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丈夫呢?”福布斯将军问道,有些犹豫。
“约翰不打桥牌,”克拉珀顿夫人说道,“他很没劲。”
四个人开始洗牌了。
帕姆和基蒂走到克拉珀顿上校跟前,一人抓住他的一个胳膊。
“你得和我们一起去!”帕姆说道,“去甲板,天上有月亮。”
“约翰,别胡来,”克拉珀顿夫人说道,“你会冻着的。”
“跟我们一起去,不会的,”基蒂说道,“我们很热的。”
他和她们一同走了。一路笑声。
波洛注意到了克拉珀顿夫人在开始叫了两草花之后。
没再叫牌。
他踱步出去上了上层甲板。亨德森小姐正站在栏杆边。
她四下看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他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他看得出她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不少。
他们聊了一会儿。不久当他沉默的时候,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波洛答道:“我正在琢磨我的英语。克拉珀顿夫人说。
约翰不打桥牌。,通常不是说不会打吗?”
“我想。他不打桥牌是对她的侮辱。”埃利干巴巴地说道,“他跟她结婚真是傻透了。”
黑暗中,波洛笑了:“你不觉得这个婚姻可能会很成功吗?”他问道。并不自信。
“和那样一个女人?”
波洛耸耸肩:“很多令人作呕的妻子都有很忠实的丈夫。这是大自然令人费解的事情。你得承认她说的话、做的事好像都不会使他恼火。”亨德森小姐正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时候克拉珀顿夫人的声音从吸烟室的窗户传了出来。
“不—我不想再打一局了。很闷。我想我得上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晚安。”亨德森小姐对波洛说。“我得睡觉了。”她很快就消失了。
波洛踱步来到娱乐室—里面除了克拉珀顿上校和那两个女孩之外,没有别的人。他正在为她们表演牌的魔术。
看到他在灵巧地洗牌、弄牌,波洛想起了将军讲过他曾经干过歌舞杂耍。
“看得出你虽然不打桥牌,但你很喜欢玩牌。”波洛道。
“我不打桥脾是有原因的,”克拉珀顿说道,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这就让你看。我们来打一盘牌。”
他飞快地发了牌:“把你们的牌拿起来。哼,怎么样?”看到基蒂脸上迷惑不解的神情,他笑了。他将手中的那手牌摊出来,大伙也跟着做了。基蒂是整个草花套,波洛先生一手红心,帕姆方块。而克拉珀顿上校则是一手黑桃。
“看到了吗?”他说道,“一个能够随心所欲地给他的同伴和对方任何一手牌的人最好不要参与一场友好的比赛!
他的运气要是太好了,别人就会说些很恶毒的话。”
“噢!”基蒂喘着气说道。“你怎么做的?看上去很寻常埃”“敏捷的手能够欺骗眼睛。”波洛一针见血地说道,并且注意到了他表情的突然变化。
好像他突然意识到他一时放松了警惕。
波洛徽微一笑。绅士形象后面那魔术师的一面露了出来。
第二天拂晓。船抵达亚历山大城。
吃完早饭,波洛上到甲板,他发现那两个女孩正准备上岸。此时她们正在和克拉珀顿上校说话。
“我们现在就该走了,”基蒂催促道。“管护照的人一会儿就会下船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你不会让我们自己上岸的。是吗?会发生可怕的事情的。”
“我当然觉得得有人和你们一起上岸,”克拉珀顿微笑着说道,“但我不知道我妻子能不能行。”
“那太槽了,”帕姆说道。“但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克拉珀顿上校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很明显他非常想玩忽职守。他看到了波洛。
“您好,波洛先生—您上岸吗?”
“不。不。”波洛先生答道。
“我,我,去跟艾德琳说一声。”克拉珀顿上校拿定了主意。
“我们和你一起去。”帕姆冲波洛眨了一下眼睛。“也许我们能劝她一块来。”她又严肃地加了一句。
克拉珀顿上校似乎很欢迎这个建议,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那就一块儿来吧,你们两个一起来。”他愉快地说道。
他们三个一起沿着第二层甲板的通道走着。
波洛的船舱就在克拉珀顿的对面,出于好奇他也跟着走。
克拉珀顿上校敲船舱门的时候,有些紧张。
“艾德琳,亲爱的,你起床了吗?”
里面传出克拉珀顿夫人睡意朦胧的声音:“噢,讨厌—什么事?”
“是我,约翰。上岸去玩玩怎么样?”
“绝不。”声音很尖利也很坚决。“我昨晚睡得很糟。我今天得睡足。”
帕姆很快插进去:“噢,克拉珀顿夫人。太遗憾了。我们真的很希望您能和我们一起去。您真的不行吗?”
