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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给战天风骑坐在身下,鬼瑶儿身子一颤,那股神秘的热流又哄的一下从腹中涌起,弥漫到全身,脑中有一点清醒,要拦住战天风,但手脚却没有半点力道,只能在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你---敢---。”不过这两个字也象是喝醉了酒,不但不清楚,而且踉踉跄跄。

她这个反应又再一次出乎战天风意料,十指屈成鸡爪之形,却是抓不下去,眼见鬼瑶儿眼睛半睁半闭,叫道:“鬼丫头,鬼瑶儿。”一摸鬼瑶儿额头,仍是热得烫手。

“鬼丫头病得还真不轻呢,得叫七公来。”战天风嘀咕一声,从鬼瑶儿身上跳下,飞步去找壶七公,他宫中本来有许多宫女太监,但他的秘密事太多,因此下令不得他召唤,所有宫女太监不得进他寝宫。

壶七公是战天风特令留在宫中的,不过寝室不在内宫,战天风找到壶七公再回转寝宫,也去了小半柱香时间,进房一看,床上哪还有人,壶七公先前听说鬼瑶儿生病就摇头不信,这时更是看了战天风冷笑:“鬼瑶儿那样的玄功高手会生病?我看是你自己病了吧?”翻一个白眼,回房去了。

“鬼丫头到底搞什么鬼?”战天风搔头,他实在是给鬼瑶儿搞糊涂了。其实若换了个情场高手,一眼就可看出鬼瑶儿其实是为情所迷,不过战天风却不是情场高手,加之跟鬼瑶儿积怨实在太深,便发觉有点子异样,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随后几天一直没什么事,先以为雪狼王在知道战天风真实身份后会怒而攻打西风国,却也没有异动,晚间无事,战天风自然仍是去苏晨那儿,虽是不能抱也不能亲,但能和苏晨说说笑笑也是好的,鬼瑶儿则一直不见出现,不过战天风确信鬼瑶儿一定在暗处盯着他,所以也不敢冒险。

到了祭天的日子。

战天风着天子服,端个臭架子,这是他自己心里的说法,也就是面似僵尸眼若死鱼身子象戏台子上牵线木偶,然后照着事先排好的礼仪到戏台子上过一遍,战天风一生人里,最烦的就是这个,但却没有办法,有时游戏也是不好玩的。

包括逸参在内,三十四国诸候王各着王服,事先列队等候,天子车驾到,众王跪迎,万姓拜服,战天风缓缓下车,经过苏晨身边时,斜瞟一眼跪伏的苏晨,从他那个角度,可以看到苏晨一截裸露的后颈,忍不住暗赞一声:“晨姐脖子上的肉还真是又细又白呢,以前倒是没留意,今晚上一定要好好看看。”想到这里又骂:“可惜不能亲,死鬼婆娘。”

上祭坛,众王起身,随后司仪宣布祭天开始,战天风先要上香,拜天地先祖,读祭文,总之就是一套固定繁锁的礼节。

听到司仪叫请天子上香,古乐奏起,战天风想:“上次做方丈,玩到一半无天佛来了,今天不知无天佛还会不会来捧场。”微一凝神,却感应不到半点灵力的波动,暗暗摇头,想:“哪有这样的好事,得,还是烧香翘屁股,拜吧。”

方要起步上香,忽听到下面诸王列中一人叫道:“假天子不得上香。”

“帮忙的来了。”战天风又惊又喜,回头,却见是白沙王宣固,这时已跨步出列,怒视着他,而逸参等三十二王加苏晨一时都愣了,齐看着宣固。

宣固复向战天风一指:“你是假天子,没有资格祭天。”

众王先前吓愣了,这一声可就都惊醒了,逸参脸一沉,喝道:“白沙王,你得失心疯了吗?”

