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玛太太平平静静说:“当然啦,你们得执行任务嘛。我也认为处于这种局面很不愉
快,但是闪躲无济于事。我知道那个房间里的四个人必定有一位是凶手。我说不是我,自然
不能指望你们相信。"她接过瑞斯上校搬给她的椅子,坐在探长对面。一双精明的灰眼睛正
视他的目光。她专心等着。
探长说:“你跟夏塔纳先生很熟?”
“不太熟。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了,但是来往不密切。”“你是在哪里认识他的?“"埃
及的一家旅馆──好象是鲁瑟城的冬季旅馆。”“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洛瑞玛太太微
耸耸肩。
“我觉得他──不妨这么说──算是吹牛大王。”“你──恕我这样问──没有理由想
除掉他吗?"洛瑞玛太太似乎觉得很好玩。
“说真的,巴特探长,我若有动机,你认为我会承认吗?"巴特说:“也许会。真正的
聪明人知道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洛瑞玛太太若有所思低着头。
“有道理,当然。不,巴特探长,我没有理由希望夏塔纳先生死掉。其实他是死是活我
都不在乎。我觉得他喜欢刁难人,很夸张,有时候叫人生气。这是我对他的看法。”“那就
好。洛瑞玛太太,你能不能谈谈那三位牌友?”“恐怕不行。德斯帕少校和梅瑞迪斯小姐我
是今天晚上才认识的。他们似乎都很迷人。罗勃兹医生我略微认识。我相信他是颇受欢迎的
医师。”“他不是你的特约医生?”“噢,不是。”“洛瑞玛太太,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晚
上你离开座位多少次,也描述另外三个人的活动情形?"洛瑞玛太太没有花时间思考。
“我知道你也许会问这句话。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我当'梦家'的时候起来过一次。我走
到炉边。当时夏塔纳先生还活着。我跟他说:能看到木头烧的火真好。“"他回答了?”
“说他讨厌暖气炉。”“有没有人听见你们交谈?”“我想没有。我压低了嗓门,免得打扰
牌友。"她淡然加上一句:“事实上,你只能凭我的话得知夏塔纳先生当时还活着,而且跟
我说过话。"巴特探长并未反驳她。他继续以冷静和条理分明的态度来问话。
“当时是几点钟?”
“我想当时我们已玩儿了一个多钟头。”
“其它的人呢?”
“罗勃兹医生端了一杯饮料给我。他自己也端了一杯──那是更晚的时候。德斯帕少校
也去端了一杯饮料──大概在十一点十五左右吧。”“只去一次?”“不--好象是两次。
男士们走动多回,可是我没注意他们干什么。梅瑞迪斯小姐好象只离开座位一次。她绕过去
看合伙人的牌。”“她始终靠近桥牌桌?”“我不敢确定。她可能走开过。"巴特点点头。
他咕哝道:“一切都含糊不清。”“真抱歉。"巴特再一次玩起魔术把戏,抽出锋利的小长
剑。
“洛瑞玛太太,麻烦你看看这个。”
洛瑞玛太太不动声色接过来。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没见过。”
“就放在客厅的一张茶几上呀。”
“我没注意。”
“洛瑞玛太太,你大概了解,这种武器女人用来杀人可以跟男人一样轻松。”“大概可
以吧,"洛瑞玛太太平平静静说。
她探身向前,把精致的小玩意儿交还给他。
巴特探长说:“可是那个女人也得相当不顾死活。很冒险。"他等了一分钟,洛瑞玛太
太没说话。
“你知不知道另外三个人和夏塔纳先生的关系?"她摇摇头。
“完全不知道。”
“你认为他们之中哪一个最有可能是凶手,肯不肯发表一下意见?"洛瑞玛太太僵僵地
挺一挺身子。
