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以这样?分明是他不对。”

“你别拿常人跟他比,他是魔鬼,妇女克星,大男人得要命。”君王说:“他错也好,华茜错又好,通通都要华茜向他主动赔不是。”

“哗!好骄傲!”苏铃说:“倒不如跟他说:我受不了你,我们分手啦。他一紧张,担保他马上向你请罪。”

“分过手了!不是说说,是真真正正分手。几个月下来,我吃不下睡不好,眼都现黑圈,他呢!没事情发生过一样,就是努力赚钱。”华茜叹气。

“他一点都不想你吗?我才不相信,要不,你们也不会再在一起。”

“如果我不主动去找他,讨他家人欢心,我们分手是分定了。能够复合是我肯吃亏。其间他还结交了不少女孩子,其中有个王美美,差不多代替了我。”

“他是不是对女性没有兴趣?搞那个…那个…”

“是不是搞基?”君王快人快语。

“他不是!我曾经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他收藏了一本PLAYBOY。他就是看不起女性,大男人,他永远都是这样说:事业第一、事业第二、事业第三、家庭第四、汽车第五…一直数下去,十只手指都轮不到女朋友。”

“我受不了这种大男人…”苏铃本想说,若有这样的男朋友,她掴他几个巴掌推他出门。但毕竟是朋友的私事,不可以把话说得太尽。

“我一刀就砍了他的头,”君王可不客气:“他有什么了不起。他嫌你什么?不够好看配不上他?呸,他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他称赞我漂亮,大概嫌我瘦,他还说我胸围三十一太细。”

“你也实在瘦了点,平平板板,飞机跑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十一?”

“当然不是,不过我背肌薄罢了!他什么都把我看扁。”

“唉!幸而我和苏铃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你的烦恼,一个人逍遥自在,交什么男朋友?这年纪事业第一、赚钱第一。”

“华茜,你条件不错,其实,你可多交几个男朋友选择。”

“不行啦!她眼中只有一个张东尼,别的男人都看不进眼里。她服了他的药迷死了,非君不嫁喽。”

“哥哥,”吃饭时,张家妹妹说:“华姐姐好多天没来了。”

“她忙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你是不是又和她吵架了?”

“谁说的?”

“你们不是常常吵架吗?”

“不同见解就有争辩。”

“她什么时候再来?”

“你要买什么?请妈妈开车送你去。我们不能老依赖别人。”

张东尼是想过一阵子华茜,但饭后看电视,精神一集中,便马上把她忘掉了。

有华茜,有个伴;没有她,一样投入工作,吃得好,睡得好,生活如常。

再说,他不习惯向女孩子道歉,婆婆妈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东尼拖着脚步走向电梯。

过了七点钟,大厦便静悄悄,仍在工作的人应该有,但肯定极少。

他一脚踏入电梯,皱皱眉,定一定,回过头:“是你?”

就是华茜,她散着长发,穿一条灰色的长裙,灰色配黑领子和袖口的上装,黑色平跟皮鞋。

说她纯朴可以,说她低调也可以,总之,是小家碧玉的典型。

她向他微笑点头,并走到他身边去。

“那么晚?”

“加班!其实,现在还不算晚。”她一直脸带微笑,她斯斯文文微笑时,样子最可人:“还赶得及看九点半。”

“我也想看电影,有套日本旧片重映,很有艺术价值,不过你不会喜欢,不喜欢就觉得闷。”

“我喜欢!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一套电影,听说拍得很好,我自己也想看。”

“那一起去。”东尼看看表:“不过晚餐就要匆忙些,赶时间。”

“随便吃些什么都可以,看戏要紧。”

“好!就这样决定,”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出电梯。

华茜暗自高兴,因为,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看戏时她振作起精神没打瞌睡。她陪东尼看戏,常打瞌睡。

东尼满意,散戏时,还主动提出要和华茜去吃宵夜。

这才是华茜最开心的时间,他们好久没两个人单对单的吃过一顿好的了。

“你下班怎会乘这里的电梯?”

