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把蛋糕收起来,等会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就是呀!你说好不好?”

“祖母!”钟宇希捧着她慈祥的脸:“你真可爱。”

钟老太笑得像个孩子。

“你说她来了,怎么屋子静悄悄,她人呢?”

“她在厨房,要银姑教她做长寿面,快到吃午饭时间了。”

“我们出去吧,省得被她发现。”

“对呀!”钟老太嘻嘻笑:“否则,前功尽废了。”

出去,回客厅,祖孙安坐,交换眼色,又笑笑。

不一会,银姑拿着个银托盘出来了:“是不是?大官来了,我认得他的汽车声音。”

一个女孩子跟在后面,也拿个较小的托盘。

长头发散在肩上,发上有粉蓝的发带,身上一件翻圆领,小灯笼袖的粉红和粉蓝格子衬衣,粉蓝色吊带裙子,不太短,只露出膝盖,白袜白皮鞋。

保守、斯文、纯洁,百分之一百乖女孩。

钟宇希连忙过去帮忙,把鲍鱼鸡丝长寿面、饺子放满一桌。

“寿星女,过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不,祖母,是大哥哥。”

“对!铃铃,这就是婆婆每天说着的希儿,希哥哥。希儿,这就是今天的主人铃铃妹妹,还是铃妹妹顺听些。”

“铃妹妹!”钟宇希伸出手:“生辰快乐!”

“谢谢!”她一脸的笑:“希哥哥!”

女孩子都怕羞,特别是,她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

“好时辰,吃长寿面罗!”祖母一直未停过笑。

四个人分别坐下来,平时,祖母家十二点就吃午饭。

那当然是银姑的精心杰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汤铃很斯文,每次眼神接触她,她就微笑。她有一张杏形脸,五官都很细致。眼睛不算很大,黑白分明,很精灵;鼻子也不太高,但很挺;最漂亮还是唇齿,嘴小,线条分明,唇色红,牙齿洁齐,像排列着的小珍珠。

花朗自然比她美丽,有艳光,而且大家风范,身材又高大健美。

人比人,根本就气死人。

不过作为一个妹妹,钟宇希就觉得很满意。

世界上有多少个大美人?

吃过午饭,汤铃要到厨房帮银姑洗碗。

“今天你来过生日,快乐一天。可不是劳动节,你可不要记错。”银姑说。

“反正我闲着,又没事做。”

“谁说你没事做,你答应过今天陪婆婆玩对对碰,输了罚打手掌,想赖皮?小朋友!”钟老太说着,就叫钟宇希去拿纸牌。

于是三个人玩纸牌。

钟老太完全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傅,连打麻将都没多大兴趣。就是喜欢玩纸牌,还是小孩子玩意——对对碰,捉乌龟…赢了她老实不客气地打人家手掌,输了她也让人家打,绝不抢着数。占便宜。

平时钟宇希也陪她玩。

银姑老是学不会,不知道是她玩纸牌没天分,还是她不好意思“打”主人,潜意识抗拒吸收,就学不上来了。

钟老太玩纸牌,也可以乐半天。

汤铃是大输家,钟老太打她,用力些;钟宇希,轻手些。

“都是你输,手痛不痛?”钟宇希是把她当小孩子。

“不痛!用尺那一次就有点痛。”

“祖母,你用尺打她?”

“她也用尺打我。”

“早说好用尺的。”汤铃完全同意:“今天我生日,饶我,下一次用棍,我可不敢用棍打婆婆,肯定一面倒挨打!”

“不敢就不要跟我玩!好啦!游戏完毕,掌痛都不怕,希哥哥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不用花钱了。”

“生日礼物一定要送的,由这一分钟开始,你可要准备储蓄,将来给我买生日礼物…”钟宇希说着,走到士多房去。

一会,钟宇希捧着个生日蛋糕出来,上面有一支大粉红洋烛和六支小粉蓝洋烛。

“生辰快乐!”