“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我认为这话问得不妥当。"探长臊得象一个被祖母斥骂的小男
生。
他把笔记本拉到面前,低声说:“地址,拜托。”“契而西自治镇奇尼巷一一一号。”
“电话号码?”“契而西四五六三二。"洛瑞玛太太站起来。
巴特匆匆说:“白罗先生,你要不要问什么话?"洛瑞玛太太停下来,略微低着头。
“夫人,不问你认为同伴们可不可能是凶手,问你对他们的牌技有什么看法,这问题妥
当吗?"洛瑞玛太太冷冷答道:“如果跟案件有关的话,我不反对答复这个问题。只是我看
不出关系何在。”“这一点由我来判断。麻烦你回答,夫人。"洛瑞玛太太象大人哄个白痴
小孩般以不耐烦的口吻说:“德斯帕少校是相当稳健的牌友。罗勃兹医生叫牌叫得太高,但
是牌打得很漂亮。梅瑞迪斯小姐打得不错,只是稍嫌太谨慎。还有没有问题?"这回该白罗
变戏法了,他抽出四张揉成一团的桥牌计分纸。
“夫人,这些计分纸是否有一张是你记的?"她仔细检查。"这张是我写的──第三盘的
分数。”“这张计分表呢?”“一定是德斯帕少校写的。他一面写一面划掉。“"这张
呢?”“梅瑞迪斯小姐写的。第一盘。”“那么未完成的一张是罗勃兹医生写的喽?”“是
的。”“谢谢你,夫人。我想没有别的问题了。"洛瑞玛太太转向奥利佛太太。
“晚安,奥利佛太太。晚安,瑞斯上校。"接着她跟他们四个人一一握手才走出去。
第六章 第三位凶手?
巴特说:“由她那儿探不出什么。还要我谨守职分呢。她是老派的人,一心为别人着
想,却傲慢得象魔鬼似的!我不相信是她干的,不过也难说!她颇有决断力。白罗先生,你
研究桥牌计分表干什么?"白罗把计分表摊在桌上。
“这几张纸有启迪作用,你不觉得吗?这回我们要查什么?个性的线索。不只事关一个
人的性格。我们最有机会查产线索的地方就是这儿──这些潦草的字体。第一盘,你看──
平平淡淡的,很快就过去了。整洁的小数字──谨慎的加减--这是梅瑞迪斯小姐算的分
数。她跟洛瑞玛太太同一组。他们有牌可打,结果赢了。
“下一张因为是一面写一面划掉,不容易追踪牌局,不过我们大概可藉此了解德斯帕少
校的部分个性──他喜欢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数字小,很有特色。"下一张洛瑞玛太太
记的──她和罗勃兹医生对抗另外两个人──英勇的肉搏,双方的数字都在水准以上。以上
叫牌叫得太高,他们没打成──不过他们俩都是一流高手,所以从未落败太多。如果对方因
医生叫得太高而轻率叫牌,他们就有机会因'加倍'而赢牌。看──这些数字是没打成的加倍
牌。字迹颇有特性,优雅、易读、结实。
“这是最后一张计分表──未完成的那一盘。你看,每个人写的计分表我都各收集一
张。(这张的)数字相当华丽。分数不象前一盘那么高。大概因为医生跟梅瑞迪斯小姐一
组,而她打牌很胆怯吧。他叫牌的方式害她更胆小!
“你大概认为我问话很蠢吧?其实不见得。我要了解着四名牌手的个性,由于我只问桥
牌方面的事情,人人都乐于开口说话。"巴特说:“白罗先生,我从来不认为你的问题愚
蠢。我见过你太多的杰作。人人都有一套办事的方法,我知道。我总是让手下的督察自由办
案。人人都得找出一套他最适用的方针。不过我们现在最好别谈这些。我们得请那位姑娘进
来。"安妮·梅瑞迪斯心烦意乱。她停在门口,呼吸颇不均匀。
巴特探长立即慈祥起来。他起身摆一张椅子给她坐,角度稍有不同。
“坐下,梅瑞迪斯小姐,坐下来。现在别惊慌。我知道一切看来很吓人,但是不见得真
那么严重。"少女低声说:“我认为天下再没有更严重的事了。真可怕--真可怕──想想
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巴特和颜悦色说:“你让我来思考好了。梅
瑞迪斯小姐,我们先请教你的住址。”“瓦林福的文顿别墅。“"市区内没有住址?”
