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嗤笑一声,放开她的手,像上回一样,掏出皮夹子里所有的现金,塞到她手里。
她僵硬的把钱捏在手里,那些纸币上面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滚烫得要灼伤她的手。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点酸酸的,却还是笑了笑,重复那句话:“谢谢老板。”
她笑起来还是那样好看,甜甜的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可此时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刺眼,不耐的揪起她的手腕,重新甩回车里,“彭”的一声关死了车门。他紧跟着坐进驾驶室,已经捡完钱的人群纷纷站起来,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忽然,一个抓了满手钞票的男人吼了声:“今晚大家尽兴的玩,陆铮说了,他请客!”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很快便遗忘了今晚的主角。陆铮载着聂素问,缓缓的开出了雪原路。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门外。这里不同上次他们初遇的酒吧,场地和氛围都更为奢华。侍应熟捻的引着陆铮把车停好,他走下车来,一把捞出聂素问,掐着她的胳膊走进去。
素问疼得皱起了眉:“你带我来这干吗?我明早还有课。”
“你不是一向这个点‘工作’的吗?”他把“工作”咬得很重,满带着讽刺的意味。
她怔了怔,想起第一次的时候他以为她是夜店的应召女郎。今晚,她也收了他的钱呢,她按了按口袋里那厚厚一沓纸币,忽而巧笑靥靥:“希望我今晚的服务也能让你满意呢。”
有力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陆铮冷哼一声,铁青着一张脸走进了包厢。
甫一开门,就听见嘭嘭的空气炸响声,素问吓了一跳,却见无数彩带向他们喷来,人人手里都举着一罐啤酒,伸到陆铮面前来,有人拖长了尾音喊着:“CHEERS——”
“恭喜陆铮连赢一百场!”
素问被这阵势吓到了,陆铮一边伸着胳膊把她挡在身后,一边接过大家递来的啤酒,众人一干到底,都欢呼着把陆铮往沙发里按。
几十罐啤酒一起被放在桌上,有人扯着嗓子嚷嚷:
“我看那什么‘雪原车神’,雪原拖拉机还差不多,被咱们陆铮撇下一整条街。”
“燕家这次要傻眼了,以为找来个什么‘雪原车神’的就能跟陆铮斗。”
“哈哈,说的对,陆铮来,我敬你!”
一伙人围着陆铮大加赞扬,他本人却神色自如,眉目疏朗英气,态度看起来有些高傲,饶是如此,笑容总是不忘的,时刻露在脸上,虚虚实实,坐在一群人当中自是卓而不凡。他似乎酒量十分好,任谁敬酒都一饮而尽,七八个人边扯皮边灌酒,没一会就有几个红着脸开始胡言乱语了。
素问一进去就想找个角落安静的坐着的,却被陆铮抓在手心,一步也不肯放,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了。这时有几个喝高的,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撞上她,她求救般看向身边的陆铮——他却安静而随意的坐着,修长的手指掂着啤酒罐的边沿,仿佛眼前发生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她心里一凉,唰的站起来,本能的厌恶的推开了倒过来的男人。
“呦,这妞够辣啊!”一张臭哄哄喷着酒气的嘴凑过来。
素问躲了开,清冷的眸子只一径的看向泰然自若的陆铮。
眼看几个男人毛手毛脚的就要扑上来,另一个声音凉凉的响起来:“你们几个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自家兄弟的妞也想上。人是陆铮带来的,先听听他怎么说。”
陆铮终于站了起来,声音清清冷冷的:“没错,她是我的女人。华哥,你还想上吗?”
那叫华子的男人哆嗦了一下,好像瞬间酒醒了,忙陪着笑摆手:“我这不跟嫂子逗着玩么?”
气氛一时僵化,为了缓解气氛,几个喝高了的男人,色眯眯的揉着手说:“既然是陆铮的女人,何不现场调教调教?”
这馊主意一出,现场立刻附和声一片。
素问身子一僵,他们该不会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做那种事?
