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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好一会儿,却最终猛然回过神,气得牙齿都差点儿打颤,恨不得再抽她一耳光,偏偏傅忆蓝才说她“没教养”,她要是再打她,那更是没理。可傅忆蓝这句话是把她家都骂了个遍,这口气怎么也忍不下。

“傅忆蓝,你强词夺理。”苏俏学得很快,也跟着傅忆蓝的腔调来,

“我刚才说的那段关于跳舞的话,我道歉,是我的错。可你也没必要夸大其词,说什么我把这里会跳舞的人都骂了一遍。哼,我担不起这么大的帽子。想给我拉仇恨,你真当我是傻子?”

苏俏冷静下来,脑子也顺畅了:

“那句话就当是我错了,可说你妈妈是小三,我一点儿都没错。”她也发起狠来了,“你现在就算把这个教室里所有的水都泼在我身上,我也还是那句话,”重重强调,“你妈妈就是小三!!”

说罢,又恶狠狠看着站在傅忆蓝身边的人:“怎么?觉得我很恶毒,很同情她吗?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等你们以后结婚,看着小三把你们男人的心偷走,拆散你们的家庭婚姻,你们到时候再想想,这种人值不值得同情。”

那几个女生被苏俏看得渗得慌,不满地抱怨:“我们什么也没干,你干嘛诅咒我们?”

“有话好好说,一开口就骂人家的妈妈,是谁听了都会生气。”

“再说,你是不是太过敏了,栗夏都没说话,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有些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栗夏身上,而傅忆蓝几乎是同时开口,淡淡道:

“苏俏,我听说,那时候你爸和你妈本来就关系不好,同床异梦。要不是夫妻内部就有问题,别人能趁虚而入吗?你的妈妈是苏氏的独生女,父亲又是倒插门的,在家里一点儿尊严都没有。婚姻生活本来就岌岌可危,过得不幸福,这能怪谁?说男人花心,那他为什么对你口中的那个‘小三’那么死心塌地?与其说别人,不如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这话是在暗示大家,苏俏的妈妈和苏俏一样是个惹人厌的,可栗夏却怎么都觉得有些刻意的相似。

傅忆蓝越说越像情感专家:“我倒觉得,不管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是相互体谅的过程。如果一方不顾另一方的感受,高高在上,不愿付出,迟早都会是一拍两散。这种结果又怎么能怪别人。”

这副谬论给她说出了隐忍善良的意味。

苏俏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在场之人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也并没有细想,毕竟是看戏,不关自己的事,哪有那么认真?

原以为风波就此平息,却听见“啪”的一声,栗夏手中厚厚的课本,不轻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可能也是晚上了。。。。o(╯□╰)o。。。。

chapter 11

栗夏坐在离苏俏和傅忆蓝不远的地方,没有起身,仍是抱着手臂,微微侧头。碎发下的眸子漆黑幽亮,风波不惊地斜睨着傅忆蓝。

傅忆蓝看不出她的情绪,反而有点儿难想招。

刚才那“啪”的一声,把教室内的气氛再次带到了冰点。同学们也都好奇了起来。

栗夏看了傅忆蓝好一会儿,直到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了,才淡淡地开口,

“所以,傅忆蓝......”

这话之后,她停了几秒,才缓缓而重重地问,

“你的意思是,如果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重伤将死的人,反正扔在路边也是要死的,索性一刀捅死他,是吗?”

同学们都愣住,有种被敲醒的感觉。

傅忆蓝也是狠狠一怔,却极快地反应过来,强词夺理:

“既然重伤快死了,那么痛苦,还不如来个痛快,死了重新获得新生,也算是帮忙了。”

栗夏点点头,不徐不疾:“那这么说吧。这个人有父母,有子女。你说,他受了重伤,或是得了癌症快要死了,他的家人是想尽力地救治呢,还是直接推他跳楼,让他去重新投胎呢?”

这下,傅忆蓝也完全梗住,不能回答。

教室里一刻比一刻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的轻微风声,傅忆蓝觉得或许刚才水泼得太多了,现在脚底已经起了寒意。

刚才几个帮腔的女生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全坐了回去。这下,整个教室就只有苏俏和傅忆蓝面对面,对峙一样地站立着。

栗夏虽然是坐着,可明显教室里的冷气,全来自她这一个点。

栗夏顿了几秒,脸色越来越冷,语气也变得狠重,甚至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别人的钱包露在外边能成为你偷窃的理由吗?别人的小孩没带好能成为你拐卖儿童的理由吗?别人的病治不好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吗?”