“不,我在俱乐部暂住一两天。”“你的俱乐部是……”“'女性海陆军'俱乐部。”“好。
梅瑞迪斯小姐,你跟夏塔纳先生熟识到什么程度?”“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我一向认为他很
可怕。”“为什么?”“噢,他本来就是嘛!那种可怕的微笑。还有他低头看人的样子。活
象要咬人一口似的。""你跟他认识很久了吗?”“大约九个月左右。我是冬季运动期在瑞士
认识他的。"巴特讶然说:“我绝对没想到他会参加冬季运动。”“他只滑雪。滑得棒极
了。有不少形式的花招。"”是的,这听来比较合乎他的个性。后来你常不常见到他?”
“噢──次数不少。他请我参加宴会之类的。内容相当有趣。”“可是你不喜欢他这个
人?”“不,我认为他叫人发抖。"巴特柔声说:“但是你没有特殊的理由要怕他吧?"梅瑞
迪斯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的双眼。
“特殊的理由?噢,不。”
“那就没问题。谈谈今晚的事,你有没有离开过座位?”“我想没有。噢,有,我可能
离开过一次。我绕过去看别人的牌。”“但是你一直留在牌桌附近?”“是的。“"十分肯
定吗,梅瑞迪斯小姐?"少女的脸颊突然红得象火烧。
“不──不,我想我从走动过。”
“好。抱歉,梅瑞迪斯小姐,尽量说实话。我知道你很紧张,人紧张的时候容易──
噢,容易把事情说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其实不值得。你走动过。你是不是朝夏塔纳先生的方
向走?"少女沉默一分钟才说:“说实话──说实话──我记不得。”“好,就算你有可能
向那边走。知道另外三个人的情形吗?"少女摇摇头。
“以前我没见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你对他们有什么看法?他们之中有谁象凶
手吗?”“我无法相信。我硬是无法相信。不可能是德斯帕少校。我也不相信是医生。毕竟
医生能用更简单的方法来杀人──药物之类的。”“那么,你认为若有一个是凶手,就是洛
瑞玛太太喽。”“噢,我不认为如此。我相信她不会。她真迷人──合作打桥牌真客气。自
己牌技这么好,却不叫人觉得紧张,或者指出别人的错误。”“可是你把她的姓名留到最
后,"巴特说。
“只是因为捅人一刀有点象女性的作风。"巴特又开始变戏法。安妮·梅瑞迪斯往后
缩。"噢,恐怖!我──非拿不可吗?""我希望你拿。"她战战兢兢接过小剑,厌烦得皱起面
孔。
“用这个小东西──用这个──”
巴特津津有味说:“象切奶油般插进去。小孩子都办得到。”“你意思是说──你意思
是说,"惊慌的大眼睛盯着他的面孔,"说我可能干下这件事。但是我没有。噢,我没有!我
为什么要干呢?"巴特说:“这就是我们想知道的问题。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夏塔
纳?他装得活灵活现的,可是就我了解,他并不具危险性。"她是不少微微倒抽了一口气─
─胸部突然耸起?
巴特继续说:“譬如说,他不会勒索之类的。梅瑞迪斯小姐,反正你不象藏有罪恶隐私
的女孩子。"她第一次微笑,为他和蔼的态度而放心不少。"不,我真的没有。我根本没有秘
密。”“那你别担心,梅瑞迪斯小姐。我们大概会过来再请教你几个问题,不过全是例行公
事。"他站起来。"现在你走吧。我手下的警察会替你叫部计程车,你别躺着睡不着,瞎操
心。吃两片阿司匹灵吧。"他送她出去。回来以后,瑞斯上校用好玩的的语气低声说:“巴
特,你真会撒谎!你那种慈父姿态简直没有人比得上。”“瑞斯上校,跟她磨下去也没有
用。这可怜的孩子可能是吓得半死──若是那样就太残忍了,而我不是残酷的人,向来不是
──不然就是演技出众的小演员,我们留她到半夜,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奥利佛太太叹息
一声,两手乱抓浏海,最后毛发竖立,使她看起来象醉汉似的。她说:“你们知道,现在我
相信是她干的!幸亏不是在小说里。读者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犯案。不过我依旧认为是她
干的。白罗先生,你一位如何?”“我,我刚刚发现一件事。”“又是桥牌计分的问题?”
