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沫言同学的这番言论,邵妃同学总是一针见血,“你的问题不在这儿,而在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这鞋不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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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时候,梅黛眼睁睁看着关沫言从她那个硕大无比的像旅行包一样的NIKE手提包里掏出一样样的食物。

这些食物里有:猪肉、鸡肉、鱼肉、葱少许、青菜少许还有两个大番茄和三个鸡蛋。

“关沫言,我真崇拜死你了。你把你们家冰箱搬过来吧。”梅黛突然觉得天黑一片,在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关沫言绝对不走寻常路。她也承认,关沫言绝对是一个顶好的家庭主妇。

“少贫,你这儿油盐酱醋啥的都有么?”关沫言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拉起袖子就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梅黛眼神示意她所指的东西都在厨房,事实上,她也不清楚厨房有没有那些食材。梅黛可从没在这破房子里吃过一顿饭。

“那好,我先做饭去,你该干嘛干嘛吧。对了,你家那个BT男人啥时候回来?”

“等等!”听到关沫言这样形容阮千致那厮,梅黛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我郑重的通知您,如果你今晚还想在此借宿一晚,就请特别注意您的措辞。另外,那个人现在已经被纳入我的黑名单里,所以,请不要再提起。”梅黛做了一个极其庄重的表情后,叹了口气,继续说,“好了,您做饭去吧。”

拍了拍关沫言的肩膀,梅黛转身,脸色瞬间变为咒骂状,今天早上阮千致出门的时候她也出门,她本无意挑衅,可某男却十分恶毒地通知她,‘晚上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谁搬的问题。’

今晚?今晚!梅黛的战斗细胞马上被激起:好吧,裤衩男加暴露狂,你尽管放马过来。

阮千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有意推掉应酬还是急着赶回那小屋里和小屋里那女人商讨事宜。他开着车,缓慢地打着方向盘,看着车窗外一辆一辆的车驶过,忽然觉得人生了无趣。可这个念头一出,阮千致立马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记得他在加拿大上学的时候有一个人告诉他,觉得生活无趣就表示心灵空虚,心灵空虚就意味着……

阮千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于是终止了这种想法。

车到达了小区,阮千致的手一离开方向盘他就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循着小楼道里的台阶,阮千致摸上了三楼,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大亮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有一些不适应,但很快,厨房传来的“呲呲啦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女人该不会在煮饭吧?

阮千致此刻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钥匙,居然有些失神。

走进了客厅,阮千致拿了一罐可乐,径直朝厨房走去。

关沫言没有围裙,她便只能拉起衣袖,一副远离油烟的模样。正在做的是小炒鸡丁,她早晨趁父母不注意的时候从冰箱里搜罗了好些食材,一早就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原本邵妃家是最好的去处,因为不用做饭不用洗碗不用花钱,可惜邵妃举家去云南了,她就只能投靠梅黛了。她深切的知道梅黛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级别的女人,去她那儿肯定没饭吃,关沫言又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吃快餐什么的,便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厨房的声音太大,所以她没听见有人靠近,但是,她听见了有人问她,“你是谁?!”那声音不大,但特别有磁性,特别有震慑感,特别……

关沫言是举着锅铲回头的,在看到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可乐穿得西装革履的阮千致站在她眼前时,锅铲呈直线下落,连打在她穿着家居拖鞋的脚上她都不曾发觉。

此刻,关沫言眼里看到的是标致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心里想的是:这人究竟是从哪个仙界飘下来的?她喜欢死这男人的长相、气质和穿衣打扮了,哪怕就是一眼。

与此同时,阮千致眼里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胖女人,心里想的是:这女人究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讨厌她,讨厌在他周围出现的用那种发光的眼睛看着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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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黛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关沫言弄进房间,好不容易才挤出空档来和阮千致进行“双方友好会谈”时,阮千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只要一点火,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燃烧。

“呃……咳咳……那个……你要谈就赶紧谈……”摸着一把椅子,梅黛怯怯地坐了下来,有点不敢看阮千致。

她只能说,关沫言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搬出去!”阮千致瞪着梅黛,仍然没有从刚刚被人死死抱住的惊吓当中缓过神来。

梅黛一听这话,潜藏着的火气也上来了,这男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就一破公司破老总么!动不动就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跟人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以为天底下女人都要围着他团团转还是怎么的,咬着牙齿,梅黛狠狠地说,“不、搬!”一想,又觉得这话还不够狠,于是又甩出一句,“要搬你搬!你的房租我会替你要回来,大不了,我再帮你找好下家,也省得大老总您费力!”

如果说阮千致的心里有一把火,那么,梅黛无疑就是那火柴,她成功的激怒了试图压抑自己怒火的阮千致,而在公司上下,同行之中向来温文尔雅的阮总此刻几乎是吼向梅黛:“你最好不要太得寸进尺!”

