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渗冒。她疼得如将死之人大口大口抽气:“啧!啧!啧!”肠子好似踹烂,痛极!
烈火桑氏才不管烈火天熙有多痛,她瞪着喷/火的眼睛,将烈火天熙从地上拽起。她一手揪着烈火天熙的衣领,一手扬高抡圆了煽烈火天熙

耳光!“啪!啪!啪!啪!”正反手一连四下。
正反耳光之后,烈火桑氏的长指甲抓花烈火天熙的脸,抓得烈火天熙双颊血红!
腹痛与脸痛险些疼晕烈火天熙,她一声“痛”也不喊,甚至连哼气也没有。她被烈火桑氏抽得头脑晕眩,眼前景物混乱。她不晓得发生了什

么,以至于烈火桑氏的火气如此之大?这不仅仅只是找她麻烦。
抽完烈火天熙嘴巴,烈火桑氏揪着烈火天熙的头发,逼近暴容恨声怒语:“贱人!说,你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迷惑水镜玄冥,让他对你死心

塌地不肯解除婚约?!”
这话问得蹊跷,烈火天熙完全不明白烈火桑氏在说什么。她眯着眼睛直直地瞅着眼前这张仿佛要烧起来的脸,抽着凉气断断续续:“我…没

…我没…有…”她与水镜玄冥之间的交集少之又少,水镜玄冥天纵奇才、而她连“斗士”也不是,她拿什么迷惑水镜玄冥?太可笑了。
烈火桑氏坚决不信,她就认准烈火天熙暗中做手脚,否则水镜玄冥岂会抓着废物不放手?!
“狡辩!”烈火桑氏大喝,“啪!”又是一巴掌抽上烈火天熙血花的脸。
烈火天熙的头狠狠歪向右边,颈子转动,扭得神经痛。她咬紧牙关,半点声音也不发出,剧痛之后是麻木。
“贱人!贱人!贱人!”烈火桑氏一口气大骂三声!她松开烈火天熙,在院里子四下寻摸…
烈火天熙倒在地上望着烈火桑氏,眼皮耷拉,身子麻木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长年营养不良,她的体质一点也不好,很糟糕!若非她出生斗士

家族,又修炼了六年灵气,早禁不起玩虐一命呜呼了!
烈火桑氏在墙根下寻见一根半丈长的棍子,当下眼中毒光一闪,立即朝棍子快步走去。
烈火天熙瞧着烈火桑氏高举棍子,瞧着烈火桑氏愤恨暴打。当棍子击打肉/体的声音传入耳朵,当棍子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肩头,无法言语的

刺痛瞬间窜遍全身!尖锐剧痛过去,只闻“咔吧”一声清脆骨响,烈火天熙闭上了眼睛。承受此等难以想象的痛楚,她依旧不喊痛,只是鼻

息粗重。
烈火天熙深深地明白,她越哭、越叫,越会刺激烈火桑氏的暴/欲,从而给自己招来更多痛苦!开始的三年里,她受不住玩虐时常哭喊。而

十四岁开始,她便很少哭喊了,一方面为避免更多的折磨;另一方面她的身体也慢慢适应了毒打。她六年的生活是旁人无法想象的黑暗与苦

难,人人皆以她召唤不出灵兽为耻,可谁又能真正明白她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雨点般的棍击“霹雳啪啦”落在烈火天熙身上,她被烈火桑氏打得一动不动,阖着眼睛好似已死。烧伤后毒棍抽打,她的身体还能再撑多久


偏僻的小院回荡着棍子与肉体撞击的声音,那么的森酷无情、那么的血腥残暴!
足足打了烈火天熙半柱香,烈火桑氏打得手软、臂酸,这才粗喘着停下:“呼…呼…呼…”
她将棍子杵在地上支撑自己的身体,瞪着烈火天熙恨的牙痒痒!烈火独云去“水镜山庄”碰了软钉子,婚事没解成,反招一肚子不快,气坏

她了!烈火天熙活着真他妈多余,烈火天熙抢走本该属于她儿女的父亲,如今又硬霸着水镜玄冥害她女儿嫁不成奇才。烈火天熙可恨!可恨

至极!!烈火凌氏那只老骚狐狸勾引她丈夫,烈火天熙这只小骚狐狸勾引水镜玄冥,这对母女没他妈一个好人!全该死!!
烈火桑氏已然疯狂。
烈火天熙处于半晕迷状态,感觉棍子不再落下,她才抖抖睫毛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烈火桑氏犹如地狱阎罗,恨不能一口一口嘶碎她!
见烈火天熙没死,烈火桑氏抡起棍子又抽她三下,这才把棍子扔了。
烈火桑氏双手叉腰喘气:“呼…呼…”喘几下后,舌头在嘴里一搅,口中即刻聚集唾液。“啐!”用力一啐,唾液便冲出她的双唇,辱践性

