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德极度心虚地带着众人往秦明月的小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展示封面二号~~~
狗狗,你为何这么心虚?


六. 神童

秦明月的小屋迎来了数个大汉,这几个大汉首先把她这小得不能再小的房子看了个遍,然后团团围着和儿。
换作是寻常孩子被几个大男人围着早就吓哭了,偏偏和儿是不怕人的,见着这么个大人来请教他,心里熊熊地觉得自己长大了,挺着小小的胸膛,手里还赶紧抄起一本书捧着,装出个超然的神童气势来。
“好侄儿,兵法你会吗?”
“兵法?”和儿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满脸期待与崇拜的大叔们,又看看拉着大德去了厨房的娘亲,下定决心点头:“会!”
“太好了,快给我们讲讲…”众人马上围着和儿请教,和儿眉开眼笑,心里洋洋得意,我也很厉害嘛!
当和儿被众星拱月之时,秦明月拉了大德到厨房帮忙。大德知道秦明月不喜热闹,连忙把事情经过告诉她,并且做好捱训的准备,岂料秦明月听罢,第一句却是问:
“你当百夫长了?”
“嗯。”大德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也是因为娘子你…”
“嘘──”秦明月止住了他的话。“我有没有告诉你在石头山要堆起石块作掩护?”
“没有。”大德搔搔头。“不过上次说树林时,你说要找敌人不易发现的东西作掩护,最好是手边能用的。”
“那你们包围靶子的埋伏位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没有。不过你说过我不要爬高,小孟身形瘦可以爬,老巴哥力气没那么大应该离目标近点…”大德记心好,一条条地数着,末了有点不安地问。“娘子,我没记错吧?”
“没。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在石头山上要怎么做,那些布置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秦明月扳正他的脸,严肃地对他道。“大德,你要信任自己的能力,你从来都不笨。”
你从来都不笨。
这句话像锐利的箭矢一样,插进大德的心。
从小到大,笨字都跟他脱不了关系。别家孩子能说善道,捣蛋后会跑会讨好长辈,他却永远是跑得最慢被逮住遭罚的一个。别人听了笑话会笑,他却永远听不懂。后来所有人都不耐烦了,谁都不理他,当作没听到他的问题,不然就是骂他笨,要他滚远点。
他曾经想过自己也许不是那么笨的,曾经尝试去变聪明,或者最少不那么笨,但却屡受挫败。
连他自己,也接受了笨这个事实,不再想去改变。
可现在,娘子却说他从来都不笨。
娘子对谁都不假辞色,她从来都不骗人。
她说他不笨,他会当真的。
“娘子,我会当真的…”
“难不成你要当假的?”秦明月瞪他,“过来帮忙切菜。”
结果大德整日脸上都挂着傻笑,完全忘了去解救被数名大汉围困的和儿。
却说和儿这边是愈说愈兴奋,众人的尊敬与佩服神情令他得意忘形,竟然开始吟诵《孙子兵法》。
“侄儿,你怎么知道石头山上的环境?”
“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小娃娃摇头晃脑地答。“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有死地…”
众人互看一眼,感觉很是有道理,忙问: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赢?”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和儿滔滔不绝地背下来,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想拿纸笔记下可又不会写字,想牢牢记住却听得了前面听不到后面,于是急急喊停。“好侄儿,你能不能说慢点?”
和儿开口又背了两句,却见秦明月捧着几盘菜走出来,神童架子吓得立时丢了,一脸惊惶地捂住自己的口。秦明月连眼角都没瞄他一眼,只招呼众人:“大家都过来吃饭吧。”
吃饭皇帝大,众人打算先填饱肚子再问,岂料吃完饭被大德拉着帮忙修理房子,众人吃人嘴软自然得帮忙,结果到回营时还没能问个明白。
“只好下次再来了…”众人悻悻然道。
回复清静,小屋子里只剩下秦明月与和儿。秦明月收拾好了盘碗,理理衣裙,沏了一杯热茶放到桌上,拿了一张板凳放好放稳,这才缓缓落座。
和儿一看到娘亲这架式就开始抖,逃跑他是不敢的,只好乖乖垂首走到板凳前站好。
秦明月悠悠地捧起茶杯,喝了口,轻轻放下,目光终于落在和儿身上。
“我记得韩夫子不教孙子兵法?”
