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咱这也算休了回年假!
因为已经过了四年的清朝日子,乌云珠对这时满人的新年已经不会感到好奇了。但春节毕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所以她还是会做些有年味的小事来以此增加些新年的喜庆气氛。
比如在休假的第一天,腊月二十三,为“过小年”之日。乌云珠就和葵苑里的丫鬟婆子们一道欢欢喜喜的送了灶王爷上天。
还有过年期间葵苑里要张贴的对联、挂签、窗花和福字,也都被乌云珠包揽了下来。由于之前的几年累积了不少经验,所以她不管是剪起纸来,还是写起字来都很熟练。
民间流传着:二十三,灶升天;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煮猪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糊香斗;三十晚上守一宿。
很快的,时间就来到了除夕之夜。
此时,叶赫那拉府里所有的主子都聚在中院的正房里守夜。坐在顺位的最后,又有前面的人遮挡着作为天然的掩护,如此有利的地形,乌云珠打起瞌睡来当然不含糊!
正当她的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门外骤然响起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她从迷糊的状态立刻唤醒。
原来,是子时到了!
官府报时的烟花一过,得了消息的各家各户也都相继燃起了鞭炮,康熙四十三年就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来了!
作为男主人的舒鲁,带了一家大小去前院拜祖宗。依着规矩拜完后,几个婆子才将一个装着煮熟的饺子的锅子抬上了桌。
为了图吉利,包了“料”的饺子都做了特殊的标记,因此在座的众人是个个有惊喜!人人有福气!
吃完了饺子,一家人说了几句话便也都顺势散了去。
隔天大年初一的早上,乌云珠一身新衣很守时的就来到了堂屋。里面早已经摆好了椅子和垫子,待额鲁夫妇两个一起到来后,乌云珠的这些兄弟姐妹按照年龄的次序,依次上前磕头拜年。
还好有红包拿,虽然银钱不多,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乌云珠一边磕着头一边在心里就这样安慰自己。
全家人在一顿饭后,由额鲁带着家里的三个少爷出去走亲访友。剩下家里的女人们,则各自回了房。
到了初二这一日,姑奶奶回门。府里已经嫁出去的大格格尼固珠和二格格纳丹珠都带着各自的丈夫、儿女回了娘家。
看着涂了厚厚的粉却依旧遮掩不住憔悴脸色的大女儿,瓜尔佳氏不禁为自己当年的心软而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就算她要死要活也应该把她捆住,坚决不答应才是!
再看紧挨着尼固珠坐的纳丹珠,虽然一身的气派明显比不上尼固珠,可是红润的脸色,时刻翘着的嘴角,这些无一不彰显着她日子的舒心。
看到这里,瓜尔佳氏的眼神暗了暗,手帕遮盖下的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
与之形成最大的反差,身后隔着她半步站着的柳姨娘却是一脸的满足。也对!世上哪有比见到自家孩子过得好而更能让母亲满足幸福的事呢?
乌云珠特意寻了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坐在那里,冷眼旁观着屋里几个女人的心思。
都已经为人母的姐妹两个,话题从衣服首饰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孩子的身上。只听得大姐尼固珠说道,“布鲁堪现在绣的花连我们家老太太见了也赞个不停。”
心思玲珑的纳丹珠随即附和道,“那肯定是随了大姐你了!”
一句话就说到了尼固珠的心坎儿里,原本脸上带着的浅笑也顺势变成了真心的大笑。
这边的纳丹珠依然没停顿,“想当初,大姐的针线活可是让教女红的郑嬷嬷一直赞个不停。不过,可就是苦了妹妹我了!记得那时候被郑嬷嬷天天跟在后边督促,有时候连做梦都能梦见郑嬷嬷拿着戒尺要去罚我呢!哎呀,别提了!”说着自己还配合着动作甩了甩头。
话音刚落,屋里的几个女人,就连带着一直脸色晦暗的瓜尔佳氏都被逗乐了。一时间屋内真是笑闹声不断!
正热闹着,几个小萝卜头被各自的乳母带了进来。
看着他们丁点儿高的小人排成一排,依着规矩给瓜尔佳氏磕头拜年,乌云珠就觉得真是超级可爱!好萌!(>^ω^<)喵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好玩就好了!(小白:我说,你是把孩子当玩具呢?什么人呢?)
