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公主所说,臣该如何做?”
“自然是多加观察,投其所好。这世上,没有女子不喜欢吃喝玩乐!再不济,江大人就学戏本子那样,把她逮到墙角,狠狠吻她!没有女子不吃这一套的,大都喜欢威猛的男子。”
“公主也喜欢吗?”
为了增加我言论的可信度,我当即点点头:“自然喜欢!”
“那么,臣可以把公主逮到墙角,狠狠吻吗?”
诶?
居然要拿我做示范吗?还真是谨慎!表妹好福气!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许久,说:“其实这种事,本宫也不是特别有经验,可能吻我也没用。江大人别看本宫上次主动索吻就是经验丰富,咳,本宫是第一次。”
“哦,那倒没什么,臣也是第一次。”
咦?江寻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是初吻吗?我夺了他的初吻,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毕竟第一次对于男子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第5章
虽然江寻是第一次,但是要我负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让他明白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最主要的顾虑是,如果江寻觉得自己被我夺走初吻,对不起表妹,要将我杀人灭口,那就不好了。
思及至此,我明白了事情的严峻性,正色道:“其实第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吻。若是本宫喜欢一个人,稍稍有点喜欢,也会肆无忌惮献吻的。”
江寻闻言,将手中的茶碗捏得咯吱咯吱响,淡淡道:“哦?公主不在意是吗?随随便便一个路人,有些姿色,公主也能献吻?”
他好像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了,我决定再接再厉,道:“江大人要知道,有些邻近小国,若是女子喜欢一个人,便会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穿着暴露,金铃璎珞缠身,露臀露胸。这还不够,喜欢一名男子不但献吻,可能还会直接钻草丛里行男女之事。当然,具体怎么行的,本宫了解不多,大概就是睡觉吧。人在世上,就要看的开。做人呐,最重要就是开心了。”
江寻手里的茶碗终于承受不住这生命之重,碎了。他松开手,风轻云淡道:“臣竟是不知,公主如此孟浪。是臣想岔了,还以为公主对第一次较为在意。”
“哈哈哈。”我干笑,这话我接不了。我战战兢兢,恨不得将脸埋领子里。不得不说,男人心,海底针。看他样子,好像余怒未消。
江寻不肯说话,黑着脸。我小心翼翼问:“那江大人还要拿本宫示范强吻吗?”
他看我,讥讽一笑:“不必了,区区一吻算什么?吻上千次百次又有什么用。臣看公主简直没有心肝,臣冒着株连九族的罪,在府中藏匿前朝遗孤,你当臣是为什么?臣千辛万苦寻人替死,消除圣上疑心,救你一命,你当我是为什么?!”
他突然说了这么沉重的话题,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我说心里话,道:“难道不是为了滥用私刑,杀本宫?”
他笑了,连说三个好,冷声道:“对,臣恨公主,巴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看吧,我猜对了。这是非之地,看来是不能留了。
这一晚,我们相谈不甚欢。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下子点着了江寻。我只知道,自那回以后,他就没再找过我了,或许是前院有俏丽佳人表妹相伴,我一个前朝公主可有可无。
我算是完全被打入“冷宫”,偶尔也会想起江寻,怕他杀我,但大多数都心态很好,看得很开,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吹了这一坛酒再说。
这样的日子中止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也不知道为何出大事的晚上都是月黑风高寂静时。一个自称是我父皇暗卫的男人找上我,他说想带我走,归隐山林也好,复兴前朝也好,皇族血脉要留下,不能被屠杀殆尽。
他说得有理,虽不是很懂,我也打算跟他走。留在这里,江寻可能会将我千刀万剐。
说起千刀万剐,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江寻知道我如何滚火锅,如果把我的肉剐薄一点,兴许还能烫个火锅吃。
算了,还是逃吧。即使这个暗卫是坏人,总会给我留个全尸。
我是一个做事很谨慎的人,逃跑之前,我又问他:“对了,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也难敌千军万马,凭你的体格力气,不怕寻不到饭吃,去乡下讨一房夫人,种田养家,岂不美哉?你又何苦来救我?”
