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过来的老板瞧着他张望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找谁,立马给江年锦引路。
江年锦推开了包厢的门,看到一男一女正坐在沙发上,女子正低着头抽泣,长发掩着她的面容,白花花的大腿倒是露了全部。
“普云辉。”江年锦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男人。
“哎,来了来了,亲爱的你看,我跟你说什么,我真的认识Beauty的老总,他绝对有能力让你变成一线的超级模特儿。”
普云辉朝着江年锦挥动着他那条长臂,一边说一边朝着江年锦挤眉弄眼的。他怀里的女人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江年锦。她浓烈的妆容因为眼泪落的太凶已经花了大半,看起来有些狰狞。
江年锦皱了皱眉,想起刚才把眼泪留在他掌心里的苏听溪,从来没见她化过妆,她哭的样子他虽然没有看到,但他知道,那也不该是她所说的狼狈。
“真的是江先生!”那个女人笑着站起来,随意的抹了一把脸,想要伸手过来攀住江年锦的胳膊。
江年锦侧身,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滚出去。”
“云辉!“女人有些窘,原地跺了跺脚,半嗔怨半求助的看着普云辉。
“先出去吧。”
普云辉安抚似的摇了摇手。
女人并不情愿,可是看着江年锦冷若冰霜的脸,又只得乖乖作罢,混在这个圈子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江年锦。
“你TM下次再有事没事找我试试!”
江年锦走过去,踢掉了普云辉搁在茶几上的脚,在他对面坐下。
“Beauty那么大,多一个模特儿算什么。”普云辉笑着俯身给江年锦递过一瓶酒。
“多一个?”江年锦挑眉。
“好吧,这是第五个了,但是…”
“少废话。”
“想当年我抛下一切跟你来加安…”普云辉眨了眨眼,嘴角往下一撇。
“又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知道你火气大。”普云辉摆了个消气的手势,靠回沙发上,“沈庭欢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不该啊,不是阿府亲自去接的吗?”
江年锦没说话,他拧了瓶盖,给自己倒上一杯。
“就阿府那身手,冲上F1赛道都不会失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追尾呢?”
“你别拐弯抹角的。”江年锦瞪他一眼。
“好吧,你知道我对沈庭欢的事情没兴趣,我就是刚刚在医院看到尔冬了,沈庭欢又找上尔冬了?”
江年锦又不说话,抿了口酒看着普云辉。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关心一下陈尔冬怎么了?”普云辉将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她们本来就是最好的搭档。”江年锦不动声色道。
“我呸!沈庭欢当年不告而别的时候怎么没顾及她们是最好的搭档?”
江年锦摇了摇手里的酒杯,那琥珀色的液体撞着杯沿旋转,杯壁上映照着普云辉义愤填膺的面容。
他一口饮尽,澄明的酒滚过他的舌尖,余下一阵馥郁的芬芳,他啧了啧嘴,看着普云辉的眼睛。
江年锦扬了一下嘴角,直到普云辉自己不耐的移开了目光。
这个圈子的身不由己,他们都是懂的。
帘外红墙1
维尔特堡位于加安北郊,虽地处幽僻,但交通却也通达。这是加安最美的一座古堡建筑,听说当年古堡落成之时,是由江年锦高价拔得头筹,后来他的挚友文森特先生迁居加安,多次寻觅此类建筑都不满意,江年锦听闻之后大方转赠,成就当时一段佳话,也就是加安着名的“古堡之谊”。
听溪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间两个袋子拎绳绕在她的腕间,她仰头望了一眼。凛冽的哥特式塔顶似要刺破阳光,庄严的城墙纵掩于一片青黄之间,梦幻的不似人间。
她往林荫道里走了一段,静静林川,风有些凉,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加安是个快节奏的都市,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的马不停蹄,而此刻,她却觉得眼前的美景若是不细细品度,那就是最无知的亵渎。
那扇雕花铁门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用陈尔冬给她准备的门卡往电子感应器上一放,“嘀”的一声,铁门没有马上打开,感应屏上骤然出现一张老妪的脸,将她稍稍拉回了现实。