初三姑娘回门要在娘家吃一顿午饭。就只为准备这一顿饭,瓜尔佳氏也是费了不少心,其精细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前几天的那顿团年饭。她对尼固珠的疼爱由此可见一斑!
宴席上有纳丹珠不时的说话活跃气氛,一顿饭下来,倒也吃得和乐融洽。
冬日里的天本就黑的早,再加上要在日落前赶回婆家,因此午饭后尼固珠和纳丹珠两家人都呆了没多久,刚过未时就都离了府。
送走了两家人,乌云珠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过年的规矩,大年初一直到二月初二,这整个月的时间都不能动针线,连打络子这样打绳结也被严令禁止。每年这个时候,冬梅都会闲的发慌。见她如此,乌云珠便索性拉着她一起玩上了嘎拉哈。
葵苑里,一股淡淡的温馨在新年的空气里流动。
第6章
一年里最重要的春节过后,乌云珠的生活又恢复如常。
每日里,除了跟着王嬷嬷练习那些已经熟烂于心的礼仪,就是看书绣花,一时间,真是过得好不惬意!
就在乌云珠如此享受生活的时候,一张请帖投到了瓜尔佳氏的手里。于是……
“你回去准备妥当些,明日一早陪我和你三姐去钮钴禄府贺寿。”
早晨请安时,瓜尔佳氏突然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乌云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出府?
来到清朝四年多,这还是乌云珠头回要出门!这期间,除了病愈从别院回府以外,她就再也没呼吸过府外自由的空气!甚至于连二门都没踏出去过!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21世纪那些曾经的日子!
不过,一想到能出府,尤其这次她要去的还是未来风流的乾隆皇—他的外祖家!还能亲眼见到乾隆的妈!心里那份激动就别提了!
是滴!此钮钴禄府正是被后世无数言情小说女主角穿越穿到漏的四品典仪—凌柱家是也!
话说四年前,当乌云珠得知自己竟成了凌柱亲家的女儿时,愣了有足足一分钟之久!不过现在嘛…
哇咔咔!o(≧v≦)o~~好棒
偶也能荣幸的见到现在尚还是一枚萝莉的乾隆妈喽!兴奋激动无法挡………
一旁急着翻箱倒柜找衣服的冬梅现在可没心思搭理思绪已经飘远的自家格格。因为,她遇到了难题。
“格格,您的几件春衣都是几年前做的,若是明天出门穿,难免显得寒酸,想必太太见了也定是要恼了格格!前几天,针线房倒是送来了新做的春衣,可是,就这三件…”
冬梅的话把乌云珠瞬间从远方拉回了原地,再看冬梅一副犯难的模样,乌云珠都替她愁得慌。
只见乌云珠微笑着走到她身边,仔细打量起对面塌上摆着的三件新衣。
其中,两件氅衣,一件衬衣。
左手边的是一件妃红缎绣整只桃花圆襟氅衣,中间的是一件舒袖水蓝缎绣迎春花衬衣,右手边的是一件鸭蛋青暗花缎镶桃红边氅衣。
难怪冬梅会犯了难!
一时间,乌云珠的心里也是感同身受。
依扎昆珠嗜红的个性,尤其又是出席寿宴这种喜庆的场合,大红是一定的!乌云珠本就长得比她出色,若是换上妃红的那件,必是要盖过她的风头,可以想象得出,明早见了面,她免不了要大闹一场!
现在已是三月末,临近选秀也没有几个月了。如果不是大姐尼固珠婆家的喜事,想必瓜尔佳氏一定不会让她们两个出门!所以,此行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去给她女儿撑场面!如果这件事情出了差错,比如因为乌云珠的衣服而耽搁了,以瓜尔佳氏睚眦必报的个性,乌云珠日后的小鞋定是穿不完了!乌云珠自认即将而来的选秀一定会被撂牌子,果如此,那她将来的婚事危矣!
因此,她心里果断弃了妃红的那件,转而向右看去。
这件鸭蛋青的氅衣,赴寿宴,尤其是亲戚间的,颜色难免过于素淡了些。只是,好歹镶了桃红边,勉强还算得尚可。
只是,剩下中间的水蓝衬衣,不管怎么看,都和左右两边的氅衣不配。看来,新衣搭旧衣的组合是势在必行了!
