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活该出事,筱晴的钥匙掉了,她到处打电话找他,而他的传呼又恰恰没电,她又给歌剧团尹团打,那老兄正在另外一个酒场操练,不假思索,就出卖了他们的行踪,她也就径直来到了海鲜馆。她进来的时候,里面的情景让她目瞪口呆:赵秘在跳贴面舞、朱导在喝交杯酒、柳教授更让抓了个现行,那个安徽的陪酒小姐正坐在他的腿上,用嘴喂他酒。筱晴那天也够野的,一把把那小姐拽了下来,小姐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她根本没转身,像管孩子一样,拉着柳北桐就往外走,一直到进了出租车,观察一下周围,确信车边没有熟人了以后,一个耳光把柳北桐打得眼冒金星:“这就是你的男人社交?这就是你的艺术沙龙?你是不是流氓教授你?”
柳北桐从来都没受过如此强暴。可她述说的道理让他没法反抗。这一记耳光让他有所清醒、自惭形秽。他自己也感到自己的确变了,酒量见长,但把握“度”的能力、把握酒后行为的能力却下降了。放纵就是潇洒吗?清醒后的他开始认真反省自己。那一次以后,向筱晴赔礼道歉、解释等努力几乎延续了半个多月,那半个月,他真的没去酒场。
可是时间一长,一切又慢慢回到了以前,积重难返啊!
省城和中州市之间只有300多公里,坐火车也就是4个小时左右。柳北桐坐在软席车厢里,眼睛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里乱糟糟的。头很沉,胃里还在一阵阵发酸。昨夜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一遍遍呈现在他的脑海里,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完全主宰了他的思想,昨夜那美好刺激的感觉完全被一种冰冷的恐惧取代了。
他没随会议到镇江去,他已经毫无心情。一个上午都呆在房间里,他在等一个电话。他是那么渴望张茉莉能给他一个电话,能给他这个闯了祸的野兽说一句话,哪怕是埋怨、哪怕是咒骂,也能多少缓解一下他心中的焦虑,他太想知道她现在是怎样想的了。他多次想打一个电话过去,虽然不知道茉莉的房间,但他可以通过114、通过酒店总台寻找,可他已经没有这个勇气,昨晚的激情和魄力已经随着酒精的稀释而烟消云散,喝酒时的他和醒酒后的他几乎就是两个人,酒场上的那个好汉已经变成一个彻底的懦夫。
确实,和这一次相比,以前那些酒后的洋相都不算什么了!酒真的能乱性,又一次在他身上得到证实了!
筱晴常给他说:“你如果只喝到七八成,我绝不干涉你,可你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你这样早晚要出大事!”
难道真的被她不幸而言中了吗?
直到上了火车,他还在一遍遍筹划对策:如果东窗事发,他可以说自己已经完全喝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如果张茉莉真和他对簿公堂,他是一定不能承认的、绝对不能承认!如果事情真得闹出来,他肯定在中州呆不下去了,他只有离家出走这条路了,深圳那边有朋友会帮忙的,可筱晴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原谅他的了。离婚,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到那一步,远在美国的孩子如果知道是什么心情呢?想到囡囡,他的眼泪簌簌而下…
“叔叔哭了!”
他的位子对面是一个伏在妈妈怀里的孩子,那个孩子一直在偷偷看着他。看到他掉眼泪,小孩立刻告诉他妈妈。
他擦了擦脸,有些难堪——你还是男人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怕有什么用?反正是已经发生了!他振作精神,使劲眨了几下眼,给那小孩和那位年轻的妈妈很狼狈地点了点头。
可那小孩又突然指了指他的腰间,对他说:“叔叔,刚才你的传呼机响了!”他愣了一下,立刻掏出那个摩托罗拉的汉字传呼,上面是一个省城的陌生电话,翻到第二页,一行字跃入眼目:
“柳教授,你昨晚也没给我留个电话,我是刚刚从徐老板那儿得到的你的传呼号。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张茉莉。”
沉浸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用很大的声音对那孩子说了一句:“谢谢你!”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谢谁,却把那个小孩和他妈妈都吓了一跳 ,这个叔叔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啊!
