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时已过了出鱼季节,看不到千鱼万鱼奔涌而出的情景,只好站在官封鱼洞惆怅半天,听当地居民向我们叙说官封鱼洞的神奇,顺便向我们推销官封鱼洞的鱼虱。当然,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我们购买了一些鱼虱,毕竟他们也为我们解说了很久,一点酬劳不付也不好意思。
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不停的在洞穴中穿越,恨不能将所有的洞穴都探索尽,不过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好捡最有名、最隐蔽的洞穴探索,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好不容易将这些洞探索的七七八八,但却没有发生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我们没找到野人巢穴,没找到珍稀动物的宿营地,甚至没有蛇、没有猴、没有老虎,只有人的足迹。
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开始向神农架主峰神农顶进发。只可惜了我们带的折叠钢丝弩弓,在我们探险的过程中一点都没用。防身吧,我们路上没碰到一只猛兽,偶尔有一两只食肉动物,见了我们都飞快的逃走。也许,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就是人。如果不是山民好心同意我们可以采一些植物标本,我想我们这次探险将是异常乏味的。
两名向导背着我们的食物与我们采集来的标本走在最前头,他们都姓陈,一开始我们将那稍微年纪大点的向导称之为大陈,年轻点的我们称之为小陈。不过这一叫法一出,那个年纪大的向导直称不敢,而年纪小的又满脸不高兴。询问之后我们得知,原来这两个向导都有亲戚关系,年纪小的居然是另一位向导的叔公辈的,难怪这种称呼让他们不满。知道这种情况后,我们调整了叫法,年纪大的称之为老陈,年纪小的称之为大陈。结果大家皆大欢喜。
神农顶海拔3105公尺,这里温度明显下降,一阵风刮来,便有彻骨的寒凉,天空飘起稀落的雪花。我们来到神农顶下的风景垭,只见千丈绝壁下浓雾正缭绕漫卷,绝壁下的千峰万壑顿现惊心动魄的狰狞。大陈明显是受过教育的人。他告诉我们说,我们能看到雾算运气不错。因为这绝壁峡谷中的雾瞬来即逝,一般不易看到。
我站在崖边,顿生坠入雾海的恐惧。那雾撒着泼从谷底翻滚而上,浪涛般汹涌地拍打着悬崖绝壁,你仿佛能听到呼呼的海啸,仿佛“野人”正“嘿嘿”着撕裂浓雾,飘然而来。
大陈说,在这一带,曾多次发现“野人”,“野人”的足迹、毛发、粪便,经常发现金丝猴结队出没,这大约是因神农顶的箭竹是“野人”和金丝猴的食物吧!上世纪70年代未,野考队员们曾两次在箭竹林里发现了奇妙的“窝”,那“窝”用18根箭竹扭结而成,每根箭竹问的距离约为50厘米,窝外有两堆依稀可辨的含有箭竹和小动物肢体残骸的大便。据分析,这绝非人类所为,而愚笨的熊又不能为,灵巧的猴又聪明不到这般地步。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迄今为止,已有300多人在神农架和鄂西北房县的不同地点发现了“野人”不同的踪迹,但至今也未有任何人真正捕获到一个“野人”。“野人”在哪儿?是上世纪60年代那开山的炮声惊骇了他们的魂魄?还是70年代的声声斧钺破坏了它们的安宁?还是80过渡采伐毁了他们的家园,抑或是90年代的人头涌涌吓跑了他们。如今,他们在什么地方栖度岁月的颤栗?它们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而今,它们还能在这里生存多久?站在这里,看着这茫茫箭竹林,我好一阵黯然…
从风景垭回转身来,就见那茫茫无边的箭竹在秋风里瑟瑟抖动。八月的箭竹竿已开始发黄。粗细只有1公分、高不过1.5米的箭竹竿全部呈油亮油亮的黄红色,它们一株紧挨一株,大有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铜墙铁壁之势。千万亩箭竹齐刷刷排成成千上万个方阵,兵营般威风凛凛!
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大熊猫的家园。但不知在什么年代、什么原因,大熊猫从这里全部消失了…
据说箭竹是造纸的上好材料,不少人建议科学开发用以造纸。倘若真要开发起来,那世代在这里生活的金丝猴、“野人”和未来迁徙回来的大熊猫又将遭何劫难?
