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朗捞起颈上的毛巾擦汗,和辛向北刚玩完格斗,几年不见身手未见退化,棋逢对手是件很爽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手骨脆脆的响,“挺了解我,也挺了解她”
“哎呦!”下巴一痛,辛向北捂着脸倒吸气,“你他妈的出手这么快!”
宋天朗刚才一拳揍在他很牛郎的脸上,拳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反应这么慢,怎么打的赢你们辛家的老妖物”
辛向北揉着下巴走了出去,“我今日才发现,你对女人的占有欲还不是一般的高”
宋天朗低笑,要是真的狠心,早就把她的翅膀给折断了去。
他和陈醉的机缘巧合,有些天注定。那年的初见,也只是觉得这朵小山茶花真让人舒心,那时宋天朗23岁正好本科毕业,背着行李到烟镇,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江南,山水美的紧。
烟镇的石板路很漂亮,石子圆圆润润的嵌在土地里,薄薄的鞋底踩上去磕着挺舒服。宋天朗在镇上的小店吃了清水虾,小虾米就用白水煮了,撒上葱花很好看。
陈醉还是个小姑娘,拎着竹筐,筐上盖了块白布,她问他:“小哥哥你要买五毛的还是一块的?”
宋天朗给了她十块钱,掂在手里的是沉沉的一袋酥饼,他对陈醉说:“我妈妈喜欢吃这个”
“哦,你还这玩几天呀?要是时间长就先别买了,怕坏掉”
宋天朗说:“我下午就走”
陈醉眉眼弯弯,对他笑的很腼腆,她走了一会,宋天朗便走到门口,偷偷给她拍了张照片。漂亮的脖颈又白又滑,他看了好久。
第二次见到陈醉,是在报纸上,宋夫人不停皱眉,“这些可怜的孩子”宋天朗知道善良的宋夫人又要做慈善了。
“呵呵,这次以基金会的名义呢,还是以公司的名义?”宋天朗给妈妈递了红枣茶,粗瓷的小杯在细白的手上,很古味。
“你看这个小姑娘”他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可怜哟,父母都被烧死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报纸上的图像总是印的模糊,五官也有些看不清楚,但宋天朗一眼就认出了。
陈醉,脖颈又细又白的陈醉,他在烟镇买过她的酥糖。
宋夫人打算资助这些孩子一直到毕业,宋天朗看到陈醉的资料,一个月前父母丧生于一场大火,房子烧的也没什么了,靠卖点酥饼麻糖补家用,烟镇很小,用钱的地方也不多,也算温饱安康。
“让她到城里来念书吧”宋天朗又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一年要考大学了,毁了怪可惜”
宋夫人很喜欢陈醉,来见恩人,陈醉白净的脸朴素的衣服,还有脚上那双鞋,边角都破开了,陈醉昨天刚满十七岁,没有长寿面的生日。
这是宋天朗第二次见到的陈醉,他站在卧室窗边,拂开窗帘打量她,这朵山茶花好像被露水压萎了。
那日晚饭,陈醉怯生生的打量这豪华的房子,坐在软软的椅子里都是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紧紧缩着。宋天朗下了楼,他看到陈醉的眼睛突然亮了。
饭后陈醉急忙收拾碗筷,动作间都是谨慎,宋夫人说:“小醉,别怕”
她把头低的更下,收拾宋天朗面前的残羹时,白白的手在他面前晃,细的好像一掐就会断。陈醉说:“我来收碗”
然后又小声叫了他一句:“…小哥哥”
原来她记得。
宋天朗和她也没什么过多交道,他混他的日子,她做好学生,他有段时间在外面玩的特别渣,他是个没什么原则的人,所以也没什么脾气,安分打理生意,也是一念之间的事。
这样的人内心比较阴郁,性格没棱角,也让人对宋天朗多了几分摸不透的惧意。
陈醉带给宋天朗的第一次震撼,他一直记得。
那晚他玩到很晚回家,醉醺醺的回房冲澡,浅色衬衫上还有女人亲的一个唇印,宋天朗走的东倒西歪,路过陈醉的房间,那扇门没有关严实,他听到哭声。
陈醉捂着被子,瘦小的身子不停的抖,她怕弄脏被子不敢往上擦泪,布料很粗的衣袖把她的眼睛擦的通红。
宋天朗听到陈醉哭着说:“…怎么就死了呢”
他全身突然起了鸡皮疙瘩,醉意仿佛都褪去了。
他把门合上,那一夜睡的特别不安生,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他到外地两年,回来的时候陈醉已经读大学,女孩子的模样长开了很漂亮。宋天朗手环在胸前,倒是有点期待那句:“…小哥哥”