“我换了公司,新公司就在你楼上,相隔四层楼。”

“为什么又换公司?猎头公司挖角?”

“我又不是什么硕士、博士、专业人才,谁会来打我的主意?不过工作不开心,有些人我实在受不了,所以就不干了。”

“换公司如果为了前途好,晋升机会高,薪酬优厚和福利好,那是天公地道。但如果为了人事关系,就不大好了。”东尼不大喜欢说话,但道理来了,可以滔滔不绝:“譬如上一次,你换公司是因为走小圈子,和几个旧同事来欺负两个新来工作的新人,弄得是是非非自己又不开心,何苦?做事最忌搞小圈子,上班工作赚钱嘛!又不是拉票竞选议员。”

“你不知道那些新人多烦。”华茜总有满腹牢骚:“她们以为自己肚里有墨水,一进来就要SHOW给人看,不挫挫她们锐气怎么行,不分先后。”

“你也做过新人,新人要不是怕事谦卑如墙角老鼠,便是自信得过了火,极少人恰到好处。”

“你要我大公无私地扶她们一把?”

“我不会这样做,我打工喜欢做独行侠,做好本分的事,自己出色就好,管他墙角老鼠、初生之犊,扶是不会的了,总之闲事莫理。你认为我说错了?”

“不!我绝对赞同。”刚和好,别因为芝麻绿豆的事弄糟了,所以她又住嘴挤笑容。

“东尼!”一把女声传过来。

华茜第一个抬头看:王美美,这个垃圾女人!她牵了牵嘴角向下。

“你也来宵夜?”

“刚拍完夜组,一班同事来吃宵夜。”王美美瞄了瞄华茜:“怪不得老说忙,原来陪女朋友。”

“今天刚有空。你的同事在等你。”张东尼怕同时应付两个女人。

“下次见。”王美美也识趣

华茜拉起了脸:“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人家有女朋友还死缠。”

“她也只不过来打个招呼。”

“打招呼是借意,刚才她埋怨你不陪她。”

“我没陪她陪着你,你还要怎样?她人比较随和,别说了。你到底吃不吃宵夜?”

“我们吃宵夜。”她怕惹怒东尼,今天前功尽弃,连忙展起了笑容。

张东尼是很容易发怒的,脾气大、情绪化、大男人、孤僻,有轻微的心理不平衡和自闭症。

所以,做他的女朋友,一定要很顺从他,事事以他为主,他做对了,固然要赞,错了,也得认同,若是意见不合一定吵,吵了分开还得自己讨他欢心。

所以千依百顺、听话、温柔、有耐性、奴隶一样,是做东尼女朋友的首要条件。

但华茜绝不温柔、小姐脾气大、情绪化、意见多、挑剔、小气…她和张东尼要求的条件,是一百八十度的方向,如何维系了几年?完全是华茜在爱情面前低头,她爱张东尼,愿意为他忍受一切。

不过也有阳奉阴违的时候,比如她和其余两位好友去玩去看电影(她们喜欢的娱乐片,与艺术性无关),她们还上的士够格。

最初华茜胆子很小,但自从去过的士高,就迷上了,她本性贪玩好动,最初是君王一位男性朋友带她们去的。

张东尼去了泰国公干,那边有生意,有干妈、干姐、干兄,所以不用住酒店,干妈把他迎到王府去。

华茜等于放大假,不用奉承张家人,又不用侍候东尼。


第2章
每天一下了班,去参加大食会、去打麻将,上的士高,一玩就是三、四点,第二天上班无精打采。

君王常笑她:“你最捱不住,残啦!你残了!”

