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句,她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即便我的心,会陪着他一起死去…”
拓跋飏闻言,心里还是稍稍的震惊了下。
他曾听说,她很爱皇甫睿渊,甚至还为他私奔过,可如今当真能说放下,就放下?
还是,她的演技太好?
“凌无双,记住你这句话,若是你能做到事事以拓跋子民为先,孤王有生之年必与翾国永世交好,绝不主动开战。”拓跋飏很喜欢公平交易,若是凌无双能助他一臂之力,拓跋的那个盟友就永远会是翾国。
凌无双又怎么会不明白,拓跋飏这是给她下了一个套,想利用她这把刀,去伤皇甫睿渊。
可是,他凭什么就觉得皇甫睿渊会中招?
她平静的看着他,那双黑眸中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在空中与他的视线碰撞时,绞在了一起,寸步不让。
她嘴上虽然没有再与他针锋相对,但心里却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拓跋飏是欣赏凌无双的,因为她是个懂得进退,又不会任人摆布的聪明女人。
她永远分得很清,什么时候可以顶撞他,什么时候必须服软。
但,他自是不会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在面上,她平静,那他就比她更平静。
若想斗智,前提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五日后,孤王会出兵攻打鲜于,你与孤王一起出征。”他不容她置疑的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凌无双在心里冷笑,早前在拓跋飏不肯出兵帮周国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他与皇甫睿渊之间,怕是有什么约定的。
这会儿,皇甫睿渊阻止他们大婚,这样的决定看似如了皇甫睿渊的愿,其实不过是拓跋飏为了保证皇甫睿渊履行盟约的一种手段。
而她,无疑中,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他认为可以牵制皇甫睿渊的棋子。
她明明看懂了一切,她却必须要收起自己的性子,不能反抗。
不远千里的来这里,为的就是与拓跋修百年之好,若是她整日顾及自己心里的滋味,不但白来了这趟拓跋,反而会恶化了两国之间的关系。
是以,她只能忍,面上只能当一颗听话的棋子…


016 荣辱,不能回头

因为出征是在五日后,所以,在那个清晨,凌无双被拓跋飏亲自迎进了拓跋的皇城。
据说,这是无尚的荣耀,即便是当年周清漪嫁过来的时候,拓跋飏也没有迎出城外。
而所谓的拓跋皇城,并不如中原那般的那般繁华,倒像是她到过的没落的小村庄。
不过,她发现街上的人,却是人人脸上带笑,即使是她的鸾车经过,也没能让他们诚惶诚恐,反倒是好奇的向这边看来,并没有任何准备下跪的举动。
凌无双看着这情形,勾起唇角,侧头对拓跋飏俏皮的眨眨眼,真心的道:“我喜欢他们”。
这是她一直想要看到的情形,君民同乐,而非卑微的臣服。
“哦?”拓跋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清漪进城那天,与你恰恰相反。”
“王后不像无双这般不学无术,不懂规矩,自是觉得君臣有别,这也无可厚非。”凌无双并非敷衍了事,而是中原来的公主,本就大多与周清漪一样,将礼数看的比天大,她若不是从小野惯了,也不会觉得拓跋城中的气氛好。
“恩”拓跋飏点点头,煞有其事的附和道:“孤王这回是看出来了,你倒真是不学无术,半点规矩不懂。”
凌无双抿唇,与他相视而笑,有些时候,并不一定要针锋相对,才能表现出立场,谁更胜一筹。
一笑泯恩仇,携手共进退,才是最高的境界,亦是她不远千里而来的目的。
拓跋的皇城并不大,马车很快就在皇宫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并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建筑,规模也只有中原的王府那般大。
但,要那么大的地方做什么?走起来挺累的。
拓跋飏微侧头,凝了一眼唇角挂着和煦笑意的她,也说不上怎么了,心里就生了丝异样的感觉。
这些年来,他在皇城中接待过不少的中原贵族,可却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可以真心的爱这片土地,更没有用势力的眼光去看待这里的贫穷。
也正是因为那些人的嘲笑,让拓跋飏下定了狠心,一定要带领着他的子民杀进中原,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人,臣服于他们的脚下。
“拜见大王,拜见公主…”
宫门前的众朝臣,纷纷跪下行礼。
“都起吧!”拓跋飏叫了起,拉过凌无双的手,一步一步向城中走去。
凌无双望着那朱红色的大门,越来越近,最后与他一起迈过那高高的门槛时,她视乎听到心里有什么碎了的声音…
“吱呀”朱红色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起,却好似从她支离破碎的心上碾过一般。
她,已不能再回头,只能与这个叫拓跋飏的男人,共荣辱,守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共创如画江山…


