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可以让素心加入了吧?”

“这可不能,我们是做大事,加了个女人进来总不大好,你知道,她应该还在念书,根本不适宜做大生意。如果你一定要十亿,我个人负责四亿。”

“你…”尊尼站起来。

尤烈的秘书敲门进来:“霍先生,你的电话。”

尊尼悻悻然走出去。

“喂!子洋。”尤烈乘机说:“我们是好朋友,你要支持我。”

赵子洋点了点头。

一会儿,尊尼回来,脸上透着笑意:“明天再开会好不好?”

“女朋友电召?”

“别开玩笑,考虑一天,对大家都公平。”尊尼看了看表:“我还要回银行,明天十时再见。”

下午,赵子洋接到尊尼的电话,尊尼要请他吃晚餐。

尊尼的理由是,赵子洋从未到过他家的新别墅。

“尤烈也去吧?”

“啊,不,他约了几个电视红星,要招待一班外国厂商;而且,我们别墅还是他的建筑公司兴建的,他早来过了。”

当赵子洋到达尊尼的别墅,他看见一位全身银蓝的天使。

尊尼为他们介绍,她伸出了雪白的纤纤玉手,赵子洋心魂重归才匆匆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李小姐,素仰。”

她向他笑,两个娇俏的酒涡衬着她那张脸蛋儿,甜得像蜜。

“先喝杯酒。”尊尼从男仆手中接过酒杯,送给李素心和赵子洋。

“李小姐是开百货公司的?”

“小本经营。”她的牙齿整齐洁白,身体透着淡淡的幽香。

“自从素心管理,公司卖的全是名牌货。赵子洋,你一定要捧场。”

“一定、一定的。”

“也不全是名牌,争取代销名牌不是那么容易,我工作能力不够,经验也不足。”

“那就更非要子洋帮忙不可,赵伯伯的生意遍布全世界,人面很广,商场上的人,个个要给他老人家面子。”

“李小姐,假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乐于帮忙。”

“谢谢。”李素心顾盼之间,俏丽迷人:“我敬你一杯,赵先生。”

“不敢当,如果你叫我的名字,我会感到很光彩。”

“干杯,子洋。”

“干杯!”他开心得一颗心在跳舞。

“子洋!”尊尼觉得该是说话的时候:“子洋…”

“嘎!”赵子洋几乎整个跳起来:“是你叫我吗?”

尊尼忍不住笑:“我们这儿除了佣人,只有三个人,你对着素心,不是我还有谁?”

“对不起!”赵子洋难为情起来:“什么事?”

“你认为素心是不是做大生意的料子?当然,她只有十九岁;但是她聪颖、有眼光。”

“我经验不足,但我会努力,补偿我的短处。”

“李小姐…”

“你也应该叫我的名字。”

赵子洋开心得几乎说不出话:“素心根本就是个最年轻的女强人。”

“女强人?”素心的表情惊愕而诧异:“我是不是应该再等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后你已经是女强人祖母。”尊尼望着子洋:“你认可的,可不能跟着人家说素心没有份量。”

素心望着尊尼:“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什么,我们吃晚餐。”

第二天早上,十时。尤烈、赵子洋和霍尊尼,坐在尤烈的会议室里。

“昨天我们提过很多问题。”

“李素心加入的事。”

“考虑一天,时间够不够?”

“你呢?”

“我根本用不着考虑。”尤烈的神态是傲然自信的。

“那,我们用举手的方式,少数服从多数。”尊尼说:“同意素心加入我们财团请举手。”

他第一个举起手,赵子洋紧跟着。

“子洋,你…”

尤烈的爆炸性脾气是出了名的,他几乎想扑过去揍赵子洋一顿,赵子洋双手交叉挡在前面:“你应该听听我的理由,尤烈。”

“你有什么理由?出尔反尔、莫名其妙、不守诺言,你神经病。”尤烈指住赵子洋,语气很重。

“我是为了大家好,我们本来叫三角财团,这名字不好。”

