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维谦这一段体贴入微的话真是说到了罗悦琦的心坎儿里,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激动。
“我知道,谢谢您了,我也很担心父母,新闻都尽量不让他们看,以免惹气,可他们总要出门啊,这些日子他们承受的压力比我更大。”
“清者自清,你和张蓓宁台长关系如何?”莫维谦随口问了句。
“以前基本没来往,只是通过于老师见过两三次面,于老师出事后才联系多了起来,师母她人很好,于老师出事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如今还要面对这么多不堪的事情。不过,还好她也相信我的为人,师母和于老师感情很深,所以我想她其实是因为更相信自己的丈夫才站在我这边的。”
莫维谦听了却说:“夫妻感情这么好,两个人还同在电视台工作,张蓓宁又身处高位分管财务,如果于德升挪用了公款是不可能瞒得住她的。你先不要急着反驳,我们一起分析事情,假如说那封遗书是伪造的,而于德升真的挪用了公款,张蓓宁也应该会知道,其实更有可能是他们夫妻两个共同做了什么事,你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吧?”
以自己对于德升生前的了解,还有在其死后张蓓宁的表现,罗悦琦是真想驳斥莫维谦的分析,可他分析的角度却很公正,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一回忆起昨天张蓓宁在电话里和自己说的话,再加上今天朱平的龌龊样子,罗悦琦又觉得这些调查组的人确实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功绩,想把人往死里整。
“你的假设是有可能存在,但也只是假设,你们能不能别一味地把人往坏处想,还有你们在怀疑别人品质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反省下自己的为人!无论如何,我相信于老师也相信师母,你们这样先入为主地扣帽子我觉得太武断了!”
莫维谦听着罗悦琦的抱怨,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才说:“你的想法我明白,这样吧,你再说说关于那封遗书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您参加工作多长时间了?”罗悦琦没有说遗书的事情,反而问起莫维谦来。
她觉得这个莫维谦和自己说话时,总是一副他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口吻,好像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一样,看着他岁数也不是很大,自己没必要像对着领导长辈一样对待他。
“哦,我参加工作时间不短,有十多年了。”
“不能吧,你多大岁数啊?”罗悦琦直觉对方在唬弄自己。
“比你大十一岁,我36。”莫维谦仍是笑得温和。
原来已经是奔40去的人了,可见保养得不错,所以不大能看得出年龄,了解情况后罗悦琦总算是没那么抵触莫维谦了,便又说了派出所审问自己的事。
莫维谦听得很认真,等罗悦琦讲完了才出言询问:“你说那个姓范的所长问你于德升有没有交给过你什么东西?”
“嗯,而且不只问了一次,他还问过师母类似的问题,关键是除了要校对的新闻稿,于老师真的没交给过我任何东西啊。”
莫维谦目光望着远处好像在思考着罗悦琦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了,你也到家了快上楼吧。”
罗悦琦不知道莫维谦明白了什么,也不好多问,便回家去了。
又过了两三天,大家见调查组也没什么举动,只是反复找那几个人谈话也就不在意了,对罗悦琦的关注也没那么高了。
罗悦琦总算是缓过一口气,不过再有调查组的人找她的时候,她都是很小心地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以防万一。
后来为了方便又弄了只录音笔随身携带,但朱平除了那次暗示之后一直没再单独找过她。
可好景不长,新的流言就传了出来,罗悦琦的心情随着流言再次跌落谷底,她本以为于德升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很倒霉了,没想到还能惹出新的是非。
“罗悦琦,你可真够本事的,于主任的事情还没了结,你又搭上了调查组的人,这回你可是高枕无忧了,手段不错啊。”
罗悦琦看着潘明明说:“我只和你说最后一次,有证据你再说话,不然就不要往别人身上栽赃!”
“哼!我栽赃?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台里谁不知道你和调查组姓朱的打好了关节,人家一个劲儿地为你说好话,听说为了保你还揪着张台不放。张台也真是可怜,没了丈夫不说还要接受上面的审查,你这个惹事生非的人倒是无事一身轻,这还不是好本事吗!”潘明明厌恶地看着罗悦琦,觉得这个女人凭着并不出众的姿色不但压着自己先被录用,而且现在出了事居然还能靠着不入流的手段又勾搭上调查组的人,真是让人恶心!
罗悦琦为了避嫌,一直不敢与任何人谈论与于德升相关的事情,所以在听了潘明明说的情况后,吃惊地问:“你说什么,张台长怎么了?”
