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的反抗,鬼姬终于放开了她,然而笑容却仍旧邪魅,“珈蓝,看见了吗?她不会沉溺,因为她的心干净!” 
哼!简直是胡言乱语,路乐乐愤怒的盯着身前的银发男子,原先的苍白的脸如今已经被气得通红。就算花葬礼的身体不再是处子,然而她路乐乐精神上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新娘?”见路乐乐鼓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鬼姬忍不住突然笑出来,道“然后让珈蓝送你回去。”
汗啊!这个人明知道是别人的新娘,竟然还敢去非礼,真是…可恶!纵然心里有气,此时她处在下方,还要考虑到轻歌的安全,唯有咽下这口气,道,“正王府,泱未然。”  
“泱未然?”
“泱未然。”鬼姬和珈蓝同时唤出这个名字,语气中都难掩惊讶,特别的鬼姬,那金色的妖瞳慢慢聚集起杀意,而嘴角笑意也渐渐的冷去,“是那呆在南疆七年的质子——泱国第七王爷泱未然吗?”
第十五章
“嗯。”路乐乐点了点头。
“这样的啊!那美丽的新娘,今晚,你会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顺便祝福你,希望你尽情享受你属于你那短暂的幸福。”修长的手臂再度紧紧的将红衣女孩儿搂在怀里,银色的头发紧紧的包裹着她,遮住了她娇艳的绯红红裙,霎那间,手臂悠的用力,怀中的女子身子往后一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将女孩儿轻轻的松开,他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她看似熟睡的脸上,随即,低头,吻向她的眉心——这是‘祝福’的礼节。然而,在碰触到她眉心的一瞬,心里像是受到什么蛊惑,那妖娆的薄唇竟覆落在了她温热的双唇上,细细轻吻,像品尝人间美味一般细致。
“殿下…”这突来的一幕,让珈蓝吓得忙后腿一步,然而,却不敢出声阻止。
许久,鬼姬将红衣女孩儿放在草地上,起身对珈蓝说,“你随本宫回去,让幻影送她回去。这也算是本宫送给泱未然的见面礼吧。”
“殿下。”珈蓝回头看着带着路乐乐和轻歌远去的幻影,脸上有一丝不解。
“珈蓝,你今天怎么了?”他回头看向珈蓝,邪美的脸上那双金瞳微微眯着,上下打量着珈蓝,半响,突然轻笑道,“珈蓝啊,一千年了,本宫今日才发现,你怎么还没有性别啊。”
作为灵鸟,天生就是没有性别的,唯有当它们长大喜欢上了一个人,才会因为对方而决定自己的男性还是女性。而一千年了,珈蓝还是不男不女。
珈蓝脸色有些尴尬,哂笑道,“殿下,珈蓝之所以没有性别,那是因为陪了您一千年啊。”这个一千年来,殿下的名字都是让人畏惧的,然而,又有几人能知道这成为禁忌之名的鬼姬——姬魅夜却拥有倾国的姿色呢。
“呵,珈蓝,本宫想,你若真变身,一定是个男子!”
“殿下何以此说?”
“因为女人不会这么油嘴滑舌。”姬魅夜仰起头,银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的浮动,白袍上的曼莎朱华妖娆盛开,“今夜是新月!还有十五日,便是预言中的那个月圆之日,传说,‘她’会从很遥远的时空而来!你说,本宫能遇见‘她’吗?”他回眸看向珈蓝,眼底浮起一丝哀伤。
“殿下!您一定能遇到‘她’的。因为,泱未然也从南疆回来了,而且一切都如预言中的一样,他会在回来的时候娶一位‘新娘’,而那位‘新娘’便是他一生的劫!”说道新娘两个字,珈蓝冷灰色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光亮——那位漂亮的傀儡娃娃,那个一看到就忍不住想放了她的血的娃娃,真是漂亮可爱啊。 
紧抿的唇,不由的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珈蓝抬起头,小声道,“殿下,珈蓝可否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今晚那个新娘不是泱未然命定的‘劫难’,殿下您会不会将她留下来?”
