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 作者:七姑娘的鱼和熊掌
(高干)
天然呆的闺中尤物
饥饿多年的大灰狼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高干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清
第一章
夜色如墨。
她瑟缩在副驾驶座上,眼带惊惶,纤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皮椅的坐垫。
身旁的男人脸色铁青,目光阴郁得似能滴出墨来,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起,鼓动着愤怒的力量,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毫不犹豫地挥来她的方向。
她直到此时才真真正正感到害怕,心底有个声音一直自嘲般呢喃:“看,你还以为他有多么容易被敷衍?”
昏暗的车厢里,难以言状的暗流泛滥,前方几步之遥别墅大门口的两盏路灯,此时却像隔了一个光年那般遥远。
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压抑、低沉,她的手慌张地扶上车门,想要逃离那未知的危险。
这样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就激怒了男人濒临爆发边缘的神经。
剑眉下压,眼神更添深邃。他沉着脸下车,粗鲁地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力量奇大地攥紧她的手腕,几乎是拖拽般将她带下去。
本是迷离的夏夜,她触到夹杂着微风的空气,肌肤却不可自抑地泛起细小的颗粒。
一路跌跌撞撞,却仍旧跟不上他奇快的步伐,进入别墅大门,迎上来的仆人下意识地躲避她求救的眼神。
在他的地盘上,她如困兽般,无路可走。
房门被他踢开,又合上。
他终于开始发泄他隐忍了很久的怒火,骤然松开手,她便顺着巨大的力道和惯性,倒在那张充满男性气息的黑色大床上。
他随即压制上来,两指固定住她的下巴,阴鸷的目光牢牢锁定她的,声音像在幽寒的深井里浸过一般冰寒:“大街上就敢跟那个小白脸卿卿我我的,你当我是死的啊?!还是我不计较,你就一直拿我当傻瓜?”
她咬着嘴唇不发一言,胡乱伸手推拒男人压迫性的胸膛,尖利的指甲划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几道凌厉的血痕。
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般,面上现出惨然的笑容,手指微微用力,抬高她的下巴,嘴唇几乎贴到她的鼻尖上:“我还以为十年足以把石头都捂热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才由着你对我油盐不进的,现在想想,哼,我他妈真是一傻瓜!”
他眼底的阴郁越积越多,声音也渐至低沉,周身的气息繁复而又杂乱,像是一头受伤的兽,正蓄势待发,伺机反扑。
“不!”她的敏感让她立刻察觉他的意图,可是,显然已经太迟了…
衣服的撕裂声在耳边响起,皮肤一跟卧室里稍低的温度接触,心顿时凉了一半。
“放开我!”她尖叫,被他钳制住的双手更大力的反抗,然而也只是徒劳的在他手臂上挠出更多的伤痕。
他丝毫不为所动,单手灵活地从她身上扯下残破的衣服。眼见她象牙白的肌肤越露越多,他深沉的眸色又暗了几分。
因为长期练舞的白皙的身子纤细、柔美,几近半裸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急速起伏的胸口像是引人沉溺的玉脂温泉。
他膜拜地伸出手指,顺着她的腰肢渐渐向上划去,停在她肩膀上内衣带子的边缘。
她满脸泪水,满眼哀求,身体微微颤抖,已经嘶哑的嗓子犹在唤:“放了我…求你…”
放了她?他在心里悲凉地笑了笑,如果可以,这也正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食指轻挑,粉色的内衣终是脱离了她的身体。她放大的瞳孔里是他渐渐伏低的头颅…

“不要!”宁清尖叫一声坐起身,苍白的脸颊,失血的嘴唇,额头上冷汗点点,显然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外面很快传来小保姆芸子担忧的敲门声:“小姐?”