“天之初只是一团气体,一片混沌,弥漫在黑暗之中。开始没有水,经过不知多少代的神人的努力,后来出现了一个叫“江沽”的神人,才把水造出来。
那时,天萌芽了,长出了一颗露水珠,那露水珠却又被一个名叫“浪荡子”的神吞掉了。“浪荡子”一口吞掉露水珠后就死了,他的尸体分成五块。此后,才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地上才有了实体,有了海洋,出现了昆仑山。
昆仑山吐出血水,诞生了盘古。盘古请来日月,开天辟地,最后盘古垂死化身,躯干化成大地的一切:五岳山脉、日月星辰、江河湖海、草木森林等。
盘古死后,大地上的金石、草木、禽兽又化成各种各样的神,那时还没有真正出现人类。神们互相争夺,闹得天昏地暗,直到洪水滔天,淹没了罪恶。
洪水中又出现了黄龙和黑龙的搏斗,来了个叫吴天圣母的神,帮助黄龙打败了黑龙。黄龙产蛋相谢。吴天圣母吞下龙蛋,孕生了三个神人:一个主天,一个主地,一个主冥府。
洪水中来了五条龙捧着一个大葫芦在东海飘流。圣母打开葫芦,见里面有一对兄妹伏羲和女娲,就劝他们结婚,这才生下各个创世的神,直到这时,才产生了有血有肉的人类。”
我心中默念着汉民族唯一的创世史诗《黑暗传》内容梗概,人们啊,难道真要再来一次洪水滔天才能洗清你们的罪恶吗?
此刻,神农架四面青山在夜色里更显得莽莽苍苍,黑得没有尽头…
在神农垭扎下营,我们重新检讨了我们之前的探险。我们之前探险的都是大家走过的洞穴,当然不会有什么发现。这次我们要探索从没人走过的神农垭绝壁下的千峰万壑,至于那两个向导到是不用我们担心,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生意伙伴请来的帮手,所以不会阻止我们下到绝壁。
另一方面,我早先坚持他们这些天来的工钱都由我支付,拿了我的钱他们能不听我的话吗?尤其是当他们得知我才是幕后收购他们山货的大老板后,已言必称我“老板”,并开始试探今后直接向我交货的可能性。听到我们要下到壑里,他们只会为我能用到他们感到鼓舞。在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我已经瞧见无数的人民币在飞舞。
经过几天来我们不停的安放登山绳,我们已经开辟出了一条下到壑里的路。今天我们将全体移师壑里扎营。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又开始一个悄悄嘀咕的声音:“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么?”
我回身向准备尾随我下崖的伙伴们说:‘你们将这次探险,通知你们的家人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为了不至于吓着两个山民,我尽量用玩笑的口气说:“都立遗嘱了吗?”
我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的一脚…
下山喽,我转身走向崖下。我们当初安放登山绳时是轻装上阵,这次下崖是身背装备。为了使绳子能过承受我们连同向导六个人的重量,我们决定,尽量保持队伍的距离,使所有人不在同一条绳子上。每次只准一个人行动,其余人保持静止不动,如此依次下行。
慢慢的我们接近谷地了,这时起了雾,我向这可能就是造成我们后来出事的原因。雾很大,渐渐的吞噬了我们的身影,即使是相邻两个人也看不到彼此。可能是怕掉队,大家越走越近,终于在我在我一脚踩空时出了事。
事后,我们无数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可是大家对当时的情景人言人殊,不过大家到有一点看法相同:我踩垮了一个掩埋了上千年的洞口,一条绳子上拴的六个人于是掉入了洞穴中,最后进来的大陈由于身背的食品包太大,被卡在洞口,随后又被崩塌的土石所掩埋。而我们五人则掉进了一段黢黑的隧道,这隧道很光滑,似乎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却依然保持干燥。我们控制不住的在隧道中滑行,最后掉入一个六芒星状空地中,在经受了撕裂般的疼痛后,我们晕了过去。
