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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推销员的表情有些微妙

随后……祁晏一脚踹开了厚厚的铁门,就连铁门后的安全门也被直接踹开。这一脚实在太有威力,两个还在摸底的警察整个人都呆住了。

“咣!”

安全门应声而倒,惊得屋里的人都齐齐站了起来。

“祁晏?!”刘薇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呜呜!”老二看到祁晏出现后,想要提醒他快点跑,可惜祁晏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不仅没有跑,在见到他以后,反而走进了屋。

老二:真是日了狗了,他可不想跟钱钱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你就是祁晏?”彪子顺手操起放在沙发底下的长刀,神情狠厉道,“很好,我们正想找你呢,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是傻逼吗?”祁晏踢翻脚边一条凳子,“我今天既然敢来这里,就不会让你们跑出去。”他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纸,随手扔了出来,这些符纸像是会飞一般,自动贴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人发现自己全身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你是天师?”上了年纪的男人惊恐地看向祁晏,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祁晏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躺在地上的老二身边,见他脸肿得像个猪头模样,居然毫无同情心的笑出声来:“老二,完蛋了,你毁容了。”

“呜呜呜呜。”马丹,很多人都死于话多,你小子能不能先把我嘴上的胶布撕开在废话啊!

这一次祁晏终于听见了他的心声,伸手撕掉他嘴上的胶布,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老二看着屋子这些人贩子全都直愣愣地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疑惑地看着祁晏:“他们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神经麻痹了,”祁晏不忍直视老二那张肿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的脸,“你关心他们干什么?”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虽然钱钱刚才踹开门的样子帅呆了,但是……这又不是拍电视剧,钱钱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应该说,钱钱能一脚踹开门就已经很玄幻了。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会算命?”祁晏眨了眨眼,满脸无辜,“这当然是我算出来的呀。”

老二:虽然觉得很不可信,但是莫名又想相信的冲动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天师,竟然真的是天师,”年纪大的男人嘴唇发乌,声音颤抖得厉害,“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天师存在,这不可能!”

“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说,”祁晏似笑非笑地看着屋里这些人贩子,“在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风水先生而已,对了,还兼职算命看相,天师这么高级的称呼,我可不敢接受。”

老二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神经麻痹”的人贩子,被打得有些掉智商的脑袋隐隐觉得现在这个画风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祁晏突然拉开窗户,高声喊道:“救命!有人贩子,有绑架犯啊!拐卖妇女美少男啦!”

老二:美少男指谁?

整个小区顿时沸腾起来,老二眼睁睁看到在短短半分钟内,一群男男女女气势汹汹的涌了过来,为首的大爷大妈手臂上还戴着红袖章。

他惊恐地看向祁晏,结果却看到钱钱一脸害怕加委屈地坐在他旁边,看起来就像是被凶残人士欺负的小白菜。

这这这……这不太对劲啊。

“人贩子在哪?”

“屋里还有两个闺女,人已经被药迷晕了。”

“这里还有个小孩!”

“这群杀千刀的!”

“嗷!”

“别忙着揍人,先报警!”

“记得别打脸,揍其他地方,这样看不出来。”

“李大妈,别用缝衣针戳屁股,等警方的人来了我们不好交代。”

被热心群众挤在门外,压根就进不来的警方:你们别费心掩饰了,我们已经听见了。

老二张大嘴,看着人贩子被一群大爷大妈揍屁股,臀部不自觉传来一股莫名的疼意。这个时候两个神情慈和的阿姨走了过来,温声细语道:“小伙子别怕,人贩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嗯?嗯??嗯???

阿姨,明显我伤得更严重啊,你们俩都一脸怜惜哄着钱钱干什么?真正的伤员在这里好吗?