他如获珍宝地把玩着那个传呼机,那一条留言他翻来覆去地看了有两个小时,他如释重负、先前所有的疑虑都已经烟消云散,灰暗的眼神开始明亮了!他的自信又神奇般的复苏了!这种感觉真爽啊!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他的脑海里那团不久之前还淤塞的东西融化了。头不痛了,胃里也出现了那种令人愉快的饥饿感,茉莉那可人的笑容、曼妙的腰肢又出现了。
他哼着肖邦幻想曲的旋律,心里又开始充满了激情。

从省城回来的那天晚上,筱晴给他做了一桌子菜,有他最喜欢的猪脚炖萝卜、香菜调素鸡、大葱爆鸡肫,又主动给他拿了一瓶长白山干红。几天未见,又有内疚在心,柳北桐也主动端盘子拿碗,殷勤了一番。
实际上,柳北桐和筱晴除了因为他这几年喝酒闹过几次,他们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柳北桐仍然是她的骄傲,在外面她总是说:“男人不喝点酒是不正常的,特别是搞艺术工作的。”有人告诉她,艺术家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中容易感情走私,你可要多个心眼,她对此嗤之以鼻:“我家北桐你们太不了解,他也许会喝醉、会撒野,但在感情上,要让他爱上谁,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他的脑子就缺那根弦。”
孩提时代,他们就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从小学时代开始,漂亮傲慢的筱晴就是老实用功的柳北桐的保护神。柳北桐从小就对她言听计从,这一点她太自信了。
筱晴和柳北桐在高中是一届,但筱晴比柳北桐大一岁。结婚那几年,柳北桐还一口一个晴姐的喊,筱晴生活上不光像姐,更像个娘,每天像伺候孩子一样的对待他,柳北桐从头到脚都是她的设计。
她每天别管睡多晚,总是早早的起床,为9点才上班的柳北桐熨好西服领带,为他精心擦干净皮鞋、换好鞋垫,为还在梦中的柳北桐做好早点,放在微波炉里,这才迅速地往嘴里塞点东西,慌慌张张去学校。可也奇怪,被人伺候惯了的柳北桐这几年倒没有什么变化,辛苦的筱晴却胖了不少。
筱晴的母亲李姨姐妹四个,个个家庭都是母系社会,男人没有地位。那几个姨夫柳北桐都很熟,在老婆面前都是一副委琐样。她妈不止一次地说过,俺晴这孩子婚前婚后就是两个人,以前在家里叫三拐子,专横跋扈,油瓶倒了都要喊哥哥姐姐来扶,简直不食人间烟火。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柳北桐研究所的上上下下的领导群众,几乎没有不认识筱晴的。她对人热情,乐于助人。研究所宿舍大院里面的初中生几乎都得到过她的英语辅导,而且都是免费的。那些家长对她简直有些顶礼膜拜了!这几年柳北桐在所里这么顺,筱晴的作用大了。
她可以在家里和柳北桐吵、闹甚至大打出手,但公共场所她一直在竭力维护柳北桐的威信。她可以评价柳北桐,但别人却不能在她跟前说一句柳北桐的不是,那是她的专利。
这几年,为了阻止柳北桐的喝酒外交,她看了许多书,一有机会就给他上课。柳教授的身体比她自己的更为重要,柳教授的社会形象就是她的荣誉、她的生命。
“在省城喝了几场酒?”
“两场,报到时会议招待一场,结束时厅长来了又喝了一场。”
“那也不能喝太多,最后难受的还是你。”
“你说为什么,那天我只喝了不到4两酒,感觉就不行了。怪啊,有好几个人第二天难受,镇江都没去。”
“假酒!你们肯定喝假酒了。”筱晴做了总结。
许多年了,柳北桐编故事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几个酒友曾给他面授机宜,酒大了到家对老婆不要顶,更不能发脾气,要调侃、要编,目的是别让人家等你一晚上再气上加气,这里面有不少技术。
上次京剧团梁哥的老情人从深圳来了,晚上那女人非要请客,可到下午6点才通知,真有点难为他了,那段时间柳北桐的酒场太多,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老婆了。
老梁电话来时,筱晴正在厨房忙乎,晚饭眼看就端上来了。跟过老梁的那个娘们是深圳文化局的,听说在那边混的贼顺,柳北桐还真想认识认识她。想了一会,计上心来。
他在卧室的电话上给自己的传呼机发了一个汉字留言:“速到文化局内部餐厅,省厅来人了。刘建。”然后反复交代传呼台小姐不要显示来电号码。
他把传呼放在厨房外间的的餐桌上,一个人把自己关到卧室里看书去了。过一会就听到那个传呼在响,又听见筱晴从厨房出来了,好像在看。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的声音。
“北桐,有你的信息。”
“又是那群酒鬼吧,不回!今天我哪都不去了,在家陪老婆。”他卧室都没出,躺在床上伸着懒腰。
筱晴进来,把传呼仍到他面前:“去吧,别耽误什么事?”
