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有人催促他,他才回神,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多疑,阿城现在躺在墓园呢,再说z国这么大,重名的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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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国的机场,阿城把车停在一个最有利的位置,乘客出来后都会从这里经过。
江迎东呼了口气,又问阿城,“你说她会不会从外面看到我们坐在车里?”
阿城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他,总感觉这句话问的有些心酸。
车膜都是最黑暗系,外面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还用多问吗?
再说在陶然的潜意识里,他们两个此刻正躺在Z国的墓园,怎会跑到B国继续作恶多端。
忽然江迎东自嘲的笑了出来,她说不定都不记得他了。五年过去,再痛苦难过的事也会被时间慢慢抚平。
这时阿城的手机又响起,还是舒曼迪的电话,她不是半个小时前刚打过吗?怎么又打?他下意识看了眼江迎东,“曼迪的电话。”
“接。”
阿城点点头,划开接听键,又顺便打开免提,他猜测曼迪打电话不是找他,而是找六哥,“曼迪,什么事?”
“阿城,六哥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阿城的视线又落在江迎东身上,心想你打不通就对了,六哥现在把所有人的电话都设进了黑名单,就等着陶然回他信息。
“你找六哥有事?”
那边顿了下,“六哥在你边上吧,能让他接下电话吗?”
还没等阿城征询江迎东的意见,江迎东已经出声,“现在没空!”
拒绝的毫不留情。
那边好像被伤到,半晌才说,“那你们忙。”
阿城心里直叹息,为舒曼迪点蜡,爱上六哥,那就是飞蛾扑火,来一个烧一个,烧的面目全非,所以女人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六哥。
两个小时过去,诡异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发出异常的声响,阿城很不好意思的看了下江迎东,他肚子开始闹革命了。
江迎东,“你去吃饭吧,帮我打包一份。”
阿城刚想问他要吃什么,结果还没等他出口,江迎东已经先声夺人,“我吃小馄饨。两碗。”
半个小时候阿城将馄饨打包回来,江迎东边吃着馄饨,边看小说,可能戳到了笑点,突然笑了出来。
阿城扶扶额,真想……骂他一句,‘你……傻逼呀!’
可是他没胆子。
飞机上。
陶然像个多动症儿童,没有一刻能好好坐着,在座位上来回移动,有点如坐针毡的痛苦感。
她的目的自然是想引起慕时丰的注意,由此而获得点同情,可是他像尊雕塑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的手放在他腿上不停的画着小圈圈,他怕痒,可是今天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要笑要躲避的意思。
痒痒也是看脸的吗?看到她不爽,所以也懒的再痒了?
她一脸颓败的盯着他,他还是在机场的那个姿势,脊背笔挺,微微低头看电脑。她的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然后摸进他的口袋,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机给掏出来。
他斜了她一眼,脸色和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反正眼神微微凉就是了,未作停留,也没有要制止她翻看他手机,还是继续看他的电脑。
她开始试密码,从她的生日,她的身份证号,她的学号,她的手机号后几位,然后就是他们的相识纪念日,他们的恋爱纪念日,最后她很拼的把他们初吻的时间都输入了,还是进不去。
密码试的次数太多,暂时不许再输入登陆。
忽然慕时丰低低笑了一声,她转头看他,他还在看电脑,但是嘴角上翘的弧度还在。这到底是嘲笑她打不开密码呢,还是因为电视剧情节好笑呢?
她把手机塞到他怀里,拿过他耳朵上的一个耳塞塞进耳朵里,很严肃的美剧,所以他的笑来自哪里?
在她想要声讨他时,他把另一个耳塞也取下,顺带着将电脑也放到了她腿上,“你要是喜欢就给你看。”他把从包里拿出眼罩,将座椅调整好,开始休息。
陶然,“……”分分钟想骂人。
飞行的时间过了大半,可陶然一直都没怎么睡,身边就是他,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将她全方位包围,如果这场景放在五年前的任何一天,此刻的她都会是在他的肩头。
可是现在呢?他一个人睡的挺安稳,眼罩遮住了他所有的锋芒和情绪,她一点都看不透眼前的他。
这个曾经将她当生命一样爱着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曾经她笃定他会是她的,可现在越来没有底。
有一天如果出现一个更年轻,更有性格的女孩,她早晚会被取而代之。
他的呼吸很均匀,已是熟睡,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时间让这个男人更加成熟有魅力。
她真怕有天,他不再是她的。她长长吁了一口去,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人,她站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打开,入目的就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脸,目测比慕时丰还要高出一些,应该是混血品种。
吸引她的不是他的貌,也不是堪比慕时丰的身材,而是他的那双幽深的双眼。只是一眼对视,她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邪气,邪气里带着匪气,匪气里夹杂着杀气。
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陶然,而后擦身而过。

第五章

机场。
阿城有点饭后晕,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等他睁开眼时,江迎东竟然还在吃馄饨……
他以为自己没睡多久,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已经到了陶然下飞机的时间,所以说,六哥的这两碗馄饨,吃了三……小时?
