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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抽动的嘴角和拧起来的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抢先道:“唉,不要和我解释。”我模仿着焦点访谈的精彩开场白,指指下巴,“用事实说话,养撮胡子给我瞧瞧吧。”愉快地先一步跑出去。
转头,他竟然还在身边,甩是甩不掉了,我继续无聊地问道:“白承风有多大了?”他似乎对我直唤他主子名讳有些意见。“是他自己要我这么喊的,我是被逼的。”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哎,到底多大了?”男人的年龄也用得着这么保密的嘛?!“主上今年二十一岁又三个月零六天。”这…么详尽,真是个刻板的人。
“听说他府上没有女人啊?”我转念一想,丫头总有的吧,又不是墨浅吟那厮,变态得紧。“不是不是,是没有女主人?”青夜他又转头看了我一眼,不对,应该是瞟了我一眼:“是。”
难道他有什么隐疾,呵呵,这个当然问不得,说不定青夜真的会一剑过来。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我心跳立马加剧,刚刚调侃青夜积累起来的那点喜悦早就灰飞烟灭了。
我被一路“请”进了前厅。哟,今天什么日子,大家都在呢。刚一踏进去,刷刷刷投过来的目光有探究,有嫉妒,有欣慰。爹嗔道:“诗儿,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胭脂用完了,就…出去卖胭脂了。”“怎么我们于府的下人这般不济吗?要你堂堂四小姐亲自去!”醋意浓浓。三娘发难喽。“这…我和老板比较熟嘛,能套些她的私藏出来。”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穿着男装到处跑算怎么回事。”三娘,你有完没完啊!我腹诽道。“又诗知错,甘愿受罚。”
“好了好了,赵总管在,别让人家看了笑话。”爹止住了这场无聊的对话,笑着转向坐在他身边的赵总管,问道:“不知赵总管有什么要说的?”
是啊,有什么非得我来了才能说啊!“王爷欲向于大人提亲,娶四小姐过门。”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赵总管,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止不住地吃惊。爹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他轻咳了一下,算是回过神来了:“赵总管此话当真?”声音激动得颤抖。
“这话赵某怎么敢乱说,自是王爷吩咐下来的。”“这…是于家一门的荣耀,怎么敢推辞呢!”啊?爹,你就这么把我给卖啦?怎么不问问我干不干!
“呃,赵总管?”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引过来他的注意力,“四小姐有何吩咐?!”他看我的眼神是极怀疑加探究的,声音却出了奇的恭敬,比之于我爹对话的时候,不知恭敬了多少呢!
“我不同意!”我这一言更加惊人,“诗儿!”爹又惊又怒厉声叫道。“哦?四小姐是有何不满吗?”这赵总管倒是比较平静地问。
“没有诚意,除非…白承风他亲自来!”“诗儿,不要胡闹!”爹真是被我激怒了呢,拍案而起。“哎~,于大人,莫生气。”然后转头看向我,没有一点不满的样子。
“那四小姐的意思是只要王爷亲自上门提亲,四小姐就同意喽?”“是!”白鹭谁人不知,那白承风虽是谦谦君子却高高在上,自信又自负,要他做提亲这种事,难!很难!非常难!越难越好!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种上当受骗,踩入陷阱的感觉呢?
第二日一早,看着花园小亭中负手而立,背对着我的白承风,我哀叹:我后悔好不好?!听见响动,他回身,见是我,唇角不再抿着,竟有了一丝笑:“今日我亲自前来,又诗可还满意?”
我僵在那里,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恩…”“因为给太后守孝,婚宴在五个月后,可是我常常会想见又诗,这可怎么呢?”他收回了望向远处的目光,对着我淡淡地道:“不如又诗搬来王府住如何?”