“我不去,我想吃家里的饭。”
“是你们刘局长。”
“哎!局长也不能这个时间来骚扰群众啊。”他叹着气慢慢地爬起来,一脸不高兴地走了。
筱晴记得很清楚,柳北桐这次到省城去了5天,一定猴急了。
那天晚上,筱晴也喝了几杯红酒,不到九点就先上了床。等柳北桐进了被窝,那根熟悉光滑的大腿就从旁边的被窝里伸了进来,摩挲几下就压在柳北桐的小肚子上。柳北桐怕她碰到他软塌塌的下面,立刻搬下她的腿,转过身轻轻吻着她的鼻子、眼睛、嘴…哦,她早已一丝不挂了,柳北桐集中精力,努力让自己尽快投入,他使劲地揉着她的乳房、狠狠地用膝盖夹住她的双腿。她在下面很夸张地叫着,好不容易,他有了点感觉,但仍然有点力不从心…
“你是不是有些累?” 筱晴问他。
“这几天睡的不好。”
“我感觉到了。”
黑暗中,柳北桐还可以看到筱晴的眼睛是睁开的,像是若有所思。这么近的距离,他有些心虚,不敢面对。
筱晴突然问他:“你闻到这床上有什么味道吗?”
“没有什么味啊。”
“你走这几天都是许蕾陪我睡的,我让她睡那边的床,她就是不愿意。”
“许蕾…”
说到许蕾,那张黝黑的、带有几颗雀斑的脸立刻出现在柳北桐脑海里。一种电流般的热出现在他的身体中,并迅速地作用到他的小腹下,那个软塌塌的东西突然变的赳赳然了,柳北桐的速度力度都发生了变化,牙齿咬的咯咯响。
“许蕾,她怎么能睡我的床呢?你们不是同性恋吧?”
“不是不是,她说她一个人在那边害怕。”
“这个浪货、许蕾、许蕾是个小浪货…”
“别说人家坏话,她不浪!”
“她浪!”
“不浪!”
“浪!”
“哎呦…
一阵洪峰把他们俩都淹没了…
高潮过后,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尴尬。他们迅速地换了话题,筱晴递给他一块热毛巾,他胡乱擦了擦,就睡了。

许蕾是筱晴学校的体育老师,也是她们教工乒乓球队的球友,是筱晴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柳北桐有一次到学校找筱晴,看见筱晴的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正在给筱晴朗读英语课文。
那女孩见了柳北桐立刻站了起来。
筱晴说:“我来介绍,这是许蕾,我的小朋友。这是我老公,你喊姐夫吧。”
“你开玩笑了,她应该喊我叔叔吧?”
“叔叔好——晴姐,我这样喊行吗?”
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这孩子,够鬼的!