梅黛不是被吓大的!梅母的喉咙和嗓音可是几倍胜于阮千致,就他这小嗓子还能唬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梅黛?

站了起来,梅黛用食指点着阮千致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领处,十分坚定而又豪迈地说,“阮先生,您听好了。第一,我不是您的下属,没必要听您的安排;第二,我不是您的追求者,不会寡廉鲜耻的巴在您后边儿;第三,您不是我的债主,我没欠着您没伤着您,所以,请您顾及自己的身份,顺便,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在这间房子里,在我面前,您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食指放开阮千致的衣领,梅黛笑得灿烂,笑得妩媚,笑得倔强而又强势,“您不是王,我更不是奴,所以,不想住这儿,您请走好。您还给我记着,我梅黛可不轻易给人打赏,所以,我有赏您就好好接着,别太矫情。”

眼睁睁的看着阮千致那转都不转的眼神和动都不动的表情,梅黛此时只觉得特别特别爽!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有种把对方的盛气凌人当shi一样踩在脚底的感觉……

见好就收,这是梅黛此刻的想法。所以,下一秒,她就已经关上了房门,消失在阮千致面前。

而阮千致则怔在当场良久,清秀俊朗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瞳孔急缩,急张……转身,进房间,脱掉外套、衬衣……打开电脑,他强迫自己进入工作中,因为刚刚那一幕,他败得很惨很惨。从那女人的表情眼神和话语里,阮千致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没有魅力。

他记得半个小时之前,厨房里那个胖乎乎的女人才因为看见他差点把房子烧了,而且两只油兮兮的胖手还一直抱着他不放,那么,是他的问题,还是那个女人有问题?

思绪已经完全被某个叫梅黛的女人牵走,阮千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在百度首页输下“梅黛”二字,摁下“Enter”键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中邪了。原本打算立即关掉所有页面,再去洗个澡继续工作的他眼神在“梅黛、蚂蚁、渴望、需要、可乐”这几个关键字上定住了神,点开那个页面,阮千致看到新闻上有这样一段话:

“据‘蚂蚁广告公司’此次的创意负责人梅黛女士介绍,这个渴望系列的广告是源自于一个突然的冲动。目前市场上可乐的消费群体主要集中于男士,女士的巨大消费潜力尚未被挖掘,因此,梅黛女士认为可乐其实也能成为女人的必需品。梅黛女士觉得,最能吸引女人眼球的就是与爱情有关的东西,渴望系列就是对女人的这种需要进行了最完美的诠释。至于此次的广告成品,‘蚂蚁’方面表示还在继续斟酌当中。”

看了看这则嘴角忽然拉开一丝弧度,阮千致觉得:这女人其实也有弱点,他绝不会放过她。


013-015
关沫言走的时候始终恋恋不舍,梅黛知道,即使此次她走了,只要她房子里那男人不走,关沫言还是会不间断地再来骚扰她。

不过,该她担心的远不止这个。

这本是个周末,阮千致本应该去外面洽谈一些事宜,他本应该被安排得满满的。可是,他并没有去,因为他要挑战另外一个难度。

而梅黛却是一个极其会享受周末的人,比如此刻,她又把她的贵族音响搬到了阳台,泡了杯奶茶,端了本书,穿了极其干净而简洁的背心短裤,开了音响,今天,她想听Bossa Nova,于是,泯着奶茶,耳边传来小野丽莎浑厚的声音。

好舒服,好惬意,好自在。

阮千致不是一个嗜睡的人,所以,即使他不定闹钟,他也有十分固定的生物钟。打开房间门,他径直走向卫生间,唔,其实他也挺喜欢《You Raise Me Up》,不过,他倒没听过女人唱。

刷牙、洗脸。

走回客厅,正撞上梅黛射来的目光。

当时,阮千致出乎梅黛所有意料的居然对着她笑,梅黛那时的想法是: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还是,那男人出门被挤到了脑袋?

与此同时,一身运动装打扮的阮千致却在想:女人,我要你好看!

其实,阳光很灿烂,但是梅黛怎么觉得挂在对面那男人脸上的叫笑容的表情更灿烂更叫人心驰神往呢?难道真是春天到了?

搁在小圆桌上的手机不适时的响了,梅黛一把握住,接听。

“喂?……呃,乔洋……”

阮千致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第一招还没用完就被打断,正打算回房间先,却听到——

“什么?你在我家门口?……你……你说……你说你在哪个家?……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清理杂物?……呃……你先等等,我换个衣服……”

是的,是乔洋。他说,今天是二十三号,他说,他拒绝了烧烤会特别赶来帮她清理杂物。他说,他在她家门口。

梅黛几乎是一跃而起,飞快地奔到了阮千致面前,“你……你……你先进你房间躲躲,我没要你出来,你千万别出来。”

阮千致一步不动,因为此刻他的心里飘着一个念头:一个叫乔洋的男人?是谁!