尊尼点着头。

“有什么不好?三角是铁三角的意思,牢不可破。”

“三角是由三个点、三条线合组而成。两线交叉于一点,交就是冲突的意思,和气生财,既有冲突,何来和气?根本不生财。”

“鬼话连篇。”

“四角财团就不同了,两对平行线,四个九十度角,一切都完整,没有冲突,没有了冲突就是和气,和气可生财。”

“什么三角形、长方形,我们是做生意,不是上几何学。”

“你们讨论几何图形等散会之后,少数服从多数,决定让素心加入。”尊尼指住尤烈:“刚才你鼓掌同意表决。”

“好。”尤烈盯住赵子洋:“我被奸人出卖,没话说。”

“下一次开会,我们让素心参加。”

“地王不久公开拍卖,明天就要开一个全董事会,到时也把素心接来。”赵子洋对尊尼说。

“啊!素心!”尤烈恍然而悟:“原来你中了美人计。”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人家一样要付钱的;况且,她人很聪明,判断力也高,并非无知少女。”

“她学过建筑,懂得地产吗?”

“她学设计的,工程和设计,有很大的连系。”

“她是学时装设计,与建筑何关?”尤烈喃喃地骂:“笨蛋!”

“明天再开会,我会带素心一起来。”尊尼拍了拍赵子洋的肩膊:“明天同样时间再见。”

“我也要走了。”因为赵子洋约好李素心去吃午餐。

“我们一起吃午餐,我有话跟你说。”尤烈一直不服气。

“改天吧,我今天有约。”

“尊尼不会把姓李的让给你,尊尼追了她好几年,姑母当众说的。”

“在素心未出嫁之前,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她;而且她对尊尼也很普通,并不像一双情侣。”

“尊尼要是不迷她,怎会为她极力争取?你一向不笨,为什么这样糊涂?”

“尊尼迷素心是事实,但素心并不迷他,谁也没有权禁止人家去爱。”

“这样说,你也爱姓李的?”

“起码有好感;不过有一天,尊尼可能成为我的情敌。”

“你会后悔的。”尤烈肯定地说。

“假如我失败的话,我会失望;但,自己喜欢做的事,没有理由后悔。”

“你喜欢交女朋友,为什么不早开口,我有很多女孩子,你喜欢哪一个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你的女朋友我大致都见过,她们很漂亮;但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容易。”

尊尼陪着李素心出席会议,素心穿了一袭雪白色的及膝真丝裙子,一顶宽边法国白帽子,青春又高雅。

头上没有彩珠,丝一样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裸露的肩上,清新、自然得犹如出水的白莲。

她发表意见不多,处处表现出她正在努力学习,她并不反对尤烈负责投地;但是她提议将来酒店内应该设有女士美容中心和男士美容中心。她幽默地说,爱美已非女士独有的天性。

尊尼和子洋马上支持,尤烈看见他们两个像哈叭狗似的,不由得生气;但是他找不到理由发作。

素心倒是很少理会他的,无论他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没当他存在;但是对子洋和尊尼发表意见,她多半有热烈的反应。她的表现,虽然不露痕迹,但尤烈是身受者,自尊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开完会,大家到休息室喝咖啡,尤烈很灵巧地坐在她身边。

素心马上示意尊尼和她互调位置,好像尤烈是个带菌者。

尤烈忍无可忍,他说,声音很生硬:“李小姐的确长得很漂亮,做生意可惜,应该去拍电影。”

“素心不会喜欢演戏,要她演戏才糟蹋她;不过,如果素心真的演戏,我担保她一定红透影坛。”

“不可能吧!”尤烈没看素心:“像李小姐这样好看的女明星,我起码有二十个。如果人人去拍戏,李小姐就算红,也是二十一分之一罢了。”

“没有份量的人才在乎自己的样貌,我从来没有打算出卖色相,也不会拍片。或者有人会认为和明星在一起很光彩,我可不以为然。”素心平静地如闲话家常。

“出卖色相并不是名女人的专利,有些自以为是女强人的女人,一样是靠一张脸去讨好男人。”

“这大概是尤先生经验之谈。”

“倒没有人够胆量用在我的身上,美丽的女人我见得太多了,麻木了;再说,我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

“每天在尤先生身边的女士,难道全是木乃伊?”