017 捐赠,倾尽所有

拓跋飏说是有要事要处理,便派了一个女官,将凌无双领去了住处。
园子有些奇怪,门前的牌匾居然被摘掉了,让人无法得知,这里到底是什么宫。
凌无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抬步向里走去,多一句没问。
女官将她们带正殿后,就开始指点那些随从,将凌无双的陪嫁搬到何处。
素月看了眼正殿寝室里的火炕,请示道:“公主,要不要多铺几床丝被?”
“不必了,入乡随俗吧!若是本宫连这火炕都睡不了,又凭什么让拓跋的子民尊敬本宫?”凌无双顿了顿,又道:“一些细软留下,陪嫁的那些珠宝玉器,就捐给国库吧!”
“公主?”素月有些犹豫,怕公主这样散尽家财,以后的日子会难过,出来之前,皇上亲自交代过她,一定要保证公主好好的。
“去办吧!将陪嫁的单子交给拓跋王,他马上就要出征,攻打鲜于了。这个时候,他定然需要军饷的。”凌无双淡淡的吩咐一句,对那些钱财并没有半点的不舍。
素月的担心,她懂。可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她若是不能无私的爱这片土地,又岂能要求拓跋飏真心的对待翾国呢!
皇甫睿翀的话,她始终记得,这世上最能感动人的,永远只有真心。
“是,公主。”素月见她已经决定,只好照办。
无疑,凌无双的举动,一时间惊动了拓跋的后宫。但,相信凌无双真心的人,却没有几人,反倒是招来了,那些女人更深的妒忌心。
凌无双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些吗?不,她想到了。可她总不能为了怕别人妒忌,就畏首畏尾的什么都不做吧?
那不是她的性格,她做不来。
而且,在她看来,即便没有这事,那些女人也不会待见她的,拓跋的后宫是出了名的排斥中原女人的。
平日里许是互掐的厉害,但一遇上中原女人,必然群起而攻之,想必周清漪能坐稳那王后的位置,必然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她并不想与那些女人玩什么心机,或许说她们的目的就不一样,她不爱这个男人,不想与她们争宠,她不过是想用自己对拓跋的贡献,换两国的永世和平。
她这厢刚收拾妥当,外边的宫婢就进来禀报,“公主,大王派人送来他亲笔题写的牌匾,说是作为公主寝宫的名字。”
“好,本宫知道了。”凌无双颔首应了声,抬步向外走去,便见宫门口,两个内侍正抬着一块盖着红绸的牌匾,她不禁好奇,那上边会写着什么呢?