十足地打在烈火天熙的左颊!
此时此刻,烈火天熙体内血液险些逆流!她无力麻木的身子因这口唾液的落下而剧烈颤动!猛地闭起眼睛,她死死地抿住唇瓣,在心中大声

告诫自己:‘烈火天熙!你要忍着!你一定要忍着!!’
怎么打,烈火天熙都不吭声,烈火桑氏觉得无趣了。虽然心火未消,但她也丧失了再虐待烈火天熙的兴趣,抚着起伏快速的心口骂骂咧咧离

去。
抿唇过紧,烈火天熙的双唇俨然已变白,唇间那条唇线紧绷僵硬,嘴角极度下垂。待烈火桑氏的脚步声远的听不见,她才转动起麻木的脑筋

回忆烈火桑氏之前的控骂…
‘贱人!说,你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迷惑水镜玄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不肯解除婚约?!’
烈火桑氏激动的暴行与控骂令烈火天熙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想是烈火独云去“水镜山庄”解除她与水镜玄冥的婚事,之后再将烈火天初许配

给水镜玄冥,只是不想水镜家未答应解婚,这才惹烈火桑氏怒极,跑来小院以暴打她的形式发泄心中愤怒。
事情始末明白归明白,但烈火天熙费解水镜家的做法,她不会单纯地认为水镜家不解婚约不存在目的。没好处的事儿谁会做?况且她还是召

唤不出灵兽的人。
心有不解,烈火天熙也先将它放去一边。她此时松开了紧抿的唇,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水镜家的目的与她无关,她从未想过要嫁给水镜

玄冥,只因他们不是一类人。
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烈火天熙以未被打到的右臂艰难地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右手扶着左手按在地上,吸一口气,而后右手扶着左臂,

身子猛一扭,硬生生接上脱臼的左臂!“咔吧!”
接骨之痛相较先前的毒打轻多了,她坚强的眉眼不眨。接骨后,她抬起左臂慢慢活动,待脱臼的肩骨舒服了才盘腿打坐。
她的身体太虚弱,此次吸收灵气足足耗费半个时辰之久,这才缓解了身上痛楚,使身体重新恢复知觉。
从地上爬起,烈火天熙揪着袖子抹去左颊的唾液,她也不擦脸上的血,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裳扔回水盆,重新洗涤…
累不死烈火天熙不罢休,烈火桑氏歹毒地又差使丫头送来小院四盆冒尖的衣裳,要求烈火天熙今日之内必须全部洗净!
午时,下人们未送膳食给烈火天熙,烈火天熙饿着。傍晚,烈火天熙没洗完衣裳,晚膳也省了。
一日之中,可怜的烈火天熙只用了冷冷的早膳。
一轮残月挂在夜空,将那幽白月光挥手洒落。幽白光束落在烈火天熙身上即刻变得惨白凄凉,将她照映的孤独萧索。
已是寝时,“烈火山庄”中连下人们都睡了,唯独烈火天熙仍洗衣服。洗了一日,她的双手早已失去知觉,只是下意识地搓洗着。她很累,

真的很累,身心俱疲。
一道白影悄然现身,无声无息地飘落在烈火天熙身后小屋的屋顶上。白影修长精瘦之躯背映着月光,傲然脱尘。
水镜玄冥立于屋顶俯望烈火天熙,虽然烈火天熙背对着他,他依旧可凭借出色的感官得知烈火天熙又添了新伤!且,他闻得见淡淡的血味。

斗士对血味非常敏感,等级越高感受越清。
星子双眸环视陈旧小院,院中搭晾的衣裳几乎淹没了烈火天熙,烈火天熙瘦小的身子挣扎于衣裳之间宛若溺水者忽起忽落、苍悲无助。水镜

玄冥双目微眯,眼底浮露一丝不忍,他看得出烈火天熙很疲惫、很难熬,而她却又偏偏倔强的很、坚强的很!他不懂,为何烈火家的人就这

么狠、这么毒,非要置烈火天熙于死地不可?连他这外人都明白烈火天熙迟迟召唤不出灵兽极为反常,为何烈火家的人看不出来?烈火家这

样虐待烈火天熙,就不怕他日生出变故自寻死路吗?
当然,是否虐待烈火天熙是烈火家的家务事,他这外人没资格插手;他是小辈,更不能说什么。只是做为一个有正义感、有良知的人,他同