“请问是哪位?”她对着听溪微笑,这微笑礼貌不显疏离,显出极好的修养。
“Beauty苏听溪,给文森特太太送礼服。”
“你好苏小姐,真是准时,快请进。”
老太太话音刚落,铁门就应声而开。
听溪又往里走了两步,不似门前的小径,此刻眼前条条大路,远远望不到主宅在哪个方位。
维尔特堡出了名的大,是她疏忽,来之前至少该问问清楚。
听溪转过身去,那方电子屏幕已经变黑,再不见那位老太太的脸,顿时求助无门。
她有些气馁,听着老太太的意思,文森特太太该是早就已经等着她把礼服送过来了,她若四处瞎撞耽误了时间,怕是会惹得文森特太太不高兴。
听溪出门之前陈尔冬就再三嘱咐她机灵点行事,听闻这文森特太太脾气极端,几乎无人可以拿捏她喜怒的点。
听溪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明明不过几层蕾、丝和一双鞋,这会儿却沉的像是一个炸弹。这四下皆是草木,而她方向感极差,加之再有所顾忌,她是愈发的不敢抬脚。
耳边似有车轮滚滚而来的声音,她四下张望,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穿梭在林间好似一只敏捷的豹子。
阳光的光影隔着树叶细碎的铺下来,坠在那车身上,晃着听溪的眼睛,她抬手遮了遮阳光的空挡,那车子就已经飞奔而来只离她咫尺。
听溪看清楚了,这是江年锦的车子。
车里的人应该也已经看到了她,车速明显的缓下来,直到滑过听溪身边的时候稳稳当当的停在她的面前。
听溪往后退了一步,车窗降下来,江年锦淡漠的脸出现在车窗之后,他随手摘了架在他鼻梁上的墨镜,那黑亮的瞳孔在一片绿叶的映衬下格外的精神,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听溪的身上。
“又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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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红墙2
又?
迷路了…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从江年锦的薄唇中溢出来,他虽然面无表情,毫无讥诮之意,可是听溪却听得一阵面红耳赤。
她真想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没有”,可是她都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江年锦就已显出几分不耐,他指了指后座。
“上车。”
听溪扶着车把手,看着整辆车一路飞过来却是纤尘不染,她想起听谁说过,上了江年锦的车,基本就等于上了他的床。
他的车,一般不载女人。
听溪盘算着,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坐江年锦的车了。光天化日,可是她这么想的时候,偏偏手心里就是冒出了细细的汗。
她晃神的功夫,江年锦又催促着按了一下喇叭。
听溪拉开车门一头扎进去,车子里那阵恬淡的香扑到她的鼻尖,有些熟悉。
上一回坐江年锦的车已经是两个月前,这捷豹是新换的,可是这车里的味道,却是没变。
听溪扬手摸了一下鼻尖,带动了腕间那装着衣服的袋子发出皱巴巴的声响。
江年锦往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陈尔冬怎么不自己来?”他的声音在引擎声里有些低,低的辩不出情绪也没有语气。
听溪早上从Beauty出来之前也问过陈尔冬这样的问题。
按理说,作为一个设计师,应该绝对不会放过和文森特太太这样声名远赴的时尚圈达人交流的机会。
可是陈尔冬却只是摇了摇手里的咖啡杯,目不转睛的盯着杯中那圈黑色的涟漪层层散开之后才对听溪说“这件礼服也不是我设计的,我去或是其他人去,都一样。”
听溪分明可以感受到这句话里隐约的失落。
陈尔冬极少流露出这样低迷的神色,可是今早她的状态明显不好,她那双褐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神采。
“她有点其他事情。”
实话冲到嘴边的时候听溪临时改了口。
江年锦也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专注的开车。
听溪感觉到两边的景物在飞速的往后退。这迷宫一样的地方,若不是遇到江年锦,她得何时才能绕出来。
这一路沉默倒也不显尴尬,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江年锦先下了车。
