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他们为什么抓我们。”蒋子潇并不将宋子千的语气放在心上。
“对!就算是死,也要搞清楚为啥死,怎么死的!”一个长相比较“豪放”的少年站起来说。
“呸!”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少女瞪了他一眼,瞪着一双凤眼道:“二狗!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你要死我们可不要!”
二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蹲了下来。又是急忙应着,“不死,咱们都不死,嘿嘿。”语气中颇有些讨好的味道。
这群少年聚在一起想了好多方法来弄清楚他们被抓来是要做什么的。比如灌醉看守,从醉汉嘴里套话,比如勇敢的劫持啦,偷听啦,甚至是拿自己的生命来要挟……这群少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可行的方法来,却不料当天晚上他们就知道这群人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只不过是以一种比较惊悚的方式知道实情的。
夜里,这群少年们是被打斗声惊醒的。被抓到这里来,他们每日都有些担惊受怕,夜里总是睡不实,一有声音就会惊醒。更何况这天晚上外面的动静着实不小。
“嘿,快起来!”
“快起来!”
“怎么了?”
“小点声!”
“嘘……”
“嘘!”
一个叫一个,很快所有人都醒了过来,他们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先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才小心翼翼打开一点点窗户缝,向外瞄去。
本是个破落的院子,院子里也没什么花草假山的景儿,只歪歪斜斜长了几棵树。而那几棵树此时也已经被拦腰砍断,躺在地上。刚刚少年们听到的巨大声响就是院中这几棵树倒地时发出的动静。
看守这群少年的大汉们站在院子里,都仰着脖子往上看。屋中的少年们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对素白锦衣的少年立于墙头。由于离得远,并看不清他们两个的容颜,只隐约看出似年岁并不大,素白的锦袍被风吹起,右手又都执着一把银色的长剑,大有飘飘仙人的味道。
“古松老道现在何处?快让他滚出来见我们!”其中一个少年长剑一指,气势非凡。
“哪里来的两个毛小子!再不滚蛋小心我们不客气!”院中十多个守卫皆是一身横肉的壮汉,听得他们的头儿放话,都向前迈出一大步来响应自家老大。
剑光一闪,藏在屋内的少年们只觉得短暂的失明,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玦只是微一闭眼,又立刻睁开。在任何情况下,闭上双眼都是将自己置于一种危险的境地。
刚刚的剑光就是冲屋子射来,此时屋子的窗户已经被彻底掀飞,露出一个个蹲在墙角偷听的少年的头。
蒋子潇突然站起来,朝着院中墙上的两个人大喊:“救命!快救救我们!”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也不藏了,都站起来刷存在感。门是上了锁的,他们出不去,可是此时窗户被人家一道剑光掀飞了,有些少年迫不及待地从窗户跳出去。
“反了你们了!想死是不是!”
“再敢往前走一步,老子剁了你们!”
兴奋的少年们在看守们的恐吓中恢复了一些理智,往日逃跑被毒打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们将获救的希望寄托在两个素未蒙面敌友不知的少年身上是不是有些不明智?向前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甚至是向后退去。
相对来说,云玦的心情就有些复杂。复杂的缘由也与他人不同。面前的两个少年太像仙人,刚刚那道剑光太耀目,一点都不似普通的武功,再联想那个“古松老道”的称呼。云玦的心“砰砰”直跳。
莫非……莫非眼前的两个人不是凡人,是修者!
“哈哈哈,是谁要寻老夫?”一道黑风掠过,一个一身黑衣的老者出现在院子里。少年们眨眨眼,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从哪走进来的?从墙头跳进来的?从天上飞进来的?
云玦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她找到修者了!面前这三人一定都非凡人!云玦有些激动,而她没有发现的是她在激动的刹那,右手的指甲突然变成黑色了一瞬。
“古松老道!你又开始胡作非为!简直不思悔改!”
另外一个素白锦衣的少年也道:“哼!我们师父仁慈!放了你一次,不想你又开始对凡人下手!”
“哈?”古松老道冷笑一声,阴测测地道:“不知事的小儿!休要狂语!明明是你们师父太无能!”
“你!今天我们师兄弟二人就替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邪道!”
