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说不出话来,但这样相处却很舒服,不会让小羽觉得自己是个下等人,反而像是多年知交。
回到房间,只有一盏油灯亮着,这里的光线和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府邸真的很是豪华,区别于白牡嵘之前对于古代的想法,落后这两个字仅仅是现代人对于古代的一种未知的概括罢了。古代权贵,生活可比天堂。
在床边坐下,白牡嵘的姿势是习惯性的大佬姿态,倒是小羽看着觉得很有意思,毕竟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大小姐会这样坐着。就是在索长阁里侍奉的那些上女,都用大家闺秀的行走坐立来要求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端庄淑仪,盼望着哪一天能得到主子的青睐。
坐在那儿等着,很快的,大杨就返回来了。他一路跑,进房间之后大口喘气,听着像老牛一样。
他将自己住处的那份家法拿来了,是一个装订极好的小册子,封皮是深红色的绸缎,入手清凉。
还真是一份沉甸甸的家法啊,白牡嵘接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开始看。
翘起一条腿,她坐在那儿打开册子,借着旁边那盏油灯的亮度,翻看家法。
大杨和小羽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也没有声息的看着白牡嵘。她这个时候看起来的确是很奇怪,但又透着一股让人跟着安心的气场。好像不管有什么事儿发生,在这儿都能躲过去一样。
看了半晌,大杨缓缓扭头看向小羽,“你觉得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或许是想给我出气吧。”小羽笑的明朗,她现在是这么想的。而且,就算白牡嵘最后什么都没做,她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这么长久以来,真的没人关心过她,更别说有人想为她出气了。
尽管自己的联想好像有些夸大,可单单这么一想,自己还是高兴的。
大杨抱着双臂却是觉得不乐观,要给一个下人出气?这世上哪有这种人。下人和猪狗无异,只不过比猪狗听话而且能做事罢了。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出现这样的人,能做他(她)的下人还真是有福气。但纵观这整个都城,没有一个下人是有这种福气的。下人就是下人,猪狗的命。
邪魔恶鬼窝边草 006、像大鹅叫
古代下等人所受的压迫比白牡嵘想象的还要严重,躲在假山群里,透过假山的缝隙瞧得见几十米开外的一片围廊前的小空地上,几个小厮还有下女正在接受惩罚。
小厮是趴在木头长椅上被打板子,而下女则是被两两捆绑在一起,前后各有一个人拿着鞭子抽打她们。
执行刑罚的都十分熟练,看起来显然经常做这事儿。有句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这些人,估摸着也是打人届的翘楚,不能封为状元,也得给个先进工作者。
小厮和下女被打的惨叫连连,那真的是切肤之痛,听着就知他们有多疼。
那板子和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实实在在,没有一点留情,以至于这么远,她都依稀闻到了血的气味儿。
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翘着腿,正在喝茶。
他穿着石青色的长袍,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捏着茶杯,还翘着兰花指。
他的脸长着许多的横肉,却又除了眉毛没有一根毛,整个人瞧着就像个阉人。
这样的人白牡嵘不是没见过,但显然这大管家是其中极致,简直做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他深知眼下这府邸的主子不在,所以他就是老大,他也在尽情的发散自己老大的做派。
这几天,白牡嵘已经盯了他好几次了,几乎无时无刻他不再颐指气使,而且这府里的下人又真的很怕他,他真的是无法无天。
在他身边,跟着几个喽啰,耀武扬威的。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倒是和大杨有一拼。
在后面的围廊下,有个人站在那儿,长了一根很高的鼻子,乍一看像是一只鹰。这人就是这王府的二管家,他也是有些权利的,但权利没有大管家大。而且看他现在的表情,他摆明了就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因为被压制,所以整个人的气场都特别的丧。
直到打的有几个下人都晕厥了,那大管家才放下手里的茶盏。
他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袍子,这才开口说话。
白牡嵘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听到他嗓音略微尖细,这么多天她也听习惯了。只不过是趁着这个时机在看那个二管家,以及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大管家训话完毕,也就离开了,他真的如同这里的土皇帝一般。白牡嵘见了那么多的狗仗人势的家伙,这个大管家可以当说属第一了。
