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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听得明白,眼珠子一转,喝道:“你不老实,为什么七喜王妃的帐篷在汗帐边上,难道刀扎汗没和七喜王妃一起睡吗?”

“没有不老实,没有不老实。”那胡兵急叫,道:“七喜王妃说要大汗行了大礼,正式娶了她后,她才肯和大汗睡觉,因为七喜王妃太漂亮了,大汗被迷住了,不敢强逼她,只得答应她的条件,所以七喜王妃是另外一个帐篷。”

战天风看他一脸情急,不象是假话,大喜,却道:“本索命鬼先去看看,若有假时,回来一定要你的命。”说着一掌将那胡兵打昏了过去。

出帐,直奔营盘正中,有了目标,找起来就容易了,很快便找到了刀扎汗的汗帐,果然比边上的帐篷要大得多,顶上还插了几根红鸡毛,大帐十余丈开外,有个帐篷略小些,上面插了一根白鸡毛。

看到刀扎汗的汗帐,战天风略一犹豫,寻思:“要不摸进去给他一刀,真的弄他个刀扎汗?”

刀扎汗汗帐周围有胡兵巡视,战天风不在乎这些胡兵,但他担心刀扎汗身边有玄功好手护卫,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他又不敢运灵力扫视,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先救苏晨要紧,刀扎汗的脑袋,割不割无关大要,而万一惊动刀扎汗身边的高手,到时连苏晨也救不出,那就太划不来了。

战天风脚步放轻,悄悄摸到苏晨帐篷前,听里面悄无声息,当下掀帐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苏晨,苏晨是面对着帐篷口躺着的,竟没有睡着,帐篷轻轻一动,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过来。

她的头发有些蓬松,脸容也憔悴了好些,但眸子仍旧是清亮的,显示出来自心灵深处的勇气。

没看到人,她紧张的神情又松了下去,却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帐篷顶,眼角有泪悄悄的流了下来,突然低叫了一声:“王太子,你到底在哪里?”

战天风这时已进了帐篷,她这话虽轻,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一跳。

在苏晨前面,睡了两个胡女,其中一个也没睡熟,听到苏晨翻身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看苏晨,见苏晨只是翻了个身,便又放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两个胡女显然即是服待苏晨的,也是用来监视她的。

战天风先走到这胡女面前,在她额前一点,打晕了,再在另一个睡熟了的胡女头上也补了一指,他弄出的声音极轻,但还是惊动了苏晨,疑惑的扭头看过来,她练过武,看出两胡女情形有异,可又看不见战天风,因此惊疑不定。

战天风看苏晨一脸惊疑不定,先跨前一步,做好伸手捂苏晨嘴巴的准备,这才低声道:“我是风天战,王妃,不要出声,我来救你了。”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可偏偏看不到人,苏晨果然啊的一声,身子猛地往上一挺便要坐起来,战天风只防了她会叫,却没想到她会一下子坐起来,尤其苏晨担心刀扎汗侵犯她,随时在戒备中,这一下挺坐起来,用的力很大,她又是练过武的,战天风一下没捂住她嘴,再伸手来捂,苏晨却往旁边一扭,嘴里似乎也要大叫起来,战天风大急,再顾不得别的,双手齐上,右手一抱苏晨身子,左手便紧紧捂住她嘴,急叫道:“王妃别叫,我真的是风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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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次说出了风天战三个字,可苏晨身子却仍是用力扭动,拼命想要挣脱,原来战天风右手抱着苏晨身子,抱的不是地方,恰好是夹胸箍着,手环过来用了力,抓的也不是地方,恰是她的一只乳房,这叫苏晨如何能不挣扎?

