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嘴角一挑。
林小不听到那一声的时候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回头一看,面色大变,里头的面包已经飘远了,林小不捏着熊脑袋,想跳进水里又有些迟疑。
萧景逸伸手握住她的“熊掌”:“去吃饭吧?”
林小不呆呆望着他,萧景逸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有个男人上前来招呼:“喂,那个熊,可以开始了吧?”
林小不立刻跳起来,大声叫:“可以的店长!”
萧景逸皱眉看向她,林小不歉意的看他一眼:“萧总经理,我去工作啦!再见。”她手中抱着熊脑袋,向着萧景逸鞠躬行了个礼,转身边走边又把脑袋给套在头上。
那熊脑袋湿了一大块的……她怎么就……
萧景逸回头看着水池中已经逐渐沉底了的面包跟水,忽然有点愧疚。
海景咖啡厅的内窗位置,萧景逸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林小不自然不知道,萧总经理在这个位置上看了她整整一个小时。
那只熊,不停地跳来跳去,见到有客人来了,就做出各种可爱的动作,比如欢迎,飞吻,见到小孩子来的时候,还会主动蹲下,同小孩握手,拥抱,还会摆出各种姿势合影。
萧景逸百无聊赖之中笑了多少次……他都不记得。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那只熊才会停下休息一会儿,手垂下,站着一动不动的,好像是假的一样。
只是这样站着不动的这只熊,显得很孤单,很落寞,没有人能看得出里头居然还会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萧景逸的目光一直落在这只熊的身上,一直一直一直……无论是欢悦还是落寞……一直到……
他看见那只熊跳着迎了一拨客人进去之后,那动作忽然就慢了下来,而后就软绵绵地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萧景逸起身冲了出去。
风好像更大了,在里面的时候还没有察觉,望见那只熊跳的那么高兴,还以为外面只是风和日丽。
萧景逸飞快地跑过广场,自从他从学校毕业就很少这么激烈到冲刺般跑过了,眼睛望着那只熊倒在地上不能动,渐渐地周围有人察觉,有人试图靠前,店内也有人出来,将那只熊抱起来。
萧景逸冲到前面:“林小不!”也许是目光的错觉,他好像看到那只熊抖了一下。
萧景逸几乎是用抢的,从那店员手中把人抢了过来,用力地摘掉她的头套,底下林小不的脸已经完全被汗湿透了,汗水浸润的那张脸水淋淋的,好像整个人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好像是中暑了,昏了过去,我打一下120吧。”店员说。
萧景逸说:“不用,我送她去医院。”
用力地将那身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底下女孩儿单薄的身躯跟熊胖乎乎的外形形成鲜明的对比。衣裳都给汗蒸湿透了。
这女孩单薄的像是一张纸。
好像是察觉了什么,林小不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试图看清周围。
萧景逸摸了一把林小不冰凉的脸,望着她半睁的眼睛:“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裹住女孩的身子,抱着她冲过广场,找到自己的车子,将人放进去,然后驱车往医院赶去。
林小不在途中半醒半昏迷,阳光从前车窗照进来,她仿佛做一个古怪的梦境。
这样的景象,林小不看过。
那时候是苏漠,坐在苏漠的车上,苏漠开车开得很快,也是这样的晴天,阳光从前车窗玻璃洒进来,一切都像是透明似的。林小不怕的一直叫:“慢一点!慢一点!你太快了!”苏漠笑:“小不你太胆小了,真不愧叫小不,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他冲着林小不眨眨眼,调皮而不怀好意。
林小不不懂那笑那话,只是心跳。一直到苏漠开车到了郊外,一大片金黄色的树林丛中,那男孩凑过来缓缓地吻住她的嘴唇。阳光从两人之间射过去,一切玲珑剔透,天旋地转,像是个错乱的梦。
“太快了……你太快了……慢一点……”朦朦胧胧之中,林小不说。
萧景逸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探出,牢牢握住林小不的手:“林小不,清醒一下!”


