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不行言听,妹夫还请多包涵了。”
听到沈君安的话语后,萧子墨这才知道,这般气度风韵搁在云城,定不会是个寂寂无闻之辈,何况又与沈家有关,不过现在看来倒真的是可惜了。萧子墨心底感叹之余,竟也落掉身后阿曼脸上神色一白,唇瓣更是死死地抿住,隐约透出些血色。
不行言听?沈曼心底忍不住一颤,是啊,她沈曼可以不介意,却不能不顾虑到云笙的想法,甚至还要去想旁的人是怎么想云笙的,可任凭别人怎么想,在沈曼心里,云笙都是最完美的。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萧子墨倒是真心替面前的云笙公子感到惋惜,若不是他身带残疾,倒也真是一代风流人物,不过萧子墨心也是很细,发现沈君安对着云笙说话时竟也如常,心底微微一怔,也就仿效君安的样子,朝着云笙的面说话。
果然,萧子墨发现,江云笙能够“看”见自己说话,心底不免又是叹息。而一直未曾出声的沈曼倒是慢慢开口,“二哥,你不是在前厅招呼宾客,怎么来这处后堂?妾身已经无碍,稍一休息会儿就过去前厅招待客人。”
沈曼不想云笙见到萧子墨,更不喜欢萧子墨此刻见到云笙时的眼神,那样她会觉得更加不舒服。
正文 云笙哥哥
云笙哥哥
萧子墨听到沈曼说的话,那样子的云淡风轻,即便他抛下整个喜堂追出来也没有用,面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好歹,根本就拿他的关心践踩在脚底下,他萧子墨根本不值得为她做到如此。/
眼眸底下的一点温存此刻已经完全褪去,甚至慢慢凝结成冰,萧子墨何曾受过这般的气,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愿意低头,转过头去握紧沈曼冰凉的小手,唇角的笑微微扬起,“不必操心,喜堂还有弟弟们在帮衬着,这里大哥也才回来,自然需要…”
“阿曼真是好福气,嫁了个好相公,不过我与阿曼已经很久没见过阿曼了,所以…”知道阿曼的脾气,沈君安只好在边上求个和乐,言下之意便是要萧子墨去前厅招待宾客了。
萧子墨倒是不介意沈君安话语里的逐客令,不过对着沈曼的眼神却一寸寸冰冷,微微施礼后转过身就走了出去,而江云笙随着萧子墨的离开目光一直随着,即便穿着那般喜庆大俗的红色新郎服也一样的峻拔明朗,这样的男子做阿曼的相公,够了。
云笙垂下眼睑,掩饰里面一闪而过的落寞,如果他能听能说,那么就算刀山火海,他也不会放手,他们之间,不是遇见早晚,而只是因为不完美,这般的痛楚,阿曼该明白的,所以也该学会放下了。只是江云笙指尖微颤,决定了自己的姻缘,为什么心还疼着…
“云笙哥哥…”萧子墨站在门口,他其实不想去喜堂,可是这边阿曼不愿意他留下,可等真走到门口,他又拉不开步子,却没想到,里面那一声“云笙哥哥”叫他胸口莫名地狂跳,熟悉的嗓音,却分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阿曼,声音低低的,可却偏生叫他觉得心痛无比。
萧子墨黑着一张脸转身,江云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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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安看着面前的两人,只能微微摇头,起身走到窗边站着,不回头,然后就听见身后悉悉索索地响起一些响动,跟着是无边的沉默,沈君安开始想他跟阿曼在江南的那几年,记忆里却不断穿插着云笙,是啊,云笙,从离开江南后,在阿曼生命里延续起温暖回忆的人就是云笙了,不止是阿曼,即便是冷清偏私的君安也把云笙纳在自己人里面,他又怎会真的忍心看着两个人不快乐?
所以当初他才会选择在阿曼嫁人后离开云城,一方面是游历天下,还有就是为了找到云笙。
“云笙哥哥,这半年,你去了哪里?”
“你过的好不好?”
