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夫人傻了,萧管家也惊了,就连旁边的疏芳也忍不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不用太惊讶。”温柔皱眉,捏着心口道:“日子过不下去了,总是得分开的,既然惊堂这般不喜我,强留在萧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萧惊堂终于有了动静,伸手将她从自己背上扯下来,睨着她问:“当真?”
“当真。”温柔点头。
“那好。”萧惊堂面无表情地道:“既然是你的心愿,娘亲也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你个混账!”萧夫人气得捡起家法又往他背上狠打两下:“好好的人嫁来咱们家一年,被你逼得要回娘家,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温柔很想说,这都一年了,就算是卖个家电都该过了保修期了,杜温柔也真是能忍。幸好她来了,杜温柔说不出来的话,她可以帮忙说,并且再带上冷漠的表情看着萧惊堂,那这该死的男人就该错愕惊讶了。
可是,尽管她真的很想保持小S冷漠状,但杜温柔这身体实在太不争气了,抬头看着人家就“刷刷刷”地掉眼泪,本来该是胜利者的姿态,活脱脱被她给弄成了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温柔这叫一个气啊!气得狠掐了自己一把,结果因为太疼,哭得更厉害了。
萧惊堂看了她两眼,受着家法,没说话了。
萧夫人红了眼,打了十几下才停手,转头一看温柔这表情,眼眸微动,立马过来将她拉了起来。
“好孩子,你是杜家托付给我们的,没有道理受了委屈就走,要走也得是你当真不喜欢惊堂了的时候。”
温柔很认真地看着她道:“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看了看这小可怜满脸的泪,萧夫人叹了口气:“你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一说和离就哭成这样?”
温柔咬牙:“娘亲你相信我,我只是眼睛疼。”
“那你别哭了,好好跟娘亲说你不喜欢他了,娘亲就信你。”
温柔:“…”
努力想擦眼泪,结果丫的杜温柔的身子越哭越凶,眼睛整个儿通红,看起来当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傻犊子,活该你困在这宅院里被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一直折腾!
心里骂了两声,温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萧夫人眼眶也有些红,拉着她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下头的萧惊堂:“柔儿这么温顺的女子,今日都说出了和离的话来,你也该反省自己到底有多过分了。从今日起,没有柔儿的首肯,你不许踏出萧府半步!”
萧惊堂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分不满。
废话,这算什么惩罚,以杜温柔的性子,他说要出府,杜温柔还能不让?就算不让,人家硬是出去了,她能怎么样?温柔眯眼,心里冷笑一声,然后带着哭腔开口:“娘亲。”
“柔儿你说。”萧夫人立马看着她。
“柔儿觉得自己遇上惊堂的事情就容易心软,根本拿他没办法。”温柔委屈地道:“不如娘亲定个规矩,若是惊堂违背了娘亲的意思,也该有点惩罚。”
“你说得有道理。”萧夫人点头道:“若是惊堂不经你允许离府一次,便扣他院子里一个姨娘一月的花销,如何啊?”
这宅院里的情况温柔还不是很清楚,不过萧夫人会这么说,那就定然能制得住萧惊堂。反正现在和离是暂时没戏了,那她多少得拿点主动权在手里不是?
“柔儿听娘亲的。”
看她有了回心转意的意思,萧夫人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下头的萧惊堂一眼:“你也听见了,现在就回去思过吧,好好陪着柔儿。那院子里的姨娘再敢以下犯上,别怪我不客气。”
萧惊堂黑着脸没吭声。
“柔儿也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娘亲说。”萧夫人转头看她,目光落在温柔的头面上,微微皱眉:“别总是这么素净,夫人也该有夫人的样子。”
温柔乖巧一笑,摸了摸头上的金簪,撒娇似的道:“柔儿才不素净,瞧,有金簪呢。”
萧夫人一愣,看着那熟悉的簪子,心里顿时有些高兴:“一支金簪哪里够,惊堂不是说要陪你去买首饰吗?让他给你多买几套回来。”
“好。”温柔笑着应了,脸上泪痕犹未干。
萧惊堂起身,没行礼就往外走,温柔下意识地跟上,朝萧夫人行了礼:“柔儿告退。”
“好。”笑眯眯地看她一眼,萧夫人抬眼看向已经走出去的萧惊堂,脸色一虎就吼:“这不跟长辈行礼就走的规矩是谁教你的?!”