情烈火天熙的遭遇。出生在烈火家族,是烈火天熙之幸?亦或不幸?
水镜玄冥未言语,静立屋顶,俯视着烈火天熙洗完最后一件衣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视线模糊,眼前的一切均变成双影或三影。烈火天熙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抚托额头,身子几经摇晃险些载倒。
水镜玄冥正欲下去扶烈火天熙一把,却见她硬是咬牙撑住了摇晃的身体。他摇一摇头,蔷薇色的粉润唇瓣轻轻张启,无声而叹:“唉…”烈

火天熙过得这叫什么日子?
烈火天熙晾好衣裳,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疲乏无力,全身的骨头几乎散架,不是“酸疼”二字能够言语清楚。“呼…”她长长地吐出口气,

发自喉间的声音犹如风箱拉动般暗哑沙沉。
烈火天熙眨一眨酸涩的眼,她终于洗完了所有衣裳,总算可以歇息了。
烈火天熙转身面朝小屋,当她被烈火桑氏抓花的脸呈现在水镜玄冥眼前时,水镜玄冥惊得低声抽气:“啧!”
异声引起烈火天熙的注意,她下意识抬头望向屋顶,水镜玄冥惊愕的润玉俊颜映入眼帘。
水镜玄冥的出现令烈火天熙蹙起眉头,心想:‘他来做什么?’
水镜玄冥俊首微摇,收起惊愕,飘然飞下屋顶,落于烈火天熙面前。那飘逸潇洒的俊姿宛若仙人降世,月芒便是他肩上的披风。
近看,水镜玄冥愈发地觉得烈火家的人太过残忍狠毒!烈火天熙丑陋的烧容凝满鲜血,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烈火天熙蹙眉望着水镜玄冥,从他眼中未见嫌恶,倒有着不平与同情。真难得,竟有人瞧见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吓得面容失色;

出口咒骂。
水镜玄冥自宽袖中取出一只象牙白色的瓷瓶,递至烈火天熙面前,温声言道:“这是‘灵养丹’,一瓶十粒。你沐浴时取一颗融于水中,全

身浸泡。用罢十粒,你的伤便痊愈了。”
闻言,烈火天熙惊讶地扬了扬眉梢。她垂眸瞧一瞧瓷瓶,并未伸手去接。她抬眸望回水镜玄冥,神色淡然地回道:“我用不起,请二公子收

回。”
“灵养丹”一万金币一瓶,用于治疗普通伤势效果显著。斗士只管修炼,药品皆由药师炼制。药师乃“海之陆”上竞相争夺的人才,斗士的

一生离不开药师。药师等级越高,越难求,所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昂贵无比!若她没有记错,这“灵养丹”乃二级药师所炼。
药师等级——
一级:药医(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紫)
二级:药师(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蓝)
三级:药王(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青)
四级:药皇(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绿)
五级:药宗(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黄)
六级:药仙(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橙)
七级:药圣(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赤)
八级:药尊(一级为别:初级,中级,高级。代表色:白)
一至八级,由低至高。
早料到烈火天熙会拒绝,水镜玄冥提醒:“你的伤若不尽早治疗,恐怕会伴随你一辈子。”女孩子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容貌吗?
烈火天熙:“那是我的事,与二公子无关。二公子请回。”说完,她径自越过水镜玄冥走进小屋,阖上屋门。
她不接受“灵养丹”有两个原因——
第一:水镜家先不解除婚约在先;水镜玄冥送丹药在后,这其中必有隐情!水镜家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第二:她一无所有,而“灵养丹”一万金币一瓶,她用不起,也还不起。
两个因素加在一起,她宁愿一生丑陋,绝不欠水镜玄冥人情。
望着阖起的屋门,水镜玄冥维持递“灵养丹”的姿势怔在原地。这是他头一次被人拒绝,俊颜微红,尴尬。想他十九年来不论走到哪里皆是

众人的焦点;皆是千金们窥探倾心的对象,然而到了烈火天熙这里便严重地打了折扣,怎能不尴尬?
迟迟地将“灵养丹”收回宽袖,水镜玄冥飘身离去。烈火天熙,太倔强了。
“海之陆”六千年,六月三十日。烈火天熙十六岁生辰,成人礼之日——
“斗场”内集聚了烈火家族的嫡系及外嫡成员,众人蔑视烈火天熙,看着她一步一步登上高台。
烈火独云端坐族长正席首位,他左右下手位各坐着左长老、右长老。
烈火独云冷冰冰地注视着烈火天熙,他看的人是烈火天熙,脑子里想的却是烈火天初。若非碍着一族之长一定要走个成人礼的流程,他早将