018 买卖,天下无双

两个内侍一见凌无双出来了,立刻施礼,禀报道:“公主,大王说请您亲手揭晓。”
“恩”她微颔首,站在牌匾前,抬手去掀牌匾上的红绸。
红绸在视线中飘逸而落,牌匾上刚劲有力的四个字,落入她的视线中时,她不禁当场愣住。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公主觉得孤王的字好看吗?”
她微勾唇,侧身看去,眸中全是认真的神色,“这是拓跋王给无双的承诺?”
还是推她上风口浪尖的利器?
只是,后边的这句话,她不能说,也不会说,很多事情心中有数便好,没有必要非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自己有多聪明。
很多时候,男人更喜欢笨女人。
拓跋飏信步走过来,揽上凌无双的纤腰,一起望向那崭新的牌匾。
“孤王写这牌匾的时候,本是打算当成一份欢迎公主前来和亲的厚礼。但,如今既然公主有诚意,那这便当孤王给公主的一个承诺吧!只要公主对拓跋不离不弃,孤王雄霸中原之日,必许公主天下无双。”拓跋飏虽没有指天扬誓,但那股属于帝王的霸气,却不亚于任何的誓言。
拓跋飏这人有个很恶劣的嗜好,就是喜欢看别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作壁上观,即便是他的女人,也不例外。
是以,内侍在请示他,这院落要不要换名字时,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天下无双”四个字。
那时,他不是真的想许诺给她天下无双,不会是想将她送上风口浪尖,看看她的能耐。
但,今日之后,他显然改变了主意。
若是这个女人真的能助他,他愿意以同等的尊贵回报于她。
“天下无双…”凌无双轻轻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心头密密的疼,有股苦涩直接从心底蔓延上了喉咙。
他看她径自出神,微低头,将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明明很轻,却透着一股子的狠劲,“凌无双,不管你接受与不接受,这世上能给你天下无双的男人,也只能是孤王了。”
她侧头,看着他轻轻的笑,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男人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即便他不爱你,不屑于你,你也只能是他的,否则他宁愿毁掉。
只是,这牌匾上的四个字,他真的懂吗?
他能许她的,只怕不过是一份尊贵,以换得她对拓跋的支持。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拓跋飏这买卖做的倒是合算。
“拓跋王真的懂何为天下无双吗?”她朱唇轻启,唇角含笑,似随口反问,但微凉的语气里,却透着淡淡的嘲讽。


019 霸道,努力得到

拓跋飏的脸色有些沉,这是他第一次给了一个女人这样的恩赐,是周清漪做梦都想要的,却要不到的。
可是,凌无双显然并没有领他的情,反而一副不屑的样子。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尤为的识大体,如今看来也是改不掉公主的小性子。
不过,没关系,他就喜欢帮人拔刺。
凌无双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却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反而继续道:“曾经有一个人对无双说过,这世上唯有真心最容易打动人。是以,无双是带着一颗真心来拓跋,想换得拓跋与翾国之间的永世和平。而非助拓跋飏血洗中原,换得一个无双的权位。”
拓跋飏冷笑着在场的所有宫人一摆手,待所有下去了,他才掀唇讥讽道:“公主既以嫁妆支持孤王征战鲜于,这会儿又与孤王说这些,就不觉得自己很伪善吗?”
“若是无双反对,拓跋王就可以停止杀戮吗?无双只是个俗人,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子民,翾国的,拓跋的。”凌无双勇敢的迎上他的视线,丝毫不畏惧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或许,很多人在这样的时候,都会很识相的说,自己希望这世上永无杀戮,来表现自己的善良。
可,凌无双不想,她明知自己阻止不了,何必还去说那没有用的话,给拓跋飏机会嘲笑她。
拓跋飏闻言,忽然便笑了,似乎刚才阴沉着脸的人,根本不是他,这会儿他竟是能笑得格外的豪爽。
凌无双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在嘀咕,“这男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拓跋飏笑够了,才对侯在远处的宫人摆摆手,吩咐道:“将牌匾给公主挂上”
“是,大王。”内侍立刻领命,爬上梯子,动作利落的将牌匾挂了上去,随后退了下去。
凌无双抬头,望向门上的牌匾,忽然觉得这人生,很可笑,她极尽渴求的四个字,原来已不再是她渴望的意思…
忽然,有人揽上她的腰,拥她入怀。
她没有动,任由他揽着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他霸道的声音,强势的灌入她的耳中。
“凌无双,你是孤王的,不管你想要怎样的天下无双,都只能努力的从孤王这得到。”
她动了动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停下动作,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扬起唇角,轻轻的笑了…
既然,拓跋飏是她不能抗拒的命运,那便学会享受他的霸道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个掌握着她命运的男人,只能是她这一生唯一的男人。
他的话很对,等同于又给她上了一课。
她想要的,只能付出努力,从他的身上得到…
眼下,她正好就有一件想要做的事,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男人答应呢?
她缓缓眯起眸,笑得跟狐狸似的,按着拓跋飏的指导,在心里算计起了他。
这算不算典型的,教会了徒弟,师父遭殃呢?