陈醉只是对他笑了笑,提着行李返校。 再后来,他发现…陈醉很特别,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陈醉的性格总能找到自己的影子,这就是所谓的吸引。
他喜欢她,不到爱情,却也是割舍不掉的情怀。
就好像,除了自己,不希望她被别的人欺负。

宋天朗从回忆里晃过神,看到陈醉出现在楼梯口,她脸上的表情让宋天朗笑出声。
“有事?”陈醉看着他。
“恩”
她刚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睡衣外面就披了件外套,见到宋天朗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陈醉习惯了,手上还有一半苹果,她咬了一口。
宋天朗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自己嘴里送,陈醉也没反抗,“找我下来就为了吃苹果?”她把咬的面目全非的苹果送到他嘴里,“喏!给你”
宋天朗却是头一躲,抱住她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响亮的声音不输嚼苹果的音量。
宋天朗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好了,事情做完了,我走了”
陈醉这下还真愣住,头脑一下子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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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自己嘴里送,陈醉也没反抗,“找我下来就为了吃苹果?”她把咬的面目全非的苹果送到他嘴里,“喏!给你”
宋天朗却是头一躲,抱住她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响亮的声音不输嚼苹果的音量。
宋天朗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好了,事情做完了,我走了”
陈醉这下还真愣住了,头脑一下子不好使了。
宋天朗笑呵呵的转身,陈醉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心里火烧火燎的,看到他的背影真是牙痒痒,宋天朗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陈醉把手里的苹果用力丢过去,不偏不倚的砸中宋天朗的后脑勺,苹果在地上滚了两下停住。
宋天朗说:“给你带个信,我妈让你明天去家里吃饭”
陈醉有点耿耿于怀,她拢了拢衣服也没搭理他,宋天朗看着她的背影,“小醉”
她停住,有屁快放!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她没有看到男人脸上很认真的表情。
他说:“我今天特别想你”
“怎的,被哪个美人放鸽子了?”陈醉显然不太高兴:“宋天朗我不是你的替代品”
这话听着,宋老板有点不爽啊,他走到面前,169的陈醉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要真是替代品你还能这么嚣张的跟我说话?”
陈醉瞄了两眼地上的苹果,“明天赔两斤苹果给我”她噔噔上楼,宋天朗摸着后脑勺,别说,被砸的特别舒服。

“来,小醉看看这套衣服喜不喜欢”
西瓜红的薄线衫比划在身前,大大的领口正好露出肩头,漂亮的锁骨被水晶坠子衬的格外精致,陈醉把头发抓在脑后,“这个颜色适合你”宋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儿,两个人站一块,陈醉乖巧的模样像个小女儿。
“妈,你的莲子粥熬好了”宋天朗倚在门口,眼睛一直在陈醉身上打转,贼溜溜的。
陈醉对他笑,“好看么”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小耳钉格外亮,宋天朗打了个响指:“不错”
宋夫人笑呵呵的走在前面,宋天朗凑近了些对陈醉说:“妈疼你多过疼我,你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陈醉拧了他一把,“胡说!”
