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香艳野史她正看到精彩之处呢。
广袖下的手暗暗握成拳头,黄氏的脸色忽明忽暗,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那三弟妹要如何,才肯搬回毕暖阁去?”
许婉清嘴角隐隐含笑,一双美目却古井无波。“不如,大嫂先去母亲那里帮我求个恩典,让她把嫁妆送回我的小库房?”
03 父女和好惊艳亮相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老夫人听完黄氏的转述,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眼神更如刀子般,恨不得飞到西园,在许婉清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黄氏艰难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很是憋屈。将许氏送去西园可是老夫人的主意,却让她在弟媳的面前低声下气,狠狠地扫了颜面。而且,当时还有那么多的仆妇看着,叫她以后如何在国公府立足?
“母亲,侯爷还在前院等着…”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黄氏还是不得不开口相劝。
老夫人如何不知道靖阳侯的脾气?那是连圣上都头疼的人物。想着许氏也没几天活头了,反正到时候这些东西还是要抬回来的,老夫人咬了咬牙,将小金库的钥匙交给了刘妈妈。“去,将许氏的嫁妆抬回毕暖阁去…”
毕暖阁
靖阳侯和许婉清正大眼儿瞪小眼儿,屋子里的氛围十分的僵硬。最终,居然是靖阳侯败下阵来,率先打破了沉默。“咳咳…不是说病着嘛,怎的不让人将地龙烧上?”
许婉清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不紧不慢的开口。“开春了,也不是很冷。况且,还能感觉到冷,说明我还活着…”
靖阳侯听了女儿的话,不由得一阵心酸。妻子去世的早,他怕儿女受到苛待便没续弦。大女儿还好,妻子去世的时候她十岁,已经会照顾自己。小女儿却是刚出生不久就没了娘,他又是个男人,故而在教养方面有所缺失,养成了她胆小懦弱的性子。也因此,在婆家受了欺负也不敢回娘家求助,才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听到女儿这一番话,他又有些怒其不争。“你病了这些日子,怎么也不给娘家递个信儿…父女哪有隔夜仇,难道我还会将你拒之门外不成?还有,我都来这么会子了,怎么也不见姑爷?”
许婉清抬眸瞥了靖阳侯一眼,哦了一声,道:“三爷怕是不知道父亲来了吧?红笺,去姨娘们的屋子里找找…”
红笺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靖阳侯见女儿似没长骨头似的歪在引枕上,眉头就挤成了一团。“坐没坐相,教养嬷嬷算是白请了!”
许婉清微微一怔,她的坐姿有问题吗?以前在慈安宫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啊。而且,就算换了个身份,但性子却是改变不了的。她想怎样,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星眸微敛,许婉清姿势不变,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令人凛然的威仪来。“大病初愈,浑身乏力,父亲见谅。”
靖阳侯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觉得眼前这人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甚为熟悉。可这种熟悉,却又不是女儿身上有的。不知不觉的,他将严父的姿态收敛了起来,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见屋子里气氛尴尬,许元昌忙转移话题,道:“刚才看到婆子丫鬟进进出出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许婉清嗯了一声,似乎刚从神游中醒来。“哦…估计是听说父亲和哥哥来了,老夫人便命人将我的嫁妆送了回来。”
“他们当真敢打你嫁妆的主意?!”靖阳侯是个明事理的,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并未全信。如今眼见为实,不由得怒发冲冠,一副要去找老夫人算账的架势。
许婉清没想到这个便宜爹居然这么护短,心中微微一暖。如此一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父亲别气坏了身子。一会儿我让人清点了,父亲再去找她算账不迟。”
许婉清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许元昌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这还是他那温婉胆小的妹妹吗?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了吧!
片刻之后,春芽拿着嫁妆单子风风火火的掀帘子进来。“夫人,果然有猫腻!箱笼里的东西奴婢核对过了,有好些首饰布匹书画瓷器古玩都没了!”
