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手一抖,拣得菜都掉到了桌上
,神情惶恐不安,生怕左如墨察觉到什么,可突然又想到是自己告诉他自己失忆的,又冷静了下来,只是他口中“相信”,“真的”这两词夹在那边让她微微气愤。
怎么一个个都这样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是故意把如墨的戏份占那么多的…
今天实在是太热了T T
二更。
晚上争取再一更吧…果然新文要多多更新才会有人看额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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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春光乍现琴声幽 ...
“王爷在害怕什么?”左如墨的笑容虽然春风化雨,可现在在楚清看来确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她不敢随意问答,所以板着脸,抿着嘴,一动不动。
“我之前一直在想,王爷假装失忆究竟为了什么?是为了抓住下毒的人吗?”
楚清突然屏不住了,插嘴道:“你知道本王中毒?”
左如墨点了点头,淡然沉着的表情让她很是不爽,她感觉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王爷多疑的性格倒是没变。”他冷哼一声,“我只是道出了一个假设,王爷自己就急不可待地暴露了。”
看到楚清惊疑的表情,他不由放缓声音,墨色的眼眸闪了闪,“你我早有约定,我断然不会害你。”
“什么约定?”谁知道你骗没骗我,楚清心中嘀咕。
左如墨淡淡抬眸,“王爷自己想起来吧,我说什么你反正也不信。”他察觉楚清停滞不动了,又道:“王爷疑心多,从来不吃没被银针试过的菜。”
“可还是中毒了…”楚清小声嘀咕。
左如墨眼中一闪。无香之毒,银针又如何测出。他又补充道:“这些是药膳,对身体有好处,定然不会加害王爷,所以王爷尽可放心。”
楚清不语,心中猜想不断,不由无语自己什么时候也那么敏感多疑了。
楚清真是饿极了,她大快朵颐时,左如墨倒是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她吃饭。即使楚清吃的样子有多滑稽,他也没有露出丝毫嘲笑的意味,如往日般无波无澜,只是表情略带疑惑。
房门敲了敲,元然拿着一碗黑黝黝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递给了左如墨后又默默退下。楚清正被那个怪异的味道激得浑身汗毛林立,有点作呕时,左如墨不动声色地一口吞了下去,一滴不漏。
楚清才想起左如墨身过大病,曾被人如此虐待,只是没想到到现在他还吃着药,而且脸色也是不健康的那种白,心中微微怜惜,也对他会点药膳有些相信,只是他为何特地为她做药膳呢…
还想出个所以然,心口突然如针扎般,筷子从手上滑落到地上,清脆地敲出叮当声。
楚清的表情有多愤怒就有多愤怒,有多难受脸就有多扭曲。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少年,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你!”
可是身体虚弱无比,她如同一块海绵一样倒在地上,用力紧缩着身体减轻着痛楚。地上的冰凉刺得她发寒,双眼更是发黑发晕,她根本看不清切那个少年究竟是急切地向她走来还是依旧悠哉地坐着看她满地打滚的好戏,只觉得他嘴唇蠕动着,似在低叹。
“王爷,这只是毒引发了你旧疾导致的剧烈疼痛,忍
6、春光乍现琴声幽 ...