还真是废寝忘食。他提醒江迎东,“六哥,时间差不多,陶然应该快出来。”
江迎东这才从小说里走出来,“这么快?我饭还没吃完呢。
江迎东把碗里剩余的小馄饨又吃完,已经难以下咽,可还是全部吃了下去。
多年前,他请陶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小馄饨。
阿城把打包盒送到了垃圾桶,回来打开车门时,一股小混沌的味道扑面而来,刚刚一直坐在里面,竟然没有闻到。
突然,阿城小有激动的说道,“六哥,快看那边,陶然。”
江迎东的心微颤,顺着阿城指着的方向看去,可却是一辆越野车。在他心急如焚时,越野车终于开走。
但是人呢?
阿城也懵逼了,然后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已不远。
江迎东看着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脸色阴沉的如六月天里压境而来的黑云,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阿城,你看到她了,是吗?”
阿城一个寒颤,他可不可以说自己眼花?
“我没看清楚,时间太短。”阿城心虚的摸摸鼻子。
“她瘦了没?”
“瘦了。”
“没看清都知道她瘦了?”
“……”我哑巴还不行吗?
“她跟谁一起过来的?”
“真的……没看清。”
“你是没看清然然身边的人,只看清了她是吗?”
“……”
他等了五年,就是想看她一眼。最好还能喊他一声舅舅,曾经他最讨厌的莫过于她喊他舅舅。
无亲无故,她喊的什么舅舅。
哪成想,就连这个他最厌恶的称呼,如今都是奢侈品。
越野车上,陶然摸摸车窗玻璃,偏头看向慕时丰,“这是顶级的防%弹车吧?”
“嗯。”
“林百川还真舍得。”
慕时丰盯着她看了几秒,“谁告诉你这辆车是他的?”
她茫然的看着他,“可林百川在电话里跟我说,到了这边有人接应,我还以为……”
慕时丰冷哼一声,侧脸看向窗外。
看来他是不准备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哄她,她就主动一回吧,反正也死不了人的对不对?
有了心理暗示,陶然主动抱着他的胳膊,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想什么呢?”
他没有回头,也没动,更没有搭理她。
她向他跟前凑了凑,得寸进尺的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又梗着脖子看着他,还不满足,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他垂眸与她对视,深邃的眼神让她迷失自我,她也愿意沉醉在这样专注的眼神里。
慕时丰终于不再吝啬言语,“你都几年没有摸枪了,还记得它是怎么用的吗?”
她笑,更像是任性的撒娇,“就像你好几年都没有做~爱,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怎么做吗?”
慕时丰被噎的,差点翻白眼,他下意识看了眼司机,还好司机听不懂中文。
“慕先生,陶小姐,我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司机从后视镜里对着慕时丰扬扬眉。
擦你大爷的!
到了居住的别墅,院子可真大,都可以骑马了。
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让她恍惚间以为这还是在五年前,那个与江迎东跳舞,她又独奏小提琴给他听的那个晚上。
“时丰,这花是什么颜色?”
“都是你看见的白色。”
总觉得一切她都忘得差不多,只是她不敢想起而已。
她没有应答,他侧目,“怎么了?”
她摇摇头。
回到别墅里,她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他把她的行李箱推到了主卧那间,在她还窃喜要跟他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却说了句,“我住你隔壁房间,有事喊我。”
诶??
这么大的房间,她一个人住浪费呀。
“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好吧,什么节操啊,矜持啊此刻跟她未来的幸福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冷嗤一声,“怕?五年都没怕,现在就怕了?”
她被堵的哑口无言,他还是在怨她,怨她走了五年都音信全无,可是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只是现在这个不得已已经被不理智所取代,她不想失去他,哪怕是她自私,这一辈子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哪怕是死后要下地狱。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原谅我好吗?”
他拍拍她的头,“赶紧洗澡睡觉倒时差,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任务。”
她没有松开他,执拗道,“亲我一下,亲我我就放开你。”
她何时这么卑微过。
他低下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几口,疼的她差点流泪,他是有多恨她。
已到下半夜,慕时丰去了她的房间,她已经睡着,晚上给她喝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果汁,她才勉强入睡。
他把被子给她盖好,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五官,他在飞机上睡的很安稳,五年来第一个踏实觉,就是因为她在他身边。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吻,感觉是受到了骚扰,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他嘴角弯了弯,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熄灭床头灯后才起身离开卧室。
到了衣帽间换了套黑色的运动装,便匆匆离开。
翌日。
陶然醒来时也才九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辗传反侧的,索性起床。
穿着睡衣就下楼了,看到坐在客厅的背影时,她恍惚了下,“林百川?”他不是应该在迈阿密吗?他乘的是什么飞机,光速?