“…我没事。”宁清抚了抚胸口,看清了这是自己的房间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钟少爷已经来了,正在底下等着呢。”
宁清的呼吸又窒了窒,低声应:“知道了。”
外面的天色有点儿阴沉,但对酷热的八月份来说,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宁清赤脚下床,先把窗户给开了大半,潮湿的空气挟裹着泥土的腥和桂花的香,呼啸着钻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窗口正对着花园里的丁香,那一簇明媚的紫色把她眼底的阴霾驱走不少。
穿戴好之后,她站在二楼楼梯口朝下看——
客厅的碎花布艺沙发上,一道沉稳得让人无法忽视的背影刺痛了她的眼睛。旁边是钟其秀,正跟那人说着什么,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
钟其秀最先看见她,招手示意她下楼。
钟磊坐直身体,目光胶着在她身上,一直到她在钟其秀的另一边坐下,都没移开眼睛。
钟其秀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拿银匙搅动着小几上那杯漂着玫瑰花瓣的茶水,末了,在杯口轻轻地敲了两下,两滴橙红色的茶液从银匙上落下,砸在青蓝描花的白瓷杯子里,激起小小的漩涡。
钟磊收回目光,重新恢复成先前的坐姿。他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两条长腿慵懒地支着,整个人像是一只蛰伏着的优雅的豹。
没了那两道迫人的视线,宁清这才抬起头面向钟其秀:“秀姨,我…”她本想说今天不舒服,不想出门,可钟其秀却先一步打断她——
“清清啊,眼看你也快开学了,想想还缺什么,今儿让石头陪你去买。”
宁清咬咬唇:“都不缺…”
“怎么能不缺?衣服、鞋子不都得置办?”钟其秀拍拍她的手背:“难得有个凉爽天儿,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声音虽温和,但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姑姑,”钟磊站起身,“我先带她去吃饭,缺少的东西路上再慢慢想着。”
“也好,”钟其秀点点头,又交待道:“记得早点把人送回来。”
钟磊颔首:“一定。”接着朝宁清伸出手:“走吧,清清。”
她没动,倒是钟其秀执起她的一只手放进钟磊的手心里:“去吧,整天闷在家里,对身体也没好处不是?”
宁清被动地站起身,右手被钟磊紧紧地握住,从他身上传来的力道让她不得不跟着走动。
等出了门,远离了钟其秀的视线,宁清开始挣扎,冷着脸道:“你放开!”
钟磊似笑非笑:“放开手?然后握哪儿?嗯?”他的手掌轻滑,缓缓来到她腰间,作势要揽住。
宁清顿了顿,停止了挣扎。
钟磊满意地笑笑,仍旧携了她的手,半拖半抱地将她带上大门口停着的坐骑上。
“先吃饭,然后去给你买衣服,完了之后,再把咱儿子接回家,你说好不好?”钟磊一边帮她系安全带,一边问。
然而回答她的,依旧是让人抓狂的沉默。
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无奈,钟磊自嘲地一笑,发动车子,黑色的路虎像一阵旋风般,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气象,童鞋们不要大意的来收藏我吧~~~~~~~~啊,哈,哈~~~
(改了下bug)
第二章
车子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前停下,小巧的四合院门上挑出两盏红彤彤的灯笼,漆木大门上一块端正的牌匾,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膳食斋,正是本城有名的私家药膳店。
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迎出来,满脸笑意地问:“钟少,还是老规矩?”
他是这店的主人,也是主厨的儿子和传人。
钟磊淡淡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这回多加点儿滋补的药材。”他捏捏宁清的脸颊:“又瘦了…”
当着外人的面,宁清也不能发作,只是脸色很不好地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店主人尴尬地转身,将两人迎了进去。
宁清上次来这儿是半个月前,看得出包厢里小修过一番,墙上多了几幅裱着的旧戏照,演员扮相出彩,架势一流。
宁清的外婆就曾是梨园的当家花旦,后来被外公看上,强娶了回家。小时候,母亲带她回娘家,她还曾见过外婆珍藏的戏照,可后来,老人去了之后,那些珍贵的老照片也跟着她化为烧成了灰烬。
钟磊看她长时间驻足在墙边,也跟了过来,目光逡巡了几遍看不出头绪后,问:“你喜欢?”
正好漂亮丰韵的老板娘亲自带人来上菜,钟磊指指那些照片:“多少钱?”