上回她在酒吧就见识过了,一帮子人,嗑了药,在不甚宽敞的包厢里,群媾苟合。无数女人白花花的胸脯,和男人丑恶的欲望在眼前晃动,素问胃里升腾起一股恶心,本能的摇头。
所有的人都在起哄,陆铮在一阵猥亵的口哨声中覆上她颤抖的手,包裹住。
她的手心一片冰凉,连心也凉了下去。素问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中全是浮冰样的冷漠和淡然。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脚底也忍不住抖了起来。
陆铮动了一下,她还是原封不动的站着,眼里全是恐惧和排斥,盈着水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走过来,手掌搂过她的腰肢,在一群人更加尖锐的口哨声中,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不…不要…”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不要这样羞辱她,不要…
“别犯傻。”他在她耳畔低语,唇刷过她的耳廓,停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众人齐声口哨兼叫好,陆铮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眼神凉凉的扫过一干等看好戏的人,声音淡如飘絮:“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有洁癖的。”
他的话令素问的小脸一下子红了下来,他的意思…嫌她脏?
包厢内哗的静下来,一片唏嘘,有人大着胆子开玩笑:“陆铮,莫不是兄弟们看着,你就勃不起来了?”
陆铮转头,雪亮的一记眼神刮过去,那人立马噤声,捂着嘴巴退到了后面。
华子知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也明白见好就收,谄着脸说:“哥几个还能不知道你习惯?这不早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一脸猥亵的笑,肥壮的手指向包间里面指了指。素问这才发现,这包厢里还有个隔间,不足5个平方的狭小空间,却放了一张十分舒适的宽大真皮沙发,边上还有衣帽架和小柜子,柜子上“体贴”的摆放着一盒安全套…
她一下子明白了。脸红得几乎滴血。
又有人推了陆铮一把,说:“这可是为了给你庆祝连胜一百场的礼物,可别浪费了哥几个的好意,赶快去吧…”
众人跟着鼓掌叫好,素问整个人僵若化石,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睁睁看着他,将她抱进那间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隔间。
咔——门锁落下。

九,缺钱的很
陆铮放下她,她的脚还有些软,倚在门板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忽然靠近,抓着她的脚踝,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的一只脚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门板咚的一声——
他腾出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背部将她使劲的推向自己,两人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
素问明显的感到他身上的热量,透过一层衣料的摩挲,源源不断的向自己传递过来。
陆铮喉头滚动,猩红的眼睛里全是欲望,他俯下头,在她耳朵上狠狠一口咬下去,惊得她痛呼出声,他沙哑到不行的嗓音在耳畔低低的说:“就这样…别忘了叫出来。”
素问不解的看着他,他托着她的身体向后一压,身后又是“嘭”一声——
她难堪的闭上眼,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忍住。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他恼火地在她耳垂上用力一咬,素问“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出声她就羞红了脸捂住嘴,让外面的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很好,就是这样。”他甚是满意,大手摩挲着她留下牙印的耳珠。
素问不明所以,满脸羞红的瞪了他一眼。他压根不管她,抱住她隔着衣服狠狠的撞她,身后的木质门板被撞的嘭嘭作响,她几乎能听到外间的人猥琐的笑声。
羞死了啊…他们明明都衣冠整齐,只是隔靴搔痒,为什么偏偏要发出这么激烈的声音,引得外面好几个人都吵着要趴在门上偷听。
他撞了几下,见素问又习惯性的咬唇不出声,坏心眼的把手伸下去,在她腿根上拧了一把,她立刻哼哼叽叽的抖了起来。
其实他本来就想装装样子,逗着这女人吼几嗓子,一来敷衍了外面那帮起哄的家伙,二来也帮她解了围。偏偏这小女人平时聪明得要死,一到这情欲关头就傻得可爱,被欺负了还紧咬着牙关不吭声。他要是不再卖点力,外面那帮人还以为他不行呢?
陆铮低头狠狠的吻住她,在她唇上辗转吮吸,带着威胁的口气道:“你是想这样呢,还是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做?”
素问被吻得晕头转向,一时还转不过弯来,陆铮的大手更为用力,在她的腰上用力一巴掌拍下去,命令她:“给我叫出来…大声点!”