战天风不明白苏晨的意思,怕苏晨的扭动声惊动附近的高手,一时情急,冲口而出:“我就是王太子公羊角,汉名战天风的,风天战只是把名字倒了过来。”

他这话一出口,苏晨身子立即就不动了,风天战抱着她这么敏感的地方她不干,但换了公羊角却无关紧要了,只是一双大眼睛刹时便瞪圆了,死命的看着战天风出声的方向。

战天风见她不动了,松了口气,想到说出了真身,心中可就有些发虚了,但这会儿没有办法,只有硬撑下去,他本来不想解去一叶障目汤的魔力,因为第二锅汤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喝,呆会不方便出营,但看了苏晨大眼圆瞪的样子,知道不显身不行,道:“你不要动,也别叫,我显出身来。”

待苏晨点了点头,他才松开手取锅喝水,现出身来,苏晨一眼看到战天风身子,眼睛猛又一亮,但眼光里却仍带着一丝疑问,战天风在街头混的,最善于察颜观色,自然知道苏晨在疑什么,反正也说了,再藏也藏不住,便从玄女袋里掏出七喜之宝,递到苏晨眼前。

苏晨接过七喜之宝,看清了,身子猛地一颤,抬头看着战天风,两眼里刹时泪水盈眶,身子更是不绝颤抖,战天风早知道苏晨会有反应,却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有些手足无措的道:“王妃,苏小姐----。”谁知他这么一叫,苏晨扭身扑倒在被子上,竟死命呜咽起来,不敢出声,但两个肩膀却是不绝的耸动,激动异常。

战天风慌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手脚,脑子急转,回想以前在龙湾镇听人说过应付女人的经验,说女人恼了哭了不要紧,只要用力抱两抱就好了,他并没有弄清楚抱的真正意思,这时只想:“苏小姐是恼了我了,没办法,那就用力抱一个,先止住了哭再说。”便坐到苏晨旁边,三不管伸出手去,便把苏晨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

别说,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战天风这一下还真是蒙对了,苏晨哭,就是伤心气恼战天风不理她,即便来了七喜国都不认她,现在肯把她抱在怀里,怨气立时就消了一多半,泪脸上已是羞红过耳,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伤心几分恼怒,还有几分疑惑,抽抽咽咽的道:“我知道,你是七喜国王太子,撞天婚委屈了你,但王太子若真不喜欢我,可以明说啊,或者写封休书给我也可以,也免得我这么孤零零的------。”说到孤零零几个字,可又伤心起来,加重了抽泣。

战天风有苦说不出,直接说明真相他是绝对不敢的,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脑中一转,忽地想到鬼谣儿,暗叫:“且叫这个鬼来挡下再说。”便道:“不是的,苏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喜欢你,你这么漂亮,连刀扎汗那胡人蛮子都爱得象个宝一样,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但那次拜堂的时候出现的女子你还记得吗?那是我前世的冤鬼,不但死赖着要嫁给我,而且绝不许我另外再娶任何人,否则我娶一个她杀一个,所以我不敢现身,就是听到你的消息,跟着来了七喜,也不敢相认。”

“原来是那个女子。”苏晨猛地抬起头来,泪脸上已满是喜悦,道:“原来你这样,都是为了我,是不是。”

战天风暗叫惭愧,却也老实不客气的点头。

“王子。”苏晨喜叫一声,再一次伏身战天风怀里,这一次却是主动伸手箍住了战天风的腰,战天风给她一抱,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麻麻的感觉,低头看苏晨的俏脸,羞红过耳,说不出的动人,心中一迷糊,不由自主便俯下嘴去,在苏晨脸上亲了一下。

“好滑。”一下亲过,战天风心中低叫,记起曾偷看别人亲嘴,暗想:“不知亲嘴是个什么味儿?”便往苏晨嘴上亲去,苏晨早羞得紧闭了眼睛,却并不拒绝,反微微的扭出脸给他方便,两唇相接,战天风感觉苏晨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就象以前在龙湾镇上吃过的嫩豆腐,心中不由低叫:“难怪老是听人说吃豆腐吃豆腐,原来和女人亲嘴,真就象吃嫩豆腐一样啊。”豆腐好吃,一时拼命的吮吸起来,自己身上也起了异样的反应,脑子也有些迷糊了,混忘了身在何地,而一直以来的自卑害怕更早飞去了九霄云外,将苏晨压在被子上,双手便去她身上乱摸乱揉,更想伸进衣服里去,但苏晨为防刀扎汗强暴,衣服不但穿得多,衣带还都打了死结,如何伸得进去,战天风焦燥起来,松开嘴来解苏晨的衣服,一抬头,看到了帐篷中的情景,这才猛地想起是身在何处,忙坐起身来,他一起身,苏晨感觉到有异,也睁开眼睛,刹时便也清醒了,挺身起来,一张脸灿若晚霞,偷偷看一眼战天风,却是娇媚无限。