020 交换,自由出宫

拓跋飏视线微抬,正望着那块“天下无双”的牌匾出神,就忽然感觉脊背一凉,不自觉的低头看来,便正好对上凌无双含笑的眸。
看惯了她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子,这会儿笑得这般娇俏可笑,看得他是打心里的发寒。
“无双有一事求拓跋王。”凌无双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臂,揽在他的腰上,笑得越发温柔,倒真是像极了一个小妻子在和自己的相公撒娇。
拓跋飏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现学现卖了。
看看那媚眼如丝,再配合着她在他腰间轻轻挪动着的手臂,撩~拨得他的身体一阵的紧绷。
“凌无双,你是在勾引孤王吗?”拓跋飏唇畔带笑,在心里赞扬道:“不错,学的很快。”
凌无双的身上一麻,不行,这勾~引人的事情,她做起来似乎有点难。
她当即收回手臂,轻轻的推开他,直起身子,神色认真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道:“无双想求拓跋王,待无双陪拓王往出征回来,赐无双一块金牌,准无双自由出宫。”
这要求若是放在中原,一个宫妃想自由出宫,许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凌无双知道,这事情放在拓跋,其实并不是很难。
塞外的人,生性豪放,对于那些规矩什么的,并不是很斤斤计较。
但,唯一尴尬的事情,是她的身份。若是准许她随意走动,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给翾国收集情报。
“孤王可以知道公主想要自由出宫的目的吗?”拓跋飏好似甚为感兴趣一般的问道。
“无双想暂且保密”凌无双挑眉一笑。
其实,她想自由出宫,也无非是为了研究拓跋的土壤,看怎样才能种出像中原一样的庄稼来。
若是这塞外的黄土能变绿,这里的人民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那会不会少一些战争呢?
但,这事情没有办成之前,她不想与拓跋飏提起。
“公主既然这般没有诚意,那孤王为何要卖公主这么大的人情呢?”拓跋飏的唇角,依旧挂着笑意,那不甚在意的神色,好似并没有将她说的事情当一回事一般,但凌无双却看出那背后的精明算计。
“如果这次出征,无双能为拓跋王立下一次战功,拓跋王就答应无双的要求,如何?”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买卖,她想要自由出宫的特权,必然就得回报他些什么。


021 私心,他的王后

男人总说,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但拓跋飏不是,他喜欢与这个聪明的女人交锋。
拓跋这个时候,正处在发展之际,来一个笨女人给他添麻烦,他还要保护着,像凌无双这样懂得谋算的,不免为他省了不少的力气。
而且,拓跋不像中原,有很多规矩,什么女子不能进兵营。在这里只要有能力,是不分男女的。
扈达的沙场上,就曾出现过,不少知名的女将军。
只是,她求之事,他若是那么容易答应她,还哪里来的乐趣啊?
“若是公主能立下战功,孤王倒是可以考虑下公主的提议。”拓跋飏唇角微扬,故作认真的回道。
“拓跋王莫不是不懂‘交换’为何意?可要无双帮拓跋王解释一下?”凌无双眉眼间全是浅淡的笑意,这话虽在质问,但软软的语气,却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撒娇。
拓跋飏抬手抚上凌无双娇俏的脸颊,指尖的厚茧一下一下滑过她水嫩的肌肤,留下一串痒痛。
“无双,孤王可有与你说过,孤王喜欢主动权在孤王的手上。”他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却是蓦地收了手,揽着她,将她带入怀中,俯视着她就快撑不住笑意的容颜,“无双,孤王再说一次,想要的就努力从孤王的得到,但,那不代表你可以与谈条件,做交换。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要待扈达如翾国一般,就不该存着私心。”
凌无双倒抽一口凉气,唇角的笑意终于绷不住了,因为她算是明白了,她又说错话了。
这个男人虽然与中原的帝王不一样,生性豪放,但,他毕竟是个帝王,又怎么会喜欢别人为他做事,却要谈谈条件呢!
试问,哪个帝王不喜欢主控权?
可是,这话她已经说出去了,若是这会儿收回来,只能让他轻视。
“无双一直向往自由,若是拓跋王不愿成全,无双自是无话可说。但,敢问拓跋王,哪个将军上阵杀敌,会一点都不希望得到帝王的犒赏?那是胜利归来的一场荣耀,不是吗?若说私心,世人谁没有?拓跋王没有吗?我们毕竟不是身着莲花台的菩萨。”凌无双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
“好个伶牙俐齿”拓跋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被凌无双一番抢白,却看不出喜怒。
“无双不过是不会说漂亮话,总喜欢说些实话而已。”凌无双神情淡然的回道。
拓跋飏紧紧的盯着凌无双,两人正在用眼神厮杀着,这时却听内侍小心翼翼的禀报道:“大王,王后娘娘回宫了,欲求见大王。”
凌无双闻言,微愣,她听说拓跋王后,也就是周国公主周清漪,在周国王国后,便搬出了拓跋皇宫,为父母守孝。
她刚一入宫,她便归来,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022 赌注,大王归她