烈火天熙赶出庄去了。在他看来,烈火天熙不配成为烈火家族的成员,更不配做他烈火独云的女儿!还是大女儿天初好,从未给他丢脸。他

得尽快将大女儿嫁给水镜玄冥,嫁过去他心里才踏实,否则整日担心优秀的水镱玄冥会不会被别人家的闺女抢走。
烈火独云注视烈火天熙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不耐,不过他还是要耐心等待。
烈火天初微眯双眸瞧着烈火天熙,唇边笑意是难以掩饰的期盼与窍喜。只要一会儿烈火天熙召唤不出灵兽,那么水镜玄冥便是她的了!若能

嫁水镜玄冥为妻,是她之福;亦是家族之荣!
烈火桑氏、烈火天麒、烈火天麟兴灾灾,很快碍眼废物便会彻底滚蛋了,哈哈哈哈~~~
烈火天熙于高台中央盘腿而坐,她仿佛看不到台下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径自阖目催动起“通灵兽法”…
其实结局是什么,她心里已有数,只因截至昨夜她依旧感觉不到灵兽的气息。
今日阳光充足耀眼,才辰时而已,日头已很毒热。
烈火天熙在炎日下一点一点消耗着体内灵气,她心平气和、泰然自若。能不能继续留在“烈火山庄”,自烈火凌氏去世那一刻她便不在乎了

,今日高台召唤不过是走一场家族历代的形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当烈火天熙消去体内四分之三的灵气时,她停止了催动。张开双目,她直直地望向族长正位的烈火独云,黑眸如平整之

壁,无波无澜。
成人礼结束,属于烈火天熙的灵兽尊驾难起。
“没用的废物!”烈火独云怒骂,“腾”地站起。右掌猛一翻,一团黑色火焰顿时自他掌心释放,凶疾地冲向烈火天熙!
黑焰于空气中划出一条笔直黑线,焰火所过燃烧空气发出霹啪声响。
望焰疾近,烈火天熙不躲不闪。一颗火热之心,随着烈火独云对她出手而冰凉彻底。
黑焰直击烈火天熙胸口!烈火天熙胸口刺痛,拧死眉头的同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血量之大,如柱直/射!
众人无不暗自发笑,看烈火天熙承受不住焰击而仰倒的身子兴奋、解气!这侮辱了烈火家族六年的废物终于就要滚蛋了!
胸口痛极!烈火天熙双手按住胸口,疼的蜷起身子,脸色煞白,低低抽气:“啧…啧…”
血腥味于“斗场”内弥散开来,撕心裂腑。
烈火独云憎厌地瞪着烈火天熙,沉声大喝:“即刻起,将烈火天熙自族谱中除名,逐出‘烈火山庄’!”浑厚嗓音于“斗场”清晰回荡。
烈火天熙挣扎着爬起,喘息着抬头看向烈火独云。她丝毫不伤心、不痛苦,离开“烈火山庄”反是解脱。
烈火独云憎厌浓郁,他伸直右手食指指着烈火天熙诅咒:“早知你是个无能的废物,我当初便该一碗堕胎药结果了你!‘烈火山庄’也不会

因你而遭受旁人耻笑!”言语极毒!
残酷无情的狠话令烈火天熙瞳孔剧烈紧缩!烈火独云亲手撕碎了她的心,亲手剪断了父女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
烈火天熙唇边绽放一丝寒冰刺骨之笑,盯着烈火独云用力眯目。很好,很好,从今往后他们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烈火独云满脑子均是将烈火天初许配给水镜玄冥,根本不想多看烈火天熙一眼,暴吼:“滚——”
烈火天熙抬手擦去唇上的血,一手捂胸口、一手扶着高台摇摇晃晃站起。她将在场众人一一环视,目光在烈火天麟与烈火桑氏的脸上长时间

停留。这两张快意的脸孔她牢牢记下,他日必当一雪六年之恨!
在众人讥诮的嘲送下,烈火天熙挺直腰杆走下高台。就算要走,她也要走得有尊严。
一步步离开“斗场”,一步步走向“烈火山庄”的大门,烈火天熙的心情异常平静。
双脚跨出大门,走下台阶的烈火天熙停下脚步,她以极其缓慢之速回转身子。视线高调,看向匾额的黑眸犹似腊冬之下已然结冰的坚硬寒潭

