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入模特儿这一行,没有走错路。”

“她是穿衣服架子,有好衣服给她穿,她会很出色。”

“她没刚来时那么土。”

“和我们香港人根本没有什么分别。苏铃这人相当聪明,领悟力高,你看她说广东话,比早期、同期的大陆姑娘都要好。又肯学、努力、上进。她活泼、大方,整天笑哈哈,交游广阔,朋友多自然机会多,所以我说,她可能第一个出线。”

“依你说,她十全十美?”华茜倒是有点不服。

“哈!除了我,还有十全十美的人?”君王瞪起眼,笑得张大嘴巴,她就爱笑:“苏铃脾气太躁、性子急,人又倔强,有时候会开罪人,所以喜欢她的人会好喜欢她;不喜欢她的人,不单只不能接纳她,还会害她。她自己算过命也知道命犯小人。”

“这点倒和张东尼很相似。”华茜点了点头。

“不同,张东尼很容易开罪人,但他生成桃花命,很能迷女人,你也迷他呀!所以呢,女人容易原谅他,针对他的人多半是男性,那小人就起码少一半,总之嘛,”君王大大口咬西瓜,“人际关系我最好。”

“啧!人家说你追求那个歌星,不是存心诬蔑你?”

“是他们看得起我,大概觉得我太好看,惹桃花。”君王伸伸舌头。

“哗!”华茜翘翘嘴,差点被她逗笑。

“喂!明天你又向东尼小子请罪道歉?”

“休想,我气还没下,况且又不是我的错,他开口侮辱人也不管人家自尊心。”

“是他不好,那就过几天才想个借口找他。好等他尝尝寂寞滋味,惩罚他。”

“难了。”华茜挥手:“他字典里面根本没有寂寞两个字。全世界人类失踪,留他一个人才好。”

“他嘛,是不怕寂寞,刚做老板忙赚钱,生活转好,物质丰富,赚钱还嫌自己少了一只手。可是精神上,内心深处怎样,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小说里常说,若是心里没有爱,纵然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心灵还是寂寞的。”

“他爱不爱你?”

“不知道,他一向不重视女性,对我算是最好的了。”华茜托起腮:“人人都说他追到我,有福了。”

“你们外貌登对,简直就是金童玉女,是配啊!”

华茜得意地笑,这是她全晚最喜欢听到的话。

“但性格就不一样了,所以常吵架。其实,最重要是他爱你。你呢!不要太小心眼、对男人不要管得太紧,尤其他那种大男人的男人…”

“我管他?他不管我已经够运了,哼!”

“譬如一点小事噜噜苏苏,男人个个都怕烦,好了,我不说。”君王看得出她不高兴:“别伤感情,我去拿甜品…”

张东尼虽然没有向华茜道歉,但可能觉得那天的话很伤华茜,所以和华茜相遇时,态度转好。

华茜一向恃宠生娇,得意忘形,因此便要求他:“东尼,今晚和我上的士高,君王也会在。”

“不行!的士高太吵,我怕人多,我怕吵,会头痛。”

“偶然一次嘛!你什么地方都不和我去,天天在家看电视。”

“那种地方你也不要去太多,好女孩不泡的士高,那儿人多,复杂。”

“你说我的朋友都不是好人?”

“不是全部,小部分,总之不是益友,益友不会带你去那些地方,她们会劝你年纪轻应该多进修。”

“又说教,唉!”

“我是为你好,充实自己,有内涵,不好吗?”

“好。”

“一个中学生做不了什么,求上进自然要学问好。”

“是。”她敷衍着。

“想学问好,自然要多看书,譬如念夜校进修。”

“我白天工作晚上念书,由早做到晚,完全没有娱乐,做人有什么意思?”

“夜校不是每晚上的吧!星期日一定休息,不是吗?”

“是。”她不想太吵,就顺着她。

“你好像不大高兴?”