转身,她再次躲在了假山的阴影之中。盯着眼前生长在假山群之中的青草,它们郁郁葱葱,虽是杂草,但说实在的,它们要比这个时代的下等人幸运的多,最起码不会随意受到凌辱,它们要更自由。
她在这里,被这个世界的阳光晒着,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若是也要顺流而下,她决计做不到。因为,她是个大活人,脑子是活的,该如何便如何,又怎能因为环境改变了,而就改变了自己?想改变她白姐,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又看了一眼那边,场面可谓凄惨,那些遭受刑罚的下人奄奄一息。被另一些下人拖走,留下一路的血迹。
深吸口气,白牡嵘随后快步离开。她身形纤细,又脚下无声,只是惊动了地上的杂草,路过之时引得它们低下了头。
傍晚时分,小羽照常拎着饭菜过来,她的工作都是白天做,所以几乎每天傍晚都有空闲时间。也所幸她是个下女,若是上女,怕是也不能这么自如的想离开就离开,因为索长阁可不是个可以轻易进出的地方。
来到白牡嵘的住处,却发现她还没回来,这几天她都这样,好像可以走路了开始,她就忘记自己并不是这个府里的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白家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赶来大梁呢?虽说是山高水远,可这也有一个多月了,速度也未免太慢了些。
走进屋子里,点燃油灯,这房间也有了光亮。将小木桶里的饭菜拿出来,今日是蒸的松软的干粮还有清炒的青菜。虽说算不得太好的食物,但现在白牡嵘能吃这些,说明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了。
坐下等待,小羽瞧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其实当初白牡嵘来到这里要和小王爷成亲时,她被小王爷安排到这里,应该就表明了小王爷的态度了吧。
小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不了解,但总是能听到府里的人议论,说他是个极其温雅而又十分清高的人,和这皇城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这一点,其实小羽觉得应该是真的,毕竟她在这府邸三年了,还真的从没听说过小王爷惩罚过哪个下人。反倒是所有人都受过大管家的责罚,还有许多没命的。
但说到底,她就是个下人,根本就没见过小王爷几次。哪里了解小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根本没资格去猜测。
这一次,她也是凑巧被索长阁的上女指使送小王爷亲笔的休书来给白牡嵘,这才发现她奄奄一息了。
想想当时索长阁里上女的态度,应当就是小王爷的态度吧,他这边将休书给了白牡嵘,那边应该也会很快派人去白家的吧。
想着,小羽忽然脑子里一闪,这么长时间白家都不来人,是不是根本就没人去白家通知呢?
她忽然生起这个想法,还没认真研究琢磨呢,就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扭头,瞧见的却不是白牡嵘,而是大杨。
眼见只有小羽一个人,大杨扬了扬下颌,示意询问白牡嵘在哪儿。
不过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声音,转头,只见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外面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她这一身乍一看还真是很瘆人。
“白小姐,你这一整天还真是潇洒。”而且,穿的这么显眼还没人发现她,她也真是有本事了。
歪了下头,白牡嵘快步的走进房间,几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
小羽看她那样子,不由得笑,其实她也很好奇,白牡嵘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外溜达那么久没有被发现的。
这王府里的人可是很多,而且她都怀疑她几乎每天往这儿跑,其实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只不过,目前没人拿这个向她发难。
“白小姐,你今天又去哪儿了?这王府,你是不是已经走遍了?不过奴婢还是得说,你不要往索长阁那边走,那里人最多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人认识你。若是认识还好,不认识的话恐怕会将你当成不懂规矩的下人。”小羽觉得,在白家人来之前,她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
放下杯子,白牡嵘看着小羽,笑的开心,同时张开嘴,因为条件反射的想说话,喉咙里居然发出了‘嘎’的一声。
小羽睁大眼睛,白牡嵘也愣了,自己居然发出声音来了?
反倒是站在门口的大杨扭头往门外看,“哪儿来的大鹅叫?”
