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盈犹豫了一下,顺从地把细绳绑好,将破布塞回袁莲的口中。掀起幕帘,缓缓走了出去。
“你小子磨蹭得够久的,”营帐前的侍卫粗鲁地把袁莲推了进去,“待会莫将军要来视察,被他发现了,我们都得挨骂。真是的,要不是看在小丁的份上。”
若盈乖巧地笑着,不住道歉,那侍卫才稍稍消了气。
“这位大哥,你刚才说的是莫恬莫将军吗?”待那侍卫脸色一缓,她连忙问道。
“是啊,告诉你,莫将军可是我姨妈的叔父的表弟的侄子,和我可亲着呢。”他挺起胸脯,骄傲地说道。
若盈赶紧附和,“就是,难怪大哥被安排在这美差了。莫将军经常来巡视?”
“没有,他隔一段时间来,挑一名美貌的女奴服侍皇上。有时两三日来一次,有时八九日。”
“皇上需要那么多女奴服侍吗?”两三日选一个,那营帐还不挤满了。
那侍卫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道。“听说啊,那些女奴伺候的不好,都被…”说到后面他禁了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若盈吓了一跳,身子抖了抖。
“难道那些女奴就不是人吗,他也太残忍了…”
侍卫惊恐地捂住若盈的口,悄声叱喝道。
“不要命了你,竟敢诽谤皇上…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赶紧走。”使劲推了她一把,让她立刻离开。
想起莫恬待会就要来,怕他认出,若盈快步走开,偷偷地留了口信给林外的袁家士兵,才慢慢往回走。
放松下来,脸疼得愈加厉害,拿着莲姐姐的手帕,幽幽的莲香让若盈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猛地回神,已是来到昨晚遇到黑袍男子的河边。
环视四周,若盈有些失落,这么晚了,果然没在了么。
立在河边,夜风徐徐,思及明晚就能救出她的族人,多日来的焦虑仿佛被吹散了。望着河里婆娑的月影,顿觉今晚夜色比以往任何一夜都要怡人,唇角不禁扬起。
“…你来迟了。”
若盈一惊,手帕应声飘落,转身看见缓步从树影中走出的一人,依旧是镶边的黑色长袍,华贵高雅。墨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弯腰拾起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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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六章 舒怀
若盈一惊,手帕应声飘落,转身看见缓步从树影中走出的一人,依旧是镶边的黑色长袍,华贵高雅。墨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弯腰拾起手帕。
“你去了红帐?”
“…你怎么知道的?”若盈有些防备地盯着他。
“这么呛人的香粉味,除了红帐哪里会有。”
若盈低头一嗅,摸摸鼻子,那香味果真很刺鼻。
“小家伙,这是你相好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给我!”
若盈着急地扑向他,几回下来,却都扑了个空。
皇甫酃一直噙着笑意,身体没有大幅度的动作,每次却轻巧地避开了若盈的双手。忽然,手帕顺着风,在空中翩然起舞,缓缓落在水面上。
“你!”若盈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就要去捡起越飘越远的手帕。
腰上一紧,若盈只顾着抢手帕,不知不觉已落入他怀里。若盈鼻息间霎时满是淡淡的檀香,和男子阳刚的气息,慌忙挣扎起来。
皇甫酃一手搂住她,一指戳了戳若盈的脸颊。
“痛!”若盈一把拍开他的手指,捂住左脸惊呼一声。
他低头望着怀里狼狈的若盈,左脸肿得老高,双眼通红,不禁皱起眉头。
“小家伙,你跟人抢女人,被揍还哭鼻子了?”
“我才没去抢女人呢…”若盈嘟嚷着,不过是想救人,被误会是抢人了。莲姐姐说得对,她实在是太冲动了,人没救成,反而被揍。
皇甫酃见若盈嘀咕了一句,便低头沉默,算是默认了。他轻笑了一声,两指托起若盈的下巴。
“小家伙,想要跟着我么?权力、地位、财富、女人,我都能够给你,如何?”
