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那边手续很快,离婚的证书还有全是念苹名字的房地契,最后楚蕾看到了夏寒山的医院,这间医院可是夏寒山这些年的心血。
“寒山已经离开了,医院也归于你母亲的名下。”律师看她在看那份所有权证,有些叹息,寒山这次真的做错了,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寡妇,至于吗?
楚蕾才懒得想那个人呢,这医院说大不大,可也不小。她前世今生都跟医院八杖子打不着,念苹她就更指不上了。如果她们两个外行来管理,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把她们赔进去才不合算呢?失策啊!怎么想到要医院呢?不过也不能给夏寒山,真给他们了,他还就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农夫山泉有点甜了!
“妈,我们把医院捐出去吧!”楚蕾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念苹,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捐?”念苹也吓了一跳,这是所有财产中最大的一份。
“对啊,我们也不缺钱花,以你的名义捐出去,为社会做点事也挺好的。”楚蕾微笑着,她从没缺过钱,对钱她并不执着,够花就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别让她负责,她属不沾锅的。现在医院的责任就太大,所以她想到的就是,一定不能砸手里。那么捐掉就是最好的结局,而且可以免税,多好的事啊。
“你觉得好就好。”念苹笑着,想想也是,她们又不缺钱花,留下也怪麻烦的,捐了就捐了。她又低头看书去了。
楚蕾很欣赏念苹这点,这才该是大家闺秀应有的常态,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从容的淡定。
律师觉得自己想撞墙,要是寒山知道这对母女宁可捐给外人,也不给他,他会有什么样的痛苦?但楚蕾已经请了他,他只能硬着头皮按楚蕾的吩咐,把医院捐赠给了妇联会。
妇联会是蒋夫人创办的教会慈善团体,当然最重要的是,楚蕾也不知道此时台湾有几个慈善团体。捐钱当然要找来头最大的,台湾的七五年,谁最大?蒋光头最大,比他更大的就是他太太,蒋宋美龄女士。
她穿越前有看过《鲁豫有约》,曾经有一期是采访古苏越雨女士的,就是那时的妇联会主委。那时就简单的介绍过妇联会的相关背景。当然妇联会一共也就两任主委,上任也是创建者,蒋夫人;光头死后,蒋夫人跑到美国,把位置给了古夫人。再多楚蕾也就记不住了。于是一提到捐赠,于是楚蕾就想到了那儿。
此时还是老光头还没死,蒋夫人在妇联会还当着家,念苹这点小医院其实是入不了老太太眼的。不过想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一捐就是一家小型的医院,这出手就大了点。
老太太一生都在权利场上混,小伎俩根本就躲不过她的法眼,于是就着意让人查了一下。总得知道原由了,将来才好应对。
结果当侍从室的人把念苹的资料交到夫人的手中时,老太太怒了。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投夫人的门子,只是不想便宜了负心汉和姨太太罢了。
蒋夫人是谁?最恨那用情不专的,再说几个传统世家里,上海盛家也算是很说得过去的,来台后一惯的低调,不肯出来惹风头罢了。但怎么说也是故人之后,不能眼看着这么被人欺了,还真是以为盛家没人了不成?
于是在高层的授意与关注之下,念苹失婚后不记个人悲伤,关心慈善的大幅报道引发了各界的关注。再然后念苹的身世,与夏某人长达二十二年的婚姻,再由第三者的出现,黯然离异的过程全被挖了出来。被各大报章争相转载。
而念苹本人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对道德口诛笔伐的论战旋窝之中。她能怎么办,只能任事情发展到她所不能预期的地步。

正义的化身

楚蕾则天天在家看报纸,乐不可吱,她更不会知道里面的玄机所在。只是片面的以为这就是媒体的力量,觉得经历一场港台的八卦新闻罢了。
很是得意自己的一箭三雕,原只想把医院捐出去省得砸在自己手里,赚不了钱不说,将来说不定还得赔钱;二也是为了给将来的礼仪学校做广告了。没想到自己真小看了这些小报记者的娱乐精神。真是意外的惊喜!