“娘,你也知道孙子兵法?”和儿猛的抬首,双眼闪亮,但一接触到娘亲凌厉的目光,头又立刻低回去。“那不是韩夫子教的,是我看了在山上遇到的一个大哥哥给我的书。”
“大哥哥?他是谁,怎么给你孙子兵法?”秦明月的眉深深地皱起。这附近谁会有孙子兵法,还会把书送给一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有一天我在河边叠石子,想娘你跟大德叔叔说的东西,大哥哥忽然跑来跟我玩,他当靶子我来攻击。最后虽然我输了,但他有夸我厉害喔!”和儿兴奋地说完,才发觉娘亲神色凝重,连忙说。“娘,我知道我不该贪玩,不该看杂书。娘你别怒,和儿以后都不看了,好不好?”
秦明月想的却不是什么杂书,而是那人到底是谁?
“那大哥哥你见过多少次?”
他扳着手指数了数,“三次。”
“你把那本孙子兵法拿来给我看看。”
和儿飞也似的在枕头底下拿出本书,秦明月接过来翻,只见那是本旧书,显然翻看过多次,但并没留下什么记号。
秦明月苦思良久而不得也就不想了,板起脸对忐忑不安的儿子道:“那人不知是好是坏,你不要再跟那人处在一块,若再见到那人立刻回家告诉我,知道没?!”
“知道。”虽然万般不愿,和儿亦只能点头答允。
“以后专心点念书,别再想其他。”
和儿挣扎了会,嚅嚅地开口:“娘,和儿想学兵法。”
“不行!”
“那习武呢?”
“不行!”秦明月断然拒绝。“这个你不用再问了,不论你问多少次,只要我一天是你娘,我都不许。”
“为什么?”和儿少有地激动。“大德叔叔他们也会拉弓射箭、耍刀骑马,和儿也想像他们一样,当个英勇的士兵!”
“当士兵有什么好?今天你杀人,他朝人杀你,这样的残杀有意义吗?”见和儿还想反驳,秦明月斥道。“你连娘的话也不听了?”
和儿满眶泪水,很是委屈,却不得不闭嘴。
秦明月见状叹息,是她疏忽了,不该在给大德解说的时候让和儿在一旁帮忙,现在挑起了他的兴趣,也不能怪他想学习更多。
而且这习武天性啊,早就埋在他的骨血里了…
秦明月一手把和儿搂到怀中,他挣扎了下没再动,伏在她的胸前默默流泪。
“和儿,娘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娘,和儿会侍候你一辈子的。”和儿抽抽噎噎地道。
“你不气我我就万幸了。”秦明月苦笑,复又警告。“你别想哄我,总之武功、兵法一概不许碰,不然我每天亲自送你上下学。”
和儿一直觉得自己长大了,很不屑别的孩子还要娘亲到韩夫子处接送,也因为他这份坚持,在私塾里成为颇受其他孩子尊敬的“小夫子”,若秦明月真去了,他脸上可挂不住。
“娘,千万不要啊!”和儿急了,自娘的怀里抬头,紧张地拉着秦明月的袖子请求。
秦明月这时可不急了,由得儿子“承欢膝下”,还好整以暇地喝口热茶。
“娘…”和儿见秦明月不肯答应,整个人扑到她怀里撒娇。“我以后会乖的,天天背书…”
见娘亲还没有软化的迹象,和儿挣扎了下,狠心答应:
“我下学后不再出去玩…”
还没成功,和儿天人交战了会,忍痛提出:
“我会帮忙做家事…”
又说了几项,娘亲都不肯收回成命,他唯有双目含泪地恳求:
“我以后睡觉不踢被子…”
秦明月一直品着茶不答话,听得和儿答应的东西愈来愈多,她脸上仍板着,心中却已笑翻天。
小猴崽,想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你还得练练!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展示封面三号~~~
狗狗,你别装无辜!