“不是我得失心疯了,而是西风王你中了别人奸计了。”宣固看向他:“设这奸计的是你的叛臣田国舅。”

“什么?”他说出田国舅,惊怒中的逸参一愣,道:“这跟田国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宣固点头:“因为你继承了王位,田国舅不甘心失势,又不敢明着造反,所以设计立一个假天子来压你,只是他没想到刚立了假天子,自己勾结雪狼王的事却给人告发了,不得不逃走,自己没得半点好处,到便宜了这个假天子。”

“这家伙必是给雪狼王买通了,否则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战天风耳中传来壶七公略带些惊怒的声音。

“那现在怎么办?”战天风也传音问,自己脑子里也是滴溜溜乱转。

“看看再说。”壶七公叫:“记住了,死撑,绝不要惊慌,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没什么了不得的。”

听了壶七公的话,战天风心下暗笑:“老狐狸以为本大追风还是当日撞天婚时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呢?这样的话也要嘱咐一番。”嘴里却应道:“好的,不急。”眼角感受到一股焦灼的目光,迎过去,是苏晨的,正又急又慌的看着他,战天风知道苏晨为他担心,展颜一笑,竟传音过去道:“晨姐,刚才我看到你后面的脖子了,真是又细又白呢,今晚上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还要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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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担心得要死,再没想到这种时候战天风竟还有心思调笑,惊白了的脸刹时泛起红霞,但悬着的心却松了许多,心下暗叫:“他的胆子真大。”想到这里,先前因惊怕而有些发虚的身子突地就有了力量。

宣固的话则让逸参更加惊疑,但往祭坛上看,战天风这会儿却又装起了高人,眼望远天,浑似个没事人似的,逸参一时又把握不定了,瞟一眼不远处的马齐,看向宣固道:“白沙王,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宣固点头,喝一声:“带证人。”

远处围观的百姓多达十数万,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七八条大汉护着一人穿出来,这人五六十岁年纪,穿着太监服饰,到近前,宣固扫一眼众王,道:“这位王宽王公公,西风王可能没见过,但诸王中该有几个见过的,该当认识。”

他话未落音,已有几个诸候王叫了起来:“王公公。”“是王公公,没错,他来我国中宣过诏。”

原来宣固找来的这王宽,也是先前天子常用的太监,在宫中品秩略低于言振,但也跑过不少国家传旨,所以众王中有几个见过他的,而王宽也开口向几个诸候王打招呼,倒是没和逸参打招呼,因为他没见过逸参。

逸参越发惊疑,看向马齐,马齐却是见过王宽,走过来,到王宽面前细看,王宽一拱手:“马丞相。”

“果真是王公公。”马齐低呼一声,向逸参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扭头看一眼祭坛上的战天风,战天风却还在那儿装高人。壶七公眼见这王宽是真的,也有些慌了,也在看战天风,看了战天风的高人样,忍不住又赞又骂:“这臭小子,倒越发历练出来了呢,庙里的菩萨,还真能装呢。”

逸参看了宣固道:“这人是王公公不假,则又如何。”

“王公公可是看着十四皇子长大的。”宣固说着看向王宽,道:“王公公,你实话实说,这台上之人是不是十四皇子玄信?”

“当然不是。”王宽断然摇头,向战天风一指,尖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十四皇子,冒登天子宝座。”

随着他这一指,所有人的眼光一齐看向台上,在众王尤其是宣固王宽心中想来,这时的战天风一定是惊慌失措了,结果却大出意料之外,战天风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头反而抬得更高了,背了手,眼望远天,看都不看台下。

他穿着天子服饰,这么背手而立,再加上这一脸漠然的神情,还真有几乎威严,台下众王一时又都给震住了,苏晨更是一脸痴迷,心中低叫:“迎风傲立,巍然若山,这才是真正有胆气的好男儿,天待苏晨不薄,竟将这样的男儿赐予苏晨为夫,今日夫君若有事,苏晨誓要与他死做一起。”

看了战天风这样子,马齐眼光一亮,看向宣固道:“十四皇子的真假,乃是言振言公公亲自确认的,并不能由王公公而一言否决。”

“言振。”宣固一声冷笑:“他是被田国舅收买的,不信你再问他。”说到这里,看向一边的言振,厉声喝道:“言振,你只是被田国舅胁迫收买,所以不得不假认这人做十四皇子吧,现在东窗事发,你还要瞒下去吗?”