傅忆蓝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张口结舌。

栗夏冷笑一声:“你说,别人的婚姻存在问题,能成为你插足破坏的理由吗?”

“你刚才也说了,婚姻是个磨合的过程。这世上磕磕绊绊的婚姻,十有□,每一对有问题就拆散,还哪有幸福和稳定可言。小三插足的时候,总是想,如果没有她,他们也会离婚的;却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或许还有十分之一磨合成功的可能呢?错了就是错了,不低调地承认错误,竟然还有脸给自己戴上拯救别人婚姻的漂亮帽子。呵,傅忆蓝,”

栗夏笑出一声,“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四周议论声起。之前大家都是因为抵触苏俏,才连带同情傅忆蓝。可栗夏作为当事人开口了,每句话都有理有据,不容反驳。

有人小声议论:“也是啊,已经小三了,还做出光明正大的样子,确实膈应人。她其实是给她妈丢脸来的吧?”

傅忆蓝脸色微白,竟然还能想出法子,竭力微笑:“栗夏,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小三是正当的。我只是认为,随意就给人扣上小三的罪名,太过分了。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来看。就比如,我的妈妈不是小三。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拆散谁的家庭。”

“对啊,”栗夏再次点了一下头,“她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行动了而已。”

“栗夏,”傅忆蓝脸颊抽了抽,“我妈妈也是你的阿姨,对长辈能不能有起码的尊重?”

“傅忆蓝小姐,你又要开始说教养问题了吗?”栗夏语气稍稍轻佻了点,“一个人永远没有资格指责同辈的教养,这是对长辈的一种不敬。开口闭口指点别人的教养,你谁啊?”

傅忆蓝一梗,苏俏则神色复杂地看了栗夏一眼。

那丫头仍旧是表情淡淡的,唇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很是散漫的样子:“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妈妈如果真的不想破坏,为什么要生下傅思蓝?既然对别人的家庭有愧疚,为什么还在三年之后又生下了你?七年之后嫁给了你爸?”

“她不想拆散别人的家庭,那么请问,那十年来,她都在干什么?”栗夏笑,“你说她善良地承受了十年,我倒觉得她隐忍潜伏了十年,终于苦尽甘来转正了。”

话语间不无讽刺。

议论声更响,这几句话算是把傅家那段不太清楚的往事揭露得干干净净。

傅忆蓝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羞耻难耐,一咬牙,眼泪汪汪,哽咽着开始打亲情牌:“栗夏,你为什么要把我妈妈想得那么阴险?她那十年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从来没有打扰过谁。一个女人过成那样,难道不凄苦吗?”

栗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心底很平静,表面上却情绪激动,腾地站了起来,声音陡然变大:

“你要保护你妈,所以别人的妈妈就是不是妈妈了吗?做了小三还讥讽说是原配不够温柔娴淑,是原配活该?你妈做了小三就算了,养出的女儿却反过来骂原配,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话间,手中紫红色的维生素饮料就举过了傅忆蓝的头顶。

这次没有惊叹声,栗夏手中的动作也极其缓慢,紫红色的饮料细水流长,从傅忆蓝的头顶无声地缓缓倒下去。

栗夏眼底没有一丝表情:“傅忆蓝你很聪明,也很会演戏。往苏俏和自己身上泼水,说什么为了你妈愤怒,其实就是为博取大家的同情。既然那么想控制大家的感情,泼纯净水有什么意思?现在我帮你,让大家更同情你,忘了你的所作所为,好不好?”

可现在,哪里还有人再同情她?

就连一贯不爱说话,个性淡漠不喜生事的栗夏都被逼的情绪激动了,傅家果然是欺人太甚的啊!

且她这么一说,大家认真回想,刚才傅忆蓝说的话除了挑起大家的怜悯和激烈情绪,确实是站不住脚。这下,大家也愤怒了,总觉被她利用了感情,才愚昧地站在她那边。

不出半刻,傅忆蓝的头发脸颊衣服上全是紫红色的饮料,像是可怕的妖魔。栗夏倒了一半,另一半却举过自己的头顶,这下教室里又是抽气声,还有人小声惊呼:“不要。”

栗夏手顿了顿,怵然坠落,“啪”地一声,塑料瓶狠狠砸在桌上放稳,溅出一片紫红色的水花:

“效仿你刚才的话。泼你,是因为你的嘴脸太丑恶,把人捅死了不说,还往尸体上踹几脚。而我不往自己头上泼水,是因为,”

她一字一句地强调:“我不觉得有错,对你,也没有半分的歉意!”