过去就行了。”左如墨的声音虚无缥缈地在楚清耳边响起,随后是一段幽幽的琴声。
这个琴声异常奇怪,它的每次响起竟然都能减轻她的疼痛,甚至心情也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突然懂清王为何喜欢左如墨的琴音,因为的确有那股魔力让人沉醉。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支撑起意识,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楚清的呼吸渐渐平稳,左如墨放下手中的琴,琴身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光泽,宛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这正是传说中四大名琴之一的绿绮,多少琴师、才子佳人心中向往之物。只是绿绮的主人死后,绿绮突然失踪,更没想到的此时竟然会在清王府的公子左如墨的手里。
左如墨默默地擦拭着他的宝琴,自从他被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遍,折了双手,穿了琵琶骨,废了武功,扔到后山的荒郊野自生自灭,他已经两年未动绿绮。
这次为楚清驱毒,强行运行真气弹了绿绮,已经犯了大忌。他擦拭了嘴角流淌的血迹,已经两年了,想不到还动不得它。
用他那双朦胧迷离的眼眸瞥了瞥地上抱着桌脚正呼呼大睡的楚清,仿佛睥睨天下的怜悯,又似微讽,又似疏离,他用脚踢了踢她,见她仍旧没反应,便蹲□子,仔细观察起了这个两年前把他捡回家的女子。既然她失忆了,他便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内力正慢慢恢复。
“乖乖睡一觉。”他的声音沉静冷然,眼眸里幽光波光流转,渐渐变成敏锐的探究之色。
楚清当年救他的原因他还不明,或许她只是好心一把,随手把他救了,但他欠了她一命,欠了她三年里的一个约定。如果她一直失忆记不起来,可别怪他违背诺言。
那个女子傲然地俯视着他,霸道地说:“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求你把命交与我,但要你日后为我做一件事。”
“若你迟迟不说要求,岂不是我一生都被困于清王府?”他卧在床上,目光冷然。
“三年,三年里我定会说出我要你做的那件事。”察觉到左如墨怀疑警惕的目光,她笑道:“放心,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三年后,我自会放你离开。王府内养个闲人,我还嫌浪费米粮。”
脑中闪过两年前令他气愤的画面,他不由得又趁着楚清熟睡时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见她紧皱眉头,一脸不爽,却又醒不过来,任他蹂躏,顿时心中大爽。
一命换一命,其实我们也两清了。
一年后,他的功力就能恢复到以前的七八成,也是他离开的日子了,从此各不相干。
他站起身子想离开,脚却被无良熟睡的某人用双手抱住,他一
个踉跄,差点狼狈摔倒,勉强地用桌子扶住了身子,不由低声咳嗽了几声。
他用力地扯着他的脚,看着某人仍然顽固地抱着他的脚当睡枕,心中后悔为什么刚才弹了一首安睡曲,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他蹲□,改变方向去扯她的手,嫩白的肌肤,被他掐了几下硬是掐出了几道红印,一个用力更是把她的袖子也撤下了半截。
熟睡的楚清不知左如墨已经被她折腾得半死,总算放过了他的脚,却一个怀抱直直地抱了左如墨一个满怀。头枕着他的肩,秀发痒痒地在他的颈侧,清浅的呼吸更是撩拨着他怒火中烧的心,身子更是依了过来,靠在他的胸口。
左如墨都快要气得吐血了,若不是他自己下得催眠,他都怀疑楚清在装睡耍他!这个女人连睡个觉也不安稳!
楚清像贴膏药一样贴着左如墨,倒不是因为楚清醒了耍他什么的,而是睡梦中总有外力在扯她,她却傲起了脾气,你越扯我越粘,而且软软的睡得又舒服,还有股药香闻起来十分舒服,令她安心。
另外一提,楚清的睡相很差,而且睡觉的时候极度缺乏安全感。
左如墨被楚清抱着,他的脸涨得通红,身体更是微微颤抖,双拳紧握。从小到大,他不是在师傅的教导下学习音攻,便是学习医毒。男女大防也是他出了山,见了女子才恍然大悟。他不是没见过女子的身体,作为一名医者,师傅扔过来的第一本书便是穴位□图。
可被一个女子如此不知羞耻地抱着还是第一次啊!
他狠狠地推了楚清一下,结果一伸手碰到的便是某个柔软的部位,他像触电般的一惊,手一缩,身体猛地向后挪动。楚清不依不饶地跟随,她紧贴的身子,让他避如蛇蝎。在他眼里,她现在比毒物更为凶猛。
他脸蛋发烫,秀美的外表此时窘迫不堪。两年前,他受制于她,两年后,她失忆了,他更是落得下成。
他不甘地又推了她一下,一挣一扎,又撕扯大了一个领口。
左如墨却突然呆住了。
楚清的胸口不同于手臂的细腻嫩白,竟然有长约一寸歪歪扭扭甚是恐怖的伤痕。这条伤痕年岁已久,却仍然没有淡去,可见当时这一击有多凶狠,她能活下来有多么侥幸。
“娘,别离开我,好吗…”楚清梦呓,声音柔柔软软地祈求着。
他的双眸闪了闪,双手抬起了又不自然地放下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
楚清察觉到对方不再抵抗,她松开了力道,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嘴角微微上翘。、
左如墨累得半死,怀里的人却睡得香甜,他无奈地依靠着桌脚,身体僵硬着,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瞟比较好。
他以为
自己一定一夜无眠,结果没一会,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就依着桌脚进入了梦乡,却是个有着楚清的可怕梦境,醒来时吓得他一身虚汗。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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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要上朝了。
第三更。
7
7、朝中势力分三股 ...
