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今天,她竟然因为一个不过刚刚相识的小女孩的一句话就笑了。
“姐姐,你的笑容好美。”小妮子的眼睛更亮了。
“谢谢,天快亮了,我们找家酒家去吃些早点吧。”
*** ***
劲城城西 恒泰酒家
虽说穿越到古代已有半月,但一直被困春意阁,没迈出过那大门半步,终日所见不过春意阁巴掌大的天空,今日能够得以逃脱,站在这地势极好的酒家二楼护栏旁,看着街上越来越密的人群,听着小贩一串又一串的吆喝声,岳添翎难免有些雀跃。
古代的真实街景,实实在在的古代人,可不是那些表情生硬、烂得要命的群众演员。
“仙云姐姐,这里每天都会这么热闹?”
仙云若雨看着一直伸长脖子看向外面一脸激动莫名的岳添翎,心下对她的怜惜便又增加了几分,想必是在青楼里关了许久,见了这再普通不过的街市也要这般欢喜。
“差不多。”
“真的吗?没想到古代也很热闹。我还以为古代人都不喜欢出门。”
“古代人?”仙云若雨有些迷惑。
“呃——这是我的家乡对你们这里的称呼啦,实不相瞒,我并非盛景皇朝人士。”岳添翎暗地里吐了下舌头,只能这样说啊,要说她是x年(她不知道这个朝代据二十一世纪有多少年)后穿来的人,有谁会信啊,搞不好还会把她当成疯子!
“哦?还有这样怪的称呼?那你的家乡称呼你们自己为什么?”仙云若雨对添翎的家乡似乎有了一点兴趣。
“现代人,我的家乡叫做现代。”这样讲应该不算做说谎吧。
仙云若雨微微笑了一下,面色一暗,幽幽吐了口气,款款几步走到添翎身边,眼眸飘向远处那座秀丽的青山,眉间的忧愁忽地更浓了,抓着护栏的纤纤玉手不断的收紧。
察觉到仙云若雨的异常,岳添翎顺着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座青山,那山虽并不高,却很秀丽,山下隐隐约约似乎有一座庄园,四面高墙中,各式建筑层层重重,绿树红花相映成趣,煞是漂亮!这样的大院应该是户大户人家吧!
仙云姐姐是在看那座庄园?她的神情那样忧伤,甚至渗出丝丝缕缕的痛苦,莫非那庄园里住着什么重要的人?爱人?难道仙云姐姐竟和她同病相怜,同为情苦着、同为情伤着?怎么会呢?像仙云姐姐这样神仙似的人物,什么样的男人会不喜欢她呢?
想到这里,添翎竟有些气愤,是哪个家伙让这样好的仙云姐姐如此难过?!
“仙云姐姐,你——”岳添翎大着胆子想问个究竟,也许她能开解她也说不定。她可是看了很多可以洗涤心灵的书呢,虽然那些道理用在自己身上不管用,但她却总是可以成功的利用那些话去开解别人。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开解过好多朋友呢。
话还问完,就见仙云若雨神色突变,一个慌神,她人已飞身掠下楼去!
很快地,她的身影就隐入了人潮中,远处飘来她的声音,“师门有事,万分火急,先走一步。来日方长,如若有缘,定能再见。江湖混杂,人心险恶,一切小心。”
望着逐渐变小的青色人影,岳添翎心里空落落的难受起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仙云若雨,神仙似的人物,就这样离开了吗?
心下一惊,想来两人相识不过几个时辰,怎会这般不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
*** ***
转眼又是三日过去了。岳添翎如同游魂一样在劲城的大街上毫无目的的晃着。看着一身已经破称一条一条的衣裳,无助苦笑。现在,她已经不敢再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会怎样变得更悲惨!她,一直被宠大的新岳集团的大小姐,如今却在这异时空盛景皇朝沦落成了一名乞丐!
那日,仙云若雨走后,她就出了那个酒家,来到街上闲逛,还没逛几步,迎面跑来个冒失鬼就把她撞到在地,随后她便发现如兰给她的那个包袱没了,她当然要追,于是她的衣服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因为那个人引她进了一片荆棘!钱没追回来,一身好好的衣裳还给撕破了!
没了包袱,没了钱,没饭可吃,没店可住,三天下来,她已经活脱脱一乞丐模样!
