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量小应该问题不大,但谁知道呢,她又不是很精通。这种危险,遇到了,就说明皇后不安好心,下手更心安理得、为民除害。
周芣苡扒开皇后头发,长针沾了药刺入她后脑勺,差不多再拔出凤尾,针头就留在她头里。
小宫女惊讶,这设计好巧妙,针头犀利,材质不像金属,倒像鱼刺骨刺之类加工成的。
周芣苡点头,猜得不错,这蛇骨针头三日后就会化掉,并加重病情。
麻利的又刺入三根针头,这才收手,将剩下针头收好,将金凤簪弄好戴回头上。
然后再帮皇后按摩头部,让四个细小的针孔完全消失。
下手沉稳神色镇定,驾轻就熟自然流畅的样子,看的小宫女心生敬佩,真想拜她为师。
周芣苡很得意,将皇后头发弄好,衣服弄好,表情弄好,再让宫女姐姐把皇后放到榻上,装作就这么倒在她身边睡下的样子。至于为什么不脱衣服就睡,那是皇后的事。
一切收拾停当,前后不过几分钟。周芣苡重新回到被窝,乖宝宝一样睡好。
小宫女忍不住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脸,帮她盖好被子。
周芣苡嘟嘟嘴,和宫女姐姐有共同秘密,宫女姐姐表现也很不错;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拉着被子将头蒙上。皇后用赐婚恶心她,她也可以恶心皇后,皇后就算死了也不好过。
小宫女凤眸生辉,忽然很想把她拐回家,再抱着她睡觉。
周芣苡掀开被子再眨眨眼睛,这个宫女姐姐好可爱,不知谁家倒霉孩子,这得多危险。
小宫女看明白了,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热就跑来救她,没想到竟发现大秘密,感觉不错。竖起耳朵听听,将周围检查一下,低着头悄然离去。
房间再次静悄悄,时间不曾来过的样子。
太极宫宣政殿,圣上正在思考,内侍带着两个骁果卫小伙去而复返。
高个小伙忙说道:“大长秋霍匡说皇后要亲自召见周小姐,直接将她抱走了。”
“什么?”圣上跳起来,正想着霍家呢,没想到胆子这么大,在他眼皮底下都敢动手!
骁果卫小伙和内侍没想到圣上反应这么大,忙跪下来。
圣上没空理他们,大步往外走,一边说道:“摆驾长信宫!”想起那小奶娃就着急。
内侍赶紧爬起来,匆匆传旨一行二十几人追着圣上直奔长信宫。
这会儿将近傍晚,是后宫定省的时间。圣驾到长信宫门口,德妃、淑妃、良妃、昭仪、昭容、充媛、充容等一大堆人,正好赶上。
大长秋霍匡一看吓一跳,圣上怎么来了,皇后又怎么还没出来?
圣上天威震动:“皇后在哪里召见周小姐?”
霍匡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背着圣上做点什么没关系,但当着天子天威,心中难免畏惧。
圣上更怒,冲长信宫众人发威:“谁知道皇后与周小姐在哪里?”
一个小内侍低着头说道:“在、在、在紫兰殿。”
圣上直奔紫兰殿,德妃及其他人都跟上,浩浩荡荡几百人,霍匡想拦都拦不住。
紫兰殿依旧静悄悄,仿佛暮色下的睡美人。内侍等赶紧恭迎圣驾,直接交代皇后在卧室。
圣上直奔卧室东稍间,德妃、淑妃、良妃、昭仪、昭容等跟进去,只见皇后衣冠整齐睡在榻上,神态安详;卧榻中间一小团,不知何物。
圣上震怒:“皇后!周小姐呢?”这么多人进来,皇后还睡得着,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周德妃忙上前唤皇后。她穿着黑底红莲锦袍,看着三十岁左右,和皇后有六分像,差的四分就漂亮多了。美丽大方,成熟端庄,一身魅力别的年轻妃嫔都比不上。
情形有点诡异,这放平时不合规矩,但现在不同,这会儿皇后为什么能睡在这?
一个女官指着卧榻中间说道:“那是不是、就是周小姐?”
圣上一把掀了被子,果然是小奶娃,睡得挺乖巧,只是脸色青中带紫,呼吸几乎没有,这究竟怎么回事?凤眸一瞪气压大增,内侍等先跪下一片。
周德妃也赶紧跪下,颤抖的说道:“圣上,皇后、皇后她为何沉睡不醒?”
