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的话或多或少有点激将法的意味,可是陆佩宁发现,自己竟然拒绝不了,但这里可不是漠北,女人守贞的观念很重…想要让周昭仪心甘情愿的伺候,自己用的那点手段还是不够的。
第二天,陆佩宁看着眼前的周清若,心里简直乐开花了,想什么来什么。都不需要等?果然天意如此?只是面上却不显,越发一本正经。
周清若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这件事很难办?”
陆佩宁毫不犹豫的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对强者的欣赏来,“你那位宫女的哥哥可真是好身手,竟然以一敌三杀了京泰部族长的儿子柯克木。”
周清若脸色一沉,陆佩宁这话就是在告诉他,死的人身份不简单,不可能轻轻松地摆平,她想起那些匈奴兵嗜钱如命的性子来,赶忙说道,“我可以付银子,我身上还有二千两的银票,还有首饰。”
陆佩宁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别人倒是可以,但是这个柯克木和冒顿可汗可是连襟。”
周清若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想着那样一个少年,不过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而已…,结果就这样命运不测,生命难保,周清若心里十分的难受,可是她也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即使是现代战争里还有许多龌蹉的事情发生,在这古代你还能奢求什么?
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说起来如果玲玉兄妹不是为了救她,又怎么会碰上匈奴兵?
看着周清若眼眶发红,似乎含着泪珠,陆佩宁的目光带着几分微微闪动,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清若抬头,眼睛涌出几分神采来,几乎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
“这件事涉及重大,也只有禀告我们殿下了。”陆佩宁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奇特的光芒,“可是我们殿下为什么要帮你呢?即使是殿下和匈奴可汗情分要好,按时事关一个族长的儿子,还是他妹妹的丈夫,你说匈奴可汗会轻易同意吗?”
周清若总觉得陆佩宁似乎有点不简单…,好像在挖一个坑让她跳一样的,她有些摸不准,但是不得不说,现在她还真是一点选择都没有,陆佩宁怎么挖她就得怎么走,问道,“陆将军,倒是要怎么样,你直接开口就是,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而为。”
“很简单,你得是我们殿下的女人。”陆佩宁眼睛里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冒顿可汗在如何,也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不是?”
周清若,“…”
周清若当然知道陆佩宁话的意思,原太子李宸开口总要有个理由不是?难道是那种谁叫你要侮辱妇女之类的话吗?这里有周清若都觉得有点傻,这一路上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这能数的过来?所以根本就不成理由,但如果周清若是他的女人,这理由就充分多了不是?
但是!这家伙是不是在漠北呆久了,人都傻了?她现如今可是仁宗皇帝的昭仪,虽然不及九嫔,但是也是有品阶的嫔妃,在名册上的,难道陆佩宁要让原太子李宸背上强抢弟媳的恶名不成?
抢了皇位,原太子还可以说是仁宗陷害他,使劲儿的泼脏水,以后的史书还不是按照他的意愿来写,可是强抢弟媳的事情可是怎么也遮掩不了,这就算是以后做了君王,那些文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皇帝给淹死不是?
只是很快她又不死心的问道,“只是假装?”如果只是为了找个恰当的理由蒙骗匈奴人,她倒是不介意充当下新帝的女人。
陆佩宁很快就否决的周若清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匈奴可汗冒顿是我们太子殿下是兄弟,兄弟之间怎么可以扯谎?”
周若清眼神黯淡了下来,无奈的低着头,一边是对她忠心耿耿的玲玉,一边又是深渊一般的火坑,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让她不舒服,到底要怎么决断?