两个素白锦衣的少年同时挥剑从墙头冲下,其剑芒直指古松老道。古松老道不慌不忙,似乎还抽空冷笑了一声,他大袖一挥,黑烟从他宽大的黑袍中吹出来,带着一股恶臭。
剑芒与黑烟在半空中相遇,稍微停滞了那么一瞬,紧接着两股力量同时炸裂开来,引得大地都跟着颤抖了几分。
云玦这群少年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不由纷纷后退。些许胆小的少女已经跌坐在地,动不得。
“嘿!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古松老道咧嘴一笑,手腕一转,那原本溃散的黑烟顿时浓稠。古松老道又是掷出一道黄色的符,随着他的一口精血喷在道符之上,浓稠的黑烟立刻化成狼形,咆哮着冲向前去。
“不好!”其中一个素白锦衣的少年偏头望了一眼另一个,不过是淡淡的一眼,两个人已经有了相同的主意。
“霜华剑!”
“霜华剑!”
两少年同时朗喝一声,又是同时转身挥剑,顿时剑花如细密的雨丝,连绵、耀目。
两把银色的长剑相叠,带着闪动的雷光毫不犹豫地冲向黑烟所幻化的凶狼。
一时僵持不下。
而双方的打斗早就让院中从未见过这一幕的少年们看呆了,尤其是云玦。自从意识到修者就在眼前,云玦的心就十分紧张,她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每一瞬,她怕自己一溜神这些修者就不见了。
“哈哈,将霜华剑练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有进步,只不过还是太嫩了!”古松老道奸笑一声,突然间又掷出三张道符,与此同时便又多了三只凶狼。四只凶狼聚到一起,阴寒之力让这一小方天地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于此,胜负已定。
剑芒越来越淡,两个素白锦衣的少年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掷出一柄短剑。两把短剑于半空相遇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由二化四,四把短剑朝着四只凶狼射去。
两个素白锦衣少年瞅准机会抽出自己的长剑,脚尖使力,猛得向上高高跃起,踩着墙头,又是一番借力,而后继续向院外掠去。
“古松老道!你借童男童女之血修炼之事于道不容!待我师父来降你!”两个素白锦衣的少年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远去了。
“哼!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教训老夫!当真是活腻了!”古松老道双手临空紧紧一握,四只凶狼突然之间力量大增,只不过一个瞬间就将两个少年留下拦阻的短箭咬碎。古松老道收了凶狼,立刻追了上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然而他们三个离开后许久,院中的这群少年都没有反应过来,仍呆呆地望着远处他们消失的地方。
院中的看守们也好不到哪去,也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撼,还是他们的“头儿”先反应过来,他使劲儿拍了下身边两个手下的脑门,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这群孩子关好了!要出了差错,谁担得起!”
“是是!”
“是是!”
窗户被毁,这群看守就立刻着手修理,还好都是一群壮汉,修理个窗户只不过是一袋烟的功夫罢了。而这群平日里总是想着法子逃跑的少年今晚倒是没有一个趁着乱偷跑的,不知道是不是看打斗看呆了,一时忘了跑。不过,估计也跑不掉。
窗户修好了,他们重新被关了起来,看守也锁了门离开了。黑乎乎的屋子里,四十多个少年静静坐着没有一个想睡觉的。他们都是凡人,修者这种存在也只是听说过,今儿个真的见了,还真是一时接受不了。
“那个仙人说古松老道抓我们是为了用我们的血修炼?”不知过了多久,蒋子潇突然出声。他这话立刻引得人们注意,虽说看见仙人足够震撼,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莫过于自保了。
“知道了他们抓我们的目的,那……然后我们该怎么办呢?”一个少女喃喃自语。
“童男童女的血……”蒋子潇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宋子千突然猛地站起来,大声道:“如果我们不是童男童女了,不就没事了?”
?

屋顶没了

?窝在一边回想着今天遇见修者之事的云玦在听见宋子千出的这个馊主意之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人的想法还真是……别致。
“你干嘛!”
灰暗的屋子里,一个女孩子紧张的叫声就像划破平静的石子儿。有什么的东西悄悄地溜进了这群少年的心里。原本还在嘲笑宋子千这个主意的云玦心里动了一下,她慢慢坐直身子,微眯着眼睛在灰暗中观察着众人。
刚刚尖叫的少女站了起来,此时的她有些彷徨无依的滋味,明明是受了欺负,想要寻找正义之士给她评理,可是她又不得不警惕的看着屋中其他人,那些原本该伸张正义的人大概都变成了潜在的行凶者。
屋子里没有掌灯,十分灰暗,这个少女站在人群中央的纤细身影有些无依的味道。
黑暗中有人咽了口唾沫,“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应该互帮互助才对,只有合作才能共度难关……”
“呸!”人群中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一个小姑娘站了起来,她走到人群中央拉住先前受欺负的那个少女。“说的好听是共度难关,其实是你们龌龊!”