宋夫人是个很传统的女人,陈醉看到宋天朗,终于相信世上还真有基因突变这回事。
宋天朗在外面玩的再狂,也绝不把麻烦带回家,他的家书香环绕,房间里都是淡淡的檀香,陈醉有次找他借书,才发现他的书架上堆放了一叠文言文史作,陈醉当时就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她看了看宋天朗,又看了看那些书,突然生出一种“杂交”的错觉。
宋天朗耸耸肩,一副“流氓也有文化”的欠扁模样。
“小醉最近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陈醉给宋夫人添了菜,“手上有个项目在争取”
宋夫人“恩”了声,而后问:“碰到麻烦了?”说话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儿子。
陈醉对她笑了笑,“小问题慢慢做”
“天朗,可以的话你帮帮小醉”宋夫人对儿子说,话锋一转,“女孩子别这么辛苦,宋姨还是希望你踏踏实实的找份工作”
陈醉的筷子停在半空,宋夫人接着说:“小醉过了中秋你也二十五了,这几年也没见着你有中意的人,我这倒有几个挺不错的”
宋天朗看了眼陈醉的表情,他事不关己的夹菜,陈醉说:“宋姨我还没想那么多”
宋夫人没说话,陈醉低头扒着饭,又想了想:“我听宋姨的”
宋天朗一直在盛汤,此刻把满满的一碗放到她面前,见她勺子沾了辣酱,又把自己盘里的瓷勺给她,动作一气呵成。
陈醉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宋天朗隐隐发笑。

吃了饭她陪宋夫人聊了会天,退出房门便看见宋天朗倚在自己房门上对她放电,白色居家服,可能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脑顶,他摆了摆手里的电吹风,“过来帮我吹头发”
陈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懒鬼”
吹风机的声音不是很大,宋天朗坐在床沿,陈醉站着捣鼓他的发,水滴沾在手上又被热风蒸干,“你真是听老人家的话”
他拈起她衣服上的一根头发,“说什么做什么”
陈醉“恩”了声,“你妈的话我敢不听么”
她觉得宋夫人就是那种表面若水,但骨子里还是不易亲近的人,这个家的男主人她一直没见到过,宋天朗这孽畜也从不提及。
家业做到这个程度,宋夫人肯定不是软角色。
陈醉觉得他们宋家都不是好招惹的,但既然有了交集,这一辈子她都不能跟他们脱离关系。
讨长辈喜欢,陈醉觉得,听话是最好的方式。
“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宋天朗揪起她的头发玩,陈醉反应颇大,“够了啊,别动我的头发!”
顺便把吹风机换了档,热风便冷风,加强版,吹的宋天朗倒吸气。
“再动我头发,下次直接把你的毛给剪了”陈醉把吹风机收到柜子里,递了梳子给他,说话的模样挺认真。
“什么怪脾气”他不太高兴,“我妈说给你介绍男人,你也答应,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有过反对意见”
他又补充说:“也从没见你陈醉顺从过我一次”
“刚才还帮你吹头发了!”陈醉手环在胸前,笑着看他,“还有,晚上宋姨说的那事,你得帮我搞定”
相亲这档子事,只适合隔岸观火,身临其境就不好玩了。
宋天朗眯着眼看她,“我妈那些青年才俊的候选名单我知道,过几天,这些人的桃色新闻出现在你宋姨面前”
陈醉点头,宋天朗看向她的眼神突然变深沉,他从被子里掏出什么东西藏在背后,陈醉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刚洗完的头发比平时看上去稍长,赤着脚走在地毯上,模样真好看。
呼吸渐近,热热的扫在自己脸庞,陈醉被他钳住,困在桌子和他手臂间,宋天朗低低唤了句:“…小醉”
陈醉有些恍惚,他身上沐浴露味道好像是青果味,让她想到烟镇的果树林,小时候从园子里走过,一路清香。
正当她沉浸之际,宋天朗坏笑,猛然把手从身后抽出来,一袋珠圆玉润的苹果出现在眼前,“昨晚你要我赔的苹果!两斤整,分毫不差!”
陈醉眼角都在抽啊抽的,宋天朗你这个孽畜。
他呵呵笑,“我就想逗你开心点,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天朗伸手又想摸她的头,想到她刚才的话,手停在半空还是收了回来。
陈醉说:“你自毁智商”
接了邵菀一的电话,陈醉正准备回自己的窝,“得了,先别回去,小醉我还没吃饭,累的跟只狗一样”
陈醉问:“母狗?”
