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情楼、怡红楼、迎春楼、醉月楼是金陵城里的四大名楼,也就是最有名的妓院,本来每个楼里都有当红花魁,平分秋色,只是两年前,怡红楼出了一位头牌花魁秋如月深得五王爷和京城各风流公子的喜爱,因此,怡红楼已跃然超出其他各楼,其余各楼也各出绝招,叙情楼眼看日渐冷清之际,叙情楼当家的林妈妈毅然去苏洲把多年训练的秘密武器带了回来。
那是一批七、八年前由林妈妈在苏洲买下的小女孩,当时一直交由林妈妈的好友原京师名妓柳丝丝帮忙训练,所以,在一年之前,当叙情楼一举推出四大花魁之时,很快便扭转了劣势,特别是林妈妈宣布四大花魁卖艺不卖身,只每月初一和十五参加表演和陪客人聊天,一年以后,如有人愿为她们重金赎身的,叙情楼将以嫁女儿的身份,将她们风光嫁出去,四大花魁姿容艳绝,各有千秋,而且个个都是清白之身,倒惹得京城的各个风流才子越发追捧起来,叙情楼又得以第一楼闻名天下。
腊月的天气,天空虽然放晴,还是不时有少许细细的雪花飘落,柳翩跹主仆二人穿过假山堆砌的花园,来到梨花厅时,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黄莺儿清脆的笑声,“咱们来打个赌吧,看这回五王爷会看中咱们中的哪位?”
接着传出白玉奴慵懒的声音“我看呀,中标的八成是你这小丫头了。”

第二章 练舞

柳翩跹推门而进,看到人都已到齐了,宽敞的大厅里已放置了一大盆旺旺的炭火,使得厅内温暖如春,一位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身着金色丝绸罩衣,绛色长裙,头上插着一支累丝金凤钗,略施粉黛的脸,虽不年轻,却也妩媚动人,坐在正中,正是叙情楼的老板娘林紫仙,大家都叫她林妈妈。
她的左边是清淡如菊的文魁秦如烟,右边是人比花娇的琴魁白玉奴,而穿着一身粉红锦缎细花彩蝶百褶裙的黄莺儿却立即过来拉着她的手笑道“翩跹姐,你可来了。”
然后转过身对着白玉奴说“我打赌五王爷挑中的人才不是我呢,我猜五王爷这次看中的人肯定会是翩跹姐姐”。
“好了,别闹了,快坐下吧,该说正事了”。
林妈妈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次五王爷回京,莫少庄主要广邀京城各大花魁同台竞艺的事,我们叙情楼自是少不了的,只是这次怡红楼的如月姑娘仗着从前是五王爷的旧相好,这次自是要拿出绝活为怡红楼争回第一楼的名誉,我们叙情楼这次面临挑战,这也关系到各位姑娘明年的前程,要知道,只要开了春,你们这些姑娘们都可有赎身的机会了,只是要看有没有好的金主来为你们赎身啊,所以,这次,大家都要拿出绝活来,尽力表演,为你们自已,也为咱叙情楼争得一个好的前程”。
“可是,林妈妈,我们要表演什么了,平常表演的大家都看过了啊”,黄莺儿嘟着小嘴说道。
“这就是叫你们过来开会的重点啊,我想这次,我们来个四大花魁合作,翩跹自编的《霓裳羽衣舞》自练习起,从来没人看过,如烟你好好看看,为她专门谱一曲配合她舞步的歌词,还有玉奴你也谱一曲琴、萧合奏,莺儿你准备练好新歌,翩跹你抓紧练舞,这次你能不能夺得第一花魁和叙情楼能否成为第一花楼可就落到你这一舞上了。”
“可这舞我还练得不太熟练,有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完成的不是很好,有时甚至完不成,所以要把这舞跳好,我没有太大的把握啊!”柳翩跹为难的说道。
“多加练习就是了,反正五王爷要腊月二十八才进京,莫少庄主订的日子是正月初三在烟雨湖上搭上舞台,到时各大楼花魁就在烟雨湖的舞台上表演,而五王爷和莫少庄主和众位公子爷就在烟雨楼上品茗观看,距现在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可以准备,到时练熟了就成了。”林妈妈口气颇为坚持。
“那我只能尽力试试吧。”柳翩跹无奈只得答应。
“那就这样定了,没事大家可以散了,我待会让锦绣绣庄的绣娘过来给你们量身定做衣服和演出服。”
练舞房里,一身白色练舞服的柳翩跹和着音乐的节奏翻飞旋转着,身姿曼妙,宛若一只白色的蝴蝶在花中飞舞。一旁立着一个青衣女子执玉箫而吹,还有一位白衣女子正在一张造型古朴的古琴上演奏。
“停”,林妈妈披着紫色貂裘走了进来,“翩跹你怎么还没练《霓裳羽衣舞》啊?”