圣上雷霆怒:“那你应该问皇后,整个后宫都是她在统御!说是召见周小姐,为何将周小姐闷在被子里,还要亲自守着!她只是四岁的孩子,究竟哪里让皇后不满意!”
淑妃等吓得全跪下去,这事儿太诡异了,刚内侍说皇后在卧室,就是她自己主动来的;然后睡在这里,将周小姐闷在被子里,这闹鬼似得,太怪异了。
圣上让内侍去抱小奶娃,一边怒喝:“宣御医!太医院当值的全部宣来!”
内侍小心爬榻上刚将小奶娃抱起,外边皇后睁开眼睛,茫然说道:“这是、在做什么?”
圣上冷笑:“装,继续装!”亲手接过小奶娃离开卧室,回到前殿,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儿心疼加头疼。这要真出事,周广不干,乔家不干,他也不干。
片刻皇后收拾完出来,冷厉的说道:“圣上你是何意?”
圣上没心思理她,等御医来,给小奶娃仔细检查过,确定严重窒息,万幸抢救及时。
皇后一头雾水,脑子反应比平时慢得多。德妃忙说道:“御医给皇后也诊断一下。”
十几个太医一块给皇后诊脉,然后一块摇头,皇后什么事儿都没有,要说就是太健康了。
圣上更怒,让内侍抱着小奶娃就走,对付霍家的心这一刻无比强烈。
宣政殿周广抱着宝贝女儿,怒发冲冠,差点冲中宫去杀人,好歹被圣上拦住了。
三日后,皇后病。传言德妃与皇后姐妹不和,又传诸皇子不和,圣上不予理会。
十二月初四日,皇后薨,谥号孝贞。
十二月十六日,立德妃霍氏为后。同日册封皇长孙为昭王,赐昭王府。
次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明,镇国大将军、武安侯妾乔氏病逝,追封安国夫人,赐谥义隐。同日册封乔氏女周芣苡为静姝郡主,赐食邑靖安县南三千户。
四月初一日,皇后薨,谥号孝惠。
六月初六日,旭王得义子,圣上大悦,亲口封为逸公子,仪比世子。
周芣苡在路上挖了个坑,历史的车轮从此偏离原来轨道,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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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落水
二月十四日,玉兰节。
春光明媚,玉兰花开,京师,外城西南边未央湖,游人如织。
湖东边青兰山上下及周围:白紫玉兰花开遍,鹅黄杨柳摇轻烟;迎春伏地难邀宠,碧桃数朵敢争先。花开易谢人易老,不如翠竹青万年;亭台楼阁呆无语,河流清水云游天。
这一大片及附近春天的风景最美,早有守城军士围出来。
在里面赏玩的是王子公孙、小姐贵女,及陪主子出来的侍卫、丫鬟等。朝气蓬勃,青春靓丽,与玉树娇花争风采。
半山腰月影阁,许多人在这吟诗作画,不时引来喝彩或喝倒彩,气氛很热烈。
一个少年站起来,吸引了众人目光。
她十四五岁的样子,眉如墨画,目似朗星,格外有神,一眼望过去,睡的能活过来,暗的充满光彩。一身玄色桃花云缎袍,风流飘逸,招来满身桃花,多少人给她暗送秋波。
她就是京师七俊之一、旭王的义子:逸公子,同样是镇国大将军周广最小的女儿:周芣苡(念fu,yi)。
逸公子不是不会作诗,刚那首就是她作的;只是在这呆的无聊,出去走走。
才出了月影阁,后面立刻跟来一个公子哥。
他身穿黑底麒麟袍,头戴白玉紫金冠;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如桃花,转盼多情;英俊秀逸,风流倜傥。正是京师七俊中的另一位:齐王嫡孙赵轻歌。
逸公子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没理他继续下山。
赵轻歌不介意,继续跟着。
后面陆续又有人跟上,一些是逸公子的桃花,一些是赵轻歌的桃花。
众所周知赵轻歌断袖、最近喜欢逸公子,奈何他出身好长得好,有些人依旧抱有幻想。
逸公子看这些人无聊,干脆往假山里钻。
湖边假山一大片,出入口多,里边迷宫似得,一般人进去很容易转丢了。
逸公子转出来,前面是一条河,水从河里流向外城。河那边一片竹林,林边一个小亭。
亭子里几个小姐在抚琴,丫鬟在附近玩耍,有的用竹枝和迎春穿竹花,有的用嫩黄的柳枝想编花篮,这难度太大。
一个小姐独自站在河边,好像逸公子这样,不和别人玩,自己望着河水发呆。