我皱眉,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摇着头。“也好,等一切结束了如何?”也不等我回答,他拉着我径直向大门走去,“于大人已经准了你今日与我出门。”像是看穿了我欲出口的借口一般。
而后几日,几乎隔天,白承风必定会出现,当真像锦囊中所说一般。匆匆地,竟然也已有月余了。
算了,既然这场婚姻躲不掉,那就接受吧,我知道,无论我多不想嫁,我都是斗不过他们的。
慢慢会习惯,会适应吧,毕竟白承风是一个极好的结婚对象,符合我心中的所有标准,除了他以后会做皇帝,后宫嫔妃多点,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像好友一样,不再拘谨地只会点头摇头,总得试着和他沟通吧。见我疑惑地看着那些只有在赶集时候才会来的商贩,白承风平静道:“十日后四年一次的‘落淑会’便会在鹭城举行,会很热闹呢。”
“‘落淑会’?”我初来乍到不过一年有余,自然不会知道所谓的“落淑会”,虽然我有时候很八卦。“‘落淑会’也算是炎氏大陆的一场盛会了,各个地方最出色的女子都会参加,不□份地位,只论才艺,不过仅有三十个名额。”我一下就想到了前世的那些超女啊,好男的。
“在哪举行?我要去看!”“白鹭皇宫。”敢情只是为了娱乐一下帝王家啊,没机会看了。我叹了一口气,“皇宫?”“不要说是‘落淑会’这样的盛会,就是平时,又诗亦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宫。”说罢,摊开我的手掌,将一块白色的玉佩轻轻放入我的手中,这块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我挑眉,一副困惑的样子,“此玉唤为香玉,是信物,风王妃的信物,亦是…将来皇后的信物。”后半句像是喃喃,我听得不甚清楚。
跟在白承风身后,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他转头,略带疑问地看着我,我思考挣扎了很久,终于指着街边的糖葫芦,说道:“我…要那个。”
“好。”青夜欲上前去买,被白承风拦住了,“我去。”淡淡的语气,却不容反驳。看着他跻身进人群中,拿了两串糖葫芦,竟然给了那位老翁一锭十两的银子,回头就走,他这算不算是积德呢?
我接过五两一串的糖葫芦,真是沉甸甸啊。走了一阵,终于抵达“丰香楼”,我激动地想冲进去,却被他拉住,继续往前走去:“去哪里?”这回轮到我困惑了。“进宫。”啊?!瞬间僵掉。
“进…宫…做什么?”“制衣。”“那…制衣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十日后的‘落淑会’。”我更加震惊了,不会要我献艺吧。“是置办王妃的宫服。”又被看穿了。
“那我们白鹭可有参加的女子?”“有你二姐和三姐呢。”“她们?”还真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敢情是躲起来勤加苦练去了。不自觉就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还有大将军之女杨素芝,吏部侍郎之妹江缓,工部尚书之女宋子琪,‘秋碧楼’三大名妓望日、探月、摘星。”“杨素芝?真的?!”“怎么,又诗对杨家小姐很好奇。”
“那是自然,她,可是天下十大美人之一呢。”我兴奋地找不着北了。“杨家千金不过排在第七,这次,泰安王之女朗朗位列第六,蛮夷圣女银西位列第五,祈云国禄王之妹飞云公主姚若梨位列第四。”“真的?!”“恩。”他看向我,目光深邃,“我也很期待。”
大概是我的祈祷特别真挚,得到了上天的怜悯,这十天很快过去了,今天一大早,我便被典玉拖起来梳妆打扮,天呐!被摆弄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完毕了,我依旧昏昏欲睡,看着镜中那个端庄的少女,我愣了一下,瞬间清醒。
好漂亮啊,这,真的是我么?主要还是底子好,本身漂亮,我甚至忘了再怎么夸漂亮,都和我这个魂魄没有关系。典玉很满意地挑挑眉。唉,跟我久了,还真是学坏了不少。
我身着白色纹着小朵金色牡丹花的抹胸,丝质外套上拢着白纱,仅绣了一朵极大的金色牡丹的白色长裙。头上插着一支绿白相间的簪子,散落的发间缀着翡翠流苏。
这一身行头,全部都是白承风亲自送来的。那一日进了宫,十几个裁作折腾了近三个时辰,直到我的手僵硬在空中。不过,总算是物有所值的,昨日送来了近二十套不同款式,不同花绣的白色衣裙,还有许多平日里所穿的衣衫。