“真是岂有此理!”不等许婉清发怒,靖阳侯已经站了起来。“他们当我靖阳侯府的人这么好欺负?!走,咱们这就去找那个死老太婆算账去!”
听到死老太婆这四个字,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侯爷还真是敢说啊!
闹到敬安堂,丫鬟婆子拦都拦不住。老夫人被侯爷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不说,还限她三天之内将缺失的物件儿找回来,还要另外补偿许婉清一万两银子,否则就告到官府去。虽然侯爷闹得有些过火,但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老夫人就算肉疼,也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办,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下就气得病倒了。
刘妈妈不忍心看她气闷伤心,在一旁劝道:“老夫人,您且消消气。大夫不是说了嘛,三夫人也没几日好活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老夫人就将炕上矮几上的一套四君子茶具扫到了地上。“你看看她那脸色,像是没几日好活了吗?”
刘妈妈也很纳闷,这才几日的功夫,三夫人就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前不久她去西园探望的时候,她可是奄奄一息了呀,怎么突然就好起来了呢?莫非,是侯爷暗中请了郎中进府替她治病?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她必须在几天后病逝。”老夫人想到所受的屈辱,咬着牙说道。
蒋三爷回府之后,就听见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听说许婉清又搬回了毕暖阁,还将老夫人给气到了,顿时黑沉着一张脸,大步匆匆的就去问罪。
“许氏,你给我出来!”
面对蒋三爷的叫嚣,许婉清只是掏了掏耳朵,然后故意装聋作哑。你丫的是哪根葱啊,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春芽和红笺却是满脸的担心,生怕三爷又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蠢事来。“夫人…”
“去,告诉他,他的宝贝佟姨娘早上没来请安,准是心口又疼了,快让他过去瞧瞧。”许婉清却是撩了撩鬓边散落的发丝,气定神闲的吩咐道。
蒋三爷在门口叫骂了半天,也不见许婉清出来,先是一番讶异。听了丫鬟的回禀,顿时怒火中烧。
可是当他怒气冲冲的来到许婉清的面前时,突然就有些张不开嘴。这个倚在窗前贵妃榻上娇媚可人风情无限的绝代佳人,是他冷落了三年之久的病秧子?
04 男人要奴小妾要踩
别人直勾勾的打量着,许婉清很不爽。“看够了没?”
蒋三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谄媚的笑着来到许婉清的身边,完全将兴师问罪的初衷给忘了。“婉儿,你身子大好了?”
许婉清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不理不睬。可她越是冷漠以待,蒋三爷就越是觉得心痒痒的。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觉得珍贵。
变戏法儿似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支上好的汉白玉簪子来,蒋三爷笑嘻嘻的递到妻子的面前,道:“婉儿…这是我在珍珑阁看中的一根簪子,瞧瞧,喜不喜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瞧着那簪子是上等货色,不要白不要。于是,许婉清抬手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
青芽眼尖,认出了那簪子的出处,惊呼道:“夫人…这不是您嫁妆单子里头,缺失的那一支么?这可是太太留给您的,上边儿还有侯府的特殊记号呢。”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许婉清不由得眯了眯眼。“珍珑阁买的?”
蒋三爷一阵心虚,面上忍不住泛红。“这个…肯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偷着拿出去卖了,幸好我把它买了回来…”
“嗯,看来,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许婉清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却也给他挖了个坑。“若真的查出了是谁的手脚不干净,三爷可否舍得处置?”
蒋三爷是老夫人的幺子,自然看得比眼珠子还贵重,所以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最是在乎颜面。果然,见许婉清没有和往常一样跟他对着闹,还给了他台阶下,顿时通体舒畅,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是毕暖阁的主母,想要处置谁,自然是你说了算。”
许婉清暗暗点头。这个风流成性的三爷,总算是有一丝可取之处。风流归风流,却不会干涉后院的事情。
“三爷果然是个明事理的,难怪母亲最疼的还是您。”许婉清先是送了他一顶高帽子,然后接着挖坑。“以前是我太过宽厚了,才让那些下作之人有所懈怠,将咱们院子弄得乌烟瘴气,是时候将规矩立起来了。三爷,您说呢?”