她身上穿着黑底飞燕裙,身材纤细显得柔弱;脸上戴着白色面纱,看样子比身上衣服还厚;只有一双大眼睛,抬头看到这边美少年,不由得发呆。
逸公子一急,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几个丫鬟追追打打冲过来,一下将那小姐撞河里。
“啊!不好了!周小姐落水了!”几个丫鬟吓一跳,忙停下来大声叫。
“啊,是六小姐!快来人啊!快救救我家小姐!”又几个丫鬟冲到河边,急的手忙脚乱,喊声传遍未央湖,听见的都赶紧来看吧。
河里那小姐使劲扑腾,沉下去又浮上来,可惜怎么挣扎都上不来。
几个仆妇赶紧冲过来,一帮丫鬟忙乱中挡了路,一阵才挤到河边,跳下去救人。
这时逸公子抬头,只见假山上一道人影飞起,直接扑入河中,利索的抓住那小姐将她救起。
四周一片惊呼,原来是英雄救美,动作好帅啊。
亭子里的小姐们及附近的人全都凑过来,河边一帮丫鬟碰巧将上岸的英雄美人围住。几个仆妇爬上岸,差点被人挤一边、挤到消失不见。
逸公子飞身而起,脚下轻点河水,优雅飞到河对面,正好拦住几个仆妇。
“哇!”天上下桃花了,逸公子太帅太酷了,直接飞入小姐们心头,丫鬟媳妇们都脸红。
河这边忙让开一片地方,河那边赵轻歌转出假山,同样飞过河,来到逸公子身边。
假山里更多人出来,不少人飞过来,也是挺帅,但和逸公子就没得比了。不会飞的从桥上奔过来,不多会儿逸公子身后聚集的人比落水的小姐周围的人还多。
救美的英雄还站在落水的小姐身边,左手搂着她纤腰,看着就像一对璧人。
英雄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身青色棉袍,做工精致穿着修身,对于救人表现坦荡,有大丈夫之气概。美人本就柔弱,一身湿哒哒低着头更是楚楚可怜。
凑一块就是一对绝配。
刚亭子里出来的几位小姐看完逸公子及诸位美男俊贤,该忙正事了。
一位小姐站出来,身穿黑底金莲绣裙,头戴金凤玉莲花冠,一张俊俏娇嫩脸蛋,如莲花般圣洁美丽;说话如山泉流水,没什么烟火气息:“六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掉河里,让大家担心。”听着像嗔怪,又透着姐妹情。
另一位小姐出来,身穿黑底白莲绣裙,头戴珍珠玉莲花冠,小小年纪出落得端庄模样,更显亲切柔和有人气儿:“五妹妹别这么说,六妹妹又不是故意的,只要人没事就好。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救,不知如何称呼?”一副亲姐主持大局的架势。
围观的算听明白了。前面那位是周家五小姐周依莲,后面这位是周四小姐周依蓉。她们说的六妹妹,就是周六小姐周芣苡,虽然她极少出来、又戴着面纱,但亲姐们怎会认错?
看这情形,周六小姐失足落水,被这位英雄救美,虽然衣服穿得厚,也是不合适的。
赵轻歌闲的没事风流戏谑:“我知道,这位纪公子纪昌,东南有名的小神童;去年刚考中举人,今年准备高中状元;现在又救了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好运连连啊!”
为什么点出小神童?因为霍焜烨素有神童之称,四年前便考中举人,今年准备考状元。周六小姐是霍焜烨的未婚妻,现在被另一个小神童救了,还要抢他状元,这乐子够大吧?
赵轻歌是看戏不怕台高,一下勾起众人兴趣。
逸公子没兴趣,眸含冷意,语带讥讽:“小神童啊,脑子就和普通人不一样,救了姑娘家还搂着站在这里,就算恩爱夫妻也不合适吧?还有周家几位小姐,看不到她一身湿冷,不用给她赶紧换衣服、请大夫吗?还站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四周一片嘘声,这春寒料峭,小风吹着,回头肯定生病,就看病重病轻了。
纪昌忙松开那小姐,窘迫的说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周依蓉接过话头,言辞铮铮:“纪公子救了六妹妹,救命之恩大过天。”
逸公子打断话头:“所以就算她回头落下病根或者病死都不要紧?那纪公子是救命还是杀人?本公子以为做好事不留名才是真君子。”
周依蓉怒:“姑娘家名声最重要!纪公子救了我六妹妹,这事当然要当面说清楚!”