小羽笑起来,“大杨哥,哪儿是什么大鹅呀,是白小姐发出的声音。白小姐的嗓子没有坏,她能发出声音来了。”
大杨也睁大了眼睛,几步走过来盯着白牡嵘瞧,眼睛睁得太大,眼珠子好像都要飞出来了。
“那就算是能发出声音以后能说话,就这声调也不能让她说话啊。太吓人了,像大鹅似得,别说以后嫁的夫君了,就是下人也受不了啊。”太难听了,反正他受不了。
白牡嵘刷的扭头满眼厉色,随后快速的出腿,一脚踹在了大杨的小腿上,张开嘴,又发出了‘嘎’的一声。
大杨动了动嘴角,然后扭脸看向别处,还是像大鹅叫,难听。
邪魔恶鬼窝边草 007、钓鱼事件
大杨又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白牡嵘的喉咙,最后含糊的说她的嗓子应该会好的,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白牡嵘觉得他就是瞎扯,之前他开的方子也是胡蒙的,而且,从她腰后的那只虫子就看得出,这个世界有很多她难以理解的事情和东西。所以,她的喉咙也未必是被烫伤的,指不定是怎么弄的呢。
抬手掀开大杨牛蹄子一样的大手,几分嫌弃的看了看他,“嘎嘎嘎。”张开嘴,用力的从嗓子里蹦出几个音,就是嘎嘎声。其实她想说别费心,若是能恢复,那就一定能恢复,他这庸医还是别乱看了,免得给她看的更坏了。
她这音真是难听,小羽和大杨都忍不住笑出声,小羽笑的还算含蓄,大杨则是十足的嘲笑了。
看他笑的那龇牙咧嘴的样子,白牡嵘十分不爽,再次抬腿踢他,这回他却有了防备,脚下一转就避开了。而且是堪堪避开的那种,但他的动作又显得很轻松。
他的步法引得白牡嵘注意,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他的身板,她再次出腿,同时握拳出击。
大杨倒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始和他过招,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反击。
白牡嵘的手臂很纤细,看起来力气也并不足,不过她动作很迅速,几次困住了大杨的臂膀擒拿住他。
不过别看大杨长得五大三粗,但是这个时候却显得很灵活,而且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滑溜感来,脱离了白牡嵘的掌控。
两个人从桌边一直打到了门口,大杨的后背贴在了门上,“停停停,白小姐,你还会功夫?”就是很明显只会招式没有内力,所以对于他来说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收回手,白牡嵘上下的看着他的身体,满脸不解。
看她的表情,大杨随后就笑了,而且笑的几分得意,“白小姐,看你这样子功夫也只是学了皮毛。没有内力,招式练得再熟练也是没用的,对付一些宵小还管用。”
内力?原来真有这玩意儿!再想想他刚刚挣脱时的样子,的确是很非同寻常。
看了看他,白牡嵘再次出手,手成拳,利落且迅速的朝着大杨的下巴挥了过去。
大杨偏头,同时抬手以手臂挡住了她的手,“白小姐,你出招的确是很快,就是没力气。”
挥手,白牡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脚下一转欲走,却又忽然挥起拳头来。大杨立即抬手遮挡,但白牡嵘也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
收回手,白牡嵘再次上下的看了看他,然后嘴里发出嘎嘎的两声。
大杨睁大了铜铃眼,“白小姐,你要说什么?”