“你还要装糊涂?听说姓朱的极力主张深入调查张台,还要查台里的账,更是将你排在这件事之外,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帮你呀,很不好意思即使我没证据也不得不往歪处想了。”
罗悦琦不再理会潘明明,而是冲出办公室坐电梯直接去了小会议室,那是台里专门为调查组腾出的地方。
到了门口也没敲门,罗悦琦直接就开门走了进去,调查组的五个人都在,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张蓓宁。
“你懂不懂礼貌,也不敲门就闯进来!”李明欣皱着眉说。
罗悦琦只盯着朱平看,不理其他人。
朱平貌似心虚地扫了罗悦琦两眼,然后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干笑着说:“悦琦来啦,是不是有事啊,咱们去里面的办公室谈。”
“我和你有什么事需要私下谈吗,有话最好还是当面说清楚,不用躲躲闪闪的!”罗悦琦语调高昂。
朱平又下意识地看向莫维谦,罗悦琦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莫维谦仍是沉稳地微笑着,在感觉到两人的目光后对着朱平说:“有什么误会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朱平立即说:“是、是,我一定处理好。”
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罗悦琦跟前放低了声音:“悦琦,我知道我有些心急了,可我也是一心为你啊。你放心,我保证你会没事的,等你把东西交给我之后,一切就都解决了,我们正和张台长谈话呢,你还是回去吧。”
朱平虽然声音不大,可会议室这么安静其他人自然也都听了个清楚,罗悦琦见张蓓宁正用不可置信地眼光看着自己,都快气疯了,这个朱平竟然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故意让人误解自己和他的关系,是想逼自己就范吗!
“朱平,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不要在这儿故弄玄虚,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罗悦琦被气得没了顾忌,上去就用力推了朱平一把。
这时吴世杰出声阻止:“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就这样不分场合地闹,太不像话了,都给住口!罗悦琦,你先回去工作,你和朱平之间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现在是我们与张台长的谈话时间,你不要乱来!”
莫维谦也站了起来,走到罗悦琦跟前平和地劝着:“我陪你回去吧。”
说完就轻轻碰了下罗悦琦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罗悦琦红着眼圈儿和莫维谦出了小会议室。
“你们组里的那个朱平不是好人,是他前几天以约谈的名义单独找的我,他心怀不轨,刚才他是故意在演戏让别人误会我和他的关系!”
莫维谦没表态,只是安慰罗悦琦:“别难过了,要不一会儿回去别人又该起疑心了,你的委屈我都明白,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
罗悦琦觉得莫维谦也不可能理解自己,不过要是自己这副样子回了办公室,潘明明只不定又要说多难听的话,于是深吸了口气,慢慢调解自己的情绪。
莫维谦只是站在旁边陪着她也不出声。
“我好多了,谢谢你,不过朱平这样做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莫维谦好笑地问:“难不成你还要打他?”
罗悦琦看着莫维谦一时语塞,但还是强硬地说:“反正也这样了,打他能出点气也好,我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事情没弄清楚,台里领导要求我一定要坚守岗位,配合调查,我是不会受这样的气的。”
“你还是年轻啊,不要意气用事,人生没有过不去的难关,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易放弃,明白吗?”
“谁说我要放弃了,不干了并不代表我认输,没了工作我一样要还自己和于老师一个公道,没了工作上的限制我更可以一心应对这件事!”罗悦琦态度很坚定。
“没想到你还是个倔姑娘,我很欣赏你这样的性格,现在能在困境中坚持的人已经不多了,希望你不会叫我失望。”莫维谦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罗悦琦也不回答转身走了,等回到办公室,所幸潘明明没再来找麻烦,不过一个多小时后张蓓宁却打来电话让罗悦琦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
“悦琦,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行事,你怎么能用这种手段!你口口声声说德升除了新闻原稿之外没有交给过你任何东西,那刚才朱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手里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和警察说,又为什么不公布出来!”
面对张蓓宁咄咄逼人的态度,罗悦琦更恨朱平了。
“师母,您千万别相信朱平的话,他是想利用手里的权力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我没有答应啊,今天不过是他想掩饰自己的过失胡说而已,我手里要是有证据哪还会受这种罪!”
张蓓宁怀疑地看着罗悦琦,半晌才缓和了语气:“悦琦,我知道你和德升的师生情很深,可无论怎样都要依法办事才行,你好好想一想吧,想清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要不直接去找范所长也行。我虽然也不想相信那些谣言,可调查组确实传出了要审计账务的风声,我不得不多想,我也希望不是你在背后中伤我。悦琦你知道吗,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让我不那么肯定你和德升之间真的没什么了!”
罗悦琦无法再辩解,只好说:“师母,清者自清吧,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不相信我不要紧,但你和于老师多年的夫妻情分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
张蓓宁悲伤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下班时,罗悦琦疲惫地往家走,莫维谦依然等在路旁,两人谁也没出说话,只是一路默默地并肩而行。
到了家门口,罗悦琦也没打招呼直接进了小区大门。
莫维谦叹了口气也转身走了。
罗悦琦还没上楼就接到了金涛的电话。
“悦琦,我们一直封闭训练,手机上交连电视都许看,今天刚结束训练我就听说你的事儿了,你还好吧,我都快急死了!”