至于那个洞口,我想在砂石的掩埋下,它或许又将消失上千年…
第三节误入三国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睛,我看到了太阳挂在头顶。日正近午,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放射出夺目的光芒,使我不禁眨了眨眼。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使我全身经受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导致我猛吸了一口气,这又带给我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一阵狂喜,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野外生存手册》中说,当遇到此种情况时,千万不能乱动。我保持着我躺着的姿势,试着轻微的逐个活动手指,还好,每个手指我都能控制。脚趾那,我由逐个活动脚趾,正常。深呼吸,肺部正常。随着我逐步的检查,身体各部分的状况都汇总到大脑中。
看来,我除了肌肉疼痛外,身体各部骨骼、器官均完好,下一步我可以活动一下手臂了。我抬起手,将手放在眼前,衣服还算完好,手上布满了细密的黑点,我搽了搽手,搽过的部分露出了婴儿状细嫩的皮肤,这是我的皮肤么?我以前好像没有这么白。正当我注视着不属于我的手仔细思考时,皮肤下又泛起了细密的红点,这是血。这种细密的出血点是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原来我手上的黑点是血干枯后形成的。
但让我疑惑的是,这种大面积毛细血管破裂多数发生在潜水员身上,当他们潜水过深时,强大的水压使他们毛细血管大面积破裂出血。我是在什么地方经受了强大的压力那?这种压力又必须像水一样无孔不入才会造成我全身毛细血管出血,要不然我不会全身肌肉疼痛。
我疑惑地站起身来,这个平时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不过我心中反而欣喜万分,既然只是肌肉疼痛,那好办。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在拉我起床时说:生命在于运动,有疼痛,就活动。我强忍着疼痛打起了陈氏太极拳,这种缓慢的拳法最适合活动受伤的肌肉。一套太极拳打完,我意犹未尽的打起了劈挂拳,心中回想起父亲的喊声:“震动肌肉,凝聚爆发,一拳即出,全力以赴”。
一套拳打完,我心情舒畅。转过身来,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寻找着我的同伴。我现在身处于一个半山坡上,好像是阳坡(阳坡,我什么时候到了阳坡,我们应该在神农架壑底),坡上长着低矮的灌木与稀疏的小草,对面山上周围乱石层叠,好像才经过一场地震,坡底有一条新裂的大沟。不远处灌木中有几个桔黄色斑点,那是同伴们身上的登山服的颜色。
我走过去从灌木丛中拉出了几个同伴,行囊中的野外救生药刚好用上,我用嗅盐救醒了他们几个,又四处寻找那两个向导的踪迹,他们可没有穿桔红色的登山服,因此找起来颇为麻烦。好不容易我发现了向导老陈,救醒他后,老陈呆呆的坐着,我一边检查着他背的行囊,一边四处寻找着大陈的踪迹。
我与几个同伴都属于“阴谋派”的人,做起事来喜欢事先进行详尽的计划,从我们此次探险计划了三年就可以看出一斑,因此对于我和我们同伴的行囊我不需检查,我们下山时都已固定结实,经过这无数的翻滚,行囊都完好无损。至于向导就难说了,虽然我们下山前也检查过他们,但毕竟不是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果然,老陈背的行囊中两套太阳能充电器的硅板都有破损,不过幸运的是都还可以修理,行囊中的植物标本倒是不怕压的,我也懒得检查下去,就走过去问老陈:“老陈,你走在最后,我记得在你身后只有大陈了,他是押后走得吧,你看到他了吗?”