“阿曼很想云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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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二少爷让眉儿过来请您去前厅,说是喜宴就要开始了,夫人得在前厅里。”眉儿小跑着进到厢房后,这才察觉到里面三人神色都不大如常,结果讷讷地收了口,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有些事情,眉儿其实懂,除了心疼也没别的办法。
还是沈君安先回过神,对着来云城便在晓月居里伺候的眉儿微微一笑,眉眼际一片俊朗迷人,“眉儿,半年不见,倒是愈发的水灵了。”
眉儿这才看向站在窗边的大少爷沈君安,比起半年前送小姐出嫁时候的俊朗,现在的大少爷愈发的稳重干练,眉儿听到大少爷的话后立马脸红红的,低着头呢喃着什么,倒是没人仔细听着,却不意外地化解开了屋内的诡异气氛。
沈曼坐在床内直盯着面前的云笙看,眼睛一眨也不眨,面前的江云笙依然是如水的目光浅浅的笑,沈曼的心一点点凉下去,一年未见,云笙未变,而她沈曼,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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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纳妾喜堂
纳妾喜堂
“眉儿,过来扶我。”沈曼抿着唇,别开脸不再看云笙,她是沈曼,是萧子墨的妻子,而今天是萧子墨纳妾的日子,她是正房,必须出席婚宴。
沈曼的出声算是解了眉儿的窘困,连忙小跑着到床边扶起沈曼的身子,沈曼只觉得肚子微微有些难受,不过也没怎么在意,稍稍整理了下衣襟,沈曼依然还是沈曼,是萧家的二少奶奶。
“大哥,云笙哥哥,阿曼先行告退了,待会儿若得闲暇再聚。”沈曼点了点头,沈君安与云笙也都点了点头,沈君安上前将阿曼围脖上的披肩围拢,叮嘱了一声,“注意身子。”
沈君安刚才帮阿曼把过脉,孩子才两个月,但是脉象有些弱,必须要好好调养才行,既然他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势必要留在云城久一些日子,直到阿曼平安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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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两位公子告退后,眉儿就一直乖巧地扶着沈曼的身子往前厅过去,因为前厅此刻早就是宾客云集,所以大部分的仆人都被派去前厅伺候了,沈曼倒也落得轻松,一路来也不需要强装端庄高雅,此刻的她需要时间来调整,只是沈曼脸上那空寂如风的表情叫眉儿担心不已。
“小姐,云笙公子他…”眉儿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看着小姐此刻不同寻常的沉静,她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才行,可这一张嘴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又说错话了。
沈曼的身子一顿,忽而又笑开来,“眉儿,记住,我是萧府的二少奶奶,你该叫我夫人或者二少奶奶,如果下回记错了,仔细了自己的皮。”
沈曼说完话后微微仰起头,风扬起额前的刘海,一瞬间风华毕现。乐声鼎沸,里面的宾客定是面带喜悦,沈曼勾了勾唇角,做戏啊,谁不会呢?
萧子墨轩昂的身子站在众宾客间,却依然耀眼无比,沈曼虽然从不曾仔细留心过萧子墨,但是那样的男子,无论天上地下,都是人群中备受瞩目的焦点。
沈曼朝着萧子墨站着的地方微微颔首,只是看到萧子墨面无表情的样子,沈曼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萧子墨为什么黑着脸对着自己,不过,她现在没心思理会。
“二嫂,你身子没事吧。”沈曼还在想什么的时候,四公子萧子琛从边上靠了过来,沈曼微微一笑,这个萧家老四素来利落爽朗,心性虽未定,不过人倒是真的有趣,沈曼对萧家不算有多大的感情,不过这个四少爷倒是处得还不错,他与萧子墨是同母兄弟,比起另外两房算是比较亲近的。