七. 骗局

这天,和儿又偷偷地跑到河边的石地上叠石子,还拿了几根树枝竖起充作树林,一会儿拿起攻方攻城,一会儿充当守方对抗敌人。他正玩得入迷,旁边却响起了马匹的喘气声。
“小兄弟,你的兵法念得怎样了?”
和儿抬头,一时被顶上大大的太阳迷住了眼,挪了挪位置看清来人,吓得立时丢了石子开溜。
没跑两步,后领已经被人抓住,再也跑不得。
“怎么一见我就跑?”
见大哥哥笑得和蔼可亲,并没嬲怒,和儿挣扎了会,嚅嚅地说:“娘亲不许我跟你处在一块。”
“哦?为什么?”
“她不想我习武和学兵法,只想我跟韩夫子学好四书五经。”
“那你四书五经有学好吗?”
“有!背书我都能背出来,连韩夫子也夸我用功。”和儿大声地说毕,又沮丧地垂下头,大哥哥了解地问:“但你还是想习武?”
“嗯!我想把所有坏人打跑,让张大娘不用担心,下田时还频频抬头望着村口,就怕有人突然入村抢东西。”
大哥哥愣了下,笑得更灿烂,“你是个好孩子。”
“大哥哥,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然我娘会看到的。”和儿很坚决地说完,又往外走去。
大哥哥绕到他面前,“如果我有方法不让你娘发现呢?”
“我不能骗娘。”和儿虽然很心动,但他仍是摇摇小脑袋,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言之看着渐渐走远的小男孩,心里有点可惜,难得这么小的孩子有着这样的天赋…他走回自己的马旁,正要上马,却看到和儿在摆弄的石头。他低头看了一会,勾起了唇,捡起几块石子往里头放,才纵马离去。
第二天和儿先是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往他最喜欢的河边去。蹲下来打算继续昨天的游戏,却看到整个布置都不同了,他搔着头研究,发现是多了几颗石子。
难道是大哥哥昨天放的?
因为凭空出现的石头,要攻击守城方变得很不容易,和儿拿着石子苦思良久,却怎样都放不下去,直到天色渐暗,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门前,对上了娘亲的目光才如梦初醒。
“娘,我回来了。”
秦明月扫了他一眼,没责备他的晚归,只道:“过来帮我洗菜吧。”
和儿应了声,走到木盘前才发现石头还在手里,悄悄瞄了娘亲一眼,收到怀里。
这难题和儿想了整整两天也解不开,他简直是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那堆石子。他想找人问,最少找人一起讨论,但不能问娘亲,同龄的孩子不会懂,韩夫子只会解经…和儿走投无路,主意打到大德身上。
“大德叔叔!”和儿等在张家村村口等了一天,果然等到了大德。
“和儿?你怎么在这儿?”大德有点讶异,也没管手里提着的肉,跑到和儿面前。“你迷路了?”
“没有。”没人会在自家门前迷路,不过和儿并没取笑大德,反倒是愁眉苦脸地跟大德道。“大德叔叔,我遇到了个难题。”
“你怎么不去问娘子?”大德搔搔头,在他心中娘子万事皆晓,无所不能。“难道连娘子也不懂?”
“不能让娘知道…你跟我来。”和儿扯着大德的手和河边走,大德自然不会不去,没几就来到那堆小石前。因为两人都是秦明月的“学生”,大德没有什么困难便看懂了,然后跟和儿一样陷入苦恼之中。
天色又黑了,两人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门前,和儿小心翼翼地嘱咐大德:“记得不能跟娘说起这问题。”
“嗯。”大德心不在焉地点头,仍然在想破阵之法。
两人埋头吃着饭菜,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
秦明月给大德碗里放了一块猪肉,他吃了。
放一条青菜,他也吃了。
放一块骨头…卡!他吃痛回神,摸摸自己的嘴巴,又看看碗里的骨头,明知道是秦明月做的好事,但他没半点怒意,只是可怜兮兮地抬头跟秦明月道:
“娘子,我刺到了,痛!”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明月看也没看他,忽然放下碗筷,站起来把菜都撤了。
大德与和儿互看一眼不敢开口。秦明月两手空空地走回来坐下,一大一小见状也放下吃了一半的米饭,坐得无比端正地等待示下。
“说吧,你们遇上什么难题了。”
两人心中皆是一惊,和儿差点就吓得跳起来。
难道…?!