06 拦路

萧景逸下车,将林小不抱下来,怀中的人轻飘飘的,给萧景逸一种错觉,就像是抱着一片云,随时就会飘走。
护士推出车子来,将人推了进去,萧景逸办好了手续后在外头焦急等待,却惊见自己的手指微微发抖。
片刻之后医生出来:“病人身体太过虚弱,又劳累过度,严重脱水才引发的昏迷,怎么会这样?”
萧景逸心头发紧,无来由想到那瓶自己眼睁睁瞧着落入池子里的水:“我……是经过看到的。”
医生点头:“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要好好照顾看管,这么小的年纪……”
正说着,里面房间里忽然有人踉跄冲出来,而后是护士紧随而至:“喂,你现在不能出院!”
萧景逸同医生回头,却惊见林小不已经跑了出来,仓皇看了这边一眼,步步后退,护士上前将她捉住:“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林小不匆忙间说:“不,我不住院!”
医生皱眉,萧景逸上前:“林小不!”
林小不肩头又缩了一下,看也不看萧景逸,用力挣扎出去,拔腿往外跑。
萧景逸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怒气,急忙跟着追过去,到医院门口才将林小不追上:“林小不,你跑什么!”
林小不被萧景逸握着手臂,动弹不了,眼睛仓皇地看别处,低声嗫嚅:“总经理……萧……我不住院。”
萧景逸说道:“你身体不舒服,不住院哪能行?跟我回去!”
林小不抖了一下:“我不……”试图把萧景逸的手推开。
萧景逸发觉自己失态,只好缓缓地将她放开,才问:“为什么?”
林小不松了口气,小小的后退了一步同萧景逸隔开一段距离,说:“我没事的……不要住院,谢谢你,我得回去了。”
她转过身就想走。萧景逸忍无可忍:“你这种身体状况现在还想回去?”
林小不黯然低头:“我知道做不成了,可是要向人家说一声,要有始有终的。”
萧景逸怔住。望着面前低着头的林小不,她说完之后,照样给自己鞠了个躬,然后默默地转身走。萧景逸就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奈,竟然对付不了这样一个小丫头。
萧景逸不喜欢现在这种状态,从来都是女人想尽法子要到他的身边,他若是看中的人,稍加手段便可如愿。但是现在……萧景逸回想自己重逢林小不的种种,惊觉自己有些不对。
林小不摆明了不领情,对他甚至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古怪的女孩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萧景逸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铃声响起,萧景逸掏出电话。
正低着头顺着马路走的林小不听到一声车鸣,然后就是萧景逸的声音:“上车吧,我送你回去。”看出林小不的犹豫,萧景逸笑:“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别告诉我你身上有钱。”
林小不说:“谢谢。”伸手拉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萧景逸笑着下车,替她把车门打开,林小不满脸通红地钻进车内。
车子终于到了海景广场,林小不说:“萧总经理,谢谢你。”一本正经的看着萧景逸。
萧景逸摇头下车,林小不也跟着出来,萧景逸把后车门打开,拎了一包东西出来,走到林小不跟前:“拿着。”
林小不很吃惊,迟疑地问:“这是什么?”
萧景逸说:“是医生开的药。”
林小不很狐疑:“药?”
没见过有这么一大袋子的药,多久才能吃完?
萧景逸握住她的手,强令她提着那袋子,袋子很重很大,把林小不吓了一跳,低头去看,隐约看到里头花花绿绿的不像是药,正要疑问,却听萧景逸说:“记得吃药,不要总吃过期面包,知道吗?”
林小不摸不清状况的看着萧景逸,终于答应一声:“好的。”萧景逸望着她愣神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一摸,很柔软的发丝蹭在手心里,好像抚摸到春天刚出的柔软的春草,萧景逸心头一怔,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你的电话是多少?”