唉,轻叹一声,添翎不由想起电视剧里悲情女常有的一句台词,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闪开,闪开!”随着一个清亮的嗓音,添翎前边的人群散了开去。
添翎诧异着也要闪开,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明显带着哭音的“女儿啊!”
虽是顿了一下,后又想想不可能是在叫她,遂抬起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盈儿,怎么见了娘,也不理吗?”这声音已经是明显在哭了。
岳添翎又走了一步!
“小姐!您还要走?!”
岳添翎终于停住了脚步,心里纳闷,怎么感觉这话竟像是冲着她说的。
缓缓转过身子,还没等站定身形,便见一华衣夫人自一小巧软轿中奔了出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添翎惊奇的瞪大眸子!
这娘该不会是认错了女儿吧。
就在她怀疑的时候,那华衣夫人松开了她,也不嫌她脏,拿袖子温柔的给她擦脸,边擦边道:“都怪你爹,如若不是他,盈儿也不会离家出走,瞧瞧,弄的跟个泥人似的。”
“夫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岳添翎慌忙否认!心里面暗暗奇怪,按理说,做娘的是不应该认错女儿的,方才没看到脸认错还有可能,如今她的脸就摆在她的眼前,不可能认错了呀。而她又是肉体穿越,自己的身体绝对还是自己的,那么,难道说,这盛景皇朝还有一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女儿,你怎么了,怎么连娘都不认识了?”华衣夫人显是很着急。
“夫人,我真的不是您的女儿…”岳添翎兀自否认。
“盈儿,不论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的,总之,为娘绝不会再让你流落在外的。”
说完便转头向旁边的几位小小丫鬟,道:“扶小姐上轿!”
“哎——我真的不是什么盈儿。”岳添翎向后急退,然而,那几个丫头也是快手脚,没几下就已经架起添翎将她推进轿子里了。
*** ***
那华衣夫人夫家姓江,是劲城里有名的大户。岳添翎被强行带来,至今已有一个星期了,可以说,在这里她又过起了丰衣足食的小姐日子。尽管她总说她不是小姐,但是没办法,这一家子人全部认定了她是她家小姐。
据说这两日要来一位贵客,所以这江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都忙作了一团。江府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好不热闹,所有房子都新刷了漆,食具酒具都换了全新的,床褥也都换了新的。
这架势,来的会是什么人物呢?可惜不管她到哪里去问,大家都说不知道那人是何许人也,只说老爷吩咐了,要全心全意准备,不能怠慢了贵客。
三日后,江府迎来了这位神秘的贵客。
由于小姐不能随便见生人,所以岳添翎不能待客。她本该安安静静待在闺房里的,怎奈好奇心奇胜,她实在想知道这位让江家如此大费周张的贵客是什么来头。江家后花园有颗大树,是游览后花园的必经之地,而江家人有又肯定会带客人游览后花园,于是添翎干脆搬了梯子躲在了这颗大树上。
添翎刚刚藏好身躯,便听得一阵说话声由远而近。她集中了精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正走向这边的众人等。中间那个大家簇拥着的身着蛋青色锦缎华袍的男子应该就是那位贵客了吧。嗯,看这身衣服这么华丽,非富即贵,脸暂时还看不清,不可以看得出个子是很高的,比周围的人都高出大半个头呢,身材也应该不错,至少穿着那身衣服给人一种长身玉立,风度翩然的感觉。
众人越行越近,岳添翎的眼珠子已瞪得快要掉出来了。旷世俊男!这个男人未免长得也太太太好看了吧!真是比起英浩哥哥还要帅几分呢!岳添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也是她将近十六年的生命中见过最好看的人。
漆黑亮丽如缎的长发一部分被一根银灰色锦带束在头上,其余的则潇洒俏皮的垂着,休闲自在透着一股子道不明的风流,肌肤光洁无暇如同白玉,两道剑眉英挺俊秀,双眸灿若星辰深如潭水,挺鼻如同雕刻,嘴唇不薄不厚线条分明,眼睫毛黑翘浓密。
要命!就在岳添翎大叹不止的时候,那小子居然——居然笑了。这让她清楚看见了那家伙左颊上现出得那个不深不浅刚刚好,好看的要人命的酒窝!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祸害!一千年难遇的祸害!