零碎的金色光芒在他眼底闪耀,自信的笑容,俾倪众生的眼神,让若盈一时有些怔仲。
她轻轻摇了摇头,“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皇甫酃剑眉一挑,小家伙的野心看来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我想要的…”若盈半阖着眼眸,喃喃说道。
小庭院里飘着娘亲最爱的桔梗花的香味,明叔亲手给她做的木剑,如儿跟其他女孩们的欢声笑语,村里男人干活的吆喝声,隔壁断断续续的织布声。严肃的爹温暖的手掌总爱抚摸她的头发,温柔的斐然哥哥总是笑她是爱哭鬼,温婉的莲姐姐总是安静地陪伴她。还有视她和哥哥为亲子的兰姨,煮得一手好菜,每次不等她呼唤,若盈总能寻着饭香回家。以前平静欢乐的日子,不复存在了。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哦?”他歪着头,如瀑的长发垂下几簇,淡雅的清香飘来。“说来听听,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若盈苦笑,“你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你想要的是一个人,一个死人?”皇甫酃放开若盈,嗤笑一声。“人死了便死了,还要来做什么。”
若盈退开一步,目光紧锁着比月色还要明亮的金眸,叹道。
“你有最珍爱的东西吗?”
皇甫酃蹙着眉,抿唇望向她。
“如果你有,就会知道,失去了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即使别人给你一模一样的,也不是你原来最珍爱的那个了…”
他眼眸一闪,笑道。“…小家伙,有人把你最珍爱的抢走了?为什么不报仇?”
“报仇?”若盈不自觉地重复着,反问道。
“既然有人把原本属于你的夺走了,那就杀了那些人,夺回来!”皇甫酃冷笑道。
“不,即使杀光那些人,失去的也已经失去了。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懦弱!”他冷哼一声,眯起双眼。“这不过是为你的懦弱找借口罢了。”
若盈疲倦地抬手抚额,“懦弱,或许是罢…可是,以暴制暴,却是下下策。逼得越紧,反抗只会越剧烈,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皇甫酃颇有兴致地问道,“那小家伙觉得该如何?不杀他们,不就留下后患了。”
“杀了动手的人,背后指使的人,还是所有与此有关的人?环环相扣,人杀得光吗?那还不如让他们从心底佩服你,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这样既得了美名,又有了得力的左右手,不是更好。”
“那要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留下?”他倚着树,戏谑地继续开口问道。
若盈抓了抓头发,眼珠一转。
“比如说捉马,林中有不少具有灵性的骏马,却难以制服。第一次套住它后,在它身上作个记号。连续几次抓到了又放了它,直到它承认你为主人,愿意成为坐骑为止。”
“御影”便是斐然哥哥用这种方法套来的,前后六七次,“御影”才承认哥哥为主人,但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都不能驾驭它。
“马的高傲不在人之下,但是它一旦被驯服,终生不会叛离主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皇甫酃走近若盈,俯下身望着她。“小家伙,你不怕我,尤其是我这双异于常人的金眸?”
若盈抬起头,他的双眼里没有哀伤或者怨恨,深邃而平静。
她指着夜空,轻声说道,“你觉得月亮可怕吗?”