萧子琛平日里一直与二哥萧子墨交好,人虽比不上二哥,但却胜在聪明伶俐,性子活络,云城内的几家少爷公子都喜欢与他交游,不过他最崇拜的就是二哥萧子墨,所以对于二嫂沈曼,他也爱屋及乌。
“多谢四弟挂心,嫂子身子挺好的。”沈曼在萧子琛的护送下往正席那边走去,这边萧府的掌权者萧老爷与秦氏端正地坐在高位上,沈曼心底不起半点波澜,只不过是次子纳妾,但这仪式,真的比得过娶正妻了。
“儿媳给爹、娘、二姨奶奶请安。”沈曼几步都到了爹、娘、二娘面前,规规矩矩地请安后,这边秦氏立马伸手将沈曼拉到自己边上站好。
“听下人说你刚才晕去了,这身子可是自己的,要多加照顾着。”秦氏听到下人说二少奶奶晕倒时,心底还是稍稍有些松动,这样好歹证明面前这个儿媳只是强装大方,心底还是在意二郎的。这样一想,秦氏对待沈曼的态度也就变了不少,这做娘的心思变幻莫测,沈曼却不曾细细体会原因,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罢了。
“多谢娘挂心,媳妇无事,只是适才忽然见到大哥一下子失控了。”沈曼也算是说了回实话,但听在秦氏耳里成了假装也不一定,总之沈曼算是得了秦氏几分怜悯。
正文 新妇进门
新妇进门
旁边的萧子琛一直乐呵呵地与边上或者上前来道喜的人答话,与爹娘稍稍打过招呼后就从人群中钻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英姿飒爽地站在二哥萧子墨身边。
这边萧老爷倒是捧起茶杯,幽深的眸子盯着沈曼看了两眼,然后瞥开目光看着喜堂上的宾客,“阿曼,你与你大哥也许久不见,不如等喜宴后就让他们留下来,你兄妹也好聚聚。”
沈曼进府才半年,倒是对这个公公的性子琢磨不定。萧家从上一代起战功显赫,治理的云城更是富裕人安,在栾凤皇朝里位列四城之首,隐约已有盖过皇都的气势,这一切若没有云城当家萧府外,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个公公素来治家严谨,突然对沈曼这般亲厚,倒叫沈曼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若是大哥留了下来,那么云笙也一定能够留下来住一晚,沈曼想到这一点,嘴角的笑也就真实了几分。
“多谢公公。”沈曼谢过公公后就站直了身子等在一边,直到爆仗响起,喜婆这边引着萧子墨出去迎新娘时,沈曼抬眼看出厅外一眼,适才还是阴郁的天气,现在竟也阳光普照,映着残下的白雪更加的莹白。
喧闹的纳妾娶新仪式正式开始了,新娘子的花轿已经到了萧府门口,沈曼隐约听到宾客间对这新妇的嫁妆啧啧称叹。
玛瑙十对,南海珍珠二十箱,锦绣五十匹,血珊瑚两对…沈曼不禁浅笑,嫁妆之丰厚,甚至盖过自己这个进门半年的正房,当初若不是因为迎亲的是萧家二公子,沈曼只怕自己的嫁妆更加不如,她虽名义为沈家的三小姐,不过因为爹娘的关系,在沈家过得并不好,尤其翠姨娘与她儿子沈俊对她,也就是沈家的二少爷。
当年娘在生下大哥后,沈大老爷就强势做主,替爹爹娶了二房翠姨娘入门,这翠姨娘也算是厉害人物,不甘被爹冷落椒房,竟用了下药那一招,怀了身子,而娘也因此寡欢,爹爹一怒之下,带着大哥与娘离开沈家,定居江南。
不过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沈曼不清楚也不打算计较太多,因为至始至终她都相信爹爹心底只娘亲一人,所以刚进沈家的时候,她也一直与哥哥住在晓月居里不怎么外出,除了云笙的静言斋外,她旁的地方也不愿意去,倒是现在的沈家大少奶奶不肯放过她沈曼。
处处与沈曼为难也就罢了,竟然是越想越不甘心,若不是哥哥一直护着她,沈曼觉得自己甚至不可能平安长大,而翠姨娘的儿子,也就是与沈曼同父异母的哥哥沈俊也真的过分,自小就被翠姨娘教导,对这对害他自小没有爹爹的兄妹也从不带什么好眼色。
那时候云笙便是沈曼在沈家时的所有快乐,不同于哥哥给的关怀,沈曼有些微微失神,再抬眼的时候,一对喜红的璧人已经走到大堂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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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站在厅中央的一些云城里的贵宾都纷纷退让到大厅两边,而华府的老爷太太们也早就坐上了正位,沈曼知道,那华府太太看了自己好几眼,那脸色并不算好看,沈曼轻笑,也是,自家这般娇嫩的一位千金,若不是被自己占尽了时机,本不至于沦为别人的侧室,不过这就是命啊。
沈曼甚至在心底升腾起一抹快感,她自己得不到幸福,现在竟然无形中也害了别家女子的幸福,果真是一环欠着一环,这样子下去到哪里才算是个头呢?