“是的,安妮·梅瑞迪斯把计分纸翻过来,划了线,反面再用。“"这代表什么?”“可见
她贫困成习,不然就是天生节俭。”“她穿的衣服很贵重哩,“奥利佛太太说。,"请德斯
帕少校进来,"巴特探长说。
第七章 第四位凶手?
德斯帕以敏捷轻快的步伐走进房间──使白罗想起某一种动物或者某一个人。巴特说:
“德斯帕少校,让你久等真抱歉。不过我要让太太小姐们尽速离开。"”别道歉,我了解
的。"他坐下来,以询问的目光看看探长。
“你跟夏塔纳先生相熟到什么程度?"后者问道。
“我见过他两次,"德斯帕爽爽快快说。
“只有两次?”
“只是这样。”
“在什么场合见面的?”
“大约一个月之前,我们同赴某家人的餐宴。过了一个星期,他请我参加鸡尾酒会。”
“在这儿举行鸡尾酒会?”“是的。”“在什么地方──这个房间还是客厅?“"所有的房
间都利用到了。”“有没有看到这个小东西摆在一处地方?"巴特再度抽出小剑。
德斯帕少校略微歪歪嘴唇。
他说:“不,我那回并没有记下此物的位置,以备日后使用。”“德斯帕少校,用不着
进一步推测我话里的意思。”“对不起。推演过程很明显嘛。"侦询中断片刻,接着巴特继
续发问。
“你有没有理由讨厌夏塔纳先生?”
“动机多得很。”
“呃?"探长似乎很惊讶。
德斯帕说:“是指讨厌他──不是杀他的动机。我一点都不想杀他,可是我真想踢他几
脚。真遗憾。现在来不及了。”“德斯帕少校,你为什么想踢他?”“因为他正是那种需要
狠狠踢几脚的鼠辈。他常常害得我脚趾发痒。”“对他有多少认识──我是指有损他名声的
一面?”“他的衣着太考究;头发太长,身上有臭味。"巴特指出:“然而你应邀来他家吃
饭。"德斯帕淡然说:“巴特探长,如果我只到自己赞许的东道主家吃饭,那我出去赴宴的
机会恐怕不多。"探长暗示说:“你喜欢社交,却不赞成这样?”“我喜欢短时间内多交
际。由蛮荒地区回到灯火通明的室内,见见衣着迷人的女性,跳跳舞,吃吃好饭菜,谈谈笑
笑──是的,我一度喜欢。接着我厌倦了那种缺乏诚意的气氛,又想再度远行。”“德斯帕
少校,你在蛮荒地区流浪,那种生活一定很危险。"德斯帕耸耸肩,泛出笑容。
“夏塔纳先生的生活不危险──可是他死了,我却活着!"巴特意味深长说:“他过的
生活也许比你想象中危险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已故的夏塔纳先生有点好管闲
事,"巴特说。
对方的身子往前倾。"你是说他介入别人的生活──发现了──什么?”“我是说,他
也许爱跟──呃──女性胡来。"德斯帕少校仰靠在椅子上。他笑了,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却
又漠不关心。
“我想女人不会对这种骗子太认真。”
“德斯帕少校,你推想是谁杀他?”