皇甫酃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若盈笑了,“你的眸色比月亮的光华还要美丽,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害怕的也不是你的眼睛,是心魔。”
“心魔?”他重复道。
“他们害怕的是可能出现的灾难和不幸,但为何都认为有金眸的人会带来这些,肯定是有人将这两者联系起来,而让人们都具有这样的想法,形成心魔。是什么人开始说的,什么时候开始传开的?弄清楚后就可以反过来消除人们的疑虑。”
“如果金眸和不好的事情一起出现,人们认定是金眸带来的,你可以让他们了解,可能是不好的事出现后,金眸的人是来拯救他们的。”
若盈正讲得兴起,回神,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发现她又开始得意忘形了,不由敲了敲脑袋,暗地唾弃自己。
“那个,夜深了,我走了。”
黑袍男子怎么说也是临国的人,她未免太没有防备了。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没说漏嘴,坏了大事,才安心地疾步跑回营帐去。
“主人,此人对你这般无礼,是否要属下…”青衣人单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望着若盈远去的身影,金眸淡淡地扫向他。
“炎,你太多事了。”
他垂下头,“主子,属下逾越了。但,此人极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的确,临国人尽皆知的金瞳传说他竟然一无所知,必定不是临国人。只是,炎,即使是奸细,他也是朕见过的最糊涂的奸细。”
临国以黑色为尊,只有皇上才能穿深黑色的衣衫。皇室中人皆为深灰色,官阶越低,官服颜色则越浅。但小家伙遇见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异样,仿佛完全不了解他的身份。
“主子,或许他只是表面天真,内里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炎沉声提醒道。
“…炎,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属下从主子五岁起就效忠跟随,至今有一十五年了。”
“炎,连你到现在都不敢直视朕的双眼,小家伙却从未移开过视线。如此,你还觉得他这是深藏不露吗?”
“属下愚钝。”
那人混入敌营,没认出代表皇上最尊贵的黑色,不清楚临国的金瞳传说,甚至对敌人大放厥词,所有的情绪表露无遗。这样的人做奸细,也只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足为惧。
思及此,炎将那人的事抛诸脑后。抬起头,却见皇甫酃仰头望着月亮,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
比月华还要美丽么…
皇甫酃抬手轻抚眼帘。
登基十年,听过无数的歌颂和赞美之词,这简单的一句,怕是最顺耳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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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七章 营救
“皇上,末将听说帐里无人伺候,特地去选了几个伶俐的,请皇上过目。”刚用完早膳,莫恬便带着三个女子求见。
皇甫酃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莫将军,与幽国一役,大军元气受损,你都安顿好了?”
莫恬笑脸一窒,唯唯诺诺地应着,额头布满冷汗。皇上的声音不温不火,却让人不寒而栗。
“末将已经做了部署,袁家军不过瓮中之鳖罢了。皇上,此次莫恬定能铲除袁家军,尤其是那袁斐然!”
瞥见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的愤恨、担忧和怒火,皇甫酃无视莫恬的信誓旦旦,薄唇一掀。
“她们是何人?”
莫恬立刻眉开眼笑,回答道。“皇上英明,她们三人是袁家村的村民。”粗鲁地揪出一人,“这个女子听闻是袁家少将的未婚妻,袁莲。”
皇甫酃见她极力隐藏着惊慌,强做镇定地望向他,不由勾起唇角。
“莫将军,朕不喜欢别人用剩的东西。”
莫恬赔笑道,“皇上,后面这两个都是没被男人碰过的处子,这…”心下不禁咬牙切齿,明明让手下不要碰袁家村抓来的人质。谁知他昨晚一去,发现只剩下两个没被碰过,加上袁莲,好不容易才凑够三个,把他气得够呛。
皇甫酃兴致淡淡,正想甩手让她们出去,却突然闻到一阵清幽的莲香。
袁莲见皇甫酃对她们并不感兴趣,一直紧绷的身子才缓了缓,一双黑色的锦靴立在身前。
皇甫酃俯身一嗅,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既然莫将军这么用心,让她一人留下罢。”