老板娘脸色一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是我婆婆,去世好多年了…我们夫妻俩磨了好几天,公公才同意借出来做装饰,等定制的挂画到了,还要换下去的…”
钟磊的眉宇间已经隐约有丝不耐烦,“我问‘多少钱’?”
老板娘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神色为难至极:“钟少…”
“我不喜欢。”宁清淡淡地插口,“只是觉得挂在这里很应景。”
包厢仿的是明清的装修风格,那些照片在这古朴雅致的房间里的确很有意蕴。
钟磊这才作罢,手指扣了扣檀木的桌面:“把菜放下,人都出去吧。”
松了一口气的老板娘赶紧指挥着身后的服务员摆盘布菜,有朝宁情感激地看了一眼,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蓝莓山药,参纱蒸蛋,松子核桃膏,茯苓杏仁露,虫草炖红枣,山菌老鸡煲…红木圆桌被各色菜肴满满地占全了,美食的清香缭绕在鼻尖,勾得人胃口大开。
钟磊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咱别学人保持身材什么的,你那芭蕾本来就是当兴趣学的,为了练它约束身体不值当。”
清亮的鸡汤油而不腻,还融杂了菌类的鲜美。宁清拿勺子搅动片刻,复又放下,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我没胃口。”
钟磊好似没听到一般,径自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将她面前的碟子装的满满的。
看她依旧摇头,钟磊危险地眯起眼:“或者,我喂你?”
宁清身体一僵,沉默地拿起了筷子。
一顿饭在诡异的氛围中走向尾声,临走的时候,宁清瞥见老板夫妻两人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得对“权势压人”这四个字多了更深的一层领悟。
青城身为省会城市,商业街极为发达,从早到晚,一直热闹繁华。
宁清平时不怎么出门,尤其是近两年,基本上过着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生活,偶尔被钟磊带出来,也只是去吃个饭,或者被硬拖去高尔夫球场当他的观众。
是以当林立的商铺和喧嚣的人群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她颇不适应地在座位上缩了缩身子。
钟磊在服装商场门前停了车,侧身帮她解了安全带。下车的时候,还强行把宁清的手塞进自己臂弯,这才勾着唇角步入商场正门。
其实宁清这些年的衣物多是钟磊置办的,一是宁清性格孤僻,既没家人又没朋友,出门逛街都没人陪,久而久之也就更不爱出门了。二是因为钟其秀从来不管这些琐事,宁家又只有刘妈和芸子两个仆人,刘妈年纪大了,买点儿日常用品还可以,给年轻女孩买衣服可就有点儿为难了,芸子小孩心性,更是指望不上。
不得不说,钟磊选衣服的眼光还是极好的,当然也可能是买出经验来了,总能在一众漂亮衣服中挑出最适合宁清的那件。
路过精品内衣区的时候,钟磊硬揽着她进去。
宁清连耳根上都是清透的红,低声斥他:“我不需要!”
钟磊一脸正经:“你衣柜里那些现在穿估计有点儿小…得买新的。”
这下,宁清的耳朵“噌”的一下全红了。
导购小姐也是有眼色的,看两人衣饰不凡,热情地迎了上来:“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中意的款式吗?”
宁清又羞又怒,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往那色彩缤纷的少女内衣上看。
钟磊面色不改地伸指一点:“这件,这件,那件,还有旁边三件,70B的,麻烦包起来。”
早有伶俐的店员按他的指向取下对应尺码的内衣,余下的店员也个个面带笑容地恭维:“先生好眼光,这都是新晋款式,颜色漂亮,托聚功能也很好,这位小姐胸型这么美,穿上一定合适…”
还有一位店员仗着长相美艳,微微朝钟磊的方向靠了靠。故意挺了挺胸,显出被白色紧身制服修饰出的傲人资本,勾人的眼神不时扫过钟磊,引诱的意味浓厚。
钟磊却有些不耐烦地沉下脸,下巴点向那个正包装的店员:“手脚快点儿。”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的时候很冷冽,那个年轻的小店员吓得手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零零散散的从睡衣买到正装,从头饰买到鞋子,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宁清只觉得比上自己最讨厌的体育课还要累。
商场门口有学生模样的人在派发传单,白色T恤,红色短裙,青春无比。
他们走近的时候,正好一张传单伸至宁清面前,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先生小姐,前面甜品店做活动,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这声音…
宁清抬起头,入眼的果然是那张曾经亲密,后来疏离的脸庞,“小静…”她喃喃地叫。
钟磊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扫,偏头问宁清:“认识?”