“啊!你竟然是盛宣怀家族的?”楚蕾指着报纸瞪眼看着念苹,盛宣怀,传说中的牛人,前清时的二品大员,中国历史上第一家银行、第一家大学的创办者,而让楚蕾知道这位牛人的是,打垮红顶商人胡雪岩的就是这位盛宣怀,当时那场商战常被后人引为精典篇章。盛氏家族后在在上海发展得极好,是显贵以极的世家之一。
“那又如何?”念苹白了她一眼,丝毫不在意楚蕾的惊讶,只是忧虑的看着门外,“怎么办,阿芳说都没法买菜了。”
她忧虑的是,初蕾可是有低血糖的,不吃东西可不行。
“哈哈…”楚蕾再次大笑不已,老妈不担心记者,她担心的是阿芳没法买菜,大家没饭吃。
“盛宣怀家族啊!你怎么没说过?”
“小时候告诉过你吧?你自己没记住罢了。”念苹还是不以为意,挥挥手,但看楚蕾那巴望的眼睛,唉了一口气,“老爷子八子八女传下来,有好几支,咱们这支一向与商无缘,一直读书办学,不过好在没出过败家仔,当年分家的财产也就保存得不错。后来你外公带着些细软逃到台湾,买地教学,也就小康之家罢了。有什么必要就抬出自己先祖的名讳?不过是上海盛家罢了!人孔家、还有满清的爱新觉罗家分成的金家,不也都在这儿吗?”念苹真的处之泰然,完全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
“你强!”楚蕾哈哈大笑,伸出姆指给念苹,“对了,古振甫的太太古苏越雨,听说她的…”
“她大舅妈是我五姑母。”念苹白了她一眼,想想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报纸上说的,苏女士出身名门,祖父是著名的教育家,母亲出身板桥林家,而舅母出身上海盛家,没想到梦幻里的豪门世家,我也能沾上边?”楚蕾两眼直冒粉红的泡泡,但马上想到,出身这样的人家,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算了,谁家不出几个败家仔啊!
念苹无奈了,父亲在世时都没什么来往,现在也就更不会了,世家女沦回下堂妇,只怕不仅仅只是一个遇人不淑就能说得清的吧?
楚蕾还在八卦中,虽然她没有冲出去认亲戚的爱好,但没事YY一下也挺好玩的。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能撤台的全是精英份子,说不定走出去,撞到的就是某世家子,所以大家心态都平和的接受着士族的更替,安守着本分。只有在需要时,这个才会被用来成为高贵的证明。而此时,念苹的身世只会让,那些没落的士族们集体激发出一丝愤慨罢了,但真的能不能帮到念苹?只怕难说得很。
“小姐…”阿芳引着个人进来,楚蕾正想问问怎么不说一声就带人进来,却没想到念苹先柔柔的开口了。
“致中,你怎么来了。”想想也是梁家兄妹到她家,本就可以直接进来的。
楚蕾这才回头认真的看向了楼梯,初蕾的那位前男友。个子倒是够高,半长的头发,披在颈后,还穿了一件短短的牛仔服,配上一件红格子的花衬衫,下身的牛仔裤,感觉上真够傻的。
算了,现在可是七十年代中,自己正常情况下还没出世,就不鄙视这些古人了。再说她又不脑残,会喜欢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疯子。想到书里说,初蕾为了他特意去买了一件比基尼,结果人家竟然说她是□,说她招蜂引蝶,还把她躺着的橡皮舟给弄翻了…
唉!恶劣的男人见多了,而这种极品男也就奶奶书中能再现。如果说他是传统的大男子主意,楚蕾也就认了,可是他不是。一起去骑马,初蕾不会,连马都不敢上,他却怕教练勾引初蕾,不许人家过来教,而他竟然也不肯帮助初蕾,非要她自力更生;
这也算了,而那件事的结局竟然是,有一位妙龄的马上少女过来,致中就尾随而去,一点也没想起初蕾刚刚摔下马了。而初蕾负气走出马场,在街上晃了一下午之后,致中同学竟然还兴高采烈的陪赵震亚同学相亲去了…
种种劣迹真是罄竹难书,也就脑残的夏初蕾肯忍他那么久,若是楚蕾早穿几个月,不整到让他认识自己,再把他一脚踢到的爪哇国去。唉!算了,既然已经分手了,她也懒得再找麻烦,怎么说也得给致文和致秀面子。
“坐!”她起身随意的指指沙发,自己再移到另一张沙发上。想到刚刚念苹说没法买菜了,便瞪了阿芳一眼,吩咐道,“阿芳,外面人走了没,实在没法叫外卖吧。”
“我要跟你谈谈。”致中一脸正气凛然,坐了个沙发角,腰挺得笔直。
“哦,说吧!”楚蕾点点头,来找自己自然是要谈的,总不能是专程来看自己的吧?