逸公子后边走出来一个美男子,站在她身边,真是郎才郎貌的一对儿。
他穿着玄色金龙流云袍,身材颀长气质超然;瓜子脸高鼻梁,三分柔美二分阳刚;一双凤眸顾盼生辉,唇如含蜜声似天籁:“孤王很奇怪,纪公子从河里救人出来,身上依旧干净整齐,头发一丝不乱。这位小姐的面纱也戴的很牢。你们都早有准备吗?就像这几位仆妇?”
他手从逸公子眼前横过,指着侧边几位仆妇,手指修长白皙,让人想咬一口。
逸公子先接话:“说的也是,她们头发都乱了,纪小神童却与众不同。本公子还奇怪,这位小姐落水,这几位仆妇就下河救人,纪公子急忙跟人抢生意,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周围又一片嘘声与嘲笑,不乏给逸公子助阵的。
事实上贵人游宴聚会,只要附近有水,都会安排会水的仆妇侍卫以防万一。作为贵人的规矩之一,看到女子落水第一反应是回避,防止水里刚捞出来可能有所不便。
纪昌这般行事,实在是没涵养又不妥至极,名声片刻就毁了。
周依蓉怒急:“纪公子救人心切!关你什么事!”
周依莲犹如圣女脆生生的说道:“四姐姐,六妹妹一身湿透,还是赶紧送她去沐浴更衣吧。纪公子的事情回头自有母亲和祖母处理。”
周依蓉回过神,狠狠的瞪她一眼,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低贱的庶女。
“等等!”赵轻歌还没玩够,亲自拦住纪昌。
第2章,真相
纪昌后退一步,不知道赵轻歌要做什么,本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来今儿的事情安排好好的,英雄救美顺其自然成就好事,做了周大将军的乘龙快婿一步登天。现在却完全超出预料,在诸位贵人面前,他根本无力抗拒。不由得握紧拳头。
赵轻歌哪管他想什么,贴上去伸手拽他头发,将他头都拽过来,头发还没拽出来,可能是一把拽的比较多。
纪昌疼的直叫,脸涨得通红,这简直是侮辱,欺人太甚。
几个蔫坏的纨绔公子来了兴趣,一块扒上去拽他头发,将青竹冠摘下来,头发还没散。
“哈哈哈!”赵轻歌及一帮纨绔大笑,其他人也乐。
谁心里没个数。纪昌这样做很聪明,否则从水里出来模样狼狈,怎么配得上周六小姐?但这样就逃不过“预谋”二字,英雄救美变成刻意算计,那就呵呵。
逸公子身边美男声如天籁:“几位就手下留情吧,怎么说纪公子也是颜尚书的表亲。”
啥?笑声瞬间停下,气氛变得古怪。
众所周知,颜尚书的妹妹就是周大将军的原配夫人,颜尚书的表亲救了周大将军的小女儿,这又是个什么故事?好吧,大家都该猜到了,只是颜尚书背后势大,不要乱说。
逸公子也放过这头,星眸瞅向被救的小姐。瞬间让她神光加身,成为新的焦点。
周依莲忙让丫鬟等围住那小姐,周依蓉明白过来:“你、你们想做什么?”
这警惕不是没道理的,因为赵轻歌等纨绔就像一群大灰狼,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侮辱纪昌就算了,可不能对周六小姐下手。
赵轻歌看逸公子似乎很有兴趣,自然抓着不放,走上前风流戏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和周六小姐见个面交个朋友。反正呆了这么久了,不在乎多呆一会儿。”
不少人心里暗骂。你断袖就算了,不用这么欺负人家姑娘吧?
周依蓉心思转过,大方柔和的应道:“还是算了吧,我六妹妹脸上有疾,不便见人。”
后面忽然挤上一个小姐,使劲儿将那小姐的面纱拽下来,顺便扯下一把头发带着血,不善的说道:“素闻周六小姐天姿国色、艳冠群芳,就让大家看看吧,藏着做什么。”
逸公子皱眉,这位小姐腰以上黑色下面裙子大红,就像妖艳的玫瑰火红的辣椒,长得还挺漂亮,一张性感红唇喝过血似得。她是宴平长公主的庶女,方婉妗,一直喜欢霍焜烨,下手这般狠辣。
再看那位小姐没了面纱,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摇摇欲坠,但没别的毛病;也算不得多漂亮,就是中上的样子,五官端正气质温婉,年纪将近二十了,明显比周围小姐大。
方婉妗惊呼:“嗯,你不是周芣苡,你是谁?”