黄雅静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客套笑容:“恐怕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一兼职打工的,可没机会跟这位小姐认识。”
宁清苦涩地看着她,可对方的眼睛只有陌生的无谓,还有,淡淡的嘲讽…
黄雅静收回看她的视线,又热情地迎上后面的行人:“先生,前面甜品店搞活动…”
钟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黄雅静的背影,回身揽了揽依旧愣在原地的宁清:“走吧。”
一个同样白衣红裙的女生凑到黄雅静前面,好奇的问:“遇见熟人了?”
黄雅静冷眼看了看被那个高大身影揽着走向停车场的宁清,哼了一声:“一只金丝雀而已。”声音里不乏愤恨。
八卦女生吐了吐舌头,原本羡慕的眼神也立刻变的鄙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悲催地敲键盘,一边唱:“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码字的人,她们勤劳又勇敢,她们坚强又能干,她们每天菊紧又蛋疼地求呀么求评论,啊,苦逼的码字人,啊,可怜的码字人,神马时候思路不对就要重新写一遍,但是底下还是依旧没呀么没评论~~~”
第三章
钟磊所说的儿子,其实是一只纯种藏獒。狮头、垂耳,一身油光水亮的纯色金毛,虽然只有七个月大,但体型彪悍,肌肉发达,看起来既威风又吓人。
钟磊给它起名叫阿宝,平日里对它比对车库里的限量版坐骑还好,只是阿宝前段时间吃错了东西,腹泻不止,一直在兽医院接受治疗。
“怎么瘦这么多?”钟磊用手理着阿宝的金毛,不满地皱起眉头。
刚才还红着脸偷瞄他的护士小姐可能是被他的冷脸给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们,在没弄清楚感染源之前,给它的喂食是有限的…”
钟磊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把阿宝的头扳向宁清的方向:“乖~叫妈妈。”
阿宝“呜呜”地低叫了几声,褐色的瞳仁炯炯有神,可惜宁清别过脸并不理会。
一时的乖巧并不能掩盖曾经的残暴,至少宁清就亲眼见过阿宝是怎样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将一只漂亮的贵宾犬咬得血肉横飞,而那只可怜的宠物狗只不过是在前一刻朝它神气地吠了几声,想要炫耀身上花花绿绿的新衣。贵宾的主人是一位身份显赫的贵妇,平日里拿它当孩子养的,对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小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也并不能拿阿宝和它的主人怎么样。也是,整个青城,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阿宝坐在车后座,不时地把脑袋伸到前排来,长长的金毛扫在宁清的脖颈上,引得她鸡皮疙瘩顿起,不住地往座位外侧躲。
钟磊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阿宝毛茸茸的脑袋:“乖,别吓你妈妈。”
阿宝呜咽了两声,乖乖地蹲回后座。
警报解除,宁清坐直身子,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硬声要求:“我要回家。”
司机钟磊依旧悠闲地打着方向盘:“晚上再回。”
“我下午还有事呢。”
“什么事?”钟磊挑了挑眉:“听姑姑弹钢琴?去花园里侍弄你那花?还是躲在屋里摆弄那些旧照片?再或者,你又开发了新的消遣?”