“咦?老爷,怎么有个梯子,小的这就搬走它。”说完那小厮就搬走了梯子,树上的岳添翎连连叫苦,看来要被困在这树上了。探头向下望了望,怕怕的缩回小脑袋,还真是够高的!
“什么人!下来!”但听的江老爷一声怒喝,刚刚收回身子的添翎一个哆嗦,脚下一滑,身子就直直的自树上坠了下去!意识到身子失重了,添翎任命的闭起眼睛,等着疼痛的来临,心中却在暗叫惨了,被抓包了。


宇印沉轩

没有预期之中的疼痛,淡淡的青草香味直扑她的口鼻,她,稳稳的落入了一双宽阔的臂膀中。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足以让所有女孩儿疯狂的俊脸。岳添翎的一颗心“噗嗵噗嗵”的撞击着她的胸口,似要冲出来般。
“姑娘,小心。”富有磁性极具男性魅力足以倾倒芸芸众生的美妙嗓音。
添翎心跳的更快,脸颊都烧起来了。
“盈儿!”一声怒喝!
刚自华衣男子怀里下来站稳身子的添翎一个哆嗦吓得闭起眼睛!
“对不住,老夫失礼,这是小女。”江老爷满面陪笑的向华衣男子道着歉。
“原来是江小姐,幸会。”
添翎缓缓抬起睫毛,讪讪的向像她行礼的华衣男子笑了笑,也道:“幸会。”
她这一抬头,见过美女百千的宇印沉轩竟也不大不小吃了那么一惊,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
她肤色洁净清透,淡润莹莹,两弯细眉透着些许俏皮,一双大眼幽深清亮,眸中流光闪动,三分明净三分清灵,俏鼻很挺,嘴巴小巧,不是很红也不是不红,身着水蓝底色袖口领口织有兰花暗纹的轻柔罗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丝带,外罩一件长至膝盖淡粉色丝制衫衣,脚上穿着花丛头丝履,秀发只是简单的束起并无更多装饰无钗无珠却更显淡雅。
世间美女何其多,但大多美的艳丽,真要美而不艳的女子可就不多了,显然眼前这位姑娘就是美而不艳的。那通体的灵气有一种让你见之忘俗的神奇力量,她的美是让人见了就会不由自主刻骨铭心记住她的那种美。
这样的女子,也是世间少有的吧。
“还不回房去!”又是装满怒气的声音。
“哦,女儿这就去绣花写字。”岳添翎慌忙识相的逃开。
而后面江老爷还在不停向那华衣男子表示惭愧,“见笑见笑,教女无方教女无方啊!”
一边同江老爷寒暄着,一边望着岳添翎远去的背影,不经意间宇印沉轩嘴角扬起一抹不知什么意味的笑。 忽然意识到他刚才一直太过注意那位姑娘,宇印沉轩心下一惊,奇怪,自从识得清儿之后,他就不曾多看过其他姑娘一眼,为何今日竟被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吸引了目光?
想到这,宇印沉轩不禁皱起了眉,急忙收回停滞在岳添翎身上的目光。
*** ***
傍晚 江盈儿卧房
“盈儿,你觉得那位宇印公子怎么样?”江老爷凝重的眸光透漏出他的在意。
“宇印公子?爹爹说的是谁?”岳添翎笑着问道。难不成是那个一身华衣的男子。
“自然是家里的那位客人,他叫做宇印沉轩。”
果真是他。好奇怪的名字,但还真是好听,也很配他呢。
“很好啊。”岳添翎爽快的答道。的确很好,人长得没话说,也很有礼貌。
“那么就是说你对他的印象还不坏?”