第二日,楚清醒来的时候,便听到门外如诗的询问,“王爷,您醒了吗?今日是否去早朝?”
楚清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体不似昨日那般虚弱,反而有热力流过全身。莫非,是内力?昨日是因为中毒才虚弱?
她清了清嗓子道:“如诗,进来给本王更衣吧。”
如诗进来的时候,低头顺眉,十分温顺的摸样,却还是被楚清发现嘴角那抹促狭的笑容。
房内,地上狼籍一片,饭菜洒在地上不说,还有碎布,挣扎和鲜血的痕迹,如诗脸一红,眼眸了然地闪了闪,再看见王爷穿着露出前胸,没有一只袖子的破衣服时,更是捂着嘴差点惊呼了,心中更是确定了什么。
她何时看过王爷如此“狼狈”的摸样?
王爷衣衫褴褛,睡眼朦胧,眼中带着春光,一副睡足后满意的神情。
没想到如墨公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如此强悍,竟能制服王爷!
楚清睡足这点倒是真的,她从来没有像昨日那般睡得舒坦。她按了按床,硬硬的,并没有昨晚睡上去的那么软,还有温度。
她想起昨晚那幕,莫非左如墨真是对她好?某非毒真的只要忍过去就好了?那昨日她晕倒后他又去了哪?
“如墨公子呢?”楚清任由如诗摆弄为她换衣,不经意地问道。
如诗想起不久前如墨公子推门出来那副更为虚弱的摸样,眼眉弯了弯道:“如墨公子似乎很疲倦,在隔壁客房睡下了。”
他疲倦什么。楚清撇了撇嘴。
如诗小心地看看楚清,以为楚清刚醒来立刻想见情郎,提议道:“要奴婢把如墨公子叫醒吗?”她帮楚清换上了朝服,绛红色的长袍,曲领大袖,腰间束以革带,头戴九梁冠,脚着黑靴,衬出了楚清的一股非女子般的英气。在换衣的过程,她察觉到了楚清手部的红印,脸又一红,心想如墨公子竟如此粗暴。
她脸红心跳地遐想着昨日如墨公子与王爷的春风一度,哪知事实于此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用。”楚清也没有特别想见他,虽然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想到他身子不好就让他多休息吧。“上朝吧。”
走出如墨居后,那些打扫仆从的视线似乎比来的时候更为热烈,一个个嘴角带笑,让楚清困惑不已。
她看着蒙蒙的天空,此时天还未亮,她却要早早地去上早朝。她心里自知早上她不会如此早醒来,还想睡个懒觉混过去,可想来是这个身体习惯了,到点睁眼,再睡就要头晕。
而清王在如墨居待了一晚的消息在清王府像长了翅膀般流走,不到一个时辰全府皆知。
有人喜,有人忧,有人不屑,有人鄙夷,有人愤恨…
清王府,黎居,天边曙光微露。
7、朝中势力分三股 ...
一个穿着青衣长袍少年扶手站在窗口,他听着府内下人们的闲闲碎语,道什么如墨居要翻身了,说什么王爷派了太医给聂云公子医治,他眼中浮现着不屑与鄙夷。
他心惊胆颤地等了一天,却没想到等到了这种消息。
不过,他心中更为困惑的是为什么楚清还没有死?
五日已过,那人更是吩咐他这毒必须在十五之前五日下,药力可以加倍,而且不易发觉,可为何清月轩仍没有传出任何消息?难道五天前,下毒被发现了?失败了?
想到楚清谨慎异常,为人阴险毒辣,吃过的食物必让侍女用银针试毒,失败也是正常。既然被发现了,不知道她又会怎么对他,为了泄愤杀他肯定不行,若要羞辱他,他必以死相挟。他不自觉地十指紧扣手心,他若死了,引起两国战争,可不是她这个清王能担待的。
我若死,必拉你陪葬!
天色还是黑沉沉的,但大街上马车已随处可见,有时还造成了一定的拥堵。
“还没到吗?”