几分钟以后,站在外面的警方仿佛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挤开厚厚地热情群众人群,把这些嗷嗷哭嚎叫疼但是脸上一点伤都没有的人贩子拷了起。

祁晏与老二作为受害人,也被警方的人带了出去。只不过他俩没有戴不锈钢连环双手镯,并且还有几位热情地大爷大妈陪伴,宽慰他们受惊吓的小心脏。

“这俩孩子被吓坏了吧,看这小脸白的,真可怜。”

“这些人贩子太不是东西,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能让人解恨。”

祁晏与老二没有上警车,而是在小区楼下的大树下做笔录,热情的大爷大妈们已经被警方的人劝走了。

负责做祁晏笔录的警察,就是刚才扮演“推销员”的警察之一,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祁晏:“刚才你是怎么踹开门,并且制服这些歹徒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门为什么那么容易被踹开,”祁晏同样一脸茫然,“也许是因为我太过担心朋友,所以爆发了人体内的潜力?”

警察抽了抽嘴角:“那你怎么制服这些人的?”

“警察同志,说出来您可能有些不信,我小时候学过中医,会点穴。”

“他是怪物!他会用符,让人不能动弹!”一个被警方控制住的人贩子用手指着祁晏,大吼大叫道,“他是怪物。”

祁晏无辜眨眼:“呃,我听说有些犯罪分子会装精神病来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他是怪物。”

祁晏:……

警察:……

可能是因为祁晏破门的方式太过惊悚,制住歹徒的手段也匪夷所思,所以他最后被警方以协助破案的名义带到了警察局。老二不放心他一个人,宁可顶着满身的伤,也要陪祁晏一起去警察局,警察无奈之下,只好把两个人都带了过去。

“老二,要不你还是先去医院吧,”祁晏坐在车里,看着老二那惨不忍睹的脸,“要让不知情的群众看见你这张,还以为警察打人了呢。”

陪两人坐在一辆车里的警察:……

老二反手就想敲祁晏脑袋,可是想到他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自己,又硬生生把这股冲动忍下了。

车行到半路的时候,开在前面的警车停下了,彪子不知怎么从车里逃了出来,他跳下车窗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他刚跑出几步,天上突然劈下一个雷,而且恰好就劈在他身上,他躺在地上弹了几下腿,便没动静了。

目睹事情经过的众人看着天上灿烂的太阳,全都懵了。

“哎哟我去,这真是老天开眼啊。”老二趴在窗户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彪子,“大晴天劈雷,绝了。”

祁晏是最先收回神的,他对警察道:“警察同志,我现在能给朋友打个电话吗?”

“啊?”还处在震惊状态的警察茫然地点头,两眼还瞪着前方。

会议结束,岑柏鹤刚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手机就响了。

“钱钱?”

“柏鹤,你这会儿可能真要来接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岑柏鹤语气高了一度。

还没走出会议室的高层管理齐默默地回头,看到老板不太好看的脸色,又齐刷刷收回了自己好奇的小眼神。

第52章 王乡镇

祁晏与老二被带到警察局的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只不过陪同问话的警察多了一个。由于这件案子牵涉到人口贩卖这种大案,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林先生,你的伤……”新加入问话的警察看到老二那满脸淤青,放下手里的笔,“要不我们先送你去医院?”这脸都肿成啥样了,面对这样一张脸,他有种虐待伤患的错觉 。

“没事。”老二想要咧嘴笑一下,结果只发出了嘶嘶声,因为他的脸实在太疼了。

他并不是真的想来凑这个热闹,但是老四制服歹徒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他怕老四一个人过来,会无声无息被抓去研究,所以才坚持跟过来。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宅男,老二的脑洞还是很大的。

“好吧。”警方的人见老二很坚持,只能表情纠结地开始问话,只不过两人都是受害者,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有用消息很有限。

这个叫林硕的年轻人是名校在读研究生,人贩子里某人还是他女友,他发现女友竟然与人贩子有勾结以后,想要救出被关起来的人,结果被他女友同伙抓了起来,还想利用他朋友给骗过来,进行绑架勒索。

至于这个叫祁晏的年轻人就更有意思了,他察觉到朋友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对劲以后,就报了警,然后摸到了林硕女友的出租屋内,发现了被绑架的林硕,最后大喊大叫,引来了小区里的居民,于是他们获救了。