每一套都是精工细作,美丽得不得了。加上一些精巧的首饰,害我激动了一个晚上。我亦画了图纸,让典玉找了木匠,去做些衣架,这种东西,这里竟然也没有。典玉对于我的创意点头称是,让我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把。
其实,今天于府上下都已受邀入宫了,毕竟二姐三姐要献艺呢,这可是于家的莫大光荣。可是大娘、三娘和于又画她们坐的是于家的马车,而我,坐的是风王府的马车,爬上马车,我能感觉到三娘和于又画杀人的目光。
不是不出气的。这一年多来,她们一直都是居高临下的。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受尽屈辱却能相逢一笑泯恩仇,因为我知道也她们不会。
马车行至宫门口,骤然停下,惊得我猛地向前一扑,而现在感觉极其良好的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整理差点乱掉的头发。
当我在揉着额头龇牙咧嘴的时候,车帘被撩开,映入眼帘的是白承风那张俊脸。淡然,带着极浅的笑。
一定是车夫看见他才会猛地停下马车,我瞪了他一眼,害我撞到额头。他被我瞪了一眼,却毫不在意的样子,扶我下了马车,轻轻揉着我的额头。
他的行为估计吓坏了周围那群官员和夫人们。我尴尬地撇开头,“大家都在看呢。”
这么潇洒傲然的风王,这么温柔的动作。“走吧。”他也不介意,牵起我的手,无视别人红果果的目光,自东徳门入,而后轻轻耳语:“又诗今天可真是漂亮呢。”
落淑盛宴
因为紧张,我不停地东张西望,可惜不时会撞到宫娥太监们吃惊到掉下巴的表情,反而使得我更加紧张。“又诗,你的手心在冒汗。”淡淡地语气,隐含着促狭的快意。
“穿太多了,热。”不着边际地漫天扯谎,一阵夜风,我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是我感觉到你在发抖。”笑意愈浓,“那就算是冷汗好了。”我现在对他有些熟悉了,越发没大没小了。突然,他改牵为搂,拥着我的肩膀。我轻轻扭动两下,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只好认命地继续暧昧下去。
他拉着我一路前行,却没有走向设宴的昭和宫,而是向左拐,不知去哪里。“我们去哪?”总不至于把我拖去卖掉对吧,所以我很坦然的问到。“‘赤风宫’,带你看夜晚会发光的花。”
波浪不惊的语调,就是他的这份淡然,让我想要知道,到底要怎么样,他才会有更多的表情。“可是,不是还有‘落淑’宴会嘛?”他侧目,捋了捋我额前的刘海,手指触到眉毛上边的一道浅浅的疤痕,喃喃道:“还是留下疤了么?”我无奈地翻翻白眼,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嘛!
突然,他又说:“我们不用到得那么早,看。”然后抬手指向前方。好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淡淡的粉色泛着荧光,美艳之极。“真…漂亮!”“喜欢吗?”“恩!”
“我会令人移植去风王府。”“移植?”“是啊,这‘千朱’只产于‘墨鸾’皇都‘鸾城’,在别处,只能移植,不能用花籽种植。”“‘千朱’?”什么花,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是啊,是一种极珍贵的花。”他看了一眼痴痴的我,道:“这花的色彩分白色、粉色、紫色和墨色,花品越好,色彩越浓,原先这八株‘千朱’全是墨色的,可惜了。”“不是很好么,即使变成了白色,却依然是‘千朱’,怎样的颜色根本改变不了它高贵的出身。”我对花没什么大品味,这样子的已经够漂亮了。
“又诗,我们成亲之日,我送你墨色的‘千朱’可好。”“好啊!”虽然不痴迷,可是好奇心还是有的,如此高贵的花呢!如果我早些知道这墨色的“千朱”只生长于墨鸾皇宫,珍贵异常,如果我早些知道就是那十六枝“千朱”送掉了52名最出色的暗卫的命,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点头,死也不会点头的。
“走吧,也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了,毕竟墨王和蓝王都会到。”“真的?”天下最有权的三个男人啊,可以在今天同时看到呢!