走到院子里的人一顿,回头,老大不情愿地行了礼,又继续走了。
朝夫人歉意一笑,温柔提着裙子就追了出去。
挨了家法还能走得这么快,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这萧惊堂的身子是铁打的吧。温柔一边吐槽一边试探性地摸了摸自己背后,她挨那一下可是真疼。
正嘀咕呢,前头的人骤然站住,温柔冷不防地就撞了上去,鼻子差点撞凹了,忍不住抬头就道:“刹车还亮红灯呢,你要停先说一声行不行?”
萧惊堂:“…”
撞到他的是她,这人哪里来的底气反过来指责他的?
不太对劲。

第8章 不听使唤

要是杜温柔,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别人不知道,萧惊堂却是看多了杜温柔在自己面前时候的模样,从来都是低着头绞手帕一声不吭,或者怯生生地喊一句他的名字,从未敢像现在这般抬头直视他,还敢冲他吼。
“你是谁?”
温柔心里一跳,脸上却满是不耐烦:“都娶回家一年了,你才来问我是谁?萧二少爷,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你…”
“我什么我?”温柔翻了个白眼:“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在你面前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变得嗓门大又嚣张,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萧惊堂皱眉,看了她两眼,点了点头。
“这叫战术,战术你懂不懂?”温柔一本正经地道:“以前那模样不得你喜欢,我就换个模样来嘛,瞧瞧,现在您不就对我感兴趣了?”
这简直是无赖!萧惊堂黑了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对你感兴趣!”
“您说得到,但做得到吗?”温柔眯着眼睛摸着下巴看着他:“我一直这样古怪,有本事您一直别在意我,别觉得我不是杜温柔?”
“你都把算盘说出来了,我若是还上当,岂不是很愚蠢?”萧惊堂冷笑:“你爱是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跟我没什么关系。”
说罢,一挥袖子就往前走了。
温柔轻哼一声,看他没回头了,才偷偷松了口气,捂了捂自己的心口,抬脚跟上去。
疏芳跟在她身后,眉头微皱。
萧家看起来是个豪门,从大堂回到他们的院子就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一路上花团锦簇,建筑都是石水搭配,韵味儿十足,若不是这些人都用民间的称呼,温柔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穿越到某个王爷府里了。
在这样的宅院里,起码是吃穿不愁的,基本生活有保障,那她就得好好研究研究杜温柔的问题。
首先,这身子有一半是杜温柔在控制,完全舍不得伤害萧惊堂,并且有看见他就走不动路,想贴上去等一系列花痴症状,她想和离,萧夫人看起来不想,那就只能从萧惊堂那里下手。
简单的方案有一种:直接问萧惊堂要休书。
这男人看起来很不喜欢杜温柔,不管是因为别的女人也好,还是因为杜温柔本身,他不喜欢,那就好办,大家凡事好商量嘛。
“你干什么?”萧惊堂正要关门,就见杜温柔冷不防地凑了个脑袋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话想跟二少爷说。”温柔使劲儿挤进去,拍手道:“您会愿意听的。”
沉默地看她两眼,萧惊堂松开了手,转身去主位上坐下了。
温柔连忙示意疏芳把门关上,在外头守着。
“我想了一年,终于想明白了。”温柔一脸痛苦地道:“强扭的瓜不甜,二少爷与我空有夫妻之名,却是相互怨怼,不如早早和离,各自好过,您觉得呢?”