“呀!好漂亮的生日蛋糕。”那是一个白兔形的动物生日蛋糕:“我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蛋糕,这儿的店子怎会做…”

“希儿专诚在本港最著名的饼店为你订造,不单只好看,还应该很好吃。”

“谢谢希哥哥。”

“喜欢吗?”

“喜欢。”她虽然不像花朗那么喜怒形于色,拍手跳跃大叫好,语调似乎平淡,但钟宇希看见她眼有泪光。

“切饼,请大家吃!”钟老太把绑有带花球的饼刀递给她。

“先许个愿,吹熄洋烛!”

她闭上眼睛一会,吹熄了一大六小的洋烟,就把生日蛋糕切开了。

银姑被请出来,她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赞:“好滑、好香甜、又松…名店就是名店。”

“下次你生日,给你送一个。”

“真的呀!大官。”银姑一笑,嘴边都糊了鲜忌廉。

“一个生日蛋糕都骗你?不过,我想想做一个什么形象的生日蛋糕!”

“犀牛!”

“老太,我不是那么丑吧?”

“壮健如牛,不好吗?你常说健康第一。”

“我想到了,白雪公主或者巫婆。”

“我两样都不喜欢。我都五十岁了,怎样做白雪公主?巫婆又是坏人。”

“做个老鼠蛋糕最特别,阿银最伯老鼠,她一口吃掉老鼠蛋糕,以后老鼠见了她就转身走。”

“老鼠那么肮脏,又黑麻麻,生日吃灰灰黑黑的蛋糕…”

大家见她那么认真,都笑了起来。

“银姑,其实米奇老鼠也很可爱。”

“铃姑娘说中我心事,米奇老鼠小姐很可爱,可不可以?大官!”

“当然可以。我看,米奇小姐和米奇先生一对才好!”

大家又是一阵笑。

吃过生日蛋糕,银姑要去买菜,钟老太也要睡午觉。

“你们两个聊聊天,铃铃,你不是对美国的事有兴趣吗?去问你希哥哥,他刚由美国毕业回来…”

客厅就剩下钟宇希和汤铃,静得听见外面的小鸟叫声。

汤铃低头弄着她的手指。

如果说花朗和汤铃两个的分别,很多,最大分别是花朗主动,而汤铃被动。

钟宇希只好主动了。

“你很喜欢美国?”

“其实我对每一个国家都有兴趣,因为我哪儿都没有去过。不过,刚巧去年地理科念到美国,我就问了婆婆一些有关美国的事。”

“什么事?”

“华盛顿。原来美国有两个华盛顿:一个是华盛顿,另一个是华盛顿DC,美国白宫就在华盛顿DC。”

“原来为了你。”

“我?”

“有次祖母急巴巴打长途电话找我,一开口就是华盛顿,原来代你查询。”

“对不起!麻烦婆婆又麻烦你。”

“怎会麻烦?我在美国闷得要死,有时我打IDD给祖母,就只问她晚饭吃什么菜。”

“美国不是很繁荣,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吗?”

“好玩?”

“比如美国有一个迪士尼乐园,一个环球片场…”

“也不能每天都去。其实,美国有两个迪士尼乐园,一个在洛杉矶,人人说的,多半是这一个。”

“还有另一个小的?”

“刚好相反,它比洛杉矶那个面积还要大。不过,它在奥兰度,美国的东岸,你知道美国分东、西岸吗吵

“知道,洛杉矶在西岸。”

“奥兰度就在东岸,由于比较偏僻,去那个迪士尼乐园玩的,多半是美国本上人和欧洲人,亚洲人比较少。”

“全世界一共有三个迪士尼乐园?”

“应该是四个,法国巴黎那个最新。”

“我都忘了,1992年中开幕的。”

“你很喜欢和留意迪士尼乐园?”

“每一个青少年都会喜欢。”

“有没有想过去玩玩?先去哪一个迪士尼乐园?”

“没有想过,我连澳门都没有去过,还说乘飞机飘洋过海?”