见他不懂,白牡嵘也很烦躁,抬起手开始比划,手指头指点着他全身上下,惹得大杨不由自主的护住了下半身。
“大杨哥,我想白小姐的意思是说,她想知道你是怎么练功夫的。”小羽走过来,她看懂了白牡嵘的意思。
白牡嵘立即朝着小羽竖起了大拇指,她就是这个意思。这什么内力好神奇,她很想知道是如何练得。擒拿搏击射击等等,该在学校学的,她都学完了。更况且,她有多年的打架经验,尽管眼下这个身体力量不行,但都是可以练得。
她唯独好奇的就是大杨所说的内力了,她很感兴趣。
大杨恍然,“这个就是得师父教授了,我当时是因为家乡发大水逃难出来,一路逃到了这皇城来。幸好长得壮,就被人市的把头相中了。我当时快要饿死了,于是就把自己卖了一两银子。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人市的师父便传授了一些简单的功夫给我们。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东西,看的是天分和后天的努力。”说起这些事情来,大杨是不后悔的,尽管他才把自己卖了一两银子,但终归是没有饿死。
白牡嵘点点头,随后抬手拍了拍大杨的手臂,然后又反手指了指自己。
大杨直接看向小羽,他也懒得猜了,因为也猜不对。
“我想白小姐是想让大杨哥你教教她,该如何练功夫。”小羽代为解释,而且解释的很是具体。
白牡嵘挑起眉毛,这会儿倒是觉得不用说话也挺省力气的,因为有个七巧玲珑心的丫头代她说了。
大杨想了想,“其实人市的师父都是一身粗劣的功夫,小打小闹,教授出来的,最多也就是在人家府里做个护院总管罢了。这府里,倒是有一个人深藏不露,就是他瞎了一只眼睛还瘸了一条腿,现在负责夜里守着府邸后门。白小姐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就先去他那里讨教讨教,不然的话,我还真担心误了白小姐。”再说,他是真不会如何教授别人,比真刀真枪的上战场还要有难度。
白牡嵘耸了耸肩膀,他要是没自信去问别人也成啊,她无所谓。只要到时告诉她该如何进行就是了,她真的很好奇。
转身走回桌边坐下,借着那幽幽的光亮,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小羽坐到她对面给她倒水,一边瞧着她面带微笑,“白小姐,你这几天都在府里转悠,都做了些什么呀?奴婢还担心你会被人发现,但好像也没人发现你。”
抬眼看向她,白牡嵘抬起空出的手拍了拍她的头,手又顺着她的鬓边滑下来,然后用两根手指指了指她的眼睛。
小羽眨了眨眼睛,然后就笑了,“白小姐你是想说,要奴婢接下来看戏么?”
白牡嵘轻轻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咯,聪明的丫头。
“看什么戏?”大杨凑过来,很是不解。说真的,他真没看出来白牡嵘到底在比划什么,想破头去猜也猜不出。
小羽笑的弯起了眼睛,“虽然我不知白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但总觉得她说的话是没错的。既然是看戏,那就等着看好喽。”
大杨更是不明所以了,再说,小羽这莫名的信任让他觉得很不合理。再看看白牡嵘,刚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活过来,甚至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她能做什么?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出乎大杨的意料发生了。
两天后的上午,府中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被紧急的召集起来,护院全部出动,圈禁在外围,不允许任何人擅自离开。
其后,一部分护院便开始在整个府邸之中搜查,所有人的住处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王府之中小厮下女不下百人,汇聚一处,各自心慌慌,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羽也在其中,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转眼看向四周,大管家二管家还有常姑姑都在这里。还有索长阁的上女,她们的脸色看起来极差,好像要大祸临头了似得。
咬唇,小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想来这应该就是白牡嵘所说的看戏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去搜查的护院终于回来了。他们各自都搬了一些东西回来,侧目看过去,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阳光照在上面,极其的刺眼,那都是他们这些下人不可触碰的物品,三色玛瑙玉雕,嵌玉染色象牙如意,犀角玉兰杯,红珊瑚拂手、、、
这些东西都是索长阁的,也就是说,除了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其他人胆敢摸一摸这些东西,都是砍掉手的罪过。这些规矩所有的下人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也正因为此,没人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护院捧着那一溜的珍奇物件过来,横站一排,上面便是大管家二管家还有常姑姑。
大管家的脸色有些奇怪,而二管家的脸上却露出笑意来,显得他的大鼻子更凸出了。
“这些东西,都是在哪儿搜出来的?”二管家开口,略沙哑的声音调的老高。
护院总管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回二管家,这些宝物都是从大管家的床底下搜出来的。宝物皆是索长阁中小王爷的把件,其中这尊犀角玉兰杯是御赐之物。”
四下哗然,连小羽都万分惊讶,真是大管家偷盗了这些东西,还是白牡嵘做的?