看着周清若眼底的纠结为难,陆佩宁露出了然的神色,要是周清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才会觉得诧异,毕竟对于任何一个接受过良好教养的女子来说这种事都是惊骇世俗的,所以周清若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当然,如果反之,周清若一口答应,他才要紧张才对,想着是不是仁宗帝派来的奸细之类的。
“这件事不过你情我愿,你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明后天就是殿下的登基大典,那之后匈奴人就会离去。”
周清若回到了九华殿里,看到玲玉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的,显然是哭了好长时间,可是见到她之后却是绝口不提哥哥的事情,这样的玲玉却是叫她心里更难受。
到了中午,玲玉端了午饭过来,却是二菜一汤,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玲玉,玲玉解释说道,“是陆将军吩咐的,说要特别照顾下主子。”随即指了指正殿的方向,说道,“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周清若觉得奇怪,总觉得有些突然,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正在两个人说话这会儿外面传来震天的哭声,玲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等着好一会儿,惨白着脸回来了,说道,“主子,说是陛下已经写了禅位书了,新帝明后天就要举行登基仪式了,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抱在一起哭呢。”
周清若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现在哭有什么用?先帝英明,给仁宗帝留下了大好的河山,名将良臣应有尽有,可是仁宗帝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初叛军攻到京城外的时候老将军薛仁立下血书,内阁学士温存一以死谏言,想要皇帝和他们一同进退,坚守城池,等着援军赶到,可是仁宗帝却害怕的直哭,最后还是听了太后娘娘的话想要禅位给别的皇子以图逃过罪责…,然后逃出去。
她以前怎么就觉得仁宗帝英俊儒雅风度翩翩?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仁宗帝,周清若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原太子李宸,皎皎如日月一般面容,高华矜贵的神态,还有举手投之间的睥睨天下的傲然,让李宸像是一个巨大的太阳,让人忍不住仰望,想要依靠上去。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气度吧?
周清若根本就不知道,她心里的天平已经悄悄的向李宸倾斜而去。

第 5 章

这天晚上周清若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两个男人相争,一个是原太子李辰,一个则是仁宗皇帝,她左右为难十分的痛苦…,结果陆佩宁说道,有一个可以测出心意的水晶石,周清若喜欢谁就选择谁好了,这场景简直就是荒唐无比,可是周清若竟然还真就去摸了水晶石,结果令人诧异的是她心里所属的竟然是原太子李辰!
周清若生生的被惊醒了,脸上一头的汗水,心里却想起梦中原太子李辰笑着向她伸手的模样,竟然是那样的英俊耀眼,无人能及。
就在周清若思绪万千的时候来了一个宫女,说是陛下就要召见她。
周清若有些摸不准皇帝的意思,自从她被皇后当成眼中钉,她就没有见过皇帝了,这些年来更是深居简出的,她可不觉得皇帝突然发现她的好什么的…,那只是小说里的情节而已,现实是皇帝这会儿连自己平日里宠爱的嫔妃们都安慰不过来,哪里有空见她?所以这其中必然是有事。
难道又是因为陆佩宁送她回来的事儿?噢…对了,陆佩宁还让人给她加菜,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周清若不敢耽误,整了整衣服,重新梳了头发就跟着宫女去了。
仁宗帝显得很憔悴,可是皮肤白皙,眼睛清澈,举手投之间尽显风度,就如同一颗蒙上灰尘的珍珠,还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周清若忍不住叹息,怎么经历这许多事情还这般天真?像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据说这位仁宗帝和太子不同,因为不需要继承大统,所以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后,甚至是太子也都很宠爱,却是养出这样没有担当的性子来。
见周清若行礼,仁宗帝温和的说道,“起身吧。”
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的皇后却是目带不善的盯着周清若,对着皇帝说道,“现如今奸邪当道,举国悲痛,只是有些人却不安于室,频频的和叛军将领接触,也不知道意欲如何!”
皇帝朝着皇后安慰一般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背,然后回头看着周清若问道,“周昭仪,朕问你,可真有此事?”