梅黛在原地踱着圈圈儿,门铃又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咬了咬牙,一把推过阮千致,成功地把他推进了他的房间,然后,极其坚定地说,“阮千致,如果你今天好好配合我,搬家的事,我会考虑!”

眼神一亮,阮千致也十分具有压迫性地问,“你搬?”

“我搬!!”梅黛几乎是脱口而出。

此时门铃依然在响,梅黛不再多想,把阮千致房间的门关上,梅黛悬着的心仍然没有放下,轻轻打开门,乔洋正一脸诧异地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梅黛,乔洋的脸‘蹭’的变红,“梅黛……你不是……不是说要换……换衣服么?”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差不多是只用了五秒的时间,梅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换衣服。

此时梅黛心里有一种直觉:她绝对踩shi了。 于是那一上午,梅黛费尽心思把乔洋弄走,最后连自己都搭上了。

逛了一整天的街,聊了许多有的没的,乔洋显然心情大好。梅黛却是烦躁无比。她烦躁的事情有这些:一、乔洋真的太让人烦躁了;二、家里那个姓阮的太让人烦躁了;三、搬家这茬儿实在太让人烦躁了……众多烦躁萦绕在她的天灵盖里,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团乱。

晚上七点多,梅黛终于以想要早点休息为由先回了家,只是分手时,乔洋还在问,‘梅黛,你家的杂物还没收呢!确定不要我明天过来帮你么?’

对于乔洋,梅黛忽然只想对自己说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上三楼,摸着钥匙,开门。

更shi的是,她居然没带钥匙。

敲门,狠狠地敲。

很好,shi到家了,因为里面也没人。最关键的是,她连阮千致电话都没有,想电联都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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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致回家的时候是七点多,原本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一整天的行程是这样:先到公司遛了个弯儿,觉得无聊,又离开了公司;回了趟市郊的别墅,那些成天扒在他家门外开着小跑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从车里找出别墅的钥匙,开门,里面大得宽敞而又明亮。他坐在大客厅的落地窗旁,觉得这屋子空旷得厉害,又没坐多久,离开;打电话叫好友兼损友王智浩出来,那小子居然还带着女朋友,两人黏黏巴巴差点没把阮千致恶心死,于是,又没过多久,他再次离开……

所以,他七点多就回到了市区的那间小房子,上楼时正好碰到一边碎碎念念骂骂叨叨正要下楼的梅黛,他忽然觉得好笑,忽然觉得恢复了生机。

是的,阮千致确定,有那么个词叫生机。

梅黛正打算去某人家先度过一夜的,却在下楼时碰见了迎面走来的阮千致。梅黛庆幸无比,她庆幸她刚才转身下楼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交,揉了脚揉了手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然,她可能就碰不上他了!

“那个!!我忘记带钥匙了……”

阮千致有些无语。

开门,开灯,梅黛跟在阮千致身后有些畏畏缩缩。因为她想起白天的那句,“我搬!”

“今天白天你说过你要搬……”阮千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此时此刻说出这个话题,因为说完之后他忽然发觉,‘搬’这个字让他的心里很别扭,很别扭。

“什么?”梅黛做无辜状。

“你说你要搬走,那么,是什么时候呢?”阮千致换好鞋后到冰箱拿过一罐可乐,这可乐让他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个计划:他原本是想要狠狠耍这个女人一番的,他原本是要让这女人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的……现在……阮千致自嘲地笑了笑,计划都免了,生活还真是无聊呢。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怎么不记得了?”继续扮无辜状,充分发挥自己‘耍赖大王’的本性,梅黛企图在对方注意不到的情况下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这层企图被阮千致看了个透,他先她一步抵住她房间的那扇门,心想:果然是个脸皮奇厚的女人!他就不该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他就该让她签下保证书!他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让她跟那个男人去外面晃了一天!

咦?怎么扯到那个方向了!阮千致打断自己的思路,一手拿着可乐,极其优雅地先梅黛一步站在了她房间的门口。

梅黛有些无措,看这男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放过她!难道她真要搬走?搬吧搬吧,看这男人一副她走了他就能升天堂的样子指不定能讨到一笔安家费,而且,搬了也可以不用每天受这样的闲气了!转念又一想,凭什么她搬?她梅黛长到现在二十七岁,还没怎么轻易给人让步,钱虽然是宝贝,却不能买一个人的气质!不,气魄!

想到这儿,梅黛不禁底气十足,凝眉瞪眼,“你让开!”