“怎么会呢。”
“那为父就放心了。”
放心?他放心什么了?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刚要开口问出来,却见江老爷已站起身,长吐了一口气,道:“为父走了。”
“送爹爹。”
何必要管那许多呢,她又不会在这江家待多久。虽说过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要好过做乞丐太多,但是她还是不愿意鸠占鹊巢。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她不能黑着心占着。何况,真的江盈儿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她怎么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代替她享福。哎,岳添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快些让江夫人明白她不是她女儿啊。
走到门口,江老爷忽然停下脚步,也没转身,就那样背对着屋内的“江盈儿”说道:“盈儿,我知道你心里是怨着爹爹的,但是你要相信,爹爹当初要那样做并非是不爱你,只是情势所逼,完全是无可奈何之举啊。如果不那样做,也许我们全家都完了,这几十口子的命我不能不管不顾。爹爹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的。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呃?江老爷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让岳添翎难免有些愕然,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向江盈儿忏悔?唉,做父亲的逼于无奈作了对不起女儿的事,气得女儿离家出走,想必内心也一直在谴责着自己吧。江盈儿,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走的呢? 江家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能威胁到全家的安全?!这又和江盈儿什么关系?
*** ***
当日 入夜
推开那扇房门,宇印沉轩的眉头不由得一紧,这间屋子太女性化了。妆台,脂粉,香包,绣架,琴几无一不显示着它本应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江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难道就没有其他房间?竟然要他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他一个大男人,这也未免太过荒唐太过不论不类了吧。
眸光深暗,蓦然转向,先是一惊,继而嘴角扯开一抹嘲弄的笑。
想用这招来对付他?这江老狐狸未免太小瞧他了。他是那种见了女色就什么都忘了的人吗?再美的女子他也见过,除了清儿,他又对谁动过心?女人,想要,凭他的地位,随时都会有一大把。想靠美色迷惑他,想的容易!本来还不能确定他要找的人是不是他?他这一做贼心虚倒肯定了他的怀疑,帮了他的大忙,看来当年的事真的有他一份。江老狐狸,这回你可是失算了。
冷笑一声,他想玩,那么他就陪他玩玩!
走到堂中放置的那张八仙桌前,寻得一个椅子,款款坐下,自行斟了一杯茶独酌起来,眼角描向珠帘后内室那扇差不多一人高绣着奇丽山水的屏风还有屏风后那正在沐浴的女子。从投在屏风上的纤细身影,他可以看出那的确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可惜,再迷人又怎样?
*** ***
“簌——”舒服的吐出一口气,潜进乳白色液体中的岳添翎钻出了表面,靠着桶边坐定,开心的撩起那热乎的牛奶来,击出漂亮的乳白色花朵,热奶打在身体上痒痒的,咯咯就笑了起来。
正沉醉在这种感觉中,忽听得一阵悠扬的萧声丝丝环环传来,岳添翎不知不觉竟听得入了迷,萧吹得好棒!
岳添翎一阵惊喜,这声音如此清晰,这吹萧人分明就在她的屋子里!她的屋子旁人是进不来的,这吹萧的只能是江盈儿那两个贴身丫环彩衣和翠衣!是谁?吹得竟这样好听。
“腾”的站起身,望向珠帘外,“是彩衣还是翠衣?”
骤然,笑容凝聚在脸上。不是彩衣也不是翠衣,竟是——竟是——那个旷世俊男宇印沉轩!
显然,那家伙看她站起来也吃了一惊,只是让她看不明白的是为何吃惊之后他的脸上会现出那种似嘲弄似鄙夷又似不屑的神色!
“姑娘,你要一直这样站下去吗?”片刻的沉寂之后,宇印沉轩眯着眸子上下瞄了她几眼之后,似是好心提醒却更多的像是嘲弄的说道。
“啊——”凄厉可以撕破天空的叫声回响在这小小的卧室。
岳添翎这才注意到自己赤条条站在他面前,那半高的屏风虽能为她挡去一些春色,可胸部以上应该还是被他看光了,虽然她是现代人,可是观念可是很保守的,那些露背低胸的衣服她都从来就不会穿!
可今天——今天,居然被这古代的小子占了便宜!
慌忙坐回浴桶中,遮住裸露的肌肤,添翎委屈的差点落下泪来,气急败坏的大喊:“色魔!转过身去。”
宇印沉轩也只是笑了笑。哪里还用的到她说,此时,他早已坐下来继续喝他的茶了。
会是白天那位躲在树上的姑娘,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江老狐狸的筹码,没想到那样灵秀的女孩子居然喜欢勾引男人!如此看来,白天那一出是父女俩合起来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他会“碰巧”撞上她沐浴应该也是蓄意安排?
色魔?好笑!
如果他真的是色魔,她们父女俩不是会很高兴?
摆明了是在勾引他,居然还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多久!