战天风也在看苏晨,不为别的,他担心苏晨又恼了他,一眼看到苏晨的眼光,心中不由的便是一荡,忍不住又搂着苏晨亲了一下,低声道:“苏小姐,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象一碗红烧肉,只可惜现在实在不是地方儿,否则我一定一口就吞了你。”

女孩子都是浪漫的,苏晨也不例外,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在与战天风重逢后,战天风有可能跟她说的情话儿,却再没想到,第一次听到战天风的情话儿,竟是一句这样的话,一时间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忙捂住嘴,战天风见她笑,以为自己说错了,搔头道:“我说错了吗,还是你不愿意?那我不吃你好了。”

不想他这一说,苏晨却急点头道:“不是的,我---我愿意。”说到后面两个字,却是声若蚊蚋,细不可闻,不过战天风还是听清了,大喜,道:“一言为定,一回到七喜城,本大王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你。”

苏晨给他说得羞喜不胜,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心中低叫:“原来他竟是这么一个风流多情的人,谢谢老天爷,你虽然让我苦等了这么久,却终是没有薄待我。”却又回味起战天风先说的那句话,想:“他说的情话儿,还真是别致呢。”她却不知道,战天风以前在龙湾镇上饿得要死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一碗红烧肉,现在虽然混得好象有点子人模狗样了,但当年的铬印是如此深刻,因此碰上好东西时,还是要不由自主的想到红烧肉,却不是什么情话儿。

战天风取出煮天锅,煮一锅一叶障目汤,苏晨看他弹锅生水,无火自开,大是惊异,战天风揽了她道:“晨姐,来,喝了它。”

苏晨给他一声晨姐叫得又羞又喜,脸儿又红了,奇道:“王子,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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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揪耳朵道:“晨姐,你叫我风弟好不好,要不叫我天风也行。”

苏晨奇道:“为什么,你本来就是七喜王太子啊?”

“是。”战天风点头,道:“但现在我不是不能现身吗,如果你觉得战天风这名字不好,要不就叫公羊也行,不过你是我的王妃,我是公羊,你可是母羊了。”

“啊呀,你坏。”苏晨撒娇了,她本秀美,此时含羞带娇,当真美艳无铸,且战天风一直对她即敬且畏,她这种娇姿,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一时可就呆了,嘴巴半张着,眼光发直,那情形,又是当年在龙湾镇街头看见了红烧肉的样子。

苏晨见他为自己美色发呆,心头即喜且羞,指了指煮天锅道:“风弟,这是什么呀?”

“这是一锅隐身汤。”战天风一惊而醒,道:“你喝了汤,别人就看不见你了,就象刚才你看不见我一样。”

“这么神奇。”苏晨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喝了汤,却也并无异样的感觉,有些不信的看着战天风道:“风弟,你现在看不见我了吗?”

“是。”战天风伸手牵她的手,道:“来,我带你出去。”看不见,抓的地方不是苏晨的手,却是苏晨的小腰儿,苏晨怕痒,咯咯一笑,忙闪开身子,伸出手抓住战天风的手,心中却在想:“他是真的看不见我呢?还是故意的?”想到后者,不由一阵害羞,却更添三分喜悦,想:“他真的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呢。”战天风一世人不知道情趣两字怎么写,却给她看成了很有情趣的人,可惜战天风听不到她心里的话,若听得到,一定晕倒,乐的。

“可我还是看得见你啊。”苏晨突地想到一事,道:“你自己不喝吗?”