“为何这么问?”姬魅夜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因为殿下,您吻了她。而且,吻了两次,还封了她的记忆。”
“什么?!本宫吻了她?!本宫何时吻了她?”姬魅夜脱口惊呼,金瞳中露出一丝震惊。随即看到珈蓝嘴角的笑意,声音顿时一变,冷声道,“这世间,本宫只会吻一个人,难道你忘记了吗?!”语气中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凌厉。
说完,转身甩袖而去,白色的长袍风一样轻盈的从草地上飘过,流水般没有任何阻碍,天空死灵魂的光芒如珍珠般明亮,然而草地上却没有鬼姬的影子。
是的,他没有影子。
第16章
陡然升起的杀气仍旧没有散去,珈蓝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又无意中触怒了殿下最忌讳的东西。
可是,明明吻了那个女子,却又为何不承认呢?那样惊愕的神情,都让珈蓝错以为刚才他看错了,甚至以为鬼姬殿下并没有吻她。
路乐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无数张好奇的脸在头顶晃来晃去,见她醒来还不时的发出唏嘘声。
挣扎着爬起来,路乐乐竟然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和轻歌正仰躺在大街上,正被一群提着菜篮子的大妈级人物围观。 
“让开,让开!”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女人推开人群走到路乐乐身前,捏着声音说,“哪来个姑娘,竟然敢睡在正王府的大门上!”
正王府?路乐乐大喜,忙将轻歌扶起来,道,“这里真的是正王府吗?”
“当然!”中年女人指了指头顶那是三个金灿灿的字,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哪里来的?还不快走,今日王府正办喜事,别在这里晦气。”
路乐乐回头看了看轻歌,心里大喜,感情自己的小受夫君还在等着自己呢。
“您一定是莫管家吧。这位便是王妃——花葬礼。礼车在路上遇到了些问题,所以晚来了。”轻歌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严有大宫女的风范。
“嗤…”
“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啊?”
“啧啧…”
没想到轻歌话刚说完,那些好奇打量着路乐乐的阿姨们顿时做出轻视还外加鄙夷的眼神。
“哦!是你啊?”莫管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转身对王府大喊,“可以拜堂了,王妃来了。”
那平淡的口气,还不如迎客的店小二,人家至少会吆喝,“来咯,客官请坐。”
而那位莫管家,只是转身摇着屁股自个人先进了王府大门,完全忽视了那一脸愕然的新娘——路乐乐同学。
“娘娘,还是先进去拜堂吧。”轻歌拉住路乐乐叹了一声,便朝王府里面走。
“难道古代就是这样结婚的?连迎亲的都没有?”路乐乐在走近那豪华的正王府,看见那些低头做着事情,见她进来头也没有抬的下人,不禁惊呼出声。 
好歹,之前也是贵妃,虽然说被打入冷宫,但是,至少现在身份也不低,就算对方是人人皆知的短袖王爷,她怎么是一个王妃啊。
“轻歌,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结婚啊,你看,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路乐乐心里没由的升起一种不安,突然想起那狗皇帝在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在你被杖弊于集市之前,泱未然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有!娘娘,这王府上下到都挂满了婚庆的红袖和喜字。”轻歌小声安慰道。
路乐乐刚要抬头,就看见那莫管家又扭着腰走了出来,催促道,“王妃,吉时到了。”
路乐乐一听,赶紧快步走近大堂,此时,她非常好奇传说中的那位小受夫君。漫画中的小受,都是温柔可人,眉眼举止处处有风情,相比狗皇帝如此俊美,那小受夫君也好看到不行吧。
只是,路乐乐的脚跨进门槛的那一瞬,她的脸色顿时变了,而且非常难开,白里透着青——这是,她一个多月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愤怒的表情!
第十七章
用上好红绸装璜的华丽正王府大厅,两排红色的桃木椅子上依稀坐着冷眼相看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人,高堂两个位置空无一人,而环扫四周,在这些人里面,并没有看见穿着红色袍子,头戴金冠的新郎,唯有一只系着大红花低头啄米的大公鸡!