“埋了”不善言辞的老陈永简短的话语对我说,在我再三询问才知道,原来大陈背的是补给品,行囊不规则,在掉落的过程中卡在隧道中,随即被崩塌的土石掩埋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对他说:“我们赶快呼叫救援,也许还有救。”
我俩走到正在缓慢的活动的尹东身边,我对他说:“你是医生,快去出听诊器给他们几个检查身体。”我转身对高山说:“物理老师,赶快用GPS定位,我们呼叫救援。”“你也不能闲着,”我对周毅说:“你搞过机械制造,立即修理损坏的太阳能硅板,把两付硅板并成一付能用的,架起炉子来烧热水。大陈找不到,我们没有食物了,我要去打猎,拿付弩弓给我。”我背好武士刀,手持弩弓向山坡下走去。有水的地方就有猎物,我想。
这时,高山发出了一声大叫,叫声之高亢令宿鸟惊飞。“全是活动的肉啊”,望着惊飞的鸟我决定,下次打猎时一定不能带上高山。
“老大,开来看那,大事不好了。”大惊小怪什么,恶魔降临?世界末日?没有啊!我不满地转身又向坡上走去。“老大,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高山激动的挥舞着六分仪,我一看立刻惊出一身冷汗:“GPS在那,拿来测测”
“GPS全部不能用了”
“还有一个六分仪,拿过来测一下。”
在反复的校验后,我们都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居然到了泰山。这个结果不会有错的,越是简单的、原始的机械越不容易出错,GPS或许会出错,六分仪不会出错。我们,的的确确,到了泰山。
怪不得我自醒来后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山,这岩石,这苍松,都不是神农架所特有的,老陈用山民的直觉感觉到了这一切,所以他一直默默无言,可笑的是我总认为他是在为大陈而伤心。
至于我们是怎么到泰山的,看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或许我们掉入一个洞中,这个洞贯通神农架与泰山,也就是说我们从神农架穿山而过,又穿泰山而出——不过我们谁都知道这个理由可是一个大笑话。几千公里的路程啊,可能有这么长的山洞吗?
满身的伤疼提醒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立即出山与人联系上。我抬腕看看表,8月21日,我们到神农架的第四十天。我们在草草的饮了几口山泉水后,向山外走去。
山路上静静的,8月份正是旅游高峰,学生暑假就要结束,这时候登山的人应该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为什么这么静。登上山顶就是金石峪了,我以前来过这儿。一马当先的登上山顶,我惊呆了。那满山满谷的经文哪?那巨大的佛字哪?没错,这风景我还认得,是这。
我的金石峪,他们把它藏到哪去了?
鱼贯而上的高山、尹东、老陈、周毅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有人曾来过这,没有来过的人从我们的脸上已看出缘由。
我们默默坐在山顶,夕阳西下,满山满谷红彤彤的…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是一向不喜欢说话的老陈首先开了口,“你问我我问谁?”我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家”老陈带着哭腔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说“太阳快要下山了,先把帐篷搭起来,太阳下山这些活就不好干了。等吃晚饭我们在讨论这事”。‘吃什么呀‘,老陈嘟囔着起身干活,伙伴们也纷纷动手建设我们的宿营地。只有我坐在山坡上默默地思考着这一切。
看来在我们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能触动了神农架上一根神秘的琴弦,被传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泰山,而最近泰山上可能发生了一场地震,这或许可以部分解释泰山上人流稀少的现象。至于其他不解之谜,我们只要出山与人接触一下就可以真相大白。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忍着饥饿入睡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们倒是运气不错,一只到溪流上河水的小鹿不幸遇上了我们。小鹿?这年头还有小鹿在山里四处游荡?可爱的小家伙,到叔叔这来,我们可饿了一天了。即使你是家养的,遇见我们是你的不幸,大不了我给你的主人赔点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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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吃饭的过程中那几个家伙不时东张西望,一副做贼的样子,真让我好笑。吃饱后,心满意足地我们快乐的背起行囊沿着山谷向山口走去。过了一山又一山,我们渐渐的接近出山口。