之后,就见乌云珠走上前,双手托起鸭蛋青的氅衣,对着身旁的冬梅说道,“去年针线房不是送过来一件和这个同色的坎肩吗?我一直也没有合适的衣服配,压在箱底下也有小一年了。现在好了,和它正好配成一套!”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氅衣。
听乌云珠这么一说,正愁没辙的冬梅立刻就眼前一亮。连回话的声音里也透着欢喜,“对呀!瞧奴婢这个脑子,到底还是格格聪明!”说话间,就见她回转过身去,从箱笼里三两下翻出来一件同色的坎肩。
主仆两个又花了些时间准备其他的配饰,直到半个时辰以后,乌云珠的初次赴宴装才算全部搞定。
第二日一早,果然不出乌云珠所料,扎昆珠一套大红的出现在了中院。
虽然瓜尔佳氏在看到乌云珠时皱了一下眉,但也是仅此而已,并未要求她换装。由此可见,乌云珠昨日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既是去为女儿撑场面,出去的行头自是要气派些。于是,就见从府里出来的三个人,分乘三辆马车,前后排成一队,丫鬟婆子随侍在车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目的地—钮钴禄府一路而去。
时隔四年,她乌云珠,又出来啦!
鼻翼里呼吸着的满是自由的味道,耳边充斥着老北京特有的各种叫卖吆喝声,坐在车厢里的乌云珠实在是好奇的心痒痒,便忍不住偷偷掀了帘子的一角往外张望。入目的果然如她所想,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跟车走的冬梅一直目视前方,中途一个不经意的转身,竟发现自家的格格把窗口的帘子掀了起来!吓得她立马用手挡住了乌云珠的脸,埋怨的看了一眼乌云珠,压低声音嗔怪道“格格!”
偷看被当场捉住,乌云珠难得孩子气的对着冬梅做了个鬼脸,看的冬梅无可奈何。
待她将帘子全部放下后,冬梅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一系列的动作持续不到三分钟。如此短暂的时间,主仆两个都没料到会有人注意到她们。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福源楼里的两个人尽收眼底。
马车继续慢悠悠的向前行,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乌云珠心内期盼的钮钴禄府,到了!
第7章
听着对面戏台上传来的长长的依依呀呀的唱戏声,乌云珠苦闷的直想撞墙。眼珠子一转,又见旁边坐着的钮钴禄府里的两个格格,这一刻,她更加的郁闷了!
之前,她怎么就没听说钮钴禄府里有两个同龄的格格呢?那她们两个当中,到底哪一个才是乾隆的妈呀?
那位清朝历史上最长寿最享福的的皇太后,她的生日是哪一天来着?乌云珠脑袋里的小人急的直打转,明明就在电脑上浏览过,怎么记不住呢?烦闷不已的她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天爷,你他妈的玩儿我呀!
可是暴躁发怒终究都解决不了问题。在心里默念“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三十遍后,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于是,乌云珠又不信邪的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两人。
瞧远点的那一个,体态柔弱、满脸做作,一副令人厌恶的汉家女儿做派。是她?难道乾隆偏爱汉家女都是来自她的遗传?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就被乌云珠脑袋里的小人立刻猛烈挥旗予以否决。
好吧!那就看另一个。
近点的这一个倒是一副满家女子的模样,一身的圆润。应该是她吧!传说就是因其身材丰满才会被冠以好生养的名头,因而被赐予当时子嗣稀少的四贝勒的!
嗯!小人儿很是老成的点点头,表示赞同这种想法。
比较了半天,也没找出决定性的证据。
可是,不管她们哪一个是乾隆的妈,乌云珠的心里都为胤禛童鞋默哀!到底是哪个混球说的皇室子弟后院美人成堆的?把他∕她给我找来亲眼见见!
就现在在场的全部女孩,当然除了乌云珠自己以外,脸长得能算清秀就不错了!〈{{{(>_<)}}}对如此自恋加臭屁的乌云珠,小白表示无限呕吐中……〉
此刻,乌云珠的心里对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是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怪不得九阿哥胤禟经常纳扬州瘦马,怪不得乾隆童鞋几下江南还流连忘返,怪不得…
嗯哼!有点儿跑题了……
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乌云珠强打起精神继续呆坐在椅子上忍受着“魔音”的无情摧残。
又过了一盏茶,许也是受不了台上声音的折磨了,扎昆珠和几个女孩便提出要一起去花园玩。
钮钴禄府里的老太太很是慈眉善目,心知这些年轻的小女孩都坐不住,所以随口吩咐了几句,便放行了。
得到允许,在场一大半的女孩立刻都走了个精光。乌云珠见状也随了大流,紧跟在她们身后去了花园。
其实她心里都快爽翻了天!终于解脱了!