许蕾不是本地人,是南体分来的毕业生,搞艺术体操的,小姑娘脸色黝黑,不施粉黛。五官看起来很平常,但组合起来却挺生动,特别是那几粒醒目的雀斑不光不难看,反而成了一种点缀。当然,身材是一流的,除了三围可以和一些魔鬼身材的美女相比,又比她们多了一份健壮和结实。男朋友小王学的是游泳教练,现在在英国读硕士。许蕾那段时间正在紧张学习外语,准备到外面和小王会合,所以天天缠着筱晴。筱晴又是个热心人,不光在学校里帮她,还经常把她带到家里来。许蕾性格豪放,无拘无束,整天笑声不断,帮筱晴做这做那、陪筱晴上街、做美容、做瑜加、做健美…这些年,筱晴在家相夫教子,还真没有什么朋友。和这个她小10几岁的孩子在一起,她有一种以前没有过的快乐。
有一次柳北桐回家,发现她们正在床上乐得直滚,筱晴求救地大喊:“北桐快来救我,她打听咱的隐私,不给她说,她就咯吱我。”
她立刻脸红红地爬起来,在他面前,她还是有点拘束。
筱晴却余兴未已,指着她说:“这孩子人小鬼大,会讲黄段子。哎,你今天敢讲给你姐夫听,才算你行。”
女儿不在家筱晴又有些寂寞,柳北桐一出差,她就把那许蕾带到家里陪她住。
那年三八妇女节前夕,教育局直管单位举行女教工健美舞比赛。许蕾是当然的教练,筱晴也是学校的主力,她们天天在一起琢磨动作和音乐。后来彩排的时候,筱晴的学校专门摆了一桌,请文艺界的一些内行品头论足。那次她们学校确实不错,从动作、服装到队型设计都得到大家的一直赞扬,看来获得一等奖已经没有问题。
但文化馆那个资深编导刘老师后来又提出,节目结构稍微单薄了一些,缺乏一点起伏,如果将这个6分钟的两段体中间再加一段自由的华彩,不光前后有了对比,也就产生了高潮。
“主要是时间不太够了。”校长有些担忧了。
“没问题,中间大家可以退到台侧,由许蕾来一段即兴,加深难度,这可是她的专业,她的基本功和能力毫无问题。” 筱晴说话了。
“音乐怎么办?只有两天了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刘编导笑眯眯地瞅着筱晴。
“让她老公出山!”大家一下欢呼起来。
那天的节目很精彩,但最有艺术水准的就是那段华彩了。
柳北桐和许蕾几乎没有合练过,他仅仅在演出之前看了他们两遍走台,跟着许蕾的舞步嘴里哼了几遍。不光校长,连许蕾和那些老师都很怀疑,这样能行吗?只有筱晴心里有数,她不止一遍地告诉许蕾,你放心的发挥吧,你是主角,柳北桐的音乐会紧紧的跟着你。
果然,炸台了。
和许蕾手里挥着一条长长的红绸冲上舞台的同时,柳北桐的音乐立刻从台侧那架黑色的钢琴中泻出。流畅的琶音裹挟着铿锵有力的旋律追逐着许蕾每一个动作,音乐忽而低旋,忽而高亢,许蕾自己设计的那几个动作组合在音乐当中突然有了生命力,一种叫做情感的东西升华了技术动作的色彩,许蕾像一只自由健硕的海鸟,而柳北桐的钢琴就是这只海鸟翅膀下沸腾的大海…
她几乎是超水平的发挥了,有几个难度较大的动作竟然是计划外的,默契的音乐成就了她的即兴创作。当许蕾在一连串的后翻以后,最后一个渐收的动作恰恰被柳北桐那个多情的分解和弦托住…
当第三段音乐响起,其它演员上场时,掌声才突然爆发出来。
后来在柳北桐家里,他告诉许蕾:“华彩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它的生成性,它每一遍都不应该一样、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的创作。事先排练好的东西已经不是华彩,舞蹈同样如此…”
许蕾看着柳北桐,五体投地。
那次学校获得了全局第一名,报纸电台都做了报道。许蕾很兴奋,告诉筱晴,她要请请柳北桐夫妇。筱晴的意思是别到外面去了,就在家里吃吧。那天她们俩提前下了班,到超市采购了一大包菜肴。等柳北桐下班的时候,味美色佳的各式菜肴已经摆满了一大桌子。
许蕾给柳北桐斟了满满一杯高度洋河,又高高举起一大杯干红说:“我要敬我才华横溢的姐夫一杯、再敬疼我的晴姐一杯,认识你们是我们的缘分。”话声刚落,她竟然一饮而尽。
“慢慢喝嘛,你晴姐可不准我这样喝。”
“不行,今天破例,晴姐,你就开恩一次吧。”
“今天是在家里,我不干涉,但你们都不准喝醉,我可弄不了两个醉鬼!”
“今天有两个大美女陪我,我不喝自醉。”
许蕾酒量并不大,但喝的却特别豪爽,柳北桐喝了半瓶白酒时,她已经把那一大瓶干红弄完了,已经有了醉意。她在厨房开第二瓶红酒的时候,她说:“姐夫,你知道我们那边说小姨子是姐夫的什么吗?”
“小妮子喝多了,又开始瞎说了吧?” 筱晴也进了厨房。
“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腚。”
“为什么啊?” 柳北桐在外屋竖着耳朵在听。
“不是有一首歌吗: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赶着马车来…你知道带妹妹干啥吗?”