“梦想,每个人都有梦想。”

“洛杉矶的迪士尼乐园。”

“我以为你想去法国巴黎。”

“洛杉矶那个历史最悠久呀!”

“你是一个怀旧的人。”

她微笑,不置可否。

话题一度顿了下来。

“你的秋千呢?”

“秋千?”

“那天我在天台,看见你用铁链穿上个旧车胎,祖母说你做秋千。一个女孩子体力有限,怎样做?”

“一直忙了好多天,终于算是完成了。”

“那天我很想帮你,但你拒绝了。”

“我真想试试,谢谢你!”

“安全不安全?”

“应该安全吧!”

“不要荡得太高。”

“是的。”她又点点头:“我会小心,谢谢!”

接着,空气又静了好一会,大家好像在等小鸟晚归唱歌。

汤铃真的好被动。

问题是钟宇希也不是太主动,他正在没活题找话题。

“快考试了吧?”

“已经考完试了,所以我才有时间做秋千。”

“什么时候放暑假?”

“昨天开始放暑假。”

“所以今天星期三就不用上学?”

“是的。”

“放暑假有什么计划?”

“温习旧书本,买到新课本开始预习。”

“放暑假还读书,应该有一连串暑期活动节目!”

“学校的暑期活动我也会参加的。”

钟宇希和汤铃,已经在玩一问一答游戏。

“你是学校的活跃分子?”

“不是!我顶多是参观。”

“自己呢?自己有没有准备怎样玩?比如看戏。逛街、旅行…”

汤铃摇摇头:“我很少出市区,路途遥远,而且一个人,傻瓜瓜的,不大好。”

“和同学。朋友去呀!”幸好这句话没说出口,钟老太说过她一向孤独,没有好朋友。

又是独女。

“如果你喜欢去哪儿玩,告诉我,我有车子,很方便。又可以结伴。”

“谢谢,可是…”她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我今年就好,可以打秋千。”

“多容易满足的女孩。”钟宇希心想:汤铃是内向、保守和低调些,幸好她并不多愁善感、自怨自艾。

相反,她还自得其乐。

一早醒来,首先打电话给花朗。

马利亚说小姐还未起床。

钟宇希洗澡更衣,吃过早餐,便开车去买戏票。

买戏票时就纳闷,打斗片并不是独一无二,花朗喜欢看哪一套?

不管啦!做好准备功夫。

回程没回家,直到花家去。

又见到马利亚,道明来意。

一会,花朗就出来了。

“花朗!”他站起来,是有点诚惶诚恐。

花朗笑笑,坐下来。

“花朗,你是不是仍然在生气?”

“生气?”

“昨天,不,其实是前晚…”

“啊!我有生气的理由吗?”

“你想看电影,我没空陪你,去了祖母家。”

“看电影是小事,今天不看明天看,电影院反正天大开门。我和你邻居罢了,算是朋友啦!普通朋友是外人,祖母是亲人,我爸爸公干回来,我一样没空陪你。”

“花朗,你真的不生气吗?”

她咧开了嘴:“我的样子像生气吗?”

钟宇希松了一口气。谁都说女孩子麻烦,但看情形,谁都在撒谎。

“今天去看戏,好吗?”

“好呀!我真的想出去,看戏也好,逛街也好。天天在家打球,也腻。”

“我今天一早就出去买好票子。”

“这么多戏票?”花朗接过票子:“怎么全部都是同一场的?”

“都是打斗片!我不知道你喜欢看哪一套,怕买了你不喜欢的,便索性都买回来,由你选。”

“要是戏院都在附近有多好,逐间跑,都看。”

“不行,每间戏院都不同区。”

“坐车,反正我们坐车出去。”

“没车位,找一个停车位也要半小时。”

“结果一套戏都看不到,好!不贪心,选一套,就看这。”花朗闭限指住张戏票:“嘘!其他的没机会看了。”

“不会的,反正我们闲着,每天看一套,全都看。”

“好主意,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套都不放过。”花朗马上赞同,接着问:“我们出去吃午饭,还是吃了午饭才出去?”