罗悦琦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金涛,你在哪儿呢?你知不知道我被人冤枉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基本是日更,一日一更,如果有事光光会请假说明,光光的坑品大家放心吧。
PS:男主到底如何,是否强大,亲们看下去自己体味好啦!不过又是个大叔倒是真的……


☆、第6章

金涛连忙哄罗悦琦:“悦琦,不哭啊,我这就开车过去找你。”
罗悦琦擦了眼泪,又给父母打了电话,便坐在小区门口等金涛。
金涛车开得不慢,只40多分钟就到了。
罗悦琦上了车就扑到在金涛怀里痛哭:“我怎么这么倒霉,是谁要这样陷害我,我爸都气病了!”
金涛等罗悦琦哭够了,才拿过面巾纸给她擦眼泪。
“我都听说了。悦琪,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是相信你的,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努力、想办法肯定会渡过难关的。”
罗悦琦感动地点着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涛短暂犹豫了一下说:“听我妈说的。”
“是啊,你爸妈肯定也知道了,他们也一定很生气吧,也一直没和我联络。”
金涛冷静地说:“悦琦,我不想骗你,我爸妈是很生气,还让我和你分手。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因为这样一点挫折就退缩,我会保护你,我已经和他们表明态度了!”
罗悦琦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白付出感情,也更感激金涛能如此信任自己。
之后金涛带着罗悦琦去吃饭,两人聊了很多,期间他还不停地开导着罗悦琦,最后才送她回家。
“我只能休息一天,然后还要回去集训,要不我请假吧。”金涛想陪陪罗悦琦。
罗悦琦没答应:“不行,你为了比赛付出那么多,这次友谊赛不是能打上主力吗?可别错失了机会,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
金涛依依不舍地走了,罗悦琦也回了家。
又过了一周,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派出所宣布于德升坠楼案已经侦破,于德升系自杀,自杀原因也得到了最终确认,于德升是因与下属、也曾是自己学生的罗悦琦有不正当关系,被对方利用之后抛弃,才产了生轻生的念头,并付之于行动,而遗书经过分局的鉴定确为于德升亲笔手书无误。
罗悦琦呆呆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缓缓闭上了眼睛。
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逃开,现在又该怎么办?父母哪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想到这儿罗悦琦苦闷地捂着脸真想逃到一个陌生地方去重新开始生活。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认命,更不能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这不只会影响自己和家人一辈子,甚至将来和金涛结婚有了孩子后,连孩子都抬不起头,为了父母、不了金涛的信任她也不能这样倒下去!
罗悦琦很快又振作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派出所,结果却在楼下遇到了莫维谦。
“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正想给你打电话要和你谈谈呢。”
“我去派出所,我不能让他们这样陷害我,有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谈吧。”罗悦琦边走边说。
莫维谦赶紧拦住了罗悦琦。
“我和你一起去,派出所既然能公布这个结果,恐怕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罗悦琦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特别是一想到范所长的态度就更没底了。
“那就麻烦你陪我去一趟了,咱们打车吧。”
莫维谦失笑:“我有车,不用叫出租。”
“啊,你有车啊!”
“当然有了,不然你以为呢?”莫维谦带着罗悦琦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每天都陪着我一起走回家,我怎么知道你有车。”
莫维谦听了点头:“也是,难怪你这样想,其实每次我送完你之后都是再走回去取车的,感觉也挺好,多走些路对身体也有好处。”
“其实你不必每天都陪我走,该说的我都说了。”
到了停车的地方,莫维谦开了车门让罗悦琦上车。
是辆很普通的车,还没金涛的车好,罗悦琦觉得莫维谦这个公务员也挺辛苦的,工作这么些年也只能买辆代步车。
“这车开着挺顺手就没换,你将就坐吧,其实这件事一直以来我也有自己的目的,等去完派出所再说。”
到了兴风派出所,这次很顺利地就见到了范所长。
“这位是?”
莫维谦见范所长看向自己便说:“我是悦琦的亲戚,特地为这个案子陪着她过来的,也是想把事情弄个明白,还请范所长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这是应该的,不过我只能说事实如此,证据都摆在那儿了,遗书也经过了鉴定。罗小姐还是不要再闹下去了,到时对谁都没有好处,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莫维谦按住刚要说话的罗悦琦,反问范所长:“听范所长的意思,似乎是案子的结果是随人心愿定的?这样的好处我们还真受不起,而且也一定会讨个说法。”
范所长根本没瞧得起面前的两个人:“讨说法儿可以,也没人拦着,不过就怕付出的代价也真不是你们能承受的。罗悦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要是肯早些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我手里没有任何东西,你们要我交什么!”罗悦琦对于范所长几次三番提及的东西显得很不耐烦。
范所长冷笑起来:“没有?你不是已经和别人提过了要将东西交出来的,既然你还是这种态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聪明些,目前的境遇也不是不能改变!”