邪魔恶鬼窝边草 008、明知故犯
“张士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东西乃小王爷之物,就算是将它们扔到大街上,谁捡去了私藏起来都是大罪。我出身皇宫,这些规矩怎么可能不懂?”大管家气的脸更白了,那些横肉好像都要飞起来了似得。
“大管家,张士良可是小王爷亲自提拔起来做护院总管的,他一心效忠小王爷,不向任何势力低头。你觉得,他会说谎栽赃陷害大管家你么?”二管家走过来,一副劝大管家赶紧承认的模样。
张士良站在那里,胸背挺得很直,他脸上的骨骼很凸出,所以也显得他看起来很刚硬。
“大管家,我可不止在你的床底下搜出了这些来。”话落,张士良抬手,手里捏着一叠账目以及十几张银票。
看见那些东西,大管家的脸瞬时变得青白。
二管家则走下了台阶,将张士良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
“看来,大管家和屹王府来往密切。哦,我想起来了,大管家和屹王府的大管家可同是宫中出身,听说当年还结拜为了兄弟。难怪难怪,如此亲近也在常理之中。”二管家翻看那些账目,里面还夹着一些来往的信件。
“卢高,你管好自己的嘴。你可知,污蔑我是什么罪过?凭你一个爬了半辈子才爬到这个位置的下等人,污蔑我可是死罪。”他出身皇宫,自然不是这些人可比的。
“王府家规,窃取主人财物处以戳掌之刑。而若窃了御赐之物,可就不只是戳掌之刑那么简单了。这个规矩,我想大管家比谁都清楚。眼下罪证确凿,大管家却拒不承认。那么我想,此事应该交由小王爷来定夺才是。接下来,可能要委屈大管家一段时间了。如若大管家真的有冤屈,可以等小王爷回来之后尽情倾诉,如果我这个下等人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大管家见谅。张士良,将大管家捆起来。”迫不及待,以至于最后一段话说的都走音了。卢高的眼睛都在发亮,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多久了。最近可能真是有天助,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无名字条指引他,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张士良话不多说,直接命令手底下的护院逮人。大管家抵抗并破口大骂威胁,但那几个护卫却没有任何的迟疑,看了一眼张士良的眼色,便迅速的将他扣押了起来。
将近百个小厮下女不敢吱声,索长阁的上女也一样不言语,谁都知道不能惹大管家,可是眼下这个状况,怕是多说一句都得被认为是和大管家一伙的。
但,大管家又的确是和他们不一样,他不是一般的下人。看来此事,还真只能等小王爷回来做主了。
小羽和大杨都在场,事情的反转来的太快了,好像事先演练过一样,让他们这些人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大管家被带走,二管家重新踏上台阶走到高处,看着下面那些人,他昂首挺胸,“大管家盗窃主人财物,暂时被羁押。府中大小事物,由我二管家卢高与常姑姑共同做主。再有发生此等窃取主人财物之事,我会严格按照家法处置。但,我也决计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更不会随意处罚任何人。好了,现在都散了吧,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可偷懒不可嚼舌。府中之事若是被传出去,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下面的人低头称是,这个时候,谁又敢多说些什么。
被太阳晒得满头都是汗,小羽双手按在腹部,低着头快步离开。
转过了一条小路,她就和大杨走到了一起,两个人各自看了下四周,然后脚下一转,便朝着白牡嵘的住处走了过去。
这里一如往时的平静,刚刚府邸之中发生的闹事,对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穿过荒芜的没一根毛的院子,走到门前后,小羽抬手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她便抬手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往床那边一看,白牡嵘居然在睡觉。
这也是神奇了,这会儿大白天的居然在睡觉。
示意大杨在门口等等,小羽先走了进去,走到床边时,正好白牡嵘也睁开了眼睛。
看着满脸笑意的小羽,白牡嵘略轻佻的眨了下眼睛,张开嘴,本以为还会发出嘎的一声,尽管难听,但她还是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