“怎会?和你在一起最高兴,不过我们除了看电影,便在你家听音乐、看书,玩拼图游戏、砌模型,我买了漂亮衣服,也没机会穿。你去应酬又不肯带我一起去。”

“谈生意很闷的,你会更烦。”

这倒是真的,华茜除了张东尼和玩,对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时事…全都没有兴趣。

不去就不去,反正华茜也不会买太名贵太耀目的衣服。

颜色她喜欢冷色:黑、灰、深蓝、浅蓝、杏、米、咖啡…

衣服的套装裙,裙裤到脚跟眼或以上少许,上面是较长的上衣。

衣服阔阔的,她极少穿紧身、贴身衣,怕人笑她身材扁平。

有些人好夸张,常笑她“装胸作势”,是胸小的意思。

她也不会扮性感、穿暴露的衣服,那倒是堂堂正正,因为,张东尼一直认为好女孩是长发、长裙、黑皮鞋、白短袜。

这天,张东尼特别高兴:“华茜,好消息。”

“今晚我们上的士高够格么?”

“你怎么老是想着那些地方?不过,今晚你可以穿漂亮衣服了。”

华茜侧着头想了一会儿:“今天是什么节日?”

“不要想了,别说节日,就连我自己什么时候生日,我都忘记了。”东尼笑笑,他笑的时候很“Q”,孩子气,有人说他很桃花、有人说他很性感、有人说他有男性魅力…总之就是讨人喜欢。“今晚我们去深湾俱乐部的意大利餐厅吃意大利餐。”

“发达啦!烛光晚餐。”华茜互握双手,又笑得眼睛眯缝:“好好开始我们的二人世界。”

“不!是三人世界。”

“吓。”她失望得弯下嘴角:“你是否也请王美美?”

“你真奇怪,会想到她,我和她好久没见面了。这第三者,是由美国回来的。”

“啊!尤雅诗。”

“尤雅诗一家都移民,只有我去美国公干才能见到她。”东尼摇一下头,华茜小心眼又紧张:“好了!告诉你,是我小学时的一个同学。”

“青梅竹马?”华茜声音轻一点:“两小无猜?”

“嗤!你就喜欢管我,但对我的一切全不关心。我念英童学校的,哪来的女生?”

张东尼出生时,环境很不错,家庭又幸福,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个妹妹,一家四口很好。

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很关心,把孩子送到英国人大部分子弟念的名校。东尼在学校认识了一些外国同学颇谈得来。

后来父母离婚,家庭就变了,家境也差远了,东尼仍在那英童名校念书,但很多学校的活动:譬如旅行、同学的盛大生日会,他都没有参加,因为参加那些活动全都要花钱嘛!家境变了,凡事都省着。

家变足以影响他的一生,譬如性格:他变得不喜欢交际应酬、变得孤僻、变得内向、沉默寡欢、变得…

“噢。”华茜松了一口气:“是个男的。”

“是我的同学,谈得来的,他回来度假,我陪陪他。”

“你的英童朋友,不是回英国的吗?”

“大部分跟随父母回祖家,或回英国升大学,但也有到其他国家留学,他爸爸到美国做生意,也顺理成章也去了美国。”

“和尤雅诗同一个城市?哦!我不是管事,只是关心。”

“他们不同城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美国分东西岸的。还有什么要关心的。”

华茜摇一下头:“本以为可以过一个浪漫之夜,可惜多了个第三者。”

“你贪心又要求多,根本我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东尼吸口香烟望窗外:“浪漫就要捱穷,想脱离那些日子,便非要勤奋努力不可,我要赚许多许多钱,其实我也很贪心。”

“你怎会贪心?钱是你辛辛苦苦地去赚的呀!又不偷不抢,全世界的人都不想过苦日子。”华茜一向很赞赏东尼,他做什么也好,对呀!错呀!她全部认同。

“我把太多时间放在工作上,由早到晚不停,根本也很少关心家人。”他喷口烟,轻叹。

“但你养家、拿钱回家给家人,二十岁不到就能赚钱养家有多少人?让他们生活得好,还照顾不够?伯母开平治车去买菜,妹妹还有机会升大学,你就没有。”