沈曼看着移着莲步走到厅中央来的一对人,她倒是没见过这般的萧子墨,一身艳红却又眉宇轩昂,薄凉的唇微微抿着,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这样映入沈曼眼里,沈曼开始回忆,半年前,自己身穿礼服嫁进萧府的时候,萧子墨又是怎样一番气度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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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哥君安
大哥君安
目光流转落在边上新娘子身上,沈曼倒是曾跟在秦氏身后见过这位新嫁娘,样貌脾性果真是无可挑剔,比起一般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落落大方,也实在只有华府这样的富贵门第才养得出来这样的闺女。今日里她虽然罩着喜帕,不过看那移步生莲,身姿曼妙的样子,沈曼扫了眼厅里的宾客,众人眼底的艳羡倒是不少,沈曼微微偏过头笑了下,这个新妇给萧府尤其是二公子赚足了面子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喜娘尖锐的声音冲破爆仗的噼噼啪啪声,落在沈曼耳中,才彻底地明白,从今日后,她沈曼,骄傲如她,竟也会与别的女子共有一个夫君,不,也许从这个之后,还会有别的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闺秀入门,这般莺莺燕燕,总有一日抵得过这花园里的百花争艳,沈曼的眸光底下一片安静,落在这一片鲜艳的红里,显得很是特别。
云笙与君安站在人群中间,目光皆落在沈曼身上,心底俱是一惊,只不过沈曼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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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送入洞房。
沈曼扶着秦氏的手进了女眷那房去招待过来贺喜的宾客,也没有再与云笙还有大哥见到一面,这边的华家夫人倒是很快就回了府,在华府那边招待女眷那边的宾客,沈曼也省得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因为来的人实在是不少,秦氏自然端着大太太的身份,宴席中间的时候就退了出去,剩下的都是大嫂季氏等几位妯娌帮衬着照应,沈曼作为原配自然是缺席不得,等女眷这边散了之后,沈曼已经累得面色苍白,眉儿中间曾偷偷塞了不少参片给沈曼含着,沈曼也含了两片,这才撑着没在宴席中间晕倒。
等从前厅走出来后,沈曼一抬头就看到大哥沈君安站在不远处,沈曼下意识地看了下大哥身边,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底一急,上前几步抓着君安的手就问,“大哥,云笙呢?云笙走了吗?”
沈君安暖暖地牵起沈曼的手,如同小时候一般对待那个喜欢黏在自己身后的妹妹,“你忘了云笙不喜欢热闹吗?他早就去客房那边休息了,要我领你过去吗?”
沈君安才带着阿曼往客房那边走了两步,这边沈曼像是想起什么立马松开手,面色带着清晰可见的苍白,身子更加退后半步,“大哥,我不过去了,你跟云笙哥哥一路奔波也一定累了,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若要相聚,明日一样不迟。”
这边沈曼示意眉儿过来扶着自己,沿着明亮的大红灯笼往自己的院落过去,沈君安没有拦着,只是目送着妹妹纤细的身影一寸寸模糊在幽暗的灯火长廊里面,直到背后的人声鼎沸渐渐退去,连送迎的马车声都渐渐淡去。
沈君安低低叹了一声,迈开步子往自己与云笙暂居的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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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自己被眉儿扶到梳妆台上坐下,沈曼呆呆地偏过头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面容在灯火摇曳下更显得苍白,眉儿划下发簪,沈曼头上被盘起的青丝一泄而下散在肩上腰际。
眉儿转身去打热水帮沈曼净面,顺便也想把日间让下人一直温着的安胎药端过来。
沈曼倒是觉得真的累了,又不是她纳妾,却过得比平日里更加的累,这还是其次,对于沈曼来说,应付那些虚伪的面孔不难,事先却真的没想到会遇见云笙,他为何会选在这样一个时候回云城…是想看自己笑话,还是担心自己?