战天风摇头,道:“这汤有件不好处,一锅的灵效过后,要隔开半个时辰才能喝了,否则不能见效。”说到这里猛地一拍自己额头,叫道:“真傻啊。”

“什么?”苏晨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战天风向她看一眼,摇头。

“不,我要你说。”苏晨嘟起了嘴。

“真要我说啊。”战天风嘻嘻一笑,见苏晨点头,嘻嘻一笑,道:“我是想,其实我可以在这里等半个时辰,即可以等着重喝隐身汤,顺便啊-----。”说到这里,却故意不说下去了,眼光只向苏晨身上扫来扫去,他其实看不见苏晨,但牵着手,便也能大致猜想苏晨站着的样子了。

苏晨看到他的眼光,觉出他说没出来的十九不是什么好话,但心中却是即羞且喜,反而想听,道:“顺便什么?”

“顺便啊。”战天风笑得两眼发光:“就吃了你这碗红烧肉。”

“啊。”苏晨已有心里准备,却仍羞得低叫一声,软软的靠在战天风身上。

战天风感觉到她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心中一荡,想:“我一直怕了她,但看今天的情形,她其实还是蛮喜欢本大追风的嘛,只是我这个王太子是个假的,万一透了风,却不知她会怎么样?”一时又有些忐忑起来。

战天风想着自己手脚快,苏晨又隐了身,趁黑溜出马胡大营还是有希望,谁知才出帐篷,恰好刀扎汗那面一个卫兵扭头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他,顿时便厉喝出声:“是什么人,站住了。”

战天风大叫倒霉,他反应灵活无比,急一伸手,一把搂了苏晨腰身,纵身飞起,而就在他飞起的同时,刀扎汗左右帐篷中同时有马胡武士窜出,竟都是玄功好手,几股灵力交错扫射,有的阴寒,有的赤热,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战天风,但也不弱,一感应到战天风灵力的波动,几股灵力顿时一齐追锁过来,不过人没有动,显然急切间没有弄清楚情况,以保护刀扎汗为主,追敌为次。

“刀扎汗身边果然有不少好手,幸亏没莽撞。”战天风暗叫侥幸,感应到几股灵力紧锁着自己,心中思量:“这些家伙一看刀扎汗没事就会追上来,我带着晨姐,只怕溜不掉,万一给他们追上伤了晨姐就要命了。”想到这里,急往下一落,收了灵力,马胡高手感应不到他灵力的波动,立即便锁不住他,灵力乱扫,战天风如何会呆着不动,拉着苏晨一阵急跑,这时刀扎汗的汗帐附近已是乱作一团,梆子声急响,但稍远些的胡兵却还没反应过来,这时战天风一眼看到一群马,约有二三十匹,一下有了主意,抱了苏晨坐上其中最高大的一匹,对苏晨道:“晨姐,你骑了马先走,胡兵看不见你,只以为是空马,不会拦的,我在这里捣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苏晨苦等这么久,好不容易和战天风重会,竟说又有分开,急叫道:“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

她这话里生死相托,深情款款,不过战天风却不是那种感情特别丰富的人,又看不见苏晨的脸,便没太大感觉,反是烦恼多于感动,不过也不能太怪他,情势紧急,刀扎汗身边高手只要弄清楚状况,立刻就会追来,他脑子滴溜溜乱转,就想着脱身呢,不过脸上倒没显出来,叫道:“说什么死呀死的,红烧肉还没吃着呢,不能死。”

他这话说得苏晨又害羞起来,但一只手却更加用力绞着战天风的手,战天风拍拍她手,道:“听话,我不会有事的,我又有仙法又有隐身法,怕就怕伤了你,所以只要你先出去了,我一个人,想玩就玩,想走就走,他们拿我没办法的。”

苏晨心中实在舍不得,但她终是个明事理的人,点头道:“好吧,那你千万要保重自己。”

“放心。”战天风用力一捏苏晨的手,道:“记住,半个时辰内胡兵是看不见你的,一直往外冲,回七喜城去,不要管我,我很快就会追上来。”说到这里一眨眼,笑道:“热着红烧肉,我一回来立即就要吃的。”他只求哄着苏晨快走,也不嫌肉麻,苏晨大羞,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一声:“嗯。”她是敢爱敢恨的女孩子,虽害羞,却绝不扭捏,尤其战天风的表现还远在她意料之外,心中早已爱煞,那还有什么说的,无论什么,都是千肯万肯。