“噢,我知道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梅瑞迪斯小姐干的。我无法想象洛瑞玛太太做这种事
──她叫我想起某一位敬畏上帝的姑妈。年就只剩医生了。”“你能不能描述你自己和别人
今夜的活动?”“我站起来两次──一次去那烟灰碟,还拨了炉火──另外一次去拿饮
料。”“什么时间?”“我不敢确定。第一次大概是十一点,不过都是瞎猜的。洛瑞玛太太
曾经走到炉边一次,跟夏塔纳先生说了一句话。我没听见他回答,不过当时我没注意,不过
保证他没开口。梅瑞迪斯小姐在屋内逛来逛去,可是我觉得她没走近壁炉。罗勃兹医生老是
跳起跳落──至少三四回。“巴特微笑说:“我要问你一个白罗先生想出来的问题。你认为
他们的牌技如何?“"梅瑞迪斯小姐打得不错。罗勃兹叫牌叫得太高,简直丢人。他该败得
比实际上更惨。洛瑞玛太太的牌技棒极了。"巴特转向白罗。
“白罗先生,还有没有话要问?”
白罗摇摇头。
德斯帕把阿本尼地区的地址说出来,祝他们晚安,就踏出门外。
他关上门以后,白罗略微动一下。巴特问他:“怎么?"白罗说:“没什么。我只是突
然觉得他走路象老虎──是的,柔软、轻松,老虎就这样往前走。"巴特说:“哼!"他环顾
三位同伴,"喏,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干的?”
第八章 哪一位干的?
巴特逐一凝视每个人的面孔。只有一个人答复他的问题。奥利佛太太向来不讨厌发表意
见,马上说出来了。
“少女或医生,"她说。
巴特以探询的目光看另外两个人。两人都不愿意发表意见。瑞斯摇摇头。白罗仔细摩平
皱巴巴的桥牌计分表。
巴特说:“其中一位干的。其中一位撒了大谎。是哪一个呢?不容易──噢,不容易。
"他沉默一两分钟才说:“我们若听信他们的话,医生认为是德斯帕干的,德斯帕认为是医
生干的,少女认为是洛瑞玛太太干的──洛瑞玛太太不肯说!没什么启发性的线索。”“也
许没有吧,"白罗说。
巴特迅速瞥了他一眼。
“你认为有?”
白罗挥挥手。
“些微的差异──没什么!不足为凭。”
巴特继续往下说:“你们两位不肯说出心里的想法──”“没有证据,"瑞斯简略答
道。
奥利佛太太瞧不起这种沉默的作风,她叹道:“噢,你们男人!"巴特说,”我们来看
一看大略的可能。"他考虑了一分钟。"我想我要把医生放在第一位。故作老实的一型。知道
该从什么部位插进匕首。不过也只有这点理由罢了。下一位是德斯帕。他是个胆量奇打的
人,习惯迅速作决定,而且擅于干危险的事。洛瑞玛太太?她的胆子也非常大,而且生命中
可能有过秘密。她似乎遭遇过麻烦。可是由另一方面来说,我敢说她是个操守很高的女人─
─足以当女校的校长。很难想象她会拿刀子刺人。事实上,我认为不是她干的。最后还有小
梅瑞迪斯小姐。我们对她一无所知。她象一个正常、美貌、害羞的姑娘。可是我说过,大家
对她一无所知。”“我们知道夏塔纳先生认定她杀过人,"白罗说。
“天使的面孔掩蔽了魔鬼的本性,"奥利佛太太沉吟道。
“巴特,这能给我们什么线索吗?"瑞斯上校问道。
“先生,你认为推测无益?噢,这种案件非推测不可。”“查一查这些人的资料不是更
好吗?"巴特笑一笑。"噢,我们会努力调查。我认为这方面你可以协助我们。”“当然。怎
么查法?”“关于德斯帕少校:他常常出国──到南美、东非、南非──你有办法探查那些
地区。你可以获取他的资料。"瑞斯点点头。
“可以办到。我会尽量取得资料。”
奥利佛太太嚷道:“噢,我有个计划。我们一共四个人──不妨说是四个侦探──他们
也是四个人!我们一个逮一个如何?瑞斯上校逮德斯帕少校,巴特探长逮罗勃兹医生。我来
逮安妮·梅瑞迪斯,白罗逮洛瑞玛太太。我们各走各的路线!“巴特探长摇摇头。
“不行,奥利佛太太。你知道这是公事,我是负责人。我必须调查所有的线索。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