“哦,刚才练烦了,所以换一个试试,而且多准备一支舞,总是更好吧。”柳翩跹答道。
“是这样啊,这支舞看上去也挺好的,叫什么名?”
“这支叫《蝶恋花》”。
“那羽衣舞练得怎样了?”
“还可以,只是要和玉奴姐和如烟姐的琴、箫配合默契还需要一点磨合期。”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翩跹,你练了《蝶恋花》,你的舞服是否也要多准备一套啊?”
“当然要有准备了,而且这支舞,以后表演时也可以跳的。”
“那就再做一套好了,哎,莺儿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怎不和你们一起排练?”林妈妈左右望去没见到调皮的莺儿,问道。
“她呀,昨儿在碧玉轩买了一只玉镯,今儿起来一看,竟是有一丝裂痕的,只好急匆匆去找老板换去了。”白玉奴笑着说“她平常总大大咧咧的,现在吃苦头了。”
“这丫头,都快十七了,还像小孩似的,哦,对了,翩跹、如烟、玉奴,明儿是十五了,城北的昙华寺要开光做佛法,为人解签,你们想不想去?听说,昙华寺的签可灵了,特别是求姻缘的。”林妈妈看着几人说,她内心是想让她们多出去,毕竟她们几个不卖身接客,但还是要多让人知道叙情楼的四大花魁是多么姿容艳绝的,为叙情楼多积累一点人气。
“去吧,去吧,天天闷在这里排练,闷也闷死了,出去散散心吧。”白玉奴忙说“何况明年我们都有可能被人赎身、嫁人,去求求姻缘签吧,好吗?如烟姐,翩跹妹妹,一起去吧?”
“你呀,想嫁人都想疯了,就陪你去吧,翩跹,你呢?”秦如烟宠溺的摸着白玉奴的头发。
“那你们就一起去吧,今儿个练了这么久,大家也都乏了,回去休息吧。”林妈妈说,“是吧,翩跹?”
“那好吧”,柳翩跹只得答应。
“那明儿一早,我派马车送你们去,大家起早一点啊!”林妈妈说着往外走。
“谢谢林妈妈”。
出了练舞房,桃儿早就拿着披风在外面等着了,柳翩跹披上披风,主仆两人一起向柳翩跹住的寄情居走去。
“小姐,你真的不想被五王爷看中吗?”
“是啊,我可不想被那只臭种猪玩弄。”
“可我刚看了你跳的《霓裳羽衣舞》,好好看哪,连我都被迷住了,五王爷要是看了,一定会挑中你的,那可怎么办?”
“我也正在头疼这个问题,既不能让叙情楼丢了面子,又不能让那只臭种猪看上我,要怎样做,才能两全其美呢?”柳翩跹其实颇为烦恼。
“小姐,你真这么讨厌五王爷?”桃儿疑惑的问道。
“是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风流潇洒,实则自私淫荡、薄情寡义的臭色鬼男人,他们从不把女人当人看,在他们心目中,女人只是他们的玩物,他们玩够了,便弃之如敞履。”从她的话中,桃儿听出了她果真是讨厌那五王爷的了。
“如果他真看中你了,要娶你做妾,你怎么办?”桃儿担心的说。
“我会想办法让他看不中我就是了,真的看中了,我也拒绝,林妈妈不是说了,如有人要帮我们赎身,还得看我们愿意不原意嘛,到时,我便抵死不愿意,他能怎么办,难不成他堂堂一个王爷,还能抢人?”