他一转身,替听溪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长臂勾过来,将听溪手边的那两个纸袋捏在手里,那团蕾、丝在他手上更显不出什么重量。
这绅士的作为,让听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看着江年锦的面容,浮着淡淡的一层光晕,洒脱里带着柔和,羽化了她的视线。
这个男人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不好相处。
“下车。”
江年锦敲了敲车窗,他耐心不怎么好。
听溪从他臂弯之下钻出来,他的身躯挡住了部分的阳光,关车门的时候他侧了侧身,那阳光又重新将听溪拢住。
她顺了顺自己的衣摆,从江年锦的手上把袋子接过来。
这一来一回好像有些多余,江年锦看了她一眼,这眼神搓揉了阳光。
很温暖。

我爱的年锦,希望你们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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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特堡的内庭比外围更加考究,郎阔的空间配与典雅精致的内饰,让人恍若走进了另一个时空。
江年锦对这里显然并不陌生,他单手抄在裤袋里一路穿廊而过,黑色的皮鞋踏在奶白的地砖上发出“蹬蹬蹬”的声响,听溪飞快的跟着。
门口的老妪远远的看到江年锦就俯身掬了个躬。
江年锦点了点头径直往屋内走去。
大厅里采了庭院的光,暖洋洋的落在那棕色布艺沙发上。文森特太太端坐在沙发的中央,她的鬈发落在胸前,用一根淡色的发带束着,随意却又仪态万千。看到江年锦的时候她扬嘴笑了一下。
“年锦,Norman昨天回来了,我想着你们哥俩好久没见了,今天好聚一聚一起吃个午餐,所以才把你给叫来了。”
文森特太太边说边站起来,她走动的时候裙摆扫过边桌上的那盏欧式复古台灯,那开关吊线一摇一摆的晃得听溪眼睛难受。
她挪开了目光,看着江年锦。江年锦背对着她,看到文森特太太朝他走过来,他还保持着单手抄袋的姿势站着原地没动。
听溪看不到江年锦的表情,他可能是在微笑。
文森特太太像是没有看到听溪一样,兀自朝着门边的老妪招了招手。
“Ms.Tian,去请先生下来,就说江先生来了。”
被唤作Ms.Tian的老太太将手覆在身前,迈着碎步站到文森特太太的身旁。
“太太,先生一早就飞瑞士了。”Ms.Tian低着头,她的声调在句末降了下来。
文森特太太的手指正撩了一把刘海,听到Ms.Tian这样说,她神色微微一怔,顺势优雅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哟哟,瞧我这记性,昨晚Norman还在说今早飞瑞士的事情,我一转眼就给忘了。年锦,怕是让你白跑一趟了。”文森特太太脸上的笑意不减,她捏紧了自己胳膊上那条细长的披肩。
“没事,正好念起这里的咖啡豆愁找不到理由过来,今天喝一杯再走。”江年锦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在拐角的双人沙发上坐下。
“Ms.Tian,听到江先生说的话了吗。”文森特太太看了老太太一眼,走回去坐下。
Ms.Tian“诶”了一声,就旋身往那高高的大理石储物台走去。
一时间空阔的门厅里就剩听溪一人还杵在原地,她被晾的太久,都快要忘了自己的来意。
“苏听溪,还不过来?”江年锦淡漠的声音忽然传过来,他仰身倚靠在沙发上,朝着文森特太太扬了扬下巴。
文森特太太眼波一转,盯着自己衣袖上的那簇软毛,并不看向听溪。
听溪这才回神,她快步走到文森特太太的面前,将装有礼服的袋子递送到她的手边。
“文森特太太,这是您要的礼服,请打开看看,若是还有不满意或是需要修改的地方您随时可以通知Beauty。”
文森特太太的手扶着自己的胳膊没动,她瞟了一眼听溪。
“这位小姐是Beauty新来的设计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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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摇了摇头。
“我是陈尔冬新招的助理,苏听溪。”
“苏听溪。”文森特太太微启着红唇慢慢的将听溪的名字诵念而出,接着夸赞道,“好名字。”
“您过奖了。”
“怎么会是过奖?若不是好名字,江先生能记住你?”文森特太太翘着指尖指了指江年锦,她唇边的笑有些张扬,让听溪无端觉得俗艳。
江年锦不动声色的抿着唇。
Ms.Tian将两个白瓷杯端上来,分别放在江年锦和文森特太太的面前,鼻尖瞬间被浓郁的咖啡香萦绕。
听溪还出手拎着这个袋子,一时放不是不放也不是,她沉着气,不卑不亢的开口。