周依蓉也失声尖叫:“书香!怎么是你?”
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堆人,河对面假山上都是人,这下大开眼界了,搞半天不是正主。
赵轻歌大笑:“周家几位小姐真有趣,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认识!哈哈哈!”
逸公子说道:“周四小姐是盼着自己亲妹妹落水呢,现在好失望,纪小神童也很失望。”
众人看在眼里,神色古怪。周依莲一下转不过弯,按说应该高兴,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周依蓉很不高兴,指着书香鼻子怒骂:“贱婢,怎么会是你?你赶紧说清楚!”脑子都糊涂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书香微微睁开眼睛,声音犹如湖面吹来的风,飘忽不定勉强能听清:“本来就是我。你和二小姐、五小姐非要拉主子来玩,主子不愿动,就让我来了。”
周依蓉挥手朝她脸上扇去:“贱婢,你敢耍我!”
一个姑娘上前拦住她。
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蛾眉杏眼锥子脸,削肩膀水蛇腰,一身绿裙婀娜窈窕。
她转身扶住书香,爽利的说道:“谁敢耍你呀,你可是夫人嫡出的小姐。主子懒得出门,你软硬兼施。还以为真这么好心,原来一肚子坏水!故意将我们支走,差点害死书香!”
周依蓉怒:“贱婢!你敢说我!谁给你的胆子,六妹妹吗?六妹妹教你们的吗?”
周依莲接上话:“六妹妹真是的,我们原是怕她老呆在家里闷得慌,让她出来散散心,顺便交一些朋友。她看不上我们、不想来就算了,何必弄个丫头骗我们?既然让丫头代替她,是不是你们做什么也代表她的意思?”
虽然很牵强,比如说纪昌救了书香,也等于救了周六小姐?相当牵强。
但说到周六小姐看不上大家,还用丫头冒名顶替,有人就不舒服了,牵强也顺当起来。
逸公子轻笑,艳如桃花风流帅气,吸引众人注意:“周家几位小姐的脑子和普通人也不一样。周六小姐圣上亲封静姝郡主,身份尊贵,逗你们玩一下又如何?难道因为是亲姐姐,就能管到郡主头上去?这又是谁教的?”
身边美男笑如春风:“这不能怪她们,她们本来就不认识那位亲妹妹。这两位姑娘,应该都是郡主的女官吧,可不是什么丫头。周小姐并无官爵品秩,训斥女官是不对的。”
书香咳嗽一声,十分虚弱又气度从容:“回昭王,臣妾为郡主令,官从八品;书砚为女史,官从九品。另有傅母、录事、舍人等,在府中并未出来。”
逸公子身边这位美男,就是圣上嫡长孙,赵永锡,封昭王。平时为人比较低调,奈何身份人品在这,谁也不能轻视。曾有侍郎出言不逊,圣上杖杀之,地位因此稳固。
书香、书砚两人类似,虽然从八品、从九品芝麻小官,一般的小姐还是不能冒犯的。
方婉妗扯了书香的头发现在还在流血,小心闪一边去,反正正主不在。
周依莲也挺丢面子,昭王明显是让大家怪她们姐妹,自己没认出来让其他小姐被骗,引申了好像周家的小姐合伙骗她们似得,把亲妹妹认错了确实很糟糕。
一些逸公子、昭王的桃花对周家几个小姐十足鄙视。
周依蓉不服气,指着书砚怒道:“就算女官又如何,明明是六妹、书香自己失足落水,你竟敢诬陷我,该当何罪?再说就算六妹妹是静姝郡主又如何,这里不仅有昭王,还有昌元公主,你冒名顶替,这是欺君之罪!”
书砚应道:“欺什么君?谁跟你讲过她是静姝郡主?是你自己眼瞎把她当妹妹一心要害她!不承认是吗?我这里人证物证都有!你恶意陷害静姝郡主,才是死罪!”
周依蓉气急:“你有什么证据,有本事拿出来!”凶狠的盯着书砚,敢拿出来就叫你死!
逸公子摇头:“事实上,本公子碰巧瞧见几个丫鬟跑过来将书香姑娘撞河里。”
周依蓉怒火冲天:“又是你!这跟你什么关系!莫非你和周芣苡那个贱!”
一个小姐忙过来捂住她的嘴。
这小姐长得五官精致、色泽饱满,犹如盛开的牡丹;黑色长裙犹如背景,金线勾勒的红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正是周依蓉的胞姐、周二小姐、周依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