念苹对致中笑笑,退回了自己的房间。致中和初蕾并没有认真的谈过,分手也没说清楚,所以有时念苹会想想,他们分手了吗?是算分手了?还是处于冷战期?此时虽然致中来的不是时候,但她还是希望能说清楚,省得将来对初蕾造成阴影,好和好散,以后互不相干。
“请放过杜阿姨和雨婷…”致中朗声说道,没有一点迟疑和内疚。

脑残

“咳!”楚蕾正在吃苹果,作为一个有低血糖的人,一定注意要随时补充糖分。而水果中苹果是最利于吸收,营养也最丰富的,所以念苹这些日子就买一堆苹果放在茶几上,让楚蕾能随时拿得到。
致中进来时,楚蕾就一手抱着抱枕,顺手拿一个苹果,本想着,他说他的,自己吃自已的,等他老人家说完了,正好送客。结果一口苹果还没咽下去,就差点被噎死。
念苹和阿芳吓到了,跑了出来,一个拿水,一个拍背。好容易把呛在喉里的苹果给拍出来了,把她给救了回来。
楚蕾真是怨念,把苹果放到了桌上,不敢再吃了。妈的,差点就成了因被苹果噎死,而报纸上头条的倒霉蛋。
“致中,要是初蕾吃东西,你就别说太刺激她的话,这多危险啊!”念苹虽然说得柔和,但此时她对致中的眼神也就没那么温柔了。
致中心里也怨念,自己说什么了,她呛着了,关自己屁事。狠狠的瞪着楚蕾。
楚蕾用手背擦擦咳出来的眼泪,拍拍念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但有些怪异的看着致中。
“致中,确定你带着脑袋出门的?还是光带了脑袋,忘记往里装东西了?”楚蕾真的很困惑,知道他脑残,可是真不知道这和脑残。
“夏初蕾,别以为我甩了你,你就可以这么…”致中猛的站了起来。
“是,真谢谢您‘甩’了我!”楚蕾突然没有了虐他的兴趣了,跟一个脑残计较,自己不也脑残了,还有什么可虐的。此时态度特诚恳,希望他快点把身体卷成圆形,离开这里。
“夏初蕾,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在介意…”致中以为初蕾还在为自己生气,甚至于怀疑初蕾主持父母离婚就是为了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消除初蕾的怒气,来挽回这一切。
“我有纠缠过您吗?还是冲到水源路,大吵大闹的没有风度?正如您所看到的,我什么也没做。我正高高兴兴的在自己的家里,快乐的吃苹果、看报纸。而是您跑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您认为,我该怎么做?”楚蕾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其实内心非常期待他的反击。妈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念苹看了他们一眼,又默默的退回屋去,这次她很明白了,女儿对致中还真是没啥感情可言。不然话也不会说得这么刻薄了,不过,想想又有点疑惑,她这点像谁?也许是返祖了,听说老祖就是有仇必报的主。
“你不要惹火我!”致中还是他自说自话的老习惯,自以为天下就应该围着他来转动。当然一般来说,他说这话时,表示他没词了,以气势压人。
不过楚蕾可不是当初那个,听到这句傻话,就只会哭的夏初蕾了。她真的想叹气了,太没挑战感了,果然不是一个段位,跟这种人吵架果然没意思。慢慢的坐好,拍拍身上莫须的有灰尘,再次把靠枕抱在胸前,清冷的看着自以为是他,她真的就不说话了。
“夏初蕾!”致中愤怒了,她这样比刚刚讽刺他,更让他难受,因为她摆明了无视中。
“那个,好吧,前男友同学,是您让我别惹火您,我都不说话了,您还想怎么样?”她假笑着看着他,慢慢悠悠的说道,“若是说上门找茬,您的立场是不是有点乱?您既然说了,是您甩了我!那么,我都没去找您和您的女朋友理论;而且现在抱着十二分的诚意,祝愿您俩位完美的爱情,能开花结果、天长地久,那么您来找我干嘛?”