“那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做你夫君?像倾慕你的礼部尚书的公子,他可是今年的探花郎啊,还是时常纠缠你的兵部尚书的公子,那个什么中郎将?”桃儿好奇的问道,小姐一向有自已的主见与想法,常常有一些奇思妙想,桃儿还真想知道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两个都是幼稚的世家子,而且年纪轻轻,家中就早有侍妾,我才不会喜欢了,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着盖世豪情,兼之侠骨柔肠,对国家忠贞不二,有保家卫国之功,对妻子却是一心一意疼爱的人。”柳翩跹一脸憧憬的神情。
“小姐说的是霍光地大将军吧,只有他才符合你的要求哦。”桃儿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说。
“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柳翩跹也不禁好奇起来,那只是她随口而出的,并没想真有这样的人。
“当然有了,让我来说给你听。”桃儿一路上当然就把她从别人那听来的关于霍大将军的事迹讲给柳翩跹听了。

第三章 出游

第二天一早,林妈妈果真派了四架马车接了四大花魁去城北的昙华寺上香,柳翩跹和桃儿坐在最后一架马车上,出了城后,因为昨儿晚上又下了一场雪,天空显得有些雾蒙蒙的,又走了一程后,天空渐渐晴朗起来,柳翩跹挑开车帘一看,雪后,郊外的山上点缀着皑皑的白雪,琼枝玉叶,粉装玉砌,仿佛是一个琉璃世界。
“好美啊!小姐”,桃儿发出惊叹声,因为今儿是昙华寺开光沐佛做法事的日子,往常冷清的小路上,今儿倒有不少成群结队的人或马车经过,柳翩跹和桃儿挑开车帘,有趣的看着各色人等经过,心中有着出门的新奇与喜悦。
“翩跹姑娘,真的是你?”,忽然一声喜悦的男子声音传来,接着一匹马穿过人群朝着柳翩跹的马车靠了过来,马上坐着一个很年轻的青衣男子,长相俊秀斯文,正是时常来叙情楼找柳翩跹品茗聊天的当今工部尚书李怀秀的大公子李煜,他倾慕柳翩跹的花容月貌,一再提及等柳翩跹一年期满,可以赎身之时,一定要帮她赎身作妾的事,可柳翩跹从来只是一笑置之。
“真太巧了,翩跹姑娘,我还正在想你会不会来上香了,就见到你了,太好了,我们一路同行吧,万一碰上什么坏人的话,我还可以保护你们”,李煜一脸兴奋的神情。
“不用了,李公子,我们是大家伙一块来的,用不着你保护,你和家人一起吗?你去保护他们吧!”柳翩跹婉言谢绝道。
“我母亲和妹妹在前边了,她们有大批家丁保护,不用担心,倒是你,只有一个车夫,而你又是如此花容月貌,只怕有宵小之徒趁机作乱,我还是跟着你好了。”
这时,李煜瞪眼看着又来一个穿着银色恺甲,骑着一匹白马过来的将军打扮的年轻人说“姜郎将,你也来了。”
“我是奉皇命巡视这次昙华寺沐佛活动的羽林军中郎将,柳姑娘的安全问题就交给我了,不劳探花郎你费心了,你快走吧。”
这位也是柳翩跹的倾慕者之一,当今兵部尚书姜有胜的独生子姜尚武,现正担任羽林军中郎将。
“既然姜郎将是巡视这次活动的负责人,那自然是公务繁忙,要多处巡视了,而我闲人一个,却正好可以充当柳姑娘的护花使者,是吗,柳姑娘?”
说着,李煜竟然跳上马车,把柳翩跹的车夫撵了下去,“我来驾车,你去骑我的马。”
“你给我滚下来!”姜尚武举起马鞭,指着李煜叫道,“再不滚下来,我对你可不客气了”。
这俩人平时因为都倾心于柳翩跹的美貌,在到叙情楼时就常有争执,偏巧两人家世、才学都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心里早有疙瘩,想有一战,姜尚武今日一见李煜跳上柳翩跹的马车,更是怒火攻心,马鞭一抬,随手就是一鞭,向着李煜打来。