看似很合情合理,但是总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对劲,比如祁晏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找到林硕被绑架的地点,还有那些人贩子怎么会任由祁晏站在窗户边大叫救命?要知道,这些人贩子可都是亡命之徒,心狠手辣之辈。

实际上他们甚至怀疑过祁晏是这些人贩子同党,因为分赃不均才发生内讧,回来途中就叫局里的同事查了一下祁晏的生平履历,就发现这个孩子从小就成绩优异,还没到帝都上学前,监护人就已经给他在帝都买了房子,实在不具备成为人贩子的条件。

做笔录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也没有心虚的表现,对他们的工作也很支持,这让做笔录的警察完完全全打消了他们的怀疑。

“队长,犯罪嫌疑人要求见祁先生一面,不然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

做笔录的两位警察看着祁晏,祁晏看的却是老二。

“行了,”老二拍了拍祁晏的肩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虽然又懒又馋,爱钱自恋,但是绝对厚道讲义气,他现在就算心情不太好,也不会怪到钱钱头上。

“相信我,未来会有个很好的妹纸在等着你,”祁晏也拍了拍他的肩,“如果刘薇愿意交代去更多的交易渠道,也许警方能救更多的人出来。”

老二苦笑:“我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会单恋一枝花,你快去吧。”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友竟然会是人贩子,这实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刘薇了解得太少,这份夹杂着欺骗的“恋爱”,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一厢情。

“小伙子,你的手臂好像在流血,我拿碘伏给你消一下毒。”一个警察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半包消毒棉跟半瓶碘伏,“伤口上这么多泥沙,要注意别被感染。”

“谢谢,”老二拿起棉签给自己消毒,自嘲道,“我连脑子都进了水,这点伤也不算什么了。”

警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找个女友还是个骗子,这小伙子不容易啊。

“你来了?”刘薇坐在专门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凳子上,面色有些惨白,眼神却亮得惊人。

祁晏沉默的走在她对面坐下,坐在他旁边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女警,其他的警察都退了出去。这个屋子里安装了两台监控仪,屋里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监控室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祁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刘薇看了好几秒,知道她面色越来越白后,才开口说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这样一条路?”

刘薇唇角抖了抖,说不出来话。她能说,因为她爱慕虚荣,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干净地男孩子,她觉得自己没脸开口。

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甚至已经不在意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可是唯独在这个人面前,她觉得自己格外难堪,就像是满身沾着脏臭无比的东西,站在了他面前。

祁晏对刘薇的印象不深,只知道这个女孩子并不太爱说话,面相也再普通不过。上次与老二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刘薇面相变了,身带煞气,并且还会有牢狱之灾。

没有谁的面相是永远不变的,可是有些人是由坏变好,但也有人是从好变坏。

“既然你不想跟我说话,叫我过来又是为什么?”祁晏对女孩子向来比较有风度,但是这份风度不包括在人贩子身上。

“我知道,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你了,”刘薇朝他笑了笑,“我真的很想谢谢你,在我心情最灰暗的时候,帮助了我。但是对不起,我变成了让你讨厌的人。”

祁晏没有说话,他抿着嘴角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冷酷。

“那么多人,只有你帮了我,”刘薇嗤笑一声,“或许,你早就已经忘了这件事。”

祁晏看着刘薇,半晌突然道:“你有主动向人寻求过帮助吗?”

刘薇怔住,她入校后自尊心特别强,从未主动向人寻求帮助,甚至为了避免别人瞧不起她,也从不轻易开口跟人说话。

“刘薇,你不懂,”祁晏凝望着刘薇的眼睛,这双漂亮的眼睛让刘薇内心的挣扎无处可逃:“当你把自己封闭起来以后,别人又怎么能进入你的世界?在还没有接触他人前,就先定了他人的罪,这对于别人来说,并不公平。”