邵菀一说她没良心,陈醉收了电话,对宋天朗说:“送我去菀一那吧”
邵菀一住的地方其实挺精致,地段也好,临近步行街如今房价飙涨,她也是运气好,大四时认识了个玩期货的男朋友,邵菀一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喜欢,男人老实,她觉得挺踏实,这男人涉足了股市,邵菀一跟着投资了一把,没赚大钱,五十坪的小套房还是买下了。
他俩分手的时候菀一哭的还挺伤心,“原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为了个本地户口的女人就把姑奶奶给甩了,这床上的太不值了”
陈醉知道,像邵菀一这样的女孩子,从烟镇那样的小地方走出来,这座大城市豪华美丽也欺生,要立足要融入,是寂寞辛苦的。
“回去的时候给我电话,我接你”宋天朗点了烟,第一根火柴没划燃。
陈醉伸手拿过,细长的指尖捏住火柴棍轻轻一划,火苗烧的高高的,宋天朗凑近把烟点燃。
“不会太晚,我自己打车回去”陈醉晃熄火柴,笑呵呵的说:“不打扰你的春宵一夜”
“打不打扰得看对象是谁”宋天朗憋了一口烟对着陈醉吹出,眼神化作诱惑。
陈醉拎着苹果下车,对他说谢谢。
宋天朗瞧见她的背影,小醉长的真高,十七岁到二十五岁,好像就是一晃眼的事,如果这么多年没有半分感情,那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了。
他挺喜欢她,太多年的相处,有点分不清是哪种感情多一点。
茶几上三个饭盒敞开,邵菀一坐在地上贴了个沙发垫,盘着腿吃饭吃的不亦乐乎,“小醉你先保持沉默,等我咽下这口饭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陈醉扑哧一笑,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慢慢吃!”
邵菀一灌了大口水,白色罩衫,短裙下是黑色裤,袜,她从包里掏出文件,“合同搞定!唐钦那王八蛋印章了!”
陈醉“啊?”了一声,黑字白底上那红彤彤的圆章特别闪耀。
“甭管木鱼脑子是怎么开窍的,批了就成!明日拿去办执照!这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喜上眉梢,陈醉仔细看了遍合同,邵菀一敲了敲她的头,“小醉你看你,眼睛亮的像只小狐狸一样”她戏谑道:“宋天朗家的饭好吃吗?”
陈醉把合同搁下,动手收拾饭盒,“吃的不自在,特诡异,宋姨说我年龄不小了,张罗着给我介绍男人”
“呀!这么折腾!”邵菀一笑眯眯的说:“陈姑娘这么嫩,怎么着也不像恨嫁的人啊,何况…”
她眨着眼睛说:“宋天朗有没有炸毛?”
她又自问自答:“不过没关系,你给他顺顺毛就是”
陈醉从厨房拧了抹布,弯腰擦着桌子,邵菀一咬着薯片:“要是个正常男人早不干了,你俩这关系,绝对不纯洁,但又没有做不守妇道的事,挺特异功能的!”
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正常的男人肯定会做不正常的事!”
陈醉说:“宋天朗要是会做正常事还真不是他的风格了,我认识他这么久,明白跟他处日子,你必须得跟他臭味相投”
不够青梅竹马,也没有日久生情,顶多就是掺杂了些男女情愫和兄妹之情,陈醉很客观的分析过两人的关系,她觉得这样其实挺好,他把她放心上,但也没给她什么压力。
他对她很真心,但还没认真到那个份上。
陈醉本来想坐计程车,但后来还是走到公交车站,走的时候邵菀一对她欲言又止,陈醉也没追问。
公车上摇摇晃晃的,前排妇女抱着的小孩,挥着肉嘟嘟的手冲陈醉笑。
邵菀一的短信也是这会发来的:
[今天27号,小乐就要回来了]
陈醉把手机放进包里,看着窗外花花绿绿的,夜越深反而越闹腾,合同搞定,其实她心情挺好,一路哼着曲儿到家,顺便给宋天朗发了个信息---谢谢了。
不多久他回了个“?”过来。
陈醉没搭理,暗暗鄙视了一下关了机便去洗澡,花洒哗啦啦的喷在身上,蒸的满室都是热气,陈醉左胸下方有块不太好看的疤痕,皱皱的,颜色也丑陋。
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陈醉的手指停在上面细细的抚摸,她以为,泪水和蒸汽混在一起便分不清了。
想到邵菀一的短信,陈醉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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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觉得陈醉这丫头不对劲,无缘无故给他发了个谢谢的短信,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陈醉正在穿衣服,围了个裹胸长发散在背后,她不是很骨感的人,腰上一点小肉看着也挺舒服。
“怎么不接电话?”