“别听许蕾胡说八道,她喝多了,我看你也有点晕吧,怎么样,家里有两个女人的感觉不错吧?” 筱晴站在门口逗柳北桐。
“两个不算多,阿拉伯酋长国一个男人有四个老婆呢。”
“你别臭美了,就是我同意,许蕾也不会给你做二奶的。”
谁都没想到许蕾竟然一本正经地说:“谁说的,再让我喝一瓶,我就当二奶。怎么样,晴姐,姐夫今晚让给我。”
三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你个死妮子,什么话都敢乱说。你姐夫就是有这个贼心,他也没有这个贼胆,对不对,柳北桐?”
“哎哟,那也不一定…”
许蕾在厨房大笑,筱晴却走过来狠很地掐了柳北桐:“不能再喝了,我看你有病啊。”
那天晚上,柳北桐让这几个玩笑弄的很兴奋。他不停的讲了不少带有荤腥的段子。其中一个是他刚刚从一个酒场听来的:“一个考古学家想儿媳妇的主意,儿媳妇告诉了婆婆。结果有一天婆婆进了儿媳妇的房间,儿媳妇给老公公抛了几个媚眼就悄悄回了娘家。夜里,老公公摸到儿媳妇的床上,很激动地摸着黑把事给办了,嘴里发生出感叹:“年轻的到底不一样。”话音刚落,灯亮了,老婆婆给了老头一个耳光:“还是考古学家,连二十多年的差别都搞不清楚!”
筱晴还真的没太听过老公讲段子,她给许蕾说:“你看看,他在酒场都学了什么,这可是个教授。”
“教授怎么了,教授也是人。现在酒场上讲上级忌讳,讲下级敏感,那讲什么呢,只有段子了。”
喝的满脸通红的许蕾说:“姐夫说的对,下面我再讲一个。一个王老五40了还没有找到对象。这个人有个乖癖,就是一定要找个处女,经过调查,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他又来到乡下,发现也不多了。最后在一个偏僻的山区找到一个,还是个罗锅。他想,只要是处女,罗锅也要。他们很快结婚了。新婚之夜,罗锅总在床上晃,王老五一头汗也不成功。他骂人了——老子千辛万苦找到你,你晃什么东西啊。继续操练,罗锅还是在左晃晃、右晃晃,左晃晃、右晃晃…王老五一气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下罗锅急了,一下子坐了起来:“你真笨,你还不如俺表哥呢,俺表哥还知道在地上给俺挖个坑呢…”
柳北桐一下大笑起来,直夸这个段子有包袱。筱晴开始也跟着笑了几声,后来突然问道:“她表哥怎么了?为什么她表哥要挖坑?”
这下子,柳北桐和许蕾一起大笑起来,这次是笑筱晴的。
那天,他们喝了不少酒,一瓶52度蓝瓶洋河、两瓶张裕干红都见了底。就连筱晴也喝了几大杯。结束时,大家才发现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
柳北桐在卫生间里听到她俩在嘀咕。
“今天你就别走了,咱俩一起睡,让你姐夫自己睡。”
“不行,我可以自己睡,你和姐夫睡,我不能耽误你们的好事。”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有多少好事啊,我看你喝成这样,怕你难受…”
“要不然咱们…”
她们耳语后轰然笑了起来,筱晴在追着打她。
那天受了这么多的语言刺激,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柳北桐心里一直痒痒的。那天夜里他还真来了劲。非要做那件事,他和筱晴在床上翻来覆去弄了几十分钟,筱晴反复交代他轻一些,许蕾在隔壁,可越说他越来劲。
“你为什么没声音?”
“你这家伙疯了,她在隔壁,说不定还没睡着呢?”
“没睡着就让她听着,现在的女孩子什么不懂啊。”
“你流氓!”
“就是流氓,是你的流氓…
柳北桐又加快了动作的速度,筱晴也被刺激起来了,柳北桐可很少这样。她终于忍不住地呻吟起来,结婚时买得那个坚固的大床也吱扭吱扭的叫了起来。
后来筱晴也得出一个经验,夫妻生活有时也需要刺激,过于保守是有害的,人有点想象不一定就是坏事。
柳北桐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9点了,筱晴已经走了,她们主课老师的课总是排在前面。那位呢?许蕾肯定也走了,这时,他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关节酸酸的,有点像没有休息过来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