被他这一提醒,素问才恍过神来,立刻配合的“嗯嗯啊啊”吆喝起来。
陆铮失笑,硬朗的胸膛贴着她的柔软,嗓音暧昧沙哑:“敬业点好不好?哪有你这么叫的?”
“啊…?”素问小脸酡红,呆呆的看着他。她还自认满意的在那保持着三短一长的规律“嗯、嗯、嗯、啊——”的叫着,一双乌溜的眸子里真是眼波欲流。
该死,她这样子整个就化身成两个字:诱惑。
看来他有必要教教她真正的“叫(谐)床”该怎么叫!
他低下头去,湿润的舌卷着她娇小的耳珠,来回吮吸描绘,素问只觉浑身过电般颤抖起来,异样的刺痛感和酥麻感一并袭来,她无力的伸手去推他,口中抑不住“嗯…”的哼了出来。
陆铮把她抵在门板上抱起来,双腿一直拉到腰间,命令道:“再乱动,就在这里办了你。”
素问吓得立刻绷直了身子。她整个人都悬在半空,只能用小腿盘着他的腰,双手伸到他颈后牢牢的抱着,才不至掉下去。
就在这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候,背后的门却喀一声被人打开了。
素问一慌,攀在他腰上的身子禁不住向下一沉,他抵着她的某处顿时感受到柔软的包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不得不强忍着抱住她转了个圈,把她按在怀里,确认她整个人都被他的背遮挡住,才尽量压抑着平稳的声音问:“怎么了?”
那人显然是拿了钥匙从门外打开,一进来就低着头,却时不时趁陆铮不注意瞟一眼,见到素问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禁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打…打扰二位…外面来了燕…燕家的人…在闹事…点名了就要…你…您去…”
陆铮微微侧过身子,替她理好衬衫的领子,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住她,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到。”
素问不出声,她埋在陆铮的怀里,手足无措。从未像此刻一样希望自己是团空气,直到那人走远了,陆铮才放下她。素问心里是又羞又怒,趁着落下,狠狠地一脚踩在了他脚背上。
陆铮闷哼了一声,整个人气的脸红脖子粗。本来到嘴的“美食”没吃成,就有些欲求不满的愤懑,现在还被人恩将仇报的踩了一脚,顿时一肚子的火,掐着她的脖子就往她细腻白嫩的颈部皮肤上狠狠的啃下去。
“啊——”素问尖叫一声,捂着脖子指控,“你…你、你、你…你是狗啊?”
她疼得咝咝直抽冷气,陆铮这才满意的理了理衣裳,心情愉悦的出去了。
原来是燕家请来的“雪原车神”输了不服气,一会说是天气不好,一会又说赛道不公平,非要再战一场。陆铮心情甚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与他约了明天再比。
素问则趁乱溜出酒吧,自己打车回了寝室。这个点寝室早就熄灯了,素问怕吵醒室友,也不敢开灯。洗手间里黑灯瞎火的,她用手机照着,拨开领子一看,一个深深的牙印印在上面,都渗出血丝来了。
靠,这男人,真狠。
想着他今天逗弄自己的样子,明显比上次娴熟了很多。这一个月不见,也不知他又丰富了多少“实战经验”,想着都觉得牙根酸酸的。
第二天,素问又来到雪原路赛车场。
今天的雪原路特别热闹,燕家来了不少人造势,陆铮这边的崇拜者追随者也不少,两拨人一字排开,泾渭分明,还没开赛就已经有了火药味。
起点上,只有两辆车。蓝的那辆,素问昨天坐过,是陆铮的,红的改装得跟鸡冠花似的,是燕家那个“雪原车神”的,其他各路人马今儿个都退避三舍,隔岸观火。
开赛前,“雪原车神”抱着黑色紧身皮衣的美女,跟打了鸡血似的,大手不停的在女人屁股上拧来拧去,惹得女人娇笑连连。陆铮还是那副死样子,坐在车头上,任一众女人为他争得死去活来。
毕竟是“世纪大战”,能在英雄们身边见证胜负脸上也添光。
聂素问打了个响指,坐过去,素白的小手一摊:“能借个火吗?”
陆铮侧头,翻了她一眼:“你会抽烟?”