作为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宋子千不干了,“龌龊?这叫保命!我可是听说有些邪道修者利用童男童女的血来修炼的过程十分残忍!要将人扒光了吊起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剜肉,下面放一个仙器法宝接着血!直到放光了所有的血,才会将尸体扔到乱葬岗,让狗来吃!”
宋子千的话无疑吓到了不少人。
不多久,黑暗中又有一个人说:“今天咱们也都听见了,他们抓咱们是为了什么,如果咱们都不是童男童女了,那咱们的血就没用了!他们就会放了咱们!”
“放屁!”少女瞪着那个人吼:“没用了自然要杀掉!怎么会放了!简直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一时无人接话,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说的的确在理。对方费尽心思抓住他们,若他们没有用处了,就算为了解恨也是不得好死的结果。
云玦悄悄扫了圈儿众人,不由蹙起了眉。他们一共四十多个少年,男孩子占了近三十,女孩子只不过刚刚过十。而大多数男孩子都有些赞同这个主意。看来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她便悄悄向后移动,后背被什么东西抵着,她反手一摸,原来是一张破旧的桌子。云玦仔细确定了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于是便轻手轻脚一点点挪进桌子下面藏着。
“可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难道就坐在这里等死吗?”宋子千吼了回去。
“是啊,试了才有一线生机。你们说是不是?”
就在男孩子们纷纷发表见解愿意一试的时候,人群中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小声说:“也许……也许试一下真的有用呢……”话说到后来竟是声音越来越低。
她的同意一试,让男孩子们兴奋,让其他女孩子们惊讶。一直在暗处观察事态进展的云玦在听见这个少女的话之后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犯恶心。
弱小不争已是可怜,自甘堕落更是可悲。
人心就是那么容易便松动了。黑暗中,一些摩挲的声音不需要故意去听便全进了耳中。有些少女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于是当身边的少年靠近的时候便半推半就了。还有一些少女咬着牙就是不从,于是便出现了三四个少年殴打一个少女的场景,还要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叫出声来。虽说一到了夜里,看守们都会离开,可他们还是担心被发现。
藏着桌子下面的云玦看着如此荒唐的一幕,愤怒而无奈。
僧道粥少。
有七八个少年站了起来,朝着站在中央的那两个少女走去。
“你们想干嘛!”两个少女有些害怕得向后退去。
“嘿嘿,你说我们想干嘛?”他们冲上前去,拉住两个少女,两个少女不依却挣脱不过七八个少年的大力拉扯。
小姑娘眼睛红了,被拦腰抱住的小姑娘努力转身朝着黑暗中的一处大喊:“二狗!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欺负吗?”明明是个强势个小姑娘,吼到后来已经是明显带了哭腔。毕竟是个小姑娘,胆子还是小的。
躲在暗处的云玦偏过头去,便看见二狗一副十分犹豫的模样。二狗在听见小姑娘喊他之后猛地站起来,向前冲了两步又停下。
“怎么?你想捣乱?”四个人站在远处钳制过两个拼命挣扎的小姑娘,另外三个人朝二狗走来,一脸的警告意味。
二狗脸上的犹豫更甚。
其中一人走过来拍了拍二狗的肩,“你对那个小姑娘有意思吧?让你先来怎么样?”
几个人交换了个眼色,那个少女就被扔了过来,扔进了二狗的怀里。二狗一直很犹豫,他也有那么一丝想尝试的想法,但是听着耳边不堪的声音和少女们的哭声,他无法忽略心中的道德谴责。团结合作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当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被扔进自己的怀里,香玉满怀时,他那一丝理智似乎都消失了。不由自主的,他的手指动了动,在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身上轻轻滑动了一下。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将二狗打醒,他半张着嘴看着怀中一脸怒气和失望的女孩。
“嘿嘿,她总是这样欺负你,你不让她瞧瞧你的厉害,就会永远被她压着!”
“是男人就上啊!”
“啧啧,我们可瞧着呢!”
几个少年抱着胳膊在起哄,也不知道这群少年在试试这样做能不能躲过一劫的目的中,是不是又带了些死前的报社。
二狗狠了狠心,一把将怀中的少女摁倒在地,既然她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那就让他来!
“好样的!”
“对嘛!这样才算个男人!”