楚清有些不耐,掀起窗帘往外张望着。她的马车右辕上的橘红色灯笼写有“清”字,象征着清王的专用的马车。
众人见清王的马车纷纷让行,顿时楚清的前方畅通无阻。
念安城,文德殿外,此刻卯时未到。
“清王早。”楚清一下马车,各种视线全都飘向了她,他们的表情都战战兢兢的,都同一时间向她招呼了一声,她沉默地点了一下头,未语。众人以为楚清因昨日之事心情不佳,所以不敢打扰。
楚清害怕熟人向她搭讪而她露馅,所以一下马车,就摆出了一张死人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摸样,眼珠子却咕噜咕噜地四周转着,耳听八方,在他们各自的交谈中,把他们的样貌和名字、官位对上号。
文德殿外不知又姗姗来迟了谁,那人还没下马车,十几个文官打扮的官员皆朝门口涌去。
距离有些远,但楚清还是仔细辨别出了马车灯笼上大大的“沈”字。
看众官员争先拍马屁的样子,这位应该是楚国的少年丞相沈青言了。
昨日,楚清看了不少书,加上如诗跟她说的,也了解了不少事情。
朝中分三股势力,先皇和太后都双双早逝,先皇唯一的幼儿,楚容十岁登基为帝,年幼懵懂,被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晋王以皇帝年幼,特地从封地锦州赶往念安城,用心朝中皆知,却无法反驳。
不少人见晋王摄政,大权在握,年幼的皇帝宛如傀儡,知先皇楚宜一脉气数已尽,纷纷靠向晋王,把注压在晋王身上。
第二股是两年前,晋王摄政,幼帝楚容反抗无能时,其失踪一年半的皇姐大楚唯一的公主楚清突然半路杀出,以先皇
遗诏破格封得大楚帝国第一女王爷。由于其女子身份,不少人刚开始看不起,或者以为先皇的遗诏只是为了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远嫁他国用于政治联姻。但楚清用冷酷无情的手段威震了众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是让晋王被迫放弃了摄政。
因为她全心全意扶持自己年幼的皇弟,不少老臣虽不满楚清后宫佳丽无数,甚至把赵国质子也拉进了后宫,有时还不认同她的手段,却一直站在她的背后,因为他们效忠的是帝王,对晋王无理摄政不满很久了。
第三股是持中立态度的丞相沈青言,他亦是在四年前老臣退位让贤后得到丞相之位,当年先帝已经病重,太后垂帘听政,才七品的他被几个老臣联名推举,更被称为治国之才,国之栋梁,很是看好。
他居丞相时日不长,根却很稳。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既不帮楚清也不靠在晋王这边。他自身文人墨客,才华一流,与聂云、左如墨,末青风并称念安四公子,不少才子佳人在后推崇。因朝中新进派不少,他的势力一直让晋王忌惮,三年前他刚位居丞相一年如是,三年后的现在更是。
被人围着男子,身着绛纱长袍,头戴七梁冠束发。距离有点远,他又侧着身,楚清看不清切他的容貌。
他朝着众人点头微笑,环顾了四周,在一瞬间似乎与楚清对上了视线,却又缓缓错开。墨如温玉,之前的笑意还在眼中晕染着。微风吹过,衣摆摇曳,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似如沐春风,嘴角还噙着那抹笑意,云淡风轻得从楚清身边擦身而过,似乎那一对眸只是她的错觉。
楚清心中一沉,脸色有些难看。
他似才刚看到楚清,回头,嘴角挂着楚清觉得十分欠扁的淡笑,歪头不解道:“清王怎么在这么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青言出场!!!~~~
第一更。
8
8、熟人相见君不知 ...
在看见这位少年丞相时,楚清的身体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了,心跳在那一瞬间加速,一股奇妙的颤栗由心底流转周身,眼睛更是定格在那人的身上,似乎随着他的笑而笑。可是,另一半在抗争的理智却在她脑中不停地徘徊:“别去看他。”结果,双眸的对视,看清他的容貌瞬间,还是让她的思维全部停摆。
那个人,那个人也来这里了?!
不会!他还在那个世界里好好的活着,只有她死了,她一个人死了!