斜倚在凉亭的栏杆上,眼前是一片姹紫嫣红,耳边只有风声、笑闹声,这一刻,乌云珠觉得舒服透了!
俗话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此刻的乌云珠就困得不行。努力睁开的双眼总是不争气的被频频落下的眼皮所覆盖。正在她要屈从于身体的本能进入梦乡时,一声突然传来的尖叫声将她周身的瞌睡虫立马一扫而光。
“啊!快来人啊!格格落水了!救人啊!快来人啊…”
仔细听了喊叫的内容,虽然狗血了些,可是乌云珠还是忍不住和其他好奇地小姐们一窝蜂地涌向狗血桥段的经典场景—声音的发源地—那万恶的湖边。
今天来贺寿的多是满人,因而小姐们也多是穿着花盆底。但是此刻,为了一探事情的真相,她们是个个健步如飞,疾走不停,虽然脚上踩着几寸高的鞋跟,但竟然都如履平地!让乌云珠现场见识了一把古人穿鞋的“功力”!
她一边在后边紧追,一边在心里感叹,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不管时空如何变幻,这份天性永远不变!
待一群人赶到湖边时,落水的人已经被救了上来。呦!这不是那位乾隆妈的候选人之一的“圆润格格”吗?往后一搭眼,另一个候选人尚还清醒着呆坐在岸边。
难道是宅斗?乌云珠马上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哇哦!还没选秀这就争上了!就是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花落谁家呀!想到此,乌云珠突然对即将到来的选秀期待起来了!
大清朝堂堂的“冷面贝勒”,竟被乌云珠当做彩头一般的比喻,真是可悲!可叹啊!
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某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
从水里把“圆润格格”救起来的嬷嬷,从一上岸就对着她又是按水又是掐人中的,可是紧闭着双眼的她都丝毫没有反应。看见这一幕,周围的小姐们个个花容失色,纷纷退到了远处。
连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情来的乌云珠,也被沉重的气氛所渲染。毕竟是一个生命在你眼前流走,见者都难免会感伤。
得到通报的夫人们也都纷纷赶来,走在第一位的钮钴禄夫人跌跌撞撞的被人搀扶着,老远就见自己的女儿全身湿透、满脸苍白的躺在地上,她的情绪马上就崩溃了。
就见她跪倒在女儿身边大声哀号着,“舒鲁,你睁开眼睛看看额娘啊!舒鲁,额娘的舒鲁啊…”
早在夫人们赶来的那会儿,小姐们都马上涌进自家额娘的怀抱。此刻和亲人相拥的她们,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也都纷纷别过了头,有的感情细腻的甚至也跟着落了泪。
经受丧女之痛打击的钮钴禄夫人,在眼睛瞥到另一侧安然无恙的“做作女”时,她爆发了。
就见她将舒鲁已经渐冷的身体轻轻的放在地上,就朝“做作女”的方向冲了过去,两只手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脖子不放,脸上的表情很狰狞,而且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给舒鲁偿命!”
典型的有内情!
可是,现在谁也顾不上探究什么内情了,因为她的这一下把在场的人都吓住了!作为亲家,瓜尔佳氏第一个跳出来劝阻,之后有交情的几位夫人也纷纷上前,几个婆子更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掰她的手。可是不管如何,钮钴禄夫人就跟着了魔一样双手就是不松!
眼见着“做作女”就要断气了,乌云珠的大姐一声惊喜的声音拯救了她。
“醒了!额娘,你快来!舒鲁醒了!”
明明已经咽气的人怎么还会清醒,光是想想就渗得慌!可是这句话对已经没了理智的钮钴禄夫人却异常有用。只见她听了以后渐渐放开了握紧的手,旁边的婆子立马将“做作女”给拖走。
确认事实后,钮钴禄夫人抱着“圆润格格”一边哭一边直念叨着,“菩萨显灵,菩萨显灵”!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出声安慰。
就在这一片闹哄哄的声音里,乌云珠却听清了“圆润格格”开口的第一句话,“我这是在哪里?是医院吗?”