“我很肯定。”克拉珀顿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尖利了。
上校转转门把手。却是徒劳。
“怎么啦。约翰?门关着呢!我不想让乘务员打扰我。”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我只是想拿我的旅游指南。”
“哼。你休想。”克拉珀顿夫人厉声说道。“我不会起床的。走开,约翰,让我安静一会。”
“当然。当然。亲爱的。”上校从门口退了回去。帕姆和基蒂紧紧跟着他。
“我们现在就走吧。感谢上帝,你的帽子在头上。噢。天啦—你的护照不会在船舱里吧?”
“事实上,它在我的口袋里—”上校说道。
基蒂掐了掐他的胳膊。“太妙了,”她喊道。“好了,走吧!”
波洛俯身靠着栏杆,看着他们三个离去。他听见身边一个轻轻的吸气的声音。他转身看见了亨德森小姐。她的眼睛正盯着那三个离去的身影。
“他们上岸了。”她毫无表情地说道。
“是的,你去吗?”
他注意到她戴着遮阳帽,包和鞋都很漂亮,一副要上岸的样子。然而,极短暂的犹豫之后,她摇了摇头。
“不,”她说道,“我想我还是呆在船上吧。我有好多信要写。”
她转身离开了。
福布斯将军在做完甲板上的四十八圈早锻炼之后,喘着粗气,走了过来。“啊哈!”当他注意到上校和那两个女孩离去的身影时,喊道。“原来如此!夫人在什么地方?”
波洛解释说克拉珀顿夫人想在床上静静地躺一天。
“您别信!”这位老战士闭上-只眼睛,“她会起来吃午饭的—如果那个可伶的家伙没请假就离开的话,他们会吵架的。”
但将军的话没有应验。克拉珀顿夫人午饭没有出现,等到上校和那两个女孩四点钟回到船上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
波洛呆在他的船舱里,听见这位丈夫有些歉意地敲着他们的舱房门。他听见他敲了好长一会儿,也试着将门打开,最后听见他喊乘务员。
“这边。我听不见回音。你有钥匙吗?”
波洛立刻从他的床上起来,出来到了过道里。
消息很快就在船上传遍了。人们惊愕地听说克拉珀顿夫人死在了她的床上—一把当地的匕首穿透了她的心脏。在她船舱的地上发现了一串琥珀珠子。
流言不断。那天所有被允许上船卖珠子的人都被逮起来接受盘问!船舱抽屉里一大笔钱不见了!钱已经找到了!
钱还没有找到!价值连城的珠宝丢了!根本没有丢什么珠宝!一个乘务员被逮了起来,承认了谋杀罪行……“真相究竟是什么?”埃利。亨德森小姐拦住波洛问道。
她的脸很苍白。显得很不安。
“亲爱的夫人,我怎么会知道?”
“你当然知道。”亨德森小姐说道。
夜已经很深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到了他们的舱房。亨德森小姐领着波洛走到船上有顶盖的那边的几把甲板椅子边。“现在告诉我。”她要求道。
波洛若有所思地看看她:“这案子很有趣。”
“她的一些价值昂贵的珠宝被偷了,是不是真的?”
波洛摇摇头:“不,没有珠宝被偷。但抽屉里不多的现金不见了。”
“在船上我再也不会感到安全了,”亨德森小姐战抖了一下,“有没有线索,是哪个咖啡色的野人干的?”
“没有,”赫尔克里。波洛说道,“整个事情非常奇怪。”
“你什么意思?”埃利尖声问道。
波洛摊开手:“好了—接受事实吧。克拉珀顿夫人被发现时至少已经死掉五个小时了。一些钱丢了、一串珠子在她床边的地上。门是锁着的,钥匙不见了。对着甲板的窗户—是窗户,不是舷窗,是开着的。”
“怎么样?”这个女人有些不耐烦了。
“你不觉得谋杀发生在这些特定的情况下有点奇怪吗?
记住,警察对那些被允许上船卖明信片的人,换钱的人,卖珠子的人都是了如指掌的。”
“尽管这样。通常还是乘务员关舱房的门。”埃利指出来。
“是的。那是为了防止小偷小摸,但这是谋杀。”
“你究竟在想什么,波洛先生?”她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在想那扇关着的门。”
亨德森小姐也想了想广我没看出什么。那个人从门出去,锁上了,并且把钥匙带走了,这样谋杀案就会太快被发现。他很聪明,这件谋杀案直到下午两点才被发现。”
“不,不,小姐,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担心他是怎么出去的,而是他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窗户了。”
“这是可能的。但太难了—总是有人在甲板来来往往,这一点不能忘记。”
“那就是门了。”亨德森小姐不耐烦地说道。
“但你忘了,小姐。克拉珀顿夫人把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在宽拉珀顿上校早晨离船之前,她就这样做了。他还试了试—所以我们知道是这样的。”
“废话。门也许卡住了—或者他把手转得不对。”
“但不是他说这样就这样。事实上我们门听见克拉珀顿夫人她自已这么说的。”
“我们?”