“一切由你作主。”

“马利亚,今天下午厨房准备了什么?”

“薄饼餐,有意大利、墨西哥、印度、杜拜…薄饼,是昨晚小姐下餐单的。”

“好!我们吃了薄饼餐才出去…”

钟宇希觉得和花朗在一起,轻松些,快乐些,人自然些,没有那么累。

因为花朗主动、开朗、喜怒形于色,比较容易相处。

吃完午餐,花朗说要换套衣服。他们认识一些日子,但每次都是钟宇希到花家,打打球,吃吃饭,聊聊天。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出去。

钟宇希也高高兴兴回家换了套西装。

花朗穿一件小花高领、人膊、贴身的厘士上装,下面是翡翠绿雪纺小伞裙。绿白相衬的皮鞋和同色精巧手挽小手袋,美如天仙。

走到街上才真乐,因为一出汽车,已不停有人向花朗注视,不少男女都向她投以艳羡的目光。

钟宇希证实自己眼光不错,花朗真是美人儿。

钟宇希不禁沾沾自喜,哪一个男人不想成,不想面上光彩,不想有一个画一般美的女伴?

钟宇希内心已把花朗当女朋友。

情人就不敢,因为花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表示。

一直把钟宇希当朋友,但无性别之分。

钟宇希更不敢主动表示什么,因为在花朗面前,他一向都是被动者。

他怕操之过急,或处理不当,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对恋爱完完全全没有经验,不过,看别人拍拖就见多了,他相信感情自然发展比强求效果好些。

汤铃呢?他是当她亲妹妹,由于完全没有男女感情成份在内,就简单得多。

虽然汤铃的内向、低调、被动…令钟宇希吃力些,不像和花朗在一起时轻松自如,但钟宇希谅解汤铃,况且她单纯安分,令人疼爱。

他一有空便去祖母家,顺便探望汤铃。

“…你每次看见我,都好像很防范我似的。”

“不是啊!”

“我样子很吓人吗?”

“怎会呢?”

“因为我们相识不久,你对陌生人都是这样提防着?怕我伤害你?”

“你是钟婆婆的孙子,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因为我是男性?”

她摇摇头。

“因为我是年轻的男孩子,怕我对你有什么歪念?”

“不…是…”

“你放心,我第一眼在大台看见你,就把你当我的亲妹妹。”

她疑惑地看着他。

“真的!我一直希望有个弟弟或妹妹,我是独生子,一个人好孤单,希望有个玩伴,聊聊天也好。”

“我哪有条件做你的妹妹。”

“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会玩,又不会说话。”

“你不会玩,我可以教你。你别把心事全憋在心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和我祖母。银姑可能有代沟,但我们年纪比较接近,你把心事告诉我,我会明白。”

汤铃用舌头舔舔上唇。

“你自己想想,我对你够不够关心?好不好?”

“钟婆婆、银姑和你对我都好,其实,这儿的邻居对我都好,大家都很同情我。”

“同情?或者大家都很同情你,但我不是,当然有点同情,但我是想对你好,关心你,你明白吗?”

她礼貌地笑笑。

“或者我们认识尚浅,你不信任我,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你慢慢体会我,看看我是不是另有用心…”

“希哥哥,你不要误会,我…我…”

“应该给时间你去适应。一时之间,有个人说要做你哥哥,多怪!或者你根本不想要哥哥…没关系,至少我们是邻居,我到底是钟婆婆的孙儿…”

汤铃显得无所适从,很不安。

但钟宇希明白,做情人要顺乎自然,自由发展,不能勉强。同样,做异姓兄妹,一样要自然发展,勉强根本不会有好结果。

况且,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有信心,汤铃对钟宇希显然信心不足。那就由时间去建立那份信心吧!