这句话就像是扎进刘薇心脏的一把利刃,让她的心脏疼得滴出血来。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受过什么苦难,可是被你拐骗的人,即将被你毁掉一生,还有他们的家庭,也同样会陷入崩溃。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良知,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工作,”祁晏顿了顿,“至少,我会觉得当年被我背进教室考试的女孩子,并不是那么的无药可救。”

“你还记得……”刘薇笑红了眼眶,“原来你还记得。”

祁晏垂下眼睑,轻轻叹息一声。

监控室的警察们看着屋内的情形,觉得他们好像好像明白祁晏为什么还有机会叫救命了,这其中的感情纠葛真是有些乱七八糟。

“好,”刘薇抬起双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她低头看着自己戴着手铐的手腕,“我愿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再见。”她早已经丑恶不堪,而他仍旧是她心中的那个他。

祁晏如来时般沉默地站起身,朝外走去。在他拉开门时,刘薇突然又说了一句话。

“你要小心。”

祁晏回头望去,刘薇已经低下头,不再看他。

走出问询室,祁晏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岑柏鹤,他一身黑色西装,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祁大师!”在祁晏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率先从隔壁屋里走出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警察局的局长。

祁晏认识他们,是当初特殊人物任务小组派来接洽他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突然跑来干什么。

“这都是误会,没有想到祁先生竟然是国安局的顾问,真是大水冲走龙王庙,不识一家人了。”局长也没有想到,一件妇女儿童拐卖案,受害者之一身份竟然这么神秘,先是有岑五爷亲自过来接人,后又有国安局的人出面,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劳动这么多大人物出面。

这两人虽然是特殊人物任务小组的成员,但是对外执行公务的时候,一直挂着国安的证件,所以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国家居然还有这样的神秘组织。当然,一般正常人也不会朝这种方向想。

在唯物主义盛行,科技飞速发展的当下,一般人谁会信这些小说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祁晏挑起了眉头,他什么时候成为顾问了?

岑柏鹤看了眼这两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走到祁晏身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祁晏看了眼时间,无奈笑道,“不过等下可能要迟到了。”

“我已经给三哥三嫂打了电话,说我跟你有些事,要晚些过去。”岑柏鹤见祁晏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衣服上也干干净净没有不正常的褶皱,才终于放下了心。

祁晏闻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他回头见特殊小组的两位成员朝自己走了过来,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两位。”

“您客气了,应该的。”其中一人把名片递给祁晏,“只要您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

祁晏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姓名也没有职位称呼,看起来简陋得有些诡异。他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把名片收下后朝两人道了一声谢。

两人知道这不是多说话的地方,于是朝祁晏身边的岑柏鹤点了点头,就匆匆离开了。于是留下祁晏,接受了不明真相的警察同志们的敬仰眼神。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看,祁晏就算略有些厚脸皮,也有些不自在,于是拖着老二上了岑柏鹤的车,开始往医院赶。

此时某个问询室里,人贩子还在信誓旦旦地向警方表示,祁晏这个人不太正常,只靠一张纸就能把他们给制住。

在座的警察都已经知道祁晏与国安局有关系,对祁晏能够在这些歹徒手下全身而退已经是半点不怀疑。所以人贩子这些话,在他们听来,就是胡说八道,装疯卖傻。

“那制服你们的纸在哪里?”一个警察道,“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你们所提到的黄色纸张,你们身上也同样没有。”

人贩子:“他用一张纸就能定住我们,肯定也能让黄纸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别不相信,那个人说不定是个外星人或者妖怪。”

警察:我们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老二没有住院,因为医院给他做了检查,他运气比较好,没有伤到器官跟骨骼,所以最后他提着一袋子医生给他开的药,顶着个猪头脸,被祁晏送上了出租车。

上车前,他看了眼跟在祁晏身后的沉默男人,总觉得这位叫岑柏鹤的男人不太简单,他周身气质就不像是普通人。

岑柏鹤注意到祁晏的好朋友在打量自己,他抬头友好的朝此人微微点了一下头。

老二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偷偷打量别人还被逮住,这实在有些尴尬。他给前面开车的师傅报了地址,没脸在看这位岑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