“怎么又诗貌似很期待呢?!”语气还是一样淡然,只是眉毛微挑,隐约透露出不满。“我这不是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嘛,所以兴奋了一点。”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犹豫着是叫“风王”或“白承风”划清界限,却惹他生气呢;还是叫“承风”或”风”肉麻我自己讨好他呢?所以最后只是说了两个字:“走吧。”我率先向前走去,却被他一把拉住,回头见他竟然抿嘴笑了:“如果又诗不喜欢叫我承风或者风的话,就喊我三哥吧,又诗觉得如何呢?”
三哥?也好,会不会有人误以为我是某位公主呢?“恩,三哥。”反正叫一声又不痛不痒,何况在现代是孤儿的我,在孤儿院也是哥哥姐姐一大堆的,想想那段生活才是最快乐的吧。
“走吧。”我看他拉我已经成习惯了,一点也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是古人嘛?!突然,他转身,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白色的面纱,递给我:“戴上吧?”我困惑地看向他,他抿抿嘴,“又诗只能让我看。”我无语地被他拉着走。
我已经感知到会有多大的回头率了。可是,当我走入昭和宫正门的时候,所有人抬头盯着我们,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吧。除了闪光灯,我真的有一种超级明星的感觉。
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女眷一侧的大娘、三娘和于又画,眼神依旧犀利如刀。整个座位就像是一个圆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高官,出于好奇心,我又开始东张西望。
正中间首座自然是白王——我未来的公公了,他是一个极瘦的老头,五官倒还端正,只是一双贼兮兮的眼打破了这种和谐。
他的左侧两个位子都空着,右侧首座的位子也空着,右侧下首坐着大王子白承日,再下首是二王子白承月,而左侧的第三个位子坐的是坐着四王子…
“参见白王千岁!”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除了几位皇家成员,大家无一例外地跪下了,我也算占到便宜了吧,毕竟跪向我们这里,他们的敬畏,好歹得分我一半吧。倒算是典型的自作多情。
“起吧。”白承风淡淡道,比平时与我说话不知淡漠了多少,我曾经以为那已经足够地冷漠了,原来却是足够的温柔呢。“吓着又诗了?”他侧身弯腰,对我耳语。我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慌忙避开。
我欲走去女眷那边,却又被白承风抓住:“那边不会设你的位子的。”“啊?”我慢半拍地问道,“为什么?”他也不回答,只是拉着我走向左边的空位。
他自左侧第二个位子上坐下,然后拉我在他的右手边坐下。我尴尬至极地看看四周,果然那些男宾都极好奇又吃惊地打量我。现在倒是真的有些庆幸戴了面纱了。
他坐着只是随意地拱手喊了声,淡然道:“父王,儿臣来晚了。”白鹭王好脾气地笑笑,“风儿来啦,正好赶上见着墨王、蓝王。啊,小王妃也来啦!”真是听不出一星半点的不悦。“又诗,快见过父王吧。”白承风转头冲我扯扯嘴角,感觉相当的不屑。
我慌忙欲起身,可是被白承风牢牢地牵着,摆明了不让我站起来,却还一派悠闲地喝着茶,无奈地只好厚着脸皮,强装出笑容:“见过王…”
抬头瞟一眼白承风,他微微皱眉,我立马改口道:“见过父王。”“好好好。”他还是笑着,仍旧没有不悦。看来这传言属实,白承风真的很得宠,或者说,白王真的很怕他。
“墨王殿下到!”门口的传侍太监那尖亮的声音打破了这里诡异的气氛。一个黑色的人影身后一左一右亦跟着两个黑色的人影,再后面约莫有八到十个身着清一色灰色衣衫的劲装男子。
墨王?传说中的绯闻天王呢?!我还以为可以看清长成什么鬼样子,也才明白为什么世人猜测他长得其丑无比了。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宽袍上绣着金色的...鸾鸟?其实我不认识,不过猜也猜出来了,就像白王的白袍上绣着鹭鸟一样。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这就是所谓的金冠束发。金色的腰带上挂着一块泛着白光的墨色玉佩,黑色的靴子缠着金丝。
这一身打扮给人以极其雍容又神秘的感觉。尤其是他鼻子以上赫然被一个黑色的金属面具遮住,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面具周边都镶着金色,应该是黄金吧,这么招摇又奢侈!面具左上端点缀着几支黑色的羽毛,搞什么啊,你以为是来参加化妆舞会啊!我腹诽着。