林小不眨眼:“电话?……我没有。”
萧景逸有一秒钟的大脑当机,而后问:“那么……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小不想了想:“我在城外租了房子。”
萧景逸要疯了,皱眉说:“那不是离这里很远,每天要两个小时车程有吧?还有治安也……”
林小不坦然点了点头:“很便宜的,也很干净,房东人也挺好。”
萧景逸气的笑出声来:“行了,地址是?”
林小不顾不上问他为什么问地址,萧景逸的口吻是那种居高临下不容分说的,林小不全无抵抗能力,乖乖地把地址报出来。萧景逸怕忘记,记录在电话簿里,才说道:“我真走了,以后要小心点,有事的话,就打我的电话。”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来递过去。
林小不双手接过来,好像接到很烫手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捏着名片的边缘低头看。萧景逸瞧她这样子,忍不住又笑:“林小不,再见。”
林小不望着萧景逸离去的车子,自言自语说:“为什么又遇上总经理叔叔,早知道会再遇上他,就告诉他不要那么叫我了……只不过,以后应该不会遇到了吧?”
她自说自话的点点头,望着名片上“萧景逸”三个字,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啊,萧景逸,萧景逸,景逸……这个名字真好听啊。”
蹲下身子,准备把名片放进“药”袋子里,伸手一拨拉却惊呆了,林小不望着袋子里琳琅满目的东西:怎么会?
一盒盒的巧克力,饼干,各种各样的罐头,新鲜的面包很多种,牛奶,果汁,还有水果,另外是些营养液什么的,林小不不认识,但是这摆明了就不是药。
盯着这超大袋子里的东西的林小不,眼中慢慢地涌出泪来,抬头的时候,萧景逸的车子早已经不见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别对我好,我不喜欢这样,对我太好的话,我会喜欢上你的。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不配。
萧景逸忙了两天,闲着没事就把玩着手机,或许冥冥之中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会响起来,那边会传来一个叫做林小不的人的声音,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是没有可能的。
林小不那种性子,虽然看起来一阵风都会吹倒的人,却又很是倔强固执……萧景逸叹了口气。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萧景逸心一紧,猛地坐直了身子低头看过去,却是个朋友,约他晚上出来喝酒。
笑着将电话挂掉,萧景逸起身,取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
西天边上最后一丝的夕照沉没。
林小不这几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在市内的工作完了后,会先乘坐5路公交车出城往外,到了站下车后,还要再走十分钟的路才能回到她租房子的地方。
这片基本上算是郊区,租的都是农民房,许多城里打工的人都在这里阻住,因为地方远,治安自然也不怎么好,但是价钱便宜,所以还是很受欢迎的。
林小不下车后往回看,这几天她每次在这里下车往回走,总会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可是回头看的时候却没有。
她以前是个很胆小的女孩,现在也是,不过有时候还得作出无所谓的样子,一开始她没有察觉,到后来觉得有点不对,下车后就尽快的加快步子回家。
林小不走到半路,就听到身后有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响起,她吓得心都停了跳,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加快脚步,那脚步声却如影随形,终于她忍无可忍站住脚,握着拳头等着。
那个人走出来,却是个村民打扮,古怪地看了林小不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林小不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放松下来,将身子靠在墙上,然后那一声笑还没有出喉咙,身后有人悄无声息过来,将她的身子抱住。
林小不呆了呆,察觉之后刚要大叫,那人用力将她的嘴捂住,林小不这才知道不对,拼命挣扎,没想到旁边又有两个人闪出来,并非路人,将林小不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的目光,像是看到了猎物。
林小不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把那人捂着自己的手咬了一口,那人松口,骂了一声:“这妞挣扎的厉害,你们不帮忙?”黑暗里有人握住林小不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怎么看起来年纪不大,确定是她?”