她不置可否,葱削的指尖划过他胸前,仅用食指和中指就夹出他口袋里的打火机,末了,还刻意在他胸口流连片刻,划了个圈。
“小妖精。”他忿忿,冷不防又被她抽去嘴里的烟,含在嘴里咂巴了一口,呛得连连皱眉。
“什么啊,这么难闻。还香烟呢,臭烟差不多。”她边摇头边把烟扔在地上,又踏了两脚才解恨。
“哧,”他忍不住笑出来,“难闻你还抽,小丫头片子。你不是晕车么,怎么今天又跑来?”
她无奈的摊开手:“没办法,我缺钱得很。”

十,五万块的沉重
她无奈的摊开手:“没办法,我缺钱得很。”
昨天他暗怒之下塞了把钱给她,虽然没数,但也有两三千块,这么快就缺钱了?他暗暗猜测,会不会是她家里有困难,所以被迫出来挣钱。
这怪不得陆铮这么想,因为素问长得实在是太“良家”,那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那清纯如同小鹿的水眸,就算她脱光了站你面前,你也不想相信她其实是个妓女。
这么想着,他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发自肺腑的说:“你要是急需用钱,我可以借给你。”
素问就这么呆愣了两三秒,然后哗的一下在他面前站直了。他以为她是感动得要哭了,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见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欠扁。
“真的么?那先借我个两万来花花。”她还恬不知耻的伸出手来。
他气极,啪的拍掉她挠心的小爪子,冷喝一声:“上车!”
那一天,聂素问极度怀疑陆铮这小子也打了鸡血!那车子飙的,神马“雪原车神”,神马急速飞车,神马跑跑卡丁车…神马,都是浮云!她觉着自己都要飘上浮云了!
陆铮还不够,一张冷脸绷的,跟谁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在空旷的车道上左晃右晃,来回漂移,楞是把一辆车当飞碟来开。
素问小手紧抓着车顶,白着脸问他:“又没人跟你抢道…你至于这么晃着开吗?”那啥“雪原车神”的,早就被甩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陆铮闻言,脖子优雅的一转,投来一记祸害人间的眼神。素问下意识的捂住心口,那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意识——
他妈的,老娘要挂了!
在这种九曲十八弯的赛道上,能把车飙到280,还忙里偷闲分出眼神来抛个媚眼的,估计就只有陆铮了,而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活下来的,他妈的明天老娘就去庙里上香!
生死关头,聂素问把这辈子听过的粗口都爆出来了,一直问候到陆铮他祖宗十八代。直到车子稳当的停在终点,她还处在极度癫狂的状态,颤颤巍巍的指着身旁的男人:“陆铮!我操你大爷!”
陆铮下车时,看到聂素问一张小脸乍青乍白,那嘴角的笑,别提有多欠揍。
香槟,鲜花,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素问,掐着胸口的小心肝,撑着软如棉絮的双脚走下车来。
这一回,陆铮没有像以往一样撒钱,而是把得到的五万块赌金直接都塞给了素问。
心跳尚未平复,怀里又多加了一份沉重。她错愕的抬头,陆铮早就转过身去,和一众人碰杯庆祝,她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盯着他的背影。
素问回到学校后,立刻把两万块寄回外婆老家,填了母亲借走舅舅的那笔帐,又把学费住宿费存好,剩下的两万四千块单独办了张存折存进去,放在吃完了的饼干盒里。睡觉时想想又不放心,于是爬起来拿出存折,左右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起床后去买个带锁的首饰盒,好好的锁起来。
解决了学费问题,她仍然每次跟着周茜她们去雪原路。没人会嫌钱多,更何况聂素问有自己的理由。她每次都是坐陆铮的车,周茜艳羡的拍着她的肩:“你运气真好,一来就被他看上了。那姓陆的小子一直在赢,各家都在招募车手,想着法子赢他,可据我观察,短时间内,没有可能。”
周茜也找着了固定的车主,一个瘦高麦色肌肤的男人,眼睛细长,输了总会不甘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素问就见过有一回比赛完,男人愤怒的甩了周茜一个巴掌。
素问问她:“这赛车还分帮派的么?”
