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哪里肯罢休,也紧随在后,两个人一直穿过这条街,那小猴子吱吱叫着,是爬墙上房,最后隐没在一家深宅大院里面。
顾若善站在自家大门前,松了口气,他跑得气喘吁吁,一手抵在门前,刚要抬腿迈进,后面追兵已到,扶摇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别走!刚才那猴儿偷了我的东西!”
“放手!”
他大力一挣,对她的碰触很是厌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造次!”
她从小到大可未怕过谁:“什么地方怎么了?快给那猴儿交出来,那小贼偷了我的东西!”
顾若善想抡开她,可对方到底是个小姑娘,只得用力往回扯自己的手:“你先松手!”
扶摇两手抱着他的一边胳膊:“不行!再把你放跑了,我哪里找我的香囊去!”
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他想挣开,可这姑娘力气不小,一时还没推开。
顾家都是军队出身,看大门的都是军中好手,一见自家公子被个姑娘死乞白赖的拉扯着,顿时上了前。
“三公子,要不要我…”
“三公子?”扶摇耳尖听见,更是大声叫了起来:“好哇,原来这就是你家是那小贼的猴窝啊,来人啊!来人啊,偷了我的东西还藏起来不还,这谁家公子啊!”
她大声招呼起来,顾若善走进大门,直接就将她也拖了进来。
大门一关,扶摇将他抓得更紧,甩都甩不掉。
正是头疼,只听一声吱吱,二人同时抬头,看见院中站定一人。
男人半边银面,半边惊艳,他目光如炬,扶摇被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竟觉得后颈上寒毛顿立,不寒而栗。
下意识就松了手。
很显然,顾若善也难得得老实:“大哥。”
一只小猴从他的后肩头爬上来,冲他们两个人龇牙,扶摇反应过来,低叫道:“啊,那只猴!”
院中男人正是远从边疆迁徙回来的顾家长子顾燕北,他见弟弟跟人拉扯不清,顿时皱眉:“怎么回事?”
扶摇到了他的面前,指着那猴儿叫道:“这是你家的猴儿?它偷了我的东西!”
男人偏脸,露出半张俊美的容颜:“你偷了她东西?”
那小猴子坐在他的肩头上面,摊开双手,还撇着嘴,一副无辜的模样。
它还能懂人言?
她顿时急了:“明明就是这只猴子,偷了我的香囊,那里面有我娘给我的玉佩!”
顾燕北一手抓着猴儿的手,让它从身上下来,小小的猴儿像个顽童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还吱吱的叫,他见它不肯下地,也不勉强,伸手请了扶摇进去说话。
“嗯…我能问问你们是哪大家吗?”扶摇跟在他的身后,无视掉那猴儿对她挑衅地挥手,开口问道。
“辽北顾家。”
”哦~那就是顾将军了。”
顾燕北一字一句说道:“我看姑娘你虽然顽劣些,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可不知名姓?”
他走前面,微垂着眸色,刚才她一进门,他上下扫了一眼,就瞧见她鞋两边各有穿成串的小珍珠,不似工艺。
她穿戴简单,可头上那流苏晃动间还可见金色,这姑娘动作时候还有些流气,可不管怎么动,都只是利落爽朗不见小家子气,可见其是有些家教的。
如此低调又奢华的穿戴,又是宠溺成性,京中能有几人?
扶摇却不回答,她多了个心眼,顾家是前朝旧臣,与她扶家的老祖宗都是世仇,此时虽然是她家天下,可现下到了人家屋檐下,再大摇大摆的报上自己的名字,那不是傻?
如此一来,她不答反问:“我姓甚名谁与这事情无关,难道我若是普通百姓,你家猴儿偷我的东西就不用追究了吗?”
顾燕北顿足,一回头,能见她表情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想也知道那块玉佩定然对她很是重要。
顾若善走着走着,竟然落后了很远,他瞥了眼,少年表情阴霾,紧紧盯着自己肩头上的猴儿不知想什么正出神。
男人连忙招过来一个小厮,叫他将扶摇带到前堂去,待两个人都走远了,顾若善也到了跟前。少年走得很慢,可目光如刃,还盯着猴儿,小猴儿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杀意,在他迅速出手的时候就窜了一边去,跑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少年抬腿就要追赶,顾燕北身形一动,立刻拦住了他的身前。
“若善?”