“我不反对女人追求我,反正女人是男人无聊的消遣品…”

“尤烈!”赵子洋叫住他。

“我说错了什么?女人除了令男人开心,还能做什么?”

“创事业,素心就要管理几间百货公司。”尊尼好担心素心生气;可是,素心却笑而不语。

“创事业?李小姐,那些百货公司是你开创的吗?”尤烈讶然地问:“起码,以前还有位李蕙心小姐。”

“真想不到,你还记得起亡姐,亡姐泉下有知,一定很安慰的。”素心眼睛湿润,但脸上仍然带笑。

“李蕙心小姐是我的朋友。”

“也是你身边供你消遣的女朋友,是吗?”

“她人虽然不漂亮,倒是真真正正能做事的人,我们是生意上的朋友。”

“生儿育女的,算是什么朋友?”

“你在说什么?”尤烈盯着她看。

“你似乎很紧张,难得。”素心一阵笑:“你不是对我大姐情有独钟吧?”

“真会开玩笑!”

“噢!对不起,我忘了姐姐不漂亮,尤先生怎会对她产生真感情。”素心看看尊尼,看看子洋:“如果姐姐够漂亮,情形会不同。”

“我对任何一位小姐都没有情,不管她漂亮不漂亮,送上门来,大家玩玩开心没关系,我不想再讨论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人。”他显得有点烦躁,这一节都落在素心的眼内,她一直很小心地观察,他那反复不安的情绪,不正是作贼心虚吗?本来,和李蕙心拉得上关系的,就只有这玩世不恭、狂妄、自大的花花公子,几乎可以肯定;不过素心仍然希望公平些;现在,不是一切证明了吗?素心恨他,她要报复。

“投地的时候,我们只能用三角公司的名义。”尤烈继续说。

“用什么名义,就是用尤先生私人名义都没有关系。”素心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你们在法律上承认我是合股人就够了。”

“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尊尼说:“我会尽快更改商业登记的名字。”

素心看了看表:“午餐的时间到了,子洋,和我们一起吃午餐。”

“好的,尤烈…”

“我有约,失陪。”尤烈不是麻木不仁,从第一次在霍家舞会中,李素心不肯和他握手;以后处处碰面不打招呼;刚才她邀约尊尼和子洋午餐,就是不提他。李素心已是存心瞧不起他,或者是知道他的厉害,想和他一较高下…不管怎样,尤烈对素心的行为谈吐,十分反感。

“对不起!尊尼,”素心在电话里道歉:“德国玩具厂的厂商来这儿度假,我们百货公司代理他的玩具,我要尽地主之谊,陪他几天,这些日子我都没有空。”

“等他们走了我再给你电话,我可乘这几天空闲,全心全意练车。”

“练车,练什么车?”

“电单车。”尊尼笑:“奇怪吧!一个开跑车的人怎么忽然开起电单车?”

“是什么原因?”素心一面签文件,一面随口问。

“我要参加一个不公开的小型赛车,好久没有开电单车了,我们都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再次重振雄风。”

“你们,谁?”

“以前的五骑士,念中学时,我们常常在龙翔道赛车,现在龙翔道车多了,房子又多;不过,凌晨四点,作个短程赛还可以。”

“五骑士除了你还有谁?”

“尤烈、李柏加、赵子洋、唐路易和我,一共五个。”

“尤烈!”素心马上放下笔,集中精神问:“谁提议这玩意儿?”

“当然是尤烈,他最贪玩,不甘寂寞,鬼主意又多。他说,突然想远离那些女朋友,大概怕香水熏死他。”

“赢了又怎样?”