“穆尼小姐,克里根小姐,克拉珀顿上校,还有我自己。”
埃利。亨德森小姐轻轻跺着脚,脚上的鞋很漂亮。有一阵儿她没有说话。然后,她有些愠怒地说道。“好了—你究竟推断出什么了?我想如果克拉珀顿夫人可以关门,她也可以开门。”
“正是,正是。”波洛望着她,满面笑容,“你看不出来我们没注意的。克拉珀顿夫人打开门,放进了杀人者。她可能会给一个卖珠子的人打开门吗?”
埃利反对道:“她也许不知道是谁。他也许敲门了一她起来开了门—他硬挤进来然后杀了她。”
波洛摇摇头:“正相反。她被杀的时候,正静静地躺在床上。”
亨德森小姐盯着他。“你的意思是?”她突然问道。
波洛微笑道,“哼,好像她是认识那个进来的人的,难道不是吗?”
“你是说,”亨德森小姐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刺耳,“凶手是船上的一个乘客?”
波洛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丢在地上的珠子只是一个烟幕弹?”
“正是。”
“钱的失窃也是?”
“正是。”
稍稍停了一下,亨德森小姐慢慢说道,“我认为克拉珀顿夫人是一个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人,而且我觉得这个船上没有人真正喜欢她ˉ但没有人会有什么原因要杀了她。”
“也许,除了她的丈夫,没有别人。”波洛说道。
“你不是真的以为—”她停了下来。
“这个船上每个人都认为克拉珀顿上校很有理由给她带把斧子。我想,那是他们的说法。”
埃利。亨德森看着他一等着。
“但我得说,”波洛继续道,“我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位好上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他整天和那两个女孩在一起,直到四点钟才回到船上。那时候,克拉珀顿夫人已经死了好多小时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埃利。亨德森轻声说;“但你还是认为—是船上的一个乘客?”
波洛点了点头。
埃利。亨德森突然笑了—一种肆无忌惮、目空一切的笑:“你的理论也许很难证明,波洛先生,船上有好多乘客。”
波洛鞠了一躬;“我得用一个贵国侦探小说中的说法: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华生。”
第二天晚饭时,每一个乘客都在碟子边发现一张打印的纸条,要求他们在八点半时到主休息室去。当人们到齐了之后,船长站到通常是乐队表演的突出的台子上向大家讲话:“女士们,先生们;你们都听说了昨天发生的悲剧。我相信你们都愿意合作将那个惨案的作案者绳之以法。”他停下来,清清嗓子,“在船上和我们门在一起的有赫尔克里。波洛,你们大家很可能都知道了在—哦—这些事情上很有经验。我希望你们仔细呀他讲讲。”
就在这时,克拉珀顿上校进来了坐在福布斯将军的身边,他没有去吃晚饭。看起来,他很悲伤茫然,根本不像感到很是解脱的样子。要不然就是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要不然就是他真的很喜欢他那很难相处的妻子。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船长说着。从台上下来了。波浴走上去,他冲大家笑着。一副妄自尊大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笑。
“先生们,女士”他开始道,“你们能如此宽容听我说话,我不胜感激。船长先生告诉你们,我在这方面有些经验。
事实上,我的确在如何将这个案子刨根问底上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做了个手势,一个乘务员走上前去,递给他一个包在床单里的很大的、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我要做的事也许会使你们吃一惊,”波洛提醒道,“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很古怪,或许,很疯狂。然而我向你们保证在我的疯狂之后有—正像你们英国人所说的—一个方法。”
他和亨德森小姐对视了一会儿。他开始打开那很大的包。
“这儿,先生们,女士们,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证人,证明谁杀了克拉珀顿夫人。”他灵巧的手将蒙着的最后一块布迅速拿开,现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几乎和真人一样大的木玩偶,穿着一件丝绒套服,上有花边的领子。
“好了,阿瑟,”波洛说道,他的声音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再是外国味的—相反是一口很自信的英语,声调带着伦教佬的抑扬顿挫,“你能告诉我—我重复一遍一你能告诉我—任何有关克拉珀顿夫人死亡的事吗?”