蒋三爷的注意力一直在许婉清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儿上,根本就没认真在听,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嗯嗯…你决定就好。”
许婉清趁着他犯迷糊的时候,朝着红笺招了招手。“今天轮到谁伺候爷?”
红笺掌管着毕暖阁的人事,记性也是出奇的好。“回夫人的话,今天轮到石姨娘服侍三爷。”
“那妾身就不留三爷用饭了。”许婉清眨了眨眼,下了逐客令。
蒋三爷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要不,我今晚留下来吧?”
“妾身刚才还说要立规矩呢,怎能不以身作则?若是由着自个儿的性子,岂不是又要乱了套了?”许婉清病好了之后,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叫蒋三爷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而且,妾身大病初愈,大夫说要好好养着…”
蒋三爷再混账,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石姨娘的院子。
他一走,红笺就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三爷好不容易来正屋一趟,夫人怎么却将他推了出去?”
许婉清淡笑着,美眸瞅着手里的那根玉簪,说道:“这种犯贱的爷们儿,你越是殷勤,他越是不在乎。越是推拒,他越是觉得新鲜,先晾他一晾再说吧。”
红笺听了直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三爷院子里的通房小妾加起来没有几十也有十几,见了他个个都像蜜蜂见了花儿一样,谄媚讨好,逗笑恭维,可也没见哪个姨娘能够持续得宠的。新鲜劲儿一过,身边就又有了新人。
夜里,丫鬟们都睡下了,许婉清却睁着两只眼,靠在床榻边了无睡意。
“刚才那番话,既是说给那两个丫鬟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可记住了?”她对着某处的一团黑影说道。
那团黑影缓缓地抬起头来,赫然与许婉清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只不过她面色苍白,精神颓废,完全没有半卧在床上的那一位看起来有气势。“我…我…”
许婉清蹙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要记住一句话,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就算是坑蒙拐骗,也要牢牢地将权力握在手心。否则,就只能沦为男人的陪衬。”
在一旁守着许婉清魂魄的两大侍卫黑白无常听了这番话,冷峻的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诋毁教唆犯罪嘛!
跪在地上的许婉清愣愣的望着床上的那个自己,喃喃自语。“我…我真的可以吗?”
“白天我是怎么做的,你都看到了。比起一味的懦弱退让,硬气一些,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是么?”
真正的许婉清没再吭声,似乎在慢慢的消化这个道理。
过了许久,她才又开口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当然是杀鸡儆猴了。”
于是,第二天,所有的姨娘全都被通知到正屋给许婉清请安。起初,也有些自认为有靠山有恃无恐不去请安的,结果被许婉清以不敬主母的罪名拖到院子门口打了二十板子。受了委屈的姨娘们跑去蒋三爷那里告状,却无功而返,这才让那些散漫的姨娘们正视起来,不敢在许婉清面前放肆。
不仅如此,院子里当差的奴仆也都变得勤快起来。
这一招杀鸡儆猴,的确是效果显著。
夜里,许婉清再一次发表至理名言。“男人生来就是要给女人奴役的,小妾生来是要给主母踩的!”
敬安堂
“她真的打了那些个拿大的姨娘?”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那三儿有什么反应,可有教训许氏?”
刘妈妈摇了摇头,垂手而立。“三爷并没说什么…”
老夫人大惊,心中变得惶惶不安起来。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这个当娘的岂会不知?他突然向着许氏,这可不是件好事。“好一个许氏,好一个侯府嫡女!”