“那时环境不好嘛!妈带着我们兄妹,三个人要吃,还要供书教学,她赚钱不多,我还念大学是妄想。”东尼捏熄烟蒂;“在香港念书实在太难太辛苦,有钱也未必能入港大,我自己念不到大学,希望妹妹能多念几年书。”

“她念书就没你聪明了,她命好,有你这个会赚钱的哥哥。”

“所以我准备送她去加拿大留学,那边念书舒服些,没那么紧,学校多。我就怕她交男朋友拍拖,一旦拍拖就无心向学了。”

“没听过她交男朋友。”

“唔。”东尼点点头,华茜和妹妹接近机会多,知道的也多。

在众多女友中,他选中华茜做女朋友,而分手后又复合,华茜与他家人关系密切,不无关系。

很多时候,他妹妹,甚至他母亲,会为华茜说好话。

华茜今晚穿了新衣,一套米黄色的套装裙,半高跟的鞋。

吃着名贵豪华的意大利餐。

但她并不觉得特别快乐。

因为东尼和他那久别重逢的男同学班泽文,谈得兴高采烈。

华茜是有点妒忌,她认识东尼几年,从未见他那么开心,说话那么多。

原来他可以说那么多话。

班泽文这年轻人,也是个健谈的人。

班泽文和东尼年纪差不多,二十三、四岁,外貌也不错,家庭环境好,仍在修博士。

华茜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是英俊,但没有东尼的迷人魅力。

东尼一个劲的和班泽文讲、讲、讲,理都不理华茜,好像桌子旁只有两个人,华茜根本不存在。

他们谈的,她又不懂、又不关心、又没兴趣,闷死。

她东张西望,无聊至极。

很为自己刻意打扮而不值。

班泽文较细心,终于发现了。

“东尼,我们自顾自谈,冷落了华小姐。”

“怎会?她爱静罢了。”

华茜向他牵了牵嘴微笑。

“我们说的都是政治、经济,小姐怎会感兴趣?”

“她自己也出来做事的。”

“华小姐这么文静,一定喜欢弹琴、看看书、听音乐。”

“嗯!是的。”她点着头,虽然上述的她都没甚兴趣。

“中国的大家闺秀,都喜欢画画,写写书法。华小姐,你喜欢画哪一类画?山水?”

“我不喜欢画画。”

“喜欢书法是不是?哪一家的?”

“我对这些都没兴趣。”她有点不耐烦。

“啊!”班泽文点点头:“女强人哪有空画画写字,我问得好笨,香港的女孩子好本事,比男孩子更棒,搏杀,赚钱。”

“我赚钱买花戴,对事业没什么野心,也不用去搏杀赚钱。”

“有空多陪陪男朋友,东尼有福了。”

“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极少陪我。”

“东尼,你这就不对了。”斑泽文拍拍东尼的手臂:“应该多陪陪女朋友。”

“我不同她,她赚钱买花戴,我要养自己、养家。她对事业没野心,我有,我必在九七之前搏杀赚钱。香港是我出生地,生于斯、长于斯,我喜欢香港,但这儿并非久留之地。要移民,想在香港之外也站得住脚就要多赚钱,我们不可以在外国等领救济金。我们不可以学越南船民那样,到外国求乞,负累人家。我们要自尊自重,就一定要有经济条件。”

“这是真话。”班译文佩服:“求乞不是办法,外国人看不起你,也丢了祖国的脸,东尼,你很有民族自尊。”

东尼苦笑:“也许你可以说我自大。”

“华小姐有没有打算移民?”

“这些事我不管,其实,没有一个国家我特别喜欢,不过,我哥哥他们搞移民。”

“你去过哪些国家?”