“君王和苏铃很能捱的,尤其是苏铃,工作几个通宵,大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别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君王没有骨碌碌的美目,但她身体好,好像没有病过,连伤风咳嗽都少。

华茜身体也不错,就是捱夜多了会出黑眼圈,皮肤又不好,就如君王说的:残了。

玩归玩,华茜还是很挂念张东尼的,只因平时陪着东尼太闷,自己寻寻开心。

不过,东尼出门公干,无论去多远、去多久,他从未打过一次长途电话给华茜。

她要知道他的消息,就非要去张家打听不可。

但详情张妈妈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去、去哪里和归期。

张东尼并非那种细心、无微不至、照顾周到的男孩子,相反,非常的粗心大意。上餐厅不会为华茜拉椅子、也不替她放糖;看电影进场他一个箭步,撕戏票时才回头找华茜,散戏也是自顾自走,一个人在街上叉起腰,还埋怨华茜走得慢,上车自己坐上驾驶座,不为华茜开车门,下车锁了车门便向前跑,也没记着车内还有个女朋友。

去吃自助餐,自己吃,不会为华茜带点食物回来,根本他也没记着华茜喜欢吃什么。

他也不为女朋友点菜,不理会她饱不饱,一向采取自生自灭。

在街上拍拖,有时候会手拖手,看他心情、看他情怀。华茜她们又不是白痴,完完全全不理不睬,她们也不会迷进去,张东尼又不是真会放药,当然自有其男性魅力。

不过上街呢!就像二三十年前的日本男人(现在的日本人好有绅士风度啊),他走在前头,女朋友跟在他背后,大家还有段距离呢。跟尾狗一样,自顾自大男人,非常不尊重女性。

东尼回来又忙,没见华茜,亦没有给她电话。

“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抱着他的事业过一世。”华茜的同事为她抱不平。

“男人宠不得的,要给他颜色看看。华茜,你把他纵坏了,他根本没把你当人。”

“他是个工作狂,有什么办法?”华茜心里好烦。

“那要看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好多人追求他的。他只和我一个人拍拖,他对我最好。”

“好?有好男朋友就不用星期天也回来加班了。”

华茜皱皱眉,一推文件:“我不加班了!我去玩。”

华茜拨个电话,加入君王她们的欢乐圈。

平时可以忘形地玩,东尼回来了,老想着他。

“华茜,你干嘛发呆?”苏铃关心地问:“今晚你猜枚老是输,别是喝多了吧?”

“东尼回来几天,还没有找我,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有怀疑,为什么不发问?总好过各怀鬼胎,互相猜疑。”

“他人不见、电话不来,问谁?”

君王翻着眼:“他不找你你不会找他?又不是第一次!还有,他去泰国起码应该给你买个鳄鱼皮手袋。”

“开胃。”华茜目瞪君王一眼。

“男朋友不送女朋友东西的吧?”苏铃诧异。

“他不来这一套。”

“不是要你拿他的东西。认识几年,譬如圣诞节,互相交换礼物,他送你,你也送他,应该的嘛。”

“他对节日患了麻木症,而且逢时逢节一样开工,我们连一起度过节日的机会都极少,礼物就更加没有了。”

“他不是个浪漫的男人。”

“浪漫?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听过。”君王张大口,她是表情很丰富的人:“我一直都不明白华茜迷他什么。”

“有成就,靓仔。”座上人说。

“啐。”君王不以为然:“就算是真正白马王子,我都不要。”

“汤告鲁斯追你呢?”

“若是他那副德性,我也不要。”

“君王,最近听说你拍拖。”

“拍拖有什么大不了,我念幼稚园已经有男同学追求。念中学没办法,都是女生,我又不是基妹。”她滔滔不绝,兴致勃勃:“十六岁我开始展开社交活动,由那年开始,追求我的男孩子穿梭如鲫,少说也有一打,你知道我收到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是什么?”

“十打玫瑰花。”

“花?小意思。”她侧头上唇一翘:“是一只钻石戒指,价值不菲啊!至于花呀糖呀饰物呀…数都数不清了。”

“那戒指呢?让我们开开眼界。”

君王张望,发现苏铃和华茜去了跳舞,于是说:“丢掉啦。”

“那么名贵、那么有意义的礼物都掉了!”