周清若傻了才会承认,面色郑重的说道,“陛下,是皇后娘娘误会了,妾只是恰巧被陆将军所救,然后送回来而已。”
仁宗帝又仔细问却见周清若回答的滴水不漏,便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去吧。”
皇后却尖锐的喊道,“你是不是心疼了?陛下,你说要是他问我是怎么嫁给你的?我又要如何说?李宸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仁宗帝神色一变,低头温柔安慰皇后,再不看周清若,一旁的宫女就把周清若领了出去,等着到了门口说道,“陛下让你在此候着。”
周清若一阵阵的狐疑,有什么话刚才不说,要在外面讲?兴许是安慰皇后用了许多时间,周清若站的腿都麻了才看到仁宗皇帝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两个人站在树荫下,不知道是不是周清若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仁宗帝又跟刚才不太一样,他目光冰冷,身上带着一种深深的颓然。
“李宸以前曾对皇后…”仁宗帝显然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这种事,很是难以开口的样子,“曾对皇后有情,朕听闻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女人,你要是入了他的眼,就好好的伺候,陆佩宁是他身旁的亲信,不可能白白的找你…,甚至是照顾你。”
好一会儿周清若才明白了仁宗皇帝的意思,惊愕的说道,“陛下,我可是在名册上的嫔妃,是您的姬妾。”
仁宗帝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脸上浮现几分尴尬的神色,喊道,“周昭仪!你的贞洁就那么重要?难道要让皇后受到李宸的羞辱不成?”
周清若快气笑了,是你自己护不住自己的老婆,现如今却是让另一个女人抵挡…,她的贞洁重要,她的就不值钱?凭什么?你把自己的女人送到仇人的床、上你就不羞愧?
幸亏他对仁宗帝毫无期盼,不然这会儿换成其他嫔妃估计怎么也要伤心死了吧?
看着周清若目光如炬,仁宗帝只觉得像是赤身裸体的被她盯着一般,十分的难堪,这就是他不喜欢周清若的原因,就算是她强做温顺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透着几分傲然和倔强,他向来就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就像是皇后那般。
在这炎热的太阳下,周清若却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冰凉过。
只是周清若没有想到事情一件接着一桩,等着回到了住处,曾经和她交好的容嫔跑了过来,见到她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从容嫔断断续续的话中周清若知道了原委,原来新帝登基之后这属于未来皇后的九华殿就不适合给仁宗帝的嫔妃住了,她们都得搬出去,可是新帝给仁宗帝安排的住处是在西南角的一个偏殿,住处有限,太后就决定把四妃之下的嫔妃都送到城郊外的华真庵。
谁都知道进了庵堂就别想出来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跟进了冷宫没什么两样。
容嫔带着几分期盼的说道,“妹妹,我听说你和新帝身旁的陆将军是相熟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是以后为奴为婢我也愿意。”这话暗示意味很浓,要是换成以往,周清若肯定会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现在却没有那样的心情了,连皇帝都要把她推给新帝,她又何必推辞?
是的,回来的一路上周清若想来想去都觉得还不如答应陆佩宁的要求为好,现如今听到容嫔这么一说,就更加让她坚定了想法!
与其到了庵堂里读过余生,还不如搏上一搏?兴许她就那个好命可以过着不一样的生活?连仁宗帝都不要脸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退一步说,就算是以后不得新帝的宠爱,但是在这后宫里生活总是比去庵堂好吧?
一想到新帝的样子…,周清若就不自觉地想起他如同破云而出的笑容,那样的灿烂夺目,心里想着,这样一个人,心里也藏着温柔的吧。
***
端木南看着陆佩宁气定神闲的坐在那边喝茶,终于是沉不住气的走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茶杯,直接倒掉,说道,“你还有心思喝茶?”
陆佩宁眼睛里露出惋惜的神色说道,“哎,这可是大红袍,有钱也买不到。”他跟随原太子李宸在漠北呆了许久,最想念的莫过于这好茶了。
“我说周昭仪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
陆佩宁本想发脾气,可是看着端木南急的跟热锅蚂蚁一样忍不住哑然失笑,说道,“你急什么?我心里自然有数。”
端木南听了赶忙凑了过去,把自己那张大脸放到了陆佩宁的眼前,中气十足的问道,“你肯定有了什么鬼主意,快说说,你又算计了谁?”
陆佩宁很不高兴的说道,“这叫阳谋,怎么放到你嘴里就跟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的,还有把你这张大脸挪开,我就算是看也得看美人,你这胡子拉碴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弟妹那样娇滴滴一个美人到底看上你什么?”