“我…暂时没空,迟些吧。”

“以旅游增广见闻来说,日本不错。”

“我和朋友们正准备去日本,到那儿买衣服,日本的衣服好美,”一提日本她就笑:“可惜太贵了,不过,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日本的科技也很先进。”

“我对科技没兴趣。”华茜说话的兴趣却来了:“迟些又会有机会去东南亚公干,嘻!驿马星动。”

“到世界各地多走走,多看看…”

“看看哪一个国家买东西最便宜,又平又靓最好。”

东尼皱起了眉头,华茜是无知呢?还是与班泽文作对?

“有空和东尼来看我,美国也有不少值得一到的地方。”

“美国好,东尼,美国好!”华茜又得意忘形拍东尼的肩:“去美国可以游迪士尼乐园和环球片场,好玩啊。不过,日本也有迪士尼乐园,美国我最想去环球片场,片场是不是有很多荷里活明星,在那儿见得到吗?”

“见不到的,大明星不会随便让人看见,到比华利山见明星和名车的机会就多些。不过环球片场开了个真人表演的特技节目:‘MIAMIVICE’,和米高积逊的立体身历声电影…”

“啊!”华茜眼睛闪了一下光。

“听说米高积逊为迪氏尼拍这个太空歌剧短片,酬金高达一亿美元。”

“哗!”她忘形地一拍东尼:“一美元是多少港币?”

“七点八挂勾。”他没好气。

“七点八亿呢。”她闭嘴笑得耸肩:“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

“华小姐似乎对金融比较有兴趣。”

“金融?我不喜欢金饰,我很少买金,”她又忙说:“外币跟人家买少许,金融其实并非单指钞票。”

“那股票呢?不久前世界刚有个股票大灾难,香港方面更停市四天。”

“好像是,那时人心惶惶,”华茜其实并不喜欢金融,虽然她投身商界,“我没有买股票,风险大…”

两个男士于是大谈股灾。

东尼也不会投资买股票、炒股票,但世界整个股票市场,无论杜琼斯或恒生指数,它的上升或下降,对生意都有极大的影响,尤其遇上股灾或熊市。

那晚,华茜就说过那么几句话,以后又是静默默地听两个男士滔滔不绝,她又开始不耐烦,晚餐后,她呆坐喝咖啡。

很没意思!这个班泽文又是没情趣,否则看见女孩子,应该谈谈时装、饰物、好玩的地方、荷里活明星,比华利山、棕榈泉、迈亚美。

最后东尼送华茜回家。

“你明天陪班泽文去哪儿?”

“还没想好。”

“去海洋公园。”

“拍照!看金鱼、看海豚表演?美国没有海洋世界?只有你才会喜欢去海洋公园。”

“到山顶…”

“我自有主张。”

“你得告诉我,我好准备衣服。”

“明天不用烦你了,你和你的好朋友消遣去吧!”

“啊!我知道了,你们上舞厅找舞小姐开心。”

“班泽文是这种人吗?”

“既然不是女人禁地,我为什么不能去?”

“没说过你不能去,是你去了也是苦,人家跟你说话,老大不高兴,不跟你说话,又铁黑着脸。听到迪士尼乐园和米高积逊就哇然大叫。”

“你们说的话我又不明白。”

“那是因为你没有内涵,没有深度,平时我叫你多进修,你又不听,老想着吃喝玩耍,上的士高、喝酒猜枚,其他的就懵然不知,我有你这个女朋友真够面子。”东尼对她今晚的表现不满意:小家子器,见不得人,就别说出大场面,连起码的风度,起码的PR都搞不来。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是你们常说英文,我的英文又不是那么好。”她扁扁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学呀!晚上念夜校学会话呀。人家班泽文英国人可以学广东话,你为什么不可以学英文?你大陆来的?没交益友。”

“君王可是念名校,英文女书院。”

“好呀!叫她教你英文,别只会带你上的士高。”

“人家又不是补习老师,她自己也有工作…”

“好了!你让我静一静。”

“你自己说了老半晚,”华茜喃喃不服气:“我说几句话…”

“静!烦死。”