“…”
少年抬眸,却是不语,顾燕北叹了口气,知道弟弟已经换了个人,随即又试探着唤了声:“若善?”
他仍旧注意着那小猴逃去的方向,不言不语。
男人轻拍了他的肩头:“若善先回自己房里,今天家中有客,一会儿穿漂漂亮亮的再出来好么?”
他话音刚落,少年果然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衣衫,顿时皱眉,一副不能忍受的模样快步走远了去。
顾燕北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
他拿出颈间的竹哨吹了一声,细细微微的声响远远传了出去,那猴儿本来也未走远,此时正在院中的大树上面探头探脑的张望,它一见主人身边已没有了危险,三两下就跃到了他的面前。
扶摇喝了一盏茶的功夫,顾燕北这才翩翩来迟。
他让猴儿下地,当着她的面问它:“你拿了这位姑娘的东西了?”
小猴儿仍旧摊手,端着肩膀十分无辜的样子。
她也不多话,从腰间解下装糖果的小囊在它面前晃了晃,还取出一颗高高扔了出去。
那猴儿一跳老高一张嘴,稳稳接住了。
许是这样的糖果真是它爱吃的,这小猴子欢喜得很,来回翻了好几个把式,又到她面前拱手作揖,讨要糖果,小模样十分着笑可爱。
扶摇知道它鬼精鬼灵的,拿着香囊来回的晃悠:“还想吃糖吗?”
小猴儿两眼放光,只跟着她的手来回地看。
顾燕北在旁也不言语,只看着她俩互动。
她又拿出一颗来,扔了出去,那小猴儿紧紧盯着咻得飞身出去了,很快这颗糖果也进了它的肚子里面去。
随后又到她的面前,又对她作揖。
扶摇捏紧了香囊,来回比划着:“拿我的香囊来换,这个给你。”
她说了三次,来回送了两三次,这小猴子显然是明白了,依依不舍的看了那糖果的小香囊一眼,似乎是明白了自己拿错了,转身就出去了。
扶摇不知怎么回事,立时起身,顾燕北立即阻拦:“不用着急,它会将东西拿回来的。”
她这才坐下。
不多一会儿,小猴子在院中急急叫了两声,然后随着轻轻的脚步声,先一步跳进了屋内。
扶摇注意到它的手中的确是拿着自己的香囊,想必是先前藏起来了。
她心中一喜,急道:“将军快看,我的香囊。”
小猴子畏畏缩缩地躲到顾燕北的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瓜看着门口,不消片刻,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扶摇抬眼,是顾若善,她瞥了眼,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跟刚才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他从她面前走过,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的眉眼,目光灼灼。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顾若善,更像是当日马上上面的那一个。
那小猴子说什么也不出来了,扶摇记挂着正事,将糖果扔了过去,猴儿果然伸手接住,甩手将她的香囊也扔了出来,它动作飞快,扔完还对着顾若善揖了下,然后趁她不动,连忙从身后的窗口跳出去了。
扶摇失而复得,真是松了口气,直接放入了怀中。
正是这时候,外面侍卫来报,说是公主府来人了,顾燕北若有所思地看着扶摇,她生怕事情闹大,对两家不好,赶紧出去了。
小姑娘也是心急,罗裙一转就从顾若善的身边走了过去,他眼一低,随即转身跟上她的脚步,顾燕北落后一步。
顾家的大门外面,侍卫林立,她的侍卫长周玉虎率先单膝跪下:“属下护卫不周,请郡主责罚!”
分明就是摆谱,扶摇叫他起来,他不动,两边侍卫尽跪在侧,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随即转身,裙摆飞扬,扶摇就站在顾家的大门外,看着顾家兄妹。
她笑:“叨扰将军了,我名扶摇。”
顾若善定定看着她,伸指点在唇上。
扶摇看着他有些错愕,随即对他告别:“告辞。”
说着率人走远了去。
顾燕北看着弟弟,放柔了声音说道:“若善,该回了。”
他耳上耳扣映着妖冶的红光,一身灰尘的那件衣衫早换了新的,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当然他的好心情都体现在她的脸上,顾若善入怀摸出一块灵玉来,竟是勾起了唇角,旁若无人的走开了去。
园内隐匿起来的小猴定定看着她的动作,一边嚼着糖果一边捂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什么样的男主啊!!!