“跟了几天了,没有错的。”
林小不又惊又怕,几乎要昏过去,颤抖着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旁边那个流里流气说:“想干你啊,小妹妹。”
林小不尖叫一声,双手被按住挣扎不动,就用力踢过去,竟给她踢中,一个怒道:“给我按住她!”林小不扭动身子,却听得嗤啦一声,一只大手按在胸前,用力一扯,露出里面的小小背带,林小不痛哭失声,胡乱叫道:“不要!放开我,救命,救命!”
人被拉到地上,一左一右两个人将她按住,第三个人握着她的双腿,强行分开,林小不用力乱踢,那人无法,索性骑在林小不腿上将她压住,一边迅速将自己腰带解开,把林小不的裙子扯高。林小不失声尖叫:“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救命啊!”声音都变了调,却偏偏动不了。


07 保护

黑暗的角落,烟头明明灭灭,耳边听着女孩凄厉的叫声,手中的香烟不停颤抖,最后竟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在地上,那人含混骂了一声,低头想捡,却几次都没有捏住,懊恼之下,一脚将香烟踩住,狠狠碾碎。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来人啊!救命!”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这人刚掏出一根烟来试图点燃,打火机的火头几次跳跃,偏偏点不中,这人暴怒起来,耳边却又传来男人们的污言秽语:“让哥哥们疼你……”有人说道:“捂住她的嘴!啧,好嫩的小妹妹……”
打火机跟香烟一并脱手,打火机甩在墙上,发出一声爆响,这人呆呆看了会儿,最终掏出手机。
三个流氓按住林小不,其中那个将裤子褪下来正欲施暴,裤兜里的手机却很不识相的响起来。
“什么?你没搞错吧?”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悻悻地骂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提了裤子说道:“不做了,走!”
两个小流氓刚上来兴致,急忙问道:“老大,怎么了?”老大吐了口唾沫:“请你们去找小姐消火行吧?废话那么多!”回头看看地上的林小不,灯光下一张惨白的脸,好像被折断了的花扔在地上,老大哼了声,转身带着两个小弟离开。
林小不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噩梦,望见三个人走了后才爬起来,哆哆嗦嗦把衣裳掩住,站了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往外跑去。
身后某处,有人向前一步,站在路灯下,本来英俊的脸也显得雪白,定定地望着林小不逃走的方向。
林小不拼命往外跑,眼泪涌出甚至看不清路,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只懂得乱跑,乱撞,耳旁都是自己的急促的喘息声跟偶尔溢出的不知是哭是求的声音,她不敢停下步子,生怕身后的人又转了念头再追回来,于是就这么凭着直觉用力往前跑,不知过了多久,林小不撞上一个人。那人将她用力拥住,叫道:“林小不!”
林小不一惊之下,拳打脚踢。
那人很是震惊,愣神中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伤到了,却管不了这许多,急忙用力抱住林小不叫道:“林小不,是我,是我,你怎么了?我是萧景逸!”
——萧景逸。
三个字飘入林小不的耳朵,一时之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景逸是谁,但是这三个字好像具有奇妙的力量,让林小不的心极快的安静下来。
她缩着身子:“萧……萧景逸……”慢慢抬起头来看,盛满泪的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凝视着自己的人,迟疑问:“总经理……叔叔。”
萧景逸心头发寒:“林小不,你怎么了?”