“拜堂了。”莫管家吩咐了一声,一个男子慌忙上去,公鸡抱在怀里。
见到这个情景,连旁边见过世面的轻歌都惊得抽了一口气,不过,此时的路乐乐脸到是平静了下来,甚至,嘴角还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然而,此时她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吱作响了吧。
“王妃,快拜堂了,过了吉时不好。”见路乐乐站在门口不动,管家又催促道。
“拜堂?拜什么堂?”路乐乐手臂一环,扬起下颚冷眼看着莫管家。
“今日是王妃和王爷的良辰吉日,莫非王妃忘记了。”
“记得,我当然记得。”路乐乐笑了笑,抬起脚渡步走进大厅。从醒来之后就备受泱莫辰的折磨,还被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弟弟,一路又被追杀,最后莫名的还躺在王府门口,竟然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她路乐乐怎么会忘记呢——和一直公鸡拜堂!
“那就请王妃赶快吧。” 
“既然拜堂,那就要把新郎给请出来啊。”路乐乐话一落,大厅里的人就捂着笑了起来,似乎料定路乐乐会这样问。  
“今日王爷不舒服,就以这只公鸡…”
“啊!我懂了。”没等莫管家说完,路乐乐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看来,莫管家的意思就是说,你家王爷,泱未然就是一只鸡了,所以今天我才会和一只公鸡拜堂。”
“奴婢并没有此意。”莫管家那胖乎乎的脸露出一丝尴尬,慌忙解释道,“今日王爷有事在身,就请王妃委屈一下,先拜堂再说。” 
委屈?路乐乐脸上笑意更浓了,心想,这应该不是委屈,是羞辱吧。
“既然王爷他有事,那就等他空了再拜堂吧。”说着,路乐乐招呼轻歌过来,翘着二郎腿舒适的坐在宾客椅子上,而且毫不客气的吃起摆在旁边的点心。
到是众人,被她此刻闲淡的表情给愣住了,面面相觑,就连做好万全准备应付她的莫管家都一时拿不出主意。他们想到过很多种情况,哭诉,转身回宫,发脾气,就没有想到她会翘着二郎腿一脸享受的吃东西。
“王妃,王爷说今日您必须得拜堂。”深吸一口气,莫管家上前行了一个礼,只得把正主儿给搬出来。
秀气的眉微微一挑,果然让她猜中,这就是那万年小受的主意。 
“你的意思就是王爷不来,我也得和那只公鸡拜堂了?那这样吧,你们去给你们忙碌的王爷稍信,问他,如果这只公鸡真能代表他,那我没有任何意义,即可拜堂。”
和鸡拜堂,与代表王爷的‘鸡’拜堂,这两者之间有天壤的差别。
据说,有些小受有极强的嫉妒心,一来就想羞辱她,给她一个下马威,能看得出,泱未然属于这一类。
只是…回顾这一个多月来的非人折磨,还有这些下人不屑而轻视的眼神,路乐乐突然明白一个自古不变的道理,弱者受人欺,强者人人惧,更可况是这个年代。若一来,就让这些下人给压下去,以后的日子,除非她不想活了。
大厅里气氛一度凝结起来,先前还嗤笑的人此刻都安静的底下头,偷偷的打量着品茶吃东西的路乐乐。
“听说,本王的王妃,非得要等本王来才会拜堂?”
第十八章
这个声音,带着点讥笑之意,然而嗓音异常的干净,甚至能远远的听出一丝婉柔之气。
终于肯出来了。路乐乐放下杯子,回头朝声音的来源——大厅门口看去。刺目的阳光下,一群人簇拥而来,而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材修长身穿藕荷色华袍的男子,银白色的靴子,玉带镶金,一身华贵。
众人见到进来的男子,都颔首垂臂恭谨的站在一边,见此,出于礼貌,路乐乐也起身笑吟吟的走了上去。
不过,在看清男子的面容之后,路乐乐顿时瞪大了眼睛,此男子面目清冷,轮廓深邃,剑眉入鬓,眉宇间有一种蓬勃而出的阳刚之气。
咦?!不是说是万年小受吗?为何这刚毅的脸,这宽厚的肩,怎么看,怎么看,都像足了小攻?没有丝毫小受气息啊。难道传言有误,她的夫君是小攻! 