他这话当然只是做戏,包括他,王宽,都是雪狼王买通了的,也事先通知了言振,就是要在这祭天的时候揭露战天风的假天子身份,雪狼王无天佛的想法就是,即然沾不到假天子的好处,那就揭穿他,顺便打击西风王,若西风国因而生乱,便可趁机下手,要知田国舅虽逃走,在西风国内却仍有很大的潜势力,只要有机会,仍可趁势而起。

这时言振听了宣固的话,便装做身子一颤,然后缓缓跪下,一脸痛苦,老泪横泪,哭道:“我该死啊,是田国舅找到我并胁迫了我,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因为一时的贪生怕死,犯下大错,我该死啊。”

他这一叫,逸参身子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马齐也是一脸震惊,却抬头看向台上的战天风,眼见战天风仍是一脸若无其事,他可就不明白了。

宣固向战天风一指:“这贼子竟还在装模作样,卫士何在,快快拿了。”

祭坛边卫士看一眼逸参马齐,便有人奔向台上,壶七公眼见不妙,传音道:“臭小子,事情不妙,还装什么装,溜吧。”

声未落,战天风却蓦地里仰天狂笑起来,他这突然一笑,所有人刹时都愣住了,壶七公尤其差点跌一跟头,心下低叫:“这臭小子难道吓得失心疯了?”就中惟有苏晨眼睛一亮,因为当日撞天婚时,战天风也这么笑过一回,结果就此扭转乾坤。

“难道他今天又有奇招。”苏晨心中低叫,却怎么也想不出战天风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面狂笑,战天风一面双手向天,大叫道:“天地啊,先皇啊,你们看到了没有啊,你们的在天之灵为什么不震怒啊?”叫了一阵天,猛地低头,向王宽言振一指,眼发怒光,怒叫道:“你们这两个阉贼,受先皇恩典,我待你们也不薄,却仅仅因为别人的胁迫,便黑白颠倒,你们心中还有没有一点点忠义,你们可对得起先皇?”

他痛心疾首,疾言怒色,下面的众王一时都听呆了,便是壶七公,虽明知战天风是假的,也给他的样子诈得一愣一愣,心下暗骂:“臭小子,在街头一定是赖惯了臭皮,都成精了,假的说得跟个真的一样。”倒是苏晨是真的愣住了。

战天风这话里的意思,是言振王宽受了别人的胁迫,反来诬蔑他,逸参等不明真假,眼见他不象做假,可就都疑惑起来,反看向王宽几个。

宣固恼了,喝道:“这贼子还在妖言惑众,卫士,与我拿了,严刑之下,不怕他不招。”

“真象未明之前,谁敢对天子无礼。”苏晨霍地站了出来,怒目而视。

战天风没想到苏晨会挺身而出,眼见她秀目中英气逼人,不由暗赞:“我的晨姐在床上又娇又媚,但下了床,却可以担当大事,真是个少有的奇女子。”

“七喜王妃说得有理,天子何等尊贵,事情未明之前,绝不可轻动。”逸参也点头赞同,看向战天风,道:“天子,你说言振他们是受了胁迫,反诬陷天子,不知天子可有证据?”

“这等小人的事,我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战天风冷哼一声。

“我说了他只是妖言惑众。”宣固得意了,大叫。

“住嘴。”战天风猛地一声怒喝,看向逸参,道:“你们对天子的认同,难道就只凭阉人的一番言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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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逸参一愣,道:“本来最好的证据是传国玉玺,但天子不是说传国玉玺失落了吗,所以只好凭言公公他们------。”

不等他话说完,战天风猛地打断他,道:“谁说传国玉玺失落了?”

逸参眼睛霍地一亮,看着战天风道:“天子的意思,传国玉玺没有失落?”其余众王,包括苏晨,也一齐看向战天风。

“国之重宝,人神共佑,岂容失落。”战天风冷哼一声:“但孤一直不拿出来的原因,就是怕有乱臣贼子,起不良之心,果不其然,小小阉贼,受人胁迫,便就来诬陷天子,真正岂有此理。”

这话真正让众王激动起来,逸参满脸放光,叫道:“请天子出示重宝,以证天下。”

“当然。”战天风概然点头:“孤本来也是要在今日祭天之时亮印的。”说到这里,扫一眼众王,道:“但你们知道怎么验证传国玉玺的真假吗?”