拓跋飏这厢刚离开去见周清漪了,还不待凌无双回屋休息,一个身着火红色箭衣,盘着发髻的女子,便冲进无双宫。
远远的,有两个宫人,正快步追了过来。
“你是凌无双?”女子一抬下巴,趾高气扬的问道。
“没错”凌无双淡笑着打量着她,“夫人有何指教?”
她倒是想看看,能在她入宫第一日,就来势汹汹的冲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要你门上,‘天下无双’那块牌匾。”女子毫不客气的回道。
凌无双被她这嚣张的气焰,直接就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女子一皱眉,不悦的质问道。
“这位夫人,那牌匾是大王赐的,我岂敢送人?”凌无双淡定的笑着反问。
“中原人就是虚伪”女子撇撇唇,讥讽道。
“那夫人与我这虚伪之人多言,就不觉得失了身份吗?”凌无双反问一句,复又道:“夫人这般蛮横,就不怕有一日,有人会说,塞外之人就是野蛮无礼吗?”
“早就知道,你们中原人只会牙尖嘴利。”女子又讽了一声,才进入正题,“我现在正式向你宣战,今晚夜宴,你我各现一支舞,若是我赢了,你就把牌匾给我。”
凌无双心想,幸好不是要与她比武。
“这个输赢要谁来定?”
“谁能赢得宴上的满堂彩,谁赢。”女子眼神笃定,骄傲,好似这会儿她已经赢了一般。
“那若是你输了呢?”凌无双越发的觉得,扈达真是个好地方啊!皇宫之内,这些女子都能活得如此自由。
面前这个与她挑衅的女子,应该是拓跋飏的女人吧!如若不然,她何必那么在“天下无双”的牌匾。
“我不可能输”女子不悦的回道。
“我若是半点盼头都没有,我为何要与你比试?”凌无双笑笑,反问。
“难道,你就不想让我们塞外之人,见识一下你们中原的舞技吗?”女子一挑眉,好似揭穿了凌无双的心思一般。
凌无双闻言,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感情是这位以为,与她比试,是给了她一个表现的好机会啊!
“舞技再好,再美,也不过是玩乐的一种。与国家昌盛与否,并无关联,即便赢得了满堂彩,也赢不来宴上大臣的敬重。”凌无双一番话,回的甚为大气。
一旁的素月略一打量自家主子,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皇上曾说,“若是无双都不能保翾国与拓跋的和平,那其他人,也定然做不到。”
女子也略有些被凌无双的话震撼,微一愣神,但随即还是不甘的道:“想要战利品就说,何必文邹邹的拐这么大的弯子。”
凌无双未语,嘴上争赢了,又能如何?只能在拓跋后宫,多树一个敌人。
女子略微想了想,才有些不情愿的道:“若是你赢了,大王今夜就让给你。”
凌无双被她的话惊得一愣,尴尬的笑笑,提醒道:“夫人,我和拓跋王还未行大婚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