莫恬一脸欣喜,连忙让人把后面两人带走,笑眯眯地躬身告辞了。
皇甫酃一把将袁莲扯到怀里,袁莲仰起头,逼迫自己直视着临国俊美的君王。
他低下头,似笑非笑。
“…你就是小家伙的女人?容貌只能算中等,还是说,床上功夫一流?”用力把她推倒在床榻上,欺身压下。“那朕可真要试试了。”
袁莲全身微微颤抖着,丝帛撕裂的响声,以及游移在她身上的大手,让她心里涌起仇恨和耻辱。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斐然,让他们家破人亡。
如果手边有一把刀,她定会不惜一切手刃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果身上有毒药,她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她懂武,她就算玉石俱焚也要重伤此人。
可是,如今,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或许,取悦他,迎合他,得到他的喜爱,终有一日,她能够替斐然杀了他。
对,只要她能忍下去,有足够的耐性…
这样想着,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青涩地张开双腿缠绕在皇甫酃的腰上。
袁莲的挣扎,矛盾和算计没有逃过皇甫酃的双眼。对于身边的任何一丝危险的存在,他向来都会毫不犹豫地抹杀掉。想起昨晚小家伙所说的,也好,就让他试试征服的滋味,暂且留下她的性命。
袁莲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怎敌得过皇甫酃这个调情高手,不一会便沦陷在情欲中,只勉强保留着一丝清醒。
与斐然的温柔、怜惜不同,皇甫酃狂烈而粗鲁,她夹杂在痛楚和热烈的欲海中,抬眸却发现皇甫酃的眸里一片清明,神情淡然。心下一惊,在床榻中竟能保持着如此警惕,要杀此人,并非易事。
小手缓缓覆上他精壮的上身,若有若无地挑逗着,皇甫酃轻笑一声,身下更加用力。破碎的呻吟响起,袁莲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沉浮着,脑子逐渐一片空白。
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隐约传来皇甫酃的低语。
“…你也不过如此…想要杀朕…随时放马过来…”
是夜。
若盈收拾着草药,整理好放在一角。今晚她离开后,马二一直服用的药草就断了。好在她教会小丁采摘那几种药草,只是她走后,马二要如何解释林原的失踪。若盈叹了口气,看来她始终是要拖累马二的了。
“原儿,怎么叹气了?”马二掀开幕帘,便听见若盈的轻叹。
“舅舅,”若盈扯起一抹淡笑,“原儿只是在想,舅舅服了药,为何就不见起色,是否要换些药试试?”
马二咳嗽了几声,笑道。“不必了,原儿有心就好。再说,你今晚就要离开了罢。”
若盈诧异地望向他,墨眸一沉。
“原来舅舅一早就清楚我的身份了,为何不告发我?”
马二摇摇头,径直坐在若盈面前。
“起初我见到你,欣喜若狂,根本没有一丝怀疑。平静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不清楚你混进军营的目的,不敢打草惊蛇。”
若盈皱眉,“什么不对劲?”马二从未问起关于林原的事,她也极力避免说起,究竟何处露出了破绽?
“是掌心的薄茧,”马二眯起眼,“你的薄茧说明已练剑多年,虽然瘦弱却身手敏捷,分明是习武之人。原儿是个早产儿,汤药从小就没断过,又怎可能练武。”
若盈点点头,。
“至于告发之事…”马二叹息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说是顶替林原混入营地,对我却是真心。我观察了几日,你似乎在寻什么,不象要对我们不利。”
“我来是想救出族人,被抓走的袁家村的村民。”若盈坦白道。
马二了然,“那真正的林原在何处?”
若盈眼神一黯,有些不忍,道。“他上月被我哥哥所救,可惜病重已久,十日后就病逝了。”
马二一怔,猛地咳嗽起来。若盈连忙起身轻拍他的后背,半晌他才渐渐停了下来。
“你…”若盈惊讶地看着马二掌心的鲜血,“这情况已经多久了?”
马二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道。“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你该想,我知道得太多,需不需要灭口。”
“这…”若盈无措地盯着马二,“只要你不说,我就不必杀你。”
“你太天真了,”马二无奈地叹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你如此心软,真不知他们为什么会派你这样的人来…”
“舅…马叔,这几日和临国士兵相处,他们不是坏人。如果我们不是立场不相同,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亲人或者朋友的。”
马二定定地望着她,或许他真的老了,眼前不过十几岁的孩子都能有这样的胸襟。“你…快走吧,林原忽然失踪的事,我能瞒下,走罢!”