“当然知道。”逸参点头,挺一挺身子,一脸庄严的道:“我天朝重宝,火不能焚,水不能浸,夜不能掩,此三样,天下尽人皆知,再不可假冒。”

“很好。”战天风点头,伸手去玄女袋里掏出传国玉玺,高高举起,众王眼光一齐落在传国玉玺上,马齐更是老眼通亮,低叫道:“是传国玉玺,绝不会错。”

苏晨秀目也睁大了一倍,暗叫:“难道真是传国玉玺?传国玉玺怎么会在风弟身上。”

壶七公眼珠子却是滴溜溜乱转:“臭小子玩的什么花样?传国玉玺是假冒不了的,无论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假冒不了,否则别人早假冒出来了,老夫今天倒要看你小子如何收场。”

战天风将传国玉玺宣示一刻,随即取过祭文,在祭文上盖了宝印,让侍从传给众王,道:“你们可现场验看。”

逸参捧了祭文,众王齐围过来看了宝印,这样当然看不出真假,逸参命人拿一个玉盘过来,自己先跪下,祷道:“臣逸参与三十三王共验国宝,若此宝为真,臣死罪。”

“恕你无罪。”战天风袖子一挥:“尽管验吧。”

壶七公很看不得战天风的轻狂样,暗哼一声:“臭小子,呆会验出假货,到看是他无罪还是你有罪。”

一个侍从拿了祭文,另一个取火点燃,逸参亲手捧了玉盘在下面接着,众王在一边围成一圈观看。

侍从直接烧那印文,异事出现,印文周边的丝绸开始燃烧了,那印文却是一点灼痕也没有,最后写着祭文的整块丝绸烧得干干净净,就留下盖着印文的那一小块,跌落盘中。

“真的,是真的。”“国之重宝,火不能焚,果然如此。”众王议论纷纷,逸参则是两眼放光,高喝道:“火已验过,国之重宝,火不能焚,再取水来。”

侍从取过两盆水,逸参将印文放入一个盆中,又另取一块丝绸,盖了自己的西风王印,又让另外几王盖了印在上面,然后放入水中,不一会儿,丝绸上他的西风之宝及另几王宝印的印文均渐渐模糊,最终漫成一团,再不可辨认,而另一个盆里那一小块丝绸上面,传国玉玺的印文却始终清亮无比。

“国之重宝,水不能浸。”逸参嘶声高叫,再命取一块大大的厚布,将自己与众王连盆一齐罩住,众王眼前一黑,随即一亮,那亮光来自盆中的印文,紫光闪闪,竟透过水面射出尺许高的紫色毫芒。

“国之重宝,夜不能掩。”逸参再一次高呼,因为激动,声音已有些暗哑,一把扯掉厚布,重整衣冠,对着战天风拜倒,高声道:“传国玉玺为真,臣西风国之王请天子恕罪。”众王一齐拜倒,包括宣固也跟着拜倒。

苏晨跟着拜倒,心中惊喜无限:“他果然又创造了奇迹,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非他本来就是天子,可他不是七喜王太子吗?”

壶七公则是猛扯胡子,拜倒在地,却悄然抬头,传音道:“臭小子,老实交代,传国玉玺怎么到你手上的?”

“老狐狸不明白了。”战天风偷笑,传音过去,故意哼一声:“什么叫怎么到我手上的,当然是我父皇传我的啊,今天可以告诉你了,我的真名不叫战天风,而是叫玄信。”

“放屁。”壶七公猛呸一口,战天风的话他当然不信,但战天风不说真话,一时间他也没办法。

众王起来,宣固却不敢起来,叩头道:“臣误信阉贼之言,罪该万死。”

战天风当然不信他只是受了骗,但这时也不能怎么样,只有装出大度的样子,道:“即是受骗于小人,罪不在你,起来吧。”

言振在一边发抖,王宽却仍在叫:“他真的不是十四皇子玄信,他是假的啊。”

马齐大怒:“还敢诬陷天子,来人啊,拖下去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