这话在娘亲面前就听她说过了,还以为她是欲擒故纵,正生气,没想到她竟然敢来他面前再说一遍?
萧惊堂嗤笑:“你的意思,是问我要休书?”
“自然。”温柔道:“您把休书给我,我转身就走,绝不纠缠!”
“当我是傻子吗?”萧惊堂睨着她,脸上满是嘲讽:“我给你休书,然后再让你去娘亲面前装一次可怜,让她扣着我不让我出门?”
“哎,您别这么想啊。”温柔连忙解释:“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和离。”
“是吗?”萧惊堂起身,越过她就走到内室的书桌边,摆开宣纸铺平:“既然诚心诚意,那这休书就你来写吧。”
啥?她写?温柔有点懵:“女子也可以写休书吗?”
“为何不可?”萧惊堂道:“你杜家也是富甲一方,嫡女自然是有本事写休书的。”
敢情在这时代,女人有身份有钱,就能写休书了?温柔眨眼,赶紧提着裙子过去,拿起毛笔看了看。
“怎么写?”
“这里有范本。”萧惊堂抽出一本册子,翻开放在她面前:“照抄。”
密密麻麻一大篇,以她那丑陋粗大的毛笔字,写五张宣纸都不够的。温柔撇嘴,伸手就将笔递给萧惊堂:“帮我掰断。”
掰断?萧惊堂皱眉:“做什么?”
“我有我的写字方法,你给我掰了就知道了。”
将信将疑地掰了一支毛笔递给她,就见这贤惠端庄的大家闺秀,竟然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拿毛笔的断口蘸了墨水,开始写字。
“这是什么写法?”萧惊堂忍不住低头看了看:“不会划破纸吗?”
“那得看材质。”温柔一边眯着眼睛抄一边道:“这断口还算平滑,用起来也不错,什么木头做的笔啊?”
“紫檀。”
“怪不得。”温柔嘀咕:“木头好没刺儿自然不会划破纸,这样写字又小巧又好看,你瞧,这是小楷。”
是不是正宗的小楷他不知道,但是看起来还…当真是挺好看的。
温柔写着写着就觉得心口开始泛疼了,知道是杜温柔的老毛病,她也就没理,咬着牙继续往下抄。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萧惊堂正看得专心,就见那字突然歪歪扭扭起来,有水渍溅上去,染了半张纸。
“杜温柔。”他皱眉:“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柔的手直发抖,控都控制不住地将笔给扔了出去。
“我…真的是想写休书的。”泪眼朦胧地抬头,她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但是身体不听使唤,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个鬼!萧惊堂气急,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推:“你这女人,三番四次戏弄于我,简直把人当傻子,既然身子不听使唤写不下去,那你就滚出去!”
门口守着的疏芳正在低头想事情,冷不防就见门开了,自家主子直接被扔了出来,倒在了院子里。
“主子!”
温柔完全没感觉到疼,因为心口已经疼得不行了,脑子也被气得发白。
她必须跟杜温柔撕逼了!

第9章 恐怖的女人

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杜温柔这身体简直成了她前行道路上不可翻越的大山!
“主…”疏芳扶着她起来正想说话呢,就见自家主子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往自己的院子方向狂奔而去。
经验告诉温柔,清醒的时候杜温柔只会用身体反应跟她传递情绪,要跟她说话,只能在睡觉或者昏迷的时候。
于是她立马躺在了床上,闭眼睡觉。
“你气我也没用。”杜温柔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我也气我自己,但是没办法。”
“没办法是什么意思?”温柔火冒三丈:“写个休书都没办法?你这样还找我来干什么啊,拿块板砖拍死你自己算了!”