苏晨松开手,打马往东,战天风把所有马缰绳全部斩断,却用刀板子在马屁股上一顿乱抽,赶得马群四散,这时胡兵起来了不少,却给惊马冲得东倒西歪,战天风一看这主意不错,去营火堆里抓了个火把,见了马群,斩了缰绳再拿火把乱戳,马怕火,更是惊得狂奔乱跳,虽有胡兵拦截,却如何拦得住他。

虽然胡兵看不见苏晨,战天风还是担心,一路放马一路便跟着苏晨,直到看见苏晨的马出了营盘,径往东去,始才放心,而这时他耳边已听到玄功高手起在空中的掠风声,知道刀扎汗终于反应过来了,心下凝思:“刀扎汗不见了晨姐,必往东追,本大追风那就把他们往西引好了。”展开凌虚佛影身法,倏地掠出营盘,往西急掠,他一动,立即便有几股灵力齐扫过来,几名马胡高手随即全追了上来,刀扎汗为苏晨所迷,只以为战天风带了苏晨往西去了,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苏晨追回来,却不知正中战天风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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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展开凌虚佛影急掠,一面飞掠一面留意后面的情形,从感应到的灵力看,马胡高手共有五人,功力都不如他,但若打起来,好虎可架不住群狼,战天风也没心思打架,只引着敌人追他就行,因此稍微放慢了点子速度,使后面马胡高手的灵力始终能锁住他,免得追丢了不再追下来,却也不拉得太近,太近看清楚苏晨没和他在一起也麻烦不是?

飞掠了个多时辰,天亮了,太阳出来,照着前面亮晶晶的一片,战天风一看,原来是个巨大的湖泊,倒映着晨阳。

“这个该就是鱼儿湖了,到了马胡的老窝,不妨和他们捉捉迷藏。”战天风心中寻思,取锅煮了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这时到了湖边,在一处高崖上落下,将崖上一个大石头抱起往湖里一丢,然后下崖,撒开脚丫子,沿着湖岸便往北急跑。湖岸边已有了早起的牧人,赶着一群一群的牛羊马匹,但战天风从他们面前跑过,却没有一个人看见。

后面马胡高手感应到战天风的灵力波动,只到湖边高崖为止,等到面前,看到水波荡漾,必以为战天风跳进了湖里,当然,也有可能猜测战天风只是往湖里丢了石头,人藏在湖边林子里,但绝不会想到战天风沿着湖岸跑了,一是他们的灵力没有感应,战天风不用玄功遁术飞掠而用脚跑,这一点他们绝不会去想,就算想到了吧,放牧的牧人也会告诉他们,什么人也没看见,因此追上来的马胡高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去湖里搜,二是在湖岸边的林子里搜。

“不是叫鱼儿湖吗,鱼多,到湖里捉去吧。”战天风边跑边乐,以他今日的功力,虽是撒开脚丫子跑,半个时辰也可跑出好几十里,跑出二十里左右,便又展开凌虚佛影身法飞掠,不能直接往东,索性再往北飞,绕个弯子从北面回七喜城,想到七喜城,便不由自主想到了苏晨,心中一时怦怦乱跳,想:“早知道晨姐不会看轻我,一来七喜就亮印现身好了,那这会儿别说吃红烧肉,只怕小红烧肉都有了。”叹息一回,又想:“真个回城就吃了她,本大追风这个王太子可是超级大假货呢,万一以后她知道了真相怎么办?她还好说,万一马大哥知道了呢?马大哥会怎么想?”