罗悦琦根本听不懂范所长到底在暗示什么,不过莫维谦已经拉着她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事情还没弄明白,你拉我出来做什么!”罗悦琦对莫维谦的举动很不满。
莫维谦先让罗悦琦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已经很明白了,今天也算没白来,我的一些假设得到了证实,一会儿再和你说。”
之后莫维谦开车找了间茶楼要了个小包间儿。
“悦琦,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首先我要和你道歉。”
罗悦琦倒是不介意莫维谦怎么称呼自己,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
莫维谦又说:“我道歉是因为有些事情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朱平单独约谈你时所说的话都是我们商量好的,一是为了试探你,再有也是为了观察动静。”
什么!朱平对自己提的非分要求竟然是他们安排好的,罗悦琦也不说话,恼怒地瞪着莫维谦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这个主意是我提出来的,如果你顺从了朱平的要求,那就证明你为人不可靠,当然你所说的话就更不可信了。另外就是这个主意还可以试探出到底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你,结果你通过了考验,可有人却露出了马脚。”
罗悦琦本来是生气的,可一听莫维谦说有发现就顾不得他设计试探自己的事了。
“那你快说,是谁有问题!”
莫维谦却不急:“悦琦,在我说之前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我既然和你说了这些就代表对你已经是极度的信任,而你也要给予我同样的信任,这样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如果你我之间有半点疑虑,那恐怕我就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了。”
罗悦琦注视着更显稳重的莫维谦,想了又想才表态。
“在你没说服我之前,我不可能完全信任你,我们可以说还是陌生人,我也没办法敷衍你说我信你了。”
听了罗悦琦的话莫维谦却笑了:“果然是个诚实的姑娘,你要直接说信我反而显得虚伪。那好吧,现在是我百分百信任你,而你可以对我持怀疑态度。”
罗悦琦也笑了,这人当自己是小孩子吗,这样讨价还价的。
莫维谦见罗悦琦心情好些了就转入正题。
“悦琦,这次调查露出马脚的人是张蓓宁。”
不可能!罗悦琦直觉否认莫维谦的说法,是谁她都不会觉得意外,只是张蓓宁不可能。因为她一直在维护自己,也一直坚信于老师的忠诚,更是激烈地质疑过那封遗书,她还亲眼看到张蓓宁是如何对付范所长的,怎么可能是张蓓宁有问题呢!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也很难相信,你先听我说完。其实最后让我彻底断定张蓓宁有问题的恰恰就是范所长,起先我也只是觉得张蓓宁在这件事上有嫌疑,当然我指的是挪用公款的事,张蓓宁分管财务这一块自然嫌疑最大,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但我对每一个谈话的人都有一套设计好的方案,我让朱平只暗示了张蓓宁要审计财务这件事,又让他找机会在张蓓宁面前装作无意间透露出他和你之间的暧昧关系,要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只针对张蓓宁一个人设计的,结果却弄得整个电视台满城风雨。”
说到这里莫维谦停了下来,喝了口茶见罗悦琦仍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就放下茶杯继续说:“我想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你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再诱导你将东西交出来,只是她不知道你确实没有东西可交。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次你闯进会议室,朱平当着她的面儿特意提及了要你交出东西的事,结果又是如何呢?刚才范所长如此肯定你手里一定有东西,还一口咬定你在狡辩撒谎,所以张蓓宁问题很大!”
罗悦琦脑子已经全乱了,她不想相信这一切,可莫维谦却早已设计好了各种圈套,不但设计了自己还设计了张蓓宁。现在自己算是通过了考验,张蓓宁却没有,再想想那天事后张蓓宁找自己去办公室说的话也确实是很可疑。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往来,她有什么理由要陷害我?”罗悦琦无助地看着莫维谦。
“我想关键就在于你是于德升坠楼前唯一接触过的人,而且你和他的关系又很密切,更主要的应该是和范所长说的东西有关,她既然和范所长有联系我只能说于德升的死必然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我先前将事情想反了,这样看来不是她与于德升合谋做事,而是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是反目成仇了,不过这种事的起因无非也就是感情和金钱罢了,估计于德升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不对呀,我第二次去派出所的时候,亲眼看见她和范所长势同水火的。”
莫维谦无奈:“我的傻丫头,你能断定她不是去和范所长商量对策,遇见你才临时演了一出戏?你又怎么能确定她和范所长不是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呢?只是我还理不清张蓓宁和范所长是什么关系,会这样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