这路边本应该有得庙不在了,登山的路也是土路,见不到我们过去所见得红石板,到处都显的残破不堪,不过这些我们并不在意,马上就要出山了,一切谜底就要揭晓,何必再费思量。
也许是劫后余生格外兴奋,也许是人吃饱了没事干,我们几个手舞着长刀四处挖着一些花花草草,砍着一些苍松翠柏的枝条,边走边闹。只有心急的老陈低着头走在最前面,渐渐的我们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
突然,远处山口外传来阵阵凌乱的马蹄声,我们都一愣,放眼向山口望去。山口很窄,山路在这转了个弯,从我们的位置看不到山口外的情景。只见老陈兴奋地向山口跑去,我们也加快了速度,终于要见到人了。可是老陈怎么站在山口不走了,浑身还不停的哆嗦,看样子是想躲回山谷只是身子不听使唤罢了。
“有情况,”我卸下了背囊,手持武士刀快步向老陈走去。“待在那”,我对他们三个喊道。没等我走到山口,就听到了马蹄声大了起来,一名骑士出现在山口,这名骑士身穿一套古怪的服装,看起来像是古代的戏服,手中挥舞着一把类似关羽使用的大刀。拍戏啊,我心里想着。可没等我松下这口气来,这名骑士挥舞着大刀催马冲向了老陈,一刀砍下了老陈的头。
震惊,严重震惊。老陈是谁我心知肚明,他绝对不是演员,演戏演到把他的头砍下来,这不会是魔术吧。我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头颅,这确实是老陈的头颅,真真切切。那脸上分明也留着恐惧与震惊,我弯下腰伸手去摸老陈的脸,这是脑后传来了一阵风声,我下意识的向前一扑,背后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愤怒,严重愤怒。如果不是我低头弯腰,这借助马匹冲刺力量劈出的一刀,绝对可以把我砍成两半,我打了一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怒火逐渐上涌。双手握紧武士刀,高举头顶做出日本剑道的大三式。来吧,不管你是村霸,县霸还是党霸,杀人者死,要我束手待毙,休想!我就不信着世界上还没有公理了。
马上的骑士调整了马头,再次向我冲刺过来。我紧盯着他挥舞着的大刀,心中又响起父亲喊声:“全身放松,震动肌肉,凝聚爆发,一刀即出,全力以赴。”我使出全身力气冲着他挥舞地大刀刀头劈出一刀。势如破竹,我心里浮出了这四个字。
确实势如破竹,我的刀劈断了他的刀头,余势未衰的向骑士身上砍去,我不想杀人,可是我这刀劈出已是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已无力控制刀,而我的身子也控制不住的跳起向骑士扑去,我把骑士撞下马去。
我在地下打了个滚,又站起来,抬眼向倒在地下的“戏子”望去,我认为我可以肯定他活不成了。因为无论谁身子被砍开半边都肯定活不成。地下的头颅嘟囔了一句话,口音却很古怪,但我想我听懂了,他说的是“好刀”——确实好刀。我承认。
这时我听到山口外的马蹄声还在响着,并且越来越大了起来。我顾不上地上躺着的人,一边向山口跑去一边冲他们三人喊:“快打110”,周毅回答:“手机还没信号”。
我靠,都到山口了手机还没信号,什么服务,我要投诉,我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跑。决不能让那些村霸冲过山口,他们有马,只有在狭窄的地方堵住他们我们才有活命的希望,否则他们仗着马快刀长,如果再加上人多,那我们只有死定定了。
“弩弓准备”,我又头也不回的喊,这是什么治安啊,警察到哪去了,“戏子”们这样明火执仗的杀人居然也没人管管。
我正胡思乱想着,没想到撞到了一匹马上,这匹马刚从山口冲出来,马上也骑着一个古装骑士,他手中挥舞着一件类似戈状兵器,那戈头居然还闪着类似青铜器的光芒。大概没想到我突然冲出来,马上的人手忙脚乱的试图把兵器顺过来攻击我。
“最多也就是个土霸”,我心中迅速根据他们手中拿的家伙作出合理判断。既然不是警察扮的强盗我何惧之有?
顺手把马上的人拽了下来,头也不会的喊:“高山,交给你了”。我想,性子暴烈的高山不会轻饶了他,自求多福吧你。我继续向山口冲去。又来一匹马,拼了,我以橄榄球星的姿势向这匹马撞了过去。
全垒打,马匹被斜冲的我撞倒,马上的强盗头撞在山石上,顿时头破血流。又解决一个,我已经冲到了山口。
强盗凶猛!从山口望去,远处横七竖八得倒着一些身穿古装的尸体,其中在一辆马车周围倒卧的尸体最多,约有50具,他们都穿着相同式样的服装,似乎这群人在马车周围进行了坚决的抵抗。从我站的角度看,这些尸体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道具,大部分尸体脸上都留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愤怒有绝望有恐惧有痛苦。
在离马车稍远的地方,倒卧着约100多具尸体。这些尸体旁还有倒卧的马匹,他们穿的服装没有一个相同,估计这是一帮扮演强盗的戏子,他们正在袭击马车。有部分尸体逐渐的向远处延伸,沿着这些尸体构成的血路,再远处,两个骑马,十几个徒步的人正围着三个人砍杀。