林百川正在看报纸,忽的转头,“不再多睡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点多。”看到她脸上的困惑,他解释了句,“打电话给你时我已经在迈阿密。”
早不说,还以为是在总部呢。
林百川收起报纸,指指对过的沙发,“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她顿感屋内的气压骤低,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她坐过去,时不时偷瞄他两眼,而他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样压抑的气氛又让她感觉回到了六年前,她与他初遇时的情景,他也是这般淡漠疏离,话不多,眼神冰冷。
可问题是,他们已经认识六年,还有一年是夫妻,可怎么现在感觉比陌路人还要疏远?
她最近也没有得罪他呀,他要谈什么?反正直觉不会是跟这次执行的任务有关。
他问,“昨晚到了后有跟佑佑报平安吗?”
他的口气和态度,明显的找茬呀。
“……有啊。”她在心底舒了口气,还好昨晚打了电话给儿子,她这些日子忙着写小说,真的是时不时忘记儿子的存在。
佑佑是她和林百川的儿子,今年五岁,她不能生,是林百川领养的孩子。
五年前,卧底任务结束后,她和林百川那段以没有感情开始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他爱她,可是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就算离婚了,好在他还一直给儿子灌输妈妈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女人,儿子又以为她是亲妈,所以对她爱的不要又不要。
只是最近挺埋怨她的,就是因为她要码字,没时间带他出去玩。
“佑佑昨晚打电话给我,貌似对你这个妈颇有微词!”
陶然,“……”小兔崽子,竟然告黑状,男人的话还真不能信,就算是她的小男人也开始背叛她,不是都拉钩说不告诉爸爸的吗?
林百川的手指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陶然,听说你成作家了,是吗?就是因为成了作家才没时间管儿子的?”
陶然脑子一片空白,这么说……他都全知道了?
可问题是在小说里,她把他写成了一个攻……
林百川似笑非笑,“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还喜欢强攻?”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是不看小说的吗?难道是慕时丰那个贱人说露了嘴?
“陶然,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你不是最清楚?”
“林百川,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哦?错在哪里了?”
特么的又恢复了以前那副高高在上又冰又冷的样子。
她懊恼的看着他,“林百川,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行不?咱有事说事!”
“我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所以说前妻就不值钱了?
“你以后若还是我妻子,我会照样对你好,不计较你把我写成那副鬼样子!”
怎么可能,她要是跟他复婚,慕时丰不得把她给生撕了。
好像也不对,慕时丰现在可是对她客气礼貌的很,完全当她是拍档,没有丝毫多余的个人感情。
她回,“林百川,这是白天,虽然挺适合做梦,可是……”
她还没说完呢,他就站起身,单手环胸,一步步靠近她,陶然坐着,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昏暗里。
危险已经袭来,他这么凶的样子,她也是头一回遇到,心里没什么底,可她还是不服气的抬头,“你要干嘛?要打我?”
他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陶然,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第六章

她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最讨厌你没心没肺!”顿了顿,他又说,“你说等我们这个任务结束后,你是会跟慕时丰结婚,还是会跟我复婚?”
有病吧!她拍拍他的手臂,“放开,你捏的我疼!”
“你也知道疼?”
原本他真的打算放手,成全了她和慕时丰,毕竟她和慕时丰相爱那么多年,若不是因为卧底造成的误会,她和慕时丰不会分开,更不会有她和他的这段婚姻。
可真的决定放手那刻,他才发觉,他始终做不到大方。
他以着沉稳清冽的语调徐徐说道,“我考虑了两个月,还是决定不放手,我认栽了,这辈子就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林百川,你喝多了是不是?”
他不答反问,“陶然,你现在很清醒,那你来说说……”他指了指她的心脏部位,“你那里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
什么感觉?
不讨厌?习惯?依赖?喜欢?还是爱?
她不知道。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真的能用一把尺子量的分毫不差吗?
一厘米是不讨厌?
两厘米是习惯?
三厘米是依赖?
五厘米是喜欢?
八厘米是爱?
十厘米是至死不渝?
然后这些数字可以相加吗?
她也不知道,更不确定。
她只知道跟他一年的相处里,开始的时候她不讨厌他,慢慢习惯,以至于后来的有些依赖,喜欢过吗?喜欢过吧。
可是爱呢?肯定不是。
所以是1+2+3+5=10?