林小不用力扑到萧景逸怀中,伸手揪着他的衣裳,大哭起来。
萧景逸本来是去跟朋友们喝酒的,酒吧里人来人往,俊男靓女,谈笑风生,刚坐下不久,朋友就说道:“景逸,那边的美女向你使了好几次眼神了,看起来算是极品……”
萧景逸淡淡瞟了一眼,邻座不远的女郎,精致妆容,时尚衣着,一笑嫣然。
萧景逸略微点头,没有其他表示,女郎的脸上露出失望神色。
朋友见状有些惊诧:“怎么了,今天兴致不高啊。”萧景逸吐一口气:“没什么,大概是这几天有点累了,喝杯酒就回去了。”不知为什么,心事重重,频频掏出手机来把玩。
萧景逸只喝了一杯就拿了衣裳出酒吧,取车的时候望见路上一辆警车闪着灯急速驶过。泊车的小弟见萧景逸留心,便多嘴说道:“听说城外出了大案子,市局都惊动了。”萧景逸心头一跳。
车子本来平稳的驶向回家的路上,到底怎么忽然一打弯往外城开去的呢?难以追究,总之萧景逸打开车窗,任由夜风一拥而入时候心想:“不过是去城外转一转罢了,没别的意思。”
他按照地址艰难寻找,终于找到林小不所说的住址楼外,看看时间,若是按照正常下班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没回来,萧景逸坐在车内等。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没有出现,萧景逸出来走动了一会儿,然后他看见一个农民模样的人经过,萧景逸打听了一下城内线停靠的站牌点,近路的话据说要经过一条小巷,车子开不过去,萧景逸起初怕走岔了路,后来实在等得不耐烦,就决定走过去看看。
没想到刚走了一会儿,就见到前面有人匆匆忙忙跑出来,萧景逸接着惨淡灯光看了看,却见那个伸手掩着领口跑的狼狈的人正是林小不!
林小不扑在萧景逸怀中大哭,萧景逸伸手环抱住她,感觉女孩单薄的身体拼命地发抖,好像是冷的厉害一样,但是他心知肚明。
现在问她只会加深她的恐惧,萧景逸松开林小不迈步向巷子里走去,一瞬间心中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林小不用力拽住他的手臂:“不要,不要……”她受惊过度,绝望里总算见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死活也不愿意放开,何况……那么危险,她更不想让萧景逸去。
萧景逸站住脚,重新将林小不抱住,望着她被撕得支零破碎的衣裳,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给她披上。
他人很高大,西装外套披在林小不身上,仿佛一件大衣。萧景逸说:“别怕小不,我带你回去。”
林小不肩头抖了抖,听到他叫的是“小不”,不是“林小不”,神情就镇定了许多,温顺地点点头:“谢谢……谢谢你……”虽然声音仍旧有些颤抖。
萧景逸陪着林小不到了楼下,他的车就停在这里,萧景逸迟疑地望着林小不,不知是要带她走的好还是……
林小不站住脚,回头看他,这里的灯光明亮了些,萧景逸发现她的嘴唇破了,好像是被人打的,望着自己说:“我……我要上去啦。”萧景逸问:“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林小不慌忙摇头:“不用,我……没事,没事的。”
萧景逸说:“那我陪你上去。”林小不本是要拒绝的,不知为何竟答应了。萧景逸陪着她上楼,林小不住三楼,站在门口她抖着手去摸自己的衣兜。萧景逸说:“我来帮你。”伸手插入兜子里摸了摸,却没摸到什么。林小不眼泪落下来:“可能……是丢在路上了。”
萧景逸说:“我回去找。”林小不将他拦住:“不要……不要去。”
萧景逸问:“那怎么办?钥匙丢了也不安全,何况怎么进去?不然的话今晚上去……”林小不说:“我……我去找房东。”
房东望见披着男人衣裳嘴角带伤的林小不,狐疑地出来:“出了什么事?”心中却有些明白,这种地方,治安本来就差一点……
林小不说:“我……我跌了跤,钥匙丢了,麻烦你……”
房东倒是没多说什么,赶紧拿了钥匙出来,又说:“没事,丢了就丢了,改天换把锁,以后小心些。”不过望见萧景逸的时候却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景逸,才问:“这是……你是要住在这里吗?”林小不急忙说:“不是的,是送我回来的,一会……一会就走了。”房东答应一声,看看萧景逸的打扮,心中很疑惑:要是跟这个女孩子非亲非故一般关系的话,又怎么会特意把人送回来,看这个男人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怎么会叫这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呢?而且两个好像差一点年纪,难道是……情妇什么的?唉,就算是情妇也是个不得宠的,不然怎么会住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