杜温柔沉默了半晌,轻轻叹息:“你想得太简单了,我是杜家的嫡女,萧杜两家联姻是当年轰动江湖的大事,如今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封休书就和离。”
温柔有点懵,抬头看了杜温柔的脸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萧家是江南首富,卖丝绸起家,如今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杜温柔垂了眼眸道:“而杜家是兵器商,与朝廷关系甚好,也是富甲一方。萧杜联姻,可谓是强强联手,普天之下没有人再能从这两家手上抢生意。萧家给杜家提供生意资金,杜家为萧家做贡品生意铺路,大家各取所需。”
这不相当于是利益婚姻吗?温柔皱眉:“这样一说,你想跟萧惊堂和离,就是不可能的事。”
“并非不可能,只是你不能太着急罢了。”杜温柔道:“首先休书不能你来写,那样就是杜家理亏,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其次,我还爱着他,想让我的身体听话,也没那么简单,你得让我觉得他真的不值得我喜欢,让我主动放弃了他。”
哈?温柔眼睛都红了:“这么大的工作量?”
“不然你以为,真的只是一封休书那样简单的问题吗?”杜温柔看了她一眼:“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觉得别人家的经好念,那你便来念念看。”
温柔:“…”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应该就凭这人的一面之词就下结论觉得该和离,更不该觉得不和离就是这个女人想不开的错,婚姻从古至今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事儿,都得牵扯上两边的家族,考虑上很多的事。
那…
“我现在反悔来得及吗?”干笑两声,温柔问。
杜温柔笑了笑,看起来甚为端庄:“你我如今共用一个身体,你若是想退出,那你便会成为一缕孤魂。”
意思就是,反悔就是死,回不去现代。
背后有点发凉,温柔看了面前这女子一眼。面相很温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给她一种有危险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这么懦弱的女人,能有什么威胁?
摇摇头,温柔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我也回不去,那就按你说的做。你先告诉我,萧惊堂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杜温柔朝她伸手,笑容有些看不清:“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同一个身子,记忆也是可以共用的,温柔眼前一白,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脑子里涌过来。
“姐姐,你为什么要抢惊堂?”满脸泪痕的小姑娘跪在自己面前哽咽:“他是想娶我的,他要娶的是我。”
杜温柔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裙摆:“我是嫡女,只有我能代表杜家,这是你没办法代替的事情。”
“可是…”
“你回去吧,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小姑娘泪眼婆娑:“没有他我会死的,会死的…”
杜温柔冷笑,端着手起身离开。
画面一转,大红的花轿停在门口。杜温柔坐在妆台前,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大小姐。”陪轿的疏芳一脸凝重地道:“二小姐在屋子里悬梁自尽了。”
“知道了。”杜温柔颔首:“把她的尸体收拾了,萧惊堂若是问起,就说出去游山玩水了。至于杜家,你让娘亲处理。”
“是。”
“你…”
温柔一震,从混沌里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了杜温柔一眼:“你竟然…”
“他想娶的是杜芙蕖,而我逼死了她。”杜温柔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理直气壮地道:“他再也没收到过杜芙蕖的消息,所以恨我吧。”
温柔:“…”
她好像当真穿在了一个可怕的人身上。
“姑娘,咱们讲个道理啊。”干笑两声,温柔努力想着措辞:“你逼死了人家的爱人,强行嫁给了人家,这怎么看都是你的错。”
“我为什么有错?”杜温柔皱眉:“我是嫡女,她只是个庶女,自然是我更配得上惊堂。”
“感情里就从来没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温柔皱眉:“强扭的瓜一点也不甜,你还没尝到吗?!”
“…尝到了”垂了眸子,杜温柔道:“所以要你替我寻个出路。”
这样的背景,怎么寻出路啊?温柔看着她,退后了两步:“要是我做不到呢?”
杜温柔一笑:“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
好恐怖的女人!她是中了邪了才会觉得这女人温顺懦弱!这压根就是一个抢人夫婿逼死别人还觉得自己没错的三观有问题的傻逼啊!
深吸一口气,温柔努力让自己冷静点:“那我做到了,你是不是就给我古董,让我回去?”