正当和儿挣扎着要怎么说的时候,大德其其艾艾的声音已经传来:“是、是我有个难题想不通。”
秦明月挑眉看他,大德却没继续说,反倒是去搬了杯盘碗筷出来开始叠,秦明月当下知道是关于地形方略的,便转头对和儿说:“你回房温习吧。”
和儿不情愿地点点头,出去时目光还很是留恋地落在那些杯盘碗筷上。
“怎么和儿不跟我们一起?”
“这些东西他不适合听。”
随着布置渐渐成形,秦明月的脸色愈来愈凝重,默默地看着整个布局。大德也不吵她,一样埋头思索。
“这是营里的考问?”
大德记得和儿说不能让秦明月知道,便点头。
“你们的训练难度加深了。”秦明月伸手开始移动布置。她操控着攻守两方,待得她按着的杯子进入了几个大碗的包围圈,象征士兵进入城门,大德额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这不过是其中一法。”秦明月的视线终于自桌上的布防移到大德身上。“你开始解释吧。”
“这里有高山,如果从下面走的话怕会遭到埋伏,所以…”经过几个月,大德已经习惯了秦明月先无声演示,然后他为那些行进作解释。
大德的说明已经接近秦明月的构思,但行军之法又岂止一种?她让他重新开始,在他推进之时加入遭遇敌军斥候、天降暴雨等,大德若想不出来,她还得出言引导,说到最后秦明月的嗓子都哑了。
“娘子,今天先别说了,我下次来再继续吧。”大德边说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你先去休息吧,这些我来收。”
“嗯。”秦明月真累了,跟大德也不需客套,站起回房休息。
大德步出木屋,夜已深了,顶上高悬着一勾弯弯的月光。他眯着眼想看清楚点,一个大灯笼却在后面转到他跟前来。突如其来的明光让大德退了一步,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和儿。
“你怎么还没睡?”
和儿把大德拉远了几步,轻轻地哀求:“大德叔叔,你把破解之法教了我吧?”
大德有点为难。娘子不让和儿学,自己教了和儿必会惹娘子不快,可和儿现在正撑着晶亮晶亮的大眼无声恳求着他,不懂拒绝人的大德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大德叔叔,娘没有说不能告诉我吧?”
“是没有。”
“那就是能告诉我啦!”和儿高兴地拉着大德拐了个弯,灯笼往地上一照,可不就是河边那布置。“石头我都叠好了,你快说吧。”
见和儿这么期待,大德着实不忍叫他失望,便蹲下来开始讲解。和儿听得专注,脑子也比大德好使,没几就能举一反三,大德还没说的他已能自行推演出来。
“和儿,你也很聪明!”大德摸摸和儿的头。
“嘻。”和儿有点得意,也有点不好意思。“娘才真正聪明,要不是大德叔叔来了,我也不知道娘原来会这么多。”
“是啊。”大德极是同意地点头。
第二天,和儿下学后马上跑到河边,刚摆弄好那堆石子,便被寻来的孩子叫去了玩。他无奈只得抛下石子走了。
和儿离开不久,宋言之又骑着马在河边闲逛。他一看到那堆石子,立时眼睛一亮,翻身下马研究良久,临走前把整堆石子推散,另做了个石子阵。
隔天和儿看到新阵,又是穷思苦想了半天不得,转而找大德,大德自然不得其法,又去找秦明月,待得解出来,宋言之便另做新题。
如是者往复了几遍,一天大德又叠好了碗盘让秦明月解,秦明月坐下来默默看着布置良久,没像以往一样开始推演,反倒是抬头朝外面喊:“和儿进来。”
话音刚落,和儿便奔进来了,双眼闪亮闪亮。“娘,我能一起听?”