“我们五个人合资订购了一只金杯;而且,尤烈夸下海口,他说他一定会赢的。如果他真的赢了他可以获得金杯,我们其他四个人请他吃饭、敬酒。”

“要是他输了呢?”

“他请我们吃饭,向胜利者敬酒。”

“尊尼,我们一起吃午餐…”

“二小姐,你不是想参加赛车吧?”拿文件进来给素心签的是女秘书莎莲娜,素心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不错!”素心把最后一份文件签妥,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是驾驶电单车很危险,尤其是女孩子,很少女孩子会开电单车的。”

“我会,我和大姐是完全不相同的,她文静、内向;我调皮,爱运动。十三岁那年,我要求爸爸送我一份礼物,就是一辆全新的电单车。”素心靠在椅背上:“我会开电单车,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在法国,偶然也玩玩。”

“但是,那尤烈…”

“对付他!”她挂上手袋站起来:“当务之急是立刻买一辆性能好的电单车,来不及订购了。”

“二小姐,你今天还有好几个约会。”莎莲娜跟在她后面。

“我不会忘记,生意始终要做。”

这些日子,素心可真忙,大半天在三间公司来来去去,应付生意上的应酬,还要秘密练车,要不是她那么年轻,早已支持不住了。

其实,想报仇,买个枪手把尤烈“砰”的一枪就解决了;但是,素心不想这样做。第一,杀人是犯法的;第二,尤烈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要尤烈亲自尝一下他送给别人的痛苦,她不希望世界上有第二个可怜的李蕙心。她的报复是积极性的,她最终的目的,要尤烈痛改前非。


第2章
赛车的那天,凌晨三时五十分。尤烈领着四个铁骑士来到起点处,看见一辆纯白的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戴白色头盔,穿白色运动套裤,外罩一件白色风衣的人。

“他是谁?”

“我们不是说过了,有一位神秘人参加,他是我的朋友,大家都认识;而你本人说过无所谓,六个人,热闹些。”

“的确很神秘,戴了眼罩,白手套,一身的白…”

“如果你认为他对你有威胁…”

“尊尼,不必用激将法,我同意他参加就是了。多一名手下败将,我胜得更光彩些,来吧!一、二、三,出发了!”

死气喉发出刺耳的噪音,“隆、隆、仆仆…”六架铁马飞了出去。

尤烈一直领前,车声、笑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幸而附近不是住宅区。

途中,神秘人一度与尤烈平齐。很快,他又落后了,尤烈的笑声更响高。

赛程过了三分之二后,情形有改变——神秘人一直与尤烈平头,尤烈紧张得不笑了。

加油!加油!其他四个人被抛在后面。

在抵达目的地的一刹那,神秘人超越了尤烈,在终点停车等候。

尤烈跟着到达,他说:“朋友,你赢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

他没有说话,尤烈再问:“你是谁?游戏已经完了,不必再神神秘秘。”

尊尼他们都赶来,尊尼问:“尤烈,你是不是输了?谁赢?”

“我输了。”尤烈点一下头:“他赢了,但看来他是个哑巴。”

她脱下头盔和眼罩,头一摆,长发在晨风中飘扬。

“你…”尤烈大感意外,指住她:“想不到竟然是你,你怎么可以…”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玩电单车?而且玩得比我好。”素心一阵笑,她拢拢秀发,姿态很优美:“你输了。”

“不,不,我从未说过她可以参加。”尤烈叫,声音在黑夜里特别尖锐。

“你也从未说过素心不可以参加。”尊尼回转头:“是不是?子洋、柏加!”