他单膝跪地,想了很久都没抬起头。我看了一下他的长相,还算周正。一袭黑袍将健硕的肌理衬得紧致有力,宽肩窄背,十分威猛,是我理想型。
良久,暗卫道:“属下陆蓁心悦公主,此生也只想追随公主左右。”
“…”日,我魅力这么大的吗?
也罢,如果这就是盛世美颜的代价,我甘之如饴。
所以,这天晚上,我跟着陆蓁走了。
我们跃上屋顶的那一刻,我无比留恋地望了一眼江寻的寝房,心想,如果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挽留我怎么办?
唉。
如果他答应不把我滚火锅,或许我会慎重考虑一下吧。毕竟被江寻囚禁这么久,还是有点感情的。


第6章
我和陆蓁站在屋檐上站了很久,他在等我,而我却不知道在等谁。
可能我的生性感性,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不想逃离,这样实际上并不好,是一种心理方面的疾病。就这么说吧,我被人绑架了,起初我怨恨害怕,后来对方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是把我囚禁在温室里,限制我的自由。我对他产生了好感,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换种话说,谁会喜欢被养在一寸方圆里。
我懂了,双臂摇晃,弯曲膝盖,打算往下跳。
陆蓁干咳一声,说:“属下逾矩了。”
他看我这样跳很吃力,健硕的臂膀正想搂我小蛮腰…不知怎么,我想到了江寻的脸,想到他气急攻心,朝我吼:“随随便便有点姿色的路人,公主就会献吻吗?”
我是那种见色不要脸的人吗?怎么说也要上佳的姿色,我才能同意亲近!
思及至此,我拒绝了陆蓁的搂腰请求,说:“没错,大大的逾矩!”
我往一侧跨了一步,正想往下跳…只要跳出去,就非尚书府内,我就自由了。
这时,那头回廊突然出现江寻表妹,她穿着齐胸襦裙,酥胸露了一半,端着一碗汤急匆匆朝前跑去。我是一个喜好八卦的人,是以,我决定再观察一下,这表妹要去哪里。
唉。
肯定是去江寻那里吧?
即使江寻想杀我,我偶尔还会敷衍地想想他。结果他呢?一没了我,马上钻入表妹的怀抱。
我这厢感慨,那厢表妹突然停了下来。她环顾四周,从怀里掏出一包奇怪的东西,往汤盅里倒。
日!这也能看到热闹?!
我心道不好,凭江寻来者不拒的性格,一定会喝下这碗美人送来的甜汤。
我该怎么办?救他一命吗?
嗯…我想了足足有一刻钟,侧头对陆蓁道:“我们过两天再走吧?你帮我把那女人手里的甜汤打翻了。不要问什么,本宫自有自己的想法。”
陆蓁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皱眉,道:“公主为何要救他?”
我叹一口气:“佛常说…”
“公主不信佛。”
“哦,哈哈,刚想起来。总而言之,他把我从宫里救出来,不管他现在杀不杀我,救命之恩总要还的。我是个很拎得清的人,你明白了吗?”
“懂了,公主仁义仁心,以治天下。”
他说的快,我没听懂多少,就听到一句:“哈哈哈哈,薏仁这种东西,还是煮粥比较好喝。”
陆蓁没回答我,当下窜走了,去围剿表妹,击落甜汤。
等陆蓁走后,我发现一个问题。我的估算错误,没人搂我腰,我根本跳不下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我承认,我是有点想陆蓁了。
人在深夜总脆弱,腿蹲麻了,我就有点委屈。看看月亮,就想母后。我母后对我挺好的,她膝下无子,所以偏疼我一个女孩子。就因为不孕不育,乡野还有人传她是狐狸精变的,所以是石女,注定生不了孩子,留不下孽障,得遭天谴。
起初我听到这个,很生气,想撕烂那些人的嘴,可母后告诉我,人是管不住人心的,他们想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们气急败坏跳脚,也只会如他们所愿。
我记得母后的目光温柔,她望着我,柔情似水,道:“而且,谁说本宫膝下无子?”