看到路乐乐如此赤裸裸的打量着自己,男子脸上仍旧没有多少表情!这个,可让路乐乐有些上火 
“王爷,您可真是大忙人啊!拜堂都抽不出时间,还要用一只‘鸡’来替代您老啊!害得臣妾误以为,王爷就是一只‘鸡’呢!”路乐乐仰起脸,眉眼弯弯,也学着泱未然那似笑非笑的语调道。
“嗤!”路乐乐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就连眼前的男子听了此话,脸色瞬间由古铜变成烟熏色。
半响,男子清了清嗓子,低头道,“王妃,您认错人了。王爷还在后面。”
哄!路乐乐好似再度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在同时,门口又传来一声娇笑。
“哎呦呦,这里面可是怎么回事呢?”伴着笑声,路乐乐终于看见,一身冰蓝袍子的泱未然,不然纤尘,掩嘴含笑,形如扶风的翩然而来。
冰蓝色的袍子衬得他的身材纤长而消瘦,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柔感,墨色的长发并没有绾起,而是随意的搭在肩头,露出一张线条柔和的容颜,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眸,顾盼生辉——这是一张清美之极的面容,仿如水中花一样清美的有些不真实。
那一刻,路乐乐承认了,自己的心跳停止跳动了十拍,而第十一拍是在泱未然那‘灼热’的目光投来的时候,突然复活了。
万年小受的魅力果然是不同非凡的,就连她这个铁铮铮的女人都被震撼了,所以,注意到泱未然那停留在她脸上不到一秒的目光时,路乐乐杯具的失落了一下。
“羽见,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泱未然轻声问道。
“回王爷,刚才王妃误将属下认作为王爷了。”
“哦?”泱未然语气中有一丝不易擦觉的惊讶,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变,然后回头看向路乐乐,“王妃,难道,你连自己的夫君都认错了吗?”
“那个…眼花了。”路乐乐一脸尴尬,睨了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羽见,心里诅咒,没事充什么BOSS,还摆出一副我是王爷的拽样子,是谁都会这样以为了。
然而对上泱未然的目光时,路乐乐呆了一下。刚才,也就是一瞬间,她明明在他笑意之下看到另外一种目光——冰凉的足以让人畏惧的。
第十九章
那王妃现在可有将你的夫君看清?”泱未然扬起隽秀的眉,身体微微一倾,凑近路乐乐的脸庞,笑吟吟的问道。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那双眼睛,冰蓝色瞳孔,宛若白云下寂静的海,宁静而深邃,倒影着自己微微涨红的脸,此刻,她觉得呼吸稍有停滞,甚至片刻失神。
“王妃这般瞧着本王,看来是真的不认得了啊。”泱未然叹息一声,冰蓝色的眼底泛起一丝冷意,“昔日的贵妃娘娘,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一声讥讽的贵妃娘娘猛的将路乐乐拉回现实,逐而意识到了泱未然对自己的轻蔑和嘲弄,以及刚才自己的失态。
看来,这位美丽的小受王爷是非常非常的不欢迎她这位挂名王妃,而且,从他的眼神和口气,估计他心里也是轻蔑像她这种二嫁的女子吧。
掩饰着那莫名的酸涩,路乐乐笑道,“呵呵…臣妾没有忘记。臣妾如此看着王爷,只是惊叹,几年不见,王爷真的如传言所说长得是越发的秀美和阴柔了。若不是王爷两个字,我会以为是漂亮的姐姐站在身前。”
从泱未然的话来判断,他们两人应该算是旧识了。
“是吗?”泱未然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喃喃道,“没忘记就好,没忘记就好啊。”说完,缓缓的走近大厅里面,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指着那只公鸡,对路乐乐说,“既然本王来了,那王妃就赶紧和它成亲吧。”
“什么?”路乐乐惊呼,“为何还要同这只公鸡拜堂,王爷你已经在这里了,难道非得逼着让臣妾认为那只鸡就是你吗?”
“那是你的想法!”泱未然端起下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今天你就得和这只鸡拜堂!”