傅忆蓝心中的怨毒几乎要烧起火,粘稠的液体甜腻腻地在她身体上流淌,她恨不得扑上去抽栗夏几耳光。可她不能。

她立在众人嫌恶又不快的目光,泪如雨下,娇嫩的脸蛋上满是水珠,看着格外楚楚可怜,还能演戏:“栗夏,我妈妈和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因为爱,有什么错?”

“不要拿真爱这么美好的词来做挡箭牌,恶心。有人不负责任地抛妻弃子,有人不知廉耻地为已婚男人生儿育女做十几年的外室二房。说一句真爱就是无辜的了,就可以把责任和道德都抛诸脑后。真爱有用,要廉耻干什么?”

“你说的所谓真爱,只不过是和动物一样管束不住的欲望!男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女人贪恋别人手里的,听这话,我都要吐了,”

栗夏面带微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狠烈:

“把无耻当做正当,把下/贱当做高尚,把是非观念扭曲得面目全非。把管束不住的欲望当真爱。傅忆蓝,求求你,别侮辱真爱,别恶心我了,成吗?”

她冷静却急促的话还在阶梯教室里回荡,前所未有的寂静。

傅忆蓝看着她,居然还能一点一点把陡然间被刺激出的尖刻恶毒表情收回去,哭得梨花带雨:“栗夏,我们家人对你那么......”

“你哭上瘾啦?”苏俏再也忍不住,“别人被你抢了家的都没哭,你现在什么都有,还要用眼泪求同情?”

旁边也有人嘀咕:“是啊,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还装可怜,真是。看着都不好意思了。”

舆论早就掉了头。傅忆蓝的余光里,几百个人都定定地看着她,让她羞耻得恨不得钻地洞。

可这时,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转向教室门口,顷刻间忘了傅忆蓝,全是惊喜的纷纷议论。

“这么年轻的部门总监?很帅哦!”

“什么啊,那是华氏的太子爷!”

“他给我们上课,有没有搞错?”

栗夏看过去,就见门口的倪珞脚步稍微顿了顿,才走进来,瞟了眼对面立着的几个湿漉漉的人,问了一句:“行为艺术?”

傅忆蓝立刻一脸惊慌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塞到桌子底下去。这下真是亏大了。她之前往自己身上倒水,是完全没想到今天来讲课的会是倪珞啊。

早知道的话,她盛装打扮都来不及,现在这幅落水狗的样子,怎么有脸见人。

可脑中突然回光一闪,似乎偶像剧里,男主角都是在女主角落魄或是倒霉的时候心生怜爱一见钟情的啊。

所以,傅忆蓝又缓缓抬起头,极尽娇柔地捋了捋额前耳边的碎发。乍一看,那水嗒嗒,可怜又柔弱的样子,还真不算难看。

倪珞的目光落到傅忆蓝身上,顿了一下,闪了闪,似乎有点儿隐忍的笑意。栗夏看见了,这才看过去,就见傅忆蓝卖娇的样子,真特么的坚韧不屈。

栗夏挑眉,深感无语,男人果然都好这口?

可接下来,

“嗯,这位……同学?”倪珞说话一字一顿的,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傅忆蓝更加大胆地看过去,眼波似水,还带着几分羞赧的柔情,因为大家都是同龄,所以小小柔柔地称呼:“倪先生。”

倪珞不太冷漠,很正经地说:“做商务的,要更注重形象,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去收拾一下?”

有同学不厚道地轻笑起来。

这句话是不是等同于,赶她出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陈小嘉扔了一个地雷

chapter 12

傅忆蓝极度地不可置信,这世上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没有绅士风度过!

她咬了咬牙,今天不论如何也要拖栗夏下水。于是哀哀凄凄:“栗夏,即使是你往我身上泼水,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但这句话说得太过,没有人相信。

栗夏还来不及说话,苏俏已开口,“不是你自己往身上泼的吗?真是自贱又‘善良’的奇葩。你这话好伟大,我现在也很生气,你那么喜欢帮人消气,成全你咯。”

苏俏抓起另外半瓶紫红色饮料,唰地就往她脸上泼去。

傅忆蓝甚至来不及闭眼,酸味饮料刺激得眼睛一阵刺疼。

更加狼狈,更加丑态。

心中怒火再也拦不住,她无意识狠拧拳头。

这一拧,没控制好力度,咯咯作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森然。同学都吓了一跳,再看,傅忆蓝眼里瞬间全是剜心蚀骨般的怨毒,配着她满是紫红液体的脏脸,异常恐怖,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

让人毛骨悚然。

短短十几分钟,傅忆蓝以往可爱善良的形象彻底崩塌。

有人开始轰:“快走啦,别影响我们上课。”

倪珞漫不经心拿手指敲打桌面,说了一句:“傅小姐的实力可以做管理培训师,我其实教不了你什么。错过也不可惜,你还是去收拾自己吧。”

栗夏一愣,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倪珞在门外都听到了,所以讽她鼓动人心的能力可以做培训师。这么说,那自己刚才的表现?