难道她对林百川的感觉是至死不渝?NO!NO!NO!
没有得到她的应答,也是他预料之内,他又警告她,“转告慕时丰,从现在起,到我们执行任务结束前,不许对你再动手动脚,否则他碰你一次,我也来找你一次,不信试试!”
“林百川,你有病!”
“陶医生,你看我这病吃点什么药合适?”
“……”
林百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枪丢给她,“五年都没有摸枪,我都怀疑你还会不会用了。”
她语气不屑,“我是谁?神枪手!就连当初的……阿城都忌惮我!”
“那好,我走到门口时,我张开五指,你若是让子弹穿过我的指缝,而我的手指毫发无损,我就不追你,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怎么样,敢吗?”
“此言当真?”
“你知道的,我向来说一不二!”
林百川若有所思的看她,“如果你没有让子弹穿过我的指缝,你得答应我,试着爱上我。”
“没有如果!”
“陶然,别太自信!”林百川大步走到门口,张开五指,“来吧!”
陶然屏住呼吸,拿起手%枪,准备子弹上膛,可是突然她像疯了般将手%枪砸向林百川,怒骂,“林百川,我草你大爷!”
林百川似笑非笑,“我大爷喜欢男人!”
陶然已经歇斯底里,“滚!滚!滚!”
林百川上前几步,捡起地上的手%枪,“儿子要是知道你把我买给他的仿真%枪给摔坏了,还不跟你拼命!”
陶然气急败坏的躺在沙发上挺尸,真特么的欺人太甚,竟然拿假枪忽悠她。
“陶然,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若是你没有让子弹穿过我的指缝,你就得试着爱上我!”
陶然暴怒,MD,压根就没有子弹,打个P呀!
以前总觉得林百川是最值得她信任的男人,从来都不会欺骗她,更不会欺负她,看来她看走眼,瞎眼的那个不是林百川,而是她!
他把仿真%枪收好,问她,“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头疼脑昏,又被气的不轻,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什么都不想吃。”
林百川将衬衫的袖扣取下,把袖子挽到臂弯,准备去她做早饭,“早饭不能不吃!”
她哀嚎,“林百川,我现在不归你管!”
“你是我儿子的妈,我替儿子先管着你。”
“……可是我真的困。”
他叹口气,“你先睡吧,睡醒了再吃。”
她把抱枕往怀里紧了紧,咕哝了句,“好吧,我要睡到晚上。”
林百川到卧室里又给她了条毛毯,走到她身边时,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真睡着了,昨晚慕时丰到底给她吃了多少安眠药??
她现在的状况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睡着,可是长此以往,她的神经怎么受得了?
小心翼翼的把她怀里的抱枕拿下里,把毯子盖上,看到她脖子时,他手微顿,脖子上,还有锁骨上,那么明显的……吻痕,确切的说是咬痕。
院子里的花园旁,林百川的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烟盒空了,他将空的烟盒揉揉扔进了垃圾桶。
她还是跟慕时丰在一起了,他的坚持与执着有些……自作多情,但是要怎么才能彻底放下?
“呵,一大早的欲求不满?”
林百川侧脸,斜了慕时丰一眼,一言不发,懒的跟他多废话。
慕时丰坐在他面前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掏出烟,“要吗?”
林百川没搭理他。
慕时丰闷闷笑了声,点上烟,“林百川,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当初执行上个任务时,你和陶然朝夕相对,相拥而眠,我都没给你脸色看。”
林百川眼眸沉了沉,还敢跟他叫板,“我当时处处顾忌着你的感受,可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慕时丰给了他一个,‘你声讨我?’的眼神,轻轻吐了一口烟雾,原来他昨晚咬了陶然几下,被林百川误以为他和陶然亲热了,误会了正好。
“我特么的昨晚喂了她两次安眠药,她还是醒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把她做晕。”
好吧,他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这样小人举动他竟然不知廉耻的用上了。
他又挑眉看向林百川,“林BOSS,你还有更好的建议不成,你说出来,我看可行不?”
林百川气的胸口起伏,给建议?
好。
他一脚踹上慕时丰的胸口,慕时丰嘴里操了一句,成王八一样,四脚朝天的躺在了草坪上。
躺倒时他习惯性的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落地的刹那他疼的咬紧牙,额角的汗珠都渗出来。
林百川也傻了,怎么跟纸人一样?他上前几步欲要拉他起来,慕时丰摆摆手,“别动!”
林百川蹲下来,“怎么回事?中枪了?”
慕时丰抱着右臂,“死不了,右上臂中了一枪。”
林百川心里一紧,暴露了?不应该呀。他们刚到B国接的任务,而且慕时丰的身手和反侦查能力不会笨到让自己中枪的地步,可问题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