沈曼越想越头疼,只能选择逃避,既然不去见云笙,这对沈曼来说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想当初她对云笙,用个死缠烂打这词也不为过吧。
身子不自觉地往床那边靠了过去,沈曼闭上眼,等眉儿将一直热在炉子上的药端过来的时候,沈曼已经自发地缩到被褥里面睡过去了,眉儿看了眼手中的药,只能叹口气又放到一边,看来这要肯定得继续放在炉子上温着了,眉儿轻手轻脚地过去将沈曼的鞋袜除去。摸到沈曼冰凉的手脚时,眉儿觉得有必要在房内再加两个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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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婚之夜(上)
新婚之夜(上)
新房。
等那些个闹新房的人都出去后,喜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萧子墨记得不要落了喝交杯酒,萧子墨看着喜娘脸上那厚厚的一层脂粉,伴着她嘴巴的张动,甚至担心她胸前的衣襟上会落下一层雪白。
头疼地将喜娘推出新房,萧子墨转过身抱着胳膊看着捧着大红苹果端坐在新床中央的华府小姐。他知道华玉瑶长得极好,甚至比阿曼还要好看,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关心,若不是当初阿曼找到自己,并且以入府半年无所出为由替自己纳妾,而自己也一时气急之下竟然赌气答应下来。
萧子墨知道,且不说沈曼才入府半年而已,大嫂季氏进门一年半才怀了身孕,而三弟妹李氏至今也未有身孕,凭什么她阿曼就要这样贤良淑德?何况…萧子墨禁不住勾起冷笑,他与阿曼之间,向来都是他如一个掠夺者般,而沈曼就一直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视线落去了哪里他也从来不知道,但却能肯定不在自己身上。
撇开新婚头一个月,他萧子墨总以为那是闺阁女子的矜持,可她却越来越恍惚,叫他萧子墨如何继续?没有孩子?他萧子墨只要她沈曼生下的孩子,可她沈曼似乎并不想要他萧子墨的孩子吧!!甚至不想他去碰她…
萧子墨狠狠地摇了下头,却猛地想起刚才离开沈曼时听到的那一声“云笙哥哥”,心底忽的一颤,看来阿曼你不是素来冷情的女子,只是对他萧子墨没有情罢了。
萧子墨嘴角含着笑,只是那暖意并不曾漫入眼眸底,取过桌上的那柄镶金的秤杆,萧子墨挑起华玉瑶的盖头,灯火映照下那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庞浮着羞人的红,萧子墨又是浅浅一笑。沈曼啊沈曼,这世间不止是你一个沈曼倾国倾城,你到底已经是我萧子墨的人,只有我萧子墨愿意宠谁就宠谁,而你沈曼,注定得讨好我萧子墨!!
萧子墨温存地牵过华玉瑶的手到桌边坐下,抬手交给华玉瑶一杯清酒,杯面上用金丝盘着龙凤饰纹,握在萧子墨的手心处觉得冰凉一片。
华玉瑶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相公,面前的翩跹少年是自己两年的梦里人,自从那日上元节偶遇后,她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竟是大名鼎鼎的萧府二公子,可还没等她想到法子,就传来了他将迎娶沈家籍籍无名的三小姐沈曼的消息,华玉瑶因此大病一场,身子也拖得七七八八,等彻底好了一切却早就木已成舟,爹娘不懂她这是怎么了,若不是边上婢女忍不住说出来,她想她可能会带着奢侈的梦嫁给别的人吧。
华玉瑶却没想到等爹知道她中意的是萧府二公子后,竟意外地没有责骂自己不修闺仪,只是嘱咐下人好生照顾自己后便离开,三日后爹才把她叫去书房,当时娘也在一旁。
爹只问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给萧子墨,华玉瑶其实不甘心,只说为了能够嫁给萧子墨,即便是侧室她也愿意,华玉瑶还记得当时爹的话语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瑶儿,今日是你喜欢萧家二郎,爹定如你心愿,只盼你他日能光耀门楣,且记得在萧府里谨言慎行,不丢了我华府的门风!”
那时候的华玉瑶不知道为何爹爹要这样说,不过日后她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看上的这个男子会有如何一番惊世的作为,这些自然后话,暂且不提。
接过萧子墨推过来的交杯酒,华玉瑶只觉得这一生的愿望就摆在面前,一如杯子里的清酒一般芳香迷人,未饮先醉呵。
将花式繁复的袖口拉住,两个人不得面对面交腕将杯中的酒喝下,萧子墨的眼神跳了跳,一口便将杯中的清酒也干了,而华玉瑶倒显得淑女多了,等她松开手腕,这才看到萧子墨早已经搁下杯子,一双墨玉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华玉瑶脸儿一红,借着酒劲就觉得有些晕乎了。
萧子墨低沉好听的声音响在耳侧,华玉瑶整个身子跟着酥了一下,于是身子就这样被萧子墨揽到怀里,往红鸾帐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