而柳翩跹的马车刚被跳上车的李煜拉到路边,李煜就见鞭子飞了过来,自也不甘吃亏,也是马鞭一迎,缠住姜尚武袭来的马鞭,随之跳下马车,立马俩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将起来,激战中,李煜一鞭甩在姜尚武脸上,姜尚武没躲过去,立时脸上一道红印,怒极攻心,姜尚武摸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向着李煜掷了过来,李煜偏头一让,他的后面正是柳翩跹的马车,那匕首啪的一声,正中马儿的屁股,马儿一声长嘶,立时受惊飞奔起来。
姜、李二人一愣,方才醒悟过来,各自找了自已的马儿,上马去追,可那辆马车是双马所拉,马儿受惊朝着南边狂奔而去,速度极快,一时竟不见踪影。

第四章 获救

再说,坐在车上的柳翩跹和桃儿被受惊的马儿拉着一路狂奔,俩人吓得脸上发白,身上发着抖,可也奈何不得,只得紧紧拥在一起,好在南边是一片荒野,倒也平坦,马儿一路狂奔了二三十里,前边忽然出现一个陡峭的斜坡,眼看着马车就要翻下坡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道黑色矫健的人影箭一般的冲到前边,抓住马的缰绳,奋力一扯,这时,又有一道金色的人影飞上马车,一边一个,抓住柳翩跹和桃儿稳稳的飞下马车,柳翩跹只看到前边的黑衣大汉用一身蛮力,硬是拉住了重逾千斤的马车,那黑衣大汉一身劲装打扮,浓眉大眼,一张方正的脸膛,极有正气,浑身上下有着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气,令人望之生畏。
救柳翩跹主仆俩人的人正是因为接到线报有急事,而丢下大军,独自提早回京的五王爷龙远翔和神武大将军霍光地,他们俩抄小路日夜兼程的一路往回赶,快到京城三十多里时,忽然见到一辆失控的马车正要向陡坡翻去,立时出手相救。
而这时抱着柳翩跹飞下马车的龙远翔早已放下桃儿,正一脸吃惊的看着搂着的这个少女,只见这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披白色狐裘披风,一头柔顺的黑发略现凌乱,脸比芙蓉还美三分,肤比凝脂白玉还腻,星眸樱唇,一双星眸却是紧紧盯着霍光地,搂抱着的腰肢柔若无骨,龙远翔算不上是毛头小子,还可算是阅女无数之人,但却没有一个女人的身体感觉如此女这般柔软,光抱着就让人销魂,这时,鼻端盈满少女幽香阵阵,心下一荡,竟有些把持不住。
柳翩跹看着黑衣大汉眼见马车因为之前颠簸的很了,似乎马上就要散架了,黑衣大汉当即举刀砍断了缰绳,马车轰隆隆的滚下坡去,而马终于停了下来,总算吁了一口气,转过脸来,就见一个俊美无双的年青男人搂抱着自已,这男人脸若刀削,眉目英挺,目似朗星,悬胆琼鼻,眉宇间透出一种贵气,身着锦色长袍,腰束玉带,披着一件金色的大麾,而一双狭长的凤眼此刻正紧盯着自已,眼中露出的竟是暖昧的情欲之色。“啊!快放开我,你这色狼!”,柳翩跹醒悟过来,忙起身使劲挣扎。
龙远翔脸上一红,今天不知怎么了,是因为许久未碰女人吗?竟如此失态,被人骂作色狼,忙放开她,有礼的一揖,说“小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兄弟俩姓王,是上京城去做生意的良民,方才见小姐遇险,才挺身搭救,别无他意。”
这时,霍光地也走过来说,“五王,哦,王公子,这两位小姐的马车摔下山坡坏了,该怎么办?”
柳翩跹见他放开自已,又做揖作答,再看两人服饰华贵,气质不凡,心知他们必不是坏人,人家好歹救了自已两人,在这荒山野岭的,还不知有什么危险,因此便不再计较,答道“小女子乃是京城叙情楼的姑娘柳翩跹,这是我的丫鬟桃儿,因今日出门到昙华寺上香,路上马车受惊,幸得两位相救,现如今,只有烦请两位大侠好人做到底,设法带我们回京,他日小女子必有厚报。”
“我们二人只能骑马,如小姐俩人不介意,与我们共骑如何?”龙远翔一看便知这俩小姑娘不会骑马,因此提议,真没想到,这个少女一脸清纯,一看就像大家闺秀,竟然会是叙情楼的花魁姑娘,真是可惜了,只是没想到,自已离开京城只一年半,叙情楼竟然出了如此美丽的花魁,这次回京,可不会寂寞了。
“那就烦劳二位了”,柳翩跹说着,走到霍光地面前,“烦劳这位大侠带小女子一程,如何?”