“嗯。”杜温柔点头。
温柔闭了闭眼,虚弱地应:“我知道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努力回忆吧。”杜温柔笑得端庄:“都在你的脑子里。”
头皮发麻,温柔直接惊醒了,坐在床上捂着心口喘气。
人家穿越好歹都是正面角色,就算不是正面角色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这倒是好,穿在了一个她自己都想打死的人身上。
这该怎么办?
“主子。”疏芳站在她床边,担忧地看着她:“您还好吗?”
“疏芳啊。”温柔抿唇,有点哆嗦地问了一句:“芙蕖怎么样了?”
疏芳垂眸:“奴婢正想同您说,那事可能要瞒不住——二少爷刚刚又出了府,好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第10章 补偿一下

啥玩意儿?!温柔瞪大眼,吓得差点掉下床。
她还以为萧惊堂是知道杜温柔逼死杜芙渠的事,所以才对她这么糟糕的,敢情他是根本不知道?那万一知道了,杜温柔会怎么样?
做了坏事的人肯定是会有报应的,可现在看起来,杜温柔的报应是要落在她身上啊!
温柔觉得自个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儿了!
“主子别太担心。”疏芳低声道:“夫人做事一向妥帖,二少爷查了一年也没个结果,就算抓到什么关键,应该也有办法遮掩过去。”
“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温柔欲哭无泪地看了她一眼:“他早晚会知道的!”
“那便等他知道的那一天再说吧。”疏芳抿唇:“您现在要做的,还是与二少爷好生相处,萧夫人既然给了机会,您得好生把握才是。”
把握?温柔抱着枕头撇嘴:“把握得了个什么?没见他还是不当回事地出府去了吗?”
“按照您与夫人说的,二少爷出府,您便能扣院子里一个姨娘一月的月钱。”疏芳看着她道:“既然二少爷不当回事,您还是拿阮姨娘开刀吧。”
阮姨娘?
掏掏耳朵,温柔眯着眼睛问:“阮姨娘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也在狼林受了惊吓的?”
疏芳一愣,微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主子不记得了?她先前蛊惑二少爷,您让人扔她去狼林冷静了一晚上。”
温柔:“…”
怎么又是杜温柔造的孽啊?啊!亏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她嫁错了人,遇见萧惊堂这么没人性的丈夫,谁知道都是她自找的啊!一点也不无辜!
她都想扇她一巴掌!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我…与这院子里姨娘的关系是不是都不好啊?”温柔绝望地问。
疏芳看她一眼,微微皱眉:“主子这样的出身,为何要同那群贱婢关系好?”
“…”长吐了一口气,温柔捂了眼睛:“我想再静静,你先出去,等二少爷回来了再来通禀。”
“是。”古怪地看她一眼,疏芳低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温柔就滚回了床上,揉着太阳穴仔细翻找杜温柔的记忆。
“迎了我他还不知足,还迎这些个姨娘?那么低贱的出身,也堪同我住在一个院子么?疏芳,你替我赶她们出去!”
“主子,二少爷护着,不让动。”
“明面上不动,你不会暗地里动吗?听说那凌姨娘怕蛇?”

“赵姨娘那一身功夫可真是不错,身子瞧着也好,让她去山上给我打点野味回来吧,若是打不着…那就别回来了。”

“阮姨娘霸占惊堂已经有半个月了吧?当真不知道个度么?今晚二少爷不在,你让她去狼林里冷静冷静。”

“杜温柔,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恶心的女人。”萧惊堂策马而归,撞开她屋子的门,连外衣都没让她穿,便将人带上了马,扔去狼林。
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温柔脸色跟吃了几个手榴弹一样难看。
这么一瞧,萧惊堂真是一个脾气很好很温柔的人,竟然一直忍着杜温柔没有发难,也没直接让她病死在外头不带回来。虽然可能有杜家的原因在,但他对杜温柔的这个态度,真的一点也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