又饮了一口茶,嘴角浮起一抹玩意的笑,他有点期待这个游戏的开始了。
*** ***
久久没有声音,岳添翎悄悄微站起身,在眼睛刚超过屏风的那一刹那飞速的向珠帘外扫了一眼,见宇印沉轩背对着她喝着茶,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衣服。
愤愤然冲到外堂,“嗙”的一声,岳添翎握紧的拳头就捶在了宇印沉轩正对面的桌面上。
那八仙桌是上好的香木制成,坚硬无比,这一捶,岳添翎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面容迅速抽搐在一起,忍着疼痛,尽量面不改色,略弯腰,将脸凑近几分,横眉瞪视着宇印沉轩,厉声道:“色魔!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长的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个色胚!方才究竟看见了什么,偷窥我多久了?!”
宇印沉轩如若未闻,微笑着自顾自的倒着茶,小口饮着。一时间室内静的出奇,只能听见方才被岳添翎狠力撩起的珠帘不规则摇晃珠串相撞的噼啪声。
岳添翎脸都气绿了,他占了她的便宜,好像还挺理直气壮的,居然给她来了个不言不语,死不吭声!
“色魔!再不说,我可要喊人了!”
“尽管去喊,在下又没做过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宇印沉轩云淡风轻的说道。
什么?!没做过什么?!入夜时分,一个大男人闯进一个未出阁姑娘的闺房,而且还看到了她的裸肩,这叫做没做过什么?!
“混蛋!”添翎咬牙切齿的自牙缝挤出这两个字,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宇印沉轩意味莫名甚是奇怪的笑了一下后,施施然站起身,居然径直向内室走去!
有那么一刻,岳添翎瞪着水莹莹大眼傻愣在当场。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
岳添翎紧随着宇印沉轩也走近内室,本想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出去,却没想到那家伙如同后脑门上长了眼睛一般,不早不晚就在她马上要触及到他的头发刚刚好用上全力的那一刻,他一个侧身灵巧的就那么一闪,结果她就扑了个空,一个收势不及,身子直直的向前倾去,“咣叽”一声就趴到了地上。
可恶,居然在色魔面前丢了脸!
翻转身,添翎用手撑着地面,刚要爬起来,就看见宇印沉轩居高临下睇视着她,脸上挂着放肆的笑和那个邪恶的酒窝。
“姑娘,喜欢趴在地上?”又是那种不温不火、不痛不痒、气得人想抓狂的语调。
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岳添翎“噌”的就从地上窜了起来,“色魔!做什么闯进我的房间?!”
岳添翎极力的要站得高些,心想着在气势上绝不可以输给他,可惜可恨的是无论她怎样挺,结果还是他的头在上她的头在下。
“哦?姑娘说这是你的房间?”令人讨厌的语气!
“自然。”不然还是你的!
“可是,江老爷安排我今日住在这里,而且还是他亲自将我送进这间房的。”忽然,他凑近她,魅惑的一笑,贴着她的耳朵说:“姑娘,你爹好像很希望我们住在一起呢。”留意着岳添翎的神色,宇印沉轩面不改色心里冷笑着,还装得下去?这游戏是不是该开始了?
温温湿湿的热气喷在岳添翎脸上,一阵奇怪的感觉窜满全身,心儿狂跳个不停,身体也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忽然意识到他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轻薄她,无名火“哄”的就窜了上来,岳添翎攥起拳头,毫不客气运足全力就像宇印沉轩脸上砸去,“色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拳头刚刚射出还没多远,“哧溜”,脚下一滑,岳添翎的身子立马失去平衡向后仰去,眼看又要摔了!慌乱之中,她几乎是本能的抓紧了宇印沉轩的衣襟!这一扯非但她没能站稳,结果硬是拽着宇印沉轩一起倒向了后面,而——而她的后面就是——她的床!
“扑通”一声,岳添翎倒在了床上,而宇印沉轩则倒在了她身上!
气氛陡然怪异起来!
两个人像是都没弄清什么状况似的,大眼瞪小眼的在那互看!
岳添翎的手甚至还在紧紧抓着宇印沉轩的衣襟!
沉寂!
片刻后。
上面的宇印沉轩再次嘲弄的笑了。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只是这招未免也太老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