栗夏窘了。

倪珞这句话没几个人听懂,傅忆蓝也属于没懂的范畴,还以为倪珞知道她以前的光荣事迹,对她有好感,在找台阶给她下呢。

哼,她就知道她那么优秀,男人都会对她感兴趣。她这才一点一点平复了情绪,无限感恩地看了倪珞一眼,羞答答跑出了教室。

倪珞没看见,而是看看手表:“还有42分钟。”

同学们一片开开心心的抱怨声。

而栗夏望着讲台上的年轻人,起了别的心思。

倪珞今天一身休闲西装牛仔裤,不太正式也不太随意。讲的内容,关于集团宣讲或是个人事迹,只字不提,全程都只是极为平实地讲述他亲自参与的收购案谈判案和扩张案。

他讲话的时候,唇角含着礼貌的笑容,眼睛里却是另一种诙黠。虽然表情淡淡,看上去不怎么活泼,但也没有清冷的距离感。反倒是透着说不出来的闲散和随意。

很显然,他习惯性地带着商场上的poker face,敛势沉稳;可骨子里应该是掩饰不住的随性不羁,肆意张扬,就像那天草地上年轻疯狂的guitar hero。

这是栗夏对他的印象。

她对他,很感兴趣。

有分寸,有个性,冷幽默,反应快,很直接,不滑头,不沾花惹草,不容易被假象蒙蔽,而且......

还姓倪。

栗夏手指轻轻敲打着笔杆,有点儿想……

同学们都入了迷,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内容,有多少是因为这个人。

离下课时间还有10分钟时,倪珞说:“有什么需要交流讨论的,可以提十个问题。”

立刻有女生问:“你有女朋友吗?”

教室里一片哄笑,男生纷纷摇头。倪珞和他们一样大,甚至比有的研究生还小,让人只能感叹命运。

倪珞没了刚才的认真样子,轻快一笑:“先记着,下个问题。”

“听说倪家和越家吞并宁家是因为有私仇?”

“你的双胞胎姐姐是后来换回来的,和你关系好吗?”

“你有没有比较喜欢……”

全是些八卦。倪珞挑着好看的眉毛,竟然带着笑一个个听进去了,末了,说:“已经有十个,不能问了。”

全场屏气凝神,眼睛亮成了电灯泡,等着他回答。

没想片刻前还斜倚桌子的他,站直身子,已有离开的趋势:“既然都是私人问题,没有专业上的。今天的交流就到此为止。”

一片哗然和失望,有些想认真学习的学生抗议了:“那不是我们问的,要重新问。”

倪珞笑:“刚才我没听到一个专业的问题,只怪你们没有抢占先机。”

同学们不服:“那是她们问的,怎么能拖累我们?”

倪珞人已经消失在门口:“有时候,定规矩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栗夏忍不住唇角弯弯,是啊,商场就是这样。

她收拾好书本,也不回宿舍,直奔停车场。把自己的车开到倪珞车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胎的气门拧松。

见倪珞走了过来,她装作刚来,去开车门,还笑着跟他打招呼:“倪老师真小气啊,问题都不让人问。”

倪老师?

倪珞被刺激得眉心跳了跳,道:“直接叫名字吧,这个称呼太惊悚了。”

他这瞬间哪里还有教室里正经的样子?

“倪珞,”栗夏笑,“下次再见啦。”她特意欢快地冲他招了招手,倪珞的目光自然就移了过去,然后蹙眉:“你的车胎漏气了。”

栗夏诧异地低头:“谁干的?”说罢,又焦急地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糟了,还要去幼儿园接乔乔的。”

倪珞丝毫不怀疑:“我送你过去吧。”

栗夏从善如流地坐上他的车,内心在“有爱心”那一条,默默画了一个勾。

上车后不久,栗夏就直入主题:“倪珞,听说你们集团旗下要建野外实战模拟基地?”

“嗯。”他习惯性地挑眉,“所以?”

“栗氏商厦有一个很好的户外运动装备品牌,我想问问有没有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