多么经典台词呀!
乌云珠觉得,她真相了!
第8章
一阵午后的微风拂过窗前的君子兰,给屋内送去阵阵幽香。在无人打扰的书房里,一个满身素雅的女子正伏在窗边的画案上静心绘兰。
偶尔,她会直起身对着自己的画作仔细打量一番,或是蹙眉不满,或是嘴角弯弯,连脸上那一双好像会说话的桃花眼也弯成了月牙儿一般!
远远地望去,真就如同一幅生动的美人图啊!
可是,如此诗情画意的时刻,美人的丫鬟却突然地闯进了画面,打破了原有的一切。
只见冬梅身上不显晃动,脚下的步子却一点不慢的就进了书房。发现自家的格格正在里面给兰花做最后的收笔,她便安静的候在一侧,并不出声。
待落下最后一笔,乌云珠终于心满意足的抬起了头。
早知道刚才进来的人是冬梅,所以当她抬头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习惯性的走到脸盆架前,简单的净了手,同时开口和适时递上毛巾的冬梅说上了话儿。
“今天又有什么新消息呀?”
顺手将乌云珠用过的毛巾接了过去,冬梅脸上笑眯眯的回着话,“奴婢刚才听大厨房的巧云说,舒鲁格格昨儿个又闹着亲自去厨房要做什么糕吃,是什么糕来着?”
“蛋糕!”乌云珠马上脱口而出。
“对!就是蛋糕!”冬梅随即附和道。
“听说,钮钴禄家的厨房都差点儿被点着了!把巧云当厨房管事的姨妈吓了个半死,到今天早上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地呢!”
她说话的时候,手上也不闲着的又帮乌云珠拉下了之前挽起的袖子。
在说到被连累的巧云姨妈时,冬梅是一脸的同情。谁让她没摊上一个好主子呢!
“哦?”乌云珠对这位同乡真是无语了。
现在距离上次的寿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在这十几天里,每天乌云珠都能从丫鬟的嘴里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例如:失忆了,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性格比原来活泼了,画了些奇怪的图样,造了些古怪的东西,前两天竟然还写出了穿越女必出的《沁园春&#8226;雪》!…诸如此类的,等等等等!简直是把乌云珠的眼珠子都吓掉了好几回!同时也把乌云珠心里原来想要和她相认的想法杀的一丝不剩!
这是严重的“清穿女综合症”!
不管当下的背景如何,就因为自己已经预知了未来的走向,便毫无顾忌、猛个劲儿地将自己踩在脚下的,巨人肩膀上已有的前人成就往外搬。就照她这样下去,迟早要招来大祸!
不说别的,就说毛主席的那篇《沁园春&#8226;雪》。那是一个十三岁的闺阁幼女能写的出来的吗?就凭借十几年的内宅生活?退一万步说,即便真能写出来,那这个女人恐怕也是一个“武则天”的雏形!前有李唐王朝的教训在先,凭康熙如此精明睿智的人又怎么还会允许此等威胁的存在,以致大清重蹈覆辙!
如果舒鲁还是如此继续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大祸临头了!
对于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尤其是一个有脑残倾向的人,乌云珠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即便舒鲁真是历史上的乾隆妈,咱也不能陪着她拿命玩儿呀!
乌云珠还不想因为被这样的人连累而英年早逝!毕竟,她现在的这条命来的也不易!她还想好好活他个几十年呢!要是就这样送了命,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别指望她有圣母潜质!像电影电视剧里的形象一样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无私奉献到死。Oh,myladygaga!请你撬开你混沌不堪的大脑,这不是好人,是蠢人好不好!作为一个理智尚存的正常人,她是坚决不会那么做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想,各家内院里的事情,一般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如今自己都能每天收到舒鲁不一样的消息,由此可见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思前想后,再加上对舒鲁醒来后的种种行为的分析,十有八九就是她这位新来的老乡干的好事了!乌云珠很想当面使劲的摇她,对她大吼,你究竟要干什么呀?
说不准,京城里收到这些消息的人家还不少呢?
这一点还真让乌云珠想着了!
四月中,本来就临近选秀,京城里的贵妇们在这时候便经常聚在一处,谈谈你家的儿子,说说我家的女儿,都在为选秀过后的婚配秘密的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