抽奖活动又来了,第1、11、22、33楼中奖者送JJB99,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我对你们的心意哦,话说等异世婚嫁路番外的亲别着急,这几天感冒天天白天要挂滴流,过两天一定放送。


双重性格

第六章
这是什么?
桌上摆放着她的香囊,原来失而复得的喜悦全都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扶摇两指拈着块来路不明的玉佩,不明所以。
她原来放在香囊当中的太祖灵玉,变成了一块莹润的小玉,这小玉也是上等的白玉,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符号。
事关重大,她不敢隐瞒,拿着玉佩就寻了母亲来。
长公主一到晚上就会被两个叔叔抢来抢去的,她趁天还没黑,问清了母亲的去处,在书房找到了她。
扶摇将玉佩呈上,双膝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自己是怎么逗猴儿的,又是怎么丢玉,怎么去顾家寻玉的都通通说了一遍。
扶苑叫她起来,拿起那块玉在手心里面端详:“你在猴儿那换回来的时候可查看了?”
她摇头:“女儿疏忽了,当时也没注意。”
扶苑沉吟片刻,才道:“这不怪你,很显然这并不算丢,顾家刚从边疆回来,不可能知道灵玉的重要性,而换玉的人目的也不像是要那块玉,我看倒像是逗弄你才是。”
扶摇点头:“女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敢再急着去顾家寻找,就怕那人意识到那玉的重要性。”
扶苑嗯了声,欣慰地看着她:“嗯,你娘我活着一天,那太祖灵玉在别人的手中,就是块死玉,倒是你手中的这一块,看玉质乃是极品,上面这弯弯曲曲的符号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可要收好了,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
扶摇重新放入囊中,一脸的担忧:“娘,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长公主笑,好生安抚了她,让她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别放在心上,日后那块灵玉早晚会浮出水面的。
扶摇一向崇敬母亲,这话信了七分,还有三分疑虑,却也压在了心底,转身出去了。
待她的身影刚从眼底消失,扶苑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端坐在堂,让人叫来了文十三和玉玲珑。
不多一会儿,玉玲珑风一般地到了,文十三紧随其后,墨玉关好书房的房门,在外守卫。玉玲珑看似随意却是抢先一步坐了她的对面,文十三索性在旁站着了。
扶苑见他二人到了,不虞道:“知道吗?现在有人盯上咱们家摇儿了,竟然趁她不注意将她身上的太祖灵玉给摸了去!”
她缓缓将事情说了一遍,玉玲珑听罢笑了:“我当是什么事情,太祖灵玉也不过是为了镇魂的,才一直戴在摇儿的身上,若说这换玉一事,我看更像是谁家小公子看上咱们家摇儿了,你说呢,十三?”
文十三脸色凝重:“太祖灵玉,岂可儿戏?我看还是早些找回来才是。”
扶苑点头:“听说顾家长子已经做了家主了,那顾老将军去的很突然,给他家招回来也是意为安抚,如今四海升平,以前过往都过去算了,现在可不好起些嫌隙,这事情不好明着来呢!”
玉玲珑不以为然:“这丢东西的事情吧,我最有经验,当时丢你当时找,必然找不到,当时丢你过后看,诶,它自己就出来了!”
文十三点头,表示附议:“我派人盯着些顾家的动静吧,至于这换玉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他平日话就少,扶苑一手捂住了右眼,眼皮一直在跳:“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小皇帝一日日长大了,有八大辅臣在下,是不是能歇歇了。”
玉玲珑眼一挑,顿时笑道:“那好啊,到时候咱们去游山玩水啊!”