提到自己的娘子端木南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说道,“羡慕啊?羡慕就让殿下给你赐婚,保准找个美娇娘。”
两个人闲聊一会儿话题又回到了原先的事情上,陆佩宁颇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那周昭仪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端木南常年在漠北跟那些兵痞子在一起,身上难免沾染几分习气,说道,“要说这宫里的女人就是矫情,直接把人绑了,丢到殿下的床就行,只要成了殿下的女人,她还能不认命?”
陆佩宁不认同的看了眼端木南,说道,“你知道什么?那周昭仪也是武定侯嫡小姐出身,要不是武定侯战败被贬,加上她母亲早逝无人教养,又怎么能被姑姑推入了宫里?这种家族都是要让女子读女戒和列女传的,要她们一女侍二夫,可是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端木南只知道新帝认下仁宗皇帝的妃子,名声不太好,毕竟是抢了自己弟弟的女人,可是要说更深处的东西却是没有陆佩宁了解的这么清楚。“真是烦死人了,那你倒是说说那周昭仪怎么样才会改变心意心甘情愿的伺候殿下?”端木南只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直切要点的问道。
“因为我放出风声到了那边,说咱们殿下想对皇后娘娘叙叙旧。”陆佩宁指了指九华殿的方向。
想当初皇后张氏内定的太子妃,不过后来太子被废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仁宗继位之后求娶的皇后竟然是张氏,这说是巧合谁也不信,但是因为之前原太子和张氏并没有正式下聘,倒也谈不上什么夺爱之类的。
只是有心人自然能看出来,这其中并不简单。
陆佩宁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但总觉得原太子李宸对女子敬谢不敏和这张氏也有些关系。
“这根周昭仪愿意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又让人频繁的关照周昭仪。”
端木南听着眼睛一亮,说道,“等等,我明白了,这可真是好主意,那仁宗帝一看就是胆小怕事的孬种,怕咱殿下对皇后旧情未了,就急的不行,后又看到你对周昭仪频频关照,就想着舍小保大,把周昭仪推了出来,保全他的皇后,说不定还会亲自把周昭仪送过来,到时候周昭仪估计是也是失望透顶吧?”
陆佩宁赞赏的看和端木南,说道,“你就是不愿意动脑子,要是每次遇到事儿都可这么想一想,我也不用天天天给你擦屁股。”
“嘿嘿。”端木南献媚的笑,说道,“佩宁哥,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分开了,到了下午,陆佩宁就接到了周清若愿意接受他提议的回答,他笑容满面的专门派了两个人去接人。
心里却有些感慨的想着,当初如果不是太子被废…,兴许张氏给太子生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吧?不过很快他就把想法抛掉了,比起总是柔柔弱弱的,遇到事只会哭的张氏,他倒是更欣赏像是周昭仪这样,遇到事就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坚韧,聪慧,让人心生佩服。
陆佩宁突然发现自己跟随原太子在漠北也是变了许多,要是以前肯定觉得找个性格温顺,贤惠的女人,现在经历那许多事情之后却觉得女人刚强倒也有刚强的魅力。
玲玉看着陆佩宁叫了两个宫女来接周清若心里警铃大响,她把周清若拽到一旁,眼睛通红的问道,“主子,你是不是因为我哥哥事儿就…”现在外面说什么闲话的都有,说周清若被原太子李宸看上了,不日就要封妃之类的。
“主子你不能这样,我怎么能害了你?”玲玉急的眼泪直流,哽咽的说道,“是我哥哥命该如此,跟主子没关系。”
周清若看玲玉急的不行,笑着拿了帕子给她擦,说道,“跟你哥哥的事儿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玲玉脸色发白,“真是要去伺候他?”