陈醉说在洗澡,她声音有点哑,宋天朗知道她的习惯,每次声音不对劲,要么就是嗓子发炎,要么就是哭了。
“小醉你在干嘛?”宋天朗推开面前撒娇的女人,走到门口。
陈醉“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盯着某处发呆。
宋天朗郁闷的要死,握着电话脸都青了,这家伙智障了吧,不到十秒,陈醉就回了电话过来,她急着说:“不好意思啊,我想事情去了,你找我什么事?”
宋天朗这会脸色更差了,恨恨的说:“找你,要掐死你!”然后把电话挂断。
他不喜欢陈醉在自己面前走神,非常不喜欢。
她看了看时间,这么夜深人静的点,他不会为了掐死自己而专门跑过来,陈醉的视力不太好,三百多度平日戴隐形,看书的时候就戴着无框眼镜,宋天朗说过很喜欢她戴眼镜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像知书达理的人。
可是此时,陈醉翻着手中的书,一点也看不进去。
手机响的时候把她吓了一大跳,见着来电人名,陈醉更加窝火,“要掐明天掐,今晚我还不想死”
宋老板一下子愣住,陈醉“喂?喂?”了两声,半天才传来宋天朗的声音,“我出事了,你要不要过来”
他又低低叫了声:“…小醉”
陈醉耳根子软,听到这样委屈的语气,确实有点担心,鉴于这男人阴晴不定的作风,她还是迟疑的问:“失身?”
“我常去的那家,右拐A厅”
宋天朗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便把电话挂了。陈醉这下还真有些手忙脚乱的,宋天朗不找别人只找自己,陈醉觉得就算不是大事,也棘手。
陈醉赶到的时候,宋天朗举着酒杯在远处冲她笑的时候,陈姑娘觉得自己的心跟玻璃一样碎了满地,握着的拳头咔嚓咔嚓响。
更憋火的是,他身边还有佳人作陪。
陈醉想把他脑子拧下来,宋天朗知道她不高兴了,陈醉生气的时候都不会跟人争辩,无声的抗议都表现在那双眼睛上。
一旁的美人见陈醉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天朗,而宋天朗似乎很笑纳这种眼神,于是她更卖命的往男人身上贴。
陈醉这姑娘看起来老老实实,其实属于有仇必报型,当然这种情况只针对宋天朗。
她走到二人面前,宋天朗对她笑,叫了一声:“小醉”
美人娇憨的问,扯着他的衣袖晃啊晃的,“你们什么关系呀”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陈醉一下子来了精神,用更无辜的眼神和美女对望,“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同床异梦好多年的普通朋友”
陈醉想了想,特真诚的对她说:“下次别穿豹纹内衣,这只孽畜不喜欢”
美女一愣,反应过来娇吟一声,掩住胸口脚一跺便转身离开,走之前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陈醉,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宋天朗斜靠在座椅上,手肘往后撑着吧台,陈醉特别看不惯他把衬衫扣子解开三颗以上,虽然宋天朗这个男人适合此类妖孽不羁的风格。
“流氓,有碍风化!”
他笑,“也就你能把流氓这个词挂嘴边这么多年”宋天朗伸手把她拉近,两人的脸瞬间贴近。
“流氓不是我这样的,我要是流氓起来,一口把你吃掉…”
陈醉听到他恬不知耻的说:“放心,我会吐骨头的”
就像一口吞了怀孕的苍蝇般,陈醉一口气憋在喉咙,觉得这话听着又阴森又恶心。
“给你把人打发走了,我先回去了”
陈醉拂开他的手,宋天朗却牢牢抓住不肯松开,“小醉…”
他惨兮兮的说:“…我没带钱包”
陈醉囧了,你他妈搞的跟被仇家追杀一样,用那么神神叨叨的语气说自己出事了,原来就是这等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宋天朗故作可怜状,暗暗欣赏着陈醉一阵黑一阵白的表情,心里暗爽。
陈醉无奈:“这里你宋老板不是熟客么,赊个账又不会掉块肉”
宋天朗跟在她身后,“我这身份我这相貌,还真说不出口,怕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