文十三却是瞪了他一眼:“小皇帝还小,八大辅臣形同虚设,公主不可轻举妄动,朝中大权还要稳稳的掌握在手中才是。”
扶苑叹了口气:“以前我从不害怕,自古君王将相,不论是叱咤风云也好,还是权势擎天也罢,早晚会一堆黄土,到时候身没势落,谁又知道剩下什么呢?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摇儿迟早也会成亲,也会有自己的人生,我又不知能护着她多少年…”
她脸色疲惫,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公主说要静一静,随后玉玲珑便出了书房,他在文十三和她面前假意调笑,此时也是一脸凝重。
安抚公主的事情就交给那个笨嘴笨舌的十三,他可要夜探顾家!
玉玲珑晚饭照常,天一黑人就没了影子,他本就是手脚利落,更是穿了夜行衣,飞檐走壁…糟糕,他忘记问顾家在什么地方了。
男人在京城兜了一圈,等他真的摸到顾家的大门时候,已经快到酉时了,玉玲珑在顾家屋檐上面轻轻的猫腰,院内巡逻的侍卫可是不少,他一向是觉得最重要的地方人最多,直接去了后院一个角落,那里两队侍卫交替巡逻,看样子禁得很。
他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无声隐匿了进去,小院内灯火通明,一少年披头散发,将屋里的绫罗绸缎首饰之类的好多东西都顺窗户扔了出来,他乌发白衣,在使着脾气。
男人背对着站在窗边,好似在安抚他:“若善听话,你控制好自己别动怒,否则他会出现得更加频繁。”
少年眼睛都红了,已经接近崩溃:“大哥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就是个疯子,还妄想关住我不许我出来,我真怕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大哥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他一直叫着要杀了他杀了他的,却又拍着自己的胸膛,男人不知拿着什么给他擦脸:“别哭,你软弱一分,他便强势一分…”
这是个什么情况,是家庭内部矛盾?
玉玲珑摸不着头脑,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他脚下一滑就要去别处看看,可刚一动,就听屋内一声高喝:“什么人!”
听着这声音好似那少年,却阴厉非常,他一愣,下意识回头,只见刚才还挂着泪水的少年竟然破窗而出,直奔自己而来!
窗边男人随即出来:“来人!”
玉玲珑自知失手,脚下不敢滞留,连忙几个跳跃窜出了顾家后院。
少年没追上,也从屋檐上滑了下去,顾燕北让人四处看着,到了他的跟前,见他正皱眉看着窗外那些绫罗绸缎和首饰。
想起刚才那一声,以及那敏捷的身手,他叹息地唤了声:“若善?”
少年回头,却是一挥手,招来了自己的近侍,本来就被他双重人格弄得心交力瘁的小白子一见是这主出现了,更是战战兢兢地到了他的面前。
“三公子哦不主子,这些都是三公子刚才发脾气扔出来的。”
顾若善脸色更沉,径自从哪些贵重的物件上面踩着走了过去,顾燕北赶紧跟上,房门随后咣当一声关上了。
他在外大声道:“若善给大哥开门!”
屋内无人应答,他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秉性,也不强求,只将收拾东西的小白子叫到跟前,让他千万劝着些,让他早点睡,待他心情平静下来,那个温存的若善便能起了。
那小白子连声答应,他这才离去,调查那黑衣人的事情。
再说玉玲珑从顾家一出来,就撞见个小黑衣人,他行得快,也幸亏他眼尖功夫好,到跟前一把扯住了,正是扶摇。
顾家守卫甚严,他还差点暴露,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都是他教的,赶紧给抓住了,只说自己探过了,两个人各怀心思,到底还是一同返回了公主府。
次日一早,扶摇假满,重新返回鸿山书院。
鸿山书院已有百年历史,自从长公主掌权之后,书院对女子也开放了,尤其京城当中,都以女儿有才为美,争前恐后的将孩子们送入书院来,扶摇从小身体不好的时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玉玲珑教她些拳脚功夫,也是随着她年纪的增长一天天的强了,这书学得是一知半解,学上得稀里糊涂。
幸好长公主另请了两位老师在家教导,才不致让人笑话。
时间还早,夫子还没到,扶摇晚上没有睡好,有点无精打采的,姚舜华可是早到了,到了她的跟前,咬着耳朵问她那猴儿的事情。
她简单说了那猴儿的去处,省去了换玉的事情。
姚舜华立时对同窗们嚷了起来,一副说书的样子:“诶诶,说一个道一个,说个猴儿好厉害…”
她绘声绘色地讲着那猴儿,沈悦言到了,听了个半截,期期艾艾的到了扶摇面前来说话。
“扶摇妹妹,她说的什么猴儿,你可见着了?”