“太太您说的有理,江先生这般人物,每日入眼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不过是Beauty区区一介小小助理,真是沾了这名字的光才能被江先生记住。”
江年锦连眸都没有抬,脸上的神色也丝毫不显端倪,这样溜须拍马的奉承话他定是听得不能再多了。
倒是文森特太太正眼往听溪身上一扫,这一扫便上上下下打量通透了。
“难怪Beauty要火,且不说这模特儿,单单看着这小助理就不同凡响,瞧瞧这身段这样貌还有这伶牙俐齿的机敏,不放到T台上岂不可惜。”
听溪还哈着腰,脑子里“嗡嗡”一片,这样见招拆招的谈话方式着实让她觉得疲倦。
“您言重了,我从没有做过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江先生给我一份工作能让我在加安安身立命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江年锦俯身上前端起那个咖啡杯的时候顺势看了听溪一眼,听溪撞上他的目光,脊背一凉,她立马躲开了。
“年锦好眼光,既是他留下的人,将来定也能成个人物。”文森特太太嘴角的弧度柔和起来,她笑着朝Ms.Tian使了个眼色。
Ms.Tian见状,上前一步替她家主子接过了那个袋子,缓解了听溪的尴尬。
听溪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陈尔冬这一年设计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脾气渐长不少,要做好陈大设计师的助理,也得亏要有苏小姐这样的好脾性。”
听溪迎上文森特太太的目光,并不多话,只是温和的微笑。
“苏小姐,你看我真是失礼,你都来了这么久还没请你坐下,快请坐。”文森特太太说着,握了一下听溪的胳膊,朝着江年锦正坐着的方向扬了扬手。
听溪顿在原地没敢动,她知道文森特太太对于她和江年锦的关系理解已经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偏差。
是她不好,不该气盛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听溪看向江年锦,他正坐在双人沙发的正中央,雪白的瓷杯握在他棱线分明的指尖无端生出一种美来,他没有看她。
听溪知道,文森特太太是借着“江年锦”这三个字的由头给她一点尊重,可她受不受得起,还得看江年锦是不是真的愿意给她这个面子,让她凭着和他那点可有可无的交集在这这里大作文章。
身在这个圈子,他最讨厌的,应该就是这类女人吧。
听溪有些后悔,她正气馁的想要退后一步,却看到江年锦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扯了扯自己外套的门襟往沙发的左侧挪了挪。
他给她腾出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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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战战兢兢的坐到江年锦为她空出来的位置,刚才面对文森特太太膨胀的气势在靠近江年锦的时候忽然像是被戳了一个小孔,每靠近他一分,就气短一分。
沙发并不宽大,江年锦坐姿霸道,他伸展手脚的时候会蹭到听溪的衣角,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她耳边无限放大。他干净的味道在咖啡的清冽中脱颖而出,搅得听溪心绪不宁。她看了他一眼,瞥见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觉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这般已经算是纵容她了。
“这咖啡不错,苏小姐要不要也来一杯?”
“谢谢,不用了。”听溪摆了下手,目光从文森特太太的身上扫到江年锦“我这会儿是上班时间,江先生还在这儿呢。江先生允许我并驾而坐我也不能得寸进尺。”
文森特太太顿了一下,随即掩住那娇俏的红唇发出一阵清脆的笑。
江年锦耸了耸肩膀,似乎听溪无论怎么进退何种表现,他都可以反应的游刃有余而不觉诧异。
“既然苏小姐等着回去复命,那就先谈正事。”他说。
文森特太太点头,一旁的Ms.Tian小心翼翼的将礼服从袋子掏出来,她捻住了礼服的领口,轻轻的一抖,蕾、丝掩着碎钻滑落,一时流光飞舞。
“老久就是老久,这手艺这韵味,岂是现在这些年轻的设计师可以比的。”文森特太太的手指伸过去挑起那一寸蕾、丝,轻叹一声,“可惜他这么快就要收手退隐,Beauty的大梁全都压在陈尔冬的身上,这可怎么行?”