此时的阮千致心里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把他的计划实施下去的冲动,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知不知道他的可怕,是的,阮千致喜欢做恃强凌弱的事情,他喜欢摸清敌人的弱点然后一举击破,而这女人的弱点就是——渴望。

于是,阮千致一手插着口袋,一手仍然端着可乐,但是,整张脸却压了下来,就要贴上梅黛的脸了。

阮千致的行为分明让梅黛一惊,这一惊带来的副作用便是,脸迅速变红,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连步法都有渐退的趋势。

阮千致笑了,因为,他成功了,灯光下,他把梅黛的表情全全收入眼底,他开始琢磨是转攻为守还是继续进攻。

梅黛此时却颇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因为上次那种渴望的感觉又袭上了她。她有一种特别明确的想法,明确到让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那就是,她想要和他发生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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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黛的吻技是很差很差的,但她的姿势却很标准。比如此刻,她双手环着阮千致的脖子,直接就把自己递了过去。

梅黛记得自己的初吻是在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那时,班上一个暗恋她很久的男生约她去游乐场,两人都很High,那男生也就大着胆子一口亲在了梅黛的嘴唇上,还带着浓浓的烧烤味。从那时开始,梅黛就对接吻这种行为反感至极。

她真的不会接吻,她真正在干的只是用嘴唇贴了贴阮千致的嘴唇而已。

梅黛不会接吻,可是阮千致却是个中高手。虽然,阮千致个人也十分讨厌接吻。不过,当梅黛十分窘迫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时,阮千致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拉过对方,可乐瓶也应声而落,流了一地灰黑色的饮料。

阮千致的站位由抵着门变为压着门,梅黛也在阮千致的大力下成功的转了个身,脑袋和身体完全被对方控制着。

这个吻很长很长,因为阮千致同学有很热切的需求,而梅黛同学又毫无其中经验,所以,当阮千致强迫自己结束这个吻而不得不在梅黛光裸的颈窝处印下一个深深的吻痕时,两人都边拍着胸口边喘着气,劲儿是在慢慢缓过来,神儿却久久没有回来。

阮千致费尽了力气才压住内心更热切的渴望,拼命的对自己说:是因为渴,是因为想喝可乐,是因为太久没有接吻了,是因为对面那女人欲求不满引诱自己,是因为……

梅黛却一直在想:看来关沫言和邵妃说的都没错,接吻真的很奇妙很奇妙。唔,她承认,她爱死这种感觉:没有时间去思量烧烤味,没有时间去思考对不对,只觉得力气被抽得干干净净,思维都被夺的一分不剩。她还想承认的是:她爱死被他强吻的感觉了!

“那个……搬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其实,这是阮千致的心里话,但是,还没等梅黛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长腿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梅黛呆在原地,突然很想跳起来大喊,“我接吻了!我接吻了!我被人强吻了!”但她还是最终忍住。

第一个电话打给远在云南的邵妃,说了具体情况以后,邵妃几乎是尖叫出声,“Oh,my jesus,就只是接吻也能让你兴奋成这个样子?梅黛,你缺男人得很呐!”梅黛立马反驳,说她只是喜欢接吻的感觉而已,“喜欢接吻的感觉?哼,如果强吻你的人是乔洋,你喜欢不喜欢?”邵妃这话如当头一棒,直敲入梅黛的天灵盖。
如果是乔洋?她还会喜欢那感觉么?她会不会像讨厌了多年的烧烤味初恋男那样讨厌乔洋?

“梅黛小同学,我必须认真地告诉你,如果,你不讨厌和某一位异性有肢体接触的话,证明你不排斥对方;但如果你渴望和某位异性有肢体接触并且热爱那接触的话,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你已经坠入爱河了。”

邵妃还想说点什么,但电话已经被梅黛挂了,她,坠入爱河了?

同一间房子的不同房间,阮千致也是对着不停闪动的电脑屏幕有些怔神。阮千致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人,所以,他清楚地知道,他的一切假设都是借口,只为了遮掩一个真相——他喜欢吻她。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是,让他怔神的却是:他和她认识才不到一个月,讨厌女人到到极致的他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那样一个女人?

难道第一眼就喜欢?有可能。他不排斥工作中出现女人,却十分不能接受生活里有女人,可是,他却让那个女人在他眼前身前存在了一个月。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让她消失或者干脆自己消失,可是他没有。

或者,是相处下来的?也有可能。那女人长得就像一团包菜,可是,细看却是让人十分舒服的类型,她没有浓妆艳抹,她没有故作姿态,她真实,她还很有趣。

一想到梅黛的种种,阮千致更坚定的认为,是的,他莫名其妙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于是这一晚,在某小区三楼的某房子里,有两个人共同失眠了。


016
接下来,梅黛和阮千致又开始了“躲猫猫”的十几天,但这次躲的人却是梅黛。具体表现为:一、梅黛早出早归,尽量避免与阮千致见面的机会;二、原本喜欢夜间活动的她隔绝了自己与外界一切的联系,只在自己的房间活动;三、偶尔不小心碰到,梅黛要么就开门走人,要么就推门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