“或许,这才是三夫人真实的性子吧…”刘妈妈思虑良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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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是凌晨五十五分更新哈,如果有变动会通知滴
05 不安好心将计就计
蒋三爷这些日子往许婉清的屋子跑的很勤,不是寻些奇珍异宝来讨她欢心,就是将外面听来的段子说给许婉清听,博佳人一笑。尽管许婉清一直不冷不热的,他也甘之如饴,觉得比起应付那些只会妖娆的向他要求这要求那的小妾有意思多了。
这一天,蒋三爷又拎着一只鸟笼来到许婉清的屋子,献宝道:“婉儿,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说着,满脸得意的昂着下巴,笑意盈盈的敲了敲鸟笼子。果然,里面那只色彩斑斓的鹦鹉立刻尖着嗓子嚷嚷起来。“死鬼,又到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许婉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
蒋三爷原本还挺得意的,可是那鹦鹉一开口,他的得意瞬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臊红的尴尬。“错了错了,不是这一句…”
鹦鹉被他折腾的直跳脚,好不容易才憋了一句话出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蒋三爷这才满意了,赔笑道:“刚才那句不是我教的,这句才是…”
“行了,让丫鬟拎出去吧,弄得满屋子的怪味…”许婉清掩住口鼻,颇为嫌弃的瞥了那鹦鹉一眼,不耐的挥了挥衣袖。
蒋三爷原本还讪讪的,见许婉清收下了礼物,顿时又精神起来,委婉的提醒道:“婉儿,今儿个十五了…”
许婉清略一思忖,便知道了他的意图。
三房的小妾多,为了雨露均沾,所以按照人数来均分。她的管事妈妈为了方便她有孕,便根据她的小日子安排了初一和十五这两天。
晦暗不明的星眸眨了眨,许婉清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对身旁的大丫鬟春芽吩咐道:“去把外间的榻收拾出来。”
春芽不明所以的愣了愣,夫人的意思是让三爷睡榻?这…不太好吧。
许婉清见她好半晌没动,于是补充了一句。“我身子不舒服,无法伺候爷,要委屈爷在榻上将就一晚了。”
春芽这才想起来,夫人的确是来了小日子,不方便伺候三爷。于是,领命而去。
好不容易能够入住正屋,蒋三爷充满了期待。可是听她这么一说,不免又有些失落。不过看到许婉清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心情又好了很多。
当晚,他当真安安分分的在外间的榻上睡了一晚。
三爷破天荒的在正屋留宿,这个消息无异于一记重磅炸弹,让安静了些许日子的女人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夫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将三爷重新勾回正屋去…”
“还说咱们是狐媚子,我看她才是…”
“若是让她复了宠,以后咱们还有好日子过?”
平时几个比较得宠的姨娘破天荒的统一战线聚在了一起,让心腹丫鬟守住了四周,秘密的商量起来。
“夫人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老夫人那里晨昏定省了?”其中,有着丹凤眼鹅蛋脸的佟姨娘端坐在凳子上,听了姐妹们的话,眼神忽明忽暗了片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另外几位姨娘怔了怔,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她们怎么把老夫人给忘了?她才是国公府后院当中地位最高的!
夫人就算变得厉害起来,可也越不过老夫人去。她本就不讨老夫人喜欢,前些日子为了嫁妆的事情又将老夫人给气的病倒了,想必老夫人心里还憋着一口怨气没能发泄出来呢。若是她们在背后上上眼药,指不定老夫人会怎么磋磨她呢。
“三爷是个孝顺的,姐妹们服侍的时候,可别忘了提醒一下。”石姨娘咬了咬唇,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其他人看着石姨娘,但笑不语。
在回各自屋子的途中,佟姨娘不免和心腹丫鬟提及刚才石姨娘的建议。“她还真是够黑心的。为了争宠,连主仆情谊都不顾了。当初,若没有夫人的抬举,她能爬上三爷的床?不过是被爷宠了几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夫人真是够蠢的,养了这么一头白眼儿狼在身边。”心腹丫鬟坠儿掩着嘴笑道。
“可不是么…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过了两日,老夫人果然派了丫鬟过来传话,说身子不大利爽,让许婉清过去侍疾。而且,还是专门挑蒋三爷在的时候说的。
“母亲病了,的确该过去伺候着。只是,婉儿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蒋三爷是老夫人的亲生子,老娘生了病,他心里也心疼。不过,还懂得关心许婉清一两句,也算是极大的改观了。
许婉清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没有任何的吃惊,应下了。“母亲病了,做儿媳的自然要去照顾。”
见他面露安慰之色,许婉清嘴角勾了勾,忽然张口问道:“三爷也有好几日没去给母亲请安了吧,不如一起?”