谁知霍光地一句话不说,上前抱了桃儿上马就走。
龙远翔心中暗笑,翻身上马,到了柳翩跹面前,向她伸出手说“小姐,请吧,这荒郊野外的,不知会有什么猛兽出没,还是早日回京才是。”
柳翩跹无奈,只得握着他手,上了他的马,四人两马向着京城而去。
一路上,龙远翔可是心情大好,佳人在怀,鼻旁不时闻到幽香阵阵,耳旁不时会有几根柔柔的细发拂过,手上搂着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浑身舒坦的每个毛孔都似张开了,只希望这路再长点,马儿走得再慢点,永远走不完才好。
而柳翩跹却是度日如年,恨不得马上就到京城,坐上马后,那家伙不安分的大手,立即搂上她的腰肢,腹部也紧紧的贴着她,两人骑在一匹马上,肌肤相接,可又不能斥骂他,鼻尖传来一阵阵的男子阳刚气息,和着淡淡的龙涎香味,因为风大,怕她冷,他更是用金色的大麾把她包裹起来,更是一整个被他抱在怀中。
终于快到离京城四五里远了,柳翩跹长出一口气,这家伙虽然讨厌,一路上却也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正在这时,马儿却慢下来,柳翩跹不解,刚想转过头去问他一声,哪知他正低下头想嗅一下她耳朵旁的香气,两下里一凑合,竟成了嘴唇对嘴唇去了,一碰触到她柔软细嫩的嘴唇,龙远翔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搂过她,便是一通热吻,柳翩跹想要挣扎,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身子被他紧紧抱住,他强硬的唇舌强行撬开她的嘴,与她的香舌纠缠,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肆意在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蜜汁液,一只大手还在她的柔软上揉搓、把玩。
也不知两人是怎么滑下马的,柳翩跹被他吻得头晕目眩,站立不住,朝地上倒去,衣带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他的嘴也肆意含住了一颗粉红的樱桃,龙远翔只感觉再也支持不住,眼见就要擦枪走火,在这野地里就想把她那个办了,却听到远处马蹄声响,柳翩跹被冷风一吹,清醒过来,一见自已竟然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另一只手还在另一只雪白柔软上不断抚弄、揉搓,当即怒不可遏。

第五章 心事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扇了过去,龙远翔脸上顿时出现一个红红的手掌印,脸上的疼痛终于浇灭了龙远翔满腔的欲火,抬眼看去,霍光地正骑马朝这边赶来,忙把柳翩跹的衣服系好,想重新抱上马去,柳翩跹则怒目而视,不准他再碰自已。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久没跟上来?”霍光地疑惑的问,看见他脸上的手掌印,不禁了然,他和桃儿骑得较快,早已到了城门口附近等了许久,不见龙远翔跟上来,以为发生什么事,因此转回来寻找。
“没有什么”,龙远翔脸上出现一丝可疑红色,一把将柳翩跹抱上马去,翻身上马,“我们马上进京,光地,把面具带上,咱们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提早回来了。”
说着,龙远翔取出一个银质面具,戴在脸上,霍光地也取出一个黑色面具带上,四人两马再度快马加鞭向京城而去。
进到城里后,柳翩跹马上要求下马,龙远翔无奈,只得让她下马,下马后,柳翩跹余怒未消,向霍光地道了声谢,便要领着桃儿离去。
“等等”,龙远翔下马走到柳翩跹面前,把手里的一个东西强行塞进柳翩跹手里,“我会去找你的,不许把它弄丢了,到时换回来”,说着,顺手拔下柳翩跹头上插着的一支玉钗,和霍光地转身骑马而去。
柳翩跹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法,只好和桃儿雇了一辆马车回到了叙情楼,秦如烟、白玉奴她们早回来了,因为她们俩失踪的事,大家都没去昙华寺上香,早早的都回来了,然后报了官府去找了,一见他俩回来,高兴得不得了,黄莺儿更是抱着柳翩跹喜极而泣,林妈妈也是直念“阿弥陀佛”,众人欲要问到底怎么回事?又见柳翩跹神情疲惫,只说被人救了,就不再多说,也不便多问,想她俩受了惊吓,让她俩快回去休息。
夜凉如水,寄情居外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湖,湖上隐约像起了一层轻烟,窗外的月光洒下一片银白,枝头上积雪化水落到地上的啪嗒声,就跟柳翩跹现今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平,她手里拿着今儿个那男人走时硬塞给她的东西,是一个团形玉佩,玉佩的纹饰一面是龙的图案,另一面刻着古朴的龙字,玉质莹白清亮,看得出是上等白玉,肯定是他的随身饰物,他为什么硬要塞给她这个,又为什么要拿走她的玉钗?真是搞不懂?
想起今儿个发生的事,她就脸红心跳,一向自认为定力超好的她,竟然只被那男人的一个吻,就弄得七荤八素,差点就失身给他了,而自已竟然还弄不清楚这个男人是谁,有没有妻室,不过看他那熟门熟路的套路,八成是阅遍百花的老手了,想到这儿,柳翩跹不由得烦恼不已。
自已打小时候病了一场后,自七岁以前的记忆是一点没有,自已亲身父母亲是谁?不知道,自已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义母临死前告诉她,她不是她们的亲身女儿,她是她们从湘江边上救回来的,救她回来后,她一直高烧不退,为了救她的命,义父、义母离开了居住了三十年的湘江边,碾转来到苏洲,不想一场瘟疫,让义父、义母也永远的离开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