“那时年幼无知,听人家说,把钻戒放下酒杯里,酒会特别香,结果酒喝了,钻戒留下,失去了。”

“好可惜啊!”

“有什么可惜,不断有人送的嘛!单是示爱情信已经够我肉麻了。”

“君王,听说你最近又拍拖。”

“有什么希奇?天天有人追。”

“怎么没见你带男朋友出来?”

“有什么好带,又不是白马王子。”君王看见苏铃和华茜回来,“华茜,几时带你的东尼哥出来和我们一起玩?”

“带出来?他由泰国回来我都没见过他。”华茜坐下喝口酒。

“去找他,告诉他,若他不理你,你自己去找节目自己玩,后果由他负责。”

“对呀!他太自信了,以为你非跟他不可,你就给他颜色看看…”

张东尼离开办公室,看见华茜坐在外面的会客室。

“华茜,你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的秘书小姐不肯通传呀!只好傻瓜瓜地等。”

“她公事公办罢了!你不要怪她。”

“是你吩咐她不要理会我的?”

“不是针对你,我工作时不听私人电话,不接见非生意上的朋友。”张东尼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想必泰国之行一切顺利:“我们去吃饭。”

汽车里,华茜把握机会:“你由泰国回来为什么不找我?”

“忙啊,一直忙,气都喘不过,今天较清闲些,你来找我正好。”他关怀地问:“新公司还满意吗?”

“薪金多些,有发展,但工作太难太多。”

“若真是解决不了来找我,明后天我比较空闲,我会通知依芙。”

华茜闭着嘴,得意地笑一笑,她心里明白,东尼始终是关心她的。

吃餐时,华茜又想再进一步:“你去了泰国,我一个人不知道有多无聊,幸而有一班朋友陪我。”

“看电影、逛街?”

“都不是,我们上的士高跳舞、猜枚、喝酒…”

“你还喝酒?”

“你也喝酒,酒量还不小。”

“我是男孩子,要做生意交际应酬,你是女孩子,怎能随便喝酒?”

“你别紧张,我只不过喝一点点罢了!大家一齐玩,不可以太古板。”

“的士高人多又复杂,你不是经常去吧?”

“大家有空才去,一去就玩一晚。”

“玩一晚?什么时候才回家?”

“三、四点,偶然宵夜上夜店就闹天光。”华茜很开心,东尼今天如此关怀她。

“三、四点,第二天你不用上班的吗?”东尼在吃牛排,用叉指了指她:“怪不得你憔悴了,还有黑眼圈。”

“真的吗?”华茜双手捧面叫了起来。

“你可以照镜子,还可以问你妈咪。那些地方又吵又没意思,把时间用来看书看资讯影带充实自己,做一个有内涵的人,总好过贪玩熬夜。”

“我就是太闷了,才偶然出去轻松一下,天天看书,变书呆子。”

“你多看书知识学问丰富了,理解能力高了,就不会为做事情力不从心而烦恼。”

“你刚才说过帮我的。”

“也不能永远帮你,我自己刚刚创业,奋力博杀时候,天天忙,难得有一天空闲。你不可依赖我,应该靠自己。”

“就因为你太忙,不能陪我,所以我才要跟着朋友去玩,其实,我一直希望单独和你在一起,像今晚。”

“交朋友无可厚非,但你交的都不是益友,只会带你玩,从不关心你的精神和事业,你工作解决不了,谁帮你。”

“我知道你最关心我,对我最好,你就是太忙,照顾不到我。东尼,你不知道,一个人好寂寞的。”

“我们还年轻,应该争取这段时间,打好事业基础,你只要投入工作,就不会寂寞。明天我们去看戏,有套九项提名奥斯卡金像奖的电影,听说很有艺术价值。”

她无意于有艺术价值的电影,但很高兴可以又和东尼在一起:“我们还一起吃饭的,是不是?”