“其中很多事儿,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要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里?你怕不怕以后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个不贞洁的女人?”周清若目光清澈,却带着少有的坚定。
玲玉跟随周清若多年,自然知道一旦周清若露出这样的眼神,那就是已经做了决断,她擦了擦眼泪,坚定的马上说道,“主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玲玉什么都不怕。”
一旁来接周清若的宫女里有个是陆佩宁的心腹,这会儿看到这主仆俩这么哭哭啼啼的,心里好笑,想着殿下英明神武,是少有的明主,伺候她还能委屈了你主子不成?再说等成了殿下的人,谁还敢嚼舌根?还只指着鼻子骂?不要命了是吧?
这两位纯属想多了吧。

第 6 章

周清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二次见到新帝是这样的情景。
武德新帝刚刚参加完登基仪式,身上穿着华丽而厚重的冕服,戴着珠光宝气的冕旒,坐在御宝殿上的黄花梨的卧榻上。身姿挺拔,眼神清亮中带着威严,十分的英俊夺目,身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高华,这会儿,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周清若,问道,“朕听说你倾慕于朕?”
噗…,周清若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噎到了,她赶紧看了眼站在武德帝身旁的陆佩宁,结果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暗恨,想起昨天陆佩宁神神秘秘的对她说的话来。
陆佩宁的话总结起来就是皇帝多年来对女人敬谢不敏,唯独对她却是和颜悦色,他能在前面给她铺路,至于后面怎么发展是她自己的事情。
但是也不能是这样的开始吧?她倾慕于皇帝?
陆佩宁这个人看着很一本正经,怎么做起事来这般猥琐?
当然,周清若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因为掉下来也是个铁饼,所以当她知道皇帝有这样的隐疾的时候反而安心了。
要是皇帝一点事儿没有,又何必找她?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只不过她毕竟是仁宗皇帝的嫔妃不是,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大合适。
周清若咬牙,豁出去一般的回道,“是,妾倾慕陛下。”周清若发现一旦开了口,这话也不是十分的难讲,又加了一句,说道,“就是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说完就目光炯炯的看着皇帝,就好像是看着她十分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默默的对自己说,这么年轻,这么英俊,简直就是前世的高富帅代表,她只要把这山头给攻下来,以后就吃穿不愁,荣华富贵…嗯,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狮子头,她这会儿把人推出去才是傻帽!
她也不想凄凄惨惨的在后宫过一辈子,她也想找个人知冷知热的,美满幸福的好好过日子!
皇帝原本以为周清若会很羞涩,结果人家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睛清澈透明,灿若星辰,十分的执着,就好像在她眼里自己是一盘十分好吃的菜肴,皇帝的脸顿时就有点红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既如此,就在朕身边伺候着吧。”
神助攻陆佩宁凑上来说道,“陛下,您看封个什么?”
武德新帝后宫空虚,别说嫔妃了…,身旁近身伺候的连个宫女都没有,所以根本就没有那种,哎呀,这个妃有人了,那个贵妃也有人了等等烦恼,这许多空虚的位置都随便挑,所以皇帝很快的就说道,“就封为萱妃吧。”
这下轮到周清若有点傻眼了,这就成了?还封了个萱妃?她也是在宫里呆过二年的,知道仁宗帝的那些女人为了这个品阶不知道算计多少心计,结果这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轻轻松松的。
神助攻陆佩宁继续说道,“萱妃娘娘还不赶紧谢恩?”
周清若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灼热的看着皇帝,清脆有力的说道,“谢陛下。”
皇帝十分繁忙,这会儿不过是抽个空回来换个衣服,一会儿还要出去招待群臣宴,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周清若闲聊,所以就赶紧抓重点,很和气的问她想住哪里。
周清若想着整个后宫都任由自己选,忽然就觉得是霸气侧漏,“陛下要住哪里?”
皇帝说道,“朕还是住御宝殿。”
周清若说道,“哪个宫离御宝殿近些我就住哪里。”
皇帝顿时就觉得耳根又红了,脸上有点冒热气,社助攻陆佩宁说道,“离御宝殿最近的就是永和殿,只不过前几日走水住不了,陛下…,您看,要不让萱妃先住在御宝殿里?等着永和殿修缮完了在搬过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