“你…”致中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他一向知道她的牙尖嘴利,没想到现在竟然更甚从前。更可怕的是,她的笑容中,还带着红果果的轻视。
“别指来指去,阿芳让你进来,还是看在梁家的面子。致秀和致文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很喜欢梁妈妈。但你若是再说些不着调的话,请出去。”楚蕾终于收回了笑容,森冷的看向了他。
一个自私、任性没长大的小男孩,竟然跑出来乱主持正义,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还是哈利波特?有本事在外面穿上红内裤飞去啊!
致中在她精光四射的眼神中,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想想又不甘心,坐下,有些哀求的说道。
“杜阿姨是那么善良、美好,她从没有想过要…”
以致中的脾气,他早就应该走了,可是他该说的话没说完,他不能辜负雨婷对他的期盼。
妈的,又是善良、美好!奶奶的台词里能不能有点新意?小三都善良、美好了;那辛苦持家、养孩子的大太太们就该死了?于是前面二十二年的情义全是一场灾难与错误?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突然想到了书里奶奶的原句,‘老虎吃了人,对啃剩下的骨头说发发慈悲!’奶奶不傻啊,为什么还要这么写?还是她在写这本书时,心里其实也是万般的矛盾与不安?她一直知道自己错了,于是拼命的在给自己找理由?
致中看着楚蕾在发愣,以为自己打动了他,他更加卖力起来,“杜阿姨只是单纯的想奉献,她没想到奉献也会伤害到你们!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拆散你们的家庭,她这几天一直在哭,她拼命的说自己错了,是她做错了,她想给伯母道歉,她想把夏伯伯还给伯母的。所以初蕾,你一定要听清楚,这一切不是她所想的…”

致秀出场

致中还没动情的抒发完内心的感情,阿芳怯怯的站在楼梯口。
“小姐,梁大少爷和小姐还有小方医生在门口,能请进来吗?”阿芳记住了刚刚楚蕾的那凌利的眼神,生怕再不问什么就放人,她就好收拾包袱走人了。
“请吧!”楚蕾瞟了致中一眼,正好,多几个人,做个证,省得将来还没完没了。
妈的!她没去找小三,小三倒搬人来了?果然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扔开抱枕,起身站在楼梯口迎接。
致中也站起来,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进来时,初蕾是没有这样站在楼梯口相迎的。而且当致文和致秀出现时,初蕾刚刚还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二哥!你怎么来了?”致秀看到致中也吓了一跳,不禁回头看看致文,但致文处之泰然,跟致中点个头,就算是打过招乎了。
“怎么都来了?看看我们家现在热闹的,也亏得你们怎么挤进来的,不怕上头条啊!”楚蕾拿他们打着趣。
“对不起,初蕾!”致秀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她当初知道夏寒山有外室之后,就一直在矛盾要不要告诉初蕾。作为朋友,她觉得应该说说,至少让她有个思想准备才好。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说,现在闹成这样,她有些惭愧。
“不关你事,如果是我,应该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楚蕾知道她在为何而道歉,忙反握住她,微笑的摇摇头。
楚蕾一直喜欢书中的致秀,善良、大度,而且真诚、可爱。现在真的看到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她的漂亮不张扬,很温润,眼睛里满是浓浓的歉意,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不关他们的事,却偏偏喜欢揽上身,不过她愿意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转头看向了致文,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可能是得到自己的承诺,他原本优雅的气质变得更加从容了。整个人,都笼罩在沉寂之后的雍容、淡定。而没有了书中那深沉的抑郁,还有一些暴力的倾向,真是极品的男人。而想到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属于自己,这让楚蕾倍加快乐。
那天之后一直忙,想给他打电话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电话号码。而夏初蕾那个家伙,竟然混乱得连电话本都没有一个。再看看她的房间,真是不好意思说她,除了衣裳之外,就几本唐诗,剩下的就是课本了。看一个人的书柜其实就能知道其性格如何了。
正如楚蕾所看到的,其实夏初蕾与奶奶书中所有的女主一样,都是头大无脑的类型,如果不是她是受害者,基本上,她也打算把这位打入脑残的行列中去。而两兄弟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家伙,可能也是奶奶变态的主角心理作祟吧?