当然,他和花朗是适合不过,无论家庭环境、际遇、学问、喜好…都差不多,因此,两个人之间的隔膜极少。


第2章
“呀!好闷呀!”花朗和钟宇希靠躺在泳池旁的睡椅上吃美国车厘子。花朗两条雪白长腿一伸,喊了起来。“找节目。”

“戏都给我们看光了!百货公司又都差不多,哪有夏乐氏百货公司好。”

“我以前最喜欢去美施百货公司地库买曲奇饼吃,美施也关门了。”

“到夏乐氏百货公司吃下午茶才够气派…唉!我们要找新节目。我宁愿开几小时车去探好朋友,可惜!我这儿无亲无故。”

“我幸好还有个祖母。”

“对呀!我们可以去探你祖母,可以消遣一天。”

“花朗!”钟宇希开心得坐起来:“你肯去看她老人家?”

“你祖母到底凶不凶。烦不烦?会不会看见我,就拉着我教训一顿?你知道我向来直性子。”

“绝对不会!祖母十分慈祥,不摆老人家架子,人又风趣,也不会为难年轻人,你一定会喜欢她。”

“那明天去探望她。”

“不过,祖母住的只是新界小别墅,没有什么好玩的。”

“就当作在外国,开几小时车去探亲!你说过你祖母的佣人,会烧小菜又会做点心,换换口味也不错。”花朗把一颗红红的车厘子抛进嘴里,这样也可以玩一下:“就怕她老人家不欢迎。”

“一定欢迎,祖母十分好客,越热闹越好。”

“喜欢热闹,那她为什么不留在市区?她搬到郊外独居,我还以为她爱清静。”

“她就怕在这边屋子太静,爹她、妈咪天天出外,留下她一个人多寂寞!她又抗议我父母把我放逐到美国,我在香港念书成绩好,上大学根本没问题。”

“我明白了,这老人家很有意思,明天就跟她聊聊。”

“我打电话给祖母。”

“立刻吗?”

“你要吃银姑的点心和小菜呀!好等她准备一下,也开心一下…”

钟老太果然好开心,因为孙儿说要带个朋友回来。好令她高兴。因为希儿一向没什么朋友。

后来听说是位小姐,就更惊喜,难道孙儿不声不响地就为她找来个未来孙媳妇?

虽然,钟宇希强调只不过是邻居,最多是普通朋友,银姑说:“当初大少和大少奶也是普通朋友。”

“说得好!我和希儿的祖父,见过三次面就下文定!朋友绝对可以结成夫妇。”

“不知道那位小姐漂亮不漂亮?”

“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否则,怎配得起希儿?”

“老太,开心啦!”

“当然了!口水都流下来,想想不久会做曾祖母,哈!四代同堂罗。”钟老太咽口水,沾沾自喜:“阿银,你通知了铃姑娘没有?”

“大官一打电话回来,我就通知她了。”

“你有没有告诉她,希儿带位小姐回来,可能是她未来的大嫂。”

“没有!由大官自己说吧!我没告诉她,大官请她明天过来玩一天。”

“阿银,你猜那位小姐漂亮,还是铃铃漂亮?”

“其实,铃姑娘长得也不错。”

“对呀!端庄秀丽,贤妻良母型,不错的。”

“大官偏又要认她做妹子。”

“可能他早就有了个女朋友,一个男孩子拖两个女孩,伤了谁的心都不好,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这也是,铃姑娘运气总是差了些,其实,她和大官也相衬…咦!那不是希儿的车子吗?”

“是呀!老太,你眼睛还很好。”

“看未来孙媳妇,你没有见我戴了新配的老花眼镜吗?真的是希儿,他下车了。”

“一个人?那位小姐呢?”

“去开门给她,这才够男士风度,我们家希儿最有礼貌。”

“老太,你等着,我去厨房准备…”银姑走不了多少步,就听钟老太叫了一声:“哎唷!好美的妞啊!真是迷死人呢!”

银姑忍不住好奇心,回头一看,啧啧赞道:“样貌又美,身材又好,模样高贵,我阿银五十岁人,连看电视、电影,看来还是这位小姐最美。怪不得大官要她不选铃姑娘,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