“尔冬只是需要历练。”
“时尚圈可不是学前班。”文森特太太淡淡的,并不把话说重。“不过这模特儿不比设计师越沉越好,我就喜欢看着Beauty充满了新鲜血液,昨日穿这款礼服的那位,就表现的非常好,有些衣服,也不是非要谁穿不可,你说是不是年锦?”
江年锦点头“您说的是,人也一样,不是非要跟着谁才能出彩,沈庭欢现在既是Beauty的人我就有必要护她周全,希望对于她,您也可以留有一线生机。”
听溪抿了抿唇,江年锦周身凛冽的气场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显然文森特太太也没有料到江年锦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文森特太太笑着俯身过来拍了拍江年锦的胳膊“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就只有你还在给我这个大嫂面子,要不然你要保谁保不住,你要红谁红不了,今日哪儿还需要对我说这番话?”
江年锦收了收下巴,好像随着这个动作,他的气势也收敛了大半。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我都知道了。”文森特太太笑的随和,她的手按住听溪几乎僵硬的身子“瞧瞧我们又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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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捏紧了自己的拳心,这短短的一会儿,她被动的接受了太多她本不该知道的信息,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我选中这款礼服,除了它是老久的收山之作,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它的名字。苏小姐,既然你负责将这款礼服送过来,那么,你一定知道‘星月相随’这四个字所包含的寓意吧。”
听溪一惊,“‘星月相随’是久师傅所取,我怎么敢枉自揣测它的意思。”
“不说揣测,只说理解。”文森特太太安抚道。
听溪下意识的看了看江年锦,不知道为何,他悠然的坐在一边,明明也没说什么话,可是他的目光就是抓人。
“老久最喜欢自己的设计被一百个人理解出一百种意蕴。”江年锦摩挲了一下杯沿。
“对,要说老久的心思,年锦最懂,他说的准错不了,苏小姐大胆说就是了。”
听溪触到江年锦的眼神,还是淡漠的很,可是她分明却因为这个眼神有了底气。她站起来,往Ms.Tian的身边走了两步,老太太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腾出比划的空间。
听溪拂了一下那钻,凉凉的。
“星与月之光,不似太阳光的锋芒毕露而显朦胧低调,此款礼服以细钻缀出的光芒充盈质感,外拂蕾、丝是为了不被水钻夺去整件礼服的光彩,而巧用细钻和蕾、丝的妙处更在于显出了‘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的朦胧美。”
文森特眸中闪过一道光。
“苏小姐也是学设计的?”
“我是学美术的。”听溪答。
“万变不离其宗,也算半个本家,见解很独到,继续。”
江年锦正低头抿咖啡,他专注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无从看出是否有在听溪说话。
“星月相随,相随…”听溪顿了一下,“晴朗之夜,星与月本就如影相随,这,大概是预示一种浑然天成的陪伴,正如外界传言的文森特先生和太太您的美丽婚姻一样。”
听溪一口气将后半句话说完。她的面容真诚,语气带着隐约的羡慕。
江年锦抬起头,眼神也是亮亮的,听溪可以看到他瞳孔里的那个自己。
“好一个浑然天成的陪伴!”文森特太太拍了一下手掌。“苏小姐言谈之间显出不一样的风范真是太得我心了,不知道苏小姐是否愿意下个月来参加培培的订婚宴。”
“这…”听溪犹豫了一下。
文森特太太的侄女订婚,这可是加安贵圈的大事,她何德何能来凑这个热闹。
“年锦,那天你会给苏小姐放假的是吧?”文森特太太转而朝着江年锦下起功夫。
“当然。”江年锦点了点下巴。
“苏小姐,那可就这样说定了。”
文森特太太一把牵起了听溪的手,她的手糯匀的像是一块白米糕,听溪心口一软,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才比较委婉就听到二楼走廊处传来了“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