“走开,”扶摇不耐地挥手:“正烦心呢!”
“怎么还烦心了?”他拍着胸脯笑道:“哥哥是干什么的?专解疑难烦事,说说,是因为早上早饭没吃好啊,还是因为路上颠簸了?”
“呵~你过来。”扶摇笑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心情能好一点。”
“别!”
他双臂交叉挡在胸前:“你不能再打我了,我娘说至少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打我!”
扶摇举拳比划了下:“我看你是三天不打…”
沈悦言跳开了去:“上房揭瓦,那都是自家人才干的事情,看来扶摇妹妹也是当我是一家人了嘿嘿…”
正是闹着,也不是是谁喊了句:“夫子来了!”
立即安静了下来。
扶摇托了腮,看着窗外出神。
夫子是位落魄的孔姓秀才,他年轻的时候因科举不中差点疯癫,后来也不知什么机缘到了鸿山书院来教学,也是名声在外的。
少年少女们都屏住了呼吸,平日严厉的夫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他明明是少年装束,却是美貌非常。
沈悦言平日就是挨着扶摇坐着的,此时见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少年,顿时勾起了唇角,甚至想吹声口哨。
想着,就团了一小团草纸,趁夫子不注意扔在她的脸上。
扶摇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顿时回头瞪他,用目光怒斥他:“找死啊!”
刚一偏脸,正对上徐徐走过来那人漂亮的双眼,这双眼中却是恼意一闪而过,随即错开了去。
夫子随即在前面说道:“顾家三子,顾若善…”
作者有话要说:中奖名单明天白天公布,感谢白夜君的手榴弹,我好激动!!!

 

少年心事

眼看着他就要走过自己的身边了,扶摇忽然想起自己丢失的太祖灵玉来,她伸腿一下将顾若善拦住,探出头来对夫子笑道:“孔夫子!我和这位同学坐在一起好吗?”
平日她都淘气,夫子从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此时见她突然要求要和顾若善坐在一起,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顿时点了点头。
她当即让开身子,示意他坐下:“你坐这吧!”
沈悦言立即炸毛了一样跳了过来:“不行!扶摇妹妹身份尊贵,只能一个人坐着!”
顾若善本来就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精神不济,此时见他们咋咋呼呼的当即抬脚就要离开,扶摇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按在了自己的旁边,顺带着给某人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他不许再闹。
然后对顾若善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好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是被这个笑容烫到了一样别开了眼,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沈悦言十分不满地瞪着他,这一下他和扶摇之间,便多了个人。这个人还长得那样好看,他无心读书,拿笔在草纸上面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趁夫子不注意,一下扔在扶摇的桌上。
她伸手打开,上面潦草写着几个字,酸不溜丢的口气:“那猴儿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了好东西送给你。”
一语双关,扶摇下意识看了眼顾若善,在下面批示道:“那得看你给我带的是什么了。”
她看着夫子的背影,顺手又丢了回去,沈悦言展开一看,对她笑得得意,她难得心情不错,看见他那傻样,没有给他个白眼。
夫子给大家留了做诗的主题,扶摇回头,顾若善正低头写字,他微微低垂着眼,她仔细看,还能看见他眼圈红了一点,似乎刚刚哭过似的,她挨近了些,一低眼又看见他写得一手好字,顿时羡慕道:“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写,你真厉害!”
顾若善瞥着她,想起这刚回京城与她的种种纠葛,还有那天这小混账还恬不知耻的咬了他一口,顿时红了脸。
“这种程度的课业,我早就学过了。”
“是吗?”扶摇好奇道:“你是不是比我大啊,我十六了,你呢?”
“十七。”
她脸上崇拜的眼神比较明显,他就不计较那日的事情了。
书院的课业都比较轻松,除了正经八经学的那些,还设有骑射琴曲等,孔夫子安排好作息,让他们随意玩闹一会儿,这就去后面学堂教小一点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