一想到马横刀,战天风可就有些子想不清楚了,反复思量,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怎么办?本来想好往北只飞个百八十里就要转弯的,结果脑子里绕不清楚,也就忘了转弯,一家伙直飞了一两个时辰,好几百里地,直到前面突然又现出一片巨大的湖泊,他才猛地惊醒,却还有几分迷糊,想:“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鬼撞墙,弯弯绕吧。”停下来搔搔脑袋,再看看天上的太阳,猛一下明白了:“原来到了落雁湖,这下可绕远了。”

不过反正没想清楚,绕远了也无所谓,路远整好慢慢想,在空中转个弯,肚子里却忽地咕咕叫了两声,昨儿个起就没吃东西,又奔波一夜,饿了。

“干脆煮条鱼儿吃了再走好了,还真是好久没吃鲜鱼汤了呢。”战天风心中寻思,便又转身,到湖面上,见有一群鱼在水面觅食,便一掌击出,雄厚的灵力击得水花飞荡,一条大鱼刹时间便翻白了肚子浮出水面,却是条大青鱼,少说也有四五斤。

战天风大喜,就在湖面上洗剥了,再到湖岸边来煮,装天篓中配料齐全,而且他也不急,反正没想清楚不是,细细调合着香料,无时汤滚,鱼香四溢,刚尝了一口,忽听得马蹄声响,而且是一大队人,直向湖边而来,战天风先以为是青胡骑兵,虽不怕,却也烦,皱眉抬头一看,却是一喜,不是胡人,是天朝人,穿的都是天朝胡饰,乃是一伙行商,约有七八个人,赶着近二十匹马,想来是途经湖边,就势来饮马的。

无论是九胡十狼还是五犬,虽经常侵掠天朝,但对天朝行商却从不禁止,因为行商能给他们带来茶叶、丝绸、瓷器等生活必须品和头饰手琢等精美的装饰品,而这些东西是不能完全依靠入侵掳掠而得到满足的。所以行商不但不被禁止,有些时候反而是受欢迎的,行商同时会带走马匹和盐巴等胡地的特产,而优良的胡马在天朝同样可以获得数十倍的高价,暴利对商人有着超越一切的诱惑力,因此无论在什么时候,天朝和胡族的通商都没有完全停止过。

所谓人不亲土亲,在这胡夷之地突然见到天朝人,战天风十分开心,站起身来,这时商队已走近了,战天风先抱拳道:“各位老大发财啊。”

“兄弟发财。”那些行商也纷纷抱拳回礼,脸上也都很热情,下马,几个人去饮马,还有几个便走过来,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象是个领头的,对战天风一抱拳道:“兄弟胡成,敢问这位兄台贵姓。”

“原来是胡老大。”战天风也一抱拳,道:“小弟战天风。”这会儿高兴,名字也不瞒了,经九鬼门通缉,战天风这三个字可算是名满天下,不过知道的大都是帮派中人,要不也是常年在东土走动的商贾,胡成这些久走边地的行商倒没听说过他,只是客气的叫了声战兄弟,战天风煮着现成的鱼汤,当即便请胡成等人喝鱼汤,胡成等也不客气,盘成一圈坐了,喝着鱼汤,就势拿了干粮出来吃,自然也请战天风吃,顺势聊了起来,胡成等见战天风只一个人有些奇怪,战天风却先想好了话头,他在七喜城里,见过一些专门来胡地收马的马贩子,这些马贩子一般就三五个人,分开收马,然后在一地会齐再一起赶回天朝去卖,这时便说自己是收马的,同伙散开了,胡成几个立时就信了,更聊得投机。

正聊着,忽听得马蹄声急响,有马队从南面沿着湖岸急奔过来,声响不对,胡成等人都站起来,拢住马队,战天风也站起来,心中寻思:“若是马贼想打劫胡老大他们,本大追风倒要伸伸手。”扭头看去,却似乎不对,不是马贼,而是两队人在追赶厮杀,前面逃的有十几骑,后面追的只有七八骑,都是胡人,但后面的胡骑极其勇悍,尤其追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更是骁勇无比,大冷的天里,他却是赤着上身,右手持一把弯刀,只要追上前面的人,一刀必定劈于马下,前面的骑者虽也持刀格挡,却是架不住他神力,最多赶了两三里路程,先后已有六七人被这年轻人劈于马下,不说胡成几个,便是战天风也看得呆了,心下暗赞:“好刀法,和李一刀有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