,冻得人连打哆嗦,上下牙畏惧打颤!那下垂的嘴角透出无尽的冷漠薄情,从头至脚、由内而外迸发摄人冻气,冰封于无形!
“烈火山庄”四个金色大字化作锋刃扎进她的骨头,刻记牢固一生不变。这夺走她一切的罪恶之地,终有一日她会回来,她发誓!
森森地收回目光,烈火天熙转身,决绝离去。
前一瞬还是炎阳普照,在她转身之际苍穹蓦地阴沉。厚重的灰云封严阳光,不留余隙。

墨蓝色夜空深邃广浩,星斗满天,月圆如盘。夜空洁净清晰,群星璀璨夺目,圆月皎洁姣美。
烈火天熙痴痴地凝望夜空,手里拿着食了一半的野果。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月色,从未享受过此等恬静的氛围。山顶空气清新舒爽,夏风

吹动,送来独属于大自然的怡人味道。原来离开了“烈火山庄”,连夜色也会变得这样美妙;空气都如此好闻。
单手托腮,烈火天熙望着夜空中的星星轻轻地笑:“呵呵…”听老人们说,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宿守护最重要的人,不晓得哪一颗星星才

是母亲?离开酷恶的尘世,母亲想来会在纯净的世界生活得更好一些吧?
烈火天熙正想着,忽地一道呵笑自身后传来:“哟,这么高兴啊。”随话音落下,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降落。
闻声,烈火天熙一惊!迅速回身望去,见到一张令她厌恶的脸孔。
烈火天麒跨下一头威猛的斑纹bai虎,bai虎首尾总长一丈开外。烈火天麒骑在虎背上高姿态地笑望着烈火天熙,仿佛烈火天熙如篓蚁般卑微

渺小。
烈火天麒带出bai虎,烈火天熙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烈火天熙扔掉野果,站起,沉沉地问:“我已不是烈火家族的人了,有必要将我赶尽

杀绝吗?”
烈火天麒双目一眯,道:“你当我是傻瓜吗,难道要留着你,等你日后回来报仇不成?”他二弟活活踏死烈火凌氏,这笔血债怎么可能不算


烈火天熙嘴角下垂,他也知道她会报仇雪恨呐!
烈火天熙今夜必须要死,以绝后患!烈火天麒神情阴厉,曲指弹出一道绿色光束。光束碰触到烈火天熙的身体,即刻将她捆绑起来。
烈火天熙没有任何的反抗,只因放抗没用。身为十级大斗王的烈火天麒要杀她,易如反掌。
烈火天麒左手扣成爪状,掌力一吸,登时将两丈之外的烈火天熙“嗖”地吸来。他抓着绑住烈火天熙的光束,轻拍bai虎脖颈,说道:“去

‘死亡妖谷’。”
bai虎低叫一声,拔地而起。
“死亡妖谷”四字将烈火天熙的心一棍子打进冰窟,万恶漆寒!烈火天麒竟要她丧身妖谷,真毒辣!
bai虎一跃两丈,驼着烈火天麒于夜幕下风驰电掣。
耳畔疾风呼呼,烈火天熙闭了闭眼,被光束捆绑的身子僵硬冰凉。天,真要亡她?!
一柱香,bai虎四爪抓地,降落于“死亡妖谷”悬崖处,距悬崖边缘半丈有余,兽目在夜间闪烁着森森绿光。
悬崖之外弥漫着浓重白雾,这里的空气与之前的山顶截然不同。这里充满浓烈的死亡戾气,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烈火天熙缓慢抬头,恨恨地瞪着烈火天麒,黑眸盈蕴冰芒,咬牙切齿:“我若死了,定化作妖厉缠你至死!我若不死,定会亲手宰了你!”

牙齿咬磨“咯咯吱吱”,恨得全身发抖。
面对烈火天熙的恐吓,烈火天麒全当耳边风吹过什么也没留下。他提着烈火天熙悠一悠,阴笑:“谷下妖兽魔怪横行,它们会把你吃得干干

净净,一滴精/血也不留,你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说完,仰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烈火天熙扭头看向崖外浓雾,鼻息粗急。
笑罢,烈火天麒手臂一扬,将烈火天熙扔向崖外。当烈火天熙的身子没入浓雾,捆绑着她的光束抽离开来,于雾中化作点点绿莹消失殆尽。
竖耳听着烈火天熙坠落时与空气、浓雾摩擦的声音,直至听不见了烈火天麒才骑着bai虎驰离“死亡妖谷”。离去这一刻,他料定烈火天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