“马叔,你多保重。”若盈转身钻出营帐,飞快地跑向营地不远处是树林。
马二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垂下眸,神情掩不去的疲倦。
“原儿也去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明叔,带了多少人来?”
若盈小心地躲开巡逻的守卫,隐入树影中,低声问道。
“一百人。”明叔迅速答道。“三十人潜入,七十人在营外守备。
“好,人弄出来了吗?”扫了一眼蹲在树丛下的女孩,若盈皱起眉头。“莲姐姐呢?为何不在?”
“少主,袁莲今早被莫恬带走了…”霍明蹙起眉,“去了主营帐。”
“主营帐…难道…”若盈身子一僵,沉痛地闭上眼。莲姐姐…
“少主,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撤走。”霍明提醒道。
“我知道,明叔。若盈不能只为了莲姐姐一人,枉顾一百多条性命…将她们围在中间,我们撤退!”若盈握紧双拳,下令道。
子夜,交班之时,守卫最松懈。众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侍卫,十多个女孩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跟随。
终于出了营地,若盈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与明叔来到集合处。一匹骏马上前几步,热情地蹭了蹭若盈的脸颊,她伸手抚摸着它,笑道。
“御影也来了。”
“这几日没见到你,它可暴躁得很。”霍明低声道,回头向士兵重申撤回的路线。众人正要离开,突然营地火光四起,明显听见几人大声喧哗着。
“袁家村的人被劫走了…赶快追…报告莫将军…”
若盈眼神一凛,急忙回首。
“明叔,派人护送她们离开。”
说罢,快速脱下临国的军服,从御影身上的布袋中取出红色战袍。
霍明急问,“少主,你要怎么做?”
穿戴整齐,从容地戴上面具,若盈微微一笑。
“我去引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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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八章 逃脱
霍明急问,“少主,你要怎么做?”
穿戴整齐,从容地戴上面具,若盈微微一笑。
“我去引开他们!”
“不可!少主先走,我们殿后!”
若盈伸手阻止霍明,“明叔,你们往西边退,我将他们引去东边!”
霍明清楚若盈心意已决,放弃了劝解,吩咐众人先走。“少主,霍明绝不离你左右!”
若盈望向他,坚定的眼神不容拒绝,遂点点头,翻身上马。
“让他们分成两路退回,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冒然回来。”
“少主…”一百名将士无声地望着骑在御影之上的红袍少年,不舍、担忧甚至决然。一人上前,道。“我们怎能舍下少主,置少主生死于不顾,袁家军绝无贪生怕死之徒!”
若盈望着不断靠近的火光,大喝道。
“谁说我要去送死!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立即分两路撤回,这是军令,不得有误!”
“得令!”军令如山,那人迅速答道,转身指挥众人隐入丛林,悄声撤去。
“御影,走!”
话音刚落,身下的骏马便如箭一般狂奔起来。霍明策马紧跟其后,不时注意不远处的动向。
“少主,他们跟来了。”
“很好,”若盈唇角勾起,“驾!驾!”
御影听闻马上之人的吆喝声,撒开四腿,跑得更欢了。反观霍明的马虽也是难得一见的名驹,相对御影这匹千里马,追得有些吃力了,与若盈差了好几个马身的距离。
临国的士兵紧追不舍,莫恬更是在若盈出现后,不顾一切地贴近,高声喝道。
“谁拿下那袁斐然,本将重重有赏!”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临国士兵们满脸喜色,尤其是看见若盈只有区区两人,更是喜形于色,跃跃欲试。
霎时,数十支迎来,御影灵巧地避过,若盈也挥剑劈开近身的流箭。眼见他们逐渐逼近,霍明的马匹不幸被箭擦伤后腿,动作渐渐迟缓。若盈心下着急,让御影减慢了速度,与霍明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