一说到这,周玉就兴奋:“你不知道C市的两大龙头家族吗?城南的江家和城西的燕家。基本上这些来赛车的都是两家阔少们养的车手,比的不止是明面上的输赢,还有私底下的较劲。偏偏这陆铮横插进来,两家都在私底下打探他的底细呢。”
素问点点头,周茜忽然用手掩着,贴在她耳朵边上问:“你们除了赛车,是不是还有…那个,嗯…的关系?”她“嗯”地嗲气十足,嗓音委婉的转了个弯,素问立刻红了脸,老实巴交的说:“我们以前认识的。”
周茜巴掌拍得响亮:“我就知道——”
素问歪着头:她又知道什么?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她和陆铮这样…到底算什么?
那时候她一下课就会去雪原路赛车场找他,他副驾驶座的位置,已经成了她的专属座位。就算她不能来,也不允许别的女孩再坐上去。
她说:“我是很小气的人。一生一个就足够。”
他不以为意:“一生长着呢,你还能一直霸着这位子?”
她不说话,翘着小腿坐在他旁边,一脸的得意。
陆铮还是一直赢,得到的奖金大半都会给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带她一起去酒吧。素问并不喜欢那儿的环境,很嘈杂,而且她不会喝酒。所有的人都用猥琐的眼光打量她和陆铮,别人会叫她“嫂子”,她觉得不习惯。有时候他们也起哄,吵着要陆铮和她喝交杯,他总是一笑置之。玩得很晚,他就开车送她回学校。
有一回,她在回校的路上,偶尔向他提到,宿舍的同学常常抱怨,说她总是半夜回去,还带着一身酒气。
陆铮的手按在方向盘上,一双黑眸认真的盯着前方,看似不经意的说:“那你搬到我那儿住吧。”
“啊…?”她不过是随口抱怨,对他的提议一时有些茫然。
搬过去…所谓的…同居?
“你不是最喜欢钱吗?还能帮你省下一笔住宿费。”他打了个弯,车子刹地停在了校门口。
这人说话真不好听。她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走下车:“我考虑考虑。”
陆铮的住处在城心繁华地带,她去过一次,很简单的单身公寓,家具什么都有些旧了,脚下的木地板年月久了,泛着点点的霉印。唯一的一台电视还是21寸的。
她奇怪的问:“你飙车赚的那些钱都用到哪去了?”
按说一个会漫天撒钱的人,不至于住得这么寒酸吧?
陆铮冷着脸,指指她的口袋:“你应该最清楚它们的去向吧。”
她有些心虚的吐吐舌。

十一,旖旎香梦
他的家简陋得可怜,灶台长期空置着,连个锅子都没。他们蜷在沙发上看了一整个下午电视,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上来。
素问趁他去付钱,环视着灰白的墙壁,啧啧感叹:“你这哪里像个家啊?连个烧水壶都没。”
他把外卖袋子一个个打开,边摆盘边说:“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况且我平常都是喝酒不喝水的。”
素问循着香味跳过去,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你就不怕喝出胃穿孔。”
填饱了肚子,陆铮一挥手,素问就像只小白兔一样,乖乖的一蹦一跳去厨房收拾了。
她蹲在地上把垃圾一个一个打包,他跟过来,从后面捞起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转过来亲吻。
素问一边叫一边躲,嬉笑着把手上沾到的酱汁往他脸上抹,然后从他纠缠的唇齿间挣扎出来,一点一点在为他舔干净。
有一种流动的温暖。
陆铮把她压在地上,彼此的喘息都重了起来。
免不了一场大动干戈。
事后,陆铮把她抱在沙发上,仔细的替她揉着被硌到的后背。素问难得享受他的伺候,窝在他怀里,矫情的哼着。
陆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贴在她耳边,似是而非的说道:“看来,这地板的确应该换了。”
素问搬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木地板都换成了地毯。柔软的安哥拉羊毛一直没过脚踝,踩上去如同踩在云端一样。
她大惊小怪的跑了一圈,指着脚下问:“你连厨房都铺上了?”
还是白色的,忒奢侈了吧?这还不得滴的全是油花酱汁?
陆铮不说话,揉着她的头发只是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