玩偶的脖子摆动了一下。它的木头下巴动了动,晃了晃,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在说,“怎么啦,约翰?门关着呢!我不想让乘务员打扰我……”只听得一声尖叫,一张椅子倒了,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身子歪向一边,他的手放在脖子上—努力着想说话—努力着……突然,他的身子瘫成一团。一头栽倒在地。
是克拉珀顿上校。
波洛和船上的医生从俯伏在地上的人身边站起身来。
“我想是完了。心脏玻”,医生的话很短。
波洛点点头:“把戏被人戳穿了,给吓的。”
他转身对福布斯将军说道:“是您,将军,给了我一个很有用的暗示,您提到了音乐歌舞舞台。我一直不解。后来我想起了这个。假设战前克拉珀顿是个口技艺人,那样的话,三个人在克拉珀顿夫人已经死了的时侯,还能够听到她从船舱里面说话,是完全有可能的……”埃利。亨德森站在他身边。她的眼睛很黑,充满了痛苦。“你知道他心脏不好吗?”她问道。
“我猜到了……克拉珀顿夫人说到她自己的心脏不好,但给我的感觉她是喜欢让人觉得她有病的那种女人。后来,我拣到了一张撕碎了的处方,上面开了很大剂量的洋地黄.洋地黄是一种治心脏病的药,但不可能是克拉珀顿夫人的,因为这种药会使瞳孔放大。我从没有发现她有这种情况—但当我看他的眼睛时,立刻就看出了这种迹象。”
埃利喃喃道:“所以你认为—事情可能会—这样结束?”
“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小姐?”他轻声说道。
他看见她眼里涌出泪水。她说道,“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爱……但他不爱我……是那些女孩—是她们的年轻—使他感到他受到奴役。他想获得自由,要不然就太晚了……是的,我想是那样的……你什么时候猜到是他的?”
“他的自制力太强了,”波洛三言两语地说道,“不管他妻子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让人恼火,好像他都无动于衷。这表明要不就是他对此习惯了,这不会刺痛他。要不就是—好了—我决定是后者……我对了……“然后,他坚持要表演他变戏法的能力—案发前一天他假装露出真相。但像克拉珀顿这样的人是不会露出真相的,那必然有原因。只要人们认为他是个魔术师,他们就不会认为他曾经是个口技艺人。”
“我听到了那个声音—是克拉珀顿夫人的声音吗?”
“有一个乘务员的声音和她的很像。我让她躺在台后,教她说这些话。”
“这是个诡计,一个残酷的诡计。”埃利喊出声来。
“我不赞成谋杀。”赫尔克里。波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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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人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发现波洛变得越来越对世事不满,越来越烦躁不安。近来我们没有什么有趣的案件。没有可以让我们的小个子朋友运用他智慧和非凡的推断力的案件。今天早晨他不厌烦地氨一声,把报纸丢到一旁。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感叹词,听起来就像是一只猫在打喷嚏。
“他们害怕我,黑斯廷斯;你们英格兰的罪犯们,他们害怕我!猫在这儿的时候,小老鼠们,他们就不再靠近奶酪了!”
“我认为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更不知道你在这儿呢。”我边说边笑。
波洛责备地望着我。他总是想象整个世界都在想着、谈论着赫尔克里。波洛。他确实已在伦敦出了名。但我简直不能相信他的存在会给犯罪世界带去恐怖。
“那么那天在邦德大街发生的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珠宝事件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
“那是一次干净利落的行动。”波洛赞许地说,“但不是我喜欢处理的案件。但是手段有些过于鲁莽!一个拿着铅头拐杖的男人击碎了一家珠宝店的平板玻璃窗,抓走了一些宝石,一些值得尊敬的市民立刻抓住他,一位警察赶到现场,罪犯被逮着时是人赃俱获,身上带着那些宝石,他被押送到警察局。后来发现那些宝石是人造的,真宝石已被他转给了一位同伙—是前面提到的值得尊敬的市民中的一位。他会入狱的—这是真的,但当他出狱后,就会有一笔不错的小财产等着他。是的,一切都设想得不错,但我会做得比那更好。有时,黑斯廷斯,我后悔我是一位如此有道德的人。与法律作对,只是换换口味,将令人高兴。”
“高兴起来吧,波洛,你知道在你这一行当中你是最出色的。”
“但我这一行手头正处理什么呢?”
我拿起报纸。
“这儿!有一位英国人,他在荷兰被神秘地杀害了。”我说。
“他们总是那样说—后来他们又发现他吃了鱼罐头,他的死亡完全是自然的。”
“好吧。如果你决意抱怨的话!”
“看这儿!”波洛边说边溜达到窗口,“街上有一位在小说中被称为‘面纱裹得很严实的女士’。她上了台阶,她按了门铃—她是来向我们咨询的。可能是些有趣的事情。
个像她那样又年轻又漂亮的人是不带面纱的,除非有大事发生了。”
一分钟后,我们的来访者被领进来。正如波洛所说,她确实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她揭开那饰有黑色西班牙花边的面纱前是不可能辨清她的五官的。然而我发现波洛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位女士十分漂亮,金黄色的头发,蓝眼睛。从她那简洁却很贵重的服饰来看。我立刻推断出她属于上流社会。
“波洛先生,”女士用轻柔的、音乐般的声音说,“我遇到大麻烦了。我几乎不能相倍您是否能帮助我。但是我听说过关于你的了不起的事迹。所以我来找你,不夸张地说。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求你办这件不可能办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