华茜就乖乖不敢哼了,总之,东尼一发火,她就怕。当然是怕他发脾气,不理她。

东尼很容易发火,又从不向女朋友道歉,她一年不找他,他可以一年不理她。

华茜愤愤不平,但表面上还是很听话,让东尼安心驾驶。


第3章
苏铃那个广告拍好了。

苏铃买了部“宝马”新车,请大家吃饭,游车河兜风。

她一直就梦想有部宝马汽车。

但以她一向的收入,是买不到的,这次广告收获不少,拥有宝马的好梦也成真了。

“你真棒。”君王竖起大拇指:“我早就说过你第一个出线。”

“早呢!我连间自置房子都没有。”苏铃一到十八岁就学驾驶,她人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谁有自己的房子?”

“你的房子又大又美又有泳池。”

“房子是租的。就算是财产,也是我妈咪爹地的,与我无关。我就没本事赚过一层楼,不过,我正在计划努力赚钱买楼,你呢?华茜。”

“我家的祖屋,当然是祖传的了,我本人没想过要置物业,最多换部汽车。”

“苏铃,你买汽车把拍广告赚的钱全数花光了?”

“还剩一些。买一层房子根本不够,就买部汽车,我喜欢住山顶。”

“吓!发梦!山顶的房子是我们住的?好贵好贵,我爸爸去逛一逛,随便问问,吓死。”

“咭咭!”苏铃好喜欢笑,乐天派:“我跟你开玩笑,住山顶?等我多捱十年。不过,靠近半山的屋我实在好喜欢。我希望那菲林广告出来了,会替我带来好运。”

“要是给那些商人或广告公司发现了,请你多拍几个广告,就可以够钱买房子了。”

“我有钱先买房子送我妈妈。”

“你真是个孝顺的女儿。”

“你何尝不是,什么都为了家人,其实我们一班朋友都是。”苏铃看华茜:“咦!你怎么不说话?”

“她最好运嘛!不用顾家,又不用顾家人,赚钱都是她大小姐用。”

“她是家中独女,小姐呀。”

“我们三个都是。我两个弟弟,你一个,都要我们看着,她的都是哥哥,还有人疼、有人顾,可以做伸手党,她最幸福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华茜叹气,的确,三人当中,她最幸福,温室里的花朵。

“又为了你的东尼哥哥?”苏铃问。

“除了那魔头,还哪有人能令华茜妹妹黯然神伤?”

“这一次又为了什么?”

“他发神经还要什么理由?”君王老为华茜不值,她年轻貌美,家境不俗,要谁有谁,却偏要受那大男人的气,乖乖听话,绵羊似的,千依百顺。

“这一次恐怕是为了他那个男同学。”

“喂!”君王指住她:“你说过他不搞基的,你怎会被男人打倒。”

“不是这回事。”华茜摇头皱眉:“他埋怨不该带我出去,骂我没内涵,没深度又不肯进修向上,令他在好朋友面前没面子。”

“他很有深度吗?他朋友很有深度吗?”

“他们谈话的内容都是政治、经济金融、世界大事,我没有兴趣。他说我不懂,其实我是没兴趣。根本,有多少个女孩子有兴趣?”

“我对经济有兴趣,”君王说:“哪儿有钱赚我去哪儿。”

华茜瞄她一眼:“经济不单只讲钱。”

“我比你更没深度。”

“他自己很有深度?很上进?”苏铃问。

“他呀!求知欲很强,的确好学,他的房间放满书本。”

“会不会全都是PLAYBOY和PLAYGIRL?”君王格格地笑。

“那些书也有,不过,我只见过一本,其余都是学术性的,连音乐、摄影、心理、哲学、电脑…经济刊物,中英文都有…他还要不断买书,他就是喜欢看书,好学。”

“不是一天到晚地看吧?”苏铃疑问。

“啊!只要他有空,他可以看书看一整天,足不出户。”

“你呢?难道你和他在一起呀,他也看书不成?”

“看呀!他手上一本书便目中无人了。”

“你呢!他怎样安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