“对!”他们不约而同。

“我心不服、口不服,我要和她再比赛一次。”

“尤先生,如果你不服气,金杯我让给你,你可以不请客,不敬酒;但是,我不会和你比赛。这儿虽然不是住宅区,但还有疏落的房子。更深人静,电单车呼隆呼隆的吵,太没有公德心。”她说着戴上头盔,打动马达,摩托车向前飞驰。

风衣迎着风,像个白色天使在黑夜中飘过。

“素心…”尊尼、柏加、子洋马上跟在后面,路易也想再一睹素心芳容,没说再见就跟了去。

只留下尤烈一个人。他第一次失败,第一次没面子。他握紧拳头打在电单车上…

“二小姐,你好棒,竟然赢了姓尤的,他一向事事比人强。”

“唉!我骨头都快要散了,过去拼命练,人还好,昨晚比赛后回家,一躺在床上,我的天,像被人毒打一顿。”素心靠在椅背上:“其实也很不公平,我们安排他和一位金发美人玩了一天,他三点钟才和那位美人分手,先跳了几小时舞,哪儿还够体力赛车?”

“他可以像你一样在家里睡一天,谁叫他那样风流?”

“他自信,人又直肠子。”

素心在称赞他呢!不是吗?莎莲娜问:“二小姐,他是不是像三浦友和?”

“鼻子、面形和嘴唇都像。他生了两道彩眉,眉毛向上飞,悟性高而且平步青云,一生好运。他的耳垂珠又厚又长,少年运好,一生福寿双全,额头饱满开扬,是出身豪门的贵相。他最吸引人的是一双眼,三浦友和是单眼皮,他不但是双眼皮,而且眼大,眼珠子漆黑,眼神充足,他的眼睛是含笑的,所以女人一接触他的眼睛,马上便被他迷住了。他那双桃花眼虽然漂亮,但在相学上是不好的,幸而他眼神足,明亮而开朗。也可以说并不像三浦友和,他更英俊;而且他比三浦友和更高大健硕,大概吃牛扒多,他比较像美国男孩。”

“二小姐,你看得那么透彻。”

“我拿了他的相片去找算命先生啊!不过,我认为算命先生只算了一半。”

“你还替他算命?”莎莲娜哗然:“你好关心他。”

“关心他?做梦!”素心反问:“要对付一个敌人,首先要了解他,知彼知己,然后百战百胜,不是吗?”

“相片一定是安芝供给的。”

“不是她还有谁?她也很迷尤烈。如果我们不是老同学,她不会帮我。”

“那相士说姓尤的将来会怎样?”

“他呀!哼…”电话铃响,素心没有时间继续说下去。

尤烈虽然不甘心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尤其是他知道素心串同其他人设下陷阱,他从温柔乡跳出来,去参加那场比赛,不失败才怪!

但是,陷阱是自己跳下去的,又没有人拿着轻机枪迫逼。李素心先抵达目的地,又是他亲眼目睹的。虽然尤烈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尊尼他们一弹一唱,他在无可奈何之下,终于被迫请客。

尤烈是主人,可是他故意迟到,谁知道他迟,李素心更迟,影子都没有。

“这个女人,专会摆臭架子。”尤烈气得走来走去。

“女孩子嘛!总要打扮打扮的。”李柏加抢着说。

“我看她不化妆一定像个老巫婆。”

“不可能!她平时也不化浓妆,很清淡的,她的五官美极了。”

“那她一定经过整容,我看见那些整过容的女人就害怕。”

“我不相信…啊!素心来了!”

李素心披一件黑色的披风,长发上压着顶黑色镶水钻的小绢帽。霍尊尼和赵子洋,分别侍候在她的身边。李素心拉下长披风的蝴蝶结,霍尊尼马上为她把披风卸下。

一件吊领、低胸、露背的真丝晚礼服,套在李素心那粉白而健美的胴体上,令人为之目眩。

造物者何其不公平,有些女人那么丑,而李素心美得那么无懈可击。尤烈看着她那露在晚装外的半截丰满的胸脯,那小蛮腰,他心里还是那句话:“二十分,值二十分。”

李素心的艳光,与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相辉映,她漠视十只惊艳的眼睛,她向尤烈伸出了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手:“对不起,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