啊?
等等,童年记忆突然复苏了。
她带我去偏殿,那里没人。殿内坐着一个少年,用布裹着发,束成小髻。他的年龄比我大上一些,粗布做的衣衫,一双鞋磨得粗糙,险些露出脚趾。
一看就是平民家的孩子,只是他见我也不下跪,不卑不亢,与我母后平视。
我有点慌,躲我母后怀里去,把脸埋她衣服里。
母后笑了笑,想伸手碰男童,被避开了。
她道:“你答应我,护她一世,保她荣华,可好?”
“草民无能,怕是不能如娘娘所愿。”他说话一板一眼,明明声线青涩,说出来的话却颇有气势。
“你怎会无能呢?阿寻五岁熟读经书,六岁能辨弦音,如此天资,浪费岂不可惜。路我会帮你铺好,你只管走就好了,这是我欠你的。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该懂我意思,你总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无出头之日吧?”
男童默不作声,他将双手攥得很紧,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草民谢娘娘恩典。”
“好孩子。”母后摸了摸我的头,不知是在说我,还是说他。
这就是母后说的孩子吗?原来是母后的孩子啊。
我当时不懂,后来懂了,就不敢再提,可能会给母后遭惹祸事。
可即使我不提,祸事也还是来了。
我想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哭什么?”屋檐底下有人问我。
我低头一看,居然是江寻。
我不想和他提母后,闷声道:“腿麻。”
“没出息。”他踩着花盆,朝我伸开双臂,“过来。”
“干嘛?”
“公主不想下去?”
我现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搂着江寻的脖子,由他把我抱下来。
江寻身上很暖,味道也好闻。他让我坐他手臂上,一路朝前走,送我回房。
“公主是想逃跑吗?”他嘲讽地问。
我当然不能认,轻轻回答:“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月亮,想母后了。”
“那哭什么哭?”
“你想你娘,你不哭吗?”
他窒了一瞬,垂下眼睫:“我,从不想她。”


第7章
许是多日没有吃黄豆炖猪蹄的缘故,我的脚酸疼难耐,不消片刻,还抽起了脚筋。
我搂紧了江寻的脖子,此时很没骨气地连连喊疼。
“哪疼?”江寻在这种时候就格外温柔,声音轻地几乎能掐出水来,我终于知道表妹喜欢他的原因了。
“腿疼。”
“我看看。”
说完,他的手就想往我裙子底下撩去。我突然反应过来,女子是不能随随便便被人掀裙子的,这叫登徒子。
我紧张道:“江大人,这不太好吧?”
“嗯?”江寻错愕。
“本宫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江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笑非笑睥我:“公主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公主不是说过,只要稍有点姿色,就能让你献吻吗?那你看我姿色如何,够不够对你动手动脚?”
我震惊,一双眼睛瞪得圆润。
我知道江寻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坏。也就是说,他想先对我动手动脚,再将我切成片涮火锅吃?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了?!
“你非要摸我吗?”
江寻被我这话一噎,有些犹豫不决。但很快,他又道:“不然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臣的手既然已经探入裙内,抽不抽出来都是一句登徒子,那还是当登徒子当到底吧。”
我咬咬牙:“也行,不过你也得给我摸回来。”
“…”江寻的手其实还没碰到我裙子,此时缓缓收回来,沉声,又问:“臣还想请教公主一个问题。”
“说。”
“只要有人想摸公主,稍稍有些姿色,公主不但不反抗,还会反摸对方?你就这么随便吗?”
这是个好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没个准确答案。
“算了。”江寻把我送到房门前,刚到达,白柯就焦急地冲出来迎接我。
我真的很困扰,江寻怎么又生气了。
他拂袖欲离去,我急忙扯住他,说:“江大人,你又要去见你表妹吗?”