宁清被他一连串的话问的有些难堪,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上的靠垫,心底生出一种被看透的耻辱的感觉。
钟磊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又不好拉下脸来道歉,车厢里的气氛就此僵持下来,只余阿宝自玩自乐的“呜呜哇哇”的声音。
宁清还是被带到了钟磊的宅子。
车子驶入阳湖山别墅区,阿宝远远便看见自己位于草坪上的造型拉风的小房子,车门甫一打开,
它便呜咽一声,欢快地扑了下去。
那彪悍的身躯微微擦过宁清,迅猛的力道把刚下车的她冲撞得向一边倒去。
钟磊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捞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
这情形让迎上来的保安尴尬不已,眼观鼻鼻观心,一双眼睛丝毫不敢乱看。
宁清的后背撞上钟磊的前胸,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传递出灼人的热量。这让她突然想到小时候,父亲每每将她高高抛起,在她清脆的风铃似的笑声中,再准确地接住,那双干燥却温暖的手,纵容出了她最原始的依赖感。
不行!宁清猛的闭上眼,硬生生的终止脑海中关于这两者的联想,再睁开眼的时候,她本来有些怔忪的眼神已然冷了下来。
钟磊浑然不觉这短短的几秒之间,宁清的一应情绪变化,只是短暂地沉浸在两人近距离相贴所产生的满足感中。一直到她开始挣扎,钟磊才不舍地放开手。偏头看向保安:“什么事?”
“钟少,您有客来访,是宋先生,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钟磊点点头,表示已知晓。
宁清却好似找到了理由:“你有客人在,那我就不进去了。”然而,还未及转身,便被钟磊捉住手腕——
“他算哪门子客人,就算是,哪有让你这个女主人避开的道理?”
宁清早已放弃阻止他占自己口头便宜,当下也只是神色木然地被动前行。
门一开,率先入耳的便是一通牢骚:“石头,你让小爷我好等!”
宋思木的声音在目光触及钟磊背后的宁清时,戛然而止,神色也有些尴尬,讪讪的道:“嫂子…”
宁清没有回应,这让客厅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闷。
钟磊打破寂静,唤来仆人上了一杯热奶,两杯新茶。
宁清始终不发一言,也不再顾忌钟磊的脸色,起身离了客厅,径直进了一楼的视听室。
她的身后,宋思木一脸苦相,坐立难安。
钟磊瞥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儿出息。”
宋思木好像突然由有了底气,打了鸡血一般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却还仍记得压低声音:“石头,你说这话可得凭良心,兄弟要不是为了你,能被嫂子记恨到现在?”
钟磊明显不想再提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摆摆手制止他追忆往昔:“行了,说正事!今儿来干嘛?”
宋思木谨慎地朝视听室紧闭的大门看了看,这才开口:“那小子有消息了,原来他一直在青城,只是改了名字而已。”
钟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褐色的茶液泛起浅浅的涟漪。
“在哪儿?”他问。语调并没有任何起伏。
“…C大”
钟磊眸色一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宋思木顿了顿又补充:“在艺术学院…”
钟磊眸色更暗。
“石头,你看要不要…”
“…算了。”钟磊犹豫半晌,放下已不再冒出热气的茶杯。“我就不信他能翻出什么浪头来。”
明明是自信的语气,宋思木偏偏从他几不可查的皱起的眉头中,读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息。轻咳一声,他巧妙地转移话题:“哎,我刚才好像听到我干儿子的声音了,石头你是不是把它接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阿宝灵性十足地蹿了进来,威武的身躯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宋思木夸张地迎了上去:“儿子,嘿!想死干爸了。”然后,又一脸痛心地梳理着它的金毛:“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钟磊瞥了眼客厅里正叙天伦的一人一兽,迈动脚步,轻轻推开了视听室的大门。
第四章
这间奢华的视听室是钟磊花费了不少精力打造的,音效、幕布、播放机全是顶尖科技。然而对于宁清来说,最吸引她的地方是此间收录了几乎所有的经典芭蕾舞剧的高清光盘,这也是她在钟磊的住所里唯一留恋的地方。
钟磊进来的时候,宁清正在看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排演的《天鹅湖》。那平日对着他满是防备的眼睛里此刻全是专注,一张小脸在明明暗暗的光影里绽放出极致的光彩。
他其实对芭蕾没有很深的兴趣,对那些技巧性很高的单脚立和挥鞭转更是欣赏无能,他唯一享受便是她这种认真痴迷的神色,那会让他觉得为搜集这些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碟片所投入的巨大的精力,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