皮肤极其白皙,唇色发白,衬得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极病态的长相。他边走边道:“白王。”这声音…轻软异常却又给人冰冷彻骨的感觉,我以为这个世上再找不出一个比白承风更加冷酷的人来了。
可是,这样细腻的声线…女子?!我恍然,抬头看了看他的脖子,真的没有喉结啊!原来世人的胡扯,有时候还是靠谱的嘛。我就像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一样,兴奋得不行。
四周都因为墨王这位极多八卦资源的目标出现而开始窃窃私语。“墨王,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恩。”他淡淡地答道。真是的,也不怕人家尴尬,真够不给面子的。我又腹诽。
墨王在白王左侧坐下,身后两人亦是一人一个面具,和衣服衬得很,在其后侧的左右席上坐下。我瞄了一眼,不会是墨鸾的什么王爷吧?一个身着黑袍纹着红色的的绣花,一个黑袍上是白色的刺绣,好像是竹子吧。再后面的人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
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痛楚,回魂才发现白承风皱着眉,极其不满地看着我,我心虚地冲他笑笑:“痛。”他松开手,转过脸去继续喝茶。墨王安静得就像他没出现过一样。
我好奇地轻声问:“三哥,墨王是女的呀?”白承风估计是很满意我的称呼,嘴角扯开一丝笑:“又诗为什么这么认为?”“她声音这么柔,自然是女的了。”他笑意更浓,道:“听又诗的口气,似乎很好奇?”“那是自然,女帝呢,不是极腐朽,就是极英明。”
“哦?那又诗觉得这墨王的腐朽呢,还是英明?”“墨鸾是三大强国,墨王应该不错吧?”他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又诗还有些看人的眼光的,这墨王,可是个厉害地角色。”他眼中精光一闪,像是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时的兴奋。
“有多厉害?”我不改八卦本色。“墨鸾,在百年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国,更是在十国大战中惨败给了那时最强大的白鹭,所有贡品中最珍贵的就是在‘赤风宫’中的那八株‘千朱’。这是白鹭的荣耀,亦是墨鸾的耻辱。
后来,墨鸾的三公主有惊世之才,墨鸾才得以免去灭国之灾。”“三公主…不在了吧?”真正的女版武则天呢!“恩,不知何故,瑶琴公主二十四岁就郁郁而终了。”“天妒英才啊!”
他看着我一脸忿忿的表情,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上一代墨王残暴,却治国有道,墨鸾隐有大国之势。而这一位墨王,才真正将墨鸾推上了第一强国的宝座。”
我转头看了墨浅吟一眼,“真看不出来啊。”“上一代墨王死时,他只有十五岁,他发动兵变,杀光皇族所有血亲,放火烧了后宫,杀死义父——墨鸾大将军娄斌武,并灭了娄氏全族。”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哪里是一个帝王,这,摆明了是一个杀人狂魔嘛。“这么恐怖?”我不自觉向墨浅吟看去,谁知他似乎感觉到了,也扭头向这边看来,可能是在心底已经把他定义成了一个变态,我慌忙回头,适时,白承风微微前倾,将我挡住。还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殿外的公公叫到:“蓝王殿下到!”这最后一位总算来了,我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他一身深蓝色长袍,纹的竟然不是雀鸟而是花,是和我这一身一样的牡丹花,头发一半梳起一半随意地披散在脑后。
脸长得很是俊俏,眼睛很大,看上去甚至有点稚气,挺直的鼻子,桃红色的的薄唇弯起,带着明朗的笑。他的阳光正好和墨王的阴郁形成鲜明的对比啊。
“白王好。”他朗声道。“蓝王好啊!”白王身侧的太监尖声道:“开席!”
宴席上,这个好色的白王,给每一位男宾都配了一名美女,也不怕他们回家被老婆罚跪搓衣板!那那些个夫人小姐呢?是不是也弄些小倌来啊!那我坐在白承风身边不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