“见不见,与公主何干?”他冷笑道。
“当然与本宫有关系,我不许你去见她!”万一被毒死怎么办?!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哦?”江寻又莫名笑了一声,他弯腰,饶有兴致地看我,道:“公主,是吃醋吗?”
“那倒不是。”我结巴了一下。
“臣懂了。”
“懂什么了?”
“公主性子内敛,爱在心口难开。”
“…”放屁!
我本来想这么说,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如果我承认自己吃醋,江寻会不会稍稍顾及我的面子,少接触表妹?
但我算是哪根葱,他会听我话吗?
我沉吟一会儿,问:“如果我让你别见表妹,你答应吗?”
“既然是公主想要的,臣自会满足。”
“那你不要见她了,可以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但是别和表妹,她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喜欢她。唔,这么说吧,我对于你和哪家姑娘在一起,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这个表妹,我不太看得上眼。”我这么说,他应该能懂我的潜台词吧?
“臣倒不知,原来公主如此大度贤惠。”
“哈哈哈,江大人过奖。”
“倒不是夸公主的意思…”
“那是几个意思?”
江寻咬牙切齿:“公主的意思是,臣和别家女子在一起,你也不会在意,更不会伤心落泪?”
为那个女子伤心吗?碰上江寻是挺倒霉的。
“一点点吧。”我保守估计。
江寻眯起眼睛,突然捏住我的下颚,逼我抬头看他:“臣究竟是哪点不好,竟这般入不了公主的眼?”
他鼻息萦绕在我左右,薄凉的唇险些触到我。
“江大人?”我被江寻的气势所震慑,浑身发颤。
“算了。”
他松开我,一句话不说。最终,拂袖而去。
近日,我总发现江寻爱说算了。然而他这个算了究竟有几个意思,我不是特别了解。
但是我想,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内涵吧?毕竟江寻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人。
我这厢正想着江寻,那厢陆蓁就回来了。好家伙,他还不如不回来!
浑身是血,染了一地。
“属下无能,险些被江大人发现,腿间中了一箭。”
“你当时可使用轻功了?”
“是,江大人杀我之心强烈,百米开外也连发几箭。臣无处可避,被伤小腿。”
我惊讶:“江大人竟然有百步穿杨的箭法?厉害厉害!”
“…”陆蓁沉默一瞬。
“你的伤疼吗?打不打紧?本宫喊个大夫来!”
“不用,此地不宜久留,公主听属下一句劝,跟我走吧!”陆蓁的血源源不断淌出,这地板怕是洗不干净了。
实际上,我也很怕。
因为我摸不清江寻的套路,看他下手这般狠,怕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我刚想走,门就被一群人堵上了,为首的是江寻。
他一改平日谦逊温良的纯臣样貌,撩了撩白狐毛领,冷冷道:“公主是要跟他走吗?不怕他害你吗?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这是个好问题。
我想当和事佬,哈哈两声笑:“都信都信,既然来我房里,那便是友,不妨一起喝个小酒啊!”
“属下有伤,不能饮酒。”
“哈哈哈,我给忘了,那江大人?”
江寻斜我一眼,嘲讽道:“公主欲坐享齐人之福,臣可没那兴趣。”
我噎住:“也没想。”江寻这个人思想有问题,什么事情都能往情爱上扯。
江寻落座,掀开茶盖,抚了抚茶面,气定神闲道:“既然没想,那么,你选我,还是他?”


第8章
这题实在太难了,我顿时苦手。
有时候,选择题并不是对错那么简单的一回事。我们还得了解出题老师的心理活动,选择对自己较为有力的答案,如此方能百战不殆。
我也不是个蠢货,我当然知道江寻出题是想我选他。但是,这题目背后大有门道,我们得细细掰开来看。
我选江寻真的好吗?
如果他不杀我的话,府内锦衣玉食,应有尽有,的确很好。然而,还有两个隐患在:一是他可能杀我;二是他说喜欢我,最多也就给我个小妾的名分。妃不就是妾吗?顶多算贵妾,我在宫里见多了。一般年老色衰以后,都是哪凉快哪儿待着去,这样的生活实非我愿。
如果我选择陆蓁呢?