“什么时候走,如果是近几天,我可能送不了你了。”楚蕾侧身让出通道,请他们进入小客厅。
“就是这两天,也没什么东西,过来就是说这个。”致文还是带着一惯的儒雅的微笑,今天拉着致秀过来也是有告别的意思。
致秀和致中一个惊喜,一个惊讶,他们俩什么时候可以这么随便的说话了,他们就像有了种默契,交谈之间不带一丝的客套。
“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致文喜欢看现在从容的初蕾,就好像已经过了初绽时的光彩,却有了盛开时的沉淀。竟然有点不敢确定,这样的初蕾会属于自己,忍不住想当着致中、致秀的面,再确定一次。
“不会,不过你是自由的,当然我也是,我不保证那时我身边没有别人,但我保证一定等你回来。”楚蕾笑了,虽然觉得这样惴惴的致文很可爱,但还是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只是等我回来?”致文眉毛一挑,此时的初蕾如初相见时一样那么俏皮。
“是!我这么优秀,你总不会相信我没人追求吧?若是这样,你还不如趁早逃走,不然赖给你就麻烦了。”
致秀和小方哈哈的大笑起来,“天呐,你又回来了,开朗、快乐、俏皮、自信的…”
“行了!你们这些人,没事就比着念排比句。同志们,人生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这么说话,你们也不嫌累?”现在楚蕾听到奶奶词就头大,忙按住了致秀和小方的赞叹。
闹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都是致中,害她苹果都没吃上。看到一下子多了三位,忙让送水上来的阿芳快加菜,先定的一定不够了。
“阿芳,快打电话,让老板捡方便的,多送几个来。”
阿芳看楚蕾没有不悦之色,忙笑着下去了。
念苹听到外面的笑声,想想还是没出来,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闹好了。
致中有点煎熬,看着她欢快的和哥哥、妹妹说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人,已经与他们格格不入了,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了他。
再观察初蕾,正如致秀所说,当初那个欢乐、俏皮、自信的夏初蕾回来了。只是这份快乐、俏皮、自信,似乎已经属于哥哥了。看着致文坐在初蕾的身边,他温柔、欣赏的看着张扬、娇俏的初蕾,明明是一张一弛,却配合得这样恰到好处,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璧人,远远的看上去和谐得就像是一幅画,而自己成了画前的布景板。
原来是这样,初蕾已经在不知道何时起与致文好了,于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了,所以她没有找雨婷的麻烦,所以刚刚她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当自己像傻子一样作弄着。他一时间羞愤难当。

悲惨的杜家

外送的饭菜摆满了餐桌,念苹带着阿芳进去吃了,把空间留给年青人。
“任事情这样发展?”小方看大家已经绕了半天圈子,却谁也不肯往中心议题里带时,他只有自己提出。毕竟夏寒山是他的导师,现在医院改组,老师黯然隐退。
念苹母女捐完了,不像别的捐赠者,至少还要兼个什么董事什么的,好监督医院的发展。可是念苹母女人影都不现,就好像医院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现在还处在实习期,一切似乎有点茫然了。
“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捐掉了医院也是无奈之举。你该知道管理医院,不是我和我妈这样的外行可以做到的,关掉又有些可惜,于是不如当做善事,捐出去,至少对其它人还有用处。”楚蕾知道小方跟着来,一定会为了医院,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关切,看在致秀的面子上,她还是解释了。
顿了顿,看向了致中,“我知道,你来为雨婷他们出气,你认为是我让他们堕入了痛苦的深渊,是我让他们变得不幸…”
“二哥!”致秀惊呼起来。
“我没有!”致中又怒了,可是却又解释不清,事实上他刚刚冲进来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此时的杜家只能用悲惨两个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