三爷被她嘴角的笑容闪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啊,是有几日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走吧,我们这就过去,别让母亲等急了。”
许婉清难得顺从一次,恭敬地道了声是,跟在三爷的身后去了敬安堂。
听到丫鬟的禀报,老夫人不由暗暗地得意。就算许氏变得聪明刚硬起来,可到底还是她的儿媳。只要她一句话,她还不是要乖乖的过来。她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否则就是不孝。
不过,当看到小儿子也跟着一起过来的时候,她刚掀起来的嘴角又沉了下去。
夫妻俩按照规矩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便笑着朝着三爷招了招手,让他在罗汉床的外侧坐了。
见刘妈妈有些发愣,不由得抬高声音,吩咐道:“还不快让丫鬟奉上茶水?”
刘妈妈回过神来,读懂老夫人眼里的意思,忙领命去了旁边的罩房。不一会儿,两个长相乖巧的小丫鬟便端着茶盏进来。其中一个给许氏奉茶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手还微微的颤抖着。
见惯了后宫里的那些手段,许氏一眼就看出了里头的问题。她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端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杯就朝着蒋三爷走去。“三爷,妾身伺候您用茶。”
这可是许婉清破天荒头一次对他献殷勤,蒋三爷那个激动啊,痴痴地接过她手里的茶碗就要呷。
还是刘妈妈眼尖手快的飞不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茶盏给挥到地上。
许婉清抬眸扫了一眼靠坐在罗汉床上的老夫人,那脸色惨白的,都比得上刚刷好的墙面了。
06 惩罚刁奴母子生隙
“刘妈妈,你这是做什么?”许婉清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刘妈妈忙跪下来请罪,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没有教好这些小丫鬟,让她们将滚烫的茶水端了上来。奴婢怕烫着三爷,所以…”
许婉清心里冷笑。
这刘妈妈不愧是个人精,诡计被识破之后,首先便跪下来请罪,如此一来,就算三爷心里不舒服,但看在她是老夫人身边服侍的,自然不会多加指责。更何况,她也是忠心为主啊,更加不能苛责了。再者,这也不是她的责任不是?是那些小丫鬟们不懂事。而且,还暗中指责许婉清,明知道茶水烫,还要端给三爷喝,分明就是没安好心。一席话,既推脱了自己的罪责,又暗中影射了许婉清,当真是一箭双雕啊!
“烫吗?”许婉清也不是个人人拿捏的主儿,她故意哎呀一声,仔细的打量起自己白嫩的手指来。
听说茶水很烫,蒋三爷的第一反应就是查看许婉清的手。见那十指葱葱,如白玉一般光滑润泽,这才放下心来。
虽说性子顽劣了一些,可他却不是个笨的。既然许婉清的手并没有烫伤,连一道红印子都没有,就说明茶水根本就不烫。刘妈妈一个奴婢,夺了他手里的茶盏不算,还含沙射影的挤兑他的娘子,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娘,刘妈妈行事怎么越发的鲁莽了。莫非是年纪大了?若是当不了差了,还是早些出府荣养吧,免得外人说咱们国公府苛待下人,有损您的贤名。”蒋三爷骄纵惯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连个弯儿都没拐一下。
见儿子被许氏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身边的妈妈都斥责了,脸色就更加的不好看了。“刘妈妈的确行事不当,可也是担心你被烫着。”
“好,那儿子就不跟她计较对主子不敬这一条了。可是,连个小丫鬟都调教不好,让她们烫着了爷的手,是不是该小惩大诫一番呢?”
刘妈妈没想到三爷居然认真的追究起这事儿来,忙吓得砰砰砰的磕起响头来“老夫人饶命,三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