东尼点了点头。

“我们去吃上海菜。”

“我还是比较喜欢西餐。”

“唔。”华茜抿抿嘴唇。

“好!就依你一次。”

“你答应的呀!嘻…”华茜开心的时候,手舞足蹈。双眼眯成一条线,笑得好开心。

华茜一连两天都和东尼在一起,她好开心,好得意。

她一得意就会忘形了,骄傲了。

这天,她工作老是做不来,大发脾气,火了一会儿,就拿着文件去找东尼。

东尼倒是很细心地指导她。

她还是做不好,就恃宠生娇,发小姐脾气:“我做不来了。”她用力一推文件,气呼呼。

“做不来也得做,这是你的工作,怎么有困难就放手,一点敬业乐业的精神也没有!”

“我工作只是为了赚钱买花戴,我又不用养家,何须搏命。”

“家里有钱,就回家做小姐好了,没工作能力,何必误己误人?”

“我那么大了还伸手向父母讨钱?”华茜闭一闭双唇:“工作实在艰苦,我都忙了大半天,人累死。”

“当然累,上的士高疯狂,半夜三更才回家,有精神才怪。”

“我体力还能应付,但总是做不来。”

“继续做,我没多少时间陪你。”东尼没有什么耐性,“平时叫你多看书,多学多自修,你又不听,老是玩,书到用时方恨少。跟着来,看,这样会好一点,做呀。”

“…我做不来…”华茜一拍文件,眼睛都红了。

“怎会做不来?你又笨又懒又没责任感,若你是我的职员,我早就请你回家睡大觉。”

“我熬了一天,你还骂我?”

“好啦!不要做了!我成全你,你也别再烦我。”张东尼看表站起来:“我要开会。”

“东尼…”

张东尼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华茜在里面顿足哭泣。

好一会儿她才把文件带回公司。

张东尼那天要开会,自然不能陪她。而华茜被张东尼骂了一顿,心里又气又闷,憋个半死。

第二天,她也不肯去找东尼,气嘛。

中午就用电话四出找苏铃和君王,最近苏铃很忙,被一个国际摄影师看中了,在拍一个名牌菲林广告,正进入筹拍阶段。

还好找到君王。

两个人去吃自助餐,君王喜欢吃。

“你们三天好,两天吵,不烦?”

“烦也没办法,他骂我又笨又偷懒又没责任感。”华茜一气,又吃不下,狂饮柠檬汁。

“喂!跑道还不够平坦?”君王按住她的手:“其实你并不笨,但不喜欢思想,要想嘛,也老想东尼小子,但你真的很懒。我知道你会生气,这样下去,将来我们三个人,你成就最少,但你起步比我和苏铃快,年纪又比我们大。”

“我也许不过大你几个月。”华茜叫,用手拍桌边:“我们同年的,我老你亦老。”

“我早说过你一定生气。你器量那么小,做人怎会快乐?况且,我又不是踩你,提意见是为你好,你连好朋友的忠告也不听,怎会进步?”平时大癫大废的君王,说道理时有她一套:“换了别人,我什么都不说。哈哈哈,你好,你好,应付过去。做人不能对所有人都真,那是白痴,但多年知己好友,还说假话?”

华茜呼口气,不说话,缓缓叉起一块沙律龙虾。

“虽然同年,但以月份计,你差不多比苏铃大一年,虽然她起步迟,但我相信将来第一个出线的会是她。”

“因为那个广告?”

“广告是因为她外在条件好,又好运,但那广告的收入,真可以吓你一跳,数目不小。”

“她身材好呀!”

“她没有那么肥嘟嘟,身材开始接近标准,不过那摄影师还看中她的皮肤。本来菲林公司看中一位很红的电影明星,她每拍一个广告都要一百万,人家也肯付,但那摄影师一看,嫌她年纪比较大一些,肌肉没那么紧,皮肤也粗些,左挑右选,竟发现了苏铃,苏铃的皮肤又滑又嫩,不单只身材好,连背部和肩膊的线条都美,就选中她。她够运,人家又肯冒险,她还是新人呢!知名度又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