那么,我和他逃出府中,可以过上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每天在山里集雪煎茶,好不自在。但是,别看这答案堪称完美,里面也存在了监考老师特意设下的陷阱。
哈哈,想不到吧!
这其中,也有两个隐患:一是江寻会放我们顺利出府吗?二是万一陆蓁想娶我,贫贱夫妻百事哀,凭我的姿色,万一被权贵人家看上,陆蓁双拳难敌四手,护得住我吗?
唉,不得不说,美貌是一种罪孽,暴雪也无法掩埋。
我轻敲桌面,犹豫不决。
江寻似是心底没底,开始给我下猛药:“公主是在担心什么?臣的姿色,不比他好吗?”
他这句话讽刺意味十足,极力说我是个颜控。
我叹了一口气,说:“江大人以为本宫真是这样的人?”
他一窒,缓了很久都没说话。我咬了咬下唇,凝视江寻。他今日束的发冠是羊脂玉的,从那黑密细长的发间插一根小簪,随意又清俊,搭配羽白长衫,颇为儒雅俊朗。江寻的脸也好看,丹凤眼上挑,剑眉横飞入鬓,轻扫眼风,就能抖出几分阴柔魅态,在这个以男偏女相为美的时代,的确是倾国之姿。
我说不喜欢,也是假的。然而,陆蓁那种硬朗的风格,也是我心头好,实难取舍。
江寻调侃的语气弱了点,反问:“哦?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吗?”
“不愧是江大人,观察入微,竟把本宫心中所思猜透了!没错,本宫就是这样的人!”我决定兵行险招,贿赂贿赂出题考官,即使没钱,口头上的讨好也是要的。做人不能那么死板,质朴诚实能当饭吃吗?
“呵。”江寻已经懒得讥讽我了,颇有些看透俗世的意味。
等了很久,他也厌烦了,说:“不选的话,臣就擅自做主,帮公主抉择。”
“且慢!”我想好了。
“哦?公主的决定是?”
我深情地看了陆蓁一样,转身,负手而立,叹气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骗过自己,我选择江大人。”好了,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际上江大人才是我理想型,是我自欺欺人多年,想搞个特殊的个性。
“嗯?”江寻没听懂多少,但答案也有了。于是,他挥手,说:“那就把他拖下去杀了吧,记得在府外动手,免得脏了这清净地。”
“使不得!你若是想我选你,你就别杀陆蓁!”我这话说得好,看起来是偏向江寻,实际上也袒护了陆蓁。
我偷瞄陆蓁一眼,他的确很感动。
“公主是为了护他,才委曲求全选择臣?啧,何必呢?”
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你若是真想救他,倒也不是不行。”
我豁出去了:“什么条件?”
“臣欲娶公主为妻,公主嫁还是不嫁?”
我呼吸顿住,这不是前几天的话题吗?敢情江寻还没放弃啊?
“若是成了夫妻,江大人会杀本宫吗?”
江寻大概是没想到,我还心心念念着这件事。
他想了很久,郑重其事道:“若是成亲了,臣不会伤殿下分毫。”
那行吧,反正这日子也就瞎几把过吧。
我点了点头:“好,本宫愿嫁江大人。不过本宫没有做妾的习惯,只做正妻。要娶就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府内。”
江寻饮了一口茶,道:“这是自然,公主若是想,臣还能将先皇请来观礼。”
他前半句应该是真心话,后半句就是挖苦我了。
我摆手,拒绝:“还是不扰父皇清幽了。”都埋了还挖出来,太惨了一些。
“来人,将这贼子赶出府外。”江寻不杀陆蓁了,只是将其赶走,此生不得入皇城。
屋内就剩下我和江寻两个人了,毕竟是新婚夫妇,我还有点小紧张。
不过知道不会死,已经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了。想想也是,江寻这么大年纪了,喜欢表妹又不娶她,可能是有某些隐疾,譬如无法让表妹性福,这起子私密事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我善解人意,都懂,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