有的时候患难之时不止能见真情,更多的是能让人见识到人的丑陋的阴暗面。
“二狗!你混蛋!”明明已经是泣不成声,可是这个女孩突然使出力气咬在二狗的肩膀,而后竟是反过来将二狗推到。大概不仅是因为她的奋力一搏,也是因为二狗的不太忍心下重手。
两个人推搡之中,撞到了墙角的桌子。藏在桌子底下一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的云玦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已经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哈哈!这里还藏了一个!”
“快出来!快出来!”
脚踝被抓住,不断向外拉,云玦咬了咬牙,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匕首。她心道:“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同归于尽!”
脚踝突然被松开,下一刻一个身体直接压在她的身上。陌生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云玦想也不想手里的匕首立刻抵在对方的腰上。
云玦却在对上对方的眼睛时愣了一下,那目光太明亮干净。对,就是光明磊落。云玦先是被对方的眼睛吸引住,紧接着才发觉这个人竟是蒋子潇。
“她是我的!你们滚一边去!”蒋子潇转头被身后的几个少年说,果然唬得几个人都在愣了一会儿后,朝着其他人下手。不过女孩子实在太少,于是只能排号。这是因为蒋子潇在这群少年之中无意是“老大”,几次逃跑、打架的结果就是没人敢惹他,反而都愿意听他的话。
蒋子潇转过头来,也不在意抵在腰上的匕首,在云玦的耳边小声道:“你救我一次,现在还你。”
云玦眨了眨眼,原来当初看着他快要摔倒了扶他一次就算救了他一次?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竟是无意中做了这么大好事。虽然蒋子潇表示了救她的意思,不过云玦抵在蒋子潇腰上的匕首并没有立刻收起。她顶着蒋子潇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慢慢收起了匕首。
蒋子潇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只是在云玦收了匕首之后,拉着云玦悄悄躲在了后面。原本屋子里就比较灰暗,他们躲在暗处,又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倒的确是不引人注目。
云玦低着头,尽量不让这荒唐的一幕入眼,她很想救人,可是她知道她没有这个能力。就连她都是在蒋子潇的帮助下才得以逃过一劫。云玦还有些失望,她原以为修者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是无所不能的仙人,也是品德高尚的仙人。可是她所接触的第一个修者——古松老道,竟是这样一个修者。如果说上一世害得她满门遭到焚烧之刑的镇里人是恶毒、残忍和愚昧。那么她所遇到的第一个修者给她的印象就是邪恶、黑暗和肮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身侧的蒋子潇突然出声。
云玦诧异地侧过头看他,对于蒋子潇,云玦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只不过是停留在知道名字,知道他做过的几件事罢了。
蒋子潇侧首,对上云玦的眼,道:“是你教我的:想要活着,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云玦想了想,自己似乎说过?
窗外一束光一闪而过,让正对着窗户的云玦下意识的闭眼,等到她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幻觉?她才不相信什么幻觉。
下一瞬,屋顶没了。
是的,整间屋子的屋顶突然就没了。
?

伤天害理

?云玦和蒋子潇抬头望去,屋中许多人也略有所感抬起头来,只不过仍有许多十分“尽兴”的人依旧在“团结合作”着,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不过若是突然地震了,想来他们都会惊醒,而此时此刻虽然屋顶没了,却是以一种相当低调的方式没了。并不容易觉察。
看着站在墙上的古松老道猪肝色的老脸,云玦嘴角抽了抽。云玦在心里开始数数:一、二、三……
“啊!啊!啊!”憋到极致的古松老道大吼一声,颤音直蹦。
不知道屋中有多少人“瘫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古松老道。
“坏了!”这是众人在看见古松老道的那一刻同时冒出的想法。可笑的是他们先前还在“团结合作”来自救,而现在明明他们都破了身,实现了目的,却没一个高兴的,只觉得离死亡更近一步了。
“很好!”古松老道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接近着他双手临空一抓,就将屋中合作了一半的一男一女抓住,两个人悬浮在半空。
“哈哈哈哈!”古松老道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又阴森森的。他望着半空中的两个声线尖细地说:“继续啊!你们两个继续啊!”他说着竟是将悬浮在半空中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近到两个人撞到一起。
“你们是听到那两个无能小鬼说我要童男童女的血来修炼所以想这么个方法来对抗?”古松老道一双眼睛冒着红光,带着浓浓的兴奋。“可本道的修炼方式却是不同,乃为淫道!”
云玦在听到“淫道”这个词的时候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与蒋子潇对视一眼,果然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担忧,想来蒋子潇也是猜到了。
古松老道舔了舔舌头,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两个人,他双眼中的兴奋越来越浓。“本道的修炼正是借助童男童女第一次的结合之气汇聚纯淫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