她随之脸色一沉,那句“阿言”几乎脱口而出,却又死命忍住。
她闭眼暗骂了自己一句,手指在袖中握成拳。
失忆的楚清自然不认识沈青言,当然也不清楚自己与沈青言之间的“过节”。她只认识祈言,一个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忘记的人,她曾经最爱的人。
如果说她现在的情况是所谓的穿越,是所谓的平行世界,相熟样貌也是正常。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眼睛却不敢看着他。
“本王呆在这,不行吗?”
微微有些气恼,说话不由带着一丝赌气,楚清偏过头,垂下眼帘,摆出一副不怎么想理睬他的摸样,双颊却不自觉地自动鼓起,略显小女孩撒娇的摸样。这是她经常对那人做的动作,此时也因为相熟的外貌不自觉的做起。等她发现不妥更加懊恼沉下脸时,一切已经晚了。
她现在可是烦躁气恼郁闷极了,根本没注意到她此刻的摸样与清王应有的威严相差甚大。
沈青言明显一呆。清王对他不是怀有警惕就是面有不善,冷冰冰拒人于三尺之外,哪会说出这样的话和做出那么多变的表情,他略带审视地看了她一眼,若楚清回望他,定会发觉有一瞬间他的目光锐利无比,似乎要看透她的内心。看似随意瞟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不善,知趣地离开了,他的眼睛,如一滩清水般波澜不惊、清澈透析,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变得更加兴味。
他接到消息说清王失忆了,他才前去一试。
似乎是真的。
唯一,他不能把握的是楚清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很奇怪,似爱慕,似哀怨,似愤怒,似无奈,与平常淡漠到极致,孤傲中带着忧伤的神情不同,却与两年前他们初见时极为相似,那时她刚成为女王爷受楚容赏赐在大殿谢恩时,身为丞相的他自然前去道贺,她看着他的神情就如此时,那时她极力想抑制,却还是撤了一个笑容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昙花一现,是她两年里唯一给过的一个笑容。
之后她处处提防,见理不理,身为幼帝一派已经比晋王一派人少的多,明明需求他的帮助,却还是没有向他抛出合作意图,为此他推掉了很多晋
8、熟人相见君不知 ...
王那提出的好处。他甚至几次三番怀疑自己的目的和身份是不是早已经被楚清看清了,或者说她以前认识过自己,她之所以没有揭发是因为碍于三足鼎立的平衡一旦失去,她马上会被晋王解决。可是自己想想又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横在两人的之间。
这些都不重要,计划已经慢慢展开了。
楚清只是个棋子,现在还不到她死的时候。
他不会让楚旌那么快就“吃掉”楚清这个子的,这场夺位大赛,人越多才越好玩,不是吗?
不知道接下去朝堂上的这趟水会如何变化,他该推波助澜,还是静待发展?
“百官进朝。”
殿中少监一声尖锐的长喝打破了楚清的沉思,她依旧板着脸,冷气息更重了。原本阔阔而谈的百官们顿时排列好队伍,个个站直了身体,文德殿顿时寂静。
楚清不知道自己该站哪排,在人群中顿时突兀了起来,幸好众人都垂着首无人注意她,她后退了几步,随意站到了看上去全是文官的一边。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清王不是一直都坐在殿侧的座位上的吗?怎么有兴趣和臣子们一同站立了?”
楚清顺着声音望去,那人头戴三梁冠、身着绛纱袍、腰间系了一枚玉,上面一个“乔”字。脸上虽沉静无比,眼中却比任何人都直白的表露出厌恶和愤怒。
“本王刚在想事,多谢乔大人的提醒。”楚清眯起眼道。
早在之前,躲在一边发呆时,她就察觉了这个视线拼命戳她,恨不得用视线戳死她的男子,她受不住回瞪了一眼,那人惊讶过后,更是死命地瞪她。自从从别人交谈中听闻他的名字,乔羽,她就如缩头乌龟般地对他采取无视状态,这人瞪着瞪着不想把眼珠子瞪出来的话迟早会收回视线的。
别人不喜她哪敢这么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这乔羽胆子真够大的!
更可怕的是,楚清在翻清王的书时,赫然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纸,上面记录着乔羽从小到大的生平事件,甚至在聂峥徒弟那里特地用笔圈了起来。她脑中不由浮现着清王握着笔,嘴角阴森森的笑容,她突然有种感觉,聂云什么的只是幌子,乔羽才是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