秦明月笑了,眼光在他俩身上徘徊良久,才轻轻地,冷漠地道:
“你们竟然合起来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竟然合起来不留言!!
我脆弱的心灵受伤了…
请大家看了文的好歹留几个字吧,要知道人家这么矜持的一个作者--
加更也是要有借口的!(羞~)


八. 把戏

“你们竟然合起来骗我…”
这句话如霹雳大雷,轰地炸得二人头昏脑胀,吓得他们魂不附体。
秦明月脸上仍是冷冷淡淡的,眼光却再也不看他们。
这态度让两人更是惊慌,互看了一眼,对方眼中除了焦急就是惊慌,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娘,我不是故意的。”和儿奔到秦明月面前想扑进她怀里,她眼神一扫吓得和儿不敢动弹,硬生生止住了势头,僵在半路。“我们也只是想把那些布置弄懂…”
“弄懂?我怕你们弄懂了,荔国也跟着亡国!”
两人又是震惊又是疑惑,身为荔国的士兵,大德再害怕也大着胆子开口问:“我们荔国要亡了?”
“你们这些题再解几道,那就快了。”
这些题和亡国有什么关系?大德还没搞懂,和儿已经忧心忡忡地问:“难道这些题和荔国的布防有关?!”
“前次是西山虎踞关的地形,上次是西门峡的,今次…你们自己看清楚。”
两人立刻扑到桌前埋头细看,这地方东西两面各有延绵不断的山,中间却是个不甚宽的平原,平原的中央还有条河…
“这不就是雁谷?!”两人失声惊叫。
“看出来了?我们就在这儿呢。”秦明月往平原上的某处一指,再指向西边的山上。“薛家军的军营在这。”
被秦明月这么一说,大德也看出个门道来,这些东西堆叠起来,可不就是他们身处的,以天险著名的雁谷?
“雁谷附近其实有三道山脉,荔国占了中、东两道,西边的是蒙国的军营所在。这三道山脉挺拔高耸,易守难攻,是以荔、蒙两国历经几十年仍然不能占到对方半分便宜。”
两人看了看布置,又回想一下附近的地势,果然不错。
“和儿,你还记得上次大雨后我们去采果子,发生了什么事?”秦明月忽然话锋一转。
“我们找不到去果子树的路。”
“没错,山形、山势是会变化的,今天还能走的路,明天可能忽然就堵住了,这也是荔、蒙两国将军所烦恼的事,他们不能确切掌握敌方那边的地形。”秦明月说到这,又把眼光移往桌上。“你们还没找到这布置有什么问题吗?”
和儿搔着脑袋左看右看半天也没找到,这回反倒是大德先答:“这儿应该有一座山,这儿应该有个小沙岛…”大德一连点了几处,和儿听得双眼闪闪发亮,原来大德叔叔也很聪明!
“没错…那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把戏会被拆穿了没?!”秦明月问得轻巧,两人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却又是一惊,心跳再次加快,额上再次冒汗。
“答不出来?答不出来就出去。”秦明月淡淡地朝门边仰首,明显是赶人出门之意思。大德立刻就急了,好不容易得到娘子承认,现在却被赶出门外,简直是浪费了这些天的努力。
娘子可是很倔强的,这回被赶出去了,以后还不知道进不进得来,能不能再吃到娘子做的饭,能不能再看娘子为他的事或浅笑或皱眉,能不能再听娘子细心地解说地形布置…
以前一个人过惯了倒不觉得,现下习惯了就觉得以前的日子太没趣,现在若娘子真不许他来,他能不急吗?
和儿也是怕的。有一回他惹怒了娘,她没打骂他,只是十天十夜不跟他说一句话,不管他问什么说什么都不管不理。那回他撞墙的心都有了,就盼望着娘开口,哪怕是骂他他也乐意。
他俩很是着急,眼见秦明月真站起来出房,大有去打开大门赶他们出屋的架式,更是吓得慌了,大德再也管不得其他,冲口而出道:“我知道!”
秦明月往大门去的步伐顿住,转过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