“凭什么?”路乐乐怒视着他,抑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抽这个死小受的冲动。 
“凭什么?呵呵。”泱未然冷冷一笑,掀起细眸看向路乐乐,“因为,你只配和‘鸡’拜堂!因为你们是同类。”
“你…”这一次,路乐乐想也没想,顺手抓起旁白的椅子,举起来就要扔过去,然而却被眼疾手快的轻歌给及时制止了。
“娘娘,此时不可闹大。”轻歌小声的说道。
握着凳子的手在发抖,就连路乐乐都不清楚此时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从一开始受到泱莫辰的羞辱和折磨,到追杀,到被冷落,她顶多就是默默的忍受,甚至在看到这只公鸡的时候也不过是片刻愤怒,因为这样的羞辱相比起冷宫那种饥寒交迫和**的疼痛,算不了什么。
然而,此刻亲自听到泱未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心中涌出来的心痛,失落和愤怒,如此的清晰,如此深刻,几乎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甚至眼角有什么滚烫而不争气的东西想要涌出来…
“如果非要这样成亲,那臣妾有一个请求。”路乐乐放下凳子,望着上方那清美无比的男子,道,“将这只鸡换成鸭吧。”  
泱未然修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这七年不见的女子,看着这张仍旧觉得熟悉无比的脸,忽而一笑,有些涩,“为何?”
如果是七年前,他应该能猜出她的想法吧。然而,时间再也回不到七年了,也无法定格在七年前。
堂中的女子,仰起娇俏的娃娃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觉得鸭更能代表王爷。”
第二十章
“花葬礼!”唇边掀起的哂笑微微凝注,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泱未然蓝色的眼底掠过一道寒光,隧而继续笑道,“本王,允你。”
“多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父母。”
整个过程,路乐乐都相当的配合,白瓷的皮肤上,大眼睛显得有些淡漠,就连离她最近的轻歌都看不出她此时内心的想法。
而最让轻歌疑惑的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泱未然,从换鸭子开始,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抬眼看向路乐乐这边,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密长的睫毛轻轻的垂下,在他清美的脸上透出两道易碎的影子。
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然而这不是她的职责,她的职责是在于花葬礼和鬼姬之间。
“送王妃回房。气氛极其怪异,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莫管家生怕再出什么事端,忙让人送路乐乐下去。
“等等。”泱未然懒懒的开口了,“你们都退下,本王还有话要对王妃说。”
“王爷有什么事就赶紧吩咐吧,臣妾有些累了。”偌大的大厅此时就剩下了两个人,路乐乐抬右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的说道。
“刚才,王妃是真的没有认出本王来吗?还是假装认不出来?”泱未然看向路乐乐,嘴角仍旧挂着那抹至始至终都为变过的泱氏浅笑。
“臣妾并不是很明白的王爷的意思。”
“是吗?你本王问你,本王的名字叫什么?”他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
“泱未然。”想也没想,路乐乐脱口而出。
见路乐乐没有一丝迟疑,答得如此之快,泱未然的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扬得更高,“看来,王妃真的是贵人多往事啊,竟然连本王的名字都忘记了?难道你不记得,本王并非这个名字吗?”
“不是这个名字?”路乐乐一愣道,“不会啊,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就叫泱未然啊。”话一出口,路乐乐慌忙抬起右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
“呵呵呵。”这一次,泱未然终于笑出了声,然而眼神冰凉的骇然,“王妃不仅忘记了本王的名字,还忘记了很多东西啊。忘记了自己最怕的动物就是那绿头扁嘴鸭了,甚至也忘记了,自己做任何事情,都习惯用左手,而非右手。”
什么?花葬礼怕鸭子,还是左撇子?路乐乐慌忙放下捂着自己嘴的右手,笑了笑,“王爷您是想多了。时过境迁,这讨厌的事物,和习惯性的东西也会慢慢的改变的。讨厌的会喜欢,喜欢的会讨厌,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好一个时过境迁,好一个喜欢的会讨厌,好一个平常的事情。”泱未然起身,走进路乐乐,低头俯瞰着她,冷笑道,“王妃!本王但愿你只是变了,而不是忘记了!因为有些事情,不准忘记。”那最后一句,语气中的霸道和凛冽,听得路乐乐心里猛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